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沈厅长贵人事多,给他腾个道,别不懂事。” 人赃并获,掩耳盗铃是愚蠢行径,半小时为期,对峙超时,大批不平衡的商户占领码头进行交易,北码头如此喧嚣,一传十,十传百,祖宗不吃亏,张世豪自己兜着。 二力直奔潜艇中层,他丝毫不犹豫的举动验证了1902张世豪的亲信有奸细。 正常思维,决计依序排查,上中下,抑或下中上,怎地也轮不着中舱打头阵,显然有备而来。 二力生掰铁锁破箱,捞了一包粉,递给祖宗,他掂量着,牛皮结扣绑得不紧,几番摩挲,白粉倾洒出,祖宗放在鼻下嗅了嗅,他对毒品十分精通,做这行生意没落后张世豪几年,“张老板,妻儿两全,娥皇女英,开销大,买卖也更大了,成吨的贩毒,在国内是大案,我若一力查办,恐怕中央有得升。” 他掸了掸指缝沾染的粉末,“张老板是千方百计送我锦绣前途啊。” 贩毒潜艇举世瞩目,澳门江湖纷纭,东北也瞒不住,但祖宗追剿得严丝合缝,也是煞费苦心,张世豪皮笑肉不笑,“沈厅长的消息果然灵通。” 祖宗饶有兴味故作感慨,“和张老板斗智斗勇,不知彼知己,我如何百战不殆。” 张世豪皮笑肉不笑,“沈厅长不辞劳苦在码头堵截,一则把我送局子里过堂,二则另有图谋。” 祖宗仰头长吁短叹,“张老板对我敌意很大。你我是老朋友了,东北我的地盘,我得保乌纱帽,有心帮张老板偷梁换柱,力不足。澳门天高皇帝远,张老板又不抢我饭碗,兄弟们也要吃喝拉撒,人之常情,我还不至于断人活路。” 祖宗将纸包扔回箱子,“我曾有意和张老板化敌为友,你不买我的账,我不强求。今晚是化干戈为玉帛——” 他沉思几秒,暗藏刀枪,“还是兵戎相见。” 我生怕一发不可收拾,抢在张世豪回答前说,“澳门变幻莫测,东北馋这碟子肉的狼虎不止你和关彦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别以身犯险,饲养了贪婪的畜生。世道黑的黑,白的不白,良州,你也不是清白彻底的人,两点五吨货物,你嚼不烂,澳门的警署也不敢收,与其血光,不如彼此留后路。” 祖宗讳莫如深瞧张世豪,“张老板的意思。” 我狠狠攥着张世豪衣袖,吓得掌心全是汗,所幸他没有节外生枝,“沈厅长要什么。” 祖宗也不避讳,他斩钉截铁说,“关彦庭的账薄,我颇感兴趣。放眼东三省,张老板是唯一掐死他命脉且不被他识破的人。关参谋长的清廉明志,包揽了黑龙江歌功颂德的美名,他打死不信,他处处防微杜渐,无形之中,难招架长了千里眼顺风耳的张老板。他很早看透你,你也当仁不让他。” 祖宗字字珠玑,我如遭雷劈,无比震撼,我以为拿捏关彦庭软肋的是祖宗,他的咄咄逼人之相,大有斩草除根之势,不揣两把刷子,他没底气折腾得省委副书记进退两难。 始料未及,是一出欲盖弥彰的空城计。 东北、澳门再八面玲珑的人,想必也受了蛊惑,祖宗一边联合河北省公安厅掀翻陈年积案的底细围剿张世豪,一边猎杀两袖清风可一旦露了马脚便被党纪无限放大从而盛极必衰的关彦庭,他都假意结盟,也保留三分反咬余地,他实在太了解关张二人的多疑毒辣,不论哪一方,绝非百分百诚意合作。黑道的危在旦夕,白道的也风雨飘摇,高楼隆起倒塌皆在博弈的一念输赢,过密瓜葛会殃及自身。 