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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十五度激喷,混合着血点子飞溅在白墙和门扉,伙计闻声赶来,血腥的场景映入眼帘,他嘎嘣一声,霎那晕厥。 292 艾滋病 蟒蛇死不瞑目,试图收尸的保镖也被张世豪干脆赏了一枪,他心思沉,并不鲁莽,蟒蛇太得寸进尺,他字字珠玑扎张世豪心窝,他没受过这份羞辱,怒火攻肝,大开杀戒情有可原。 “豪哥,马仔集中在大堂和后院,三分钟,超了这时辰,阎王老子跑也悬了!” 蜥蜴把口袋的枪械一甩,张世豪矫健的扫摆尾凌空接住,他反手砰砰连射,震得房梁窗柩肆意摇晃,越来越多的马仔从四面八方鱼贯涌入,乌泱泱包围了赌厅,回廊是嘈杂脚步,窗外婆娑树海夹杂着林立的斜影,压迫式的令房间内的人插翅难逃。 张世豪一手护着我,另一手开枪射击,弹夹空了来不及上膛,便赤手空拳的搏击,视线中一个接一个的马仔倒下,但没有止境,永远有崭新的一批堵截,持久战最消耗体能,他很快表现得吃力,动作也不如开始迅猛,我主动抽离他为我构造的安全区,学着他的拳脚功夫,力道不够,武器凑,我抓起椅子,朝近在咫尺的马仔头颅劈砍,那颗脑袋顷刻变形,像葫芦开瓢,四分五裂。 一分钟。 张世豪弯腰解了蟒蛇的皮带,他捆绑手腕,抬脚回旋踢,玻璃凿开洞,洞口碎片滥炸,像炮筒子发射的,直逼马仔的眼珠子,此起彼伏的扑哧,鱼泡似的眼球夺眶而出,坠在瓷砖的缝隙踩上去吧唧响,我强忍作呕,跟随张世豪一南一北迎敌。 两分钟。 目之所及,十几具尚存余温的死尸堆叠,堵塞了退离现场的必经之路。张世豪按压打火机,烧了一帘红绒桌布,三百六十度抖落,覆在小而尖的尸山,熊熊大火掀热浪,噼里啪啦的烧焦味儿和盲肠融化的臭味侵蚀了空气。 三分钟。 火势顺着屋檐灌入的风和延伸的梧桐叶在起伏濡湿中熄灭了多半,张世豪对准卫生间的水管子,爆破一枪,雄浑粗壮的水柱气吞山河,冗长的弧度缠绵着逐渐微弱的火势,余下的两三分,也魂飞魄散。 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即便条子赶来,一时也难挖掘蛛丝马迹。 滴滴答答的血渍一泻而出,横流遍地,阶梯是腐蚀的皮肉,是凝固的血浆,赌场的隔音极好,尤其大人物的雅厢,不少巨鳄打牌做幌子,实际权色交易,方便他们商谈加固了两层隔板。枪战激烈不假,断断续续的,始终是张世豪进攻,AK的马仔以防守为主,我们闹得声势浩大,一楼竟风平浪静,供奉财神爷的红木烛台焚着一缕檀香,弱化了血腥之气,张世豪竖起衣领,遮住面容,穿梭在人声鼎沸的厅堂,率先离开的蜥蜴开了一辆越野,候在赌场正门外,他鸣笛示意,“豪哥,快!” 张世豪不露声色牵着我的手,迈下石台,蜥蜴从车内丢出一枚钥匙,“嫂子,这是打开保险柜的,201办公室,柜子里有十只改良版的64式,杀伤力强劲,您和豪哥路上防身,河北不能继续待。车加足油了,预备了两桶油箱,去西北。西北空旷,山脉连绵,沙漠戈壁溶洞森林,可躲藏的窝点多。易守难攻,条子没辙。” 张世豪拧开矿泉水瓶子,向头顶倾倒,咕咚的气泡冲刷了斑驳的污秽,“陕西。” 蜥蜴说行,“嫂子,石家庄认识您的没几个,您折腾稳妥。豪哥立马撤,您辛劳一趟。” 