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两可。阿威掺合的关键,无非是栽亨京,虎口夺食勇者胜,图名扬四海的彩头,四大帮派不撕不斗,还叫江湖吗。 我镇定自若扬起头颅,气魄从容尊贵,“阿痔,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虽然瞎了眼珠子,一朝小人得势,胚子打扮得也人模狗样了。” 他没想到我红口白牙的挖苦这么狠,脸色一变,“劳恩小姐,安爷脚下,您嘴巴真脏啊。” 我抚拨着帽檐垂下的珠纱,“比不了大名鼎鼎的痔哥,卖主求荣的光彩。” 他龇牙搓弄下巴,“道听途说的流言而已,劳恩小姐和我素昧平生,保不齐冤枉我,可安爷器重,他能走眼吗?” 我面不改色暗箭伤人,“天下乌鸦一般黑,不咬人的畜生一种德行,澳门大街小巷溜须拍马不务正业的狗还少呀,安爷清亮如炬,你讽刺我眼拙吗?放肆!” 我突如其来的呵斥,阿痔的保镖没防备,吓了一哆嗦,我昂首阔步靠近他,“擦亮你眼罩子,鸡毛不是令箭,我敢烧威尼斯人的仓库,我就有法子当众废了你。” 我倾身和他交颈,字字珠玑,“狗是狗,主人是主人,你背叛豪哥,他也养了你几年,没他的狗粮,你早横尸街头了。” 他脊背略僵硬,半晌冷哼,“劳恩小姐,话不能说太满,风水轮流转,张三爷在东北何其显赫,不也倒了吗。澳门是安爷的天下。” 我嗤笑,“待会让你瞧瞧,你口中倒了的张世豪,他马子怎么耍你的新主。” 我和他一同退让两步,错开距离,我笑,他也笑,仿佛从未敌对,“禀安爷和三爷,咱劳恩小姐到。” 我装腔作势掸落裙摆不存在的灰尘,由他引领到达包房,朱红的木门敞开,回廊传颂着女人曼妙的歌声,分不清哪间屋子传出。大B坐在安德森的东南方,一南一北是他和张世豪,雅间里没姑娘陪,只有三盏西欧进口的洋蜡,在纯金的鼎托内徐徐袅袅升着白雾。 我千娇百媚扭动婀娜的臀胯,一阵香风袭来,我不等安德森质问,先发制人,“安爷,给您贺喜呢。” 背对我而坐的张世豪听到我声音,转动扳指的手一顿,随即了无波澜端起酒杯,在掌心摇晃着。 安德森指节弯曲,似有若无的阴森笑意徘徊在常年吸食烟雾而黑紫的唇角,他歪着脑袋,不怒自威,比亚洲人稍浅的碧蓝瞳孔蒙上一层不露声色的凶煞,不丑,不黑,不胖,不矮,不俗。 年过半百的黑老大占据五不,是格外稀缺的,可见控制自我的能力很强悍,身处灯红酒绿无尽诱惑,能抵抗纵欲无度的吃喝玩乐,便是一顶一的硬茬子。 他嗓音暗哑,像烫伤了肉,很是低沉,“劳恩?” 我摘了帽子,眉目纯情,“是我呀。您的马仔请我,还不确定我是谁吗?” 他上下梭巡审视我,他并非不确定,而是不敢置信,莫说我胆大包天隐瞒张世豪,即便男人授意,寻常女子也不敢烧,水火无情,烧死了人,烧焦了物,打心底怵,何况是这般年轻的我,按说世面也该没禁受多少,倒是有两把刷子拼。 “你干的?” 桌上摊开一摞照片,粗略一扫十一二张,各个角度拍摄了4号仓库焚火后的的惨状,俯瞰墙壁的一行红字,邪恶又有趣。 我扑哧一声,笑得清脆嘹亮,秃头被这副场面震慑得七上八下,他险些堵我的嘴,我甩掉他拉扯我的桎梏,气定神闲说,“安爷,您既然提及这件事,我也不遮掩,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阿痔烧了我们的仓库,抢救迅速也有百十万的损失,钱无所谓,谁是吃素的呀?