祖宗算准了张世豪和关彦庭有所防备,不会兜底让对方占得先机,所谓的结盟也形同虚设,他胆大包天玩空手套白狼的戏码,放烟雾弹,震慑心怀鬼胎的关彦庭,其实他根本没有把柄。真正的王牌在张世豪手中。 张世豪喜怒不形于色,“沈厅长的胃口,比我想象中膨胀。” 祖宗吞云吐雾,水汽与烟尘腐蚀了他的样貌,斑驳而混沌,“张老板虎落平阳,被赶尽杀绝到寺庙,那样的关头,你放弃了背水一战。我很诧异,你究竟盘算什么。” 张世豪挥手,花豹在仓库和港口往返了十分钟,他拎着一枚塑料袋,撂在沙坑,袋口敞开,散落了三折薄纸,祖宗眯眼,这是他朝思暮想的证据,任何渠道,任何人脉,都掘不来的内幕。 轻而易举。 他反犹疑了。 “沈厅长,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你在政府只手遮天,他在军区一夫当关。他的谜底,由我揭开适得其反,而沈厅长有老子做后盾,你了结一些事,胜算很大。” 祖宗指腹捻灭烟蒂,他似是不怕烫,任火种漫过皮肤,他使了个眼色,二力捡起账本,他借着微弱的光亮翻阅了几页,“张老板的如意算盘,打得巧妙。” “沈厅长扳倒关彦庭的决心,在我之上,你急不可耐,我为何做出头鸟。赚钱保命,其他事,我金盆洗手。” 祖宗沉浸在记载的内容中,每一桩都石沉大海早已销赃,“关彦庭的手,也染了荤腥。” 张世豪戴正滑出骨节的扳指,“军衔更新换代,十年浴血,攀爬半格,他未满四十连晋九级,是那么容易的吗。” “关参谋长真人不露相。挡他路的人何其多,他明着宽宏克己,暗着铲除不手软。这四条人命,上至正师,下至副团,他的辛辣手段,一旦被中央掌控,我好奇他的下场。”祖宗说罢将账本沿着车窗缝塞进后厢,“张老板,澳门大吉大利。” 他不再纠缠码头的货物,搞关彦庭一趔趄,沈家虎视眈眈,殷切极了。祖宗跨过距我咫尺之遥的礁石,擦肩而过的霎那,他蓦地驻足,打量我的脸庞,意味深长说,“你瘦了。” 他瞳孔的光芒过分深情温柔,我避之不及,仓促跌了进去。 是绞死人理智的漩涡,是五味陈杂的苦涩溢满心头,我咬着牙仍泛起哽咽。 “害怕是吗。” 沙土覆盖鞋掌,我像是一只狼狈的无脚鸟,带着一切黯然失色,坠在他面前。 “饭菜吃不惯,换了床睡不熟。” 他不讲旧情,不讲念想,不痛不痒不声不响,其淡如水的岁月问候撩拨我的心弦,我低垂眼睑,拳裹进裙摆。 祖宗偏头,阴鸷的余光扫视张世豪,“程霖跟我那阵,是我犯浑的时候,我想弥补,发现把她弄丢了。我手不干净,偶尔暴怒也打过女人,可我有一点原则,我养着她,给她最好的生活,她不必颠沛流离,不必替自己,替你讨活路。凡是伤害她的人,早晚,我给她说法。” 祖宗冷笑,“张老板,就凭这点,我永远不服你。” 254 委屈你了 我们从港澳码头折返1902,车队排列有序停在赌场正门外。 下车时对街的酒吧正热火朝天纳客,隐隐听到泊车小弟提及力哥,一副高深莫测的德行,我恍然大悟,酒吧的幕后老板,想必是祖宗。 他一边装腔作势放张世豪一马,专心致志力克关彦庭,一边笑里藏刀,呈包抄局势监视张世豪,双管齐下,大有一网打尽的邪念。 祖宗妄图吞黑白两道已是司马昭之心,传言他想接任沈国安,做新一届土皇帝不是空穴来风。 我和秃头跟随张世豪进入三楼办公室,他绕过桌角,拉开底层抽屉,取出陈旧枯黄的账本和一枚火柴棍,他摩挲着封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沈良州梦寐以求的证据,我怎会让他轻易得手。” 