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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安惨十倍。他简直丧心病狂。二十三岁至三十岁期间,他节节高升,势不可挡。罹难他争斗的官员,部队四名,最小的也是区级副团长,省厅两名,反贪局一名,三十八岁选中省委,他还暗中做掉了一名沈国安的党羽,那人极力反对他担任副书记一职,他杜绝后患迫不及待排除异己。沈国安也正因这一次识破他不臣之心,着手调查,挖出了不见天日的轶闻。” 阿波莫名其妙,“沈国安掌握这么多猛料,他耽搁什么?一早了结关彦庭,他便高枕无忧,斩草除根分明是轻而易举,不像他毒辣懦弱的作风。” “唯唯诺诺的事,他们的确做不来。”我熄了壁灯,“按兵不动,蛰伏伺机,是官场独善其身的准则。逞英雄争当出头鸟,未必奏效,反而堕入泥沼,沈国安在等待一个马前卒,韩复生符合他的夙愿,受他提拔,知恩图报,培养作肱骨之臣,喂饱他的肚子,他自然竭尽所能。关彦庭咄咄逼人,雷厉风行,沈国安没顶住。差了一步而已。” 阿波掀开竹帘,伺候我上车,“韩复生是狠茬子。您打招呼前的几天,里面用电刑,憋尿,烟熏,他愣是不开口。这种角色,利益能收买吗?” 我凝望窗外混沌的晚霞,“权色,是官员堕落的诱因。韩复生不慕美色,还不许他爱权吗。关彦庭尚且做了权势的奴隶,韩复生也是血肉之躯。跻身名利场,难能一无诉求。” 我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我问阿波,“用刑是撬他的嘴吗。” 阿波说纪检委要他供出沈国安在仕途的敌对,毕竟黑龙江省委书记在东北三省的含金量最高,又位列正国级,死得措手不及,连点征兆也没,中央怀疑案子蹊跷,幕后无主使操控,说不通。沈国安跑北郊的厂房做什么?您怎就被他逮住了,关彦庭的夫人,一名警卫不带,都是疑点。 我惴惴忐忑,肠子也拧得心七上八下,“他交待了吗。”, 阿波说他半个字也不吐,纪检委没辙了,大概秋后处决,至多两三月的活头了。 我脑袋埋在膝盖,滚烫的泪滴流淌过耳畔,像熊熊烈火炙烤,我强忍无边无际鞭笞我的罪恶感,一言不发。 阿波送我折返西郊别墅便匆忙离开。 我拿着牛皮纸袋直奔二楼书房,关彦庭刚吃了晚餐,饮一杯清茶,他听见我的脚步声,头也未抬,淡淡说,“保姆煮了你爱喝的汤,尝了吗。” 我倏而媚眼如丝笑,“不急。我无意得到一份惊天证据,落在旁人那里,关先生要遭殃了。喝汤算什么,我惦记你的安危,来邀功了呢。” 我说完啪一下,甩在他桌上,袋子口系得松松垮垮,纸噼里啪啦弹出,关彦庭微错愕,我环抱双臂朝那摊狼藉眨眼,“关先生,你肆意妄为不与人知的罪状,实在不少啊。” 他目光梭巡在我和乱糟糟的资料之间,像是在周旋什么,半晌他指尖挑纸张的边角,只看了一眼,脸色显现一丝细微的皲裂,他思量数秒,指腹抽离,捏住方帕擦拭手,“我没想到,剑指我巢穴反将一军的人,是关太太。” 我抚弄着指甲,“是诽谤,还是关先生真做了。” 他避而不答,丢了方帕,“谁给你的。” 我扭头看卧室门,张猛候在回廊,他垂着眼睑,虽无动于衷,我防备他比他警惕我更重,他是关彦庭左膀右臂,赤胆忠肝,我吊着张世豪的胃口替祖宗作弄他,阿炳多厌恶我,张猛不相上下。 