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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个,我是否会后悔。 我坐上车想到什么,命令阿炳通知上家,更改一半的预定。 他不明所以,“接头的马仔调换吗?” 我脑海不断放映祖宗一贯的围剿策略,一桩桩一件件,清晰的浮出水面,我攥紧了门把,一波又一波冷汗潮涌似的从皮肤里渗出,把我打湿成水人儿,“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接头的计划照旧,只通知对方头目,军火原定在哪验货交易,改为相反的路线即刻撤离,留下十支样品足够,道上人讲豪气和仁义,不会弄虚作假,我们看样品就好。” 阿炳完全猜不透我的意图,我疾言厉色说别多问,我比你们了解沈良洲的路数。 他听我这样斩钉截铁,权衡了几秒没废话,这个节骨眼没了回头路,复兴7号进港的最后一盘前菜,好吃难吃必须吃,每个人都在赌注。 他迅速联络了上家头目,那边同样一头雾水,但也照做了。 去往目的地途径南北大路,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夕阳西沉,整座城幽暗无比,昏黄的苍穹被浅淡的乳白遮掩,月色惆怅,道旁无限延伸没有止境的凋零的树,影子稀疏而婆娑。 此行的接头地点出乎我意料,闹市区后面一片陈旧的贫民窟,十几座矮楼尽头的老街口,矗立着一间年头不短的二层茶馆,乌烟瘴气鱼龙混杂,素日拮据的百姓歇脚听书喝大碗茶的下九流之地,上家倒是会找地方,条子插一脚都嫌苍蝇多,的确是眼皮底下办事儿,打脸得很。 我停在门口,粗略梭巡了一圈室内,十来张方桌,零零星星的占了一半,颈间围着黄丝巾的少妇,谈笑风生的几名年轻男女,以及剔着板寸穿棕色皮夹克的独身男子,十有八九少妇是便衣,检察院的下属可能性大,祖宗不会安排市局的人拖后腿,毕竟他趁这滩浑水也打算瞒天过海做笔大买卖。 我目光匆忙锁定在夹克衫男人,闷声不语走过去,没有摘帽子,仅仅露出下半部的唇鼻,念了一句:“今天十五度。” 他专注阅览报纸,并未立刻开口,表情都没变化,我们相对而坐,沉寂了几分钟,侍者端上两杯果茶,退下的同时,他微微抬眼,“明天回暖。” 我从容不迫仰头,“我是张老板的人。避开条子了吗。” 他握拳抵唇,眼神四下瞟,“西街有一辆银色面包车,车上是Q爷的马仔。复兴7号登陆哈尔滨港全部事宜,一直是Q爷和豪哥交涉,我只负责这批军火押运。北街,南街,东路口,都有可疑人出没,暂不了解是条子还是豪哥的敌对。” Q爷,且不说云南天高皇帝远,单说那儿的黑帮巨鳄一向眼高于顶,见了缉毒警就杀,尸骨成堆垒砌出一条贩毒的康庄大道,他们瞧不起内地和白道称兄道弟逢场作戏的头目,何况二力如何知道Q爷是张世豪上家?他是传声筒,由此可见张世豪遮遮掩掩的内幕,尽在祖宗掌控中。 我始终不信,祖宗有这么大能耐将整个东三省的异己置于监视下,时至今日我也觉得,他斗不过张世豪。他捏着黑白两道的权势,尚且输多赢少,当前局面验证了我猜测不假,有更精明的黑手在暗中推波助澜,给祖宗透口风,我曾笃定是军区的关彦庭,他城府极阴险,现在我不得不把疑心转移一半在沈国安头上。 他利用女人这枚棋子,算计了三个男人掉坑,他的老谋深算,足有资格支配尔虞我诈的大局。 当官的爬到土皇帝这份儿上,亲情良知消失殆尽,没了地位,别说儿子,性命和娘们儿都保不住,他得先顾乌纱帽,才有力气护崽儿。 我竭力控制着颤栗的右手,声音不高不低,“三百支军火送到安全地带了吗,是东风路的废弃厂房?” 男人一愣,“三百?”他目光瞬间警惕起来,“这是放给条子的假消息,你从哪儿听说。” 138 阴鸷的祖宗 听男人口吻,三百支勃朗宁像是一个虚假幌子,专门糊弄局子的千里耳,真正数目经手了这么多马仔依旧层层保密,张世豪果然很精,细枝末节都抹得干干净净,可惜祖宗玩阴招更强悍,又是在明,他直接断了前后路,张世豪再天衣无缝的计谋,架不住现实出面交易这一难关。 顶级贩毒组织接头的毒贩分两种,一种是十拿九稳,派非常重要的小头目,另一种是九死一生,派组织里有身手和经验的弃子,显然面前男人是第二种,Q爷和张世豪忌惮祖宗的大网,丢了死士牵线。 与其编谎漏洞百出,倒不如直截了当,万一他不信,我没必要搭上自己。 我朝他勾手指,示意来一根,他没回绝,抖出一支短粗的缅甸洋烟,我含在嘴角,他倾身点燃,我吸了好大一口,意犹未尽凝视着闪烁红光的烟头,“我姓程。” Q爷的确把黑龙江的局势打听得一清二楚,我是什么身份,这伙人了如执掌,他明显神情大变,“市检察长的二奶?” 