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我曾肮脏不堪,世人骂我婊子,我也有得到男人哪怕一分真情的时候吗。 我哽咽喊良州。 我说我不痛,只要为你受,拿走我的命我也肯。 祖宗把我抱得很紧,紧到我听他心跳,仿佛在我胸腔内跳动,紧到我喘不过气,紧到他双臂隐隐颤栗,他掌心扣住我滚烫的脸,“我喜欢你。” 我用力揪住他衣袖,指甲几乎撕破,他嘴唇挨着我耳朵,“以后别问了,真他妈傻。” 我又哭又笑,扯动了伤口,疼得直抽搐。那晚之后,祖宗便一直留宿我这儿,再没去医院看过文娴。这场风波,反倒让我因祸得福,我休养了几日,脸颊的红肿总算消退,还没来得及出门透透风,别墅迎来了不速之客。 我正站在阳台上哼曲儿浇花,文娴坐着轮椅进来,滑动摩擦的轱辘惊了我,我回头和她面碰了面。 她穿着病号服,腿间裹着毛毯挡风,她三十多岁怀上这一胎,身子虚得很,又是药物流产,十天半月也恢复不了,她脸色仍有些许苍白,看着我的目光,欲除之而后快的仇恨。 我放下水壶,屏退了新上任还不知情况的保姆,偌大的客厅我和文娴各怀鬼胎,刀光剑影中,她率先开口,“程霖,你很高明。你研究透了男人的心,对症下药的本事,我自认不如你。” 她话锋一转,“你该血债血偿,可你为了逃脱,竟然什么人都敢勾。” 我无暇品味她话中深意,一脸不解,“您在说什么呀,哪来的血债?您忧伤过度,思郁成疾,找错了仇家,我可不是郑郑,您冤枉我了。” 文娴不废话,她抖了抖衣裳袖子和口袋,明示她什么东西都没带,我不必虚与委蛇,我这才收敛一副假惺惺,“心疼了?你孩子的是命,我程霖的命就不是了?你三番两次动杀机,联手许茂成妄想害我被轮奸,让良州厌弃我,你收买长春的黑仔用红桃钓我,我险些命丧黄泉!世道不容我,天道王法也轮不上你来处置。你次次不留余地,还不许我反击吗?我不过出手一次,你有什么底气质问我。” 我无声逼近,按住轮椅扶手,倾身俯视她,“东三省死一个见不得光的二奶,你大哥一句话便能平息,你打得如意算盘,我猜对了吗?你万万没想到,我命大,平安无恙脱身了。” 我的唇紧挨她脸颊,“连张世豪都暗中助我,毁乱你的计划,沈太太还在坚持什么。” 她偏头,与我交错,“你当自己是东西,其实你仅是男人的玩物,他们一旦对你丧失兴趣,你蝼蚁也不算。” 我嗤笑,“那天到来之前,我会谨遵沈太太教诲,挖掘新的筹码,稳固自己的地位。至少现在,良州不会为夭折的胎儿责备迁怒我,包括他老子。张世豪为我神魂颠倒,真真假假无妨,这局面对我有利就够了。而你。” 我遗憾叹息,叹息如锋利的刀刃,剜她的肉,割她的皮,“你嫁给权贵,必须容忍丈夫拈花惹草,这是你的命,你的本分,是社会现实。所有官太太都逃不掉,你凭什么看不惯?我这样身份的女人之所以存在,是男人赋予的,你铲除我,还有无数个伺机上位,而你在战争里越来越疲倦,麻木,苍老,也消耗仅剩的那点夫妻情份。” 我手指平移,落在她平坦干瘪的小腹,她分明一抖,下意识拂开我,然而摸我手的霎那,她颤得更厉害,她蓦地记起,她这里已空空如也,她无须防备我的触碰,她早就失了先机。 她捏紧拳头,泛白的指尖昭示着她内心的痛苦和隐忍,我笑得阴险歹毒,“你怎知,这孩子他想要呀?他老子和你娘家逼得紧,良州没辙了,让你揣着他的种风光了三个月,你大哥都快骑在他脖子上了,打他的女人,等于打他的脸。沈太太,借刀杀人不是只你会做,你丈夫比你玩得漂亮。论棋子,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你悲哀得连自由都没有。” 文娴眯眼紧盯我,她憔悴的面孔从苍白转为铁青,继而一片不正常的红紫。 像是极大怒意,逼得她窒息,火光穿透她眸子,犀利射向我,她唇边含笑,笑得讥讽,笑得毒辣,“我在你脸上,看到有朝一日你跌倒遭践踏凌辱的模样。” 我缓缓直起身,掸了掸手掌沾染的皮革味,漫不经心说,“不错,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能够依靠手段掠夺而长久胜利,我做好了败北的准备,也知你我深仇大恨,你会和我斗到底,沈太太尽管放马过来。” 文娴比我预想中沉得住气,几番交锋,早了解彼此路数,吵闹争执无济于事,只会暴露丑陋本相,她比刚进门更冷静,没有嚎啕扭曲,也没有指鼻子怒骂要我好看,她转动轮椅,朝门口滑去,保姆透过玻璃瞧见,急忙弯腰推她,她的声音经风吹散,悠长而旷远,“不急,程小姐,我们好好玩儿。扳不倒你,我也不坐这位置了。” 070 激情四溢 文娴的狠话,不是白撂的。 