第60章
辞感觉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掏空了,软绵绵道:“回去吧,本宫要好好想想。” 这一夜,她几乎彻夜无眠。 一连两日,她都待在东宫,哪里也没去,谁也不想见。 沈知言派人来传话,说已经根据李瘸子的描述画出杀害夏晓露主仆的画像。她和琴若前往大理寺,从他手里接过画像,似是失望,又似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里百般滋味,不知如何形容。 “殿下,从这张画像来看,我瞧不出是什么人。”他的语气不无惆怅,“许是那夜太黑,加上相隔有一段距离,李瘸子看不清那个凶手。本以为这次可以顺利找到凶手,没想到……” “把画像张贴到大街小巷了吗?” “昨日我就吩咐衙役去张贴了。殿下,你怎么看?” 慕容辞盯着画像不语,若有所思。 这时,一个小吏来传话,说顾大人找沈知言有事。 沈知言莞尔道:“殿下,我去去就来。” 她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然后前往牢房。 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她走到李瘸子的牢房前,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呼气,再走进去。 李瘸子躺在地上睡大觉,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坐起身,不耐烦道:“大人,又有什么事?小民不是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协助你们画出那凶手的画像了吗?” 琴若喝道:“你过来。” 他不情不愿地过来,“大人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她将一幅画像放在他面前,严厉道:“仔细看看!” 慕容辞负手在后,小脸泛着森森的寒气,“你觉得这张画像和根据你的描述画出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咦……”李瘸子惊奇地皱眉,认真地看了又看,“这两幅画像的眉目有两三分相似,不过……” “不过什么?” “大人拿来的这幅画像,更像小民看见的那个凶手。” “你肯定?” “小民肯定,有七八分相似。”李瘸子笃定道,气愤地开口大骂,“衙门那个画师技艺太差了,画得一点儿都不像。小民明明说的这样,他非得画成那样……” 慕容辞和琴若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径自离去。 琴若见殿下步履不停地往外走,问道:“殿下,要走了吗?不等沈大人吗?” 慕容辞没有回答,出了大理寺,下巴微抬,望着明丽的长空,半晌才冷郁道:“琴若,今夜子时你去办一件事。” 琴若领命,“殿下,那位姑娘好像是秀禾。” 可不就是赵家的婢女秀禾? 慕容辞登上马车,吩咐道:“把秀禾带上来。” 琴若快步走过去,拦住秀禾说了两句,然后二人走过来,一起上了马车。 秀禾自然记得她,想要行礼,慕容辞恹恹道:“免了。你来大理寺可是想起重要的事?” “大人,今日我在别苑整理公子的书册,在一本诗文册里发现一张小像。”秀禾取出一张窄小的白纸,恭敬地递过去,“这是公子画的那位姑娘的小像。这张小像夹在诗文册里,之前我没有发现,想必那个凶手也没有发现,因此留存了下来。” “殿下。”琴若接过小像,递给殿下。 慕容辞捏着纤薄雪白的白芷,画中那女子栩栩如生,一颦一笑那么的生动娇美,尤其是那双美眸,剪水双瞳,妙丽灵波,好似会说话。 琴若看见,殿下的手臂隐隐发颤,捏着小像的手指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秀禾满目希翼地问:“大人,有了这小像,是不是很快就能抓到杀害公子的凶手?” 慕容辞盯着小像不语,好似老僧入定。 琴若道:“那是自然,有了小像,那凶手便无可遁形。你放心吧,大理寺会尽快擒获凶手。” 秀禾欣喜地笑起来,“多谢大人。那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这个好消息。” 她离去之后,琴若吩咐车夫驾车起行,回东宫。 …… 这日入夜,狂风大作,雷鸣电闪,暴风骤雨连续下了一整夜。 天亮后,长空堆满了乌云与阴霾,夏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淅淅沥沥地飘着。 