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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小说> 懒妃震苍穹:邪神,来战! > 第33章

第33章

了。” 南宫墨摇头,“无妨。” 秦梓煦看着南宫墨道:“郡主此来,不知是否……” 蔺长风含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墨姑娘想要见见四小姐。” 秦梓煦大喜,连忙道:“多谢郡主,郡主这边请。” 蔺长风拉着秦梓煦道:“姑娘家的事情就让姑娘家自己去说,秦大公子你还是陪着本公子喝杯酒如何?”秦梓煦有些为难地看向南宫墨,南宫墨笑道:“秦公子放心,我心里有数。”秦梓煦是担心她跟秦惜说了什么让秦惜承受不住。南宫墨心中淡淡一笑,秦梓煦果然非常重视秦惜这个妹妹。 “多谢郡主。”秦梓煦朝着南宫墨深深地一揖道。 南宫墨跟着管事去了秦惜的惜玉轩的时候秦惜正在抚琴。站在门口,听着秦惜的琴声南宫墨微微叹了口气。秦惜只怕是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吧,否则这样一个被人捧在掌心里疼爱着的女子琴声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忧愁纠结和悲伤。这绝不是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而产生的悲伤和忧虑。 管事低声道:“前两天小姐又昏倒了一次,太医说…若是再有什么意外,小姐只怕是活不过半年了。” “是星城郡主么?”琴声骤停,秦惜转过身来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愣,开口问道。 南宫墨挑眉,笑道:“你怎知道我是南宫墨?” 秦惜抿唇浅浅一笑道:“我虽然不怎么出门,不过,金陵城里如郡主这般风采的女子必定不多见的。” 南宫墨笑道:“多谢秦小姐称赞了。” 秦惜挥挥手让管事下去,对南宫墨笑道:“郡主请坐。” 南宫墨在靠近秦惜的地方坐了下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子。曹公赞林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南宫墨从未觉得这句话能够用在任何女子的身上,长期生病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有多好看的。但是看到秦惜的时候方才觉得原来这并不是文人的夸张或者虚构,这世上真有如此的美丽的女子。秦惜很消瘦很苍白,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病态的静美。但是她却并不同于那些仿佛柔弱无依的病美人。因为她的眼睛并不是那种楚楚可怜的,而是带着一种沉静,坚定,聪慧和坦然的。一个从生下来就被大夫判决长不大的女子,能够长到如今的年龄一定不只是家人的呵护和万贯家财的精心将养,还有她自己坚定地想要活下去的毅力。 “我这个样子,让郡主见笑了。”秦惜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羡慕地看着南宫墨道。 身为一个从小就药不离身的病秧子,南宫墨的模样无疑是秦惜最羡慕地。美丽,大气,健康,优雅,只是站在那里嫣然一笑就仿佛光芒万丈。 哪怕…没有美丽也不要紧呢。 南宫墨也不在意,道:“能让我把把脉么?” 秦惜伸出手道:“有劳郡主了,大哥都是因为我才叨扰了郡主,还望郡主不要见怪。” “令兄兄妹之情,我也很是感佩。” 搭上秦惜的脉搏,南宫墨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跟燕王和皇帝的脉都完全不同。那两位一个是伤,一个是老。至少他们都曾经健康过。但是秦惜的脉搏却是弱的令人心惊,难怪太医会说她活不过半年了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寻常人的生命力是六七,特别健康的人是九或者十。那么秦惜就只有二三。这就是先天不足,天生从胎里带来的病弱,若是不严重后天养养或许没什么大碍。但是秦惜这样的,南宫墨只能说秦惜能活到现在足可见秦家真的很疼她。 当初太子的情况,用三分之一的玲珑果就能救回来。但是秦惜这个情况,南宫墨三十颗玲珑果也未必能让秦惜从此健康无忧。 见她皱眉,秦惜也不在意,笑道:“郡主不必费神,我都习惯了。只是大哥和母亲她们一直不肯死心罢了,让他们如此操心我……” 南宫墨道:“可见秦公子和秦夫人疼爱四小姐。我的医术也排不上号,所以四小姐也不必在意。秦公子心性坚定,说不定会山回路转呢?”秦惜笑道:“多谢郡主,我虽然身体不争气,但是只要活着一日我就会努力活着的。” 看着秦惜与苍白病弱的容颜毫不相衬的明媚笑容,南宫墨也是淡淡一笑,取出两个小小的药瓶递过去道:“这是紫玉回心丹,只有一粒。若是危急之时或许可以救你一命。不过这个治不了你的病,而且也只能用一次。另外,这个是清风养神丸,每天服用一粒,本身就是调理身体用的,对先天体弱效果很好,应该会有些效果。至于药方子,我要先回去琢磨琢磨再开。”其实是要回去找弦歌公子商量商量再说,南宫大小姐真的不擅长治这种娇贵无比的病。 “多谢郡主。”秦惜也不矫情,接过药瓶轻声谢道。 ------题外话------ (づ ̄3 ̄)づ感觉倒霉的日子应该过去鸟。O(∩_∩)O~ 132、倒霉的前奏 看完了病,秦惜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有件事情想要问问郡主,不知是不是……”南宫墨笑道:“有什么话四小姐尽管说便是,如果知道的,我定然知无不言。”秦惜问道:“郡主,可认识郁之?” 南宫墨一愣,旁边侍候的丫头也有些担忧地望着南宫墨。她们都是秦梓煦刚刚新换上的丫头,自然被秦梓煦叮嘱过千万不能让小姐受到什么刺激。秦惜显然是明白这些丫头的,摆摆手道:“我没事,我就跟郡主说说闲话,你们先退下吧。” 丫头们看向南宫墨,似在问她行不行?南宫墨看了看秦惜的神色,含笑点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保证秦小姐不会有事。” “是,奴婢们告退。” 秦惜有些无奈,笑道:“你瞧,这些丫头宁愿听你的话也不肯听我的。” 南宫墨道:“她们也是担心你。” “我明白的。”秦惜点点头道:“哥哥和父亲母亲都是担心我受不住,其实…我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么脆弱,只是他们不肯相信罢了。”南宫墨点头,她相信秦惜的话,秦惜若是当真那么脆弱,她绝对活不到现在。 “阮郁之的事情…四小姐猜到了多少?” 秦惜苦笑道:“会让大哥对郁之不满的事情也不过是那么几件罢了。如今他身在翰林院,并没有什么实权,若说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也是不能,为人处世上即便稍有瑕疵大哥也不会轻易动怒,毕竟这世上谁能没有半点缺点?那就只能是在男女之事上了。他年少风流,才华卓著,早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偏偏却摊上我这么一个病秧子,自然是……” 南宫墨在心中暗暗叹息,谁敢说秦惜不聪明? “秦小姐对阮郁之…如今是什么想法?”南宫墨问道。 秦惜轻咳了一声皱了皱眉,道:“郁之待我极好,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好并非全然是因为我这个人,但是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好奢求的?原本我想着…过两年我死了,他也就自由了。自然有他的高官厚禄如花美眷,有秦家这几年的扶持他的路也会比别人好走许多,也算是不枉他因为我而耽搁的这几年了。” “四小姐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喜欢他。”南宫墨挑眉道。如果秦惜真的如传言中的那么喜欢阮郁之,绝对不会事这样的反应。哪怕是再理智的人知道了自己的爱人背叛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心怀不轨的接近自己的事情都不会没有丝毫反应。秦惜的眼中只有无奈和遗憾,虽然也有悲伤和纠结,但是更多的却像是因为自己看人失败的悲伤而不是被人背叛的愤怒。至少不是全部。 “我很喜欢他。”秦惜也不在意,大方地承认道,“阮郁之虽然出身贫寒,但是他长得英俊儒雅风度翩翩,言行举止也是文质彬彬,琴棋书画造诣不凡,性格温文尔雅,对我更是十分温柔言听计从,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南宫墨道:“现在依然还喜欢他么?” 秦惜微微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他不是我所想的样子的话,也就只能罢了。我只是…想要有一个人陪着我走完最后的一段路而已啊。” 南宫墨默然。秦惜其实比谁都看得清楚。或许从一开始阮郁之接近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只是她不在意罢了。她不需要跟阮郁之白头偕老,因为她只有短短几年的性命了。阮郁之的外表性格才华都符合任何一个闺中少女的爱情的向往,秦惜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如果阮郁之只是有些微的小毛病,秦惜不会在意。但是如果阮郁之根本就跟展现在她面前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那么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丢弃。这个决定或许会有些难过,毕竟几年的相处也不是逢场作戏,但是对于从小就在和病魔搏斗的秦惜来说,这样的决定其实并不足以让她痛不欲生。只是…有些遗憾而已。 原本以为,临死前会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相伴呢。 “秦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子。”南宫墨轻声称赞道。 秦惜浅浅一笑,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道:“那么,秦惜是否有资格做郡主的朋友?郡主能不叫我四小姐么?” “你也叫我郡主。”