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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发似乎没什么用处。” 沈知言无比地失望,把这根头发放在一方丝帕里,然后包起来。 接着他又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番,除了那道致命伤和那根头发,没有其他收获。 松风阵阵,乌鸦叫声凄厉。 他们打马回城,沈知言把殿下送到东宫宫门外,慕容辞看着他离去,才拨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驰去。 回到东宫,沐浴更衣后临近丑时,她躺下来,许是乏了,一忽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她睡到快午时才起身。 用过膳食,她把那根头发拿出来,发现这头发大部分是银色的。 那么,杀害那两个无名女死者的凶手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或是头发花白。 “殿下,这根头发从哪里来的?”如意见殿下一直盯着那根细微的头发,起了好奇心。 “自然是昨夜和沈大人辛劳两个时辰的成果。”琴若机敏地揣测,“殿下,这根头发是从尸首上找到的?” “琴若,陪本宫去春芜院。”慕容辞把那根头发收起来,吩咐如意收好,然后往外边走。 琴若连忙跟上去,劝道:“春芜院那地方藏污纳垢,殿下千金贵体,还是不要去了,奴才跑一趟便是。” 慕容辞扬起纤眉,“乱葬岗都去过了,还有什么地方是本宫不能去的?” 沈知言说过,侦查凶案这种事必须亲力亲为,只相信自己的双目,因为即使是同一个凶案现场,每个人看见的会有所差别,有的甚至是天渊之别。 倘若你看见了别人没有发现的,那么那往往是侦破凶案的关键。 在宫里走动,若是去的地方比较远,太子是要坐肩舆的。不过她喜欢自己徒步而行,经常被人抬着,会越来越懒,也会失去徒步的别样快乐。身为太子,她喜欢亲力亲为。 春芜院是一个大院落,里面有不少简陋的房舍——相对于其他宫殿的金碧辉煌和巍峨壮丽,那区别便是天堂与地狱。 慕容辞站在春芜院前面一丈处,望着那扇朱漆掉落、厚重斑驳的门。 琴若声音幽幽,“跨进这道门槛,便是走入另一个世界,天堂与地狱,光明与黑暗。” 慕倾辞大步走进去,夏日熏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刺鼻的霉味、腐朽味,浓烈得将人笼罩,几乎窒息。 琴若用衣袖使劲地挥了挥,但根本挥不散,仿佛这里的空气便是这样的污浊、肮脏。 无奈之下,她取出丝帕递给殿下,让殿下蒙住口鼻。 “不必。” 慕容辞缓步往里走,迎面是一间横面开阔的大厅,只是年久失修,到处是风雨侵蚀、岁月腐蚀的斑驳痕迹,结满了蜘蛛网。然而这个大厅是里面的人的避难所,是他们每日相聚的地方。 廊下坐满了人,似乎都在乘凉。 那些或年老或年轻的女子身穿脏兮兮的破旧衣服,蓬头垢面,脸上的污泥估计可以搓下来好几层,遮掩了原本的面目。有人的脸部和双手生满痘疮,见之作呕;有些人不停地挠着,身上爬满了虱子;有些人拍死一只蟑螂,然后放进嘴里。 琴若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蹙眉道:“殿下,不如先出去吧。” 慕容辞小脸发白,脏腑翻江倒海,似有一股酸流极欲冲出来。然而,她克制住了。 这里,是地狱。 这里的人,可以说已经不存在这个人世。他们没有希望,没有光明,没有未来;他们终日与虱子苍蝇为伍,吃不饱穿不暖,如行尸走肉;他们只有暗无天日,只有恶疾缠身,只有无尽绝望;他们被世人遗忘,连一粒微尘都不如,连卑贱这样的词用在他们身上都是奢侈。 