张世豪闻言撅了瓶子,转身折返,我拦住他,“谁也不留意我的!我面生,你如果冒险导致败露,满盘皆输,栽进局子我一样择不出。” 我狠狠一推,把毫无戒备的他推进车里,蜥蜴瞅准时机封锁了后门,张世豪脸色骤变,“小五!” 我用牙齿咬住钥匙,麻利填枪膛,纵身一跃,溜着墙根原路蹿上二楼。 “操他妈,张世豪带着娘们儿还敢玩命,蟒哥废了,咱AK听谁的?” 我才出电梯,迎面马仔骂骂咧咧,和我撞个满怀,他一愣,我也一怔,他刚张嘴要叫唤,我如迅雷之势,拔枪插入他的喉,这一下快准狠,他未曾出声,血像一朵红莲,在他下颔颧骨迸溅,他直挺挺撞在柱子上,又七歪八扭的趔趄,半趴半蹲的姿势,咽了最后的气息。 他的同伙当即跪下,“嫂子,蟒哥完蛋了,AK群龙无首,豪哥不嫌弃,请他给咱主持公道,带咱发财。” 我居高临下俯瞰他,“堂主?” 他忙不迭叩首,生怕我宰了他,“蟒哥说了,我替他干一票,他扶我当三堂主。大堂主是赵经理,蜥哥出门前,把他解决了,二堂主蜥哥,他享了豪哥的恩情,他一定归顺的,我排老三,我听嫂子安排。” 我掂量着枪柄,“哪一票。” “绑了公安局长的女儿。” 我听了天方夜谭,颇为错愕,“熊局长?” 他说是,蟒哥要捏着老熊的脉络,他野心大,沧州港以外贪的地盘还有几处,据说他看重了天津滨海和北京三里屯一家酒吧,这两座城市当官的阴,胃口宽,他喂不饱,想走歪门邪道的捷径。 “你绑了吗?” “哪容易啊。熊局长的后台是关总参谋长,上行下效,听差办案,熊局长之所以不答应蟒哥,贿赂了几百万也不松口,因为他自己暗中搭桥,控制了三里屯的酒吧和天津内陆港西码头,他凭啥拱手让人?关总参谋长豢养他,提携他,他干嘛了,他敢瞒着?顶级上司会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吗。” 好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关彦庭操纵着东北三省和中央陆军,大权在握,政坛新贵,可谓是独当一面,他仍不罢休,利用公安局长的挡箭牌,驾驭地方黑帮,聚众敛财,甚至意欲笼罩北京娱乐行业,天津的新晋港口。 我冷笑,“他找死。” 马仔动了动肿胀的膝盖,“嫂子,中央绝不查关总参谋长,他升任时,拿了一本厚厚的账薄,中央上至正国,下至部长,但凡是露馅的私事,他掌握一清二楚,莫说省官员,国字辈的要磕他,中央也想法设法力保他,关总参谋长练家子出身,特战兵的领袖,且不论他的基层威望,他是硬茬子啊。他搞鱼死网破的一出,中央可兜不住。” 我不疾不徐扣动扳机,“是吗?” 他没听见动静,是字勾在唇齿,我一枪毙命,他后半句彻底湮没在舌根。 亲眼目睹了我,我也默认了他的称呼,他扭脸指证我,我岂非留有后患。 我和张世豪一损俱损,我得顾虑自己露了马脚,他的处境。 我按照蜥蜴的提点,先回了赌厅,铁皮箱里的一百万完好无恙,我扔了钱,收了空箱,马不停蹄闯进201,搬空了保险柜,将枪支塞在铁皮箱中。 当务之急,钱不是必需品,买够了吃喝足矣,武器却必不可少。缺了军火和汽油,我们相当于困兽之斗。条子不用攻城,骑马扎唱空城计,能活活唱得精神枯竭,弹尽粮绝。 我拎着密码箱走出201,拐角的灯柱下,影影绰绰飘荡着一抹清瘦的衣袂。 我警惕质问,“谁。” 那影子明显也一僵,半晌若隐若现的侧脸,“程小姐。” 