怎地,通情达理的蔡老板在呢,您问他,我劳恩爽快吗,我们给亨京的货实在吗,豪哥的价码合理吗,我们的诚意为何被无辜践踏?安爷立威挑错人了。天灾我们认,至于飞来横祸,豪哥敬安爷在澳门的威望,我劳恩,不咽这口气,我锱铢必较。您烧我一次,我还您一次,您再烧,我照样还。至于这行字,另当别论,我不是示威炫耀,它的真实内涵大了。” 我热情伏在桌沿,“安爷,您久居国外,这份贺礼是我们本土特产,几千年悠久历史的书法。您看——”我拿着照片,指我的杰作,“这一撇一捺,行云流水,讲究笔锋和腕力,没三年五年的苦功夫,敢在安爷您地盘献丑吗?” 安德森冷飕飕的目光,瞥一眼照片,瞥一眼我,他舔着门牙,皮笑肉不笑,“劳恩小姐毁了我的威名,烧了我的库房,留一行猖獗的字迹,还邀请我一起欣赏你的挑衅吗?” 他点了一支烟斗,把打火机往烟灰缸里一丢,刀片儿似的犀利视线剜割着我,“有意思,我纵贯欧洲的灰色生意二十年,第一次见识你这样狂妄的女人。软话不会说,三爷教导的马子,让我很不舒服。” 张世豪将酒杯搁在瓷碟中,他握住我的手,往他身后扯了半米,“安老板,我马子刁蛮,昔年在东北,吃她瘪的人不计其数,到澳门也不知收敛,我疏于管教,我代她赔个不是。” 安德森和我四目相视,我态度虚浮且泼辣,全然不认错,“安爷的狗到处乱吠,趾高气扬。我敢问一句,他是威尼斯人的老大,安爷居二?” 安德森阴鸷眯眼,阿痔愈发难堪,他捞起照片狠狠一掷,“我不过烧了你们一百斤可卡因,你们烧了安爷整个仓库!威尼斯人能买你3条1902!” “是吗?”我阴阳怪气瞟他,“阿痔,你烧豪哥的仓库,谁授意的?” 阿痔一愣,下意识看安德森,他没反应,阿痔急忙说,“安爷?您忘了,你许我报仇,我也向您交待了,您是默认的。”他刚要拿他瞎眼说事,我干脆阻断他,“安爷,我是女流之辈,冲动鲁莽,算计不到大仁大义的层面,烧您仓库的理由,我给得充分恰当,我无错。威尼斯人挑起战乱,打豪哥的脸,他息事宁人,我不肯。久闻您果断睿智,不主张杀伐,我猜测,是阿痔公报私仇,借您的幌子,嚣张跋扈,为您惹是生非,差点破坏了您与豪哥的友谊。对吗?” 安德森揉捻指腹,若有所思,是不打不相识抑或彻底的仇敌,他掂量得很清楚,张世豪在他驻澳期间,频繁拢络十四K,也是谋求一席之地和一张强有力的底牌,1902是逊色威尼斯人,可张世豪翻云覆雨的手腕,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弱者。 我理亏,他也不占理,我给他阶梯,扶着他下,他不蠢,自然不会不下。 安德森抬眸窥伺张世豪,张世豪面色凛冽,歹意横生。 他抿唇,片刻后话锋一转,“阿痔,张老板的仓库,你是公报私仇烧的?” 阿痔大惊失色,“安爷!您不应允,我敢——” “放屁!”我一脚踢在他膝盖骨,嘎吱脆响,他疼得冷汗淋漓,扣着凸起的淤肿倒地,面容涨红含着铁青,“你…” “安爷深明大义,是澳门帮派头目政界首脑敬重的人物,你算什么东西,也诽谤安爷?挑拨离间的歪门邪道你用错了地方!安爷念在你劳苦功高,饶你一命,你不知趣,还想扯安爷下水,倒戈反叛的白眼狼果真喂不熟。” 