他们的眼睛空洞涣散,他们的面容满目疮痍,他们的破旧衣服如同裹尸布,即将裹着他们堕入黑暗深渊。 第1卷:正文 第025章:春芜院 慕容辞自幼锦衣玉食,所见所用之物皆是世间最好的,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 此时看见这肮脏、污秽、黑暗的人间地狱,她感概万千。 人与人之间,出身不同,地位不同,际遇不同,造就了形形色色的人,因此贫穷与富贵并存,脏污与洁净杂处,卑贱与尊贵如影相随。因此有人不甘于命运的安排,为了名利往上爬,不择手段,不顾一切。 琴若提议道:“殿下,不如找来管事的宫人问问。” 慕容辞点头同意,不多时,琴若找来管事宫人李嬷嬷。 春芜院是被世人遗忘的阴暗旮旯,偶尔有宫人前来,身份最高的就是妃嫔身边的宫人来问事。今日却有太子亲临,李嬷嬷又惊又喜又忐忑,低垂着头不敢抬眼,毕恭毕敬地说道:“这儿脏污不堪,太子殿下您千金贵体犯不着身涉这污浊之地。还请殿下移驾,到奴婢歇息的房间,奴婢自当竭尽全力伺候。” “不必了。”琴若代殿下回答,端着太子身边红人的架子,高高在上地问,“听闻日前春芜院死了人,可有此事?” “春芜院不比外头,这里的人恶疾缠身,死人是常有的事。”李嬷嬷恭敬地回答,滴水不漏。 “昨夜有内侍拖了两具尸体出去,那两具尸体……”琴若看一眼殿下,接着道。 “殿下想问的可是二十年前被贬为庶人的白才人、莫贵人?”李嬷嬷屈着身,眉目低敛,十分温顺。 “白才人和莫贵人可是父皇以往宠幸过的妃嫔?”慕容辞清冷的目光从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人身上慢慢扫过。 那些被囚禁的人发现来了个锦衣男子,空洞呆滞的眼睛亮了几分,带着探究的意味与些许不切实际的希望。 李嬷嬷回道:“回禀殿下,白庶人、莫庶人的确侍奉过陛下,关在这里已经二十年了。昨日,两个宫人在春芜院的后院发现她们死了,而且死了几日。奴婢得知此事,立即向内侍局禀报,昨日黄昏时分,几个内侍来把尸体拖走。” 琴若问道:“死了几日,为什么这么迟才发现?” 李嬷嬷语塞,面上弥漫着慌惧之色。 无需解释,慕容辞也了解,春芜院里的人是生是死,谁会在意? 这里的人,几日不见某个人,根本不会在意,大多猜得到,不是死了就是病入膏肓,下不了床。生,行尸走肉一般;死,孤独绝望地死去。 直至发现了尸体,宫人才会上报给内侍局来拖走尸体。 虽然这种事是春芜院惯常的做法,内侍局根本不会质问,但此时在太子面前,管事的李嬷嬷怎么敢说实情? “近来这里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人或事?”慕容辞问道,看见一个人坐在简易斑驳的轮椅上被人推出来。 “近来……除了白庶人和莫庶人死了这件事,没有其他事,和往常一样。”李嬷嬷回道。 轮椅上那个中年妇人身穿洗得发白的灰黑色袍子,同色的长布巾包着头和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形容颇为整洁,是断井颓垣里盛开的迎春花,是污浊烂泥里摇曳的白芙蓉。 推着轮椅的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梳着整洁的堕马髻,发色乌黑,也是一身灰黑色粗布袍。 她们好像感应到有人注视她们,转头望过来。 慕容辞觉着,她们是春芜院的异类。 这么热的天,那个中年妇人用长布巾包着头和脸,不是很奇怪吗? 她们的目光,和其他人没有两样,生无可恋。 眼见太子殿下瞅着那二人,李嬷嬷连忙介绍道:“殿下,轮椅上那位是十五年前进来的安贵人,不对,是安庶人。” 