南宫墨挑眉道。 秦惜展颜笑道:“那么,墨儿?” “惜儿。”南宫墨含笑应道。秦惜道:“麻烦你将我的想法告诉我大哥吧,我说…他是不会相信的。” 南宫墨点点头,应了下来。秦惜打量着南宫墨道:“其实…这件事是你透露给我大哥的吧?” 南宫墨有些诧异地挑眉,秦惜并不知道有个小莫公子的存在,只是笑道:“阮郁之是丹阳人,我记得墨儿之前也是在丹阳的?大哥并不会将这些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但是,墨儿显然是知之甚详,可能知道的比大哥还要多一些。” 南宫墨轻叹了一声,道:“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太费神的好。你可怪我?如果不是我们,阮郁之还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形象,你也不会……” 秦惜摇头道:“虽然我希望自己有个完美的结局,但是…如果这个结局是虚假的,那么…我大概会死不瞑目吧。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 “小姐,阮公子来了。”门外,丫头轻声禀告道。 秦惜淡淡道:“我有客人,请他先回去吧。” “是,小姐。”丫头也不感觉意外,恭敬地放下了门上的珠帘退了出去。 惜玉轩外,阮郁之脸色有些阴郁地看着出来回话的丫头,“你说惜儿不肯见我?” 丫头恭谨地道:“阮公子,小姐有客人不方便见公子。” “什么客人?”阮郁之问道。 丫头摇摇头不说话,阮郁之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自从前两天秦梓煦突然换掉了惜玉轩的几个丫头他想要进出惜玉轩就变得困难起来了。无论进出都必须要层层通报,而且来了三回有两回半都是见不到秦惜的。想要打探消息更是难上加难,这几个丫头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秦家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想起已经在春风阁登台的颜罗衣,阮郁之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不行…一定要见到秦惜,否则的话…只怕会有大麻烦。 “你再去禀告,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惜儿商量。”阮郁之沉声道。 那丫头面色古怪地望了他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放肆!”阮郁之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耽误了本公子的事你担待得起?” 丫头低声道:“公子恕罪,小姐正在会见贵客,若是惊扰了,只怕公子也担待不起。” 阮郁之被堵得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恨恨道:“什么贵客需要如此慎重。” 丫头并不在说话,仿佛没感觉到阮郁之的怒火一般。虽然进不去,阮郁之却不会这么容易就离开。而是在惜玉轩外面等着。过往的秦家下人们也不去理他,只当是没看见这个人一般。这两年,阮郁之在秦府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一刻钟后,终于看到惜玉轩里有人走了出来。阮郁之连忙起身定睛一看却见秦惜陪着南宫墨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秦惜身体弱,已经有许久没有出过惜玉轩了。就是秦家当家和秦夫人来探望女儿也从不让她送。此时秦惜竟然亲自送南宫墨出门,可见两人是十分投缘的。 阮郁之脸色一沉快步走上前去,“惜儿。” 秦惜脸上的笑容稍稍淡去,微微点头道:“郁之,你怎么在这里?” 阮郁之扫了南宫墨一眼,盯着秦惜道:“惜儿,你为何不肯见我?” 秦惜蹙眉道:“郡主来访,我怎么能抛下郡主来见你?难道丫头没跟你说么?”守在门口的丫头微微一福,恭敬地道:“回小姐的话,奴婢禀告过阮公子有贵客来访,小姐不便相见。” 秦惜微微点头道:“即使如此,你何不先回去为何要守在门口,这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阮郁之当然知道守在门口不好看,但是如今他最重要的筹码就是秦惜了,怎么能不紧紧抓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南宫墨,阮郁之眼底从满了戒备和敌意,“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墨欣赏着阮郁之变幻不定的神色,好心情地笑道:“本郡主想要跟惜儿交个朋友,怎么?难道还需要跟阮大人汇报一声?惜儿,我先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看你。”秦惜点点头笑道:“好,我等你。” 南宫墨挥挥手潇洒地走人了。其实…她还是很好奇阮郁之会在秦惜面前怎么编排她啊。 眼看着南宫墨远去,阮郁之才急忙问道:“惜儿,星城郡主跟你说什么了?” 秦惜浅笑道:“就是随便聊聊啊,星城郡主见多识广跟我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还说过两天还回来,跟我讲讲她在丹阳的时候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阮郁之急促地道。 秦惜一怔,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道:“郁之,你这是干什么?星城郡主怎么得罪你了?” 阮郁之顿时冷静下来,心知自己失言,连忙扯出一丝有些僵硬地笑容道:“怎么会…只是,星城郡主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惜儿,你不要经常跟她往来?” “名声不好?” 阮郁之连忙道:“可不是么?她对父兄十分疏远,当初辱骂欺压继母嫂子的事情更是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这才刚刚出嫁没几日,又闹得长平公主和世子与靖江郡王府决裂,如此不安分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人?” 秦惜皱眉,不悦地道:“郁之,墨儿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说完,也不管阮郁之是何反应,秦惜转身往惜玉轩走去。 “惜儿!” “阮公子,小姐要休息了。”几个丫头上前挡住了阮郁之的去路。阮郁之自然不能在秦府里闹腾,只得悻悻地走了。 送走了南宫墨和蔺长风,秦梓煦回到惜玉轩就看到秦惜正坐在窗口看书。气色看上去也与寻常无异,秦梓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才相信了南宫墨的话。或许星城郡主说的没错,他的妹妹并不如外表那么脆弱。 秦惜抬起头来笑道:“大哥,墨儿走了么?” “墨儿?”秦梓煦挑眉笑道:“看来你跟星城郡主很是投缘?”秦惜浅笑道:“星城郡主那样的女子,谁能不喜欢?” 秦梓煦不置可否,星城郡主那样的女子却是很容易让人欣赏但是同样不喜欢的人只怕也是不少。秦梓煦微微叹了口气道:“星城郡主说过几日会派人将调理的药方送过来。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也会请她师叔和师兄来为你看看。惜儿不要担心。”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秦梓煦也明白秦惜的身体状况。有办法治是意外之喜,没办法也是意料之中。 秦惜取出两个药瓶放到他跟前道:“这是墨儿给的。”同时也说明了南宫墨交代的话。秦梓煦打开药品一闻,就觉得一股淡淡的药香沁入鼻息间,让人心神为之一振。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却也能感觉得到必定是好东西。特别是那颗紫玉回心丹,秦梓煦仔细地收好交给秦惜道:“好好收着,千万别离身。明天太医过来的时候,请太医看看这养神丸,如果要长期用的话看看咱们能不能自行配置,总不能一直劳烦郡主配药送药吧。” 秦惜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看着秦惜,秦梓煦踌躇了片刻问道:“惜儿,阮郁之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大哥肯告诉我了么?” 秦梓煦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几天的功夫也足够秦家将阮郁之的事情查清楚了。虽然去丹阳查探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这几年阮郁之在金陵也没闲着,之前是秦家没有人怀疑他阮郁之掩饰的也不错。但是秦家真的要查的话,却也不算多难。毕竟,除去秦家阮郁之也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学子而已。 秦梓煦仔细的将这些日子查到的事情一一说明,就连怀疑阮郁之可能是陛下安插在秦家的探子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听完秦梓煦的话之后秦惜半晌不语,就在秦梓煦有些忐忑的时候才轻声道:“既然如此,一切听大哥的便是。” “惜儿,你不在意?”秦梓煦小心地问道。这两年妹妹对阮郁之可算得上是千依百顺,用情至深了。所以秦家才会如此投鼠忌器,唯恐秦惜放不下和阮郁之的感情伤了自己。 秦惜淡淡笑道:“大哥过虑了。我喜欢的那个人原本就不存在不是么?我秦惜何必牵就一个假货。更何况…他的存在有可能危及秦家。”别说她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用情至深,哪怕真的那般,阮郁之既然选择了与秦家为敌,那便是她的敌人。 秦梓煦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拍拍她的背心柔声道:“郡主说我太小看你了,看来确实是说对了。惜儿,别难过,大哥一定会替你好好出口气的。这世上多得是比阮郁之好的男儿。”秦惜嫣然一笑,点头道:“我知道,大哥放心便是了。” 她自然知道这世上多得是比阮郁之更好的男人,即使是从前阮郁之在她眼中也并不是最优秀的男子。