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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有多脆弱。 恍惚九百天,物是人非。 割裂执念,万箭穿心。 肺腑流脓水,阉了根根骨。 我眼角大雨滂沱,佝偻着上半身捂住脸,嗓音闷钝,“良州,十九岁时,我患了失眠症,一夜断断续续,二十岁时,我遇见张世豪。我抗拒,也挣逃过。是你,把我三番五次推向他,我不管你的苦衷,也不管你的为难,我只是太累了。” 我青春岁月关乎婚姻、永恒、忠贞的渴望,全部赌注给了祖宗。 我一无所获,偃旗息鼓。 或许我念念不忘的已非这个男人,是那两年时光因他而焕然一新的程霖。 我不甘,我怨恨。 歌舞升平的百乐门,在漫长的啜泣声中沦丧成荒芜的坟园。 世人笑,世人哭,世人清醒,世人癫狂。 关合的门,再撬开多难。 祖宗盖住双眼,他咬着后槽牙,同我一道销声匿迹。 好半晌,他掏出一枚房卡按在酒桌,“我住威尼斯酒店。阿霖,五天期限,选择权我交付你。回,一切重新来,不回,张世豪倘若死在澳门。”他鬓角青筋暴起,似乎萌生多么大的决心,“我对你也不留情。” 他迈下台阶,我凝望着祖宗宽阔的脊背,那一条笔挺修长的椎梁,挑起了他风华正茂狼子野心的三十七年,他的半生贪权谋,堪弑父、忍屈辱、隐恶相、克仇敌,他是铁骨铮铮的将相,是热血肝胆的帝王,也是一败涂地的男儿。 他看不透他错失几分,是否值得换取他的目标。 我啼哭着哀求,“良州,我们彼此放过吧。” 他高大的身形轻颤,驻足了片刻,“不可能。” 他撂了这句,带着二力和两名马仔隐匿在拥挤的人潮。 我麻木跌坐在冷冰冰的瓷砖,失魂落魄的捂着账单发怔,直到那名侍者去而复返,将我搀扶起,我才回过神。 他拦了一辆出租,送我上车的同时,他附耳说,“孟小姐委托我转述,麻老板三天后的傍晚,在百乐门217包房贿赂郑总长,恰巧是一季度的分红。孟小姐作陪,劳恩小姐,人赃并获是绝佳钳制的良机。账单这东西,人嘴两张皮,看他怎样辩驳了,但大把的澳币堆砌着,是怎么也洗不清的。” 我勾着一丝笑,“多谢。”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百乐门的麻六依附警署,地位大胜,郑总长贵为澳门警界的头把交椅,他的顾虑颇多,东窗事发,与麻六划清界限,扫了百乐门自保,是必然的途径,豁出声势保麻六,闹大丢了乌纱帽,百乐门岂会投桃报李呢?怕是避之不及了。 以防万一,诱惑郑总长务必软硬兼施,威胁他换一艘船,不能完全倚仗硬拼,必要的糖衣炮弹也该给。张世豪联袂十四K吞噬胜义帮,大获全胜,这份筹码,实在肥美。 赶在揭穿警匪交易的现场前尘埃落定,张世豪成为新一任的澳门霸主,便逼近一步了。 祖宗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后的景象,我不敢估量,能确定的一点是,两桩买卖张世豪若旗开得胜,东北的条子就要三思后行了。 澳门不吃素,百八儿的内地警力,也杠不起持久战。 