琴若问:“推轮椅的人呢?” 李嬷嬷道:“推轮椅的那人……应该是安庶人带进来的近身侍婢。” 慕容辞对安贵人有点印象,不过当年她年纪还小,是事发几年后听宫人提起的。 她出世了,母后血崩而亡,父皇本想把她托付给某个妃嫔抚养,不过选来选去,竟然觉得后宫十几个妃嫔都不可靠,于是亲自抚养她。那阵子,安贵人时常去看望尚在襁褓里的她,父皇见安贵人把她带得好,颇有亲缘,便多次宠幸安贵人。 慕容辞三岁那年,偶感风寒,且腹泻不止。父皇彻查,最终查到安贵人头上,真相大白之后,父皇把安贵人贬为庶人,打入春芜院,永远不得出春芜院。 她依稀记得,安贵人的侍婢名为柳眉。 当年,安贵人意图谋害年幼的她嫁祸给其他妃嫔。 今日,在这样艳阳灼烈的夏日相见,安贵人是不是满胸仇恨? 慕容辞遥遥地望着安贵人,在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里看见了平静无波,与世无争。 在脏污之地,活得这样整洁体面也是难得。 “带本宫到白庶人、莫庶人的房间。”慕容辞冷冷道。 “殿下您也知道春芜院不比外面的宫殿……殿下千金贵体,实在犯不着去那种脏污之地。”李嬷嬷为难地劝道,今日殿下是脑子抽了吗? 驾临春芜院已经是开天辟地,殿下竟然还要进内苑去看住处。 春芜院的内苑有三间大通铺,一间可以住二三十人,乱,脏,污,充斥着浓烈霉味的空气污浊得可怕。 但凡有人死了,李嬷嬷会吩咐宫人去收拾一下,但宫人害怕染上怪病,也懒散惯了,只是简单收拾一下。 那种骇人的场面让殿下看见了,她这个管事宫人说不准会获罪。 “奴婢代殿下去瞧瞧。”琴若向殿下使眼色,内苑的环境更恐怖,不是殿下这种身份的人应该进去的。 “本宫亲自进去。你们都跟着来。”慕容辞率先前行。 李嬷嬷一个头两个大,暗暗向老天爷祈祷:殿下千万不要降罪! 白庶人、莫庶人住的是第二间通铺房,慕容辞站在门口,被那浓烈呛鼻的怪味熏晕了。 夹杂着霉味、人体垃圾的臭味和饭菜的馊腐味交融而成的怪味盘旋在这里,经久不散。通铺房三面墙都是石炕,一张草席便是一个铺位,虱子蟑螂老鼠随处可见,一束日光从屋顶的瓦缝漏下来,脏灰尘粒肆意飞舞。 乱,脏,污浊,秽物满地。 狗窝也比这里强几倍。 慕容辞深深地蹙眉,琴若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口鼻,横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心神一怵,心虚得四肢发颤,“奴婢会吩咐宫人好好打扫……奴婢再也不敢偷懒……求殿下开恩。” 她喋喋不休地求开恩,慕容辞不胜其烦,“白庶人和莫庶人的铺位在哪里?” 终于派上用场,李嬷嬷豁出去了,利索地走进去,指了两个空的铺位。 琴若提醒道:“殿下当心。” 慕容辞走进去,也用丝帕掩着口鼻,看向那两个铺位。 灰黑色的薄被堆在草席上,落满了灰,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只朱漆斑驳陈旧的妆奁,妆奁已空,想必里面的东西都被这里的人抢了,据为己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细细地察看,没有看见暗红的血迹之类的。 琴若取来一根木棍,挑起破旧的薄被,还是没有东西。 慕容辞站在石炕前,抬手示意琴若。 琴若从薄被的下面捏起一根长长的头发,跟昨日得到的那根花白头发一样。 而白庶人和莫庶人的头发都是黑的。 终于,李嬷嬷恭敬地送走了太子,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松懈下来。 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一双眼睛,盯着太子二人从宫道消失。 