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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蓄满第二杯,不阴不阳问是吗。 我掌心大汗涔涔,硬着头皮说是。 祖宗的阴晴不定,这两年我领教了多次,不至于吓得溃不成军,他沉吟两三分钟,面色无喜无怒,“也对。” 我兀自松了口气,“我不能耽误太久,良州,万事小心,平安为重。” 他淡淡嗯,我转身要走,刚迈出两步,手摸到门把的霎那,他忽然唤我,“阿霖。” 熟悉又陌生至极的称呼,我脚步仓促一顿。 陶瓷杯底触及茶桌,弱化了一切声音,脆响自背后响起,我脊骨电击般的颤了颤。 “你现在真的忠诚于我吗。” 轰隆隆的霹雳隔空炸开,震得耳膜痛痒,我受制于祖宗不知藏于何处的眼线,受制于他的官权,他能给我的名分,我不该生二心,我也受制于张世豪的柔情陷阱,风月大梦,我何尝不贪。 我深呼一口气,扭头坦荡从容的神色无懈可击,“当然。良州,你有几分真心娶我,我也有几分真心忠贞你,爱人会越来越像他的作风。” 我笑得明媚,胜似春光,胜似秋月,祖宗盯着我半晌,“什么时候起,你温顺服从的样子,也流露出算计。” “你多虑了,我依然是程霖。” 我嗓音略虚弱低沉,“跟了你两年,忘乎所以的程霖。” 我推开门,无视两个马仔,飞奔逃离了茶楼,如同有厮杀我的洪水猛兽在追逐,让我喘不过气,我不知自己逃避什么,为何与祖宗独处,会如此窒息。 可那感觉实实在在的折磨我,吞噬我,包裹我,四壁坚硬困顿,我无法突破,唯有向着头顶的一束光亮,不顾一切奔跑。 我回到别墅,特别留意了车库,阿炳接张世豪去往皇城会所的车,又停在了远处,他回来了。 我看下时间,整整三小时,他竟赶在了我前面。 我用力拍打脸颊,拍出两团红晕,装出一副不舒服的假象,倘若保姆问起,我推脱染了风寒,她结合我的病态必定深信不疑。 我十分倦怠迈进玄关,保姆听见动静迎了出来,“程小姐,蒋小姐在张老板书房,您稍等,厨房熬的醒酒汤好了,您端上去。” 她没问,我也顺势不提,我一边脱外套一边瞧了二楼一眼,几扇门静悄悄的,同一屋檐下,我才来几天,莫说她的风头全被抢了,连自己男人的面儿都见不着,她沉得住气才怪。 “他喝酒了?” “应酬场,抽烟喝酒女人,哪一样也少不得。” 我笑说你懂得还挺多。 她踮脚把我外套挂在衣柜里,“跟着张老板做事,他的起居习惯我总要了解的。” 听她口吻或多或少知道内幕,我避重就轻问,“蒋小姐不是笼中雀?” “哪能。张老板不养废物的,包括女人。鲁小姐都和蒋小姐比不了。” 保姆似乎怕抖落过头惹麻烦,她话锋收敛极快,笑眯眯说炉灶炖着汤,别熬干了。 她匆忙跑进厨房,我站在原地琢磨片刻,又一次看向二楼,打定主意走上去。 房门虚掩,弥漫着袅袅暗香,我脚尖抵开一道缝,何止外面静,里面也如若无人之境,若不是我真切瞧见斜对我的蒋璐,十有八九当保姆唬我。 书房的窗子朝西,此时日落黄昏,垂死的夕阳低挂在梧桐树梢,将沉之际,张世豪负手而立于万丈霞光内,他穿着米白色的毛衣,远远一望,温暖而不真实,恰似飘渺的尘埃为他镀了一圈虚幻的金芒。 他右手托着一支三寸长短的玉如意,和田玉的材质,乳白嵌着翠绿,尾端一点蓝,温润透彻,当真是世所罕见的好东西,他爱不释手把玩,包括那淡淡的微不可察的裂痕,他也喜欢。不知蒋璐主动上来,还是张世豪授意,他们无话可说,又莫名的和谐平静得很。 我耐心快被这份沉默耗光时,蒋璐轻声说,“豪哥,天津来了几位政府高官视察,哈尔滨的两院一把手在风月山庄设宴,京城的消息能打探一些。我今晚不归,你有吩咐让阿炳支会我。” 官场的交际,是首屈一指的大场面,蒋璐一人独当一面,恐怕不是两把刷子,而是好几把刷子。 张世豪不曾理会,他将玉如意迎着光影,饶有兴味观摩,“你有事瞒着我吗。” 蒋璐眉头一凛,旋即平复,“豪哥,你怎么忽然这么问,我做每件事,不都是你的指示吗。” “你只回答有没有。” 含糊不清的问话,任谁也不会不打自招,“没有”二字才从蒋璐唇齿挤出,坚如磐石的玉如意严丝合缝扣在她左脸,把蒋璐打得原地转了一圈,直挺挺踉跄一跟头,她一脸麻木和错愕跪坐地上,单薄的身子僵硬得犹如被按了静止键。 她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一层惨烈的红霜,清晰横亘在下巴和眼尾,长长的一条猩红。 