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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露声色瞥她,她这才按捺一步步爬出回廊。 “沈书记。你认与不认,一朝分娩,尘埃落定,你恐怕没能耐,在我的看护下,让她一尸两命。我秉承万事好商量的原则,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与你同盟无望,各自安好不难,我要的你清楚,你怕的我也了如执掌。沈书记不妨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撂下这番话,搁置了茶盏,“张猛,备车。” 在我身侧的张猛吩咐两名警卫员开道护航,关彦庭率先夺门而出,沈国安思量许久,也一并尾随。 “程小姐,您稍后坐在中间的防弹车,关首长断后。抵达目的地,您是否下车,取决于您的兴趣。” 我如坠云端,一脸迷惘,“他什么时候和蒋璐勾连的。” 张猛说有一段日子了,蒋小姐是关首长的底牌之一,她的价值,正是束缚沈国安掣肘搞垮关首长的邪念。 我苍凉笑,“他好高明的城府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看到了,他们人人不饶关首长,关首长是万不得已的逆境自保,他若不歹毒,他已尸骨无存。” 我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淌在颧骨的眼泪,“他要借机扳倒沈国安吗。” 张猛摇头,“蒋小姐母子的分量虽重,扳倒从前的沈国安或许可以,位列九座正国级的沈常委,远远不够。关首长的企图,其一救您水火,其二为自己谋求喘息。沈国安识相,从此老实当他的京官,别阻碍关首长的路,他不识相,关首长必然鱼死网破,那就听天由命了。关首长口袋里的货,沈国安能扒一副皮。” “他怎不早做。” 张猛比划请我出门的手势,“仕途险象环生,程小姐局外人,您哪晓得曲折。” 三辆防弹吉普车形成一列雁阵,浩浩荡荡驶向西南。 颠簸的四十分钟,闯入三重铁门时减速靠岸,港澳码头的巨浪翻滚,撞击着礁石与缆绳,货轮升起的白帆巍峨抖擞,澳门刮风了。 愈演愈烈,像极了波诡预计的黑白争斗。 车停泊在北港,警卫一一拉开车门,关彦庭与沈国安相继跨出,流动密集的码头一贯是不见天日黑帮孽债的根源,沈国安警惕驻足,语气寒冽,“你什么意思。” 关彦庭理正军帽,“沈书记,来都来了,何必畏缩畏脚。您贵为中央常委,任何人招待您不敢不留分寸。我没萌生自戕前程的打算。” 他挥手示意,四名警卫四名特警留守第三重栅门外,我跟在后方十米处,步伐比他们温吞,保持不被沈国安发现的间距。 大约行进了几百米,扬帆下烁烁的白衣与皎洁月色融为一体,那是一个男人,他挺拔的身姿穿梭过盏盏油灯投射的暗影,穿梭过封闭的3号仓库,洒满星河余晖的甲板,纠缠着他若隐若现的轮廓,熟悉的清朗,熟悉的苍白,我瞳孔倏而一缩。 是阔别多日的张世豪,他似是瘦了一些,但很微渺,是我的烙印太深刻,他就是多了一道皱纹,也逃不开我的目光。 红砖的影子由一支增加至一双,我蹙眉,他持枪抵着郑长林眉心,从一间废弃的瓦房踱步而出,他朝前逼退,郑长林被迫倒行。 沈国安的脸色在这毫无征兆一幕的俯冲下,青白得干脆。 关彦庭早有预料,他面无表情点了一支烟,呼啸的南港之风吹拂得火苗时明时灭,他蜷缩左手挡住风口,吞食吮吸着烟雾,“张老板,有劳。” 张世豪的枪凶狠一搪,郑长林险些趔趄栽地,“关参谋长,彼此。” 生死之际,郑长林作为澳门见识遍了血雨腥风的警署老大,他是不畏惧的。大陆的仕途,并不似内地的鱼目混珠,凭本事官运亨通,郑长林绝非懦弱的蛀虫。可拿捏他性命的是张世豪,真正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亡命徒,他怎有不恐慌的道理。 他高举双臂,吓得变了颤音,“张老板,这几天我都按照您说的做了,您允诺在先,咱们相安无虞,您也是顾及头脸的人物,要言而有信。” 张世豪扣动扳机,眉眼阴鸷,“我没有杀你,你是因公殉职。” 郑长林大惊失色,他要开口讲什么,一声尖锐的枪响在昏暗的夜空迸发回荡,我掩唇错愕得说不出话,郑长林仿佛一叶汪洋浮游的狭小扁舟,在几番飘摇挣扎后,无力摔落。 他急促喘息着,额头浑圆的肉洞流泻着紫红色的血浆,月光照拂中触目惊心。他伸手不甘抓向半空,试图握住一根抢救的稻草,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朔风和船鸣。 