这双眼睛,阴鸷地眯起来。 回到东宫,琴若见殿下在书房发呆了半个时辰,忍不住问答:“殿下,可有什么发现?” “白庶人、莫庶人应该是在半夜时分,被凶手从床上揪起来,然后被放干了血。”慕容辞盯着丝帕上两根差不多的花白头发,明眸冷凝。 “凶手是春芜院里的人?” “应该是。” “白庶人和莫庶人的死,跟这几日发生的事有关吗?”琴若越想越糊涂了。 慕容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盯着两根花白头发的眸子明澈如山涧冷泉。 …… 夜幕下的皇宫如一只形体巨大的猛兽蛰伏假寐,万籁俱静,如死一般。 轰隆隆——轰隆隆—— 惊雷从天边动地滚来,霹雳从苍穹劈下,如树枝般张牙舞爪,森诡地闪烁。 黑暗的天地瞬间狂风大作,响雷不断地轰炸,似要将死寂的人间唤醒一般,暴怒的霹雳似要把天空撕裂。 不多时,雨点如炒豆般倾泻倒下,暴雨来袭,噼噼啪啪。 偌大的皇宫有了一些动静,有人起来关窗,有人翻了个身继续睡,有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场雷阵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大亮,宫人起来伺候主子。 一个内侍打着宫伞在淅沥的细雨里快步走着,赶着把萧贵妃点名要的玫瑰露送去青鸾殿。 忽然,这个内侍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宫道的左侧那株辛夷树。 “啊——” 内侍惊恐地尖叫,凄厉的叫声刺破了繁急的丝雨。 第1卷:正文 第026章:赵嫔之死 辛夷花期已过,树上残留着零星的几朵也被狂风暴雨打落,零落成泥。 满地雨水,一地残红。 树下种植了一丛丛的芍药、蔷薇,当令盛开,芍药娇红如血,蔷薇明黄如玉,在夏日风雨的摧残里摇曳。 而辛夷树上吊着一个宫装女子,那袭紫红色宫装华贵无匹,绣着富贵的牡丹花纹,美得张扬艳丽。 刘安吩咐属下把围观的宫人驱散,保护凶案现场。 真是流连不利,宫里接二连三地出事,这究竟是怎么了? 太子匆匆赶来,琴若为她打着绘着竹叶的素骨宫伞。 “老奴拜见太子殿下。”刘安行了个虚礼,接着道,“这一大早的,有个内侍从这边经过,看见赵嫔吊在树上。” “通报大理寺了吗?” 听见宫里又死了人,慕容辞几乎是跳了起来,不过好在不是父皇。 这几日,大理寺卿顾淮和沈知言不知是第几次一大早地赶来皇宫。 刘安回道:“老奴一来到这儿就立即差人去通报大理寺。” 风雨渐歇,偶尔的凉风吹来几丝雨丝,湿凉了广袂。 经过夏雨的洗礼,整个皇宫焕发出鲜亮的色彩,宫墙更红了,琉璃瓦更黄了,青砖更青了。氤氲的水汽渐渐散去,迷濛的天地渐渐变得明净清澈。 赵嫔依然吊在树上,慕容辞看向她,她全身湿透了,头耷拉着,那袭华美的宫装滴着水。 慕容辞吩咐宫人把死者弄下来,暂且放在地上。 赵嫔姿容不俗,此时那张脸像开了染坊,雨水将胭脂冲刷下来,露出本真姣好的面目。然而,由于她耷拉着头,有胭脂残留在脸上。 一瞬间,电光火石般,慕容辞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好似想到了什么…… 一个人在她身旁蹲下来,她没有察觉,想要抓住那道白光。 “殿下在想什么?” 这道低沉的声音让她心神一颤,蓦然回过神来。 看见她吓了一跳,慕容彧嘲弄道:“殿下这般胆大,也会被吓到?” 慕容辞默默地咬唇,不想搭理他,看向赵嫔的颈间。 “殿下觉着她是自缢还是被人杀害?”他又问,好似想考考她。 “若要自缢,何必跑到这儿?赵嫔的景福殿离这儿不近呢。”她指向死者的脖子,“不过,她的颈间只有一道勒痕,为深紫色。” 