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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燕国臣民。” “若能把这些阿芙蓉膏毁了就好了。”她恨恨道,“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有。”慕容彧取出火折子,“我们先找到开启石门的机关,否则我们会被烧死。” 他们在四面墙壁找了很久,找不到开启石头的机关。 她相信,一定有机关的! 倘若他们自己人被困在里面,如何出来?因此一定有机关。 他取了一只木盒,蹲下来敲击地面的钢板,一块一块地敲击。 钢板与钢板之间没有缝隙,但不知怎么弄的,他竟然撬开一块钢板。 下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或许也是一间石室。 “真的要这样做吗?”慕容辞有点担心,烧了这些阿芙蓉膏自然是好,但害死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下面应该是最后一层。”慕容彧坚定道。 准备好之后,点燃这些阿芙蓉膏。 看着火势一点一点地变大,看着明艳的火舌吞噬了那些荼毒不少人的阿芙蓉膏,他们相视一笑。接着,他们从那口小洞跳下去。 他先跳下去,在下面接住她,那块钢板自动关上。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慕容彧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慢慢往前探索。 方才借着火光,他往下看过,这里的确是一间石室。 慕容辞忽然想起随着携带的夜明珠,于是取出锦囊,把鸡蛋大的夜明珠拿出来。 珠光莹然,黑暗的世界有了一抹微光,毕竟是一点希望的曙光。 “有没有觉得越来越潮湿?”慕容彧低沉地问。 “嗯,阴冷潮湿。”她觉得脚下越来越滑,不再是坚硬的地面。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阵,傻了眼,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水域。 他屈身把手伸进水里,“这水应该不是死水。奇怪,水并不冰凉。” 即使是炎炎夏日,池水、湖水、江水也是凉的,而这里阴暗湿冷,见不到半点日光,水怎么可能不凉? “只有一个解释。”慕容彧喜上眉梢。 “我知道了,这里的水与玄月潭的温泉水是相通的。”慕容辞欣喜地笑。 “若真是相通的,那么从这里游出去,应该可行。” “试试。” 她把夜明珠收起来,迈出一步,却由于地面湿滑,一脚下去,整个人跟着滑倒失控。 慕容彧眼疾手快地把她捞回来,抱在怀里,她心有余悸,定了定神。 四目相对,时光静止了似的。 他舍不得松手,她望进他的眼底,那里深处有一抹腻死人的柔情。 二人准备好之后,正要走入水里,他忽然伸臂阻止,“等等。” 她狐疑地看他,他捡了边上的一块石头,往水中抛去,咚的一声,溅起圈圈涟漪。 水面平静。 他又试了一次,这回是比较大的石块,溅起水花无数。 “你担心水里有水怪?”她笑问,心里佩服他心思缜密。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见水里没有反应,他们这才走入水里,到水深处便开始游过去。 不知游了多久,眼前依然一片漆黑,慕容辞体力不支,四肢越来越沉,游不动了。 慕容彧回头看见她落在后面一段距离,知道她左肩受伤,体力消耗太大,这两三日她未曾好好歇息过,一整日都在跑,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他拉住她的小手,示意他拉着自己的衣袍,他带着她往前。 她轻松了一些,咬紧牙关忍着,坚持着…… 终于,她恍惚看见前方有一线微光,欣喜万分。 可是她真的很累很倦,很想闭上眼歇会儿…… 再次苏醒时,慕容辞看见一张熟悉的雪色容颜,看见熟悉的蓝天白云,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 慕容彧欣喜若狂地抱起她,天知道,刚才他叫她叫了很久,她没有任何反应,他担心她再也不会醒来,那种深深的恐惧牢牢地攫住他的心,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恐惧,绝望,悲痛,诸般情绪交织,那么的刻骨铭心,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愣愣的,任由他抱着,脑子还有点晕。 他们真的从那地下世界出来了吗? “放开本宫……”慕容辞轻声道。 “殿下觉得哪里不适?”他松开她,眼里布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还好。”