我捂着唇咳嗽,关彦庭扬下巴,吩咐他去隔壁取文件。 渐行渐远的踢踏声此起彼伏,吞噬在尽处的拐角,我抄起烟灰缸砸向摇曳的框柩,惯性俯冲门扉,砰地合拢,凶悍干脆。 关彦庭饶有兴致注视这一幕,他不疾不徐说,“你的功夫,是我教的。” 我和他四目相视,“你教我擒拿自卫,他教我射枪。” 他很忌讳我提及张世豪,“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沈国安记录了你从荣获中士警衔到他逝去前半年你的所作所为,喏。”我嬉笑着,“关先生瞧,有哪桩是泼脏吗?我在东北勉强算有点道行,谁敢恶意中伤我丈夫,我岂有和她不撕个天翻地覆的道理。” 我的弦外之音昭然若揭,关彦庭摩挲着字迹,“原件。如果我把它焚了,关太太交易的砝码,不复存在呢。” 我莞尔一笑,隐匿杀机,“岌岌可危了,关先生还玩笑。我敢摊开原件和你谈,势必有万全之策,你撕了它,吃了它,烧了它,不影响大局的。” “有意思。”他攥拳克制遭枕边人暗算的失态,“关太太,庆幸你托胎女儿身。” 不论他面容如何风平浪静,我笃定,关彦庭被这份言之凿凿的证据施压而惶惶烦躁,清廉伟岸的省参谋长,光彩熠熠,万丈荣耀,他的劣行一字泄密,仿佛澄澈的湖泊投掷了一枚石子,涟漪泛滥,漩涡滔滔,天塌地陷。 前车之鉴沈国安并非完全死于违背刑法党纪,他也死于自我折磨和舆论。关彦庭的软肋,恰恰是他苦心孤诣经营的名誉。同僚知他畏惧,就像魑魅鬼魔畏惧灰飞烟灭,心痒难耐搜罗着,却没人扼住这一点,击垮他所向披靡的斗志, 跌下金字塔尖的落差,是沈国安退避的症结,眼睁睁目睹他铸造的锦绣江山毁于一旦,关彦庭的忌惮胜之百倍。 “我从不认为,世上任何人具备威胁我的资本。” 他将文件摞在一起,向桌角一推,“你想怎样。” 我慢条斯理逼近他,“欲望无罪,罪在实施欲望的途径。它大白天下,关先生再不信,也得信。不见棺材不掉泪吗?毕生的业绩,艳羡的政权,押注赌博,输了一败涂地,你惋惜吗。” 我两臂支在笔洗的边缘,俯身和他咫尺之遥的距离,“彦庭,你问我,曾经那样祈盼的生活,如愿以偿为什么不要了。安生的岁月和颠沛流离的逃亡,我选择第二个。爱情里不张扬的执念,深入骨髓,无法更改。”我一字一顿,“这些可以石沉大海,我要你一句承诺,无论张世豪东山再起成与败,你饶他不死。是隐姓埋名,抑或其他,你无权干预。你不肯,无妨,我们鱼死网破。他本是流氓混子,他怕什么,你禁得起震荡吗。” 284 沈国安败北,这艘驰骋东三省的巨轮,轰塌得猝不及防,上船的一锅捞,下船的惶惶躲避,关彦庭看似大获全胜,忧患系着疙瘩,桩桩致命,浮出水面顷刻毁于一旦。他不露声色故作坦荡,背地未雨绸缪,抹了不少,也物色着替罪羔羊,仍百密一疏。沈国安搜集的证据,不夸张说掀起滔滔骇浪,置身洪流猛兽的包裹,忐忑惴惴,他方寸大乱,是我翻盘的良机,我深谙此道,一招克敌,他不情愿也无所遁逃,鱼死网破多么恐怖的词藻,关彦庭玩不起。 他目光定格在档案袋,斟酌考虑半晌,“这笔交易的年限。” “关先生混官场,有幸升至国字级,六十二岁尚能参选最后一届,任期八年,七十岁退居二线享用津贴颐养天年,仔细算,关家的旗帜伫立二十二年不跌。