她疑惑了,赵嫔不太可能跑到这儿自缢的,又为什么自缢?然而,赵嫔脖子上那条深紫色的勒痕却是自缢的明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彧见她蹙眉沉思、面露疑云,沉朗道:“赵嫔眼合唇开,舌抵其齿,颈间只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看似自缢身亡。” 慕容辞心里惊异,他竟然也懂验尸。 “或许赵嫔真的是自缢,只不过或许不是自愿的。”他语声低沉温醇,以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不是自愿的……”她恍然大悟,那就是赵嫔被凶手带到这儿。 可是,赵嫔必定不是自愿来这儿,她呼救了吗?又是什么人把她带到这儿? 这时,顾淮和沈知言匆匆赶到。 二人行礼后并不多言,沈知言开始初步验尸。 他的验尸结果和慕容彧的推测差不多,初步断定赵嫔是自缢身亡,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死者赵嫔大约死于今日寅时前,在下雷雨之前。她的青锦绣芙蓉履簇新洁净,连半点尘泥都没有。”他冷玉般的眉宇神采飞扬,“不过,也有可能被雨水冲刷掉了。” “她的指甲涂抹了蔻丹,食指指甲断了。”慕容辞补充道。 “应该是死者在最后一刻挣扎时双手抓着麻绳折断的。”沈知言推测道,双手放在脖子上做示范。 “殿下说赵嫔不可能跑到这儿来自缢。”慕容彧站起身,玄色滚金锦袍的袍角被地上的雨水染湿了,“再者赵嫔为什么自缢?” “殿下提出的疑问正是下官疑惑的关键之处。赵嫔究竟是自缢还是遭人杀害,还需侦查。”沈知言看向顾淮,“大人,下官想去赵嫔的景福殿看看。” 顾淮点头,刘安连忙道:“奴才指个人引沈大人过去。” 慕容辞看着赵嫔被内侍抬走,忽然想起什么,对刘安道:“刘总管,此案彻查之后再将赵嫔落葬。” 他为难道:“这夏日炎炎,多放三日只怕会发臭腐烂。” 沈知言道:“无妨,今日我会把赵嫔的尸首仔细查验一遍,宫里可即时治丧。” 慕容彧沉缓道:“就按照殿下的意思办,彻查之后再落葬。先用冰块将尸首封存。” 摄政王都发话了,刘安不再多说。 …… 赵嫔是慕容承十年前纳的妃子,住在景福殿,无子。 几个内侍把尸首抬到偏殿安放,赵嫔生前的近身宫女在偏殿最后一次伺候主子,净身,更衣,梳发,上妆。 其余的宫女、内侍跪在偏殿大殿哭泣,悲伤的氛围弥漫开来。 只是,谁又能知道,哪些哭声是真情实意,哪些悲伤是敷衍伪装。 沈知言和慕容辞先在大殿看了一圈,然后走进寝殿。 赵嫔的寝殿满目琳琅,宝光流转,简直要闪瞎了人的眼。 各种造型的金玉摆件随处可见,各种珠宝首饰摆满了妆台,那些衣裳一套套地用木架挂起来,因此整个寝殿颇为拥挤,令人大开眼界。 自从六年前萧贵妃进宫,赵嫔就失宠了,一个月难得见到慕容承一次。 赵嫔寂寞难耐,从陛下赏赐的这些宝贝寻得安慰与满足,也得到心理暗示:陛下依然宠爱她。或许,她还要想借此告诉景福殿的宫人:有朝一日,她会重新得到陛下的宠爱。 慕容辞为后宫的女子悲哀,虽然她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后宫妃嫔的沉浮荣辱、生死变迁。 因此,自懂事起,她就决定,绝不会成为后宫可悲可怜的女子,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男子操纵自己的命运。 沈知言察看了一圈,目光微凉,“寝殿整洁有序,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如常。” 