阿痔忍痛爬行匍匐在安德森的椅子腿,抓着他裤角,“安爷,这娘们儿狡猾,您得保我啊。” “安爷。”我顿挫铿锵,不给阿痔丝毫反击的余地,“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您保他,是对部下的情分,大家看在眼里,明白您为难之处,不保他,是替自己声誉着想,他铸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您公然徇私,豪哥理解,旁人的话可不好听了。毕竟他有前科,不忠不孝,是黑帮大忌。您看中他是资深叠码仔,又是1902的大堂主,收归麾下有益无害,殊不知无缘无故跳槽的人,贪得无厌,本性龌龊,您喂他肉,他摇尾乞怜,您哪天忘了喂,它咬您也不嘴软。” 阿痔怒不可遏,他摸索裤腰插着的短枪,朝我反身扑了上来,我眼疾手快扼住烟灰缸,对着他额头一通猛砸,砸得血肉横飞,白骨森森才罢休。 安德森被架在进退两难的浪尖,他废掉阿痔之前,必定千方百计撬开他的口舌,挖内幕,阿痔在张世豪和安德森手下混得如鱼得水,他是有策略的,我断定他没把1902的大机密捅出去,他得放长线钓大鱼,一点点给,一次性撑着了,他的价值会越来越低,时不时的放,他才能日益走高,我赶尽杀绝,他会一吐为快,张世豪想暗杀他的原因,也是有些隐情绝不能让1902之外的人掌握,他的安保过分缜密,阿炳都无可奈何,我索性剑走偏锋,在他主子的眼皮底下,让他永久闭嘴。 安德森没辙,他怪我的因由呢?我替他识破阿痔假传指令的可憎面目,帮他清理门户,和平化解了威尼斯人与1902的宿怨,他只得明面感激我,再多的愤懑也有口难言。 安德森的马仔直勾勾愣怔,从我进门便袖手旁观不置一词的大B哥叼着烟卷,在我和失血晕死的阿痔之间来回流连,他挥手示意马仔把人抬下去,极其精明圆场,给沉默端详我的安德森斟了一杯酒,“安爷,三爷这位马子,东北到澳门,三爷宝贝极了,天天带着,她办下不少的漂亮事,安爷,您亲眼所见,名不虚传吧。” 张世豪偏头凝望我,他无喜无怒的神情,“小五,越来越没规矩,过来问问安爷,怪罪你吗。” 我毫不怯场坐在张世豪腿上,托腮支着桌布,“安爷,您和您的马仔凶神恶煞吓得我不轻,我没怪罪您,您反而怪罪我,传出去没有君子度量,走南闯北的客商,谁敢与您合作。我们心照不宣,握手言和,我承诺安爷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安德森眸子眯缝成一条细线,他放声大笑,“劳恩小姐,我做生意的原则,不与暗算我的人为伍,阿痔烧了张老板的码头,你回敬我一片狼藉,又弄残我的马仔,我不计较是因为你是女人,张老板给了亨京一笔油水,两相扯平,再谈买卖,我想不必了。” 我不疾不徐托着张世豪酒杯的杯底,放在鼻孔嗅酒香,“那么安爷4号仓库的冰毒,从何补缺呢?” 安德森问大B哥广东下家的交易日期,大B哥瞄我,我给了他一剂别有深意的眼神,他眼珠一转,“最迟明晚。这批货我负责,预定的交货时间碍于天气和广东港口的条子临检,总共推迟过两次,已经不能再更改,对我们口碑不利,内地的贩毒市场很兴旺,欧洲的货口感早就不占优势了。” 安德森神色凝重撂下了烟斗。 