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逼人呢。” 她一愣,表情不好看,抻了抻臃肿的裙摆,想遮盖住肥肉,可藏了左边,掩不住右边,脸色瞬间由红白变为铁青,“程小姐到底在那花花绿绿的场所工作了几年,比我们时髦,有谁家的孕妇还打扮成这副样子出来逛。” 她扫视我光裸的大腿,冷嘲热讽的腔调,把我当交际花了,说实在的,我没打算这么穿,二力受祖宗嘱托给我选的礼服,我还纳闷儿呢,头一回正儿八经和正室同场,又是在外省,第一炮必须打得响亮才好,为我往后上位做奠基,我妖艳绝伦,美则美矣,确实显得不够典雅。 我经历这么多金主,祖宗算最霸道的,我名义是二奶,他把我当老婆管,尤其这半年,我明里暗里的,清理光了他别的情妇,他越来越离不开我,独占我,也越来越不喜欢我开放的做派,他不许我裸露,他要求我所有放荡都给他一个人看,不过偶尔一些场合,他又不是这样,我也拿不准了。 我像是一颗石子,原本和谐的池水,在我突如其来的击打下四分五裂,失了兴味,她们寻觅由头,纷纷四下散开,我思索的几秒钟,文娴抵达不远处的餐桌,祖宗和几名富商饮了酒,刚好分开,我见状也跟了上去,听见她让祖宗暂时别回我那儿住。 我登时急了,张口想反驳她,这可够嚣张的,当我面就戕行了,紧接着听她又说,“你不必多想,我知你忙碌,检察院公务多,你志向也不仅仅在官场。你拎得明白是非,女人是生活调剂,我们作为夫妻,我不会干预。相反,我会尽力平衡,让你舒心。” 在祖宗和我皆不曾反应过来时,文娴趁热打铁将她的提议尘埃落定,“良州,人选我物色好了,很守规矩,无须你劳神。这几日我别的没做,始终思量这事,特殊情况不得不特殊对待,也算为程小姐和孩子着想。你抽空考虑,我等你回音。” 我醍醐灌顶,像一柄利剑,毫无征兆又极其锋利戳进我心脏,搅得天翻地覆,措手不及。 原来文娴谋划的杀手锏是新二奶。 我怀孕了,她另觅其人,来分夺我的宠爱,别说孩子能不能生,真生了,八个月瞬息万变,那时的我,无法估量会发生什么,一旦生不了,她算是把我铲除得彻彻底底,毛都不剩。 我握紧拳头,眼巴巴盯着祖宗,他的一念最重要,他答应,于我而言是引狼入室,文娴的人,自然是她的棋子,我就势单力薄了。 祖宗漫不经心拿起桌上一杯颜色鲜丽的鸡尾酒,他饮了口,饶有兴味打量文娴,“怎么,还给我安排人了?” 她笑得纯粹贤良,“程小姐怀孕,为你开枝散叶,也让父亲安心,我很高兴,也松了口气,担在肩膀的压力不是那么重了。我希望孩子平安诞生,杜绝所有造成意外的风险,毕竟她出事,头一个要找我,于情于理,我也会恪守本分,护她周全。” 听这话,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希望我生下来?她巴不得我摔个跟头,一尸两命,大小全不留。她这番虚情假意,真正的主旨在最后,摆明利弊局势,择得干干净净,让祖宗看清她知趣识大体,这样通透理智的正室,怎会惹祸上身呢。 这才两个月,她已经迫不及待和我斗法了,今天的第一步棋,文娴走得确实漂亮。 若非她在门外暴露本相对我咄咄逼人,我没准儿也信了。 权贵圈,吃人不吐核,莫说利益,就连夫妻手足之间,也要逢场作戏,婚姻更像是一个保护躯壳,将每个人的丑陋、虚伪、谎言,圈禁在家庭大义的背后。祖宗何尝不知她有多么咬牙切齿,不过他如我一般装傻,未曾戳穿,笑着握了握文娴指尖,“你身体虚,不急,程霖年轻,有劳你多照顾。” 文娴微怔,她旋即低眸,看了一眼祖宗握住她的手,这个举动,在我看来稀松平常,我几乎每日都和他这样亲密,可文娴的眼底,忽然泛起一丝潮红,像是许久都没有享受过丈夫的温存和耳语了。 “良州,只要你快乐,我都无所谓。” 祖宗最终没答应,也没拒绝,依我看,他十有八九,会应承文娴这份情。 我目视前方,祖宗渐远的身影若隐若现在一处无比热闹璀璨的舞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沈太太好一出移花接木,草船借箭。” 文娴故作不懂,她挖坑等别人跳,她独善其身,心情好得不得了,“程小姐,你可冤枉我了,我深知你看重良州的骨肉,他是保你一生的底牌,同是女人,丧子不久的我,古道热肠帮你还错了?” 我哟哟了两声,讥讽得很,“多谢沈太太,看来这位新欢来头不小呢。