她担心地问,“金衣公子知道我们出来了,会不会派人追杀我们?你那些下属呢?” “没有看见他们,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慕容彧拉她站起来,锐眸如鹰,“走吧。” 她这才发现,他的情况也不太好,面庞呈现出病态的白,双唇没有血色。 他有伤在身,体内毒素未清,没有好好歇息,又消耗这么多体力,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这么折腾。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顾不上全身湿透了,离开玄月潭。 然而,他们才走出几步,就看见十几个黑衣人蓦然出现。 慕容彧和慕容辞对视一眼,看来这十余人是金衣公子派来杀他们的。 十几个黑衣人面无表情,不由分说地围攻而上。 顷刻间,水雾氤氲的玄月潭杀气暴涨,刀光剑影。 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刀风劲猛,内力不俗。 两把软剑矫若游龙,时而如毒蛇般出其不意地咬人,时而缠上对方的大刀,时而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然而这十几个黑衣人的武艺不比他们逊色多少,再加上他们身上都有伤,又消耗了不少体力,二人分开作战,都落了下风,节节败退。 慕容彧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十余人修为颇高,杀人不眨眼,不容易对付。 第1卷:正文 第104章:河边春色 慕容彧蓦然朝慕容辞飞奔而去,“殿下,你我联手对付他们。” 她自然赞成,可是双剑合璧要有默契,他们修炼的剑法不一样,也从未一起练过,根本没有默契可言,即便双剑合璧,作战力会提升吗?弄不好会不会双双受伤? 不管了,姑且一试吧。 她与他并肩而立,跟十余个黑衣人对峙,激战一触即发。 黑衣人头领给众人打了个眼色,其他人迅速散开,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慕容辞立即转到慕容彧的背后,下一瞬,凶险的激战拉开帷幕。 明耀日光下,银芒飞溅,杀气凛凛。 起先他们各自为战,只是背靠背,绝不分开,这样一来他们就无需担心有人偷袭。果不其然,实力大增。 慕容彧的攻击力迅速提升,很快重伤了敌方二人。 黑衣人首领面目阴鸷,打了个手势,十几个人黑衣人立即组织战队,士气大振。 慕容彧二人也改变战略,惊心动魄的大战再次开始。 其实黑衣人根本没有团队作战的经验,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一打起来他们就散了,如一盘散沙。 而慕容辞二人越战越勇,越来越有默契,一个攻击下盘,一个攻击上方,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时而同时猛攻,时而错开方位,软剑如两条轻灵迅捷的白蛇游动,配合得天衣无缝。 黑衣人又倒下四人,那首领睚眦欲裂,没想到他们双剑合璧的威力这么大。 他知道那个身形较为娇小的男子武功较弱,集中攻击此人必定事半功倍。于是他下了命令,所有刀尖都袭向那人。 慕容辞和慕容彧对视一眼,猜到他们的打算,迅速调整战术。 她佯装暴露致命之处,诱敌深入,他掌握时机以最快的速度出招击杀。 又三个黑衣人倒地。 眼见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死了,黑衣人红了眼,再度发动新一波的猛烈攻击。 慕容辞时而站在他的肩头,时而借他的力道飞身掠起软剑横扫无敌,时而三十六度旋转无死角地击杀…… 慕容彧寒鸷一笑,软剑横劈,磅礴的剑气震荡开去,触之者死。 那黑衣人首领中了剑,鲜血喷溅,她趁此良机持剑袭去,定要他脑袋落地。 忽然,她看见一枚细长的银针悄无声息地飞来,明丽的日光下闪着细碎的寒芒,杀人于无形。由于她防不胜防,整个前胸暴露在前,势必要中了对方的阴毒诡计。 慕容彧吃惊,抓住她的右足,将她拽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枚细长的银针朝他飞袭。 慕容辞避过那银针安然落地,看见另一枚银针刺入他的右臂,震惊地瞪大眼眸,怒不可揭。 手起剑落,一蓬热血飞溅而起,似一抹鲜红的彩虹在日光下绽放。 原来,那黑衣人首领的目标是他! 慕容彧没有理会右臂受伤,继续战斗。 那首领死了,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溃不成军,很快被他们杀死。 一地尸体,鲜血淋漓。 “你没事吧,本宫看看你的伤。”慕容辞担忧不已。 “先离开这儿……”慕容彧握紧她的小手迅速离开。 她知道金衣公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能先离开玄月潭。 