蒋璐目光定格在张世豪风平浪静的面容,她有些迷茫,他怎会打了她还无所动容,他怎会力道如此凶猛,那一杆玉如意,把她望眼欲穿的情意打得烟消云散,她颤抖阖动着嘴唇,手不敢触摸,又不由得触摸,仿佛那股灼痛是她的臆想,现实远不曾这样残酷。 张世豪居高临下逼视她,“我最后问一遍,这两天发生的事,与外人勾结,有没有你参与。” 蒋璐比我想象中嘴硬,骨头也硬,她和鲁曼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她仰头面不改色一字一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有容不得程霖,是她恨不得将我扫地出门,设计陷害我。这么多年我不争不抢,她在你心里的分量,我会明知故犯吗。” 她低低嗤笑,一脸绝望,“我以为豪哥了解我,原来情爱可以让男人如此装聋作哑,甘愿蒙蔽双眼,偏信别有图谋的歹人。” 张世豪将玉如意搁置在架子上,他单臂撑住椅背,目光炯炯俯身,“水甫码头交易内幕,你吩咐风月山庄阿吉透露给沈良州,他带领条子夺了我的军火,复兴7号即便登陆,我未必有筹码扛。没有武器,我拿什么同白道斗。” 他波澜不惊的腔调下,是穿膛的利刺,“阿吉在地下死牢,你要见他一面,对峙吗。” 沉甸甸的指控令蒋璐申冤无罪的执着土崩瓦解,就一瞬间,她撕下了清高曼丽的皮,露出惊惶之色,她呆滞良久,她不明白,她缜密策划精准实施,究竟在哪一环节泄露,她这辈子唯独为利益,为未来糊涂背叛了仅仅一次,也逃不过张世豪一双可怕的洞穿所有的慧眼。 蒋璐瘫倒了身子,她爬出几米,匍匐在张世豪脚下,颤抖着抓住他裤腿,她面孔是数年光阴蹉跎的干枯,秀美却了无生气。 何来生气,这世间多么艳丽绝伦的花,禁不住无雨露甘霖的沙漠璀璨和腐蚀。 “豪哥,你相信我,我绝不是他的人。我和沈良州素不相识。” 面对她的眼泪张世豪无动于衷,“你当然不是,否则你根本不会跪在这里。” 146 这话仿佛一根刺,在蒋璐最脆弱的地方扎上一针,心脏痛得骤缩,她不可置信看着冷血至极的张世豪,哽咽问,“豪哥,你要杀我?” “我的规矩你清楚,谁也不例外。” 她愣怔了半晌,伏地时哭时笑,几分癫狂几分崩溃,苍白的面庞满是哀戚,“你不信我。这么多年,你宁可相信她,也不信我。” 她反复念叨着,越抓越紧,西裤被她拉扯得褶皱丛生,她不敢撒手,她怕一旦撒开,她就再也触摸不到这个男人,即使辜负了她的情,她的人生,她也无法抽离。 强烈的崩溃冲击着蒋璐的瞳孔,密密麻麻的血丝犹如朱红的胭脂,顷刻间涌了出来,“难道我的忠贞,一回过错便抹杀吗?豪哥,我和鲁曼要的东西不一样,我和她拥有的也不一样,你给过她一丝放纵,你明知她是沈良州的眼线,你也容了她三年,而我只做了这一次,唯此一次。我不过为了得到一个完整的男人,我不过是嫉妒你的情意不在我身上。我知道我透露的消息不会毁掉你,不会令你前功尽弃,否则我不做,我一定不做!” 她往前爬了几步,半副胸脯压在张世豪鞋子上,“事实你没有遭殃,我听阿吉说了,货物在地下仓库,一切安然无恙,豪哥,你念在我看顾风月山庄的功劳,你饶恕我。” 女人泫然欲泣时,最令男人怦然心动,而张世豪的回应,照旧无比凉薄,“究竟犯了什么错,让我不原谅你,还没有顿悟吗。” 蒋璐呼吸猛地一抽,目光呆滞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一滴滴泪珠翻滚飞溅,砸在四面八方的角落,她似乎一尊雕塑,一座风化的碑陵,在一点点枯竭。 张世豪撇开她的身子,沉默俯视,“有些事,开始做的一刻,就该明白结果。这批货并不是我惩处你的缘故,而是你对程霖生了歹念。” 他缓慢抬起右脚,鞋尖抵着她下巴,将她头颅最大角度仰起,“只是货物,我根本不会提。你动了我的底线。” 那口哽在喉咙的气,一下子蹿至头顶,炸裂了她的理智,尊严和颜面,蒋璐重重拍打自己胸腔,声嘶力竭大吼,“那我到底算什么?我为你做事,为你双手染血,为你丧尽良知,到头来却比不上别人的情妇吗?” 她掩面哭泣,削瘦的肩膀不停耸动,我从她嘶哑的哭声里,听到了最不可弥补、不可重拾的绝望。 张世豪一言不发拿起桌角的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对那端说了两个字,上楼。 