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了一口气,终于引开他的注意力。 “一枚棋子罢了。”他淡淡道。 “你敢说你跟她没一腿?世间男人皆凉薄。”她揶揄道,语声里是冷冷的讥诮。 “若本王跟她有一腿,殿下跟本王岂不是有两腿?”他斜倚书案,昏黄的光影落在雪色容颜上,流彩闪烁。 “你别扯上本宫。”她气恼道。 慕容彧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看她,“阿辞,想当本王的女人,她不配。” 慕容辞险些脱口而出:“那谁才配?” 说出的却是:“本宫说过,不许你叫本宫的名字。” 他的眉宇泛着丝丝邪魅,“本王就要叫,阿辞,阿辞,阿辞……以后本王只叫你名字。” 她咬牙切齿:“你敢?” 他挑眉,“你看本王敢不敢?” 她恼怒地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牙齿太痒了,必须狠狠地咬一次才能解恨。 慕容彧任由她咬,一声不吭,却把她搂在怀里,悠缓道:“稍后轮到本王咬,本王咬哪里好呢?” 慕容辞蓦然松开,丢开他的手,跳下去,快步离开。 他从身后搂住她,语声沉哑,“本王总是想起那次在城中一户民宅的那夜,你我赤身相对,靠得那么近、那么近,融为一体,灵魂交融……每每想起,本王就彻夜难眠。今夜留下来陪我,可好?” “什么融为一体?根本就没有!” 她恼恨地丢下一句话,仓惶地逃奔出去。 看着她飞奔逃走,慕容彧苦涩地笑,阿辞,你要逃到什么时候? 慕容辞几乎是狂奔回东宫的,躺在床上才蓦然回神,他这是在求欢? …… 次日早膳后,慕容辞去清元殿请安,慕容裳正陪着慕容承用膳,谈笑风生。 慕容裳清浅地笑,“太子哥哥吃过早膳了吗?一起吃吧。” “本宫吃过了。”慕容辞笑道,“父皇,这几日还好吗?” “朕全好了,你们不要总是把朕当病人看。”慕容承笑呵呵道,“对了,昨日不是萧贵妃寿辰吗?后来为什么取消了?朕问宫人,宫人说得不清不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皇,有一件事儿臣要向您禀报。”她面上的微笑渐渐消失。 “父皇别急,先把早膳吃完了,稍后再慢慢问。”慕容裳眉开眼笑,又舀了半碗百合粥递给父皇,“父皇尝尝百合粥,跟以前的做法不太一样,风味独特呢。” “好好好。”他端起瓷碗吃了。 她看向慕容辞,使了个眼色,“太子哥哥,臣妹没有去贵妃的寿宴,但也听闻,贵妃身子不适,临时取消了寿宴,是不是这样的?贵妃病了吗?” 慕容承大惊,着急地问:“贵妃身子不适?传太医了吗?究竟是何病症?” 慕容辞不动声色道:“父皇无需担心,传太医诊治过了。贵妃确是身子不适,不过只是小病小痛,今日好些了。贵妃不愿打扰父皇静养,就没有差人来跟父皇详细回禀。待她过几日痊愈了会来向父皇请安的。” 闻言,他稍稍放心,“朕倒是想去看看贵妃。” “父皇又不听话是不是?薛神医说了,父皇要静养,不能焦虑忧心,不能随意外出。”慕容裳撅起小嘴儿娇蛮道,“父皇再这样,以后儿臣就不常来陪父皇了。” “好好好,听你这个小丫头的。”他乐呵呵地笑,宠溺道,“你呀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管起父皇了。” “若父皇乖乖的,儿臣怎么会没规矩呢?父皇就跟七岁孩童一样,任性,儿臣自然要管着父皇,不让父皇任性啦。”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慕容承开怀大笑。 慕容辞也笑道:“那监督父皇的重任就交给皇妹了。” 三人再次笑起来,欢声笑语传到外面。 用完早膳,“兄妹俩”告退出来。慕容裳幽幽地叹气,“太子哥哥,臣妹觉着,萧贵妃之死暂时不要告诉父皇。你也知道,父皇最宠爱萧贵妃,萧贵妃年纪轻轻死于非命,父皇必定伤心难过、大受打击。倘若父皇因此病倒,那静养这几个月不是全白费了吗?” 慕容辞点点头,“是本宫思虑不周,还是皇妹心思缜密。” “萧贵妃就这么死了,真是人生无常。”慕容裳望着丽日长空、日光如熏,惆怅地感慨。 “皇妹,你想开了?” “臣妹想开了。正是萧贵妃的死让臣妹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慕容裳抿唇微笑,明朗纯净,“相比生死大事,臣妹那点儿伤害算得了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起码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慕容辞顿感欣慰。 PS:二更来啦,多多支持哦。 第1卷:正文 第126章:天蚕丝 慕容裳微微地笑,凉而涩,“太子哥哥无需担心臣妹,臣妹不会再做傻事,臣妹会好好活着,当一个孝顺父皇、识大体知进退的皇家公主。” 