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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五脏六腑,一遍遍告诫自己,是我找关彦庭开始这场交易,交易里的每一样,都没有拒绝余地,只有让彼此满意,才能合作愉快,这是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有黄金和权势的人,制定所有法则。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疼,疼得好像被一层层剥开,捣碎筋脉,扒皮蚀骨,放在烧得沸腾的油锅里煎炸,难受得下一秒便会死掉。 我做不到。 我没法说服自己,我曾无爱偷欢,也曾情海堕落,当所有欲念都尝试过,我的疯狂戛然而止。 关彦庭是一座巍峨的山,他撑在我头顶,抵挡千军万马,风云变幻,他是很好的归宿,可起始于交易的姻缘,交付肉体,至少现在,还不能。 我一次次赌注,一次次对男人失策,我已经输不起了。 我最大的利用价值,最诱惑力的筹码,对关彦庭而言,何尝不是他没得到呢? 这一夜我睡得出奇甜熟,早晨保姆进卧房叫我时,我才发觉过了九点钟,我匆忙洗漱下楼,关彦庭端坐在餐桌旁用餐,他吃香很斯文,丝毫不像部队雷厉风行那般,碗筷几乎不发出响动,他听见脚步柔声问了句醒了? 他语气一如既往温和,未因昨晚的不欢而散有半点落寞和反常,我自然乐见其成,跑过去从背后攀住他肩膀,笑着吻他发顶,说不出的娇憨明媚,“你睡书房了?” 他握住我的手,“关太太说了什么梦话,还记得吗?” 我一怔,他笑得有趣,“美人在侧,吃不到嘴,还睡书房岂不是太亏了。” 我恍惚想起,天蒙蒙亮五六点的时候,床畔似有微弱的顷刻塌陷,我当是做梦了,原来真是他。 我摩挲他耳垂,风骚逗弄他,“怎么不抱着我睡。” 他闷笑,“关太太肯吗?” “关先生不试试,怎知我还拒绝呢?” “关太太言下之意,许我慢慢来,对吗?” 我莞尔一笑,坐在他旁边,抓起一只蛋清大口咬,“关先生怎样觉得,便是怎样,夫唱妇随的道理,我懂呢。” 我和他打趣了好半晌,才看到客厅沙发有一个男子,背对我翻阅着文件,我立马收敛,规规矩矩坐直。 他挑拣了其中两张重要信函,疾步走到餐厅,毕恭毕敬向我打了招呼,我回他一笑,定睛认出他是宴会送关彦庭离开酒店的市局副处,也是他受委托,围剿张世豪的西码头出货。 我右手五指差点掰断了筷子。 “关首长,如您猜测,沈检察长和张世豪都按兵不动,西北码头一夜风平浪静,货物亦不见踪影。” 男人面露钦佩之色,“关首长,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关彦庭抽了两张纸巾拭口,似笑非笑问,“这就神了吗。” “这还不够吗?”男人不可思议,“他们是什么人物,猜中他们棋路的寥寥无几,关首长有这份大智慧,平定东北立汗马功劳,得中央赏识,指日可待了。” 关彦庭抬眸,瞥了他一眼,“在东北,在中央,不同用武之地,我爱民之心,敬畏军装之情,都是不变的。” 男人自知失言,连声称是。 “张世豪和沈良州,今晚必定出货,他们越是推辞一日,货物的棘手程度,危机四伏的局势,越是加码一重,他们不止要防御我们,还要抵抗对方。” 男人询问是否做些什么准备。 关彦庭胸有成竹笑,“会有人找我们的。昨夜我拜访沈国安,想顺水推舟卖他面子,他却晾了我两个时辰,我笃定他今天必会吩咐他的亲信登门致歉。” 男人大吃一惊,“他若是开口胁迫您高抬贵手,这事便麻烦了。军区的文团长,上上下下疏通了不少关系,一门心思升任中将,您已是绞尽脑汁拖延,沈书记再施压,咱是不是无路可走了。” 关彦庭捻了捻指甲沾染的汤汁,了然于心的沉稳,“如今的主动权,可不在他手里。” 沈国安奔中央的迫切心情,急红了一双眼,整顿贪腐是他提倡的,为此得罪许多官僚,虽说都不如他官位高,抱团扇黑砖,扇在了祖宗头上,他做黑生意,难免露马脚,挨了几分拖累,而沈国安也被儿子横跨东北黑白两道的野心勃勃牵扯在旋涡中拔不出,当下关头,关彦庭十分有利。 事实证明他猜测得不错,沈国安的亲信,省委的秘书会总秘书长,当天傍晚抵达军区,邀请关彦庭携带新夫人登门做客,沈书记要亲自谢罪昨夜的怠慢。 保姆挂断这通电话,大概告知了我,随后搀扶我去更衣室换装,我一边梳发,一边问她张猛有说详细除了沈国安,还有旁人在沈宅吗。 