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家教严格,倒是没听说他有什么恶习。李大公子不太常来得月楼,虽然有点官家少爷的脾气,不过人还不错,彬彬有礼,不会胡来。” 从得月楼出来,沈知言和慕容辞骑马前往何家。 他斟酌道:“何家和李家结仇成为仇家,何大公子至于杀人全家吗?” 她蹙眉道:“不好断言,先看看何大公子怎么说。不过何大公子明抢良家女子,太可恶了。” “殿下想怎么做?” “你说呢?” 看着殿下明媚狡黠的微笑,沈知言断定,何大公子要遭殃了。 何家是豪富,宅院颇为气派奢华。管家得知他们是来大理寺的官员,连忙点头哈腰地把人往里面请。 沈知言客气道:“管家无需客气,本官前来是找贵府大公子。请问他在府里吗?” 管家赔笑道:“大公子在府里,这时辰他还没起身呢。二位大人稍后,小的这就派人去叫醒大公子。” 说着,他匆匆去了。 不多时,一个丫鬟送来两杯茶,尔后退出去。 慕容辞饮了一口茶水,道:“茶不错,何家的宅院堪比王侯府邸呐。这府里必定是金山银山。” 沈知言温润一笑,“稍后殿下想如何问?” 她冷怒地挑眉,“当然是开门见山地问。”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何大公子终于到了。 何乔梁懒洋洋地走进来,打着呵欠,拱手道:“让二位大人久等,都是草民的不是。来人,上好茶!” 慕容辞打量他,何大公子瘦得跟竹竿似的,面色黄白,双目周围一圈灰黑,好像没睡醒,明显是酒色过度。不过,他的衣袍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深绿色锦袍配了一条镶玉红腰带,恶俗得很,埋没了那么上乘的衣料。 丫鬟送来茶水,沈知言回礼道:“何大公子客气了。” “二位大人是大理寺的官员,不知是什么事找草民?”何乔梁在主位坐下,又打了一个呵欠,完全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李家被灭门,你应该知道了吧。”沈知言果然开门见山。 “这么大的灭门惨案,草民自然知道。”何乔梁眼睛一闪,转而叹气道,“李家满门被灭,着实可怜。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天要你几时死,你就活不过那日,都是天注定的。” “这么说,李家满门被灭,何大公子内心窃喜。”慕容辞一阵见血道。 “这位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精明地摆手,“二位找上门来,必定是知道草民跟李家那小兔崽子结了怨。虽然草民很想那小兔崽子和李家遭殃,但也不至于要李家满门被灭。草民没那么恶毒,草民还想给后代子孙积德,还想何家的家业长久昌盛,这么损阴德的事,草民连想都不敢想,更不会去做。” “贵府和李家结了怨,如今李家满门被灭,谁都会想到这件事跟你们何家有关。”听他说话,她就觉得他油嘴滑舌,没几分诚恳。 “这一点,草民知道。正因为如此,草民怎么会去杀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人家满门,草民要赔上整个何家,草民再笨也不会做那赔本的买卖。”何乔梁伸出两指对天发誓,“二位大人,草民发誓,绝对没有杀李家的人。草民句句实言呐。” “大理寺查案,不可能因为你对天发誓就排除你的嫌疑。”沈知言义正词严道。 “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草民真的没有杀人,草民冤枉呐。”何乔梁有点气急,“草民跟二位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刚听说李家被灭门,草民真的又惊又喜,觉得是老天爷收拾了他们,草民那日还邀了朋友去得月楼饮酒庆祝。不过,要草民灭人家满门,草民自问还没那个胆儿。” “我们很想相信你,不过按照刑律,你要跟我们回大理寺,待查清楚了,若你是清白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你。”沈知言冷冽道。 “这怎么行?”何乔梁几乎跳起来,蓦然察觉自己反应过大,这才又坐下,“草民不怕去大理寺,也不怕二位查,不过倘若跟二位去大理寺,日后在朋友面前这脸往哪里搁?草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呐。” “何大公子,你的脸往哪里搁,能不能抬起头做人,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想着尽快侦破命案。”