慕容辞欣慰道:“父皇知道你这样想,必定开心。” “父皇已经同意取消臣妹与宫俊豪的婚事,明日便会差人去丞相府传旨,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臣妹会痛定思痛,好好反省。”慕容裳蝶翅般的长睫轻眨,玉白光洁的小脸闪现一抹难得的温柔、娴雅。 “你母妃见你这般懂事,会很欣慰的。”慕容辞轻叹,这件事并没有过去,宫家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哥哥,臣妹先行一步,去看看母妃。” 慕容裳离去,身姿婀娜,袅袅婷婷。 慕容辞在她身后慢慢走着,近来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接一件的,却都断了线索,无法查下去。 林舒一案,夏晓露主仆一案,昭华与宫俊豪究竟谁在说谎,还有昨日萧贵妃之死,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压在她心上。她想理清纷乱的思绪,却是越理越乱。 罢了,先出宫吧。 慕容辞先去天下第一庄找容湛,他对天下兵器了如指掌,应该对天蚕丝也有了解。 容湛细细端详她带来的细长丝线,道:“这天蚕丝不是寻常的天蚕丝,可制成兵器用于杀人。” “用这天蚕丝悬空绑住一个人,会断吗?”她欣喜地追问。 “这天蚕丝没有经过特殊处理,自然会断。” “你知道这类天蚕丝是何地出产的吗?京城里有没有卖的?” “应该是宜州一带出产的,北燕国只有宜州一带出产天蚕丝,京城应该有卖的,但我不知哪家铺子。”容湛好奇地问,“庄主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有用。”慕容辞把天蚕丝收回来,“我先走了,有事再来找你。” 尔后她前往大理寺,和沈知言一起去城中的绸缎庄和兵器铺询问。 他们走访了多家绸缎庄,有两家卖天蚕丝,不过不太一样,是用来制作衣料、被子的。多家兵器铺都说没有天蚕丝这类兵器。 侦查再次走入死胡同,这条线索可以说是断了。 慕容辞累得不想说话,直接瘫了。 沈知言提议:“殿下,找一家酒楼歇歇吧,顺便用膳。” 她点头应了,不多时,马车停在一家酒楼门口,他们刚下马车就听见一道叫声:“沈大人,殿下。” 他们回头看去,慕容辞恨不得掉头就走,慕容诗! 不过,慕容诗旁边那年轻女子是谁? 虽然那女子的容貌不够惊艳,但胜在赏心悦目,从头到脚看着非常舒服,气质娴雅温静,跟慕容诗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慕容诗和那女子从马车下来,沈知言走过去,笑如清风徐徐,“郡主,妹妹。” 慕容辞愕然,那女子是沈知言的妹妹沈知礼! 虽然她和沈知言交情匪浅,但还真没见过他的胞妹沈知礼。 她去过太傅府几次,不过这两年沈知礼并不在京城,两年之前,她没去过太傅府。 “殿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妹。”沈知言含笑温言。 “沈大小姐不愧是名满帝京的第一才女,才貌双全,娴静清雅。本宫一直想与你结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慕容辞笑道。 “知礼拜见太子殿下。殿下谬赞了。”沈知礼福身一礼,螓首微低,露出一截雪白优美的皓颈。 不娇羞不忸怩,落落大方,知书达理,招人喜欢。 在街上撞见太子殿下,慕容诗心花怒放,乌溜溜的眼珠子狡黠地转动,“殿下,沈大人,你们要去这家酒楼用膳吗?” 沈知言点头称“是”,慕容辞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内心郁闷。 今日遇见端柔郡主,必定被她缠上了。 果不其然,慕容诗眉开眼笑,道:“我邀请沈姐姐到王府用膳,沈大人,殿下,不如一起来府里用膳吧,人多热闹一点。” “本宫和知言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聚吧。”慕容辞连忙拒绝,虽然挺想认识沈知礼的。 “殿下,哥哥,一起去吧,我第一次去御王府,有点忐忑。”沈知礼恳求地看向兄长,神态依依。 慕容辞暗道不妙,沈知言十分疼爱胞妹,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他改变了主意,“殿下,不如一起去吧。” 慕容诗一个劲儿地鼓动:“一起来嘛一起来嘛。午时三叔不会回府用膳的,就只有我们几个。