你的底细是否这期间,都须不见天日。” 关彦庭不语。 我趁火打劫威胁他,“那晚节不保呢?关先生闲赋在家,读诗词,写书法,练围棋,养金雀,从政一辈子人脉广阔桃李满天下,自由显赫,沦为阶下囚,经营的伟岸形象轰隆坍塌,功亏一篑,这结果,我想你会避而远之。” 他转动着一串雕琢精致的佛珠,“被攥把柄的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抵着我的枪洞,出自我的妻子。” 我撩发凝视他,“蛇打七寸,张世豪是钳在关先生手里的眼镜蛇,剧毒且獠牙丛生,咬得糜烂乌黑,它的毒性人尽皆知,所以你百般防备。而关先生是钳在我手里的花斑蛇,相貌儒雅绝伦,温润如玉,毒气侵体不逊色他,这一点,沈良州最早悟透,遗憾是,他没我的筹码。” 我倚着桌子,千娇百媚,“我舍身上了沈国安的钩,他是将死之人,其言虽善,行为狠辣,他萌生同归于尽的念头,我自投罗网,我能无虞?关先生自认,你我的情分,到我用安危换你周全的份儿了吗。我不慷慨就义,众目睽睽的监视下,我如何和他接头,花言巧语迫使他在弥留之际归降我,给我求贤若渴的王牌?在你眼皮底下李代桃僵,我谋划多时了。” 关彦庭闷笑,“最开始,我欣赏关太太的俏皮与智慧。风月娼妓精明识礼,贪婪的企图摆在明面,不藏不掖,倒不显得丑陋了,坏得干脆,坏得赤裸,远比良家妇女诱惑十足。将军不爱驯服的千里马,爱不受控制的野马,前提是它有用处,有资本。” 他摩挲着决定他生死命脉的文件,“关太太这样的女人,在权贵帝国,是一枚鲜艳毒瘤,一如你口中花斑蛇的我。” 他说罢端茶盏,我趁他薄唇含住时,敏捷掠夺,绕过莲藕般白皙纤柔的肩膀,自高到低顺延而下,犹如瀑布源源不断淌进喉咙,他默不作声瞧着,冷却的龙井是他喝过的,有清幽的墨香,我亲吻的地方恰是他无色的唇印,他口干舌燥,松了松脖颈的纽扣,我顽劣的舌尖舔皓齿,“我猜,关先生最畏惧,半路杀出程咬金,颠覆你头悬梁锥刺股搏得的政权。你高瞻远瞩,张世豪弹尽粮绝,是他无福在群雄逐鹿的时代争一席之地,他是汉子,会老实认输。他十七岁下海当马仔,也十九个年头了。大起大落,三进三出,他面对变故与荣华,有东北扛把子土匪的凛冽气度。你不戕害,他会无恙。关先生能整垮他,他也能扳倒你。两败俱伤的意义呢?侥幸吗?你清楚的,侥幸在尔虞我诈中,是锦上添花,妄图定乾坤,太冒险了。” 关彦庭指尖叩击桌沿,“我可以答应。” 我笑说关先生有京城的前程似锦,张世豪在东北继续为虎作伥,各自为王,互不干预。 他反问我,“你呢。” 毫无征兆的一句,问得我愣住。 “我撤兵,不代表你能说服沈良州,我不会出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他觊觎夺回你,善罢甘休很难。张世豪这回根基不稳,他的能耐凯旋有五成,栽跟头也情理之中,关太太的退路,是什么。” 他在试探我。 我若说祖宗没戏,关彦庭必定察觉张世豪有铠甲,显然他不具备,架得高不可攀,仇敌磨刀霍霍,可内里镂空不堪一击,纯粹自酿苦果;我若说祖宗有戏,关彦庭也探出张世豪摇摇欲坠的现状,十之八九乘胜追击。 我琢磨片刻,滴水不漏说,“沈良州擅攻,你擅守,珠联璧合,张世豪捉襟见肘。