慕容辞森冷道。 “不行不行,草民真的不能去大理寺。这样吧,二位想怎么查,草民都配合,只要不去大理寺就成。” “听闻何大公子新纳了一个妾,哦不对,是收了一个通房丫头。”她眸色冷沉,犀利如刀,“这位通房丫头姓黄,是跟她爹爹来帝京唱曲儿糊口的。” 何乔梁面色微变,手指微微发颤,去端茶盏,“没有的事。唱曲儿的姑娘草民怎么可能看得上?” 慕容辞的明眸浮现一缕清寒,“你在得月楼如何欺负黄老爹父女,如何打人,如何把黄姑娘抢到府里,不少人知道。何乔梁,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第1卷:正文 第163章:救人于水火 何乔梁摸摸鼻子,知道瞒不住,于是道:“是,是有这么回事。但这件事不是二位听说的那样,二位大人听草民慢慢道来。” 沈知言道:“洗耳恭听。” “那日草民和几位朋友去得月楼饮酒,草民朋友见黄老爹父女可怜,就请他们进雅间唱两支曲儿。”何乔梁绘声绘色地说道,“他们唱完了,草民就打赏他们银子。不过令人惊奇的是,黄姑娘并没有收下银子,先让黄老爹出去等着,接着对草民打眼色暗示草民,草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请她出去。她不出去,站在草民身旁对草民抛媚眼,娇媚地说,倘若草民想听曲儿,可以到草民府里唱曲儿给草民听。” “是吗?”慕容辞恨不得抽死他,这种纨绔子弟,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一向不缺。 “草民怎敢欺瞒二位大人?草民见黄姑娘那神态,猜到她的心思,就明白了跟她说,草民不是那种人,不会如她所愿。接着她幡然变脸,大声哭喊说草民轻薄她……接下来的事你们应该听说了,但草民只是请她出去,没有想过伤人,她还把草民伤了呢。”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一脸的童叟无欺。 “你没有打黄老爹吗?”沈知言看殿下一眼,冷笑:这何大公子太狡诈了。 “打是打了,因为他听见黄姑娘的哭喊,误会是草民欺负黄姑娘,他就要跟草民拼命。草民的侍从担心草民受伤,上前把他拉开。在拉扯碰撞里,拳脚不长眼,就打到了他。” “真是这样吗?”慕容辞眸光冰寒,“本官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再者本官不能听片面之词,本官要带你回大理寺好好侦查,顺便也把黄姑娘带回去问话。把黄姑娘叫出来。” 何乔梁的眼睛有慌色一闪而过,“草民的确把黄姑娘带回府,不过是她自愿跟随草民回府的。第二日她想回去,草民就让她回去了。” 沈知言陡然喝问:“当真如此?” 何乔梁吓了一跳,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来,他连忙坐好,目光闪烁不定,“自然是……真的。” 慕容辞怒不可揭,“倘若黄姑娘回去了,为什么黄老爹死了也没收尸?” 他嘀咕道:“草民如何知道?” 沈知言厉声喝道:“何乔梁,你知道欺瞒本官、做伪证是什么后果吗?” 她讥诮道:“只要在何家搜一搜,就知道他是不是欺瞒我们。欺瞒大理寺官员,做伪证,轻则杖打五十大板,重则在牢房里蹲个两年。何乔梁,本官忘记跟你说了,黄老爹父女是宫中某个要人的恩人,那宫中要人一再叮嘱本官要找到黄姑娘,还要查明黄老爹死的真相。倘若抓到害死黄老爹的人,定要将那人严惩。” 沈知言接着道:“稍后本官便回去向那宫中要人复命,黄老爹父女遭难,与何大公子有莫大的关系。至于何大公子你有什么下场,就要看那宫中要人的心情了。” 何乔梁吓得滑倒在地,接着狼狈尴尬地爬起来,双臂双腿颤抖得厉害。 宫中要人? 他怎么这么背,得罪了宫中要人!这可怎么办? “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实情,好歹本官多少能给你斟酌斟酌,倘若宫中要人派人来查,你会在某个午夜无声无息地死了。”慕容辞讥诮道。 “不会吧。”他吓得面色惨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何乔梁,本官在帮你。若你不识时务,想要去死,本官不拦着。”沈知言冷笑,对殿下道,“既然有人找死,我们也不必多管闲事,我们走吧。” “宫中要人派出来查的人可是宫里武艺高强的侍卫,杀人不眨眼。”她站起身,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何大公子,别怪本官没提醒你,这几日多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自己。” 