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落,疾风劲草,飞沙走石,满城飞絮。 慕容彧的深眸变成一双赤红的血眸,宛若从远古世界跋涉万年而来的骁勇杀神,大开杀戒,冷酷嗜血。 慕容辞勉力支撑着,形势越来越凶险。倘若被野狼攻击受伤,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有些狼有狼毒,一旦人感染了,很难治愈。 他深知如此,越发心焦气躁。 倘若他没有内伤,倘若他不是之前耗费了一些体力,对付这群夜狼根本是小意思。 而今,他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解决它们,可是,阿辞等不及了。 就在他想把她送到树上的时候,突然有急速奔腾的马蹄声。 他更加忧心,会不会是宇文战天的人马追来了? 慕容辞也是心急如焚,“怎么办?” 慕容彧决然道:“我掩护你冲出去,你速速上马离去,不要回头!” “不!我不能丢下你!” “听我的!我不会有事!” “不要……”她铿锵地喊道,奋力击退一只野狼。 这时,疾驰而至的那批人马赶到,匆匆跳下来,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刀剑出鞘声,他们不由分说地刺杀野狼,凶悍如猛兽。 慕容彧疑惑,他们不是宇文战天的人? 慕容辞也疑惑,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击杀夜狼。 这些人大约有三十人,武功虽然不够绝顶,但对付野狼绰绰有余。 不多时,为数不多的野狼惧于人类的人多势众,灰溜溜地逃奔。 “卑职救驾来迟,还请太子殿下、王爷责罚。” 他们齐齐下跪,拱手参拜。 她明白了,这些人是容湛安排暗中保护她的那三十人。来得可真及时。 慕容彧让他们起身,对于他们的来历并不多问。 “阿辞,我们继续赶路吧,倘若前方有农家或小镇,便停下来休整。” “也好。” 她对那个头领打了个眼色,希望他能明白。 …… 宇文战天的人马再没有追来,慕容彧和慕容辞顺利进入大燕国。 回京城途中,她寻机问了那头领,那头领说,他们暗中跟着御王折返西秦国京城营救她,不过他们见御王有所部署,便按兵不动,暗中策应便是。 宇文战天追到他们、大战一场的时候,他们本来是要出手,不过又见御王带她离去,便没有出手。 因为他们的马匹脚力比不上神骏,他们才在夜狼攻击的时候追赶上。 她没有责罚他们,他们能保全自身,也算是好事一桩。 这一路相当的顺利。在距离帝京还有一百里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疾驰而来的报信人,是鬼影派来的。 “四大世家当真有异动?”慕容辞又震惊又焦虑,“四大世家做了什么?” “小的不是很清楚,小的只知道,数日前鬼影大人得悉宫丞相、杨太尉、庆国公和荣国公秘密相会,好像在密谋什么。”报信人回禀。 “父皇可安好?”她焦急地问。 “陛下一切安好,小的没听说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回道。 “四大世家可有一起进宫面见陛下?”慕容彧的眉宇缭绕着寒凛的戾气。 “四大世家曾有数次进宫要求面见陛下,不过都被宫里的禁卫军统领拦下。” “你速速回京打探消息,若有大事,速速来报。” “是!” 报信人立马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慕容辞忧心忡忡道:“四大世家一定得悉你不在御王府,这才蠢蠢欲动。” 慕容彧黑眸紧眯,凝聚起冷酷的杀伐之气,“纸终将包不住火,他们胆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我必将诛他们九族!” 她心神震荡,他这是为了她、为了大燕吧。 倘若他自己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不过,她很快就甩掉这个念头,事到如今,她愿意相信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把父皇的性命安危,把大燕的江山社稷,交托到他手里,放手一搏,豪赌一场,不枉她和他相爱相知一场。 “阿辞,我不会让你父皇有事,不会让大燕有事。”慕容彧凝视她,目光深沉如渊,“你相信我吗?” “嗯。”慕容辞重重地点头。 “我们速速回京!” 他把她抱上马背,尔后飞奔绝尘。 一个多时辰后,帝京。 那个报信人在城门外二里处焦急地等候,终于看见御王归来。 他飞身去报:“王爷,大事不妙。” “说!”慕容彧早已料到形势不容乐观,面色冷沉。 “小的联络到鬼影派来的人,那人说,今日宫丞相、杨太尉、庆国公和荣国公强行进宫去面见陛下,好像挟持了陛下,要求陛下下旨收回王爷的摄政之权,不许王爷再参政。鬼影大人已经协同禁卫军蒙统领掌控了皇宫,不过宫丞相等四位大人已经收买京城防卫司马副都督,马副都督率领京城防卫司半数人马控制了清元殿,跟禁卫军在宫里对峙。”报信人道。 慕容辞的内心如巨浪激荡,四大世家应该不会对父皇怎样,只是逼父皇收回慕容彧的摄政之权。那么,这是不是一个削慕容彧摄政之权的大好机会?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慕容彧道:“阿辞,我们秘密进城。” “你有什么打算?”她不动声色地问。 “我自有办法救出陛下,放心吧。”他拍拍她的小手,眼里冷芒闪闪。 他们乔装打扮之后才进城,径直前往皇宫。 不出所料,皇宫内外已经戒严,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随意进出。 慕容辞犹豫着要不要带他从密道进东宫,“你王府的府兵不都是精锐吗?何不率府兵硬闯皇宫?” “对付那几个老匹夫,用不着我王府的精锐。” 他狂妄地冷笑。 第1卷:正文 第265章:谈笑间扭转乾坤 慕容辞疑惑,慕容彧打算如何对付宫丞相等四个老匹夫?他有把握不流一滴血吗? 跟随他们回京的三十人,她安排他们守在皇宫外。 慕容彧拉着她往沿着皇宫东部外墙外北边走,此时近黄昏,日落西山,艳红稀薄的夕阳余晖洒照长空,为宫墙涂上凄艳的血腥之色。 宫墙的中北段有一处地方种了两株古木,他望着那株古木,剑眉微挑,颇有挑衅之意,“要我帮你吗?”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数次夜闯东宫,是从这里偷偷溜进去的。 “此处离东宫很近,以前你就是从这儿溜进东宫的?” “我自然是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进去。” “嘁。”慕容辞斜睨他一眼,才不相信嘞。 说着,她利索地跃上古木,没两下就飞窜到树上,踏上宫墙。 他紧随其后,接着二人轻盈若燕地落地。 疾行一会儿,他们来到东宫的北面,往西走便能抵达清元殿。 慕容彧拉着她的小手在墙根下走,警惕地观察四周是否有宫人、侍卫。她暗暗地想,原来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想直接前往清元殿,看看眼下是什么情形。 宫道上看不到人影,好似整个皇宫变成了一座空城,肃杀荒凉,杀气隐隐。 眼下是非常时期,那人宫人想保命,躲在房里不敢出来。 他们的衣袍太过惹眼,一眼就会被认出来。 好不容易看见两个内侍走过,他悄然走过去,双手化作刀刃,重击他们的后颈。 接着,他们把两个内侍拖到附近的殿室,换上内侍衣袍再出来。 靠近清元殿的时候,他们听见一道怒喝,唯有止步。 “你们去哪里?” 持刀逼问他们的是京城防卫司的兵卒。 慕容彧抬手掩着嘴低声道:“我是宫丞相的人,现有紧急的事比禀报丞相大人。” “什么紧急的事?”兵卒半信半疑。 “事关御王府。”慕容彧神秘道。 “御王不是不在京城吗?” “我在御王府有耳目,再过一个时辰,御王就赶回来了。” 那兵卒信了个十足十,“那你速速去禀报宫丞相。” 慕容彧连连点头,匆匆离开。 走了一阵,慕容辞“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他忽悠骗人的本事厉害着呢。 他低声道:“别笑了,快到清元殿了。” 她的心瞬间沉重起来,也不知道父皇有没有受伤,是否一切安好。 他们隐藏在暗处,清元殿戒备森严,被京城防卫司的兵卒团团围住,而鬼影统帅的禁卫军无法进入清元殿的范围,在上书房那地方跟京城防卫司的兵卒对峙。 “如何混进去?”慕容辞担心父皇的安危,想尽快进入清元殿。 “稍安勿躁,我想想办法。” 慕容彧看见两个内侍端着茶壶、茶点走过来,她也看见了,二人一拍即合,相视一笑。 他捡了两块小石子,弹指电射飞去,击中那两个内侍的膝盖。 “哎哟……” 那两个内侍不约而同地弯腰曲腿,痛得龇牙咧嘴,茶壶里的茶水差点儿洒了。 慕容辞和慕容彧立即走过去,她说道:“你们怎么了?陛下、宫丞相正等着喝茶呢。” 他着急道:“还是把茶水、茶点给我们吧,我们送进去。” 这两个内侍剧痛难忍,巴不得有人代他们去端茶送水,便把东西交给他们。 慕容辞、慕容彧立即端着上面搁着明黄细锦的金漆木案走向清元殿,低着头让京城防卫司的兵卒盘查,尔后进入大殿。 大殿安静,只有火盆里的炭火发出哔啵的轻响。宫丞相、杨太尉、庆国公、荣国公坐在下面,而慕容承坐在主位,披着轻裘,气色不佳,面孔紧绷,怒色分明。 他怎能不气?这四个老东西竟然威胁他、强逼他! 