他们来时骑的马已经不见了,只能步行。她搀扶着他,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玄月潭水雾弥漫,凉凉的晚风吹来,一个金色人影慢慢浮现。 金衣公子站在明灿灿的霞光里,看着满地尸体,眼角的阴邪、唇角的森戾令人毛骨悚然。 “我要他们命丧于此,还不速速去追?”语声轻缓,却充满了阴毒的杀气。 “是。” 十几个人黑衣人蓦然涌现,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慕容辞和慕容彧快步走了几里地,双腿犹如灌了铅,非常疲乏,再也走不动了。 不知道绊到什么,她摔在草地上,由于二人互相搀扶着,他也跟着摔倒。 “你没事吧。”他火速爬起来,检查她是不是受伤了。 “本宫走不动了。”她语声轻轻,说话都觉得费力。 之前一场激战耗尽她的体力,又走了这么远,现在她一点力气也没了。 他环顾四周,此处是郊野,前方有一条小河。他拉她起来,揽抱着她,“我们去那边。” 她想自己走,可是真的太累了,四肢绵软,左肩又火辣辣的痛。 好不容易挨到小河边,他们累极了,一起软倒在草地上。 此时落日熔金,西天的云海好似被调皮的仙童放了一把火,烧得如火如荼,云霞光焰灿烂,将整个人间装点得金红熠熠。小河潺潺东流,碎金浮在水面,随着晚风荡漾。 青葱的嫩草毛茸茸的,在风里摇曳。 躺了片刻,慕容彧坐起身,看见她睡得沉,便轻拍她的脸颊,“殿下。” 这么烫! 他震惊地摸她的额头、脸颊和手臂,每一处都很烫,莫非是发高热? 对!她受了伤,又全身湿透了,还耗尽体力,病邪入体,引发高热。 好在他随身携带伤药和解毒的药。 “殿下……殿下……”慕容彧着急地叫唤。 “咳咳……”慕容辞苏醒,微微睁眼,觉得更不好了,头昏眼花,四肢乏力,身上发烫,好像被火烤着,热得难受。 “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他解开她的腰带,她本能地握住他的手阻止他,他温柔地安抚:“你的伤口必须立即处理,否则高热退不下去。” 她还有一半理智,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也随他了。 他松开她的衣袍,露出左肩,那如玉肌肤上的五指血印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目光略略下滑,肌肤如玉似雪,三分软三分嫩三分润,天然的诱惑折了铮铮铁骨、撩了冷硬心肠。锁骨纤细精致,再往下便是世上最柔软、最玉润的美妙。 他心神一震,暗暗责骂自己的心猿意马,都这时候了还有这些心思,实在不该! 他把伤药倒在她的伤口,可是衣袍都湿透了,不能撕下来包扎,只能让她躺着让伤口慢慢吸收伤药。 之后,慕容彧在四周捡了一些干树枝,点起篝火,把二人的外袍脱下来,放在一旁的草地上烘干。 慕容辞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想坐起身,却被他阻止。 她看着坐在身旁的他,他脸庞灰白,双目无神,薄唇乌紫,也很糟糕。她心头一震,强撑着坐起来,“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毒发了?” “死不了。”慕容彧轻淡道,拍拍她的手。 “你右肩中了暗器,那暗器是不是有毒?”她扯开他的月白中衣衣襟,果不其然,那细细的银针伤口是黑的,周围的肌肤也变成乌紫色。 “我已经服了解毒的药,很快就没事。”他轻轻地牵唇,无力地笑。 她不信他的话,原本他就毒素未清,今日又中了有毒的暗器,情况只会更糟糕。 慕容彧挪了挪位置,把她搂在怀里,“阿辞,我说过,你还没死,我就不会死。” 慕容辞愣愣地看他,他无神的俊眸缠着缕缕深情,里面的那个小人好像是他特意摆放在心里的。 鬼使神差的,她抱住他,紧紧的。 他怔住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他欣喜地笑起来,掌心摩挲她的后背。 他在心里默默地呢喃:阿辞…… 拥抱良久,她松了手,“这是哪里?不回城吗?” “你觉得金衣公子会让我们回城吗?”慕容彧相信,金衣公子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儿。 “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温柔地笑,“头发都湿了,放下来吧,很快就会干。” 慕容辞狡黠地笑,“我先把你的头发放下来。” 取下碧玉冠,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灰白暗淡的脸庞依然俊美无俦。 慕容彧的眉宇邪气流转,“我帮你。” 她早已逃开,爬到那边,他追过去,一臂把她搂在怀里,一手抽开金冠里的金簪,满头青丝随之落下。 