243 张关之战 大B哥并非我的同党,他肯卖我顺水人情,得益于我促成他与张世豪的合作,他牟利显而易见。明着瞧他亏了,那批B+纯度的可卡因,在秘鲁几十块一克,国内八百,我卖他两千,他加了尼古丁的佐料儿制成毒烟,转手三千元一克,澳门买账的比比皆是,排得上名号的顶级赌场不介意货差,客源是应酬,等同杀熟,在亨京赢钱的,甩几万买十克粉,钱才能痛快拎着。赌场的流水儿账面,安德森过目,输赢是有范畴的,他抽多了会剁手。毒品的盈利,大B哥切掉三成喂私囊,七成入账,神不知鬼不觉。贩毒潜艇一旦运作,三成的毛利一年千万,他是疯了不稀罕。 帮我,也是填他自己的钱袋。 他压着嗓门,小声对安德森说,“安爷,张世豪的渠道在国内毒枭里数一数二的牛逼,您在欧洲搞这玩意,有几个揣着潜艇运毒的?他道行深,出事了潜艇是他的,咱能洗白。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安德森张嘴舔牙床,舌头长而紫,格外狰狞,我摩挲杯壁雕刻的团龙花纹,“豪哥虽然受澳门群雄赏识敬佩,东山再起的路走得比常人容易,可毕竟赤手空拳,一腔孤勇拼杀,不是铁骨铮铮也架不住白道围剿。威尼斯人和葡京垄断澳门各拥半壁江山,安爷有广阔的宏图,没有同样鸿鹄之志的帮手,能突出重围吗?” 他咬死牙关,咕噜着一口烟,我趁热打铁,“安爷,昔年河北,东北,云南,香港,如今的澳门,中国最藏龙卧虎的五省,豪哥能混一席之地,他的人品本事,货物质量,必定牢固不破。我说句不中听的,不与威尼斯人结盟,豪哥在澳门立足也不难。安爷,蔡老板是您的忠臣良将,您听他的,十四K的阿威对豪哥五体投地,澳门塔1902马仔携武器如入无人之境,豪哥玩阴的,十四K保不齐设灵堂易主了。威哥的势力比威尼斯人,逊色吗?” 安德森最感兴趣的,是张世豪在十四K的特权,他嘬着烟蒂,“张老板对阿威的老巢了如执掌?” 张世豪谦虚敷衍的语气,他说算是,不愿深谈,我伏在他肩膀,喂他喝一口红酒,他意味深长扫视着我,“小五不懂规矩,帮派的私务,乱讲什么。” 我不服气,“原本就是,我又没胡编。十四K的地下仓库,南北通道,你们划拳时,威哥不都说了吗。” 张世豪皱眉,他像是气愤我口不择言,捅了天大的秘密,举臂刮过我脸颊,表面很重,打声也脆亮,实则摩擦在皮肤不痛不痒,我配合他扣住,食指和大拇指不着痕迹凶狠一掐,抓出鲜红印子,我顷刻吓得一字不吭,瑟缩瘫在他怀中。 张世豪疾言厉色警告我,“嘴巴安分些,记住了吗。” 我哽咽说记住了。 安德森和大B哥对视一眼,他态度缓和许多,大笑着制止,“张老板,劳恩小姐女中豪杰,我很欣赏她,不打不相识,她不烧我的仓库,我们也没机会交心嘛。坐在帝王会馆,就是我的同道中人,有消息分享,有买卖互惠,是国际商业法则。” 他掸着半截烟灰儿,扬下巴示意马仔勘察回廊,马仔四周窥伺,折返鞠了一躬,关住门,安德森一本正经揭开主题,“张老板,澳门的帮派纷争,好比东非大裂谷,夹缝遍地,有根基的,弱一点没关系,能存活。没根基,在2008年想争点东西,夹缝求生。王法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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