他们使眼色,一起往外走。 果不其然,何乔梁追出来,硬着头皮道:“二位大人,且慢。草民去叫黄姑娘来。” 沈知言怒道:“好呀何乔梁,你竟敢诓本官。” 何乔梁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拱手讨饶道:“大人,草民不是不想说实话,而是黄姑娘的脑子有点问题,草民担心她出来祸害人。万一冲撞到二位大人就不好了。” 慕容辞怒目圆睁,“速速去把黄姑娘带过来!” “是是是!” 他快步出去,对管家吩咐了几句,那管家就匆匆走了。 不多时,管家带着一个姑娘踏入大厅,低着头道:“二位大人,公子,黄姑娘来了。” 何乔梁笑道:“二位大人,这位就是黄姑娘。” 慕容辞打量那个低着头的姑娘,那姑娘身形适中,穿着粗布蓝色碎花衣衫,其貌不扬,两只手绞着衣角。 “姑娘,你是黄姑娘吗?”沈知言温和地问。 “……是。”那姑娘低低地回话,看着很怕生。 “何大公子说你是自愿跟他回府的,是这样的吗?”他又问,语气十分柔和,“你别害怕,我们是大理寺的人,不会害你。你只需如实回答便可。” “……是。”她的头更低了,声如蚊蝇。 “何乔梁,你好大的胆子!”慕容辞陡然厉喝,疾言厉色地呵斥,“你竟敢欺瞒本官!你是想去大理寺蹲几日牢房吗?” 这怒喝犹如晴天霹雳,那姑娘吓得浑身一震,双臂发颤。 何乔梁面色大变,嘴唇颤了几下,赔笑道:“大人,你说的什么话?草民怎敢欺瞒您?” 她冷笑,“她根本就不是黄姑娘。” 沈知言冷冷道:“看来何大公子是不想交出黄姑娘,那咱们就进宫去复命吧。” 他们火冒三丈地走出去,好似一去不回头,任凭何乔梁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叫。 忽然,他们止步,何乔梁一喜,莫非他们改变主意了? 却看见,一个姑娘仓惶地从青石小道跑出来。 他大惊失色,糟糕了! “救命啊……救命啊……” 慕容辞看见那姑娘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无头苍蝇似的跑,给沈知言使了个眼色。然后,她拉住那个姑娘,“黄姑娘,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那姑娘似一只受惊过度的惊弓之鸟,被人抓住便奋力地反抗,歇斯底里地尖叫:“不要碰我……救命啊……不要碰我……” 沈知言上前帮忙,解释道:“我们是大理寺的人,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救你的。” 何乔梁听了这话,觉得不对劲。 那姑娘狐疑地看他们,将信将疑,不过倒是不挣扎了。 她头发凌乱,衣衫脏脏的,而且衣襟被撕烂了,那张清秀的脸庞被乱发遮掩了一半,不过嘴角有残留的血迹,脸颊也有点红肿,可见被人虐打过。她似一只惊慌无助的小鹿,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慕容辞温柔道:“我们会带你离开这儿,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那姑娘好似听懂了,狠狠地拽住她的广袂,非常用力,接着哀求道:“求求你们带我走,我不要待在这儿……他是禽兽……求求你们快带我走……” “二位大人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疯了,胡言乱语。”何乔梁连忙道,然后阴鸷凌厉地瞪向她,“你再胡言乱语……” “闭嘴!”慕容辞狠厉地呵斥。 他极不情愿地闭嘴,而那姑娘已经受到了惊吓,记忆里痛苦、屈辱的不堪回忆纷纷涌上来,淹没了她。她往后退,瑟缩着身子,哀求着喃喃自语:“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慕容辞越看越愤怒,把她带到一处地方,让她坐下来,给沈知言打眼色,要他阻止何乔梁过来。 何乔梁对沈知言提醒道:“大人,你们不要太靠近她,小心被她冲撞到。” 沈知言不为所动,看向殿下。 慕容辞轻柔地安抚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是不是黄姑娘?是不是何大公子把你关在这儿的?” 那姑娘轻轻点头,眼眸格外的乌黑清亮,但布满了恐惧与慌乱,“我姓黄……”她忽然拽住慕容辞的手腕,哀凄地祈求,“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儿……” “我会带你离开这儿,不过你先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他是禽兽!”