杨太尉等人早已不耐烦,问宫丞相:“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荣国公也问:“是呀,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御王不在京城吗?那我们还不趁机请陛下下旨?还磨蹭什么?” 宫丞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虎目一瞪,“快了快了,别催呀。再等小半个时辰。” 他自有打算,只要被废为庶人的永王回京、及时赶到,他就有办法让陛下封永王为摄政王。 慕容承气得喘气不畅,怒指他们,“你们休想让朕颁发诏令!休想!” 一句话刚说完,他就剧烈地咳起来,咳得苍白的脸庞浮现一抹浅浅的粉红。 做内侍打扮的慕容辞低着头快步走过去,轻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心里担忧不已,对那四个老东西痛恨得很。 待他缓过来了,她斟了一杯茶递到他嘴边,“陛下喝茶。” 慕容承饮了两口,又低低地咳了几下,这才不咳了。 她取了放在一旁的明黄色绸帕,为他擦拭眼角的湿意与嘴角,心里庆幸回来得及时,否则真不知后果如何。 慕容彧把四杯热茶搁好,便拢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陛下,您不能再昏庸糊涂下去呀,你不能再让御王摄政呀。虽然他有治国安邦之才,这五年来也颇有建树,但他的祖宗不姓慕容呀。他掌控了禁卫军、京城防卫司,把持朝政,结党营私,权势滔天,嚣张跋扈,文武百官他都不放在眼里。他有狼子野心啊陛下!”杨太尉语重心长地劝道,“再不收回摄政之权,他很快就会行谋逆之事,窃国篡位。 “陛下,老臣得知御王不在京城,这可是天赐良机。陛下先颁下诏令,再派人控制住御王府,最后派人擒拿他。”宫丞相沉重道,对慕容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老臣已经部署好一切,万无一失,定要那奸贼束手就擒!” 慕容辞心里冷笑,这四个老匹夫纵横官场数十年,没有九成把握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或许他们在禁卫军里安插了眼线,禁卫军会倒戈一部分;或许他们争取了京畿四营其中二营的支持,但他们绝对没料到,慕容彧留在帝京各处的暗桩多如牛毛,令人防不胜防。 慕容承气愤:“就算是收回御王的摄政之权,也不能封那个逆子为摄政王。你们忘了吗?还有太子!” 宫丞相摆出一副披肝沥胆、为国尽忠的贤臣模样,“太子毫无建树,才干、品行皆比不上永王。陛下,永王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呀。大燕国的储君当立贤!” 慕容承气得不想说话,对他们解释是对牛弹琴。 “真的万无一失吗?” 这声音低沉而寒戾,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令人心惊肉跳。 宫丞相、杨太尉等四人震惊地看向说话的那个内侍,心生疑虑: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但见那个一直低着头、身形挺拔的内侍缓缓抬起头,一双深眸似初升的明月光华初绽,璀璨而寒凉。 “宫丞相,你真的觉得万无一失吗?” 慕容彧再度发问,气定神闲,唇角微勾,飞落一抹讥诮的冷笑。 他们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宫丞相面色大变,浓眉绞拧,“你……你不是不在京城吗?” 慕容承也是震惊不小,慕容辞抬起头,笑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他欣喜若狂,激动地拽住她的手腕,“辞儿……你回来就好……” “太子殿下……”杨太尉的表情风云变幻,可真精彩。 “御王,即便你在这儿,那又如何?”宫丞相冷静了几分,虎目冒着阴险毒辣的寒光,“老夫已经控制了清元殿,只要老夫一声令下,你插翅难飞!还会变成箭靶子!” 慕容彧微微一笑,流光霁月,似月华盛载于惊艳一现的昙花,“宫丞相可要想清楚了。对了,本王差点儿忘了一件事,京城防卫司王都督的人马已经拜访了丞相府、太尉府、庆国公府和荣国公府,四位大人的妻儿、一家老小想必很想见到四位大人。” 杨太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指他道:“你——” 慕容辞不由得佩服他的部署,进城没多久,他们遇到他的下属,他吩咐了几句,原来是做了周密的部署。 