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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牵起我手直奔第三辆车,将阿炳和怀抱期待的蒋璐晾在原地。 车外有多阴沉,车内便有多炙热,我慵懒斜靠椅背,单臂伏在张世豪的肩膀,托腮细细凝视他,他未回应我,太阳穴长了眼睛似的,慢条斯理卷着袖绾,问我看什么。 “张老板德行倒是人模狗样的。” “从前不是吗。” “哪呀。”我唉声叹气,故意惹他,姿态却娇媚入骨,“我压根懒得看。一副流氓胚子,浑透顶了。还不如瞧瞧路边交配的畜生,比你有趣多了。” 他闷笑出来,微微后仰,窗外飘入的迷茫冷清的路灯,任由他视线穿梭,融合进我嚣张的眉目,“有没有人告诉程小姐,幸灾乐祸时很丑。” 我一点不气恼,兴致盎然和他唇枪舌战,“可是见过我丑样子的男人,只有张老板呀。” 他撑头目视前方,虚虚实实闭合的眼尾氲开一缕笑纹,“很荣幸。往后更丑的样子,我兴许也能见。” 他自始至终没放开我的手,湿漉漉的汗渍氤氲成河,黏在了一起。 我脱口而出,“张老板嫌弃吗?” 他暗哑着嗓音,淡淡说不。 春暖花开,滚烫入喉,我胸口漫过一股热流,我笑了几声,“就会拿甜话哄我。” 车队浩浩荡荡驶向郊外,停泊在别墅门口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张世豪俯身挨着我耳朵笑骂了句懒,然后将我打横抱起,我漂浮在空中,懒得睁眼,只听他对手下吩咐收拾卧房,备好衣物,嘈杂的脚步声在四面八方来来回回,因我的到来显得极其仓促。 他安排的屋子是我之前住过那间,强暴和催奶都在这儿发生,到处都是痕迹,都是呻吟与热浪,我余光一瞄,便觉得面红耳赤,王八犊子坏得很,偏不让我安生。 我这样想,也禁不住这样骂他,他笑着嗯了声,一手覆盖我眼睛,另一手拉开抽屉,叮叮咣咣的脆响维持了几秒,紧接着额头一凉,划过鬓角,沉没修长的发间。 我呆滞住,地面交缠的暗影,在不停晃动,一半洒落床头,一半归为脚底,他笨拙的手指挽起一个粗糙凌乱的发髻,横亘一枚皎洁的素钗。恍若月光湖泊,精巧而华贵,散发着难以抵抗的诱惑。 他含笑观赏良久,也不说好不好看。 我轻轻抚摸,怕碰掉它,凉丝丝的触感像是绸缎海沙,“哪个女人身上扒下来的,借花献佛?” “记不得,你戴着。” 张世豪缀满薄茧的指腹,似有若无摩挲我脸颊,红痣衬托着璀璨的珍珠,艳丽绝伦,如同一朵百合花,悄无声息生根发芽,痒了还不舍拂去。 如何拂去,我爱他指尖清冽的烟味,爱他袖扣玉色的琥珀,爱他光洁额头浅浅的细纹,爱他这一刻销魂多情的眼神。 他是刻骨的,结果好与坏,都是刻骨的。 他从背后拥抱我,他的吻,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皆是虔诚的,深情的,沉寂的。 “小五,为什么来找我。” 我眉骨倏而一颤。 几个时辰前我出现的一刻,是鲁莽冲动的,我在赌,赌自己的运气,本事,赌这场蓄谋的侥幸,赌他两三分的情意和兴趣。 果真他欣然接受,可到底问了。 “想你不行吗?” 我扭头看着他,“你说过,任何时候,你都为我留一席之地。” 我分辨不清他面容是喜是怒,他平和至极,连一丝惊诧和波动都没有,西洋钟一分一秒流逝,他笑容明亮如星辰,“我信。” 我暗自松了口气,脊背早就湿得一塌糊涂,我不觉得他真信,可至少他明面给了我这个台阶,他不信,这盘局满盘皆输。 我未必真的帮祖宗算计张世豪,但我来的缘故,脱不了这份干系。 我们在房中不多久,有马仔上楼,隔着门汇报消息,“豪哥,蒋小姐刚接了一通来自吉林的电话,很要紧的事务,请您到她房间一趟。” 他原本也没打算今晚留下,他知我不肯,人在身边何须急于一时片刻,祖宗了解,我也了解,他喜欢降服,一口吞掉固然痛快,失了咀嚼的美味,要不是我太难搞,对祖宗一腔真心,他无可插入,半年前迷奸的手段,他不会用给我。 张世豪万万不是那种下三滥,他是黑道上的真龙头。 他撤回搂住我腰间的手臂,吻了吻我脖颈,他尤其贪恋这近乎静止的温柔,我安分乖巧,窗外风平浪静,对他而言都是难得的时刻。他隔了好一会儿才挪开贴我皮肤的唇,“好好休息。” 他离开后,我站在镜子前褪下旗袍,凝视着玻璃内光裸的身躯,脑海里一帧帧回映,那段模糊的悠久的风尘岁月,它是我的故事,丑陋又荒唐。 