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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气色好了许多,小腹仍旧平坦,我听闻她没堕胎,具体原因我不晓得,恐怕只她知道。 她端着一碗燕窝粥吃,听见关门的动静,懒洋洋问了句,“程小姐,借你的厨房,你不会介意吧。” 我换了鞋子,将钥匙拔出锁芯,“我介意,蒋小姐能让时间倒流,不借我的厨房吗。” 她舀了一勺吹凉,“也对。哪来的后悔药呢。程小姐再讨厌我,也无法拦截我的登堂入室。” 她把汤匙的尖端含在口中,“正如豪哥的马子,眼睁睁看你瓜分蚕食,据为己有,也奈何不了你。” “他说得一清二楚,生了孩子,你也拴不牢固孩子父亲,反而拖累你。他的用途是通过郑长林牵制警署的筹码,是否平安落地,没差的。” “怎会没有呢。”蒋璐把空碗交给保镖,“苍老是女人毕生的灾难,你看不透摸不着的空隙,它便占据,它让男人的眼睛里,不再有迷恋你的明亮,它是宠爱的克星,是美貌的仇敌,而孩子,它即便没分量助我上位,它也是我的保障,是我的一道金牌,有比无更具备优势。” 我莞尔一笑,“祝福蒋小姐如愿以偿。千万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把钥匙朝空中一抛,打着花样的转圈,随即利落接住,慢悠悠上楼,迈了一半楼梯时,她忽然开口,“你没有危机感吗。” 我仓促步伐一顿,“危机?” 我极尽嘲弄打量她,“你?”我放声大笑,像听了荒谬的笑话,“我凭什么吸引东北的女人,她们都想做程霖。你的隐忍,你的苦楚,在我这里不过小巫见大巫。不战自败的人不计其数,不肯给你真情的男人,他铸造的是牢笼。而蒋小姐在牢笼里凋零枯萎,我可怜你,不畏惧你。” 我余光扫她的肚子,“跟他久了,我们都嗜赌。蒋小姐顾一时风光,拿一世交换,你并不逊色我的狠。” 我撂下这番话,继续行走着,她像是一樽雕塑,被我隔绝在一堵门外。 她何时回了自己住处我不清楚,总之她和入夜晚归的张世豪错开了,他没用晚餐,临时雇佣的保姆热了几道菜,放在餐厅便走了,我来来回回的晃悠了几趟,眼瞅着饭菜冷透,我琢磨了几秒,拨进一只碗,托在掌心直奔书房。 秃头在书房的桌前候着,他身板宽,也敦实,挡住了张世豪,张世豪背对我负手而立,他观望着澳门塔的方向,“程霖不要性命随我闯出黑龙江,东北的两拨人马还舍不得下手,蒋璐是我马子,她怀我的种理所应当,谁也不会怀疑这个关头,我在筹谋什么。我在澳门风生水起,得意忘形自认东山再起已经为时不远,将关彦庭当作诚意投靠我对付沈家的盟友,他送来的旧爱,我享用器重无可厚非。利用女人达成目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做过,程霖性子固执刚烈,感情不揉沙砾,她用未来陪我赌,却失去我的疼惜与爱护,她遭冷落的同时,关彦庭与沈良州也有了突破口逼近制约澳门,她不阻碍,就是契机。各股势力的注意也转移给蒋璐。” 他绕到书架,犹豫不定的徘徊了片刻,抽出一本韩非子的书,他象征性翻了几页,似乎对内容颇感兴趣,便没放下,“程霖在这盘横跨东北澳门厮杀的棋局中,有何等巨大的作用。