慕容彧安之若素地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浅啜一口,轻缓懒散的语声能气死人,“宫丞相,方才你说京畿四营中的二营会支持你。现在可能情形有变,支持你的将领想来此时已被斩杀。” 宫丞相脸颊抽搐,眼里滚过几番惊色,不甘心,痛恨,绝望…… 杨太尉、庆国公和荣国公纷纷跪地,“陛下,王爷,老臣一时糊涂,受了宫丞相的蒙蔽与逼迫……老臣并非有心跟他沆瀣一气,行这大逆不道之事……是宫丞相以老臣的家小威逼老臣同他进宫……陛下开恩呐,老臣有罪,但一家大小是无辜的,恳请陛下开恩,放过家小……” “你们……”宫丞相又惊又怒,睚眦欲裂地瞪着他们。 “宫丞相还是管好自己吧。”慕容辞厌恶道。 谈笑间就扭转乾坤,舍慕容彧其谁? 所幸她完全信任他,所幸她选择了他,所幸他不辜负她的期望,不让这次惊变流一滴血。 第1卷:正文 第266章:撒一把狗粮 慕容承怒喝:“宫立明,你败坏朝纲以下犯上,大逆不道,革职贬为庶人!” 虽然他声音嘶哑,气息不稳,肩背微曲,不过依然有几分国君的威严。 宫丞相如遭雷劈,面如土色,全身僵冷,那双虎目数度变幻。 杨太尉、庆国公和荣国公身子一震,深深地低头不敢出声,内心紧张焦虑,担心陛下接下来要惩处的是他们。 “陛下,老臣此乃忠言逆耳呀,老臣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苍天可表啊。御王拥兵自重,把持朝政,包藏祸心,迟早要行谋逆之事啊陛下。”宫丞相语重心长地说道,就差痛哭涕零了,“老臣死谏,老臣被贬或身死都无关紧要,老臣担心的是御王谋逆,那时就来不及了,陛下三思啊。” “宫丞相,本王在想什么,你倒是一清二楚。”慕容彧讥讽道。 “来人!把这乱臣贼子拖出去!”慕容承不耐烦地喊人。 眼见宫丞相这般下场,杨太尉、庆国公和荣国公哪里敢说半句? 两个侍卫进来,把宫丞相拖出去。 他不甘心就此一败涂地,不甘心丢官变成庶人,可是他素知慕容彧的手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慕容彧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再者,慕容彧还握着他的家人、亲朋、仆人作奸犯科的证据,现在慕容彧还没捅出那些事来,是给他一个机会。 倘若他拼了命抗争,不仅他会死,丞相府一百多口人也会死,宫家九族也会惨遭牵连! 他不再挣扎,却气得大声喊:“昏君!昏君!大燕江山社稷迟早要易主……我等着瞧,哈哈哈……” 其实,他所说的,正是慕容辞担心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她的心病了。她问道:“父皇,这三人呢?” 杨太尉、庆国公和荣国公闻言,这大寒天的竟然冷汗涔涔。 慕容彧目光寒凉,道:“陛下,念于他们受宫立明胁迫,并非自愿,此次饶他们一回,罚一年俸禄。陛下以为如何?” “你们还不谢过御王宽宏大量?”慕容承道。 “谢王爷开恩。”杨太尉等三人异口同声道。 “下去!”慕容承沉声道。 杨太尉等三人如获大赦般立马退出去,疾步走了一阵,他们相视一叹,心有余悸。 以御王记仇的脾性,可不会轻易地饶过他们,这两日必定会有所行动,要他们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便是宫丞相那样的下场。 杨太尉边走边叹气道:“陛下对御王深信不疑,老糊涂了,咱们大燕国迟早要落入御王的手里。” 庆国公道:“可不是吗?御王不知道对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说都不信御王有二心。” 荣国公道:“御王握有我们三人的把柄,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宫丞相被拖出去,三大世家的家主离去,京城防卫司的人自然被鬼影统帅的禁卫军拿下,容后惩处。 清元殿,慕容辞搀扶慕容承回寝殿歇息。他靠躺着大枕,饮了热茶,道:“回来了就好。这一路还顺利吧。” “顺利。”她自责道,“若非儿臣在西秦国耽搁了几日,宫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让父皇受累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神秘地问,“御王真的不在京城,跟着你去西秦国了?” “嗯。” “哦。”慕容承点点头,眼梢凝出一丝谜之微笑。 “父皇……父皇……” 慕容澜的叫声充满了担忧、焦虑,急急地闯进来,“父皇,您没事吧。” 她看见慕容辞站在床边,错愕地愣了一下,欣喜地笑起来,“皇兄,你回来了。” 