蒋璐的痛哭蓦地凝滞,她摇头说不,一连几声,甚至顾不得散乱的衣衫,顾不得狼狈的模样,挣扎着爬起,不甘和屈辱,执念和坚持,尽付她一双朦胧泪眼,她跪在那儿哀求许久,怎样悲悯的话也说遍了,张世豪仍未松口,他的坚决和漠视打碎了蒋璐残存的幻想,她的手无力从他裤腿滑落,摔在地板,无助的弹了两下,像弥留之际的魂魄,一秒散去。 两个保镖很快走上二楼,我没回避,也无处躲藏,他们看到我在门口堵着,怔了几秒,旋即鞠躬招呼程小姐,我侧身示意他们进去,顺带补充了句,“他现在气头上,就算你们支持蒋小姐,当前节骨眼不适合求情,以免祸及自身。改日他火气消了,我会亲自开这个口,比你们分量重。” 保镖又是一愣,“我们有数,多谢程小姐体恤。” 他们进入书房不多时,里面的哭声便愈发加大,持续了一两分钟,张世豪的耐心消耗到极致,没有容留蒋璐继续哭闹,他声音不高不低,足以听清楚,“送去吉林的宅子,未经我允许,不准踏入黑龙江半步。让阿炳安排人看守她。” 片刻的鸦雀无声,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便响起,房门推开霎那,蒋璐还在回头哀求,余光正好察觉我,死灰般的眼眸倏而燃起一丝光亮,她死命往我的方向挪动,保镖也不敢阻拦,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只是把蒋璐送去外省,让她消停一阵,看似惩处,也不算大难临头,绝非就此失宠的阵仗,谁也料不准风水怎样转,失势未必不能二度得势,只要活口,就有翻身机会,女人的沧海桑田男人一念之间。 她舔掉唇瓣咸涩的泪痕,“你满意了吗。” 我面无表情,语气极其淡漠,“蒋小姐里通外国,联手条子围剿自己男人,险些闯下弥天大祸,怎地还怪我头上了?” 她脸部肌肉愤怒得抽搐,此时给她一把枪,她必定毫不犹豫崩了我,“沈良州精明,他养的马子,也是一只喂不熟的狼狗。” “道不同不相为谋,道同也有分道扬镳一日。蒋小姐为张老板鞠躬尽瘁,不也没享受应得的待遇吗。” 我说完向不远处落地窗走去,望向楼下波光粼粼的鱼池,那一方水纹格外澄澈清亮,洗涤了整座城市的阴暗。 “我和鲁曼相继败在你手上,我承认你手腕高明,我们百般部署,敌不过你借刀杀人,利用豪哥迷恋你的心思,狡兔三窟。她一败涂地,我还有转圜的余地,和你一决胜负。” 我撩了撩垂在肩骨的流苏耳环,“冷宫的日子不好过,幸而蒋小姐也习惯了,可惜你刚出来不久,又失算回去。” 我不屑冷笑,“我一向退避三舍,是你们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如今也算报应不爽,你的明天,取决于我在他枕畔三言两语的耳边风了。” 蒋璐被我刺激得浑身发抖,她几番想冲过来,奈何保镖死死按住,她无可挣脱,保姆收拾了她的衣物,由司机拎着,站在楼梯口等,我转身冷眼旁观,皮笑肉不笑说,“蒋小姐好走。” 她冷冷瞥我一眼,任由保镖架住下楼,迈出几级台阶,背对我驻足,“我们跟随的男人,他们所赐予的生活,就是一个绞尽脑汁的战场,睁开眼杀戮,闭上眼梦中也在争斗。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不由自己。我没输,他一句话,我也赢不了。” 她扭头张望书房半开的门,门里一片空寂,黯淡的光影那般微弱,触及不了她跟前便魂飞魄散,一如她握不住他。 世间有些男人,就是一味猛烈的毒药,沾染了难以戒掉。不戒掉又走火入魔,形同枯槁。 “程霖,沈良州不会放了你,他在撒网,这艘船,绝对引发一场天翻地覆的血战。他最终势必让你死在他手里,他不要你,豪哥也不会耗尽所有交换你。这盘棋全部是假的。他们身边的女人,利用过后弃之敝履,一个个等来了自己的下场,惨烈,阴暗,崩塌。你还悟不透吗。” 她低低笑了好一会儿,“我该谢他,他送我远离漩涡,也算还我的情了。” 保镖见她越说越离谱,匆忙带她离开了别墅。我盯着蒋璐逐渐消失的轮廓失神良久,有些话我来不及深思熟虑,便一闪而过在脑海里湮灭了。她使我萌生一缕惆怅彷徨,我身陷这盘她所谓的全部虚假的棋局中,从未像这一刻,内心的恐惧如野草疯长,祖宗利用她的忌恨之心,张世豪否决了她的深情厚意,男人倘若翻脸,当真是薄情似刀。 这薄情,凭什么不会轮到我头上。 我必须筹谋一条最好的路。 我眼前莫名晃过一个人,男人英姿飒爽清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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