她有本事一番陈情令斥退纪检委,关彦庭的确不是中央审问一轮就倒下的软柿子,可没有她,他必然受苛责,费心力。官场的声誉不容亵渎,本质上,程霖识破了沈国安借纪检委泼脏关彦庭的诡计,她的聪慧和无畏,你以为他们不想得到她吗?” 张世豪侧目看向懵懵懂懂的秃头,“暂时的退让是欲擒故纵,关彦庭不罢休,沈良州更不。” 他好气又好笑拉开窗帘,露台贯穿隔壁卧房,我没熄灯,浴室的水还未放净,浴缸哗啦啦响着,倒显得夜不深,人也不静,“她不是正和我耍小性子吗。” “劳恩小姐嘴巴不说,心里在乎豪哥。” 张世豪合住书本,他斜坐在桌沿,睨着连绵一片的万家灯火,“从前她躲我,厌我,把我看作一场瘟疫,毁了她的生活。经过寺庙的落败,我宁可她还是那时的她。至少我有了意外,她能安然无恙的遗忘,我时常想,我掠夺她是对是错。” 他眼底蒙了一层阴郁的雾,“赖子,我是不是太自私。” 我指腹捻抹着瓷盘的边缘,菜凉了。 我弯腰放在楼梯口,返回了房间。 郑长林在张世豪密不透风的进攻中,不得已退让一步,子夜至零点三十分的半小时之间,港澳码头五十六名盘查条子会全线撤退,潜艇算准时机入境,只要登陆泊岸,这笔买卖再无须忧虑突生变数。 凌晨的港澳码头,在排山倒海的人马包围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盏盏悬吊在帐篷和树梢的油灯筑成冗长的火海,能看到稀疏的星辰和澳门塔若隐若现的时钟。 烟波浩渺的江面翻腾着滚滚墨绿的乌浪,半米的涨潮在月色下呼啸,一浪盖过一浪,直插厚重的云霄。 南港卡子口闸门大开,一艘子弹型的米黄色潜艇缓缓从千米深的江底俯冲而上,护航的两艘货轮笛声嘶鸣长沸,八十八名马仔持枪立于帆浆高挂的甲板,硕大的张字嫣红如血。 张世豪挺拔巍峨的身躯定格在灯海的汇聚处,他脚下是苔藓杂生的礁石,礁石漫过无边无际的江水,狂风猛烈,吞噬山河,扬飞他的风衣,在黑暗里飒飒作响,他岿然不动,像雕刻的时钟。 我见过他无数副俊美的模样,风华潋滟的温柔,血染残阳的猖獗,翩翩如玉的风流,都不比这一刻,征服权力的野蛮,收复失地的倨傲,藐视王法的潇洒。他是如此轻而易举,撕开了硝烟的面具,令人痴癫,成魔。 他是我荡气回肠的梦里,是我岁月的描摹,初识弥足珍贵的故事。 那才是他。 不可一世的他。 坏得不加掩饰,坏得刻骨坦荡。 一下子擒住了我的灵魂。 我抗拒,躲闪,挣扎,仿佛病入膏肓的弥留老者,我知晓,我将要毁在这男人身上。 我想好好活着。 我不想死。 张世豪无孔不入的毒性,会让我生不如死。 253 南港是静谧的,也是浮华的。 静谧它依然同往常的夜晚如出一辙,承载一艘艘货轮的途经,掩埋着一桩桩黑暗不见天日的罪恶,它炙热的火海很美,它夜幕下的惆怅也很肮脏。 花豹拔枪向长空三连发,八十八名马仔调换方位,帆浆在狂吠的浪里拍打,波澜壮阔的乌云压顶,天水相接,像一只硕大的鼎,吞噬了苍茫的海域。 “豪哥,中层的货舱是可卡因成品,我吩咐南通的马仔测试了纯度,A+,巴叔没掺假,给咱的是好货。下层渗水,装载了冰毒粉石,解冻就能吸。德国一批新款的勃朗宁,政府专用,五十支,在云南发船时,我叮嘱六子塞上层的客舱了。” 掠夺地盘,攻克敌营,护航毒品,军火与兵力皆必不可少,张世豪活剥了胜义帮,聚敛钱物,就是替东山再起的终极目标铺垫。 