保姆思索了一会儿,“有的,沈书记和沈检察长都在。” 我脸色一霎间惨白,保姆透过镜子见我这么大反应,她有些担忧,探了探我体温,“夫人,您不舒服吗?” 我慌乱中撅折了梳子的齿轮,尖锐的木头儿插进发丝里,蹭破了一点头皮,我强忍痛意,“你联络彦庭,这种场合,不如算了。我等他回来。” 保姆说怕是来不及了,关首长在路上了,沈书记的三姨太正巧在家中,她想要您过去的。 186 车停泊在沈家祖宅,关彦庭的军用吉普也刚到,两车一同熄火,他迈出门外,侧头嘱咐张猛,要他早作准备,张猛问是否看沈书记的意思,再做定夺。 关彦庭思量了一分钟,斩钉截铁,“不用。他的意思自然是保他儿子,我也无意和他起争端,动西码头便是。样子该做必须做,两匹猛虎一匹关进笼子,算好事。公检法盯着张世豪,黑道盯着北码头,注定有一方取舍才能平息,我也好交差。程霖想保沈良州。” 我倒抽一口冷气,看来公检法非要讨个结果,我总预感张世豪十有八九能挺过去,他在我离开后,灌了陈庄迷魂汤,他自己也备了后手,只是我横亘着,两边无法衔接,发挥不了作用罢了。 紧要关头他保不了我,胜算是主动争取,而不是从天而降,他再牛逼,也得豁出代价搏输赢。 我驻足凝视匾额下方悬吊的红灯笼,土皇帝的势力到底名不虚传,黑龙江最气派的宅子,他不藏着掖着,住得如此张扬,中央的纪检委一听东北沈国安,根本不查,副国级十几位,东北的才是老大。 前来迎接的管家匆匆忙忙踏过门槛儿,没站稳赶着拂袖作揖,“关首长,关太太。沈书记恭候多时了。” 小厮往地上铺了一张红毯,垫脚祛尘,他腰身压得极低,向关彦庭道喜,“听闻中央考察关首长,有意向重用您任常委会的候补委员。” 常委配置三十人左右,七名正国级,其余为副国级,视情况增减,扶正挺难的,沈国安如今呼风唤雨,也做了两年候补委员,关彦庭不满四十岁,这已经适莫大殊荣,一旦尘埃落定,东三省的妖风怕是刮得天昏地暗,关彦庭有得受了。 “沈书记消息灵通,东北地盘什么也瞒不住他。上面是有衡量,也未落实,管家现在贺喜早了一点。” “风声四起,八九不离十。关首长给咱们黑龙江军政光耀门楣了。” 他躬身指了指门扉,“关首长,沈书记请您移步书房,省委新签署的机密文件和您商量。” 我机灵抬眸,触及关彦庭唇角意味深长的浅笑,心下了然。沈国安使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是防备我,东北黑白两道这盘险象环生的围棋,逐渐呈现三足制衡的局势,任何一足同我的纠葛千丝万缕,有些话当我的面说,于大局不利,同僚之间相互买卖颜面,暗通款曲,自然更易张口。 我伸手理正关彦庭的军装领带,“警惕点,我等你。” 他笑着抚了抚我脸颊,“有一个人等待,很美妙。” 我媚眼如丝摁住他喉结,不依不饶的刁蛮,“怎么,关先生从前的日子过得不美妙吗?” “自由自在,是觉得很好。可世上的食物不尝一尝,怎知晓它味道喜欢与否,关太太让我食髓知味。” 我红着脸呸,万种风情狠狠将他一推,“油嘴滑舌,哄别人去吧,休想骗我。” 他大笑了几声,小厮领着他先行一步,我将赠送三姨太的礼物递给管家,他接过邀请我入会客厅,“关首长和太太伉俪情深,百闻不如一见。” “哦?”我笑眯眯问许多人议论吗。 他怕我多想,急忙解释说夸赞关首长刚正不阿,夫人聪慧玲珑。 我跟着管家穿梭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梅子树开得格外茂盛,沈府栽植了几株绿梅,年底初开,花团碧绿,1月由浓转淡,目之所及苍翠芬芳,皎白的花蕊像落满了霜雪,我随手摘下一朵卡在耳畔,抬脚跨过高高的朱门槛,“沈书记可还康泰?” “承蒙关太太记挂,康泰。” 我踌躇半晌,“沈检察长,今日也在?” 他仰头瞧了瞧天色,“刚傍晚,沈检察长极少回这么早,怎么也要入夜了。关太太找他有事?” 我没由来一阵窘迫,强颜欢笑说替彦庭问,他们年纪相仿,很有话题聊。 “沈书记和关首长也是同路人,勤政爱民,鞠躬尽瘁,虎父无犬子。” “当然。” 我表面附和,心里冷笑,沈国安执政数十年,铁爪子搜刮得东北鸡毛不剩,昔年我走穴的赌场,不少富商背地里骂他是当代和珅,憋着篡位的歹心,他一旦升任中央,七个正国级必有他一席之地,至高权力的诱惑,是官僚主义的香饽饽,唾手可得的东西,只会让残暴的土皇帝变本加厉。 