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慕容辞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反正慕容彧在宫里,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再者,这么多人呢,即使慕容诗缠着,总有办法把她甩掉的。 于是,一行四人、两辆马车前往御王府。 今日,慕容诗去太傅府邀沈知礼上街采买,二人逛了一大圈买了不少东西,到了午时她请沈知礼到王府做客。沈知礼推辞了,不过她太热情了,最后答应了。 慕容诗早在上午出门时吩咐下人准备午膳,这会儿回到王府,午膳已经准备就绪,立即传膳。 她本想在自己住的小院宴客,不过忽然觉得不太好,便在大院的膳厅布膳,反正三叔不会回来的。 下人把各色菜肴端上来,布筷之后便退出去,在外面候着。 四人都饿了,客气了一下便都吃起来。 慕容诗是主人,热情地招呼三位客人,还为他们夹菜。 先是夹给太子,再是沈知礼,沈知言就免了。 沈知礼慢慢吃着,忽然发觉郡主看太子的眼神很不一样,崇拜里带几分痴迷,灵气四溢的瞳眸亮晶晶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郡主喜欢太子殿下,难怪郡主邀请哥哥和太子一起来王府用膳呢。 慕容辞无奈地接受了郡主夹来的菜,现在后悔了,就不该来的,用膳都不安生。 不过,她发现沈知礼真的是赏心悦目,越看越顺眼。 倘若她是男子,一定会娶沈知礼当妻子。 沈知礼妆扮素淡,身穿浅蓝色夏衫丝裙,广袂、衣襟和裙面用银线绣着细致柔嫩的小花,衬托出她幽静娴雅的气质,宛若山涧一泓清澈的山泉,淡淡的芬芳,微微的凉,令人心旷神怡。 慕容诗低头吃着,却忍不住看向对面的太子殿下,微微地笑。 在一起用膳,真好。 倘若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用膳,那就太好了。 以后她可以拉着沈知礼去东宫找太子殿下,哦不对,找沈大人,然后就顺利地见到太子殿下了。 想到这里,她喜上眉梢,心里直乐。 “殿下,这是府里厨子最拿手的红梅珠香,殿下多吃点。” 她笑眯眯道,再次夹菜给太子。 慕容辞心里老郁闷了,再美味的佳肴都变成味同嚼蜡,“本宫自己来就行。” 外面有动静! 有人进来,她和沈知言、沈知礼不约而同地往外望去,惊呆了! 沈知礼全身僵住,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跳出胸腔。她感觉有冷气从脚底升起,却又觉得身上热烘烘的,似有大火在燃烧。 御王不是午时不回来的吗?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办? 第一次与御王相见,一定要表现出完美无暇的形象,怎么能是用膳的时候? 此时此刻,她快崩溃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慕容辞崩溃地闭上双目,恨不得拍死自己,没事来御王府用什么膳? 怎么这么巧就遇上了? 慕容彧站在门口,容颜似冷非冷,好似与膳厅的气氛格格不入。 众人起身行礼,他走进来摆手阻止,“无需客气。本王也饿了,一起吃吧。” 下人连忙添碗筷,沈知言和慕容辞的中间正好有一个空位,他坐下来,悠然自得地开吃。 而慕容辞,闷头扒饭,囫囵吞枣,险些呛到。 慕容诗有点心虚,不过见三叔没有递来责备的眼神,稍稍放心。 沈知言清润道:“王爷,郡主盛情邀请舍妹来王府做客,在街上遇到殿下和下官,亦盛情邀请,殿下与下官便来王府用膳。王爷,是下官唐突了。” “府里好久没来客人了,也该热闹一下。”慕容彧语声温醇,从容得体。 “三叔,沈姐姐刚回京城,我与沈姐姐情投意合,姐妹相称。”慕容诗笑着介绍。 “知礼拜见王爷。”沈知礼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用膳吧。”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嗓音淡漠。 她的脸颊无端端地热起来,抹了轻红,颜色娇艳。 这是她第一次跟御王说话,她如在梦中。 是的,从方才到现在,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御王靠她这么近,同台用膳,还跟她说话,幸福来得太快,好像一阵龙卷风,她还有点懵,神思无法集中。 她慢慢地沉静下来,偷偷觑一眼眼前这个俊美如神祇的男子,心跳平缓了些。 从前,她觉得御王离她很遥远,遥不可及,不敢奢想这辈子可以靠他这么近,也不敢妄想他们之间会有交集。 而现在,她竟然在御王府,和他在一起用膳。 这是不是说明,老天爷怜悯她这两年来的相思之苦,赐予她一个机会? 第1卷:正文 第127章:她必须死 就在沈知礼心思翻腾的时候,慕容辞低着头默默地扒饭。 