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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走出两步之后却又停下,喉间苦涩:“祝祝小姐和陆少,百年好合。” 祝樱茹一愣,脸上绽放出笑容想要上前,脚下的高跟鞋却忽然一歪,直接掉进了泳池。 赵瑾禾的心猛然漏跳一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快地跳了下去。 没两分钟,陆闻悰就抱着浑身湿透的祝樱茹上了岸。 赵瑾禾刚想走过去询问两人有没有事,却见祝樱茹往陆闻悰怀里一缩,害怕地看着她。 “李少夫人,你为什么要推我?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赵瑾禾愕然地对上陆闻悰冰冷的眼神。 她想要解释,却被陆闻悰打断:“欺负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赵瑾禾,你现在的手段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赵瑾禾只觉得浑身血液像被冰块冻结。 她不在意祝樱茹的诬陷。 她难过的,是陆闻悰不信她。 赵瑾禾压下颤抖的唇,声音僵硬:“我没有,信不信,随你。” 陆闻悰盯着她,神情厌恶:“要是我的未婚妻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冷漠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赵瑾禾的心脏,让她痛到无法呼吸。 “陆闻悰,你这是在威胁我老婆吗?” 李融与的声音从赵瑾禾背后传来。 随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搂入怀中。 李融与温柔安抚:“老婆别怕,我在呢。” 赵瑾禾却只觉像是被毒蛇缠上,浑身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努力想要压下心底的恶心,脸色却仍是不受控制变得苍白。 李融与见状,眼眸一闪,挑衅地看向陆闻悰:“表弟,你吓到你表嫂了,不该道歉吗?” 陆闻悰脸色更冷,抱紧瑟瑟发抖的祝樱茹转身就走。 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这两兄弟什么时候关系闹这么僵了,今天可是李董的寿宴,陆少爷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就走了。” “不知道,不过李少爷和李少夫人感情还真好。” 赵瑾禾垂着眼,掩住眼底的嘲讽和悲凉。 等到宴会结束,回到别墅,李融与瞬间变脸,狠狠一耳光甩在赵瑾禾脸上。 “贱人,你就这么嫉妒陆闻悰的未婚妻吗?居然做出这种蠢事来丢我的脸?” 赵瑾禾被打得跌倒在地。 她捂着红肿的脸,声音麻木:“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呵?有谁信吗?” 李融与沉着脸看她半晌,阴恻恻问:“老婆,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训吗?” 想到那屈辱的刻字,赵瑾禾下意识一抖。 就在这时,李融与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李父的声音。 “融与,你小妈听说你今天和闻悰闹了不愉快,特意联系了马场,明天你们一起去骑马散心,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别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李融与的脸上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嘴上却恭敬:“爸,我知道了。” 李父满意道:“这就对了,记得把瑾禾也带上,到时候闻悰的未婚妻也会去。” 想到陆闻悰今天的眼神,赵瑾禾的心底再次蔓延出绵延不绝的痛意。 这痛每看到陆闻悰一次,就会更剧烈一分。 她低着头,逼退眼中的泪意。 第二天,马场。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这场聚会,不过是为了豪门脸面而演的戏而已。 所以即便赵知嫣拉了个群,但谁也没有在群里说一句话。 下车的时候,陆闻悰打了个招呼,便拉着祝樱茹离他们远远的。 赵瑾禾看见这幕,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进了马场之后,众人分散开,李融与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瑾禾骑着马,一个人漫无目的游荡。 走着走着,忽然来到了马场的后山的桃花林。 赵瑾禾下了马,走到其中最大的那颗树下。 看着漫天纷飞的花瓣,她眼前忽然浮现了两个少年少女。 当初就是在这颗树下,陆闻悰一边说一边用刀刻下誓言: 少女赵瑾禾笑意飞扬:“你幼不幼稚?” 笑够了,她又认真道:“陆闻悰,我告诉你,写下了就要做到,不然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的。” 可人总是在作出承诺时,低估了时间的重量。 缓了片刻,赵瑾禾一步步走近,循着记忆去寻找那字迹。 片刻后,她眼中陡然撞入一行斑驳的字。 她抬起手想要抚摸。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比她更快,直接摁在了那行字上。 赵瑾禾心脏一缩,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陆闻悰!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 赵瑾禾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会来这里,却看陆闻悰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 他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又迅速。 赵瑾禾眼睁睁的看着那行代表誓言的顷刻间消失不见。 而她的心,好像也随着陆闻悰的动作化作了那落入尘土的木屑。 赵瑾禾痛得快要直不起腰,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她的话……终究应验在了自己身上! 