濡湿的青丝乌光水滑,簇拥着一张明艳绝俗的小脸。 未施粉黛,肤白胜雪,精致的五官奇妙地组合成一张娇媚到极致的雪滟脸庞,那双眸子乌亮明澈,宛若浸在冬日流泉里的冰珠,琉璃光转,摄人心魄。 他轻轻摩挲她的腮,虽然气色很差,但更添几分撩人的娇弱之美。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没有束发的模样,心神激荡,情不自禁地俯首去吻那干涩的唇瓣。 慕容辞娇羞地垂眸,窘迫地偏过头,不让他亲。 他抬起她玉白的下巴,静静地凝视她。 此时夜幕徐徐下落,星辰渐起,篝火细细的哔啵声那么清晰,火焰明耀,金红的光影在她的雪腮流闪。或许,这抹诡异的轻红是由内而外的,她的耳廓四周、皓颈都染了一抹薄红,无心地诱惑着人。 她觉得全身热乎乎的,脸颊灼烧得厉害,像是置身熔浆翻滚的世界。 “喷……” 陡然,慕容彧喷出一口发乌的血。 她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他拭去嘴角的血迹,哑声道:“没什么。” 慕容辞气急败坏道:“都吐血了还说没什么。” 他把她揽在怀里,邪魅地轻笑,“这么担心我?” 第1卷:正文 第105章:死战 慕容辞气恼地推开他,“谁担心你?我巴不得你立刻死!” 这么一推,他犹如一个纸片人轻飘飘地倒在草地上,还咳了几声。 她慌了神,把他搀扶起来,略有愧疚,“我弄疼你了吗?” 慕容彧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这种话要听反的。他顺势把她搂在怀里,“亲我一口,当是补偿我。” 她没好气地瞪他,挣脱出来,“快想办法回城,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没有马,以我们的体力很难徒步回城。” “那你下属会找到这儿吗?”她也知道,此处离帝京有三十里呢,等他们恢复了体力或许才有一点希望。 “看我们的造化。”他轻淡道。 “你毒发了不要紧吗?”慕容辞忧心忡忡,他的气色真的很不好。 “暂时不要紧。”慕容彧又咳了两声,“饿了吧,那边有一棵果树,我去摘几颗果子回来。” “我也去。” “你身子弱,在这儿歇着,别到处乱跑。” 他叮嘱了两句,往北边走去。 她望着他越走越远,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思绪万千。 这两日,她感受到他甜得能腻死人的宠溺与呵护,感受到他那颗心的灼热与跳动,感受到他肩膀的力量与一个大丈夫的担当,点点滴滴,她真切地感受着,内心的坚冰好似慢慢融化…… 她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沉沦,不可以贪恋,不可以付出,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他的宠溺、呵护,开始习惯他的亲昵搂抱与炽热索吻,开始习惯他所有的一切。 她知道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可是她竟然有一种沉溺其中的甜蜜、柔软。 不能再这样下去! 回到帝京,一切将回到原点。 这是事急从权! 慕容彧带着六颗果子回来,用河水洗了洗,他们便开始吃。 果子很甜,她饿极了,一口气吃了两个,第三个慢慢啃。 他慢慢吃着,好似根本不饿,一个还没啃完。 “你怎么了?吃不下吗?”她狐疑地问,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不饿吗? “喷……” 他转到一旁喷出去,果肉与乌紫的血和在一起,触目惊心。 慕容辞震惊地过去,看见他的脸庞死白死白的,心猛地揪起来。 她眉心紧颦,浑然不觉心闷闷地痛,“为什么一直吐血?” 他低哑道:“没事……”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觉得眉骨酸涩,那么的酸痛…… 慕容彧看见她眉睫闪闪,水光盈动,心里又欣喜又心疼,抬手轻轻摩挲她的脸,暗哑道:“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她咽喉哽咽,心口好像被人刺了一刀,血肉撕裂了似的。 “你为我哭……阿辞,你知道我多高兴吗?”他的深眸柔情款款。 “我只是担心……我一个人回不去……” 他无力地笑,喜上眉梢,不在意她说什么,紧紧握着她的柔荑。 慕容辞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回城好不好?我背着你……” 慕容彧点头,“或者先找一户农家借宿。” 金衣公子的人还没找来,是他们幸运。 她把烘干的衣袍穿好,接着帮他穿好,简单地束了头发,然后搀扶他一步步地前行。 …… 还没走出三丈,慕容辞就看见金衣公子领着十几个黑衣人轻飘飘地走来,足不沾地似的。 