男人女人扎根社会的法则,不狠,站不稳。 管家掀开一帘竹木屏风,徐徐熏香溢散,灯火幽幽,我弯腰迈进,“沈书记忠孝两全,无愧中央,无愧子民,这一点值得彦庭学习。”我 “哪里,关参谋长的口碑,在军政机关很受认可。中央的批文敲定,他便是历任常委候补委员最年轻一位,想来无须多久,他的军功扶正绰绰有余。” 我剥掉手腕佩戴的翡翠镯子,塞他口袋里,“彦庭年轻,政治方面难免有疏忽,有劳管家在沈书记面前美言,我拜托您了。” 他连连推辞,“这怎么好,关太太折煞我了。” 我手指不动声色一勾,镯子滑进里面,他也就势收下,“关太太放心,关参谋长胸怀大志,前途似锦。” 我含笑点头,“借管家吉言。” 他示意我落座,转身进茶室烹龙井,我哪里坐得住,关彦庭那头水深火热,我也辗转难安。 我小范围在原地挪动着,沈国安爱玉,会客厅的装饰要么是汉白玉,要么是和田玉,打磨得精细圆润,极好的货色,我托举在灯光下心不在焉的把玩,眼神机敏瞟四周,一桩桩一件件的陈设富贵奢华,几乎把贪污摆在明面,东北虎沈国安,从政生涯就没一个管得了他的人,他放肆惯了。 抛开这些没什么诡异之处,倒是鼎炉内燃烧的香料,味道极其熟悉,我似曾相识,确定在哪里闻到过,只一次半次,绝不是年常日久。 我循着香味逼近,小心翼翼拧开炉盖,手蜷缩朝鼻孔拢了拢青烟,胡林绑架我那一次,焚烧得正是这味香饵,我与陈庄几番会面交锋,她似乎也熏了这味香。 香隐隐约约的,渗透着朱医生熬药时,藏红花的气息。 沈国安不用檀香安神,去哪儿淘换到这些不入流的下三滥香,不奇怪吗?他在客厅无所顾忌点着,不诡异吗?我百思不得其解,蹙眉正想倒出一点藏好,找米兰验验货,身后离地一丈的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道略浑厚苍老的男音,“关夫人。是我招待不周吗?” 我吓得手一缩,险些摔了鼎炉,我飞快适应突发状况,故作镇定盖住香炉,若无其事扭头,数米开外的沈国安穿着一套宽松的深色居家服,与关彦庭立在台阶上,他慈眉善目的假象之下,藏匿着凶险阴毒的真面目。 那是大奸大恶,是不可饶恕,是天诛地灭,是龌龊到底。 米兰说,祖宗想闯出名堂,唯有沈国安下台一条路子,他在位一日,祖宗都是身不由己的盾牌,直到沈国安吞噬了他,沦为政治角斗的牺牲品。 成也老子,败也老子,祖宗若是纨绔二世祖倒好了,他偏生有勇有谋,志在鸿鹄,他的局面,其实比纯黑的张世豪更难突破,牵绊太多,太杂。 我气定神闲掸去指尖沾染的香灰,“沈书记,您玩笑了,我一贯闲不住,让我安分坐着,实在要了我的命。” 他偏头看向关彦庭,“关参谋长的夫人,像我认识的故人。”他顿了顿,语气耐人寻味,“不三不四的不提也罢,怪我不争气的儿子。” 话甩出来,不问显得心虚,问了就是入坑,他堵截关彦庭,为稍后的逼迫铺路,我自然不会放任由之,我不慌不忙接茬,“沈书记尊贵,我当初区区平民,哪有福气相识您。” “我长子胡闹,外面某个女人,像极了关太太。” 我不着痕迹握拳,早满城风雨的事,他装什么一无所知,我还真没想到,他敢光明正大的挑了。 他颇为感慨思忆,“良州养在别苑的金娇,可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女人极为刁钻好斗,关参谋长有耳闻吗?” 关彦庭面不改色说,“沈检察长青眼有加,一定不俗。” 沈国安负手,八个字评判了我,“虚有其表,蛇蝎之心。” 我笑容一收,兜不住了,脸色白中泛着青。 关彦庭未多言,他们走下楼,直奔会客厅,我不得不敛起情绪,以免成为话柄落人口实,我坐在一侧相对远些的位置,沈国安抛砖引玉后也不再为难我,他转动着茶几的烟灰缸,“关参谋长,文晟提干中将的条文,你压了一月有余,是不肯批示,还是省委我不了解的同僚给了你苦衷。” 关彦庭取下军帽,撂在一旁的扶手,“军政这一行,我混得并不如意。半生仕途打拼,几经波折,站稳脚跟是我昔年想也不敢想的事,真到了这一步,反而畏首畏脚,犹豫不决,既怕丢失乌纱帽,又怕同僚不和睦。军区说我铁腕作风,不也是逼到梁山了吗。沈书记是基层上来的,您比我起点高,见识广,揭开的尔虞我诈,阴谋迭起也更多。” 一米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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