他不曾瞑目,瞪大了眼珠,臂肘僵硬垂下,重重砸在濡湿的土坑,弥漫的黄沙肆意飞扬,将他褶皱的警服浅薄的覆盖了一层。郑长林牺牲在一场政权和阴谋的博弈里,确切是他牺牲于自己的贪欲和愚钝。 漩涡滔滔仍面不改色的沈国安,他了无波澜的脸孔有了一丝焦灼的皲裂,他看向雪白袖绾沾染了污秽血迹的张世豪,“谋杀警员是十恶不赦的罪,你在我眼皮底下胆大妄为,你当神不知鬼不觉吗。” 张世豪取出弹夹,抛入遥远的江水里,霎时被噬虐得消了踪影,“沈书记玩笑了,我何来这魄力?众目睽睽之下,视人命做儿戏。郑总长在破获一桩跨国跨省的贩毒大案中壮烈殉职,他死得其所,遗憾是这艘本该警醒各界的潜艇,焚毁于一旦。团伙的首脑、骨干成员也侥幸逃脱。” 他话音刚落,帐篷内涌出几十名衣着整齐划一的工人,他们握着稻草捆绑的火把,熊熊火焰在江岸迅猛燃烧,领队的阿炳一声令下,他们纷纷扔出,火聚拢一处,相距半米之差,星星之火燎原,蒸腾雄伟的热浪,映红半个海港。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北码头亮如白昼,蛰伏在夜色中模糊的船渐渐浮出水面,我瞠目结舌发觉,有两艘一模一样,一条铁链拴住船头和货舱,大火包围推搡,船只也摇摇晃晃。 张世豪松了松颈扣,露出健硕白皙的胸膛,他单手撑在腰胯,唇角勾着嚣张狂妄的佞笑,“贩毒潜艇制作了两艘,一艘是D001,一艘是A001,沈书记圈进关押我十日,假冒的A001停泊港澳码头,欺骗了所有条子。而D001,折返云南西双版纳,在中缅边境交易完毕第二批货量一点五吨的可卡因。如今承蒙沈书记庇护,我出师告捷,在澳门赚足了招兵买马的本钱。” 沈国安冷笑,“好一招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他眺望化作灰烬的两艘潜艇,目之所及是直插云霄的浓浓黑烟,“价值数亿的武器,你也舍得。” “世间难两全。再多的钱财无福消受,不是给沈书记做嫁衣吗?你觊觎我的,岂止仅是程霖。” 沈国安恍然顿悟,他转身逼近关彦庭,“你们联合枪杀知晓底细的郑长林,拖我下水做目击者,以此要挟我。关参谋长,你是党政之光,是东北呼声最高、颇受爱戴的军官,你演了一手好戏,你竟与十恶不赦的通缉犯张世豪同流合污。” 关彦庭接过张猛递来的丝绒手套,他慢条斯理罩进手指,这是他故意彰显的不染血腥,置之度外的清廉假象,“沈书记。正邪势不两立,您言重了。我关彦庭恪守军规,哪条道也不与之为伍。” 他扫了一眼栅门肃穆庄严的警卫,“沈书记澳门受屈,我来得不算迟,截获了仓库残余的五百斤毒品,以及罪恶昭著的贩毒潜艇,我为保全东北河北省委省厅的颜面,免同僚渎职的责罚,焚烧了潜艇,留一截舱尾作证据,横跨中缅泰越四国、牵连云南、广东、福建、香港、澳门五省的潜艇贩毒大案,告一段落。澳门警署总长郑长林,与四大帮派暗箱操作,内讧牺牲,给警署送消息。” 张猛立正敬军礼,“是。” 我踉跄匍匐在车门,是了。这一切原本就与他无关,他是郁郁不得志埋没在官官相护的污水中落选副国级的参谋长,他不怨不恨,刚正不阿,在沈国安追剿张世豪无功而返,遭澳门的四大黑帮攻击时,英勇截获,舍生取义救他危难,他救的不单是沈国安,更是中央门面,内地政权的神圣。沈国安百口莫辩,这两桩功劳,他只得记在关彦庭头上。 268 我没碰她 张世豪扭转乾坤的局势尘埃落定,当整个东北河北省厅条子大举过境,试图内外夹攻,围剿张世豪毙命他乡,掘了心腹大患的千钧一发之际,关彦庭和他结盟退避三舍未雨绸缪,唱了一出以少赢多的空城计,堪称官场博弈的兵法之经典。任他骇浪拍身,任他千丈漩涡,稳坐钓鱼台釜底抽薪,白道本是稳操胜券,颓唐至这一步,沈国安不仅是阴沟翻船,他疏忽轻敌了,以致覆水难收。 张世豪在赌,关彦庭亦是。 前者受囚1902,稍不留神,全军覆没,1902便是坟墓。后者里通外国,冒着自挖陷阱的危险,毕生名誉搏得一线生机,反钳老帅,一旦张世豪失控,上了祖宗的船,关彦庭的政绩军衔何尝不是在法纪的审判下压垮他的枷锁,使他功亏一篑。 诱饵,他给得起,旁人也给得起。 张世豪索图财与势,众目睽睽逃脱天道纲常的制裁,他要毫发无损活命,祖宗能逼他四面楚歌,也能掩护他求仁得仁。张世豪多重选择,关彦庭非百分百妥帖。而首次回合大获全胜的沈国安,在他同黑帮一丘之貉的风口浪尖,栽关彦庭一顶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帽子轻而易举,他休得粉饰太平。 