在两北省厅虎视眈眈的节骨眼,夹缝求生,绝境逆转非常艰险,只有积攒当初两倍的实力,才能胜券在握。众目睽睽下改写乾坤,张世豪费尽心机苦苦挣扎到临门一脚,这一路的血雨腥风,我甚至没勇气回顾。 “降舱门,卸货。” 张世豪一声令下,帐篷值班的马仔纷纷跑出,包围了北码头。缆绳卡在潜艇的尾端,自下至上闭合了排水孔,弹簧推搪崩裂双汽阀的舱门,闷钝的两秒呼哧,蒸汽像瓢泼暴雨席卷了一丈船底,江水呈零散的半弧形激凸,靠岸的甲板泛滥成灾。 一望无际的广阔码头,横波浩渺,瘴气沸腾,目之所及,成百上千的铁皮箱陈列歪扭的盘龙阵,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侵占了每一寸土地,有条不紊的押运仓库。 两点五吨的货半小时卸完,1902的叠码仔和胜义俘虏全军出动,整个码头乌泱泱遮天蔽月,澎湃的冲击使潜艇几乎翻覆。 打通了条子的脉络,变数微乎其微,倒是空无看管的赌场岌岌可危,我问张世豪是否回去。 他迈下礁石,迎着猛烈的风口蜷缩右手,抵挡劲风的扑灭,慢条斯理点燃一支烟,“不急。等一个人。” 他默不作声吸食,薄唇里的烟雾仿佛喷吐不完,一缕缕湮灭在江面。我不知他在等谁,他凛冽的气度像是胸有成竹,那人必定会来。 “安德森为亲自交接这批货,在澳门住了一月,阿威是你的盟友,他有一吨的买卖额份,潜艇几经挫折入境,是皆大欢喜的事,他们却销声匿迹。”我五脏六腑萌生不妙的预感,拧作麻绳砰砰打鼓,“澳门的风吹草动,你没他们机敏。昨晚我让癞子给亨京赌场递口风,转告蔡老板支援马仔卸货,他满口答应,今儿一整天按兵不动。” 蒋璐怀孕,张世豪先发制人,闹得满城风雨,1902的马仔到处散播,发酵之快出乎郑总长意料,他谈不上反悔赖账,顾忌仕途名誉,好歹是认了,月份小做不得鉴定,撑到三四月份他耗不起,不是他的溜之大吉,倘若是他的,张世豪的马子无端受辱,政界一把手抵死不认,打了张世豪的脸,1902不出半日能填平警署,捂都捂不住。他给台阶下,纵然不舒服,也要将损失修复最小。张世豪的绸缪无非是索取警署的庇佑,郑总长放权照办很容易,他咽这口恶气不易,我一早提点张世豪,胁迫结盟和自愿结盟不同,前者随时寻觅反制的契机报复,郑总长管辖澳门数万条子,他阴沟翻船,我们猝不及防。 “你断了郑长林财路,又暗算他睡了蒋璐,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威逼利诱他做你的走狗,当心物极必反。” 张世豪夹着烟卷,单手脱了风衣搭在臂弯,海潮蔓延过他的裤腿,灌拂衬衫,罩起巨大的鼓包,侧面观望,格外挺拔干练。 “我告诫过他,他如今清楚,蒋璐背后牵扯着东北高官,连我都泥沼深陷,这潭水很奥妙。能大事化小,他不会剑走偏锋。” “十四K和威尼斯人,都是酒肉盟友,涉及黑白利益,卷铺盖躲了,他们不仁,我们也不义,这批货顺遂交接,下一批货,澳门搅一场风云。狗咬狗一嘴毛,窝塌了,我们一锅端。” 我说话的工夫,港澳码头三重闸门毫无征兆的打开,柱状的雪白强光摇曳闪烁着,直逼码头深处的沙岸,晃得瞳仁刺疼,我抬手阖住眼皮,此起彼伏的急刹车响划破苍穹,在咆哮的海港尖锐嘶鸣,月色与路灯交织的黯淡光影,我认清几辆车车顶安插的标牌,是澳门的检查署。 