我为哪个男人疯狂过,为哪个男人后悔过,为谁失魂落魄过,又为谁夜不能寐过。 我不干净,我承认,我不良善,恶毒且泯灭道德,若不是如此,我早已跌倒在那些目的明确、豁出一切的女人脚下,踩得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真正的狐狸精,是不想幻化为人形的。 我按下心头一丝涩与闷,拿起桌上木梳理发,快要梳完时,门吱扭一声,我听见动静,下意识看过去,一瞥过后,我止住了手上的梳子。 蒋璐穿着一条藕荷色的真丝裙,犹如一道幽魂,无比死寂的站在那儿。 134 不走了好吗 张世豪眼皮子底下,蒋璐迫不及待闯进来,连做戏都顾不得,估摸是真急了,我登堂入室压她一头,她的数年陪伴效力不敌我几次颠鸾倒凤,谁不为自己的好日子苦心孤诣呢。她熬到今天实属不易,怎甘心前功尽弃,不战自败。 我没有立刻回头,仅仅透过镜子和她四目相视,她不声不响,仿佛一个哑巴,怒火滔天的在彼岸抗争。 米兰说,我们这样的女人可怜又可悲,悲哀是活在世人的厌恶中,即使终有一日洗脱,也无法纯洁无暇,永远烙印一枚婊子的齿印。 我看了蒋璐良久,挑眉勾唇,“哟,蒋小姐不该这时辰出现在我这里,调虎离山玩到他头上了?” “你这里?”她轻蔑冷笑,不再伪装一副贤良包容的胸怀,此时只有她和我,她的嫉妒,她的憎恨,她隐藏的所有丑陋,撕毁得彻底而干脆,“你不妨问问,豪哥手底下的人,哪一个承认这是你的地盘。” “难道是你的吗?”我手捏住发钗,轻轻一拔,青丝尽落,莹润剔透的雪白珍珠在灯火下光彩熠熠,美不胜收。 我余光窥见蒋璐握拳的手背青筋暴起,连带那张漂亮的面孔也失了血色,我意识到什么,顿时兴味大增,举高钗子摇晃,“蒋小姐喜欢?” 她不语,胸脯一下比一下起伏得厉害,我恍然大悟,嘴巴更不留情,“珍珠钗子而已,你喜欢,我转送你就是。”我顿了顿,故作为难,“只是张老板提及,蒋小姐可要替我兜着。” 我从容抵达她跟前,拉住她的手,钗子塞入掌心,一根根手指扣住,“蒋小姐说得不错,他的心腹只认可你,我妄图过舒服日子,讨好你必不可少,你给我几分薄面,我们和平共处。良州那里我回不去了,他不要我了,我除了牢牢掌握张老板,别无他路。” 她闻言肩膀不可抑制的耸动,愤怒甩开我的手,我被她的大力推搡跌出一米远,脊背撞上柜子棱角,疼得倒抽气,蒋璐濒临爆发的边缘,她面孔在火气冲击下涨出一缕缕血管,我一下子了然,这枚做工精致的钗子,张世豪买下后蒋璐看中了,旁敲侧击索取过,然而他没给她,给了我,对女人而言,这是极大的屈辱。 她急剧凸出的双眼泛起悲怆的血红,“鲁曼会输,是她自作自受,豪哥的宠爱令她迷失自我,沉浸在舍我其谁的幻想中,我的确要豪哥的情,要他的心,但前提,我先要得到人,我不会平白无故做春秋大梦。” 她干脆抹了一把脸,拭去混合着汗水的眼泪,“我不会输。你清楚你自己付出什么才拼到这一步,我比你更艰辛,我没有理由把我的成果拱手让人。” 蒋璐若斗,必是一场苦斗。她这人的心计城府,能打死鲁曼十个。 我头皮隐隐发麻,面上不露声色,“你我何必斗,他是你长久的驻口,我不过是途径。” 蒋璐讥讽摇头,“程霖,你和沈良州果然一丘之貉,他自负能掌控你,哪怕你和豪哥朝夕相对,也收放自如。而你自负对金主的赤胆忠心,你早就不是他包养的程霖了,你会和我抢,而且胜过你抢沈良州时的疯狂。” 她撂下这番话,垂落的裙摆在猛地转身后刮起仓促的劲风,我望着那扇剧烈摇晃的门许久,空气弥漫着蒋璐残余的香味,是我极其讨厌的气息,她说得倒是铿锵有力,险些糊弄住我。 风月里的情爱,重要吗? 人这辈子,岂止单为情字活,那太愚蠢,也太无把握。 情爱几多蚀骨,我会情不自禁深陷堕落,张世豪的风月却是一潭浑浊的沼泽,充斥了生死杀戮,利益掠夺,我唯有两个身份可争取,祖宗的正室,他的情妇。 我此时都触手可及,只看我偏向哪一端,如何做。 我低声嗤笑,扔掉木梳砸向门框,砰地一声关闭。 周边瞬间安静,心口撕裂般的绞痛无声无息在骨骼里奔涌,我面无表情爬上床,视线所及,并排而列的两只绸缎枕头,使我动作猛地一僵。 这是我用过的,在那个皎洁流光的夜,这间屋子上演最不该碰撞的禁忌,抵死纠缠,忘乎所以。 针绣的似曾相识的花纹,颜色,抚摸的触感,似乎从未换掉,保留至今日。 我如同中了蛊,着了魔,脑子一片混沌,俯下身闻嗅着边缘的丝线,浅浅的烟味悠长而清冽,是他的,是他唇舌和衣衫一模一样的味道,渗透在棉絮中,再也抹不掉。 原来,我之后,始终无人居住。 