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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界的蜚语,时过境迁,沈国安独掌大权,不再与关彦庭平分春色,他从澳门归来便按兵不动,伺机一鼓作气,关彦庭陷入麻烦,他会煽风点火,尘嚣直上。 张猛派了几拨人马明里暗里勘察,发现罪魁祸首和推波助澜的都是同一人,韩复生。 我的妓女生涯,有偿陪侍的权贵富商,以缩写的方式,在东北绘声绘色铺天盖地,剑指关彦庭沉湎风月,莫不是烟花柳巷的常客才和我相识,违背党纪,私生活不洁,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波舆论发酵委实迅速,呈逆流之势,连压制都无从下手。 但回味一番,又很是蹊跷。 舆论的风向,在无声无息间转换也快,那些被殃及曝光的权贵,几年过去大多升迁厅局级,且无一例外是沈国安一条线的蚂蚱,他们的老底被揭,人人惶恐自危,惴惴不安,宏观看,关彦庭又是一盆狗血浇头,可世人嗜好微观,分析细枝末节,大局热闹一阵,噱头禁不起推敲,轰隆隆便落幕了,结局反是细节无限放大。 我隐约明白,韩复生到底是何用意了,他对我的心思和护我周全的情意,自始至终没变,在这基础上,他也要做样子,安抚沈国安的躁动和疑窦。 我叮嘱关彦庭的警卫邀白太太逛街,她当然一口答应,求之不得和我套近乎,我们皆是极其擅长逢场作戏、阳奉阴违的女人,这一面碰得愉悦又热络,我挑选了两款蓝宝石的手串,白太太陪我买,溜达一天什么也没瞧上,她挽着我迈出珠宝行时,隔壁的玉器行忽然爆发女人鬼哭狼嚎的叫声,我眼珠子一瞟,步伐恰到好处停顿,望向那一扇贵妇云集看热闹的玻璃门。 三太太抬脚碾阮颖的脸,凶神恶煞呵骂她,“臭婊子,在我眼皮底下撬我男人,沈夫人你要不当两天过把瘾啊?” 阮颖收敛了她矫健的格斗功夫,扮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哭花了妆,被三太太的高跟鞋铆钉扎得瑟瑟发抖,很快嘴角流淌出一缕鲜血。 “沈太太,您误会我了,我没胆量抢您的食。” “哦?”三太太弯腰,掐着她下巴,“多么英姿飒爽别有一番滋味的脸蛋儿啊,国安的确喜欢,娇滴滴的二奶三奶,他操腻了,和他在床铺换着花样打架的,他稀罕极了。” 她揪着阮颖的长发,几乎扯下一块头皮,秃了的发际线是血淋淋的斑,“你猜,我给你机会吗?自掘坟墓的事,千方百计踢掉了大房上位的正室,每一颗汗毛孔都戒备。我的旧路,你重蹈覆辙,你照镜子,看自己有那福气吗。” 阮颖痛得撕心裂肺嚎啕,围观的富婆们挤眉弄眼,哪一个也不敢阻挠,沈夫人在东三省是金字招牌,沾一粒尘埃恼怒了,有资本毁一座城池,横行霸道条子都睁眼瞎。 我掸了掸衣摆,冷嘲热讽说,“沈书记的夫人这么跋扈,众目睽睽也不管天高地厚,都踩破相了。” 白太太笑得意味深长,“妻子的罪过,往浅了说,争风吃醋,嫉妒任性,往重了说,无非是勾心斗角,肝肠蛇蝎,上不了台面,充其量是小打小闹,而局外人记账,记在丈夫的薄子,妻的不贤淑,是丈夫的纵容,她的惺惺作态,反映着男人的嚣张狂妄。” 她偏头打量我,“关太太的手段,我见识了,您第一招,掣肘沈书记,三太太在上流社会背负毒妇的骂名,牵连沈书记声誉,他的乌纱帽戴得好坏,大家心知肚明,威严是省委吹捧的,私下的漏洞和丑闻,一旦凿开冰山一角,被他压迫的官僚源源不断捅出。您不便出头,暗中操盘,官员落马,十之八九的禁忌是情妇猖獗,贪婪无度。第二招,杀鸡儆猴,让我把嘴巴闭严实,少在背后兴风作浪,恶语伤人。” 我面不改色,仍睥睨混乱的一幕,“白太太编纂的剧本,自导自演,很有意思。” 她了如执掌的腔调,“韩局长的不轨,我旁敲侧击警醒韩太太。她疑窦丛生,到处打听,无形中泄露,闹得天翻地覆,韩局长为自证清白,必与关参谋长为敌,他是沈书记的心腹,他越咄咄逼人,沈书记越相信他的忠诚,您改写乾坤,纵然有城府和计谋,也缺襄助的帮手,雇佣的下属众说纷纭,哪有韩太太的一字,具备说服价值呢?” 我怅惘收回视线,讳莫如深瞥她,“白太太想告诉我什么。” “关太太安心,我家老白不成气候,不足威胁关参谋长,他亦无关公安,不做引火自焚的事,立功固然好,无功可立,有津贴有补助,我们一家衣食无忧,我也不求他出人头地,攀龙附凤,因此那位在黑道横行的张三爷,老白也是没机会过招的。” 