他下意识后仰,右手摸口袋,和我隔开一段安全距离,目光灼灼盯着我,拿命拼财路的混子最忌讳银钩儿,说翻脸就翻脸,黑白两道来回摇,我掸了掸烟灰儿,“弃明投暗了,不行吗?” 男人上下打量我,“康庄大道不走,偏往死胡同钻,图什么。”他指尖敲击茶杯,“泛水了会崩枪子儿的。” 我学着记忆中祖宗在赌场那副痞子相,斜着眼横他,“Q爷有女人吗?” 我这句问得出乎他意料,他踌躇片刻,“自然有。” 我不屑冷笑,“Q爷在金三角吃人肉喝人血,他比张世豪安稳几分?难道天底下的亡命徒裤裆里那一嘟噜肉,这辈子还没机会硬了?硬了就是冲女人,Q爷的马子敢跟他,我凭什么不敢。我稀罕他的气性和骨头。” 我满口糙话,真有黑老大马子的气势,男人怕我恼怒,货没进东北,Q爷说了算,踏上这片地界,张世豪说一不二,他腔调软下来,“是我误解了,程小姐担待。” 我吹拂开烟雾瞥他,“谨慎是好事,我会告诉张老板,让Q爷犒赏你。” “不瞒您说,货装载了十五箱,张老板安排了三辆搬家公司的卡车拉运,虽说掩人耳目,实则没多大用处,黑龙江草木皆兵,这一道关卡,够呛闯过去。” 单凭祖宗,他的势力覆盖不住全省,验货地点未必在哈尔滨,广泛撒网意味着几十座城市排兵布阵,最起码出动上千,祖宗官居检察长,撇开他老子的光环,指使不了这么庞大的阵仗,沈国安绝不会淌这趟浑水,当官儿的畏黑,因为当官儿的惜命,他们的把柄更不见天日。 “有军区的陆兵参与吗?” “暂时不清楚。Q爷和张老板合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之前的先例,黑龙江从未这样风声鹤唳,这一次很严重。” 如果部队的陆兵涉入其中,势必关彦庭脱不了干系,他的威望不止局限于黑龙江本省,官场传言他用不了几年会升迁,升京城的总军区,无风不起浪,多半的几率能成,届时他的军衔和土皇帝平起平坐,因此作为墙头草的整个东三省军区,买他面子得很,他调集海陆空的兵都易如反掌。 关彦庭插手的理由,我想不通,我正要深入说什么,男人接了一通电话,时间不长,他将烟蒂对准烟灰缸撵下去,动作极轻,半晌火光都没有熄灭,直到那边说了重点,他面孔猛然铁青,指尖一颠仓皇按压到底部,扭曲变形的烟头化为一团乌黑粉碎的灰烬。 “确定吗。” 几秒的功夫,他表情微妙挂断电话,眼神不自觉向四周梭巡,一副做贼心虚的德行,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问他怎么了,是事情出了岔头吗。 他翻开衣领,不露声色拔掉一个红彤彤的小玩意儿,趁茶馆内旁人不备时,丢在了桌底,“程小姐稍等。” 他像被催命似的,起身穿梭过长廊,很快消失在尽头,我特别留意了下,其他桌都无反应,刚才怎样谈笑风生,此刻照旧。 我扫了一眼他扔掉的东西,是一枚针孔窃听器,我没猜错的话,通着西街停泊的面包车里候命的马仔。 我等了约摸二十分钟,鸦雀无声的过道尽头,仅仅一盏莲花灯摇曳,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我有些焦躁不安,黑帮里最不可交、最花招百出的,就是涉毒的混子,米兰跟过省公安厅的,穿警服的爷格外发怵和毒枭交锋,他们说毒贩尤其是自己吸毒的,浑蛋透顶六亲不认,被毒品腐蚀得丧失本性,眼里只有毒资和白粉,逼急了什么歹事也做得出。 直觉那通电话关系局面的倾斜,Q爷和张世豪皆失算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男厕位置的门终于推开,走出的却不是先前那人,而是一个化了妆造型时髦的年轻男子,我肯定自己在落座的一小时内没见过他,绝非正门进来的,倒像凭空而降,我愣怔着不明原由,他低头云淡风轻看手表,疾走绕过石柱抵达我这张桌后,来不及收步,撞上我倾斜的身躯,碰倒了茶盏,墨绿色的茶水倾洒而出,滴滴答答顺着桌角流淌。 我蹙眉躲避,男子连声道歉,弯腰擦拭喷溅在我裙摆的水渍,顺势压低音色说了句,“沈良州的人包围了这趟街。” 他撂下这句匆匆忙忙要离开,我大惊失色,反手抓住他,脸孔瞬间苍白无比,“你怎么知道?” 他满面凝重“别废话,Q爷的人是偷渡到东北,条子不知情,交易败露,先抽身再说。” 我未曾来得及松手,砰砰砰三连发的枪响,从西南方的格子窗扫射,震裂了玻璃,男子把我推开,伏地翻了几个跟头直奔门外,迎头又是一枪飞来的子弹,打穿他眉骨,他敏捷侧身,还是中了招,半边脸鲜血横流。 