我睁着眼浑浑噩噩失眠到天亮,月色隐去,阳光铺满床头,冗长寂静的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头重脚轻的翻下床,张世豪正巧坐在客厅用餐,庭院的初阳璀璨斑斓,洒落他纤尘不染的白色居家服,折射出一缕缕波光,优雅而温暖。 我一直觉得他不像坏人,米兰也说,他行走在茫茫人潮,若不开口亮明身份,谁也无可置信他是东三省逃过法网、罪孽斑斑的张世豪,这片辽阔的疆域比京城还难混,到处都是猛虎獠牙,是贪婪搜刮,成就一席之地已然千难万险,何况是只手雄霸。 我盯着他背影愣怔,怔了好几分钟,期间张世豪不停翻阅报纸,偶尔定格在某一行,二力有一回说,他每天必看法治新闻,了解官员的任免,白道的动态,一丝风吹草动,他的风月山庄便大洗牌。 有句话说,张老板的交际圈,就是东三省的政治格局。 也是通过这事,我笃定祖宗安插了卧底在他老巢。 他们都在拼尽手段,谋一战输赢。 我蹑手蹑脚跑到张世豪身后,在他合拢报纸的霎那,整个人扑了上去,从头顶沉沉压下,圈住他脖子放声大笑,像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他没有被我惊着,纵容的弯腰任由我在他背上放肆折腾,两手握住我纤细赤裸的脚踝,平稳放在他腿间,他撩开我额头浸泡汗水中湿漉漉的碎发,“醒了。” 我伸手比划枪的姿势,对准他眉骨,喊出一声啪,他顺从闭眼,又笑着睁开,“胡闹。” “张老板的防人之心太弱,我刚才站在你身后足有十分钟之久,如果我真的开枪,你没有一线生机。” 他笑说是这样。 我松了手,得意洋洋,“你在我手上死里逃生。” 他耐心将我脸颊遮挡的发丝捋到耳后,直至露出我整副面庞,“可你没有开,对吗。” 我笑容微微发僵。 他捏住我下巴,“小五,为什么不开。” 我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没枪。” “即使有,你也不会。”张世豪将我按在胸口,同他火热的心脏一腔之隔,连衣裳都滚烫,“人骗不了自己的心意,我在任何时候,也不舍得对你下手。” 我呆滞趴在他胸膛,反抗荒唐岁月的力量,在他的拥抱中消耗殆尽,剩下那一点点,是我对祖宗最后的深情和挣扎。 我懒洋洋的依偎着,张望不远处的落地窗,成群结队的雁子自南向北飞过,直插云霄的硕大烟囱,蒸发一柱苍白的烟雾,吞没了雁子,也吞没了苍穹。 张世豪感觉我在颤抖,唇挨着我耳朵问怎么了。 我说天气快冷了,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时候。 他淡淡嗯,“不喜欢下雪吗。” 我没说话。 我不喜欢。人心寒凉,还没受够吗。 可我清楚记得,哈尔滨最大的一场暴雪,让我遇见了他。 像烟花梦,像老评书,像宿命,像故事。 啼笑因缘。 来势汹汹。 “这几天忙一些,过了这一阵,我陪你去南方过冬。” 我很是惊喜又意外,扳正身子面朝他,“真的?” 他瞳孔里是我失而复得的纯情与欢愉,我丢在这一路风尘的波涛骇浪,被击打得荡然无存,遍体鳞伤,忽而在他眼底捡起,同遥远的多年前如出一辙。 他好看的眼尾也渐渐上扬,恰似北城一片红透的枫叶,柔软的细纹狭长而迷人,“是真的。” 我心口一块肉仿佛被什么烫了下,烙印一道辙,“怎么,张老板想收买我,让我像鲁曼和蒋小姐那样,为你要死要活吗。” 我侧过身,胡乱扯着他衣领的纽扣,“你倒会做买卖,这种美事天下难寻。” 他轻声闷笑,低哑着喉咙喊我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我不耐烦捂他的唇,他的眸子漾着粼粼水光,在我掌心含糊不清说,“我很怕醒来,你不见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 我蓦地一愣,他不等我反应,把我抱得更紧,几乎嵌入他炙热的体内,“小五,你还在,我很高兴。不走了好吗。” 135 情字当头一把刀 我的发紧挨他脸颊,丝丝缕缕纠缠,穿堂而过的风拂起,绕住他纽扣,打了个结儿,仿佛永结同心的模样,我目光空洞凝望着,没有开口回答。 我和张世豪,恰如这世间的云泥之别,隔着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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