我恍然大悟,敢情白太太,是不露声色的人精。 她眼力非凡,识破我现阶段要保的,是一黑一白两个男人,丈夫和情夫。 这般狡猾通透的女子,要么杀之,让她一字吐不出,要么友好相待,和她占着三分情面,无论如何,撕破脸也没好处。 我擦拭着新买的手串,“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白太太是敌是友呢?” 她说,“中立。我不帮谁,也不害谁。一亩三分地,有肉吃肉,没肉吃素。东北和云南,是中国的两大乱世,京城也无可奈何,滋生毒瘤比扫射的枪子儿快多了,关太太受情关拖累,卷入风波,我家老白,不爱慕您呀。” 她掩唇笑,我望着她戏谑的瞳孔,也笑了声,“我信白太太,不过有言在先,我程霖的心狠手辣,你是有耳闻的。我不怕临时反悔,因为谁反悔,也没我的阴招过硬。” “鬼门关千锤百炼,常人降不住您了,关太太的能耐,我心服口服。我躲还来不及,撞您的枪口,我不蠢。” 船翻了,我和白太太好歹是场面上的人,戏得演完,才不辜负自己的好演技,我们又装模做样的寒暄了几句才分道扬镳。 我把礼品袋递给阿波,阴鸷着面孔,“查白太太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从她嫁白主任,不,越往前越好,这女人不简单,慧眼如炬满腹心计,在东北,特别是政权集中的黑龙江,独善其身何其艰难,她想中立,时局允许吗?她总要站队的。” 阿波说白太太的交际圈子很小,碍不着咱。 “她能悟透曲折的一团乱麻,怎不能藏着掖着了——” 我刚跨下台阶,准备拉车门,话还没说利索,一道人影从两栋大厦的步行街蹿了出来,将我的去路堵得严丝合缝,“关太太,请您留步。” 我退后半步,皱眉端详风尘仆仆的韩太太,她只顾着我,没留意阿波,我不着痕迹咳嗽,阿波心领神会,他抬袖子遮面,一跃躲进驾驶位,合拢了玻璃。 我置若罔闻,笑脸儿也吝啬给予她,韩太太匆匆追赶几步,再次截在我前面,赔着笑说,“斟酌了五天,我向您道歉,我家复生耿直,他最近才调哈尔滨,这边的情势他不懂,得罪关参谋长是他糊涂了,您在关参谋长那里美言几句。” 她恨铁不成钢的恼火相,“我管不住他,他性子倔得像牛,关参谋长是省委副书记,官大半级压死人,他胳膊拧大腿,能有好果子吃吗。幸亏关参谋长不计较。” 我漫不经心撩拨着耳环,“哟,韩太太与我两面之缘,我受了您两次致歉。韩局长以卵击石的勇气,我佩服。” 韩太太伸手拉我,可惜她迟了一秒,和我交错而过,只抓住一片袂角,便仓促滑落。 她心急如焚得央求我,“关太太!不指望关参谋长原谅,别为难复生就行。” 我拢了绸缎的披衫,也没搭理她,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阿波载着我环绕东北的公路飞驰,由南向北,自东往西,颠簸了两小时,我晃得头昏脑胀,强作精神定格在后视镜,“还有一辆。” 他一踩油门,车离弦之箭,尾随的雪佛兰猝不及防,被甩在百米之外,奋起直追也为时晚矣,顷刻淹没在滚滚车流。 阿波长松一口气,“对方跟得很紧,大有不挖点私密不罢休的架势,沈国安的人?” 我发顶莫名发痒,拔下珍珠卡子用铁簪挠,“他哪会趟浑水惹骚,他巴不得择清,十天半月的他是消停的。张世豪逃亡澳门,东北看似大获全胜,查封皇城会所,吊销风月山庄,没收了金花赌场的财产,何等的风头无两。时隔数月,那份落魄荡然无存,他是衣锦还乡呐,还是凯旋而归呀?哈尔滨有他的买卖在,本土的,外地的,洋佬儿也在吃喝玩乐,歌舞升平意味着是金山银山,东三省上百座城市,张世豪撑了半边天,东北的条子,脸不知打得多疼。当官儿的小事官官相护,大事推卸责任,他斥责关彦庭渎职,他呢?关彦庭是军队的,国防机密、省境安全、天灾救援,旱涝治理,他疏忽了,上级自会处置他,抓犯人也是他的事了?沈国安贵为省委书记,公安厅、检察厅、司法厅、税务厅、国土厅、卫生厅、水利厅、文化厅,诸如此类八大厅,总汇向他报备,他拍板部署,会兜圈子找关彦庭吗?他示下不明,漏洞百出,助长黑窝子气焰,吞噬了东北城,黑道笼罩乌烟瘴气,以致酿成大祸,他在省委混了三十多年,他推给谁?是他渎职。” 