惊鸿殿。 一早,慕容裳还没起身,元秀匆匆赶到寝殿,用垂玉金钩勾起挑金纱帐,低声喊道:“公主,公主。” 慕容裳眯着眼眸,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公主,奴婢有重要的事禀报。” “本宫还没睡够呢。”慕容裳不悦地嘟囔着。 “公主,快醒醒,奴婢有要紧事。”元秀心急如焚,直接说了,“昨夜奴婢在这儿守夜,方才回去更衣,发现奴婢单独住的那屋子似有贼人闯入过。” 慕容裳闻言,眉心微蹙,尔后睁开惺忪睡眼,坐起身,“你说什么?” 元秀郑重道:“公主,奴婢的那屋子,昨夜应该有贼人闯入。” 慕容裳彻底清醒了,眸色凝沉,“你如何知道有贼人闯入?可有什么东西失窃?” 元秀道:“那贼人很高明,若奴婢不是在窗下撒了面粉,根本不知有人进去过。奴婢检查了,什么都没丢,只有一样东西丢了。” “是什么?”慕容裳的如云青丝披散,衬得一张清素的小脸尖尖的,漆黑的美眸显得大而明亮。 “是……”元秀在公主耳畔低声说着,一脸的沉重,“公主,不知是什么人拿走的,为什么拿走那东西?” “本宫知道是谁拿走的。” 慕容裳的美眸冷酷地眯起来,迸出不符合她气质的寒鸷杀气。 尔后,她在元秀耳边吩咐了几句。 元秀匆匆离去,慕容裳望向窗外的风雨如晦,剪水双瞳浮着森森的寒气。 一个时辰后,东宫。 殿廊下,慕容辞望着夏日迷蒙的细雨斜斜地织着,雨幕一帘帘,铺展着往远处延伸,连绵的宫殿在潮湿的水汽里氤氲着,琉璃瓦、朱墙和青石地冲刷得干净发亮。 她惆怅地叹气,忽然听见脚步声。 琴若从一旁的殿廊疾步而来,道:“殿下,奴才已经去差人去传话,他们会准时抵达的。” 慕容辞点点头,“琴若,其实本宫是不是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琴若道:“无论殿下怎么做,奴才都觉得殿下是无愧于自己的心。” 水风吹来,打湿了袍角,吹冷了心。 一个宫女匆匆赶来,禀报道:“殿下,宫人来报,琴若住的屋子有贼人闯入。” “当真?什么时候的事?”琴若惊诧不已。 “宫人发现了就立即来报。”宫女回道。 “抓到贼人了吗?” “据侍卫说,那贼人的轻功相当了得,追了一阵就不见踪影,让贼人跑了。” “殿下,奴才回去看看。”琴若面有怒色,东宫竟然有贼人闯入,那些侍卫都是吃屎的吗? 慕容辞挥手让那宫女退下,淡淡道:“不必回去,应该没丢什么东西。昨夜你取得的那样东西,放在哪里?” 琴若回道:“奴才一直带在身上。”她拿出来递给殿下,“莫非那贼人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慕容辞接过来攥在手里,怅惘地冷笑,“狗急跳墙。” 琴若的耳垂微微一动,面色微变,“殿下,寝殿有异动。” 慕容辞心明眼亮,唇角噙着蚀骨的冷笑,“去看看。” 二人来到寝殿,果不其然,一个披着黑色披风、面部蒙着黑布的人轻手轻脚地在寝殿翻找。 慕容辞冷笑,光天化日之下擅闯东宫,去了琴若的屋子又来这儿,真是胆大包天。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殿下寝殿,找死!” 琴若怒喝一声,抽出腰间软剑飞身扑去。 第1卷:正文 第141章:三个情爱故事 那贼人见事迹败露,抽出软鞭迎战。 咻咻咻—— 那贼人软鞭耍得虎虎生风,极有气势,一时之间琴若难以近身,无法擒住对方。 又一鞭凌厉地抽来,琴若不闪不避,如鲤鱼跃龙门似的翻跃了几下,接着出其不意地拽住那软鞭的另一端。 那贼人大怒,试图拽回软鞭,却是拽不动。 二人互相角力,琴若忽然飞身刺去,软剑如银色的小蛇闪着阴冷的光,直刺对方的要害。 那贼人大吃一惊,迅速拽回软鞭,疾步向西窗飞奔而去。 琴若追去,软剑凌厉地划过。 那贼人的轻功相当的好,转眼之间已经从西窗飞窜出去,不过左臂受了一剑。 那软剑,一抹猩艳的血色。 琴若想去追,不过被慕容辞阻止了:“不必追。” “殿下,擒住她,她就百口莫辩。”琴若不解。 “虽然你的武艺略胜她一筹,不过以你的轻功,追不上她。”慕容辞轻然眨眸。 “没想到她这般大胆!” “她只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 …… 午时,慕容裳冒雨前去清元殿请安,与父皇叙了一会儿话便告退出来。刚出清元殿,她和元秀看见一个内侍打着伞匆匆走来,行了一礼道:“公主,太子殿下、御王有请,请您去上书房。” 她一怔,不是禁足吗?太子哥哥和御王传她去上书房做什么?莫非宫家又出幺蛾子了? 