单打独斗,他不怵。” 关彦庭和祖宗,已是结冰的宿敌,他们没结盟的余地,东北小范畴谣传沈国安死得蹊跷,关彦庭是罪魁祸首,此时祖宗向他议和,不但背负不孝子贪生怕死的骂名,他也料不准关彦庭对他的打算,祖宗持观望,关彦庭在徘徊,乃至划掉了这份战略规划。我这么说无异于空头支票,你有途径放倒张世豪,沈关同仇敌忾,这是不可能的局面,那么就偃旗息鼓吧。 我交待阿波办的一件事,他在第三天黄昏给了我回音,我叮嘱他来的路途机灵谨慎些,我和关彦庭的君子之约,我信他,也有防备,到底事关身家性命,小心翼翼总无错。 阿波带着三名马仔在西郊温泉池后门接我上车,疾驰驶往软禁蒋璐的南山半坡。 南山半坡毗邻乱葬岗,政府02年拆迁圈了坟地,荒凉冷僻得很,久而久之,衍生成达官显贵不轨之地,血债累累,恶贯满盈。关彦庭的私牢也建设在这里。 他为人处事格外缜密,部下极少巡视,只常年两个警卫驻守,正午酷热时点个卯,就悄悄匿了,以免露馅。 阿波说警卫被打昏,喂了蒙汗药,躺在茅厕,起码睡到明儿日出三杆。 他将车停泊在一间黑漆漆无灯无窗的囚牢外,挖凿一块砖,隐隐透出幽黯的亮,旁边是猪圈,弥漫着粪便的腥臭,跨木桩铸造的一尺高的门槛儿时,我险些绊倒,阿波忙不迭搀扶我,推开了衰颓的木门。 壁角陈列着乱糟糟的腐烂吃食,狭窄的床底垒砌肮脏的垃圾,衣衫褴褛的蒋璐卧在一堆泛黄发霉的棉絮,门忽闪的工夫,夕阳照在她面孔,她不适嘤咛,原本要换姿势再睡,蓦地意识到什么,她一骨碌坐起,眨也不眨盯着缓缓出现的我。 我面无表情和她对视几秒,“你院子里候着。” 阿波颔首,他瞥蒋璐,警告的腔调,“蒋小姐,沈国安畏罪自戕,豪哥不管你,关彦庭也过河拆桥,你掂量自己的位置,伤了程小姐一根汗毛,死无葬身之地。” 门扉嘎吱,阿波一蹿,无影无踪。 我借着微弱的光,打量蒋璐憔悴污浊的面容,她的趾高气扬,她的目中无人,她的清秀漂亮,被灾难挫磨,消失得仓促。 山间的暮鼓晨钟,在林梢回响,我清嗓子,“你吊着一口气不肯咽,等我吗。” 她踉跄挣扎,凶煞却无可奈何我,“我等救我抽离苦海的人。” “哦?”我掸落椅子积蓄的一层灰,迎着她而坐,“你的主子关彦庭吗。” 她不吭声,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飞扑撕咬我皮肉模糊。 “黑龙江政坛大洗牌,领导班子变革,关彦庭描绘着他的宏图霸业,早把你抛诸脑后了。他铭感你效忠了他一段日子,送你这栋四合院,是恩典了吧。” 我丢了一方绸缎帕,砸在她裙摆,“擦干净。黄泉路万鬼归宗,阎罗殿的王爷保不齐怜悯你,投胎做猪狗,省了作恶多端下油锅。” 她看着整洁的方帕,“你的男人,焚了我的青春,斩了我的梦,你倒先憎恨我了。” 我铿锵有力字字珠玑,“武警医院实习护士王乃是你收买的人,你命令她对我滥用死亡患者的针具,意图感染疾病,你敢做,不敢承担我的报复了?” 我居高临下俯瞰她,“你痛不欲生吧,竟然在紧要关头,和成功擦肩而过,我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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