她颔首,“本宫一直想不通,赵嫔应该没有自缢的缘由。” “但又解释不了她自缢的事实,再者她没有必要跑那么远去自缢。” “这是赵嫔之死最吊诡的疑团。” “我去传赵嫔的近身宫女元芳来问话。”他走出寝殿,吩咐一个内侍去传话。 慕容辞站在床榻前,清冷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去。 尔后,她来到大殿,沈知言开始问元芳:“你是赵嫔的近身宫女元芳?” 元芳低点点头,垂着头,双目哭得红肿,面上弥漫着浓郁的悲戚哀伤。 “昨夜是你伺候赵嫔就寝的吗?”慕容辞要她抬起头回答。 “回禀殿下、沈大人,是奴婢。”元芳哽咽道。 “昨夜就寝前后,赵嫔可有什么不寻常的言行?”沈知言接着问。 “赵嫔和平常一样,沐浴后亥时便歇下。”她眸光低垂,悲伤地抽噎。 “就寝前赵嫔可有饮茶或者……”慕容辞的脑子里蓦然闪现一个念头。 “赵嫔每日就寝前都会喝一盏羹汤。” “什么羹?” “昨夜是杏仁酪,以往有玫瑰露,芙蓉羹,燕窝粥等等。” “杏仁酪是谁做的?”慕容辞问,似有什么东西浮雕般浮出水面。 “赵嫔不愿劳烦御膳房的厨子,便让奴婢们在景福殿支了个小膳间。赵嫔喜欢吃什么,都是元秋在做。”元芳回道。 “昨夜赵嫔吃了杏仁酪便歇下了?”沈知言看殿下一眼,心有灵犀似的,“是你守夜吗?” “赵嫔吃了杏仁酪便歇下了,是奴婢守夜。”元芳哭得越发伤心,泪水涟涟,“奴婢夜里一向警醒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昨夜竟然什么都不知……奴婢每日天蒙蒙亮就会醒来,可是今日一早元秋叫了奴婢好一会儿奴婢才醒来……是奴婢没好好伺候赵嫔,奴婢该死……” 慕容辞和沈知言对视一眼,然后让她去了,接着传唤元秋。 元秋也是悲伤难抑,双目微肿,低垂着头。 她语声平缓,“赵嫔进宫后,奴婢和元芳便在旁伺候,有不少年头了。” 慕容辞问:“听闻赵嫔就寝前喜欢喝一盏羹汤。” 元秋答道:“是的,赵嫔就寝前吃的杏仁酪、芙蓉盏、燕窝粥都是奴婢做的。”她蓦然抬起头,凄绝地哀求,“太子殿下,沈大人,赵嫔不会自缢的。赵嫔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奴婢求你们为赵嫔讨回公道。” 沈知言看殿下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你为什么断定赵嫔不会自缢?” “前日赵嫔还说,过两日要去看望陛下,得到陛下的心……”元秋的语速很快,显得凌乱,“试想,赵嫔又怎么会自缢?这不是很奇怪吗?” “本宫会彻查清楚。昨夜你做好杏仁酪,是你送到寝殿,看着赵嫔吃完吗?”慕容辞问。 “每夜都是奴婢做好了送到寝殿,不过昨夜元芳说赵嫔正在气头上,她端过杏仁酪便进去了。奴婢想着小膳房还没收拾,便去收拾了。”元秋渐渐恢复了平静。 第1卷:正文 第027章:抽丝剥茧 根据元秋的供词,昨夜她回小膳房收拾后便没有去过寝殿,一直是元芳陪着赵嫔。 慕容辞和沈知言又问询了两位宫女,供词和元秋、元芳的供词差不多。 之后,他们来到小膳房。 小膳房在大殿的东侧,锅碗瓢盆等东西不多,但摆放得很整齐,而且洁净得一尘不染。 只是例行看看,他们并没有希望在小膳房能找到什么线索。 果然,一无所获。 接着他们去了偏殿,把宫人遣到殿外,沈知言对赵嫔进行详细的查验。 慕容辞在一旁看着,随着他的查验过程,她的脑海闪现一幕幕赵嫔生前的影像,好像她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元秋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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