越过第一重门,泊了两辆,横亘在壁垣高墙投洒的阴影,越过第二重门,又泊了两辆,仅剩的为首一辆防弹吉普驶进第三重门,车速不减反增,轮胎摩擦着石砾,一马平川溅起四海黄沙,深沉如墨的汪洋巍峨耸立,车头穿过尘埃,纵向倾斜从张世豪的身前漂移打滑,旋转一百八十度堪堪停稳,我蹙眉窥伺车内的人影,茶色玻璃密不透亮,后座空荡,前座稀疏,像是孤军奋战。 花豹按捺不住了,“豪哥,郑长林黑咱?” 张世豪面无表情转动着扳指,一言不发。 车里的人比我们还要沉着,竟不慌不忙把玩一支枪,枪柄银灰,三寸三,枪口椭圆,英国的皇家警卫CZ75,黑市寥寥无几,在掌中颠簸时,越是昏暗,越是闪耀。 “张老板,恭喜你喜得贵子。” 来者的喉咙含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笑得过于欢喜,又正巧推车门,原本的嗓音七零八落,模模糊糊,只确定是男人。 当所有马仔的注意集中在那只缓缓落地的黑色皮鞋,被棚顶悬挂的油灯和错杂的树叶遮盖得半明半暗的脸孔闯入我视线,那副俊美而幽邃的眉目,眉目藏匿的熟悉的戾气奸佞,我如临大敌,迅速踉跄退后,又意识到什么,冲上去拖拽张世豪,我的一反常态惊住了后方看不真切情况的马仔,秃头拨开簇拥的人潮焦急唤了句嫂子!话音还未止,几秒钟前只曝露半副腰肢的男人显现出全部轮廓。 秃头的话也戛然而止在唇齿,他怒目圆瞪,手触摸口袋,抵住了枪膛。 张世豪安抚性握住我颤栗的指尖,拆解着左手袖扣,漫不经心说,“我该恭喜沈副厅长,高升一级。” 祖宗佯装谦逊,“同僚的阿谀奉承耳朵磨出了老茧,唯独张老板的道贺,我爱听。” 他单脚踩在礁石,“港澳码头封锁给张老板行方便,见钱眼开的郑长林犯了众怒,香港澳门的商户耽搁卸货,检察厅光是检举电话,接了十几个。” 祖宗逗弄CZ75的扳机,吧嗒脆响,像地狱烈火烹油的魔音。 “张老板内地大陆通杀,警署是你的覆巢之地,是河北的白道小瞧你了,重案缉拿组的组长,八小时前在警署后门被枪杀,一弹爆头。张老板的得力干将阿炳呢。” 我眼神梭巡他和张世豪之间,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阿炳做的,他来澳门神龙见首不见尾,关彦庭未回东北时,阿炳潜在驻澳军队,猎杀金钩卧底,他的任务个顶个棘手,可谓九死一生。 阿炳的功夫,二力的头脑,古惑仔圈子很是闻名。 张世豪从裤兜掏出烟盒,他抖了两支,祖宗咬住其中一支,含在嘴角,“张老板的烟,我认真品。” 张世豪按下打火机,一簇绯红火烛在电光火石间迸发,两人凌厉的眸子隔半尺之余交锋,浓烟弥漫,张世豪诡异勾唇,“沈厅长莅临,这面子我不能不赏。” “多谢张老板体谅。” 祖宗舌尖舔舐门牙,轻扬下巴,示意二力搜查,一二重门待命的便衣持枪鱼贯涌入,分布在甲板仓库,驻守货舱的马仔殊死反抗,两队人马缠斗,互不相让,二力煞气十足,“三爷,沈厅长白来一趟,这规矩没先例。” 我心脏一窒,望向处于被动的张世豪。 花豹寸土必争,“上潜艇,问我的拳脚肯不肯。” “豹子。”张世豪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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