黄姑娘激动地抓着她的手腕,非常的用力,浑身隐隐发颤,苍白的嘴唇也颤着,又惧怕又痛恨,“他关着我,还欺凌我……他是禽兽……他是禽兽……” “他是不是夺了你的清白之身?”慕容辞最终问出这个难以启齿,而且也许会让她崩溃的问题。 “是!他毁了我!我要杀了他!杀了那个禽兽!”黄姑娘霍然抬头,痛恨地瞪向何乔梁,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似的。 何乔梁被她这么一瞪,似乎有点心虚,转开目光。 慕容辞安抚了一会儿,黄姑娘的情绪才稍微平复。 这时,四个衙役进来,向沈知言行礼。 他们在来何府的路上,看见两个认识的京兆府衙役,沈知言让他们去大理寺传话,让大理寺的衙役速速赶到何府。 沈知言威严地喝道:“何乔梁打死黄老爹,明抢良家女子,奸污黄姑娘,还与李家灭门惨案有关,来人,将他押到大理寺候审!” 第1卷:正文 第164章:作奸犯科 何乔梁面色剧变,慌了手脚,“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草民冤枉呐……” “你是不是冤枉,大理寺自会查明真相。带走!”沈知言厉声道。 “不是……大人,草民没有杀人,黄老爹的死跟草民没关系……”何乔梁惊慌地辩解,使劲地给管家打眼色。 “大人,您不能带走公子,公子没有作奸犯科……”管家道,“我家老爷跟朝中大臣素有交情,还请您行个方便,查清楚了再抓人也不迟……” “跟哪个朝中大臣有交情?”慕容辞饶有兴致地问。 “我爹跟朝中不少大臣都有交情,即便二位大人把我关进大理寺牢房,今夜我就能出来。”何乔梁得意洋洋地扬眉,头昂得高高的,眼睛长在头顶,“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否则到时候被大理寺的顾大人训斥、丢了脸,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们。” 她眸色沉郁冰寒,凛然下令:“带走!” 那四个衙役哪敢不从,立即上前抓人。 何乔梁本以为他们会害怕,会不敢抓人,哪想到会是这样。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你们胆敢抓我,我何乔梁要你们丢官罢职,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 管家想要救出小主人,无奈根本顶不上用处。 就在衙役押着何乔梁正要出门的时候,门口停着一顶奢华的软轿,一个身材发福、锦袍在身的中年男子下了轿子,看见儿子被衙役抓住,他大怒,沉声喝问:“什么人胆敢在我何府撒野?放开我儿子!” 那四个衙役停步,沈知言、慕容辞带着黄姑娘从后面走出来,他不动声色道:“何老爷,我乃大理寺少卿沈知言。” “原来是太傅府大公子、断案英杰沈大人。”何鸿天冷笑,丝毫不惧,“我与你父亲有过几面之缘,与大理寺卿顾大人也认识。沈大人,不要做得太难看。” “何老爷,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令郎犯了刑律,自然要押到大理寺审查,本官依照刑律办事,倘若令郎是清白的,自然会还他清白,让他回府。”沈知言正气凛然道。 “犬子是什么样的人,何某比任何人都清楚,何某相信他绝不会作奸犯科。”何鸿天义正词严道,看一眼站在一旁瑟缩着的黄姑娘,锐利的眼睛眯了眯。 “何老爷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不过令郎是否作奸犯科,可不是你说了算。”慕容辞冷笑。 “爹,救我……”何乔梁凄哭地叫。 “何某跟你们去大理寺。”何鸿天满面阴郁与怒气。 …… 抵达大理寺,沈知言吩咐衙役把何乔梁押入牢房,严加看守。 何鸿天径自去找顾淮,慕容辞吩咐在大理寺等候的琴若带着黄姑娘去后院梳洗一番。 沈知言淡淡一笑,“殿下放心,方才我已经派人去得月楼问童掌柜把黄老爹的尸首葬在何处。如若黄老爹的尸首腐烂得不厉害,可以瞧出生前是否受到残暴的虐打。” 慕容辞颔首,“杀害黄老爹,凌辱黄姑娘,这两条罪足以将何乔梁斩首。不过,顾大人会不会……” “你放心,我与顾大人共事多年,他刚直不阿,执法严酷,除恶扬善,不是那种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贪官。” “希望如此。” 其实,她也知道顾淮是黑白分明的好官,不然慕容彧就不会把他放在大理寺卿这么重要的职位多年。 他们喝了一杯茶,顾淮便带着何鸿天来到后院凉亭。 何轰天的眉宇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默然不语。 