车停泊在四通八达的十字街,西南方坐落的楼群是老式民居,东南方是一条人工河,西北是红灯区的尾段,东北是零星散布着小商小贩的街道,阿波举着望远镜观望周边,我懒洋洋托腮休憩着,几分钟的工夫,他唤程小姐,我掀眼皮儿,镜片瞄准巷子口的茶汤摊,“一辆灰色桑塔纳,车上的人也在用望远镜看我们。” 我嗤笑,“不愧是半辈子的公安。” 又是一阵风平浪静,阿波说,“他熄火了。” 我将车窗摇下半尺,聚精会神的盯着,这是一个样貌极其陌生中庸的男子,我确定在任何场合也未见过他,倘若是韩复生的亲信,他跟随在云南禁毒,东北不露面情理之中,生疏是对的,若是眼熟,那才有诈。 男子藏在一棵梧桐树的荫庇接电话,像勘察犯罪嫌疑人那般机敏,我等了良久,拐弯处终于有了拂动,朱墙碧瓦铸成的夏日篱笆,人声鼎沸的商贩,唧唧喳喳的鸽子,在蒸豆沙包的馒头铺屋檐下一闪而过,嗡嗡的白雾虚化了人影,男子的动作干脆利落,我眨了三下睫毛,他蹿到了车旁。 他恭敬垂头,“关太太,这是韩局长吩咐交您的。” 我接过牛皮封固的纸封,打开取出一沓资料,我只翻阅了两页,便大吃一惊,内容是沈国安二十八岁至今的政治档案附件,附件即复印品,尽管非原件,对簿公堂之日他兴许有得推辞,可也实属不易,不失为重磅炸弹。 我反手合住,平复紊乱的心跳,“你主子呢。” “韩局长在出公差。” 我胸有成竹笑,“其他时候,我信他无暇分身,这事,他假手旁人也有分寸。和盘托出,他的局长也别干了。你就拿全家性命担保,你不叛他吗?” 男人沉吟片刻,“瞒不过关太太。” 他侧身让了一条狭窄冷僻的路,恭候多时的韩复生穿着一套灰蓝色的便装缓缓从巷子深处走出,我们四目相视,静止了十秒,我先开口说,“韩局长的把戏,太青涩了。” 他仍是温润如玉的清淡皮囊,“讨女人的欢心,我总是差火候。” 我使了个眼色,阿波下车给那男人点了一支烟,默不作声避到角落,我将车窗完全降落,“这档案的含金量,韩局长是清楚的,对吗?” 他语气笃定,“十拿九稳。” 我愈发愕然,“涉及他的种种冤孽,你搜集的渠道呢?” “沈书记位高权重,真正能信任的人很少,他的秘书是沈厅长的耳脉,先前解聘的助理,和关参谋长颇有渊源,他呼风唤雨的表象,是盛极必衰的自然规律,另有一番捉襟见肘的孤立局势。就像古代帝王,泡在溜须拍马的蜜罐里,底下多得是谋朝篡位的反臣。省委班子成员惧他,更恨他,惧他是他的权力,他只手遮天,罔定生杀,官僚的家属同宗在他覆巢之下投诉无门,官场流传一句顺口溜,东三省的白云天,东三省的黑土地,东三省的反贪局是沈国安的家养鸡。任他宰割,他说一不二。告京城吗?一朝天子一朝臣,北京的远水,解不渴东北的旱。” 韩复生从紧贴左胸的口袋里捞出一枚钥匙,“黑道闯荡江湖,白道纵横仕途,辅佐的军师,杀敌的先锋,缺一不可。沈书记聪慧之处,我作为他的军师,他的先锋是谁,我一无所知,因此他是保险的,至少内讧反间计行不通。我刚调来东北,他紧急命令我替他抹掉两笔案底,由于太急迫,又必须神不知鬼不觉,我忙碌中放错了抽屉,第二日和他提及,又进了一趟省委的档案室,我恰好看到他翻找开抽屉的钥匙,在办公室的一尊花瓶泥土里埋着,关太太在桃花岛找过我,之后我趁沈书记开会,潜伏在他的办公室,盗取了钥匙,配了一支。” 韩复生陈述门道的过程,我一字不落阅览了每一份档案,相比张世豪正大光明的黑,沈国安打着白的幌子,披着正义的外衣,大肆恶行,惊天动地铁证如山。 饶是镇定的我,字字珠玑的拷问,也不禁胆寒,“沈国安竟敢买官。私相授受可是犯了政治错误。” 我抽出其中一张纸,“他一步步攀爬至省委书记,他的伊始是国土厅的副处长,他本该在副处的位置待七年,短短两年便跨级任副局,他越的这一级,是二十五万的贿赂款买的。” 韩复生神情凝重,“他不单是越了一级,如果正经升迁,他每一级都会多耽搁三到五年,他的起点晚,他还在基层时,他的靠山相继倒台,按照这样的年限推断,六十七岁的沈国安,官拜国土厅厅长是封顶了,省委副书记他都爬不上来。” 我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像断线的珠子,难以抑制,“这桩机密——” 我后半句话哽在心口,憋得脸涨红,却一字蹦不出,韩复生说,“在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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