不对,或许是…… 不过,她相信,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知是什么事?” “奴才不知。”内侍回道。 “本宫稍后便去,你先回去复命。”她吩咐道。 “是。”内侍转身走了。 “公主多日未见御王,今日得见,也是美事一桩。”元秀提醒道。 “嗯。”慕容裳正是这么想的,无论是什么事,只要能见御王一面,也是好的。 原本她想着,只要去清元殿勤一些,好好对父皇尽孝,说不准父皇一高兴,半年就撤销禁足令,到时候她就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以往一样。 她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先回去更衣。” 要打扮得美美的去见御王,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衣裳都湿了呢。 元秀莞尔一笑,“公主,让御王久等不太好。其实公主这身玉白的衣裳很美,清雅柔美,把公主衬托得楚楚动人呢。” 慕容裳觉得有理,便直接去上书房。 当她抵达上书房,远远地看见母妃正要进去,不由得心里起了疑云:为什么母妃也来了? 她踏入大殿,看见御王、太子哥哥、沈知言都在,不禁愣了一下。 殿内的气氛有点压抑,令人无端地觉得似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 “裳儿……”乔妃坐在雕椅,对于今日的传召也是一头雾水。 “母妃,太子哥哥,王爷。”慕容裳温婉大方地见礼,坐在书案的御王风采依旧,是她午夜梦回里的模样,风姿超卓,气度不凡。 “下官拜见公主。”沈知言行礼,也是满腹疑团,殿下把这些人传到上书房,究竟是什么事呢? 慕容彧看向慕容辞,沉朗道:“今日把诸位请到上书房,殿下有事对诸位说。” 慕容辞站起身,扬声道:“本宫传诸位前来,的确有一些事想说。” 慕容裳柔婉地问:“太子哥哥,是什么事?臣妹尚在禁足……” 慕容辞轻笑,“无妨。乔妃,皇妹,大理寺有三桩命案,今日本宫却要说三对年轻男女的情爱故事。” 乔妃更迷糊了,跟她和裳儿有什么关系? 沈知言听出言外之音,俊眉微蹙,莫非凶手是…… 慕容裳面不改色,笑得眉目如画,“听闻太子哥哥精于推演,今日可以大开眼界了。” “本王洗耳恭听。”慕容彧似笑非笑,大拇指戴着的蛇头金戒金芒微厉。 “帝京有一户殷实的商贾人家,姓赵,有三个铺面,经商已有数十年。赵家长辈希望赵家出个读书人,将来科考入仕,当个小官,再过两代赵家便是书香门第。因此,赵家人自小培育赵青松,请学识渊博的先生教他。”慕容辞徐徐道来,“赵青松在城南别苑苦读,婢女秀禾贴身照料他的日常起居。大约一年前,赵青松偶然认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二人一见钟情,每日相约出去游玩,浪漫幽会。赵青松颇有才学,倾倒于这姑娘的美貌与气质,日日为姑娘写诗写词,还画了她的画像。” “可惜好景不长,十余日后,这位姑娘自称家人已经为她安排婚事,要跟他斩断情丝。赵青松痛苦颓丧,不过经过婢女秀禾的鼓励,他决定向那位姑娘的父母提亲,迎娶心爱的姑娘。他满怀希望急匆匆地去找那位姑娘,然而他再也没有回来,从世间消失了。赵家人知道他失踪了,去官府报案,派人四处寻找,可是根本找不到他。他们绝没有想到,赵青松已经遇害。” “不曾想,一年后赵青松的尸骨在城南的草丛地里挖出来,这桩离奇的命案才见天日。杀害他的凶手是什么人?为什么杀害他?这些不得而知。”慕容辞看向昭华,面上无悲无喜。 慕容裳整个人如泥塑木雕,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却是溅起圈圈涟漪。 乔妃的语气充满了怜悯,“赵青松是被那位姑娘害死的吗?可是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害人?” 沈知言沉沉道:“赵青松在地里埋了一年,已是一堆白骨,不过下官仔细查验过,他的尸骨只有一处有断裂,左胸第四五根肋骨有裂痕,是被利器刺裂。赵青松应该是被凶手用长剑刺中心口,伤及肋骨,流血过多致死。” 慕容彧沉朗地问:“找到凶手了吗?” “尚未找到凶手,不过本宫已有眉目。”慕容辞纤眉轻扬,语声清朗,“赵青松与心爱的姑娘热恋十余日,如胶似漆,写下不少诗词,自然也倾注心血画了那姑娘的画像。那姑娘杀害赵青松之后潜入赵家别苑,取走自己的画像,如此便抹去自己在赵青松的生命里留下的印记。