事不宜迟,我把孟小姐和盘托出的麻六所有信息交给了张世豪,他安排花豹与十四K的堂主接头,暗中紧急部署了一盘请君入瓮瓮中捉鳖的戏码,过江龙做着凯旋的春秋大梦,毫不犹豫出兵五百人自断羽翼,与1902赌街的马仔汇合。 过江龙也是老江湖,不那么容易糊弄的,张世豪打消他的疑窦,只有亲自率领攻克十四K,而扫除胜义帮的后院,由我担负。 车停泊在胜义一堵栅栏之隔硕大的树冠投射的阴影中,浓重的夜色蜿蜒诡异,漆黑的车身与黯淡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我摘掉墨镜,摇下半截车窗,眼眸一闪而过的精光,仿佛一只蛰伏的猎豹,我懒得废口舌,言简意赅质问,“情况。” 秃头拿着望远镜,窥伺帮会里的一举一动,“六成跟随豪哥在十四K的地盘斗法,三成在自家场子,过江龙挺上道儿的,他担忧城门失守,十四K派人铲除他的生意,场子防得很缜密。” 我冷笑,“所以这里不足一百人。” 秃头调整着焦距,“八九十吧。西北两间炮塔,二十四小时警卫放哨。过江龙的军火非常先进,百乐门麻六一直打他主意,想买一批枪械和弹药充库,他不卖,听说他德国有警局的货源。” “以卵击石的哲理,懂吗?” 秃头满目迷茫,我摩挲着温润剔透的玉镯,“他的军火,根基,实力,人脉,皆在张世豪之上,澳门欺生,外省的不吃香,何况还是落荒而逃的败寇。我们是卵蛋,过江龙是石子。” 他搓着冒汗的掌纹,“嫂子,卵磕不破石。” “磕破与否,箭在弦上,拼了才有转机。胜义帮千载难逢空旷虚弱,百十人的饼啃不进肚,澳门大局波诡云谲四面楚歌,前有豺狼,后有条子追剿,你们还他妈混个屁。” 秃头被我鼓舞了士气,他大喝一声干! 埋伏在电线杆和老房子周边的五十名马仔,齐刷刷围拢了胜义帮,此起彼伏的扳机扣动划破静谧长空,突如其来的灼烈枪声,震得窗户霎那灯火通明,胜义余党抄家伙四处奔蹿,为首的大马仔持狙击枪冲锋,瞄准街口嘶吼高喊,“有敌情!” “骚哥,哪派的?” 大马仔啐了口痰,“龟孙!十四K…” 他后半句没说完,视线落在鸣笛的奔驰,脸色大变,“操他妈的,张世豪反水了!” 乌泱泱的人海聚拢在大院,刀枪棍棒的武器晃得铁门快散架,秃头指挥兄弟们朝里闯,压迫性的大势所趋,逼得胜义马仔节节败退。 毫无征兆一场灭顶之灾,电光火石磅礴而残暴,金属武器的尖锐摩擦不绝于耳,我冷眼旁观这一幕,有条不紊将作战计划传达秃头,由他通过对讲机排兵布阵,一方骁勇善战,一方空有力量,没有核心人物领军,犹如散沙般一通乱打,反而顾此失彼,不堪一击。 澳门四大帮派平分春色,风平浪静几十年,如今惊雷乍起,是时候终结了。 我咳嗽了声,秃头从驾驶位迅速跳出,拉开车门毕恭毕敬迎我下车,我戴上宽檐礼帽,压低边缘遮额头,迎着纷飞的烧焦炮火阔步走向数十米之外的三重门。 局势一片混乱,胜义的马仔不愧硬汉,宁死不降,几乎是殊死搏斗,捍卫过江龙的巢穴。 失了根据地,胜义便溃散了,鸡飞蛋打的粥,如何水米复原呢。 我等不及欣赏完好戏,争分夺秒方是要务,这么大动静吸引了条子围剿,不是白白浪费心血替他人做嫁衣吗。 我一把夺过秃头的枪,大踏步直奔顶层的岗哨,趁着过江龙的警卫和我这方爪牙缠斗无暇抵挡我时,举臂干脆偷袭了他一枪,枪柄撞击在警卫脖颈凸起的筋脉,他一激灵,整个躯体轰然倒塌,溅起脚底翻腾的灰尘。 