只是…她只怕没有机会再遇到那样的男子了。但是有秦家,有父母,有大哥,她这一生也可算得世上圆满了。 从秦府出来,蔺长风还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搞定秦惜了?秦惜真的喜欢阮郁之么?”没哭没闹,就那么轻易的接受了阮郁之是个人渣的事实,然后随手就决定把人渣给扔了?这么看来,秦惜比起颜罗衣可是强太多了。 南宫墨不以为然,淡淡道:“秦惜从小就在生死之间挣扎,很多事情其实比咱们这些人看得开多了。我估摸着…她喜欢阮郁之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无憾,让秦家的人安心吧。你想想,若是秦惜活不到二十就不在了,没喜欢过人,没成过婚,秦家人想起来是个什么感觉。但是如果她选了一个如意郎君,幸福快乐的去了,哪怕人生短暂却也算圆满吧?与其说秦惜喜欢阮郁之,还不如说秦惜选择了喜欢阮郁之。”碰巧阮郁之在那个时候出现,即使不是阮郁之也可以是别人。 “这样么…这秦四小姐也不容易啊。”蔺长风摸着下巴思索着,“那小姑娘的病怎么样了?” 南宫墨皱眉,微微叹气道:“不好说。” “你们家那位…弦歌公子出手也不行?” 南宫墨瞥了他一眼,“师兄不喜欢金陵,你觉得一个秦家四小姐足够让他踏足金陵?而且…再厉害的大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秦惜这种天生的病想要根治根本不太可能。”别说是秦惜了,皇帝老子想要看病也要看弦歌公子乐不乐意。至于她那不靠谱的师父就更别提了,想要让他到金陵来,除非她南宫墨不行了或者派个几千人马去把他绑来。就算真绑来了,老头子肯不肯救人还要看心情,万一老头子装糊涂起来,他开的药可没人敢吃。 蔺长风还想说什么,抬头别见不远处的人影顿时撇了撇嘴角不说话了。南宫墨抬头看过去,便见卫君陌穿着一身暗青色衣衫,长身玉立,神色冷肃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两人。南宫墨莞尔一笑,毫不犹豫地抛下蔺长风迎了上去。两人轻声笑谈了几句…当然主要是南宫墨在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抛下身后的人携手而去。只留下长风公子独自一人对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无比凄凉。 果然是见色忘义…无论是卫君陌还是南宫墨,统统都是见色忘义的混蛋!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远远地,南宫墨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独自对着秋风身影萧瑟的长风公子问道。 卫君陌淡然道:“没关系,蔺长风喜欢安静。” “你确定?” “确定,否则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成婚?”卫君陌道。 说得好有道理啊。南宫墨点点头,卫世子这么大年纪不结婚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那么长风公子这么大年纪不成婚又是为了什么?原来,这时代就已经有不婚族了么?于是,南宫墨夫妻俩夫妻携手甜甜蜜蜜把家还,长风公子孤身一人悲叹秋风独自凉。 自从在心月园宴会之后,翰林院侍读学士阮郁之阮大人开始走背运。仿佛之前两三年的好运全部用光了一般。先是不知从何处流传出,如今金陵的红牌名妓紫嫣姑娘曾经是阮郁之的未婚妻。为了阮郁之而沦落青楼却在阮郁之高中之后被无情抛弃。之后又流传出,阮郁之高中之后不但没有报答紫嫣姑娘的义举,反而隐瞒自己高中的消息继续从紫嫣姑娘那里骗钱。所以,阮大人这几年的风流倜傥潇洒自在的才子生活是建立在一个悲苦的女子的卖身钱之上的。对此,前者人们表示理解但是不妨碍他们使劲喷。后者,人们表示唾弃,不屑,恶心。原本跟阮郁之交好的才子们纷纷站出来怒斥阮郁之的行为。同时也让原本刚刚在金陵冒出些名头的紫嫣名气更上一层楼。 才子们欣赏于紫嫣的美丽和才情,更加叹息她的不幸,赞赏她的有情有义,也就更加痛恨阮郁之的无情。一时间,无数的风流才子涌入春风阁只为见紫嫣一面,更有不少人留下墨宝诗篇盛赞紫嫣的美丽和痴情。更是将紫嫣的名气推上了顶峰,相互作用之下,来春风阁的人也就越多。短短的时日,春风阁俨然就有了跟心月园相提并论之势。 “果然,世人总是容易被悲情的故事所感动。”坐在春风阁上,小莫公子摇着折扇笑眯眯道。 蔺长风拱手,“多亏了莫公子的建议。” 南宫墨摆摆手,“是紫嫣表现的好。”没有紫嫣的话,再会说故事也没有用。只能说是恰逢其会,他们紫嫣想要对付阮郁之,蔺长风想要让春风阁发扬光大。 紫嫣穿着一袭淡紫色衣衫,发髻松松,眉眼间略带了几分慵懒倦意,手中端着一壶酒从外面走了进来,浅笑道:“莫公子过奖了。” 南宫墨打量着紫嫣,点点头道:“看来你这几天过得不错。” 紫嫣点头笑道:“我很好,有劳公子担心了。” 蔺长风轻哼道:“紫嫣如今可是咱们春风阁的头牌,谁敢对她不好?” 紫嫣盈盈浅笑,她说很好并不是假话。当初在盈袖阁的时候南宫墨对他们也很好,从来不勉强不愿意接客的姑娘接客,但是那个时候她要赚钱,别人不勉强她自己也要勉强自己。如今抛开了阮郁之这个包袱,又有春风阁全力为她造势,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陪客人说说话,弹弹琴,下下棋就能够得到往常辛苦大半年也未必能得到的。心中想开了,紫嫣也好好地请大夫看病调理身体,虽然时日不长如今看起来倒是比在金陵的时候更加美丽了。也难怪能够撑得起春风阁花魁的名头。在如何悲情感人的故事,没有足够的容貌也是没有人买账的,这里…毕竟是风尘之地。 放下酒壶,紫嫣笑道:“我一会儿要献舞,就不打扰三位了。” 待到紫嫣退了出去,蔺长风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某人直叹气。南宫墨挑眉,“怎么了?” 蔺长风指了指卫君陌道:“你见过几个逛青楼是这副表情的?跟他坐在一起简直就是受罪。君陌,我跟你说,小莫公子看起来都比你像…那啥。” 卫君陌斜了他一眼,没说话。蔺长风却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往一边靠。显然卫君陌是在不满他唆使南宫墨跑到春风阁来玩。长风公子觉得很冤枉,南宫大小姐看上去是需要他人唆使的人么?分明是她自己想要出来玩好不好?卫君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怪在他的头上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 南宫墨嘻嘻一笑,靠在卫君陌身上道:“别生气,今晚有好戏看。” 卫君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卫世子从来就不是好奇地人,对看戏更没有兴趣。但是无奈娶了一个喜好凑热闹的妻子,也只得陪着一起了。看着卫君陌无言地妥协,南宫墨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肯陪着妻子逛青楼的丈夫,才是古代的好男人。 “好戏来了。”蔺长风没好气地提醒旁边眼看着就要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你们这么黏糊考虑过单身汉的感受么? 南宫墨立刻放开了卫君陌起身往底下看去,同时长风公子受到卫世子眼刀一枚。 楼下喧闹不休的大厅里,一个衣着普通看似毫不起眼地青年男子被人领着走了进来。并没有在歌舞升平的大厅里停留,而是从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门进去,直接朝楼上而来。虽然玩得正高兴的众人并没有留意到这个人,但是精通易容且眼力敏锐的南宫墨三人却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正是如今被人喷成狗了的阮郁之。 133、阮郁之的悲剧生活 不是阮郁之好色到如今这个敏感时候还往青楼跑,哪怕他就是真的如此急色也绝对不会想要来春风阁。而是他不得不来。这几天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他头晕脑转,而往常无条件站在他身后的秦家却在此时对他关上了大门。阮郁之这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失去了秦家,在这偌大的金陵城里他区区一个阮郁之真的不算什么。 哪怕是他身后的那一位,不也是因为他搭上了秦家四小姐才看重他几分的么?如果他被秦家所弃,那么他所有的利用价值也都化为乌有。这一切都是起源于颜罗衣,也只能由颜罗衣来化解,所以他不得不来。 春风阁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而身为春风阁的花魁,白天颜罗衣是绝对不见客的。因此也就逼得阮郁之不得不选择在晚上这个人多的时候乔装前来了。他相信,只要说服了颜罗衣,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被人领到一间布置的幽雅别致的房间里坐着,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听到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推门进来的果然是便是好些日子不见的颜罗衣。只是…看起来似乎比前些日子见到的更加美丽动人了。阮郁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仔细看看便会发现这个女子确实是变了。原本带着忧郁和苦涩的容颜变得明媚自信起来,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并不会让人觉得矫揉造作,反倒是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跟那些十四五岁出道的年轻花魁相比更是一种别样的魅惑风情,又跟以端庄温婉文明的楼心月全然不同。似乎更加的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难怪这短短的日子,紫嫣就能够在金陵城中声名鹊起直逼楼心月。 紫嫣挥挥手让跟在身后的丫头退下,这才举步踏入了房中。 “罗衣。”阮郁之起身,满脸深情地呼唤道。 