她一周后结束疗养出院,不偏不倚的正赶上我生日,祖宗和她哥闹得很僵,需要这次机会破冰,再加上毕竟是夫妻,算计她流产的愧疚、这几年的情分,祖宗毫不迟疑回了她那儿,她出手稳准狠,将我与祖宗如胶似漆近半个月的痴缠时光打碎,画上了终止符。 祖宗给我买了不少礼物,爱马仕,定制女表,秘书送来的,可是他这个人,我没留住。 撕破脸的首个下马威,文娴绊得我相当漂亮,祖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我这儿,不及陪我过一个生日的分量,肚子瘪了的文娴,毫无顾忌所向披靡,一手扮贤惠大度,装聋作哑,一手演戏,战斗力全部不加遮掩的释放了。 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是一种依赖,不可控的深度依赖。 像瘾君子依赖毒品,犯了瘾头不及时吸食,痛不欲生,涕泗横流。 祖宗是我的毒品。 令我病入膏肓的剧毒。 他离开那几天,我数着日子过,起先水米未进,后来浅尝辄止,吃一口喝药似的,苦涩难咽。我的手流连着枕头,牙刷,衣柜和书桌,一寸寸摸过,祖宗的温度和气息,才是我存活的氧。 我明白这里终归不是他的家。 只是他情妇的金丝笼,是他偷欢享乐的爱巢。 我是笼中五颜六色的宠雀,我本有翅膀,为了祖宗,我放弃自由和飞翔。 米兰的后台,那个大人物,调任河北了,不升不降。大人物想带米姐走,挺放不下她的,开价两百万一年包养费,帮她在承德开场子,自己做老板,米兰犹豫了好几天,最后没答应,她的解释是,我不是二十岁天真好骗的小姑娘,为情爱要死要活,放弃我日积月累的背景,我不敢赌。 对,她含沙射影,目的还是讽刺我。 天真无知,傻了吧唧,被祖宗玩得一愣一愣的。 我没计较,因为她带给我一个重磅消息。 米兰说,“关彦庭和文晟,两人二择一,十月之前,敲定一个。” 外行不懂,这么说吧,成了后,基本能为所欲为。 我叼着吸管嘬了几口酸梅汁,“有消息吗?” 米兰说文晟的老子人脉奠基很稳,铺了不少路,不过抵不住关彦庭在内里呼声更高,当下,只要他不沾染脏水,他胜出几率大。 她说到这儿拧眉话锋一转,“最终拍板的人是土皇帝,关彦庭十有八九过不了,他俩水火不容,而且最近,关彦庭私生活有些不好的传言。” 米兰特纳闷儿,“文晟是祖宗的大舅哥,这么亲的关系,也没见土皇帝搭把手,亲家啊!一条绳上的蚂蚱,亏不了,大人物的心思到底想什么呢?” 我心知肚明,不好驾驭的猎物,一旦充沛了羽翼,只能成为日后麻烦,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 我糊弄米兰说估计为了避嫌吧。 她不信,她问我是不是有隐情。 这行的姐妹儿嘴巴不严实,跟漏斗一样,我可不敢泄露,我说没有,明着没管,暗中早打点了。 米兰恍然大悟,这才把话题岔过去。 经历了上次不欢而散,我和她系了疙瘩,彼此之间莫名的笼罩了一层生疏感,女人的友情建立很容易,同款色号的口红,同种后调的香水,聊几分钟就热络了,打破也很容易,尤其三观差异,是死路一条。 米姐不玩心,我把自己整进去了,她瞧不起我,我也觉得她可悲。 女人这辈子,无名分无孩子,只有钱,无情无恨,不可悲吗? 心硬,心狠,都应该的,稍微热乎点,才不会彻底沦为一具尸体。 晚上八点多我回到别墅,泡了个澡,腿间的血已经没了,我还坐在马桶上哭了一场。 我觉得自己特不争气,特废物,我眼巴巴盼着没动静,我不信因果轮回,可这次我害怕,我怕我对文娴孩子的歹毒恶行,报应在我身上。 我擦干净水珠,照着镜子涂抹洗面奶,这是我新淘换的,长春那事后,红桃去海南避风头了,躲了俩月,她访遍民间高人,就是那些圈里圈外的老油条,打听到这个药,三无产品,膏状的,晶白色,特别浓稠,我得自己想办法抓取张世豪的心。 我抹了油,右侧的磨砂门掠过一道影子,紧接着从外面推开,我下意识按住,大喊等会来收拾!我以为是保姆,结果进来的是祖宗。 我懵了,半晌舌根揪得涩痛,我才确定这不是梦,祖宗丢下文娴来找我了。 我喜极而泣,搂住他脖子说我好想你。 祖宗是硫酸,独属于我的硫酸,他可以软化我,腐蚀我,消融我,我心甘情愿,我无怨无悔。 事后。 他搁置床头的电话响了七八遍,还乐此不疲,我艰难说是沈书记。 祖宗让我拿给他。 沈国安那边开口就说,“小二怀孕了。” 小二。 我脑子稀里糊涂的,隐约记起米兰说过,沈国安的小二是民歌歌手,跟他很多年了,娱乐圈的人嘛,十足的精明,保不齐是算计了老祖宗,想扶正,卡在他刚没了孙子的关头,得个老来子,能不高兴吗。 