席间安静下来,众人心思各异,与之前的气氛完全不同。而始作俑者慕容彧,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到来改变了氛围,悠然优雅地用膳。 慕容诗看见太子只顾吃饭不吃菜,于是站起身夹菜过去,“殿下,多吃点菜。” 这一回,慕容辞恨不得拍死这个多事的郡主。 好不容易扒完这碗饭,然后开溜,她却夹菜过来,慕容辞气死了。 然而,那双夹着菜的筷子还没抵达目的地,就僵在半途,因为,慕容彧冷沉地说了一句:“坐下,自己吃。” 慕容诗看他的的脸庞似有不悦,不敢不听从,默默地坐下,乖乖的。 尔后,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慕容彧夹菜到慕容辞的碗里,而且不止一次,夹了满满一碗! 慕容辞的心里泪流满面,暗暗磨牙。 “殿下觉得本王府里的菜很难吃吗?”他闲闲地问。 “当然不是,很好吃。”她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只是本宫……” “既然如此,殿下一定要好好品尝。”他意味深长地看她,“殿下慢慢吃,别噎着。” 她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默默地扒菜。 沈知言无奈地叹气,太子和御王果然是死对头,吃个饭还要玩针锋相对。 慕容诗心有不甘,很郁闷,为什么三叔不让自己夹菜给太子,他自己却夹了那么多菜给太子?这不是欺负她吗? 沈知礼也是不解,御王为什么夹菜给太子? 不仅如此,慕容彧舀了半碗金玉羹,放在慕容辞面前,温醇道:“此羹极好,殿下尝尝。” 沈知礼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御王对太子这般好?可是太子好像不太领情。 慕容辞再次泪流满面,端起那半碗金玉羹,壮士断腕似的仰头灌下。 这杀千刀的慕容彧!绝对是故意的! 由于心里愤懑,怒火熊熊,加上她喝得急,就呛到了,咳得越来越凶猛,险些眼泪与鼻涕齐飞。 慕容诗担忧死了,焦急地问:“三叔,殿下咳得这么厉害,如何是好?” 慕容辞转了个方向猛咳,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沈氏兄妹也担心不已,“殿下不会有事吧。” “呛到而已,没事。” 慕容彧面不改色,毫不担心,只是伸手拍拍慕容辞的脊背,接着从上由下地抚着。 慕容辞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身心”俱伤,差点儿把肺咳出来,都是他的错!他还趁机占便宜! 太可恶了! 渐渐的,她平缓了些,慢慢止咳。 慕容诗斟了一杯茶,特意走过来伺候太子殿下,却被三叔接过茶杯,在三叔冷目的逼视下,她不敢造次,回到座位坐下。 沈知言担忧地问:“殿下好些了吗?” 慕容辞满面通红,颜色娇艳,不过她低着头,点点头算是回答。 忽然,她拽起慕容彧的广袂往面上擦去,那洁净的广袂立即沾染了秽物。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殿下这是做什么?用御王的衣袍擦眼泪鼻涕? 慕容诗唯一的念头是:糟了,三叔会大怒的,殿下要遭殃了! 怎么办? 慕容彧飞扬入鬓的剑眉未曾动一下,浓密的长睫未曾眨一下,就那么随性地让她擦鼻涕眼泪。 沈知礼看见,御王的唇角好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 然而,只是一瞬,她再也寻不到了。 慕容辞收拾了容颜,这才抬起头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那杯茶,仰头饮尽,再把空的茶杯放在他手里。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而慕容彧一动不动,墨玉般的眸眸流辉闪动。 她觉得解气了些,心情平复了些,微微一笑,“本宫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诸位慢用。” 话落,她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殿下,本王还有要事与你协商。”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步履利落如风,“殿下随本王到书房。” 慕容辞恨不得把他踹到天边去,“本宫真的有要事在身……” 慕容彧好似没有听见,径自快步离去。 她看向那三个泥塑木雕的人,干巴巴地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想不理会慕容彧的话直接离开,可是那三人会起疑的。