紫嫣清媚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淡淡笑道:“阮大人,今日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仿佛没有感觉到紫嫣的疏远,阮郁之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罗衣,你怎么这么称呼我?你不是回丹阳了么?怎么还在这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紫嫣忍了忍,似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抬手挥开了他的手道:“回丹阳?有阮大人在我还回得了丹阳么?阮大人不是该问我怎么还活着么?” “罗衣,你对我有误会。”阮郁之依然深情款款地望着紫嫣,柔声道。 紫嫣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道:“误会?阮大人不如说说,是什么误会?” 阮郁之当然不会不打自招,笑道:“若不是有误会,你怎么会如此对我?罗衣,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紫嫣勾唇一笑,道:“哦?那你打算如何待我?我刚刚将自己卖身给春风阁,不如你帮我赎身,娶我为妻可好?这样我就相信你也是爱我的。”阮郁之皱眉,显然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些时日颜罗衣就会变得如此难缠。有些为难地道:“你知道…我…” “你不愿意?”紫嫣道。 “我自然想要娶你,但是…你我之间的身份,你知道,我不过是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哪里能够…还有,还有惜儿,她是个好姑娘,我不能伤害她。” 紫嫣轻哼一声,妩媚玲珑的眼眸闪现出一丝冷意,“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不爱我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还要爱你?” “罗衣!”阮郁之痛心疾首地望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的。”紫嫣笑道:“我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中虽然没有家财万贯,却也是不愁吃穿。我是为了谁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阮郁之道:“但是,我也是无可奈何啊。罗衣,你真的如此恨我么?” 紫嫣淡淡道:“你来见我想要做什么,直说便是。” 阮郁之道:“罗衣,这些日子金陵城中的那些谣言……” “那是谣言么?”紫嫣问道。 阮郁之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道:“罗衣,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想要毁了我是不是?你帮我澄清好么?只要你开口说话,那些人自然不会再死缠着这件事不放的。罗衣,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个。” 紫嫣挑眉,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澄清?” 阮郁之心中一喜,看了看紫嫣道:“你只要跟他们说,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 紫嫣冷笑一声道:“是我紫嫣死缠着你不放,因为你不搭理我所以因爱深恨散布谣言污蔑你是么?”只看阮郁之有些尴尬地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紫嫣心中一冷,面上的笑容也更加冷漠。星城郡主说的果然一点都没错,这个男人竟然贱到如此地步,她当初当真是被猪油蒙心了才将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阮郁之柔声道:“我知道…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但是罗衣,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真的要见死不救么?” 紫嫣厌恶地挥开道:“够了!我让你来,不过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够恶心到什么程度而已,现在我看到了,你滚吧。” “罗衣?” “颜罗衣已经死了,我是紫嫣。”紫嫣沉声道,“滚出去,在这之前,把你从我手中拿的一千五百六十两还给我!”阮郁之僵住,别说一千五百六十两,他现在身上连十六两都没有。这几天为了讨好秦惜他花了不少钱买东西。只可惜这些礼物并没有让他跟秦惜的关系改善,现在秦家根本不让他见秦惜了。现在想想那些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阮郁之终于有些心疼了。 “罗衣,你不要无理取闹!”阮郁之终于忍不住沉声道。 紫嫣笑道:“无理取闹?阮大人觉得无什么地方无理取闹了?不肯替你骗人自己背黑锅?还是问你要钱?” “我说过了…我会补偿你的!” 紫嫣冷笑,“你的补偿值多少钱?阮郁之,你以为你是谁?说白了,你不过是个吃女人软饭的废物罢了!” “颜罗衣!”阮郁之大怒。 “真是不要脸!”外面,一个似乎忍无可忍地声音大声骂道。阮郁之一愣,顿时变了颜色,猛地看向紫嫣道:“贱人!你设计我!” 紫嫣退到一边朝他淡淡一笑并不说话。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房门外站着一群神色各异的男男女女,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看向阮郁之的神色充满了不屑和愤怒,显然刚刚两人在里面的对话都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了。一个青年男子抓着手中的折扇毫不犹豫地就朝着阮郁之砸了过去,“真是不知廉耻!无耻败类!紫嫣姑娘,你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这个无耻之徒再缠着你。” “就是!”立刻有人应和道,“真是没想到阮郁之竟然真的是这种人,简直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败类!” “无耻!” 愤怒的众人纷纷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朝着阮郁之砸了过去,虽然在场的人也未必就都是什么好人,但是向阮郁之这种无耻的事情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出来。做坏人也要有坏人的格调,阮郁之这种不教坏人这叫贱人。 阮郁之被砸的东躲西藏,但是小小的房间里他又能够躲到哪里去?有人忍不住冲进去直接将他揪了出来,“还躲在紫嫣姑娘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出去!”直接拽着阮郁之从楼上拖到了楼下的大堂,将他扔在了大堂中央。原本楼下大堂里的人们正在饮酒作乐,乍然见到一个男子被人扔到地上也是吓了一跳,舞乐顿时停了下来,纷纷朝着地上的人看去。 阮郁之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此时却只能以衣袖遮面,不敢动弹。 “咦?这不是翰林院的阮大人么?”还是有人认出了阮郁之,惊呼出声。 阮郁之?紫嫣?春风阁? 一条线飞快地连起来,在场的众人立刻开始脑补起来了。 “阮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有人上前,想要扶起阮郁之。不过看那笑眯眯地神色就知道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阮郁之尴尬地想要避开,楼上跟着下来的一群人已经七嘴八舌的宣扬起刚刚在楼上听到的事情了。一时间,无论是嫖客还是青楼女子,甚至是楼里的丫头看向阮郁之的神色都变得格外的诡异: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奇异品种啊? 堂堂探花,还是秦家未来的女婿,整整三年骗一个青楼女子的卖身钱,自己却在金陵城里装的一副潇洒风流才子的模样。如今被人揭穿了,居然还妄图以感情来打动对方,让对方给自己背黑锅?难道他不知道,一旦紫嫣真的如他所说的为他澄清,就等于是承认她欺骗了所以的人。到时候,金陵城里这些被骗了的纨绔子弟能把紫嫣给撕了。 真是…好贱啊… “秦大公子,这事儿你怎么说?”不知是谁突然高声问道。 二楼的看台上,秦梓煦果然跟几个青年才俊坐在一起喝酒。对底下这一幕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梓煦!是她们陷害我的!”阮郁之连忙叫道,“是这个贱人陷害我!你相信我,我对惜儿是真心的……” “闭嘴!”秦梓煦神色淡然,眼神冷漠,淡淡道:“阮郁之行为不检品行不端,与秦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如何行事也跟秦家没有丝毫关系。” “不!我跟惜儿有婚约…”阮郁之不甘地叫道。 秦梓煦冷笑道:“正是如此,婚约的事情不如咱们到应天府去说说清楚。我秦家正要告你骗婚。” 秦梓煦的话让众人明白了,秦家绝对没有要保阮郁之的意思。这也不难理解,除非秦家的人脑子坏了,否则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跟阮郁之划清界限。何况阮郁之这也算是骗了秦家,让秦家在金陵城里狠狠地丢了一次脸,秦家岂会就这么算了? “不…惜儿不会同意的……” “赌上嘴!扔出去!”有人高声叫道,立刻有人涌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抓起阮郁之就往外面,后面还有人跟着,手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阮郁之身上扔。阮郁之一个文弱书生,双拳难敌四手,人还没出门就已经全身上下被酒水菜肴弄得狼狈不堪。还不知道是谁拿硬物砸的鼻青脸肿,哪里还有半分的才子模样。 “因为紫嫣的私事,让各位见笑了。还请各位回阁里坐下,今晚的酒水由紫嫣请了。”站在春风阁门口,紫嫣歉疚地对众人笑道。众人纷纷称谢,不屑地瞥了阮郁之一眼转身回春风阁去了。不一会儿,里面再一次想响起了丝竹舞乐之声,人们也继续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阮郁之趴在春风阁门口的地方半天也爬不起来,身上被砸了的各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诡异的让人掩鼻绕道而行。紫嫣站在几步外,神色淡然地望着他。脸上既没有仇恨也没有妩媚婉转的笑容。好一会儿,阮郁之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旁边的紫嫣,眼底顿时迸射出愤怒的火焰,“颜罗衣!你居然敢算计我!” 紫嫣淡淡道:“我只是想要将我的东西拿回来。既然阮大人不肯还钱,那么就等着接应天府的大人还找你问话吧。” 阮郁之冷笑,一脸的狼狈让他显得格外的狰狞,“你以为,应天府尹会接你一个青楼贱人的状子?” 紫嫣捂嘴笑道:“我是贱人,那么…骗我这个贱人的银子的阮大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当你是什么东西?阮大人,你找人想要我命的事情我还记着呢。” 阮郁之心中一惊,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紫嫣冷冷一笑,转身走进了春风阁。她是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不代表阮郁之就能这么逃过去了! “贱人!”看着紫嫣离去的背影,阮郁之心中恶狠狠地骂道。看到自己这一身的狼藉和今晚的颜面扫地,阮郁之就恨不得扑上去掐死紫嫣。此时他只能庆幸,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不用上朝,否则这幅样子…有些蹒跚的站起身来,阮郁之遮住脸匆匆的离开了这条繁华香气弥漫的大街。 阮郁之的倒霉日子从这一晚开始正式拉开了序幕。往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们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秦家也毫不客气的派人送来了接触婚约的书信,想不同意?没问题,咱们衙门见。阮郁之好几次上门,才刚走到大门口就被秦家看门的人拿着棍棒狠狠地赶开了。前段时间刚刚狠狠地坑了南宫怀一把的言官御史们也没闲着,第二天一早的早朝时间全砸在阮大人身上了。言官们表示: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而言官们唯一的运动但就是打嘴仗。参倒一个够本参倒十个算业绩突出。 正在努力运气打算拿世家开刀的皇帝险些当场就把阮郁之给砍了。老子看在你能在秦家当个探子的份上努力栽培你,你特么居然连个小白脸都当不好,还留着你干什么?滚滚滚!皇帝毫不犹豫地将阮郁之的职位一撸到底,打了一顿丢出宫门外。没有利用价值的官员就不用浪费俸禄了。 再然后,应天府衙门一道封印将阮府给查封了,理由是阮郁之购买房屋的钱是从无辜女子手中骗得的,来源不正,既然阮郁之不打算还钱,那么将那座宅子赔给债主好了。于是…阮大人正是流落街头流离失所了。 在金陵,流落街头的人晚上是不能留在城里的。因为皇城的晚上是有宵禁的,过了宵禁时间还在外面逗留的人一律锁拿甚至是当场格杀。所以阮大人只能跟城里那些乞丐一起去挤城外的破庙。在破庙里,呼吸着难闻的气息,感受着十月虽然不算冷却也觉对不暖和的夜风吹拂,抖成一团的阮大人终于开始思考他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因为阮郁之的倒霉,南宫墨的心情足足好了许多天。就连靖江郡王接二连三的上门骚扰都没能破坏她的好心情,反正…卫鸿飞也是见不到长平公主的。皇帝办事的效率不满,没过几天新的公主府就赏赐下来了。就在燕王府旁边一座空置了不少年的府邸。虽然空置了不少时间,但是内务府一直是又派人打理看守的,所以只要稍稍修整一番就能够住进去。何况如今他们住着燕王府,也不着急搬家。没过两天,楚国公府便送来了帖子,楚国公府二公子和归化将军爱女商念儿的大婚之期要到了。 虽然跟南宫绪和南宫晖两个哥哥关系平平,南宫晖的婚礼南宫墨还是很给面子的一大早就拉着卫君陌过去了。 好些日子不见,再见到南宫怀的时候南宫墨撇了撇嘴,看起来南宫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活的还算滋润。也是,楚国公府到底是南宫怀的地盘,南宫绪再怎么折腾也是折腾不过南宫怀的。 “见过父亲。”南宫墨淡淡道。虽然父女俩几乎可以说是撕破了脸,但在外人面前基本的礼仪还是要维持的。南宫怀轻哼了一声,淡淡道:“你这些日子都是倒是过得自在。”南宫墨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及父亲。” 南宫晖站在一边看看争锋相对的父亲和妹妹,再看看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的卫君陌,只得叹了口气道:“墨儿,你回来了。” 南宫墨浅笑道:“二哥,恭喜。” 也 南宫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南宫墨也不在意侧身看向南宫绪问道:“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南宫绪摇头,淡淡道:“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便是。晖儿,你该出门迎亲去了。” “哦,是,我这就去。”南宫晖眼睛一亮连忙应道,显然是对商念儿的印象不坏。朝南宫墨笑了笑,道:“墨儿,我先去了。” 南宫墨点点头,含笑看着南宫绪高兴地转身出门去了。南宫绪看着南宫墨道:“我和父亲还要招待客人,府里你也熟悉,墨儿你随意。” 南宫墨点点头,表示不用理会自己。 虽然一直都对楚国公府有些隔阂,但是这一次南宫墨方才真正感觉到她已经不是楚国公府的人。回到楚国公府,她跟普通的客人也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摇摇头,南宫墨拉着卫君陌起身笑道:“咱们去寄畅园吧,那里清静些。” “世子妃…”两人还没出们,回雪和风荷就匆匆进来禀告道:“世子妃,偏院那边出事了。” 南宫墨皱眉,风荷道:“刚刚听府里的人说,二小姐去偏远给乔氏闹起来了,乔月舞将二小姐给推倒在了地上……”南宫墨皱眉,“南宫姝不是有身孕了么?” “可不是么?听说看着像是要小产了。世子妃,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南宫墨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去看看吧。” 乔飞嫣住得院子确实是相当的偏僻,不只是偏僻如今连乔月舞和乔千宁也搬出了自己原本的院子,跟乔飞嫣挤在了一起。母子三个就这么委委屈屈的蜗居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也不知道南宫姝发了什么疯到这里来,这地方只怕就是南宫姝还在家的时候也未必会过来。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丫头的惊叫怒骂声和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南宫姝依然还倒在地上,倚靠在一个丫头的怀里,一个大夫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脉,只是身下的衣裙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只是看了一眼那出血的量,南宫墨心中就暗暗叹了口气,南宫姝这个孩子九成是保不住了。 乔飞嫣站在一边,依然是满脸的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乔月舞和乔千宁两个一脸怒气,恨恨地等着地上的南宫姝。南宫怀站在乔飞嫣身边,剑眉紧皱显然是为了眼前的情况有些烦恼。 大夫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朝着南宫怀拱了拱手道:“楚国公见谅,老夫无能为力…这位越郡王庶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摇了摇头,大夫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众人。南宫姝这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孕,原本就有些不稳这么折腾能好得了么? “不!”南宫姝闻言立刻尖叫起来,一时间泪如雨下。一手抓住大夫的衣摆道:“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呜呜,我不能没有他…” 大夫叹了口气,无声地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南宫姝眼角的余光看到刚刚进来的南宫墨,立刻放开了大夫挣扎着朝南宫墨这边摞过来。伸手想要去抓南宫墨,却被卫君陌抬手隔开了。对上卫世子冷酷地双眼,南宫姝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朝南宫墨伸手,只是哭泣道:“大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旁边的大夫欲言又止,南宫墨微微摇头,淡然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流掉了。”才不到三个月的身孕,就留了那么多的血,孩子还在才怪。 那大夫也连忙道:“郡主所言甚是,庶妃,并非…老夫与郡主不肯救,而是孩子早已经…”刚刚替南宫姝把脉他就发现了,孩子早在他感到之前就已经没了。众人不敢摞动南宫姝才一直让她坐在地上,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还是赶紧让庶妃好好休息吧,老夫这就开些调理身体的药。” “不会的!”南宫姝咬牙道:“我的孩子不会没有的!” 南宫怀皱眉,沉声道:“好了,姝儿,事已至此你别闹了,身体要紧。” 南宫姝恨恨地等着南宫怀,咬牙切齿地道:“我的孩儿是越郡王之子,是陛下重孙。