他划开一簇火苗,红光射出的霎那,他将账本的一角对准燃烧旺盛的外芯,秃头大惊,他飞奔上去试图挽救,我当即拦住他,朝他摇头。 肆虐的烈焰消融了一串串文字,顷刻化为细碎的残渣。张世豪食指微松,注视皱巴一团的灰烬,“沈良州要三样东西。省委书记的官位、关彦庭和我的头颅、程霖。他早已按部就班实施他的棋局,时至今日,他的每一回合都干脆精彩,抓不着错漏,东北昔年的三国鼎立,沈良州的搏击最漂亮。他花天酒地蛰伏隐忍这么久,不达目的不会改变。账本的价值,可以加速关彦庭覆灭,我为什么毁掉我的挡箭牌。关彦庭阵亡,下一个便是我。现在不是我回东北抗衡的时机,还差一步。” 张世豪反扣烟灰缸,缺氧的空间令那团焦黑无法死灰复燃,“找几个机灵的马仔,日夜轮值地下室,港澳码头的仓库也不要疏忽,陈饰的假象迷惑到位。” 秃头一脸为难,“沈良州的暗卫没撤,咱兴师动众倒腾货,卡车就要六七辆,是否引人注目了。” “关彦庭不在澳门,五十名特战兵待命,沈良州无权调遣,他变相羽翼大折,他不蠢,与我硬碰硬的好处比坏处多。” 秃头说明白。 他前脚离开,我瞟了张世豪一眼,后脚也要走,他趁这空当儿叫了声小五。 我步伐一顿。 我透过门扉澄净的玻璃框,和他在镜子里对视,他朝我伸手,我立定无动于衷,他也不罢休,耐着性子等我回应。 我懒得僵持下去,无数次与他的拉锯战,败北大多是我。我并非没他的耐力,而是他布下的风月之网,始终由他掌控,我所有的刁钻放肆,在他诱惑我的最初被消耗得干干净净,犹如一片海水,我一步步深陷,抵达漩涡的中央,我再无力浮沉,我的挣扎越来越渺茫。 情爱二字,是那般孱弱又无能。 他握住我冰凉的手腕,将我拉扯进他怀中,我有些抗拒,但挣脱不得,我被他牢牢按住,脸颊贴着他炙热的胸肌,他削薄的唇紧挨我耳畔,丝丝滚烫的气息,像成百上千的虫,无孔不入,钻进我肺腑,“还怪我吗。” 我固执别开头。 他晓得我脾气,闷笑纵容我的撒泼,轻吻我手背,仿佛千言万语凝噎,道不尽,诉不清,终是融为一句,“蒋璐的事,委屈小五了。” 我鼻腔苦涩,一股辛辣的酸气直逼额头,我咬着牙,面无表情趴在他身上,“没有委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他抱我放在腿间,修长白皙的指尖穿梭过我乌黑如墨的长发,我们太久未曾这样相拥沉默,我越过他头顶,不知何时,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我脑海回荡着祖宗那句你害怕吗。 我怕。 我虽不言不语,却也是畏惧失去的女人。 次日傍晚,花豹和秃头兵分两路,带着毒品样货赶赴十四K老巢与亨京,张世豪约郑长林在百乐门会面,而蒋璐自从出院,我便再没见过她,1902的马仔对我们两人剑拔弩张的关系很是忌惮,在我们各自面前,绝口不提对方。 我带着两名保镖到达赌场,巡视着厅堂和赌坊,看场子的叠码仔告诉我今明两夜有大人物光顾,先是威尼斯人赌一圈,而后来1902。 我随口问是什么大人物。 “消息从对面酒吧传出的,黑龙江的省委班子,头号东北虎。” 我略愣住,“姓沈?” 叠码仔说八九不离十。 