虽然那姑娘行凶干净利落,不落下任何蛛丝马迹,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殿下发现了什么?”沈知言大为疑惑,为什么殿下不告诉他? “莫非赵家别苑还留有那姑娘的画像?”慕容彧饶有兴致地猜测。 慕容裳浓密卷翘的长睫轻微一颤,几不可见。 慕容辞的眼风不经意地扫向她,“正是。赵青松画了一张那姑娘的小像,夹在一本诗文册里,那姑娘根本没有想到,遗漏了。赵青松的婢女秀禾收拾书册时发现那张小像,交给本宫。” 乔妃好奇地问:“那姑娘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的,手段也过于残忍了。即便不愿嫁给赵青松,也不至于杀人呐。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那姑娘好狠的心。” 慕容裳曾经灵动如珠的美眸如今冷寂空洞,好似双目瞎了,看不见任何光景。 慕容辞并没有揭露最后的谜底,而是说起第二段故事,“大约十个月,锦州商贾之女夏晓露,在一家茶楼偶然认识一位来自帝京的公子。那位公子自称姓容,长得丰神俊秀,风度翩翩,又颇有才学,还会吹箫,夏晓露一见倾心,自此对容公子魂牵梦绕,非君不嫁。就在她以为找到了今生情投意合的良人托付终身,没想到只是过了柔情蜜意的十余日,容公子声称家中来函,父亲病重,他必须赶回去。不过容公子说过一定会娶她,还给她留了在帝京联络他的办法。” 慕容彧推测道:“夏晓露对容公子情深意重,上京来找他了?” “没错。夏晓露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容公子来娶她,她既思念容公子,又担心他家里出了事,于是带着婢女春桃上京寻找情郎。主仆二人在客似云来客栈住下,在京城找了几日,一无所获。”她深深地吸气,接着道,“忽有一日,天快黑了,夏晓露收到一张小纸条,原来是容公子约她在城西小庙见面。然而,次日一早,有人在小庙前看见夏晓露主仆死了,夏晓露被人侵犯过。” “啊……”乔妃受了惊吓,发出惊呼,“这位姑娘太可怜了。那么凶手是不是那位容公子?” “凶手就是那位容公子。”沈知言忽然明白了殿下的用意,“死者夏晓露被人奸污,阴门里有精血,下官和殿下一度以为凶手必定是男子。经过多方查证,凶手极有可能是女子。” “你方才不是说凶手就是那位容公子吗?为什么又说凶手是女子?”慕容彧不解。 “凶手不一定是容公子本人,不过容公子是主谋,他派自己的婢女去杀人。”慕容辞接着道,“这个故事跟第一个赵青松的故事颇有相似之处,行凶杀人的都是抛弃死者、背信斩情的一方。” “殿下方才不是说死者夏晓露被奸污,那奸污她的人是谁?容公子吗?”他问。 “容公子是主谋,指使自己的婢女去行凶杀人。那婢女杀死夏晓露主仆后布置了案发现场嫁祸给乞丐马东。婢女将夏晓露捂死,然后用一种特别的方法侵犯死者,造成死者被男凶手侵犯过的假象。如此一来就不会怀疑到她的主子身上。” 第1卷:正文 第142章:感情行骗 “容公子并非男子,而是女扮男装。她觉得女扮男装很好玩很有趣,成功勾搭了夏晓露,惹得夏晓露付出一片真心,还上京寻找她,非君不嫁。” 慕容辞这番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平静的碧湖,溅起水花无数。 众人震惊,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乔妃悲悯地叹气,“这好端端的为什么杀人?即便是背信斩情,即便是欺骗别人,也不至于杀人呀。” 慕容辞看着慕容裳,后者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死气沉沉的小脸原本是苍白的,如今青白交加,好似中毒之人面色青紫那般可怖。 听到现在,沈知言已经了悟,原来这几日殿下暗中侦查,已经破解所有谜团。 “现在本宫说第三个故事,大约三四月前,宜州一位家境贫寒、颇有才学的林舒公子,偶然认识一位来自帝京的貌美姑娘。这位姑娘自称姓容,是帝京商贾人家。林舒有一位妹妹,兄妹俩相依为命,宅心仁厚,与乡邻十分友好和睦,为乡亲的孩子授课。”慕容辞清逸道,“跟第一个故事里的赵青松一样,林舒很喜欢容姑娘,为她写诗写词,还画了她的画像。这对年轻男女如胶似漆十余日,便要分道扬镳,因为容姑娘声称父母已经为她安排了婚事,她必须回帝京嫁给他人。” “的确跟第一个故事很像。”慕容彧的深眸浮着锐利的冷芒,“林舒惨遭杀害?” “没错,林舒的妹妹林羽去陪伴姐妹,在姐妹家住了几日,回来后看见哥哥死在家里。