得您器重,调教成扳倒我的爪牙,恐怕良州从前的情妇,加起来还不敌她半个出挑。” 她想了一会儿,“差不多,争宠狐媚的手段,绝不逊色程小姐。” 我笑容更冷,“沈太太,就不怕反咬一口吗。” 她说怕呀,可再怕,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我自己的盾牌,难不成比你还难对付? 果然,她掐算的是这一点。 她赌注了最厉害阴险的一招。 103 小五,我很高兴 我捏着酒杯,忍了又忍,那口火气直逼肺腑,我反手掷在桌角,莹润的酒水震得四下倾溅,我恨不得将猖獗装傻的文娴挖心剔骨。 这天下,有哪个妻子肯把丈夫往别人床上推,纵然是她培养的棋子,权和情是最不可控制的诱饵,难保棋子不会成为反噬的炸雷。她为了制衡我,不惜下血本再招劲敌。 “沈太太,搬起石头布局,往往砸中的是自己脚。” 她笑说无妨,仅仅是翻滚的粉尘,足够迷人眼了。 我特意紧盯她,她像是真不明白,几年的枕边人,对丈夫了解还不及我透彻,祖宗那双眼何尝被迷惑过,那些盛开的花,那些暗流涌动他心知肚明,不言不语目的是一招制敌,只不过张世豪未曾给他这份机会,而除了他,祖宗无声无息料理铲除了多少人,皑皑尸骨,怎会得见天日呢。 文娴的视线飘忽不定移向舞池后方,衣香丽影茫茫交错间,光柱晃得眼皮刺疼,她目不转睛张望着,我也听见了门口涌入的骚动,隐隐约约由远及近,此起彼伏恭维的张老板,穿透空气扎入耳膜,顿时一阵剧烈的电流,起始于后脊骨流窜到头顶,我直打冷颤。 人海深处,张世豪逆着灯火辉煌而来,他脚步迈得稳又缓,将就着身旁提裙摆的女伴,只在红毯尽头一闪而过,便沉没进人群,寻觅不到。 果真是蒋璐。 鲁曼的猜测应验了,凤凰失势,野鸡登场,好汉不提当年勇,蒋璐接替鲁曼成为张世豪身边最得宠的情妇,她往后的日子,吃香喝辣出尽风头,是没跑了。 扳倒鲁曼,我是放了条长线,肃清祖宗的障碍,私人利益,蒋璐收获最大,这只披着羊皮的母狼,才是潜伏暗处真正的演技派,城府不容小觑。 眼前的场面,二力打过预防针,张世豪今晚必到,他这一年半载行事风格高调了不少,大有摆在明处和白道唱对台戏的架势。 意料之中,我还是慌了神,或许是腹中来历不明的孩子缘故,我看见他,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钝痛沉重。阿炳递给马医生的一管血,如同下了诅咒,在我脑海中阴森弥漫着,挥之不去。 越是运筹帷幄的人越怕失控,掌棋局的那只手,早已脱离我的视线,覆盖了一层白纱,他下一步如何,我只能逆来顺受,猜不中走向。 文娴耐人寻味的嗤笑,“程小姐,孩子父亲来了,多日不见,你也想念吧。” 我脸色骤然一变,随即揣着一副端正高昂的气度,“沈太太拿我当洪水猛兽了吗。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混淆亵渎良州的血统,沈书记尚且硬朗健在呢,我是活腻歪了吗?” 她侧头,意味深长打量我,“既然问心无愧,你何必激动。玩笑也听不得了?” “沈太太,有些玩笑,不是我听不得,而是你开不得。” 我冷冷瞥她,不愿继续唇枪舌战,她又说了句什么,关乎祖宗的,被嘈杂的音乐吞噬,我听不真切,也懒得多问,我走出几步,招呼一名侍者打听洗手间,他指给我一条路,我闷头绕过横在出口的一扇白色屏风,正要跨出那道半圆门,腰间忽然揽住一条手臂,禁锢我的力道之大,不给半点挣脱的空间,我慌得失了血色,摄入的气息却无比熟悉,往鼻孔疯了似的钻,天旋地转之际,张世豪那王八蛋的面孔自上而下,映入我仓皇的眼帘,他不许我叫喊质问,扣住我后脑勺,脸迅速贴了过来。 我大片赤裸的脊背抵在温润生凉的屏风架子,架子是象牙白的玉石精雕细琢,格外柔腻,也坚硬刺骨,我疼得蹙眉,七八分的本能迫使我死咬齿关,不给他攻入的余地,然而他实在灵巧,长舌仿佛游龙,无孔不入见缝插针,每深入半厘,我窒息得僵硬一寸。 半透明的屏风隔开两个世界,之外是明灭幻化的人潮,之内唯有我们两人,一张绣纸模糊了容貌,遮掩不住身形轮廓,我担心被眼毒的宾客认出,狠狠掐他肋骨,试图唤他清醒,可这点微薄的挣扎徒劳无功,张世豪是一头无所畏惧的猛兽,他不爽了,没刹车的说法,他蛮横的舌头趁机探入喉咙,用力搅拌戳穿我,犹如一簇波涛汹涌的海浪,打得我魂飞魄散。 