枪声如雷霆之势,由远至近一霎那席卷了整座茶馆,风风火火的奔跑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险些掀翻了房梁,有男人大喊放弃反抗!也有谁大叫撤退! 惊惶不已的百姓在战火纷飞里抱头逃窜,滚滚浓烟吞没了原本暗红色的墙壁,到处弥漫着烧焦的气息,毗邻走廊两桌的热恋男女和单身少妇,猛地扯掉身上碍事的装饰,从桌底摸出手铐和短枪,先前假装的懒散荡然无存。 接二连三射出大门的银光,来自一柄柄明晃晃的64式警用,光芒刺疼眼睛,我醍醐灌顶,不论接头还是登陆,祖宗的眼线埋进了张世豪的内部,可谓最深的内部,不是我,另有其人。 他之所以不顾那几次输多赢少,穷追不舍,因为针对复兴7号的下落和归属,他比张世豪把握更重。 输了,条子买单,赢了,黑吃黑发一笔横财。 卧薪尝胆大抵如此了。 现在唯一的赌注,我命令阿炳临时改道押运相反方向的那批军火安然无恙,一旦也漏在祖宗手里,张世豪天大的能耐,挨一刀放血是没跑了,搞不好白道的能趁机整垮他。 二楼楼梯口坠下一具躯体,砸在不远处的空桌,重重的抽搐两下,血泊里没了动静。 浓稠的腥味刺激得我四肢僵住,前一秒风平浪静的茶馆,这一秒竟遍地狼藉。 视线所及,倒下的马仔堆叠成了一座人间炼狱,存在于被王法和官僚所掩埋的角落,不愿为无知的世人揭开,权力的逐鹿,必定踏着无辜的皑皑白骨,活着的地狱,从不缺少无助的双手和半点光亮皆无的眼眸。 恰似这一刻,夜色遮住了阳光,听得见枪声,闻得到血泊,却看不清罪恶。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做了万全准备,眼下的场面我也慌了。按理说,祖宗派我做间谍,对我抱着十足的把握,我会对他、对这份长达两年的感情赤胆忠贞,他许诺我唾手可得的名分与利益,我怎会为一段虚无的风月而冲昏头脑,他应该按兵不动,何苦费兵卒,费精力,只待我顺藤摸瓜,再出兵一举拿下复兴7号。 除非,他自始至终不信我。 他真正安插的眼线,连我都监视着。 我脑子突然的混沌不堪,我不懂,我愈发不懂和我同床共枕了七百天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拥有怎样一颗千回百转,不为人知的残忍心肠。 混乱奔跑中我被脚下门槛儿绊了个趔趄,颠簸着朝前扑倒,左右蜂拥而至的四只手拉住了我,我不认识这两个男人,但我无意发现了他们藏在西装口袋里黑底红花的国徽。 检察院和法院的公职人员,才会在左胸口佩戴这样的标识。 我一时呆滞忘了出声,男人不急不缓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程小姐,等您许久了,悄悄跟我们走一趟。” “悄悄”仿佛一根救命稻草,激发了我的意识,我指着最凶险的西街,喉咙是我听了都觉得陌生的颤栗,“抛开明摆着的马仔,暗中还有一拨人寸步不离紧盯我,倘若我跟你们走,我的任务就没有下文了。” 他们没反应,我拔高音量说我是诱饵,何尝不是人质!张世豪精明绝顶,大局当前,他会全盘相信我,交给我吗? “既然请您走一趟,这半个时辰内一定为您扫清了障碍。包括张世豪的头号马仔,我们也想了法子调虎离山。” 我嗅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危险气息,霸道蛮横,充满狂野的制服欲,我无措而奋力挣扎,他们不管我怎样反叛,连拖带拽把我抓到一辆蛰伏暗处的路虎车旁。 车窗缓缓沉下,整个敞开的过程维持了七八秒钟,每一秒流逝,都如同刀子割我心肠那般酸涩又惊惧,我透过暗淡的路灯,看清那双凌厉的眉目,那张棱角刚毅的脸廓,我曾魂牵梦萦的记挂,曾千方百计的挽留,时至今日,我竟摸不透,我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对这个叫沈良州的男人。 爱吗。 这份爱,被利用得这般廉价,薄弱。 失望吗。 我和祖宗之间,我们彼此的情意,在世易时移中,何时开始越来越不纯粹。 车内燃着小香炉,飘渺的白烟袅袅散开,祖宗拿着一根略显褪色的锡箔,拨弄里面的香灰,语气不咸不淡,“怎样。” 我以为他问我,正想避重就轻汇报,驾驶位的二力开口说,“只剿了十支,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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