慕容辞颔首一笑。“今日刚回来。” 慕容承招手让慕容澜过来,她坐在床边,精致的小脸依然有惊怕之色,“父皇,之前儿臣来看您,可是宫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殿外有很多侍卫,拦着不让儿臣进来。儿臣担心死了,父皇没事就好。” “吓着你了吧。”他拍拍她的小手,怜爱地笑,“没事,都过去了。” “嗯。”她转眸一笑。 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他真心喜欢。虽然她不像慕容裳是个俏皮、活泼的开心果,不过知书达理、端庄大方、温柔体贴,是侍亲至孝的棉袄,偎贴人心,他很欢喜,很知足有这样一个女儿。 慕容辞信得过这个皇妹的品行,笑道:“皇妹,你陪父皇进膳,本宫还有点事。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慕容承颔首,“去吧。” 从清元殿出来,天已经黑了,寒风凄紧,凛冽地吹。她看见慕容彧站在左前方跟禁卫军蒙统领说话,于是走过去。 蒙统领拱手离去,慕容彧转过身看她,她问:“眼下什么情形?” “有我在,你无需操心。”他温柔轻笑。 “那我先回东宫了。”她自然知道,有他主持大局,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被清理了。 “殿下,本王饥寒交迫,再者方才不当心崴了一下,寸步难行,还请殿下扶一把。”他郑重道,眉宇有几分无赖的笑意。 这一本正紧的胡说八道,慕容辞相当地无语。 她没搭理他,径自往前走。 他一瘸一瘸地快步追上,伸臂勾揽着她的肩,认真地扮演一个不良于行的瘸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这多少宫人、侍卫看着呢,她顿时大窘,极力推开他,他却死死地揽着她不放。 温热阳刚而熟悉的男人气息霸道地窜入她的鼻子,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在茅草屋的稻草上抵死缠绵、灵魂交融的一幕幕,不禁心神一荡、身子一软,脑子里全是…… 她心烦意乱地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承接着他三分之一的重量,羞恼道:“放开!” “本王受伤了,还请殿下送送本王。”慕容彧故意大声道。 “我送你……去死。”她恨恨地磨牙。 “你舍得吗?”他在她耳畔暗魅地问,语声低沉缱绻,宛然含情。 慕容辞心尖轻颤,单单听这声音,就猜得到他此时必定是迷离潋滟又无赖的神色,于是她加快步履,不搭理他。 宫人、侍卫见此,纷纷侧目,目瞪口呆者有之,背过身去不敢看者有之,窃窃私语暗暗猜测者有之。 太子殿下和御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如同连体人似的走路,也太辣眼睛了。 她恨不得把他一掌拍飞到天际,忍着怒火切齿道:“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慕容彧再次扬声道:“本王受伤了,不良于行。” 寒风里,这浑厚绵醇的声音由内力传扬开去,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宫人、侍卫们恍然大悟:哦,原来御王受伤了。 好不容易回到东宫,慕容辞未免东宫的人见了伤眼睛,狠心地推开他。 大殿前,琴若和如意飞奔出来,一人分别拉她的一只手,又哭又笑的,“殿下,你可回来了。奴才担心死了。” 早些天琴若就回来了,一回京就跟容湛说了殿下被宇文战天劫走的事,他立即派出人马去接应。不过,那些人马看见御王全力营救殿下,便暗中观察、策应。 看见御王站在一旁,琴若和如意这才收拾情绪请主子进去。 “本宫饿了,晚膳备好了吗?”慕容辞笑问。 “奴才提前得了消息,备好晚膳就等着殿下回来。”琴若笑道。 “够本王吃吧。”慕容彧出其不意地说道。 如意、琴若愕然,慕容辞不客气道:“不够吃,你还是回王府吃吧。” 他踏入大殿门槛,冠冕堂皇地笑道:“若吃不饱,我就勉为其难地吃人。” 她们纷纷低头,为殿下觉得羞臊。 这直白浅显的黄腔,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慕容辞又气恼又羞窘,怒目瞪他,“再说本宫就赶人了!” 如意、琴若嗤嗤地笑,都听出来了,殿下这气话比往常多了几分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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