我定要你们为他偿命!” “凭什么?!”听到偿命儿子乔月舞终于忍不住了,尖叫道:“是你自己来找娘亲的麻烦跌倒的,凭什么怪我?” “贱人!”南宫姝眼睛翻红,怒骂道:“是你害了我的孩儿,我要你偿命!” “二小姐。”乔飞嫣上前一步,含泪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咱们都不愿意的,求你网开一面饶了月舞吧。她都是为了我…她以你你要伤害我所以才上前来的。她没有推你啊,她还是个孩子,求二小姐绕过她吧。二小姐若是一定要有个人出气,就…杀了我吧!” “娘亲!” “嫣儿!” 乔飞嫣轻咬着贝齿,含泪道:“如果二小姐一定要有人偿命,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胡闹!”南宫怀沉声道,伸手将乔飞嫣揽入怀中,“事情还没查清楚,说什么赔命不赔命的。” 闻言,南宫姝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狠狠地盯着被南宫怀搂在怀中细声安慰的女人,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咬死她一般。站在一边的乔月舞见状,朝着南宫姝露出得意的笑容。 蠢货!南宫墨在心中暗道。难不成她以为只要南宫怀肯护着,谋害皇室重孙的事情就可以这么算了?南宫怀肯护着乔飞嫣可未必肯耗尽力气护着她。 “见过世子,见过星城郡主,求郡主和世子为我们庶妃和小公子做主啊。”南宫姝身边的丫头也不傻,眼看着南宫怀想要偏袒乔飞嫣母子三个,立刻出声将南宫墨和卫君陌两人拉了进来。庶妃流产是事实,如果楚国公府想要偏袒罪魁祸首,总是要找到人当替死鬼,她们这些照顾庶妃不周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她们,一点儿也不想变成死的不明不白的替死鬼。 134、会传染的呕吐症 能混到主子跟前侍候的就没几个傻子,见此情形跟着南宫姝的几个丫头都纷纷跪倒在南宫墨和卫君陌跟前,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南宫怀就要将他们灭口似得。南宫墨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这些人确实是想要利用她没错,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这件事本身跟他们的关系不大,她和卫君陌都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过来的,再怎么样牵扯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只是帮着说几句话而已,何况…她跟乔飞嫣本身就不对盘啊。 敌人的敌人虽然不一定是朋友,但是偶尔还是可以合作一把的。 南宫怀神色阴郁地盯着南宫墨和卫君陌两人,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在场,说不准南宫怀真的打算杀人灭口。至于南宫姝,对于这个女儿的脑子南宫怀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所以说服她也并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偏偏,南宫墨和卫君陌到了这里,而南宫姝的孩子也真的掉了。 对上南宫怀的眼神,南宫墨心中有些好笑。在她看来南宫怀才是真的脑子坏了,哪怕南宫姝再蠢被流掉的也是她的亲骨肉,她在越郡王府能够立身的根本。就南宫怀这个态度,想要说服南宫姝简直是异想天开。哪怕是南宫姝畏惧南宫怀现在答应了,谁说她回头就不能反悔?小看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女子,南宫怀会很惨。 挥挥手,南宫墨淡淡道:“行了,你们起来吧。先扶二妹起来,若是落下病根可不好。” 几个丫头大喜,明白南宫墨这么说就是没打算放着她们不管了。连忙拜谢,上前扶着南宫姝站起身来。 南宫姝恶狠狠地盯着依偎在南宫怀怀里的乔飞嫣,冷笑道:“贱人!我倒要看看我爹有多大的本事能护住你!难道我的孩儿还不如你和这两个来历不明的贱种值钱?”乔飞嫣仿佛被南宫姝的凶恶模样吓到了,又往南宫怀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道:“二小姐,你真的…真的误会了。” “住口!”南宫姝厌恶地道:“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的错。我娘…我娘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 “放肆!”南宫怀大怒,“南宫姝,你知不知道我你在说什么?” 南宫姝靠着丫头身上,冷笑道:“我娘刚刚过世还没出殡你就惦记着娶这个贱人,如今为了这个贱人连女儿和外孙都不顾了…怎么那么巧,我娘就在那个时候死了?之前我还怀疑大哥,现在我看…除了大哥,有机会杀了娘亲的人不就是你么?你是不是等不及想要给这个贱人腾位置了,所以才对我娘下手的?可惜,连陛下都看这个贱人不顺眼,你想娶她下辈子吧!” “放肆!”南宫怀终于忍不住抬起手一耳光朝着南宫姝挥了下来。 “父亲!”南宫墨终于停止了看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南宫怀的手臂,沉声道:“父亲,你是不是疯了?二妹刚刚小产了,你想要她的命么?” “大姐!”南宫姝望着南宫墨,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南宫墨默默收回手,抽了抽嘴角。仇恨转移果然是个好物,看着南宫姝一脸委屈地望着自己的模样,这丫头是不是忘了她们之间关系从来都不好啊? 南宫怀轻哼一声放下了手,扫了几个丫头一眼道:“先带她下去休息。” 南宫姝刚刚流产,又折腾了这么一阵身心俱疲确实是有些支撑不住了。怨恨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乔月舞,任由丫头扶着自己去休息了。乔月舞站在乔千宁身边,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南宫姝的目光往旁边躲了躲。 “出什么事了?”南宫绪来迟了一步,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满院子神色诡异的众人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道。 院子里的下人们看了看南宫怀到底没敢说话。虽然他们心理上是偏向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但是楚国公府到底还是公爷说了算。 南宫怀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道:“都下去,不敢说话的给我闭紧了嘴巴。” “是,公爷!”众人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心中却对南宫怀更加不以为然了。早先十几年二小姐有多么得宠,再对比如今的下场就有多么让人觉得心中发寒。难道那乔夫人真的是狐狸精转世不成? 南宫绪沉默了一下,淡淡开口道:“今天是晖儿的婚礼,还请父亲自重。” 南宫怀额边的青筋跳了跳,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作为一个父亲,被自己的儿子开口请自重,实在是有些丢脸到家了。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乔月舞理亏,南宫怀也不得不咬牙认了。 南宫墨挑了挑秀眉,悠然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南宫绪还没听完脸色就变了,一抬手朝着乔月舞一个耳光狠狠地甩了过去。谁都没有料到南宫绪会突然出手,南宫墨和卫君陌虽然能够拦下来但是南宫墨乐得看戏,卫君陌事不关己,于是乔月舞还是狠狠地挨了一个耳光。南宫绪这一耳光是丝毫没有留劲儿,乔月舞的脸立刻就红肿了一片,嘴角一丝血丝飞快地落了下来。 乔月舞愣了愣,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打了,立刻尖叫着朝着南宫绪扑了过来,“你敢打我?!”这些日子的委屈,再加上刚刚那一耳光,终于让乔月舞忍耐许久的郡王千金脾气爆发了出来。 南宫绪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一抬脚将她踢了出去。 “舞儿!”乔飞嫣惊叫一声,跌跌撞撞地朝着乔月舞奔过去,将她搂在怀中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南宫绪,你要反了?!”南宫怀厉声吼道,南宫绪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沉默寡言,唯命是从的模样。即使是这些日子有了些变化,南宫怀也没想到他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打人,而且还是将人往死里打的模样。 南宫绪冷声道:“父亲,今天是晖儿的婚礼。这个丫头弄得后院见血是想要诅咒晖儿么?还有,姝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长孙的孩子,父亲有空生气,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皇长孙和太子殿下解释。” 南宫怀冷声道:“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南宫绪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父亲既然成竹在胸,想必是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不过,儿子还是要提醒父亲,父亲跟着陛下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确实是功劳显赫,但是…再深厚的情谊和功劳也是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说来好笑,南宫怀身为开国名将却从来没有为了子女问陛下讨要些什么恩典。