蟒蛇的马子。 她受伤的腿部简单包扎了,纱布染着黯淡的血,盘坐在漆黑冰冷的通道,皮肤是烟熏火燎的灰尘。 我架着枪,缓慢靠近她,她给了我一支烟。 我看了看烟,又看了看她,她举起双手,“我和你不同,你是东北的硝烟练出的交际花,我是河北的醉生梦死荼毒的娼妓,你多才多艺,精通尔虞我诈,我只能歌善舞,巴结蟒蛇,我斗不过你,也就识趣安分守己,你不杀我,我感激涕零,还会自讨苦吃吗?” 我沉默夹住烟,吮了一口,浅浅的,稀稀的,我蹙眉询问她,“有劲儿大的吗。” 她叼着烟蒂,火苗熏得睁不开眼,她抛掷了我一盒新的没拆包的,我撕了封条点燃,有些呛鼻。 “你男人死了。” “我听到枪声了。” 她顿了一分钟,“你很厉害,都说大名鼎鼎三起三落的张世豪,怎爱上了风月妓子,还是高官玩剩下的,他们大约没见过你临危不惧陪男人浴血奋战的模样。妓子,良家妇女,千金名媛,谁有你的风度和胆识呢。” 我拨弄着忽悠闪烁的灯泡,“我现在是平庸百姓,为存活奔波,时刻面临一无所有的窘境,天下这样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我湮没其中,我何惧呢,想活着,想吃饭,不想死在监狱囚牢,只有拼。” 女人吞吐着淡蓝色的烟雾,“但你是程霖,你的诱惑与倔强,像一把刷子,刷着世间男人的心,注定了东北的权宦贵胄,无法舍了你,你若肯求饶妥协,兴许张世豪有生路呢。” 我指尖一紧,捏碎了灯泡,“某种领域的赢家,讨厌他的软肋被晾在青天白日,哪怕这青天白日世人是蒙蔽的,就一两个人能看,也不被允许。谁不喜欢呼呼大睡,而喜欢提心吊胆呢。东北的权宦不愿我逃亡天涯,何必逼我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权势与风月,于男子而言,风月是权势的锦上添花,于女子而言,只要冲突了感情,富庶、位分、利禄不值一提。即使饥饿,不甘,也会弃权势。” 我掸落一截烟灰儿,“你跟着蟒蛇,穿金戴银,呼风唤雨,在河北万人拥簇,你怕吗。” 女人琢磨了几秒,“怕。”她四肢颤栗,像吸毒犯了瘾抽搐着,“怕对家寻仇,灭族屠戮,我也遭殃。” 她讥讽笑,“这不成真了吗。” “我也怕。”我掐灭烟蒂,涂去眼角的浊泪,“回头是岸,你上岸吧,我没机会了。女人不易,我不杀你,赌厅有一百万,拿了走得越远越好。” 我翻窗子攀着暖气管道,和闻风捕杀的一群马仔擦肩而过,玻璃合拢霎那,他们一窝蜂飞驰,我正卡在管道的排水节,眼皮底下死里逃生。 真刀真枪的应付一拨男人,我没那能耐。 一切尘埃落定,我才恍惚感觉臂肘的剧痛,和马仔过招时被木屑割破,伤口弥漫着焦褐黑紫的脓水,这颜色委实吓住了我,我记得我的血是鲜红的,怎么像中毒了。 似乎哪里不对。 我端详片刻,跨入途经旁边巷子的出租,吩咐司机驶往附近的大医院。 司机透过后视镜发现我满身鲜血,他不敢吭声,只递了一卷纸,我接过擦拭赤裸在外的浑浊,脱了风衣,里子翻出,反套在肩膀,藏好狼藉,系住束带。 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再迟,我和张世豪分散,恐怕短暂难以汇合,我掏出全部现金,和一把64式手枪,拍在诊桌,不知是灯火照耀,亦是我的阵仗可怖,大夫面孔煞白注视我。 