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拦蛮兵北上。还有五千在西川,以防西番勾结各罗苏,趁机侵袭。城里现有都督府常备兵两千,还有蜀王殿下派遣来的援军五百,泸南两镇共五千人马,一旦敌军陷入城内,即里外合围。城外各处山口、渡口、峡谷,另设伏兵,断绝敌军后路。”他大手一推,星罗棋布的白子如同飓风席卷,瞬间将黑子吞噬了。 “离开了山林的蛮兵,就像乌龟翻了壳,到时咱们瓮中捉鳖,可也?” 皇甫达奚不禁感叹道:“鄂公,真是百密而无一疏!” “相公回去蜀郡,也可就这样回禀殿下,诸位总该放心了吧?” 皇甫达奚讶道:“殿下不领军事,况且府里人多眼杂,这种机密事宜,也就不外传了。”他对排兵布阵的事,本来也是一知半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将袍袖掸一掸起身,爽快地说:“鄂公是陛下钦点的行军总管,剑川的战事,就全由鄂公做主。” “朝廷有陛下,剑川有蜀王,在下岂敢自专?”薛厚推辞了一句,送客了,“明天是殿下的喜日子,相公还不赶回蜀郡?” 皇甫达奚穿着簇新的袍子,一低头啜茶,幞头上应景的红缨就在微微地颤动。他话头 含糊起来,“不急。” 薛厚忽而一笑,“虽然陛下派相公来监军,倒也不用这样从早到晚地盯着我吧?” 掌心摩挲着一枚铜虎兵符,那是御赐的剑川兵权。他眼珠一转,“难道陛下怕我带着这枚兵符跑了?” 皇甫达奚险些被茶呛到,脸憋得通红,“这话从哪里说起?陛下对鄂公,可从来都是笃信无疑呀。” 薛厚将皇甫达奚的袍摆一指,“笃信不疑,怎么相公在我跟前,怎么袍子底下还要藏着铠甲呢?” 皇甫达奚窘迫地摆手:“剑川兵凶战危,我可不像鄂公,胸中有丘壑,稳坐钓鱼台啊。” 薛厚哂笑,没把这恭维话放在心上。都督府的苍头把新换的茶送上来了,他淡淡一瞥,两根手指一屈,将茶瓯推开了。 皇甫达奚莫名感慨起来,“鄂公,咱们上一回见面,还是圣武年的事。” “那年先帝平定废太子叛乱,相公的功劳,我在陇右也听闻了。”薛厚伏在案头,凑近了皇甫达奚,那双眼睛像屏风上的虎目,精光四射,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先帝赐的毒酒,是相公亲手喂给太子的?” 皇甫达奚的一口滚茶含在嘴里,半晌才吞下去,他尴尬地说:“不错。” 薛厚松动着肩膀,倚靠在围屏上,“要说陛下的心腹之臣,我跟相公还差得远矣,奏文上,还请相公替某多美言几句。”向皇甫达奚一揖,他说道:“来人。”把舆图展开,不再搭理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 薛厚在陇右的跋扈,可略见一斑了。还是要留在姚州,把他稳住才行。猛虎挣脱牢笼,天下要遭殃——皇甫达奚目光又在屏风上盘桓了一瞬,起身了,“公请自便。”他心头有思虑,走到门口,险些和来人撞个正着,皇甫达奚眉头瞬间一拧,“大胆”二字还没脱口,脸色先变了。 “殿下?” 苍头来廊下升灯笼,蜀王让开一步,他身边只带了翁公儒一个人,素袍银带,不像成亲前夜的新郎,像偶尔兴之所至,来臣下家里来闲话家常。“皇甫相公也在?”他微一挑眉,红光在俊丽的面容上摇曳,异常生动。 薛厚也迎到了房门口,疑惑地打量着蜀王,“这样的喜日子,殿下怎么突然来了?” 蜀王信步闲庭地走进来,“府里上下的人都忙,只有我不忙,干脆过来看一看。” 