阳光倾泻而下,却被枝叶扯得支离破碎。 赵瑾禾看着陆闻悰一言不发地转身。 好像他来这里一趟就是为了摧毁他们曾经的回忆。 看着他快要走远的背影,赵瑾禾还是忍不住颤声道:“我没有推祝樱茹。” 陆闻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言不发。 赵瑾禾抿着唇,压抑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祝樱茹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她不适合你。” 就算这辈子她不能再和陆闻悰在一起,她也希望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纯粹干净,没有心机。 陆闻悰沉默地看着她,神色难辨。 半晌,他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我来的路上,看到李融与和小舅妈在一起,继母和继子,还真是让人看得大开眼界。” 赵瑾禾心口一颤。 陆闻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求来的好丈夫?” “还是因为自己过得不幸福,所以也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一句接一句的反问,像刀一样狠狠扎进赵瑾禾的心里,刺得她脸色苍白。 不是的。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他得到幸福。 可陆闻悰只是冷冷道:“赵瑾禾,你那些豪门争宠的心机手段,最好不要用在我身上!” 赵瑾禾身影一晃,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等她回到马场时,李融与也回来了。 但男人抿着唇,脸色阴沉又十分烦躁的样子,显然是又在赵知嫣那里碰了个灰头土脸。 赵瑾禾觉得可笑又可悲。 转瞬想到自己,她又好到哪里去呢?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马的嘶鸣声。 一匹马不知道为什么受了惊,在马场上狂奔乱窜。 瞬间,马场上的马都有些不受控制。 赵知嫣和祝樱茹身下的马也躁动起来,两人瞬间吓得惊慌失措。 李融与和陆闻悰更是脸色大变。 “知嫣,别怕!” 李融与说完抓紧缰绳不顾一切的冲向赵知嫣。 赵瑾禾极力拉进自己这匹马的缰绳,却依旧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跌下马背。 再一转头,她只看到陆闻悰已经上了祝樱茹的马,将人抱在怀里,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曾经为她奋不顾身的男人,此刻牢牢护着别的女人,就连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 就连李融与那样阴鸷狠毒的人,也是一副可以为了赵知嫣连命都不要的样子。 唯独只有她,形单影只,是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个。 就在她失神这一瞬,失控的马朝着她撞过来,赵瑾禾身下的马高高扬起腿,用尽力气将她甩了下去。 赵瑾禾摔落在地,浑身剧痛传来,骨头仿佛断裂一般。 她仰头看着天空,恍惚间,少年的承诺在耳边回响。 “瑾禾,只要有我在,我永远不会让你受伤。” 等到马场的马群被控制住,工作人员才慌乱将她扶起来。 “李少夫人,实在是抱歉,我们这就送您去医院……” “不用了。”赵瑾禾哑声阻止。 李融与早已经带着受到惊吓的赵知嫣离开了马场。 赵瑾禾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头发凌乱,衣服也弄脏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陆闻悰抱着祝樱茹从马上下来,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松开她。 他皱着眉走近赵瑾禾,下意识想要拨开她的头发查看:“你受伤了。” 赵瑾禾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哑声道:“没事。” 这点小伤比起心口的痛,又算什么呢? 陆闻悰的手顿在半空。 赵瑾禾第一次没有看他,忍着满身痛意走向自己的车。 回到别墅,李融与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赵瑾禾一进门,就对上了他冰冷的的眼神。 他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冷冷开口道:“陆闻悰碰了你哪里?” 赵瑾禾眼睫一颤:“没有,他只是看我受了伤……”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融与打断:“真脏!” 他吩咐一旁的保镖:“打盆水来,给她好好洗洗。” 没等赵瑾禾回过神,一桶混着冰块的水从头淋到脚。 她呼吸骤然一窒,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被冰水刺激,再次绽开。 血混着水流下,满地狼藉。 寒意渗到骨子里,赵瑾禾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李融与看着她,含着警告的声音传来:“你记住,没有人能碰我的东西。” 赵瑾禾闭上眼,想起在马场上命悬一线的绝望,和被所有人抛弃的痛苦。 她抬起头,声音冰冷,宛若幽魂:“那你爸呢?” 这句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保镖和佣人纷纷垂下头不敢说话。 李融与脸色瞬间阴沉,他冷笑一声:“看来我对你还是太温柔了,水里放盐,继续洗!” 因为这句话,赵瑾禾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 四月初,陆家送来了请柬,陆闻悰的婚礼定在半个月之后。 收到请柬那天,赵瑾禾抱着狗在花园里坐了一晚上。 林姨心疼的看着她:“小姐,外面太冷了,你的身体才刚好,我们回房间吧。” 赵瑾禾抱紧了怀里的狗,轻轻的抚摸着它:“林姨,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 她声音沙哑,说得含糊不清,林姨却不再开口。 