我将伤疤横在灯罩下,“需要什么检查,我只给你十分钟。” 他瞥了一眼,神色复杂,哆哆嗦嗦开单,挂了休息中的标牌,悬在门扶手。 我笑得讳莫如深,“有劳。我要治疗外伤膏和常用药,你今天接诊,问诊,涉及我的,一概从脑海清除,否则——” 我指着枪,“我不介意帮你。” 他点头说我记住了。 我匆忙做了三项化验,我返回诊室,将报告单交给他,大夫仔仔细细浏览,他表情一寸寸沉了下来。 “您体内携带突发感染性的艾滋病毒,发病期三到六个月,一般慢性根据体质两到十年的潜伏期,在未发病前,与常人无异。您触碰了艾滋病毒患者的血液,比如静动脉的注射器,性交传染的发病是较漫长的。” 大夫很笃定扶了扶鼻梁缀着的镜框,“您的报告单,标注正是急性。” 晴天霹雳,轰鸣而过,我无比愕然,艾滋病。 在那糜烂浮沉的年代,在娼妓的身上,是不治之症。 我眼前倏地发黑,澎湃的天旋地转,犹如置身海啸,置身波涛汹涌的巨浪,我身子一软,踉跄后仰,大夫惊慌拽住我,“程小姐!” 距离我在诊室撞破被蒋璐收买的王乃,拿垃圾桶废弃的针管给我输液,刚好三个月。 蒋璐果真是来者不善,她做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她没打算活,也拉着我垫背同死。 我紧咬槽齿,冷汗一瞬间浸湿裙衫,这一刻我无暇顾忌自己安危,我攥着他的白大褂,涕泗涟涟,“那我男人呢!我男人传染了吗?” 大夫迟疑说,“十有八九,也传染了。” 293 什么是绝望,真正体会过吗。 八十层的高楼,杳无人烟的僧寺。 寸草不长的沙漠,荒芜的篱笆廊。 我连怎样走出医院都浑然无觉,崩溃犹如涨潮般湮没了我,扼住了我的喉咙,夺去了我的呼吸。 茫茫俗世,善男信女。 他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她说我佛慈悲,保佑苍生。 再不济,阳间的梦碎了,喝一碗阴间的孟婆汤,斩断凡尘哀怨。 不生不死不老,浮沉在茫茫疆野,是上岸,还是溺毙呢。 佛祖说,黎民荒谬信我,我信谁。 我是你们雕刻的泥巴,你们塑我身,妄想我还以普渡;镀一层金,供在万丈红尘之上,便当我法力无边。 其实我连三炷香的滋味,都尝不到。 我无命,无气,无温度。 尔等愚蠢的傻子。 蜥蜴开车搭载张世豪连夜逃至廊坊郊区的农村,有一户独居的寡妇,很贪财,蜥蜴给了她一大笔钱,买了储存过冬白菜的地窖和一间干净的厢房,地窖用来躲避条子的追捕,厢房刚好居住,蜥蜴换了新号码,我也没用自己的手机,而是赶路的途中买点食物,顺势借便利店的老板的电话,我按照他的路线指示抵达建兴村39号,院子里一棵茂盛的槐树,这季节槐花盛开,落满了白石灰垒砌的门槛儿。 张世豪和蜥蜴刚安置了行李,王大姐屈膝在灶台前烧柴火煮粥,她隔着窗子瞧见我,“你是他家的娘们儿?” 我说是。 “你男人受伤了,耳背划了口子,乡下没药,我揪了一撮马苋,混着白酒给他涂了,你别忘了敷,我娃小时候闹,每次涂了没几天就好。” 我摸索口袋,掏出一沓钱,撂在糙石井口,“多谢大姐。我们住一段时日,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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