顾淮道:“沈少卿,你们不是去查李家灭门惨案吗?怎么把何大公子押回来?他犯了什么事?” 沈知言简略地说了黄老爹父女一事,道:“大人,下官的确在何府找到黄姑娘,她犹如惊弓之鸟,神智有点不清,不过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恳求下官救她出来。下官还得到目击证人的证供,何乔梁命侍从殴打黄老爹,奸污黄姑娘一事基本属实。只要找到黄老爹的尸首查验一下,便可定罪。” “目击证人是谁?供词可信吗?黄老爹怎么死的,尚未可知,说不定是病死的。那个黄姑娘是自愿跟犬子回府的,犬子并没有强迫她,再者,是她勾引犬子在先,犬子才对她……她成了犬子的人,要求犬子娶她,犬子不肯,我自然也不会要犬子娶一个卖唱女。于是她就反咬一口,颠倒黑白,诬告犬子。”何鸿天义正词严地解释,“顾大人,黄姑娘神智不清,说的话岂能相信?您可要查清楚这件事,不能冤枉了犬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果然不假,颠倒黑白的本事如出一辙。”慕容辞冷冷地嘲讽,“目击证人跟你们何家无冤无仇,为什么做伪证害你们?倘若黄姑娘自愿跟令郎回府,勾引令郎,那她身上为什么有伤?为什么她会神智不清?” “这……”何鸿天无言以对,怒道,“反正犬子就是不会害人。” “顾大人,黄老爹父女一案还需审查,何乔梁有重大的犯案嫌疑,依照刑律,必须将他收押审查。”她眉目凛凛。 “何老爷,本官了解了。令郎的确有作奸犯科的嫌疑,本官不能徇私枉法。倘若查明令郎是清白的,本官立即放了令郎,你大可放心。”顾淮神色威重,语气坚定,“你放心,令郎在大理寺牢房不会受到亏待,本官会吩咐下去,不会让他吃苦头的。” “既然顾大人这么说,何某多谢。”何鸿天拱手一礼,揣着一肚子怒火离去。 “大人,这是意外的收获。”沈知言笑了笑。 “何鸿天跟朝中大臣多有来往,你侦查此案务必慎重严谨,不要有任何疏漏。何鸿天不是好惹的人,你当心他日后报复你。”顾淮担心地捋须。 “下官进大理寺的那日起,就不畏强权,不怕得罪任何人,更不怕报复。”沈知言词锋铮铮。 “顾大人,黄姑娘孤身一人,本宫担心何鸿天报复,把她抓了。因此本宫想让她在大理寺暂住几日,可以吗?”慕容辞问道。 “自然可以。只不过下官担心黄姑娘不习惯,毕竟大理寺都是男子。”顾淮顾虑道。 “大人放心,这件事下官会安排好。”沈知言笑道。 稍后,慕容辞去看望黄姑娘。 后院有一个干杂事的大娘,琴若请她帮黄姑娘沐浴更衣。 黄姑娘焕然一新,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但水灵、清秀的面容更加出众,只是面色苍白,眉目间布满了惊惧与戒备,非常怕生,尤其是男子。 不过,对慕容辞、琴若,她不太怕,她感受得到,她们真心对她好。 琴若拉着那大娘出去,塞给她一点银子,请她这几日照料黄姑娘,可以让黄姑娘做一些简单的活,还说了一些注意的事。 黄姑娘的情绪平复了些,慕容辞温柔道:“这里是官府,官府里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那个禽兽也不会再来欺负你,你安心住在这儿,好不好?” 黄姑娘点点头,慕容辞又道:“那个大娘是好人,若你喜欢就帮她干活打发时间。若你看见有男子,你也不要害怕,他们是官府的人,不会伤害你,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黄姑娘低着头轻声道。 “明日我会来看你的,你要乖乖地听话,知道吗?” “嗯。”她忽然抬起头,“公子,谢谢你。” “稍后有大夫来看看你身上的伤,服了汤药你就能好起来。” “好。” 见她这么乖巧,慕容辞安慰了些。 不多时,大夫来了,诊治后开了药方。慕容辞跟他来到外面,问道:“黄姑娘的身子如何?” 大夫道:“黄姑娘是皮外伤,服了汤药就能痊愈。不过她这心病还需时日,不能再受刺激,要仔细静养。” 之后,沈知言派人送他出去,然后道:“殿下放心,我已经对衙门里所有人叮嘱过了,他们有分寸,不会对黄姑娘怎样的。” 她点点头,“饿死了,本宫去进膳。” 他笑道:“午膳备好了,在我房里。走吧。” 进膳时,他寻思道:“倘若李家灭门惨案跟何乔梁无关,那么只能再找其他线索。” “应该再去李家看看,再走访一下李家的左邻右舍。” “不如明日再去?” “好,明日再去。” 琴若一脸的同情,忽然开口:“黄姑娘好可怜,爹爹死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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