他一迈步,皇甫达奚和薛厚二人只得退回了房里,皇甫达奚屏退苍头,亲自把灯掌起来了,扭头一看,蜀王和薛厚已经照君臣之份,在案边各自落座了。 不大的一间堂屋,三个举足轻重的人,灯影都嫌挤了。蜀王耳目都很敏锐,“听说鄂公喝不惯江南的茶?” 薛厚随意道:“江南的茶,比陇南的茶味道淡。” 蜀王对品茶论道这种事兴致寥寥,一个眼风扫过来,翁公儒慌忙移开冷茶,从匣子里取出黑釉执壶和犀角杯。皇甫达奚顿时攒眉不语,慢慢转过身去,在昏暗处凝视着屏风上的怪石。蜀王径自微笑道:“明天喜宴鄂公要缺席,这杯喜酒却不能少,所以我亲自送过来了。” 薛厚沉吟道:“殿下恕罪,军中有令——战前不饮酒。” “陇右的军令,管不到剑川的兵。”这话让薛厚绷起了脸,蜀王不察觉,开起玩笑来,“廉颇七八十,还要吃一斗米。鄂公油盐不进,怎么叫陛下放心?” 薛厚也似笑非笑地杀了个回马枪,“殿下不放心,可启奏陛下,还打发老臣回陇右罢了。” 这话不中听,蜀王只当没听见,脸一别,瞧见舆图上散落的棋子,蜀王稍一琢磨,看出了眉目,“蛮兵主力陷在泸水一线,太和、拓东两城空虚,鄂公为什么不分兵南下,直捣敌巢?” 薛厚摇头,“殿下,蛮人也不乏狡诈,你怎么知道他已经倾巢而出,没有藏精锐伏兵在太和、拓东?椒花落尽瘴烟生,一进苍山,就算十倍于敌的兵力,也不见得能轻易地取胜。殿下年轻,切忌贪功冒进,小心深受其害呀。” 蜀王懒懒道:“鄂公说的有理。”转而盯着翁公儒躲闪的眼睛,“怎么不倒酒给鄂公?” 翁公儒手刚碰到执壶,被烫了似的,猛的一缩,他推诿道:“这酒冷了。” “无妨,肚肠是热的。” 翁公儒低下头去,一咬牙,攥起执壶。室内阒然,酒液断断续续倾倒进犀角杯,忽然薛厚若无其事一句:“翁师傅,别来无恙啊?”却好似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开,翁公儒手一抖,执壶“咣啷”一声砸到了地上。 三个人灼灼的目光盯住了,翁公儒一个精干伶俐的人,也慌了神,“殿下,我……” “还剩半盏残酒,”蜀王的声音很平静,在翁公儒听来,却有种刺骨的寒意,“鄂公是故人,翁师傅,你敬给鄂公。” “是。”翁公儒镇定下来,端起犀角杯,这才跟薛厚直视,“鄂公,这是宫里御赐的琼浆,请你万勿推辞。” 薛厚道:“这是喜酒,明天到宴席上,我亲自执杯敬殿下。” 蜀王摇头:“这杯却是为了预祝鄂公平叛大捷。” 薛厚无话可说,也就把犀角杯接过来,捻在手里缓缓转了几转,忽而目光将翁公儒一瞟,叹道:“寸功未立,安敢受赐?”那只大手,好像恶鹰探爪,一把揪住翁公儒衣领,掐住他的脖子,薛厚笑道:“你在殿下身边伺候得好,何不你替我喝?”不顾挣扎,将酒灌进了翁公儒的嘴里,然后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翁公儒捂住脖子,一张脸从通红变得煞白,突然把手指伸进喉咙里,狠命掏了几下,却只是干呕几声,被抽走浑身骨头似的,茫然地瘫坐在地上。望见蜀王嘴边一抹冷笑,他如梦初醒,顾不得擦额头的冷汗,跪倒说:“殿下恕罪!鄂公恕罪!” “好好一杯酒,翁师傅怕成这样,难道你以为有毒?”翁公儒这一系列举动,够古怪了,蜀王却面不改色,转脸对薛厚笑道:“鄂公也听信谗言,以为我要送毒酒给你?翁师傅忠心耿耿,鄂公却逼他喝毒酒,难道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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