沈良州才拿了假账薄,对他正是部署的良机,他不认识真的,不可能察觉,敢号称头号东北虎的,莫非是沈国安吗。 他不会无缘无故跑一趟澳门,必有他的打算和意欲。 我思量着他的企图,忽然一名眼生的年轻马仔从后方追上来,他迈步横在我身前,将一只盒子递给我,“劳恩小姐,一位夫人送您的。” 我一怔,澳门上流社会众所周知,我坐了冷板凳,怎会多此一举讨好我呢。 我褪下彩纸,是一只纯金铸造的存钱罐,小玩意儿很稀罕,样式憨态可掬,我想问是哪位太太的礼物,日后还情,马仔消失极快,一秒便无影无踪。 我明白了几分,小拇指往细窄的孔捅了捅,一张纸条漏出,我打开看,是简易地图,画着澳门的主要支干路、地标和一座甜茶店,着重描摹了红圈。 传句话即可,大费周章画图,这人很谨慎,身份也特殊,我记住九曲回肠的结构,不露声色揉碎纸条,抛在墙根的水灯里,字迹浸湿,我才离去。 我找了个由头,甩掉护卫我的保镖,清点了两名赌场和我素不相识的小伙计,给了一笔钱封口,驱车送我去往画中的地方。 茶楼的坐标极隐蔽,明眼看得出,都是暗箱操作的交易,在此接头往来。我根据提示寻觅到二楼回廊尽头的一间雅室,门开着,屏风虚掩了一半,惊鸿一瞥背影,我便明了,别出心裁调教的细作,我岂有辨不出的道理。 我咳嗽了声提醒屋里的女人,她伏在窗台喂鱼,妖娆的身段玲珑婀娜,像一柄风华正茂的玉如意。某种范畴,她很像我。 司机捧着一件丝绸披肩侍奉在旁,他弯腰鞠躬,“关太太。” 我落座梨木椅,司机毕恭毕敬斟了一杯玫瑰茶,匆忙走出包厢,从外面关住门。 茶味甜腻,我喝了一口,泼在痰盂里,“你兴致不错,沈国安待你不薄。” 她慢条斯理喂完钵盂里的鱼食,“沈国安明晚乘省委专机降落在澳门。” 意料之中,我冷静得很,“他来做什么。” 她掏出方帕擦拭指缝的干粉,“似乎是找你。” 我掀眼皮看她。 她说,“其余我也不了解。我是他枕边人,可三太太有名分,她作威作福,时刻镇压着我,我好不容易摸到一点消息,她又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在沈府的日子,算不得好过。” 她抱怨的根本,是希望借我之手,扳倒三太太,扶她上位,于我百利无一害,道理我懂,可我现在自顾不暇,三太太作为沈夫人,哪怕她脑子不灵光,她的硬件戳着,要扫清也得费功夫,齐琪迫不及待将沈国安来澳门的风声透给我,是盼着这良机得以利用。 我拨弄着茶盖,“我会见机行事,要看沈国安待多久了,期间你安分些,三太太不是省油的灯。” 她笑说关太太出面,一定是马到成功。 她坐在我一侧,泡了一盏干茶,“东北流言四起,沈国安仓促定了澳门之行,也许是心痒难耐,想招纳您,张世豪马子怀孕,劳恩小姐失宠,东三省怀疑劳恩就是程霖的人比比皆是。” 她话锋一转,“蒋璐需要我做掉吗。留着她后患无
相关推荐:
外婆的援交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摄春封艳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
【黑执事bg】切姆斯福德记事
浪剑集(H)
和徐医生闪婚后
高门美人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