哪怕是当初南宫姝被指婚的事情,南宫怀宁愿让南宫墨去替换也不肯亲自进宫向陛下说情。如果当时南宫怀亲自去说,陛下哪怕再不高兴,也会看在南宫怀忠心耿耿战功赫赫的份上宽容一二。当时他们只认为为了谨言慎行以免陛下对楚国公府起了忌惮之心。毕竟,前面几位战功赫赫的国公下场可都不太美好。现在南宫绪才明白,不是南宫怀太有原则,而是他们都不是能够让南宫怀放弃原则的那个人。无论是他们兄妹三个还是郑氏和南宫姝母女两个。 南宫怀眼神一缩。 “南宫大哥。”乔飞嫣含泪叫道,跪倒在南宫怀面前道:“南宫大哥,求求你救救舞儿吧,她…她没有推二小姐,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啊。” 南宫怀怎么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子跪在地上,连忙身上将她拉起来道:“嫣儿,别着急。别怕……” 乔月舞也回过神来,明白自己是闯了大祸了。连忙跟着跪倒在南宫怀身边,哭泣道:“南宫叔叔,呜呜…我没有推姝儿姐姐,你相信我吧。我看到她想要来打娘亲,所以才冲过去的,呜呜,我真的没有动手……” 南宫怀头痛欲裂,摆摆手道:“好了,这件事慢慢再说,你也先起来。” 南宫墨在心中冷笑:慢慢再说,只怕是慢不了了。 “楚国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门外,萧千夜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怒气传了进来。众人回头就看到萧千夜脸色阴沉地快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南宫姝身边的一个丫头。 看到南宫和卫君陌也在,萧千夜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便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南宫怀,沉声道:“楚国公!这一次你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否则,咱们便到皇祖父面前去讨一个说法”对于南宫怀这个岳父萧千夜也有些腻味了,虽然跟南宫姝的事情是他和南宫姝自己作的。但是纳了南宫姝进门之后南宫怀丝毫没给他什么帮助不说楚国公府还出各种幺蛾子,现在甚至连他的孩子都没了。南宫姝肚子里的虽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嫡子,但是却是萧千夜第一个失去的孩子。 南宫怀神色僵硬,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乔飞嫣叹了口气道:“越郡王,咱们私下谈。” 萧千夜轻哼一声,道:“本王的孩儿没有了,楚国公打算给本王什么交代?这个丫头…叫乔月舞是么?来人,给我拿下!” 两个越郡王府的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乔月舞押了起来。 乔飞嫣连忙上前抓住乔月舞,侧首对萧千夜道:“越郡王明鉴……” “闭嘴。”萧千夜冷冷道:“本王不想听你说话。”萧千夜虽然确实是喜爱美人不错但是这其中绝对不包括年纪可以做他娘的美人。这些日子乔飞嫣和南宫怀的事情在金陵也算是人尽皆知了。越郡王深深觉得之前被南宫怀狠批的自己很冤枉,南宫怀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么? 乔飞嫣泪盈盈的住了口,委屈地望向南宫怀。南宫怀总算还有几分理智,没有理会乔飞嫣的委屈。这事儿要不能在萧千夜这里解决掉,就不只是委屈地问题了。叹了口气,问道:“郡王想要如何?” 萧千夜一指乔月舞道:“杀人偿命,这个丫头必须为我儿偿命。本王也须得对姝儿有个交代。” “不行!”乔飞嫣和乔千宁齐声道。 南宫怀皱眉道:“王爷,这个条件是否有些过分了。月舞年纪尚小也并非有意的。” 萧千夜扬眉道:“这么说,楚国公觉得本王的孩儿就该死?” 南宫怀正色道:“王爷息怒,老夫想跟王爷单独谈谈。” 萧千夜沉吟了片刻,方才点点头道:“也好,本王也想知道,楚国公想要谈什么。” 南宫怀回头看了一眼在一边看戏的南宫墨,淡淡道:“世子,你们自便吧。”话里说得虽然是世子,但是眼睛看的却是南宫墨。南宫墨清楚地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警告,南宫墨不在意地耸耸肩,靠着卫君陌的肩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道:“没戏看了,君陌咱们走吧。” 卫君陌沉默地点点头。他一点儿没觉得这场戏有什么好看的,只是无瑕看得兴致勃勃罢了。 南宫怀和萧千夜进去做友好沟通去了,南宫墨扒拉着卫君陌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只听背后乔飞嫣的声音叫道:“郡主。” 南宫墨清丽的容颜上顿时咧出一个跟美丽的容貌极为不相衬的大大的笑容。转过身,南宫墨笑容可掬地望着乔飞嫣,乔飞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过是几面之缘,她在南宫墨身上吃得亏太多了。还有南宫墨那肖似孟氏的容貌也给了她不少的压力。 乔飞嫣暗暗吞了吞口水,有些怯生生地望着南宫墨道:“今天的事…舞儿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还请郡主明鉴。” 南宫墨笑道:“乔夫人言重了,是不是故意的咱们谁都没有看见,我又不会神仙法术哪儿能明鉴啊?”乔飞嫣其实是希望南宫墨不要添乱,太多的经验告诉她南宫墨绝对不会介意给她找麻烦的。只可惜,这种事情…没凭没据的真的不好说啊。 南宫墨靠着卫君陌甜蜜蜜地笑颜如花,“乔夫人不用担心,以我父亲对夫人的宠爱一定不会放着你们不管的。君陌,你说…越郡王会不会放过乔月舞?” 卫君陌沉吟了片刻,认真地道:“如果楚国公付出一些代价的话,越郡王确实是有八成的可能不会追究这件事。”不过,从此楚国公府就要真的完全绑在萧千夜的身上了。南宫姝没能做到的事情没想到却让乔飞嫣母女两个做到了。而以萧千夜的角度看来,如果能以一个尚未出生的庶子换取楚国公府完全的支持的话,也是一件划算的买卖。最倒霉的大概也就是南宫姝了。不过如果真的事已至此,南宫姝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乔飞嫣美丽的容颜微红,羞怯地道:“我知道,南宫大哥对我们母子三个很好。” “呕!”南宫墨忍不住,转身干呕起来。 “怎么了?”卫君陌连忙扶住她,担忧地道。原本还冷着脸的南宫绪也跟着上前,“墨儿,怎么回事?可要请大夫?” 卫君陌一把握住南宫墨的手腕想要把脉,不过他对医术只能说是略懂,内伤还好说,别的还真分不出来什么。眼眸一沉,俯身就想要抱起南宫墨离开。南宫墨连忙拉住她道:“我没事!” “没事?”卫君陌皱眉,蓦地眼睛一亮,“难道是……”紫眸有些期待地望向某处。 南宫墨顿时俏脸一黑,没好气地拍开他道:“少胡思乱想,本姑娘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原本微亮的紫色眼眸一黯,有些失望,“真的没事?” 南宫墨默默地撇开了脸,对上某人失望的眼睛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那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墨扫了一眼旁边呆掉了的乔飞嫣,翻了个白眼道:“姑娘我是被恶心的!” “你不是姑娘了。”卫君陌淡淡地提醒道。 南宫墨暗暗伸手,狠狠地捏了某人一把,某人面不改色。南宫大小姐悲伤的望天,她才十六岁,明明还是青葱少女的年纪,却被告知她不能叫姑娘了…… 为了自己不再被恶心到,南宫墨真诚地望着乔飞嫣道:“乔夫人,给你提个建议好么?” 乔飞嫣一怔,有些疑惑地望着她道:“郡主你说。” 南宫墨道:“一大把年纪就别卖弄清纯了成么?就算要卖弄,只在你想要勾搭的男人面前卖弄成么?就算你不担心吓到我们这些无辜的路人,也要想想你儿子还在现场啊。你就不怕他将来对女人产生什么不可说的阴影么?十四五岁的少女含羞带怯,那是青涩。三四十岁还这副模样……你脑子没病吧?啊……”南宫墨突地眼睛一亮,定定地盯着乔飞嫣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乔飞嫣被她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看到她眼睛闪闪发亮的望着自己,更是多了几分忐忑。 南宫墨摸着下巴道:“我突然有些好奇,乔夫人五六十岁的时候还会不会有这样羞涩的风情。” 乔飞嫣有些不安,南宫墨随手摸出一颗药丸,身影如闪电一般地闪到乔飞嫣跟前,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一只手将药丸塞了进去。乔飞嫣捂不敢着喉咙连连干呕想要将药丸吐出来,但是那小小的药丸却已经被她咽了下去,她只能死命的干呕。乔千宁冲上前来挡在乔飞嫣面前怒道:“你给我娘吃了什么?” 南宫墨含笑不语,只是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乔飞嫣。乔千宁转过身一看,顿时惊得往后退了两步险些站立不稳。才不过短短的转眼间功夫,原本还美貌如花的乔飞嫣就已经变了个样子。原本乔飞嫣年纪尚未满四十,保养得宜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但是现在原本乌黑的秀发变得双鬓斑白,白皙如玉的肤色变得有些蜡黄,眼角和额头都长出了皱纹,还有明显可见的斑点。乔飞嫣看上去仿佛已经是年仅六十的老妇人。若不是眼前的人穿着跟乔飞嫣一模一样的服饰,乔千宁简直承认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乔飞嫣也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苍老的双手,“这…这是什么回事?你给我吃了什么?!” 乔飞嫣惊恐地想要掩住自己苍老的容颜,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从乔千宁震惊的眼神中她就知道自己变成脸上发生的变化。失去了美丽的容貌,对于乔飞嫣来说无异于失去了半条命。顿时花容失色…不,已经称不花容了。