而容姑娘的画像都不见了。当地知府查不到容姑娘此人,林羽断定杀害哥哥的凶手是容姑娘,就带着哥哥的尸首上京告状,状告容姑娘。” “林舒是怎么死的?”乔妃忽然觉得蹊跷,太子为什么把自己和裳儿传到这儿,跟她们娘儿俩有什么关系? “林舒的心口中剑,穿身而过,流血过多致死。”沈知言回道。 “这三个故事颇多相似之处,死者都是因为一段短暂的情缘而遇害。第二个故事的死者是女子,因为凶手女扮男装,第二三个故事的凶手都是姓容,第一个故事的姑娘姓氏不详。”慕容彧总结道,“殿下有确凿的证据指证凶手吗?” 殿内的气压持续下降,静默成死寂。 慕容裳全身僵硬,精致如玉如瓷的五官如今萦绕着病态的苍白,美艳的面容冷寂如死,那双漆黑的瞳眸一动不动,空寂如庭。她呆若木鸡地坐着,没有呼吸,没有表情,好似灵魂飞离了躯壳。 慕容辞盯着她,薄唇轻启,“其实容这个姓只不过是凶手的化名,她的本姓是慕容。皇妹,本宫说得对不对?” 乔妃震惊得无以复加,太子为什么这么问裳儿?难道…… 沈知言轻声一叹,果不其然,是她。 慕容裳没有任何反应,好似已经风化多年的石像。 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乔妃面色大变,拍拍她的小手,焦虑的语气微颤,“裳儿,你倒是说话呀。” “皇妹,本宫非常不愿是你。你离宫外出游玩那么久,去了锦州、宜州等地,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奇秀风光。你心思奇巧,但玩心很重,喜欢猎奇,以捉弄人、欺骗人为乐趣,从京城行骗到宜州。看着那些男子、女子被你耍得团团转,沦陷于你编织的谎言、编造的情缘里,心甘情愿为你奉献一切,甚至为你要死要活,你觉得很过瘾,一边骂他们蠢笨一边沾沾自喜。当你百无聊赖的时候,便寻觅一个合适的目标下手,满足你游戏人间、扭曲可怕的荒唐心理。”慕容辞盯着她的目光凌厉如刀,刀刀凌迟,“当他们死缠烂打地缠着你,当你觉得不好玩了,或者当你觉得他们该死,你就心狠手辣地杀死他们,以绝后患。” “不是裳儿……太子殿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裳儿不是这样的人……”乔妃着急地辩解,摇着女儿的双肩,心急如焚道,“裳儿,你倒是说话呀。” 慕容裳死寂的眼珠终于转动起来,浅浅微笑,宛若百花绽放,蝶舞翩然,“太子哥哥,你说的三个故事很动人、很可情,几个死者也令人同情,不过这三个故事的凶手,不是臣妹。” 她看向慕容彧,郑重道:“王爷,虽然本宫出宫游玩那么久,但不是凶手,也没有骗过人。” 沈知言语声沉朗,“公主,殿下已经掌握了证据。” 倘若殿下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擅自指控。 慕容裳眼圈发红,泪萦于睫,又委屈又无辜,楚楚动人的娇弱模样令人心生怜悯,“太子哥哥,父皇膝下子女不多,臣妹进宫后便与你一起侍奉父皇,向父皇尽孝。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妹情谊是假的吗?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要这般诬陷臣妹?臣妹究竟哪里做错了,让太子哥哥这样误会……王爷,本宫冤枉,本宫什么都没做过……还请王爷查明真相,还本宫清白。” 这番自辩打的是感情牌,希望太子哥哥念在多年兄妹情谊和父皇的面上不要再追究下去。 若是以往,慕容辞真要被她凄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心一软便相信她,让她再次蒙混过关。 这一次,慕容辞不会心慈手软。 “皇妹,从你设局引诱宫俊豪,在他情动之时害他成为残缺之身,本宫就知道,你的内心跟外表他天差地别,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本宫兴许还会犹疑,或许你不是行骗高手,不是凶残杀人的凶手。然而,事实如此,本宫不得不信。” “太子殿下,裳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乔妃凄惶地解释,“王爷,您要查清楚呀……” “既然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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