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拿起包包站起身:“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家里的老头子又得骂我半天。” “行。”顾星晚送她下楼,看着她的车开走后,才折返去卧室看了孩子一眼。 小家伙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的很恬静。 她检查了一下卧室的窗户,确认关好后,才默默退出房间。 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到十八岁那年的盛夏,她被人从绿化带救起,送到了医院。 等她醒来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夏国忠,你就是个王八蛋,夏梦期是你女儿,星晚就不是吗?你就那样把她扔在马路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她第一次听到,向来温柔优雅的妈妈,会那样大声愤怒的说话。 “行了,你烦不烦,我都说了,赔你们二十万,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我也把你女儿撞进手术室,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你敢!” “梦期跟星晚不一样,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绝不会放过你。” 透过病床门缝,她清晰的看到夏国忠脸上暴起的青筋和愤怒。 那一刻起,她期盼了十八年的父亲,在她心里死的彻底。 门外的两个人继续在争执,眼见着夏国忠被打了一巴掌,似乎要还回去,她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拽下手上的针管,冲过去狠狠推了他一把。 夏国忠一个没注意,狠狠摔在医院走廊上。 那么大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倒在人来人往的地上,他觉得面子丢尽了,爬起来就要打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和勇气,一把将他推开警告:“你肇事逃逸一事,我跟我妈一定会追究到底。” 夏国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是你亲爹,你敢告我?” 亲爹? 多么可笑,撞了她又跑了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吗? 她在心里憋了一口气,那场官司,从出院之后就开始打。 警方和法院那边判决出的很快,最后只判了司机三年。 而夏国忠毫发无损还威胁她:“你什么时候跪着给我认错,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去复读。” 十八岁的她还太小了,从小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根本没想过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 明明她是受害者,明明她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明明对面的人是他的生父,可他不仅没有一点点愧疚之心,甚至给云城所有高中打了招呼,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收她这个学生。 那段时间,妈妈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四处找关系想办法,却又四处碰壁。 后来一个盛夏快过去,妈妈看到她在楼下一家小吃店打零工,抹着眼泪跟她商量:“不行妈去求那个男人,你成绩这么好,这辈子不能就这么耽误了。” 比起女儿的前途,弯下的膝盖并不算什么。 她不愿意,如果因为被胁迫就对那种人屈服,她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为了宽慰妈妈,她骗了她,说自己找到了一家大型补习机构,跟云城不少高中有联系,可以给她提供学籍。 实际上,她只是去了一家离家很远的烧烤店打工,想着等自己攒够一年的钱,可以换个城市做生意,也能一直瞒着妈妈。 十八岁年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她思维并不够成熟,只想着解决眼前的问题,不让妈妈替她担心。 也是那段时间,她意外遇到了宴矜。 梦里一帧帧闪过曾经的画面,直到最后,看到妈妈倒在血泊里,她尖叫一声,猛然惊醒。 空荡荡的房间里,满目都是无边无际的暗色,顾星晚抱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永远也忘不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妈妈拉着她的手说:“星晚,妈妈要是不在了,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会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变好的。 房门把手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吓了一跳:“谁?” 门被打开,穿着熊猫睡衣的景溪抱着月亮灯走进来,奶声奶气问:“妈妈做噩梦了吗?” 顾星晚看到儿子,心底的防备卸下,语气格外温柔:“嗯,妈妈吵到你了吗?” 景熙踩着拖鞋走到床边,将月亮灯放在床头,又抽出一张纸巾撅着小屁股跪着替她擦眼泪:“妈妈不要哭,梦都是假的。” 顾星晚原本强忍的情绪,在这一刻莫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泪珠子拼命往下掉。 小家伙擦了半天,见还是止不住,一把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脖颈,奶声奶气说:“妈妈抱着我哭吧,宝宝会一直陪着你的。” 书上说,眼泪也是一种释放。 顾星晚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儿子,原本充满惶恐的心又渐渐被填满,她擦去眼泪笑着说:“谢谢宝贝,妈妈已经好多了。” “那晚上宝宝陪着你睡,要是再做噩梦,你就抱着我。”小家伙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说话时格外认真。 “嗯。”顾星晚在他脸颊吻了一口,给他掀开被窝,让他乖乖躺好。 灯关上,小家伙很快又睡着了。 顾星晚却再也没了睡意。 她悄悄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客厅工作。 离婚案的细节虽然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她打开电脑开始写诉状。 早上八点,估摸着小家伙快醒了,她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打算下楼去买早餐。 