我负手而立,居高临下俯视波澜壮阔的厮杀,硝烟狼藉,江山如此多娇,何止生来爱慕功名利禄的男子,我是女人,也同样为它的荣耀锦绣折腰。 我发射了三连枪,荒僻的郊外炸得乌云滚滚,怒海惊涛。 厮打的马仔第一声枪响无动于衷,第二声本能的少了锐气,第三声,便看向伫立城楼之上的我。 我拿枪洞扫着墙壁倒映的一副副斑驳错落的影,“胜义五百人马,受困1902赌街,不降,便亡!我的人传来消息,他们尽数归张三爷麾下,投诚倒戈了!跟着豪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过江龙给你们挣得的光彩,豪哥一分不缺加倍赏你们!过江龙没能耐起死回生,你们的窝踩在豪哥的脚下。死守胜义帮,把愚钝当忠贞的蠢货,继续做无谓挣扎,死路一条!” 我指着遍布两拨人马的灰色楼宇,“连带着老巢,一起夷作废墟,有一个算一个!” 我利落扬飞风衣,内口袋捆绑的炸药,在炮楼塔溢满的白光中,在屋檐悬吊的灯笼下熠熠生辉,“你们的命硬,还是我的炸弹硬。” 密密麻麻的人影骤然熄灭躁动,仰面张望着我。 235 簇拥着我的保镖指着我向楼底的胜义马仔怒喝,“嫂子怜惜你们养家糊口,在澳门有饭碗不容易,豪哥那儿保你们衣食无忧,过江龙喂肉,嫂子不亏待,螃蟹腿管饱,不识抬举的,家里老娘等着哭丧吧。” 我凛冽的气场飞扬跋扈,伫立在屋檐石阶俯瞰,“我数三个数,豪哥爱才,我来胜义算是招兵买马,归降的既往不咎!赤胆忠肝的,过江龙假以时日喘不了气儿,他的墓地,我也请求豪哥,帮你们合葬!” 我吼声震天,马仔一阵面面相觑,堂主骚哥率先弃甲投诚,胜义帮四壁楚歌,负隅顽抗的马仔耗尽体力,接二连三丢掉武器,驯服于我。 目之所及,广袤的庄院笼罩了一层大悲大哀的阴郁。 “劳恩小姐,三爷1902效忠他的叠码仔,比我们伺候日子久,我们降了,三爷能器重吗?江湖把我们当叛徒,咱哥们儿也是要脸皮的人。” 我盯着抬杠的骚哥,“良禽择木而栖,是聪明脑瓜子的立足根本。愚忠害人害己,豪哥坐在金字塔尖,不缺卖命的部下,他搞垮过江龙早晚而已,你们另谋高枝,豪哥不拦着,谋不着,就别废话。” 他被噎得哑口无言,过江龙在道上挺傲的,得罪人的事做绝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的马仔,折了胜义帮没好果子,这伙人已然是别无选择了,叛军俘虏,迁就的火候拿捏不准,蹬鼻子上脸,打压过盛逆反横行,张世豪驭人之术强悍,不用我操心,我替他掘了过江龙的后院就行。 我留在胜义老巢镇压余党,防止他们咂摸不明滋味孤注一掷灭了我这方的马仔,命令秃头席卷东西赶赴1902向张世豪交差。胜义帮不能起死回生,这节骨眼扛不住,过江龙一旦有喘息余地,势必卷土重来和张世豪玩命,吞并四大帮之一并非为钱势和地盘,这些筹码早晚会有,不急一时,关键是打通黑白脉络,在澳门声名鹊起,名利戳着,地位自会源源不断,从而争天下分肥肉。 张三爷的铁血历史,是扎根澳门的敲门砖,三爷的名号亮相,山间猛虎抖三抖,起点漂亮,危险也高,百分百的安稳牢固只能硬着头皮闯。 秃头拔掉插在顶层的黑色旗帜,威严雪白的“胜义帮”三字迎风烈烈,它栽下高墙的一刻,终结了过江龙统领的光辉岁月。 