苍老的老妇人惊恐地眼睛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 南宫绪也有些震惊不过乔飞嫣变成什么样子对他无关紧要,所以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南宫墨的药效而已。更震惊的是萧千夜留下来的侍卫,看着南宫墨的表情好像见鬼了一般。 “妖女,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乔千宁厉声道。 抬眼,南宫墨淡淡地扫了一眼乔千宁道:“别这么紧张,一颗换颜丹而已。出门旅行,防止色狼骚扰的居家良品啊。我也是为了你娘好,可怜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样…就算你娘住在楚国公府也不至于坏了名节不是么?” 围观的众人嘴角抽搐:乔飞嫣要是在意名节又怎么会住到楚国公府来? 乔飞嫣更是想抓住南宫墨的衣领怒吼,“滚才想要什么名节!名节算个屁啊!谁爱要谁要,老娘不稀罕!” 乔飞嫣当然不会怒吼,她只能楚楚可怜地望着南宫墨,“星城郡主,求你饶了我吧。呜呜……” “呕!”这回不只是南宫墨呕吐了,除了定力最强的卫世子挑了挑眉,其余人等都忍不住露出给予呕吐的表情。原来…装可怜也是要看脸的啊。 南宫墨心情愉悦了,挥挥手大方地道:“解药,没有。不过不用担心,这个药效不是永久性的。最多半个月就会恢复如初。” 半个月?!也就是说她要盯着这副苍老的模样半个月?! 看着乔飞嫣一副强忍着怒意的模样,南宫墨悠悠道:“乔夫人,你都快四十了,变成这副模样大概也没几年了,何必如此在意?容貌什么的,红颜枯骨不必在意啦。” 乔飞嫣幽怨地望着南宫墨年轻美丽的容颜:不必在意,也没见你在自己脸上划几刀啊。 南宫绪慢慢地移开了眼睛,淡然道:“前院还有事情,墨儿,卫世子,我先走了。” 南宫墨浅笑道:“大哥慢走。” 南宫绪点点头走得毫不留恋。 南宫绪走了,南宫墨倒是不想走了,她很想看看南宫怀看到乔飞嫣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啊。于是,院子里的人分为三伙各自站立着。乔飞嫣母子三个站在门口焦急地翘首以盼,南宫墨拉着卫君陌悠闲的坐在墙头上互相靠着晒太阳。几个侍卫站在院子的一角神色肃然,恭敬地等候着萧千夜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墨差点睡着了,院子里书房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萧千夜先一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只看萧千夜的表情就知道南宫怀已经给出了让他满意的代价。 “南宫大哥。” “南宫叔叔。”乔飞嫣母子三个连忙迎了上去。 “没事…”南宫怀话还没说完,看到扑向自己的乔飞嫣反射性的推了出去。 “你是谁?!” 乔飞嫣委屈地低下了头,掩面悲泣道:“南宫大哥,你…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嫣儿啊。呜呜……”南宫墨认真地看了看这才道:“你真的是嫣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乔飞嫣含泪看向南宫墨,南宫怀怒道:“逆女!又是你!” 南宫墨笑眯眯地搂着卫君陌的一只胳膊,明媚的眼眸里写着大大的几个字:你打我啊。 看了一眼冷眼盯着自己的卫君陌,南宫怀忍耐地道:“把解药给嫣儿!” 南宫墨直接站围墙上站起身来,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解药么?给你也没问题啊。不过……” “你想要什么条件?不要得寸进尺。”南宫怀警告道。 南宫墨摆摆手,欢快地道:“这样吧,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嗯哼,亲她一下我就给你。记住,不超过十息是不算数的哦。” “混账!” 南宫墨无辜地道:“难道你想要敦伦?” “无瑕。”卫君陌不悦地望着她沉声道。南宫墨吐了吐舌头,躲在卫君陌身后笑道:“我对观赏你们亲热没兴趣哦。不过…条件我是不会变的。不干的话就等着吧,反正半个月后就好了么。” “南宫大哥……”乔飞嫣求助地望着南宫怀,别说是顶着这幅模样半个月,再多半个时辰她都受不了了。 旁边,萧千夜笑道:“楚国公,郡主的条件也不太过分嘛,何不答应下来?美人在怀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福分。”虽然跟南宫怀谈妥了条件,但是并不代表萧千夜心里没有怒气。能够看到南宫怀出丑真是再好不过了。 南宫怀犹豫了一下,回头望着乔飞嫣。 “南宫大哥……”乔飞嫣柔声叫道,眼眸含情。 “呕!”南宫怀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忍不住转身飞奔而去,很快院外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135、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乔飞嫣呆立在当场动弹不得。对一个自以为美丽的女人来说最大的羞辱是什么?大概就是一个你以为爱你的男人因为要跟你接吻而呕吐了。门外,南宫怀吐得搜场刮肺,院内乔飞嫣却再也哭不出梨花带雨了。 好一会儿,南宫怀才慢慢走近来,目光却再也没有放在乔飞嫣的身上。而是定定地落在了南宫墨身上,咬牙道:“把解药来拿!” 南宫墨淡笑道:“父亲既然如此喜爱乔夫人,又何必在乎她的容貌?女人都是要变老的,女儿相信,父亲你喜欢的一定是乔夫人的内在而不是美貌。不是么?既然如此,父亲还要解药干什么?”说完,也不理会南宫怀僵硬的神色,南宫墨转身拉着卫君陌走了。 萧千夜扫了一眼一脸呆滞的乔飞嫣,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淡淡道:“楚国公,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乔月舞本王带走了。” 南宫怀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乔月舞,胡乱地点点头示意萧千夜随意。 “不…你们要带舞儿去哪里?”乔飞嫣总算回过神来,连忙挡在乔月舞的跟前问道。乔月舞也挣扎着大叫起来,“不要…娘,救我……” 南宫怀皱眉,道:“够了,嫣儿。越郡王已经答应饶乔月舞一命。但是姝儿和太子殿下太子妃那里总要有个交代。” 乔飞嫣愣了愣,清楚地感受到南宫怀的不耐烦,有些迟疑地道:“舞儿…真的不会有事?” 南宫怀烦躁地点点头,乔飞嫣这才慢慢地退开了。萧千夜轻哼一声,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保证,留她一命。” “不要…娘,救我啊…娘,大哥,救我…”乔月舞挣扎着,但是她的力气怎么会比得上两个越郡王府的侍卫? “舞儿…”乔飞嫣含泪,只能无奈地任由越郡王府的侍卫将乔月舞拖走了。 “南宫大哥……” 南宫怀望着泪眼婆娑的乔飞嫣,忍不住移开了眼神。看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做出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的是对人的神经的极大考验。虽然乔月舞腰没弯背没驼,甚至连身材都没走形。但是只要一想起那一身如缎的肌肤已经长满了皱纹和老年斑,南宫怀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乔月舞显然也明白南宫怀对自己这幅模样的接受不能,咬了咬牙,悲泣一声朝着外面冲去。到底是自己爱了十几年求而不得的女人,何况乔飞嫣的状况只是暂时的,南宫怀也不至于就翻脸无情的地步。连忙伸手拦住了乔飞嫣的去路,道:“嫣儿,你……” 乔飞嫣双手掩面道:“我知道南宫大哥不想见我现在的模样。呜呜…我也没脸再见南宫大哥了。” 南宫怀叹了口气道:“一会儿请太医来看看吧。而且墨儿不是说了么,这个药效只有半个月,不用怕…很快就会恢复的。” 乔飞嫣点点头,后退了一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表姐,如今墨儿对我做什么都是我该受的。这半个月…我想独自一人待着。” 南宫怀皱眉,道:“嫣儿,你别…你千万别多想。” 乔飞嫣微笑道:“我不会多想的,南宫大哥,我只是不想让人看再看到我这幅模样了。你若是心疼我,便依了我吧。”南宫怀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却不敢在心中承认,听到乔飞嫣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心中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 楚国公府前院依然是热闹非凡,南宫晖的婚事并不会因为南宫姝的小产和越郡王府的人的缺席而有什么变化。甚至,南宫绪根本就没有让人告诉兴高采烈地去迎亲的南宫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久之后,南宫怀也走了出来,神色如常的主持婚礼,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夜晚,婚礼结束之后南宫墨和卫君陌携手走出了楚国公府。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门口送客的南宫绪,南宫墨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了?”卫君陌轻声问道。 南宫墨道:“过两天二哥就要搬出去了。”南宫绪准备的很周到,同时也让人感到很急迫。南宫晖还没有成婚,南宫绪就已经准备好了将来南宫晖夫妻俩分出去的宅子。据说是等到新娘子三朝回门之后就直接搬出去。这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南宫绪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弟弟和刚过门的弟媳赶出去一般。同父同母都是嫡子的兄弟俩,让人不得不怀疑南宫绪是不是害怕弟弟跟他抢继承权。 卫君陌挑眉,“你担心?” 南宫墨摇摇头道:“既然他不想我们插手,我也不想管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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