门打开,却意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第26章 给个教训 顾星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夏国忠顺着门缝往里瞥了一眼:“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星晚冷嗤一声:“不好意思,我家里不欢迎不人不狗的东西。” “你!”夏国忠伸手指着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爸,你这样跟我说话,没有半分教养。” “教养这个东西,是对人的,不是对王八的。”她关上门,径直越过他,下了楼。 夏国忠追在她身后恼怒道:“你给我站住,上次你让宴矜对我动手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顾星晚觉得好笑,既然是宴矜打的,怎么不去找宴矜? 是以为她好欺负? 她懒得搭理这种人,走的更快了。 夏国忠因为之前被捅了一刀,伤了根本,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他气喘吁吁下楼,半走半跑跟到早餐店:“我这次找你来,是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你看你现在坐过牢,又没有学历,年龄都27了,你待的圈子也找不到什么正经人,爸给你找了个条件不错的......” 顾星晚听到这话,拿豆浆的动作顿住,回头凉凉看了他一眼:“什么条件?” 夏国忠以为她心动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说:“人家可是副厅级,这种身份地位,按理说像你这样的条件,一辈子也遇不上。” “也是你运气好,梦期的外公跟人家家里有故交,去年他老婆去世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前几天偶然看了你的照片,答应跟你见个面。” 顾星晚盯着他脸上因上次被打,还未消退的淤青问:“多大年纪?” “男人年龄大点算什么?这种身份地位,根本不用看这个,你嫁过去,这辈子都算逆天改命了。”夏国忠继续苦口婆心劝着。 “这种好事,怎么不给你那个宝贝女儿?”顾星晚扫码付了钱,咬了口手里的包子,继续若无其事问着。 夏国忠皱眉,下意识说:“梦期跟你可不一样,她身上没背着案子,怎么可能找年龄这么大的?”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觉得不太合适,又找补几句:“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看上你了,就想跟你见见。” 顾星晚拎着东西不紧不慢往回走,淡声回:“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对啊,你跟他也是有缘分,你看你哪天有空,我约个时间让你们两人见见?” 夏国忠说完,想到那天警察局的事,又补了一句:“你跟宴矜就别想了,宴矜那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考虑你的,你还不如趁着年轻,早点抓住能抓住的。” 顾星晚看了眼走进的小巷子,两侧还算宽敞,最重要的是没监控。 她转身,将手里的热豆浆“啪”的一声甩在夏国忠脸上。 “啊!”夏国忠根本没防备,滚烫的液体瞬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痛的他龇牙咧嘴尖叫不已。 顾星晚走上前,趁着他被烫的暂时看不见,狠狠推了一把。 男人只顾着抹脸了,被这么一推,身子瞬间狠狠摔倒在地上。 顾星晚抬起尖角皮鞋,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的膝盖大腿腰腹踹去。 “真把我当收废品的是吧,夏梦期都看不上的男人,还有脸介绍给我?” “为了往上爬,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夏国忠被踢的吱哇乱叫,胳膊肘挡着脸痛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真是疯了不成,还敢打我?小心我报警让你在牢里再蹲几年!” 顾星晚一边踹他一边冷笑:“你报啊,还真以为我怕了,七年前我是想把你捅死的,只可惜下手的力度还是差了点,让你这狗东西活到现在。” “我在牢里待了两年,也认识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你敢报警抓我,我就找些人把你全家弄死。”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家三口,不亏。” 夏国忠恨得咬牙切齿,可心里还是害怕的。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忍不住放缓语调哀求道:“爸真的是为你好,你怎么不信呢?你找个这样的丈夫,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顾星晚丝毫不为所动:“看你这副样子,惦记人家手里的权力惦记疯了吧?” “你这一把年纪还算风韵犹存,不行你去泰国一刀割了,再去勾引人家,不是省事多了吗?” “你个王八犊子乱说什么?”夏国忠实在忍无可忍,想爬起来打人,却被顾星晚又一脚踹倒在地。 “我劝你个老东西最好老实一点,再敢来纠缠我,小心我下次发疯把你打进太平间。” 说完,她拎着给景熙买的豆浆和包子,快步出了巷子。 夏国忠倒在地上,冲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星晚全当没听见,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暴力和威胁才有可能奏效。 回了家,景熙穿着熊猫睡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惺忪的眼问:“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顾星晚没回答,而是将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轻声说:“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 “哦。”小家伙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踩着凳子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对了妈咪,今天赔钱哥哥还能来陪我吗?” “今天是周末,裴乾哥哥只能在周内陪你。”顾星晚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前天让他加了班,还没转加班费和打车费。 她点开微信,翻找出他的号码,发了两百的红包过去: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景熙洗漱完,哒哒跑过来搂住顾星晚的脖子,往她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裴乾夸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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