帮派改朝换代比官场易如反掌,没有暗箱操作,没有利益估量,凶猛到一场搏杀失利,成王败寇,要么盛,要么衰。 香港的古惑仔火拼,凌晨三点干仗是大哥,凌晨五点败仗是对方小弟,输了认栽,栽了不是谁都能东山再起。 这便是张世豪落得山穷水尽,同样涉黑不敌他的祖宗却安然无恙的关键。祖宗自产自销,州哥捅了篓子,沈检察长出面平息,他总是擦边脱险。越来越多的黑社会割肉放血,倚仗条子混饭吃,港澳的警匪合作,尤其彻底。 我深知内幕,才剑走偏锋直奔白道,把扩展的计划敲在澳门警署,倘若郑总长蹲了张世豪的船,东北的公检法牙口一年半载的啃不动。 澳门塔和1902毗邻,相距胜义一小时路程,秃头离开二十分钟,他打了通电话给马仔,马仔扣在我耳畔,他说豪哥知晓咱得手了,让您带几个人一并1902汇合,十四K搞花活,玩儿软的,送豪哥糖衣炮弹,您尽管撒泼。 我有些疑惑,“阿威也反水了?” 秃头说那倒不是,他还没胆子过河拆桥衔接得这么紧凑,团灭胜义的大权,在豪哥手里呢,他吃现成的,他得捧着咱。 张世豪的叮嘱让我一头雾水,“那我撒泼的理由呢?不是惹麻烦吗。” “您来就清楚了。” 电话挂断后,我清点了四十五名马仔留守,只带了四名驱车去往1902,确切说是1902和澳门塔居中位置的十四K巢穴,威尼斯赌城有钱,百乐门持有人脉,最有势力的属阿威,十四K修葺的排场相当奢华,冷不丁一瞅,遍地金辉,光彩熠熠。 秃头比我早到了一会儿,他接应我入门,压着声音说,“花豹主动找阿威谈判,事儿办妥了,皆大欢喜不假,但阿威不傻,豪哥这种身份,黑吃黑司空见惯,他得留一手,帮派互控的老套路。” 我听了这番话,已经了然于心,我让他回车上拿我的坤包,取出一支口红,细致涂抹在唇瓣,“说来要感谢良州,他养我没白养,争宠杀敌我在行。” 秃头笑,“豪哥提过。” 我一怔,“他提我什么了?” 他推开一扇欧式木门,穿过回廊,在马仔引路下,抵达会客厅,“您是巾帼不让须眉,招惹了您,您能把天折腾出窟窿。” 我赌气嗤笑,“说得像他遭难了一样。” 不得不佩服,阿威的手笔够大,我进门的霎那,张世豪正陷在香艳的花丛中,一屋子的嬉笑声,要多淫靡有多淫靡。 他的手倒还规矩,只是喂到嘴边的酒,也架不住劝,喝了一两口。 我柳眉倒竖,“哟,姓张的,我在胜义帮出生入死,你讨清闲喝花酒?” 我二话不说,麻利夺过他的酒盏,往桌角一掷,砰地一声,酒水倾洒出,溅湿了他衬衫袖绾,我刁蛮尖锐得很,“男人全是狼心狗肺,说得好听,做又是一套。” 张世豪敛了笑意,阴沉着脸,“胡闹。” 我梗着脖子,“你还打我不成?姓张的,你敢脱裤子,我就敢阉了你!看你泡马子快,还是我手起刀落快。” 我杏眼横扫他左拥右抱的女人,女人下意识看主子,她们的主子,是十四K的阿威,我匆忙一瞄,大概认了轮廓,长相比过江龙斯文,不惑的岁数,戴着金丝眼镜,个子偏矮,清瘦的黄肤,水蓝色绸缎衣裤,一串硕大的佛珠勾在手腕,慈眉善目的。 澳门这副文弱面相的黑老大,也是奇货可居了。 他略龇牙,牙根黄黑,八九不离十爱掺可卡因的老烟枪,笑时阴森森的。 女人没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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