张关二人几乎背水一战,在哀嚎荒芜的阿鼻地狱开疆扩土,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国安的绸缎唐装被风拂起鼓包,锁骨琥珀玉的纽扣崩开,他喉结攘动,吞咽了一团烟霭。 他夹着一截濡湿的黄鹤楼,火苗燃烧得费力,他浑然无觉,“你们要我做什么。” 关彦庭将军帽托在掌心,把玩边缘缝制的呢布,“沈书记矜贵,我不敢麻烦您,您怎样搅弄波澜,毁掉了我的前程,偿还就是,银货两讫,相安无事。沈书记歌舞升平妻妾百媚的日子,不曾过腻吧。” “两名副国级的任免文书已经昭示各省,我就算骑千里马,也追不回了。我能驾驭的范畴替你竭力,管辖之外的,我也有我的难处。” “难处。”关彦庭意味深长重复,“沈书记横加阻拦时,您可积极得很。板上钉钉的事,您几番谗言,剥削了中央对我的信赖和器重,我僵滞不前托您的鸿福了。” 沈国安脸色难看,他叼着烟卷不语。 “我二十三年兢兢业业,驰骋练兵场又如何,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功败垂成,一夕间,沈书记吞噬了我的功勋,将我推入万劫不复,官僚排挤嘲讽的冷板凳,您坐一坐吗?” 沈国安猛吸了几下,曝露老奸巨猾的狞笑,“你是真一蹶不振吗?你表象懦弱自抑,背负冤屈,苦不堪言,暗中运用三十六计的远交近攻,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围魏救赵,假道伐褫。这盘棋的收尾,你翻身仗打得不可谓不漂亮。” 关彦庭神情谦逊又奸诈,“我不择手段自保,是我的道行,沈书记恃权欺压,是您的狭隘。我只要我该得的,否则,玉石俱焚的下场,沈书记大抵比我狼狈。” 滚滚红尘,狼烟遍地。 官僚天下,群雄逐鹿。 政坛的浮沉变革,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趟线的蚂蚱都一荣俱荣,同样,一人失势,也是一损俱损,破鼓万捶。沈国安禁不起跌宕,除了暂时顺服,答允关彦庭的条件,别无他法。因为他的对手锋芒强劲有仇必报,且正在逾越破釜沉舟的关卡。关彦庭计长远,他牙齿撕咬沈国安的第一口,就没打算松嘴,他会咬得死死地,糜烂生锈,腐蚀枯萎,森森白骨,直到求饶。 四名武警穿过铁门,抵达沈国安身侧,说了句什么,他合拢眼皮,如鲠在喉,“关参谋长,好城府。” 关彦庭对武警的汇报内容像是胸有成竹,他漫不经心掸着帽檐并不存在的余灰,“沈书记过奖,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沈国安眉骨怦怦直跳,隐忍到极致,武警小声说,“三太太的脑子确实不聪敏,被人当枪使也无可厚非,您是知晓的,她心直口快,最易生是非。最重要她是您枕畔伺候,孰是孰非谁论短长?您难辞其咎。关参谋长在军政熬作了人精,他这边的消息放得不慌不忙循序渐进,扼住您的咽喉,咱招架不住了。这一回是省委力压,他大约也不愿彻底撕破脸,没传进中央的耳朵里,下一次呢,咱防不胜防。” 那名武警我左右瞧着不寻常,他表面替沈国安思虑周全,细咂摸滋味,颇有帮关彦庭铺台阶的隐喻,我不露声色瞅着,沈国安踌躇半晌,他冷哼,“关参谋长,我这一辈子,中央、军委、省部、官商两路,乃至这不入流的江湖,我未曾佩服什么人,提起运筹帷幄,你是唯一一位。” “沈书记的赞美,我受之有愧。” “不。”风夹杂着缕缕暴雨前的寒冽,武警为沈国安披上一件斗篷,他瞳孔漾着阴鸷,“你当之无愧。” 他大手一挥,吩咐部下驾车驶回庄园,车队呈雁阵扬长而去,悠旷的船笛在熊熊火焰归于熄灭前的几分钟,陷入死气沉沉的静谧,海港乌泱泱的,积酿着电光火石的霹雷,帐篷顶敞开了黑伞,十字倾斜,油灯的影,黯淡了一层。 一艘体积狭小的私人游艇缓缓驶出西港闸门,起先不经意,浩渺的烟波褪散,甲板伫立着一座军用射击靶,一环叠加增至十环,靶心嫣红,即使夜幕混沌仓皇,它的清晰度也不差。 关彦庭弯腰,肉眼勘测枪靶的距离和尺量,他臂肘横亘,在虚无的空气中画了一个圆弧,舱头的警卫员调整了靶子的方向,张世豪不疾不徐接住马仔递来的勃朗宁,他们默契得很,完全不开口交流,各自执弹夹上膛枪械,我从未一睹他们如此果断利落,阅兵仪式乘坦克居高临下巡查的关彦庭,刀光剑影起孤注一掷杀戮的张世豪,他们任何潇洒无畏的模样,都没有此刻姿容勃发。 那是这世间最闪耀英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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