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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崇润冷漠看她难受的样子。 末了,甚觉无趣:“这孩子倒成尚方宝剑了。” 大军赶在天黑前,抵达幽州。 高兆容提前得到信儿。 李崇润会在今日回来,早早备下一桌膳食。 李崇润的车驾停在都督府门前。 下来的却是缨徽。 她朝高兆容屈膝,“七郎去军营议事了。” 高兆容并不惊讶看见她。 也并不愿看见她。 倒不是不喜欢她。 只是觉得当初那么决绝地离开,现在应当是自由的。 再被带回来,分外可怜。 缨徽也确实憔悴。 粉黛未施,眼睑乌青。 李崇润的麒麟濮院绸披风系在身上宽宽大大。 更显得身条纤细,不盈一握。 高兆容小心地问:“孩子还在吗?” 缨徽抚摸腹部,点了点头。 高兆容舒了口气。 这口气舒完,又觉自私。 时日久了,她亦被这对怨偶搞得反复。 晚风拂过,吹落了几片桑叶。 高兆容搀扶缨徽:“去里面说话吧。” 膳食丰盛,但大多数缨徽都吃不下。 只有一道冻姜豉蹄子,她多夹了几筷子。 晶莹剔透的皮冻儿,带着肉香,却并不腻。 高兆容道:“陈大娘子带着蓁娘去了乡下住,都督府里冷清许多,七郎尚未成亲,我只有帮着料理内帏琐事。你还住从前的院子吗?或有别处中意的?” 缨徽不想给她添麻烦:“还住从前的吧,一应物件都是齐全的。” 白蕊和红珠去收整。 高兆容拉着缨徽的手在花苑里散步。 百花尽敛的时节,连桂花都要落尽了。 眼瞧春日繁华,这么快又是一轮回终了。 “我曾经提出给七郎纳几门姬妾,被他以要给太夫人守丧而回绝了。” 高兆容如是说。 她提出这个,试探之意多过其他。 好了,试探出了底细。 不管李崇润表面多么冷酷。 对韦缨徽仍有执念。 高兆容有时都觉得累。 她也分不清纠缠至今,七郎是真的爱这个小娘子到了骨子里。 还是不甘作祟。 缨徽随着她走。 只应声,不接话。 高兆容看出她这次回来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也有许多小心思,但总归是开朗的,张牙舞爪的。 如今却内敛了。 像是姑娘终于长大。 有了心事,知了分寸。 她没有养过女孩,不知这样是不是好事。 但觉得,缨徽这样文静无害的模样,应当不会再惹七郎生气了吧。 高兆容胡思乱想着,觉得闷。 又开始怀念过去那个伶牙俐齿、随时准备气她的缨徽了。 “我请了女医放在你院子里,接生嬷嬷也要尽快张罗好,若哪里不舒服,女医治不了的,或是缺药材的,你尽管让白蕊来找我要。” 缨徽屈膝:“让姨母费心了。” 高兆容揽她起来,心想:简直换了一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放缨徽回了院子。 院子里的榴花早就谢了。 缺乏照料,枝桠光秃秃的。 也不知来年还会不会开花。 缨徽站在院子中央,沐浴着月色。 兜兜转转,还是这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 红珠烧好了浴水,出来看缨徽。 见她神情寥落,安慰:“娘子,咱们出去转了一圈,也见到了乱世模样,外头实在凶险,这里总归是安全的。” 缨徽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只要崇润不杀她,她就是安全的。 有一点未变,自始至终都是惜命的。 惜她自己的命,也惜阿兄的命。 除了怕痛怕死,还有不甘心。 不甘心将这一生过成这种模样后,潦草收场。 红珠实在受不了她过分沉默的样子。 刻意逗她:“我去问厨房要些栗子,咱们放在温安胎药的炉子里烤着吃吧。“ 缨徽微笑:“我吃不下,你多要些,这些日子苦了你和白蕊了。” 红珠不死心:“那烤羊腿,烤兔子……” “我想沐浴,早些歇息。” 缨徽打断她。 白蕊不知何时站在了檐下。 万分关切地凝着缨徽,“娘子,浴水早就烧好了,放凉了些,来洗吧。” 往常沐浴,三人总要打闹的。 这一回倒是快。 缨徽在炉火前烤干头发,便上床安歇。 李崇润在军营里忙到天亮才回府。 他径直来了小院。 缨徽还睡着。 他屏退了两个烦人的侍女,独自入内。 掀开层层叠叠的罗帐,走向他的女人。 脚步放得很轻。 像从前,两人在众人眼皮底下偷情。 那时他过得很艰难。 刀尖舔血,与豺狼周旋。 随时都有暴露殒命的危险。 同缨徽私会,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快乐。 缨徽睡得不算沉,秀眉微蹙,呼吸略显急促。 手在被衾外,攥成了拳头。 连梦中,都在跟什么较劲似的。 李崇润握住她的手,察觉到异样。 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指。 掌心里安静睡着一枚小银鱼。 明亮玲珑的银鱼,鱼尾缀着的璎珞簇新殷红。 一看就是时常擦拭抚摸的。 缨徽的手指颤了颤,幽幽醒转。 迷瞪瞪的,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银鱼。 忙推开身边的人,坐起来连连后退。 她额间冷汗淋漓。 濡湿了头发,紧紧贴在鬓边。 神色惊惶。 李崇润坐在床边,静静看她。 他还穿着议事的玄色氅衣。 缕金线的麒麟袍袖堆叠在床沿。 无尽的压迫感。 缨徽睫毛低垂。 慢慢挪到他身边,覆在他的手背上。 轻唤:“七郎。” 不管多么抗拒,多么恐惧。 总得收敛起尖刺,伪装出乖巧的模样。 唯恐惹怒他。 毕竟,他的手上还有个人质。 李崇润心底澄明,连连冷笑。 却仍旧温柔,摸了摸她湿漉漉的脸颊,问:“梦见什么了,这么害怕?” 缨徽靠在他肩上,呢喃:“梦见小时候在青楼里,被龟奴打。” 龟奴打人忒得刁钻,不能在年轻姑娘的肌肤上留疤。 用蘸了盐水的藤条抽打,只是红肿。 但到了晚上,却是浑身火辣辣的疼。 根本睡不着觉。 缨徽被打了几回。 实在怕了,话变得少。 在极不安定的环境里,少说话就会尽量少犯错。 她低下了头。 看着她蔫蔫的模样。 李崇润说不出是何滋味。 仍旧会心疼。 但忍不住想,那样令人绝望艰难的环境,丰神俊朗的谢世渊从天而降。 这样的经历,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怀了。 又能怪谁呢?怪他李崇润出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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