迫于无奈,她认命地去书房。 书房的房门大敞着,他背对着外面,解开玄色轻袍,随手扔在椅上,身上穿着月白中衣。他坐下,看见她进来,低沉道:“关门。” “屋里热,开着门通风,凉快些。” 看见他解了外袍,慕容辞忽然觉得自己挖的坑怎么也要跳下去。 慕容彧起身关门,淡漠道:“热了就解衣。” 她心里嘀咕,鬼才会解衣,“王爷有什么要事跟本宫协商?” “昭华公主与宫俊豪一事,殿下查得如何?只剩下五日。”他低沉地问,悠闲坐下。 “暂时没有头绪,再者这几日发生了不少事,本宫在忙别的事。” “殿下最好不要让本王难做。” “本宫一定会查明真相!”慕容辞昂起头,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就最好。”慕容彧抬眼看她,目光斜飞,“倘若殿下知道本王会回府,你必定不会来王府用膳吧。” “跟你无关。”被人抓包,她才不要承认,嘀咕道,“自作多情。” “阿辞。” 这语声低沉里带几分沙哑,仿佛包含无限的深意,好像从灵魂深处发出来。 她不由自主地看他,心尖颤了颤。 她能感觉到这声叫唤不同于以往…… 他凝视她,灼亮的瞳眸熠熠流光,交缠着她看不透、猜不透的东西。 咚咚咚。 有人敲门,接着是沈知礼的声音:“殿下,王爷,知礼来送茶。” 慕容辞猛地清醒,“进来。” 沈知礼推门而入,莲步轻移,双手端着紫檀托盘。她略低垂的眸光递向御王,然后把两杯茶搁在案上。 御王从未看她一眼…… 她默默地后退,脚步放得很慢很慢,希望他会看自己一眼,希望他注意到自己。 “王爷,臣女顺便把您的衣袍带出去,交给下人清洗。”她的声音轻柔清脆,悦耳动听。 “嗯。”慕容彧用鼻子回答。 “臣女告退。”她取了椅子上的玄色外袍,徐徐退出。 慕容辞发现,沈知礼好像刻意慢吞吞地退出去,而且恭谨慎微。她是客,怎么会来送茶?这是为什么呢? 不得已,沈知礼关上房门,凝望那个俊美清绝的男子,随着房门的关上,她所能看见的门缝越来越小,直至隔绝了她痴迷期待的目光。 御王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不过没关系,她会继续努力,不会轻言放弃。 “王爷还有事吗?若没事了,本宫告辞。”慕容辞清冷道。 “你和沈知言去查天蚕丝,有收获吗?”慕容彧端起茶盏,淡漠地问。 “没有收获,只怕天蚕丝这个线索要断了。不过宜州一带出产这类天蚕丝。” “宜州……宫里的人怎么会有宜州出产的天蚕丝?” “是啊,所以说这条线索暂时没有进一步的发现。”她忽然决定开口,希望压在心里的疑问能得到解释,“本宫想问王爷一件事,还望王爷如实回答。” “说吧。”他淡淡道。 慕容辞斟酌再斟酌,用平和的语气问:“那日萧贵妃从凌风阁坠落,王爷轻功绝顶,本宫以为王爷应该可以救萧贵妃一命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慕容彧看她,眸色漠然,“你想问什么?” 她深深地呼吸,再慢慢呼出来,道:“以王爷的轻功与内力修为,只要王爷施展轻功、飞身到半空接住萧贵妃,她应该不会死。” 他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若本王飞身到半空去救萧贵妃,殿下岂不是要吃醋三大缸,三日不见本王?” 她羞恼地瞪他,“跟本宫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与本宫无关!”她冷笑,讥诮道,“王爷不愿救萧贵妃,只怕是早已决定放弃这枚无用的棋子。” “殿下倒是说说,这枚棋子为什么无用。” “王爷把萧贵妃这枚棋子摆放在后宫多年,如今王爷总揽朝政,权倾朝野,手握重兵,掌控皇宫,有什么人胆敢与王爷作对?有什么人胆敢忤逆王爷之意?现在,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慕容辞索性把话挑明,不再藏着掖着,“或者,这枚棋子反而阻碍你,你正愁着如何除掉。那凶手杀害她,正中你下怀,你又怎么会竭力救她呢?” 虽然她憎恨萧贵妃,但作为一颗被摆布命运的棋子,最终被主人厌弃,落得如此下场,她替萧贵妃不值。 慕容彧眸光深深,意味深长,“你就这么断定,本王没有竭尽全力救她?” 她嘲讽地勾唇,“这只有王爷自己知道了。” “因为,她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惊异地蹙眉。 “与殿下有关的秘密。”他伸手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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