三重金色纱衣覆在身上,犹如金色烟雾笼罩,华贵柔美,在这白日与夜晚的交界之时那么耀眼夺目。 她阴沉地瞪着他,这次他要亲自了结他们? 慕容彧拂开她的手,身子笔挺如青松,五官冷峻如悬崖绝壁。 “能杀死我那三个药人,不简单呐。”金衣公子语声轻缓,语气却是阴魅邪气,令人毛骨悚然。 “区区药人罢了。”慕容彧不屑道。 “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惜呀今夜你就要命丧于此,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本王也很想与金公子再较量几番,看看你的真正实力,不过很可惜,金公子英年早逝,本王失去了对手,唯有对月独饮,寂寞空虚冷。” 慕容辞无语地望天,寂寞空虚冷? 这两人惺惺相惜起来了?不过,他们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当真过瘾。 这一回,他们完全没有胜算,怎么办? “传闻御王武艺超卓,本公子很想领教,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金衣公子浅浅一笑,好似闲谈风月那般随意。 “本王早有此意。”慕容彧云淡风轻道,“就怕金公子如八岁孩童,不堪一击。” “有此担心的应该是王爷才对。王爷受了伤又中了毒,虽然本公子不太想趁人之危,不过这世间就是这样不公平,要怨也只能怨时运不济、造化弄人。” “金公子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觉得胜之不武。本王从未败过,这次也一样。” “恰好,本公子也从未败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败了的人就心甘情愿奉上这条命,王爷意下如何?” “极好。” 慕容辞见他们谈笑风生之间以命豪赌,不由得揪心起来。 这怎么看怎么都是慕容彧输啊,还用打吗? 即使他得胜,金衣公子还有十几个下属,他们照样逃不了。 慕容彧低声道:“稍后我与他打,你趁机逃走。不要回头,记住。” 她坚决道:“我不会走!” 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生气,罢了,她想逃,那些黑衣人也会去追。 金衣公子摆手示意,风度绝佳,却有一种浸透在骨子里的阴魅之气,“王爷,请吧。” 慕容彧抽出腰间软剑,深眸微眯,蓄满了凌厉冰寒的戾气。 金衣公子面上的金色面具华彩流光、熠熠闪烁,忽的飞身掠起,人不见了! 下一瞬,人影一闪,慕容辞看见慕容彧的面前多了一个人影,极其诡异,极其鬼魅,不由得心神俱骇。 致命的杀招已出,而慕容彧也化成一道幻影,残影暴掠。 于是,她只看见两道残影在昏暗的郊野暴掠来暴掠去,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鬼魅似的根本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而他们已经过了数十招。 绝顶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 慕容辞心潮涌动,现在才明白,自己这身武艺根本不算什么,与慕容彧对阵根本是以卵击石。 突然,那两道虚影冲天飞起,飞到小河的上空,凌空对阵,一泓泓白色雪浪自他们的手掌奔袭而出,劲猛地涌向对方,寒光如雪,又似烟花般绽放。 砰砰砰—— 小河喷起数丈高的水柱,一个未落一个又起,接连飙升,气象万千,蔚为壮观。 她叹为观止,眼眸都看直了。 他们凌空立于喷射水柱的顶端,之后,那两道人影落在河边草地上,白色气劲如滔天巨浪涌动翻卷,弥漫在他们四周,惊心动魄。 强大如飓风的气劲形成一个可怕的气场,带起强风阵阵。 金色纱衣飞扬如金焰,玄色轻袍迎风猎猎如黑焰,黑发飞掠。 忽然,一人倒飞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乌血,飞溅在地。 慕容辞早就料到会有此结果,悲怆地奔过去,搀扶着慕容彧,心隐隐的痛,“你怎么样?” 他拭去嘴角的血,挣扎着站起来。 金衣公子嗖地一下飞掠过来,笑得阴魅恣意,“御王,太子,本公子亲自送你们一程,你们该知足了。” “你当真以为自己赢了吗?”慕容彧似笑非笑,夜色下脸庞泛着淡淡的青色。 “你受了重伤,奄奄一息,还能扭转乾坤不成?”金衣公子伸展双臂靠近他们,张狂得意地笑。 “说不定最后一刻,你满盘皆输。” “是吗?本公子等着。”金衣公子抬头望天,狂妄地纵声大笑,“老天爷,你看见了吗?他不服输,不如你帮帮他!哈哈哈……” 那十几个人下属齐声道:“公子英明神武!” 慕容辞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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