我不知受他侵犯多久,他换气的功夫,我捉住他舌尖,毫不犹豫咬了下去,这一口,血腥味四溢,融化在唇齿喉头,说不出的浓稠,猩甜,更暧昧。 他胯下早有了反应,我感觉到了,我抽出他掏进我胸罩肆无忌惮摸奶子的手,恨不得给他剁了。 “张老板技术还真娴熟,也真不寂寞。” 他听得出我含沙射影蒋璐,闷笑了声,一丁点放开我的意思也没有,牢牢把我固定在他怀中,从侧面低头,意犹未尽亲吻我裸露的肩膀和脖颈,细长优美的弧度,在他薄唇下绽放,融合了星星点点的烛光,美不胜收。 “吃醋了。当妈的人,这么小心眼。” 如此繁华迷醉的夜晚,这一切仿佛泡沫,仿佛幻影,张世豪的嗓音尤其低沉撩人,性感蛊惑,“孩子会动了吗。” 他掌心滑过我高耸的乳房,定格在小腹,那里不算隆起,有一丝浅浅的弧度,肉眼看不清,抚摸时十分清晰,是尖尖的,像一座风沙侵袭堆叠的小沙丘。 我脑子短暂的空白,随口说了句不会,还早。 说完我后悔了,我没好气抓他手,不肯让他碰,“干你什么事?问得倒自然。张老板缺孩子,有得是女人为你生,跑我这儿捡便宜来了?” 他说有现成的,我正好认下。 大实话,我就怕他说这句,我现今对他避之不及,不愿孩子和张世豪扯上半毛钱关系,他认为喜事,恰恰是我的死期。 而且我根本悟不透,这算哪门子喜事,他比祖宗还期待。 我扭动臀部,用力顶他,想把他顶开,“街上现成的更多,张老板认得过来吗?” 他含住我耳垂,悠长嘘了一声,“小五。” 我一下子僵硬住。 “我很高兴。” 他笑得很轻,很漂浮,又不容忽视,“这么多年,再没有比这件事更令我高兴的。” 我忌恨他,也痛恶他,为什么把我蒙在鼓里,像傻子一样耍,一样隐瞒。 可当他说出这番话,所有的埋怨、痛骂、控诉,都消失无踪,焚为灰烬。 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这几天,我夜晚做梦,都是你生下孩子的模样。”他顿了顿,抚弄我的发丝,“孩子非常漂亮,像你。” 他声音温柔得不成样子,触摸我小腹的动作也轻柔到压抑,克制,我一度错觉,这是张世豪吗。 是那个外界传言利用了黑龙江第一黑老大,逼得局子退让,几经大起大落,称霸东三省的张世豪吗。 此时此刻的他,击垮了我骨骼里倔强的脾气。 他说,“小五,居无定所的日子,我过太久了。” 他紧拥我,我重合他炙热的胸膛,听他一遍遍讲与这个孩子有关的全部,那些并不真实存在,可经过他口,美好无比。 张世豪抱了我好一会儿,当屏风外的喧哗逐渐逼近,越来越多的宾客散布在四面八方,他终究不曾放肆过头,大庭广众泡死对头的二奶,还是个孕妇,传出去岂不乱套了,他手脱离我腰部,我立刻后退半米,和他隔开距离。 他掸了掸衬衫被我压出褶皱的领结,恢复了那副放荡不羁的风流相,“一起吗。” 他清楚我不会,也不能,他低低发笑,“回去后,等我接你。” 他撂下这句云山雾罩的话,转身走出老远,投射在屏风上晃荡的人影,顷刻分辨不出哪个是他,哪个是旁人。我正准备跟上去,衣裙浮荡间,身上烟味极其浓烈,我怕祖宗察觉,张世豪抽雪茄,祖宗不嗜好洋玩意儿,一闻就败露。 我穿过冷清的长廊,抵达尽头的洗手间,女部大门虚掩,微光从底下缝隙内渗出,我扶住门把,要推不推时,听见里面有女人说话,“沈检察长身边那位程小姐,听说是哈尔滨的水妹,就是凭潮吹混了几百万身家的官妓,她怀孕了,除了没名分,和正室平起平坐,看她趾高气扬的德行,谁不知沈太太不是省油的灯,她这几年,处理掉的麻烦女人还少吗。看着吧,现在的得意,都是以后失意的笑柄。” 官妓,倒是挺抬举我的,世人三六九等,妓女也分门别类,娼妓名妓,伺候富商显贵的,贱妓民妓,伺候普通百姓的,而官妓,是妓中最高规格,别小瞧这种陪男人睡的官妓,名利场很有面子,不逊色正儿八经的大人物,京城曾经有个场,官妓和二线的女星同台,女星要看官妓脸色,官妓挑剩下的高官,才轮得到她。 官妓是专门培训的,极其出挑的活儿,玩什么爽什么,圈里有句名言,一个红官妓,撑起半个夜总会的流水账,当官儿的有钱,他签个名字,就是钱,多得是人巴结买单,是外行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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