看意思沈国安不打算要,没有不透风的墙,土皇帝宝刀未老,他怎会在这把年纪,让喜事成丑闻呢。 他恢复冷静,对老祖宗这点破事烦透了,我听他说了句找死。 我猜不透他指谁,九成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二。 我牢牢固定在他怀里,仰起头望着他,比融化的阳春白雪还温柔,“良州,你抱我,我喜欢你抱着我睡。” 他望进我千娇百媚的眼底,脾气软了下来,“你下去老子抱你。” 我说就不。 我比一般的会撒娇,懂得撒娇的度,如何最挠人,最勾魂,让那男人无可招架,美滋滋的受我迷惑。 祖宗拉扯被子,包裹住我,裹成一条蚕,他坚硬的长臂一卷,两根手指绕过脖颈,掐着我脸蛋儿,五官挤得皱巴巴,他左右端详,眼底荡漾着浅笑,嫌弃又逗弄,“真丑,老子也是眼瞎了” 我不依不饶,“我哪里丑,我丑你还睡我?” 他特大爷,一副八辈儿祖宗的狂样,“习惯了。” 他乏了,文娴的娘家住这几天也不痛快,他来我这儿完全放松了戒备,很快就睡着了。 我枕在他胸口,聆听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我甚至能听到,他睡梦中偶尔颤动睫毛,喉结吞咽的声响。 我懒懒得看窗外,夜深人静,灯火阑珊。 我跟祖宗一年了。 这一年,我打败了所有人,从最不起眼的,爬到这行的金字塔尖,笑傲在金主身边。 辛酸与风光,苦楚与欢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此时躺在祖宗怀里,和他相拥而眠。 抛开道德,世俗,人伦,良知。 我很快乐,很满足。 我程霖,爱着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他风流,纨绔,身子曾对我虚情假意,百般利用,只要他给我一点点真心,哪怕一厘一毫,一分一秒,我都值得。 我为什么爱平庸的百姓?谁不想站在高处。 那些丑陋的老头儿,照样有得是姑娘扑,命运赐给我祖宗,我舍掉半条命也要握住。 071 我一定要她 沈国安的小二是个狠角色,怀上小祖宗之后,就把风声透露给歌舞团的领导,那些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以为是拍马屁的好时机,拎着大包小包登门沈国安家拜访。 这可热闹了,孩子一时半会堕不了,小二既然敢豁腾,肯定是料准沈国安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想当正宫娘娘的狼子野心,算是正大光明暴露了。 祖宗管没管我不清楚,那几天特别忙,他凌晨才回来,天不亮就走,我和他都没机会说几句话,何况扫听这些内幕。 我在房间无聊翻杂志,保姆上楼送牛奶,她放在床头对我说,“程小姐,丽海的马仔打电话,请您过去一趟。郑小姐吊着半口气死不瞑目,要见您一面。” 这可稀奇了,郑郑舌头割掉,她见我又不能说话,我疑惑抬头,“对方报姓名了吗。” 保姆说不了解规矩,不敢多问。 郑郑是我力克文娴的筹谋中最至关重要一步,我对不住她,不提祖宗,单说我们,昔年同圈的姐妹儿,这一面无论如何也该满足,让她了无遗憾走。 我合上书页,往床上一丢,“我知道了,这事不必告诉沈检察长。” 按理讲,我和郑郑绝不能再接触,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是疑点,祖宗肯定生气,可不去良心难安,郑郑不是我的情敌,她是牺牲品,是可怜人。 我黄昏时分匆匆忙忙抵达丽海,门口迎接的是个眼生的男人,倒是马仔的打扮,他压低声音让我跟他走,郑小姐转移到别处了。 我警惕打量他,他也不避讳,坦坦荡荡任由我,我问谁转移的。 “力哥。他说场子不见血,死也死外头,省得嘴碎传出去,给场子招灾。您也清楚,丽海不太平,黑道的眼馋,白道的不容,幕后老板不能见光。” 这番话完全磨灭了我的疑窦,知道得挺多,应该是自己人,我跟随他去停车场,问他远吗。 他说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一踩油门,您眨巴下眼就到了。 我把包放在后座,“你还挺幽默。” “力哥严肃,我们都怵他,他在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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