片刻后,一块毯子披在赵瑾禾身上,为她凉透的身体传来一丝暖意。 林姨放柔了声音:“我陪着你。” 又过了几天,赵知嫣约了生意场上的几家夫人,一起去李家老宅喝下午茶。 赵瑾禾去露了个脸,不想应付,索性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 李家老宅的后院里种了很多花,其中一株海棠花开得很好。 赵瑾禾伸手触碰的瞬间,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张比阳光还璀璨的笑脸。 “你这么喜欢海棠花,不如以后我们生个女儿叫陆海棠好了?” 赵瑾禾指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猛地收回。 她正要离开,转身却撞上一位客人,周氏集团董事长的妻子,也是陆闻悰的亲姑姑。 她下意识想喊一声姑姑,话到了嘴边却又哽住,改口喊道:“周太太。” 周太太没应声,只是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冷漠道:“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要点脸,不要再去纠缠别人。” 一股寒意涌上赵瑾禾心头。 她不知道周太太听别人说了什么,讷讷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太太的质问砸在她心上:“我不管你和闻悰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赵瑾禾,闻悰也算是为你死过一次了,现在你让人带着那只狗去找他,是什么意思?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听到这话,赵瑾禾猛地抬头,脑子一片嗡鸣,什么叫闻悰为她死过一次了? 她神色震惊:“我没有让……” 说到一半,她一顿。 林姨今天说要带乐乐去宠物店洗澡,抱着狗出去了…… 看着她这幅神情,周太太冷笑:“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闻悰和樱茹两人恩恩爱爱,天作之合,请你不要再去打扰他!” 赵瑾禾指甲狠狠抠入掌心,喉咙干涩沙哑:“姑姑,你当初……也这么说过我和他。” “够了!”周太太直接呵斥,“一定要逼我说的那么难听吗?你不就是怕他回不来才赶紧找下家,别装的那么深情,让人恶心。” 说完,她转身离开。 赵瑾禾脸色惨白,怔怔站在原地,垂眸望着那株海棠。 下一瞬,眼泪骤然滚落在花瓣上,又落在土里消失不见。 这时,赵瑾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刺耳,像是催命的恶鬼。 她刚接通,对面传来赵父助理急切的声音:“小姐,赵董突发心脏病,正在抢救,您快来医院……” 等赵瑾禾赶到医院,就见所有人都站在病房前,神情哀戚。 助理脚步沉重地上前:“抱歉,赵董没抢救过来……” 赵瑾禾像是听不懂,眼中满是茫然:“你说什么?” 助理同情道:“小姐,节哀顺变。” 赵瑾禾喉咙里骤然涌上一阵腥甜,又被她强压下去。 她浑身都痛到颤抖,可意识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推开助理,摇摇晃晃的朝病房走:“我要去见我爸。” 病房里,赵瑾禾看着曾经慈爱的父亲此刻悄无声息躺在那里。 自从赵氏项目再次启动后,爸爸四处奔波,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赵瑾禾颤抖着手理了理爸爸因抢救而凌乱的银白色发丝,又握住那还余一丝温热的手。 她颤着唇,嘶哑出声:“您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呢?” 可再也没有一双宽厚的大手会抚摸上她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温声哄她:“我们瑾禾小公主的眼泪是最珍贵的珍珠,所以不能哭哦!” 赵瑾禾眼里盈满孩子般的茫然无措:“为什么……” 为什么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了自己后半辈子的人生。 可还是留不住她想要守护的一切…… 当晚,赵家就来人说要直接送人去火化。 赵瑾禾红着眼拦在太平间:“我爸的葬礼还没办!谁都不准带他走!” 赵瑾禾的三叔直接明说:“赵氏现在不知道欠了多少钱,你爸死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们,谁有时间慢慢办葬礼。” 赵三一摆手,也没再啰嗦:“别说叔伯们不留情面,你们家那栋别墅就不拍卖抵债了,留给你傍身。” 说完就有保镖上来扯开她。 赵瑾禾扣紧门栏,几乎都要攥出血来:“我爸撑了赵家那么多年,现在他尸骨未寒,你们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但任凭赵瑾禾如何挣扎哭喊,她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爸的遗体被带走。 直到火葬场内,偌大一个人化作了轻飘飘的一捧骨灰,那些人才将赵瑾禾放开。 赵瑾禾怔怔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骨灰盒,只觉得手中的骨灰盒好重,重得几乎要压断她的手臂。 姗姗来迟的赵知嫣,没理会不远处还在争吵的赵家人。 只是走到赵瑾禾面前,嫌恶地捂了捂鼻子:“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那条狗血淋淋被人挂到了李家大门上,你知不知道这让李家和融与丢了多大的面子?” 赵瑾禾慌乱地抬头,撞上赵知嫣不耐的目光。 等她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回到李家时,就见别墅的铁门紧闭着。 最顶端的雕花栏杆上,挂着一根被血染红的麻绳。 乐乐的尸体晃荡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林姨,林姨……”赵瑾禾慌乱地呼喊着,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这不是她的乐乐。 可却没有任何回应。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赵瑾禾无措地垫着脚,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想要去将乐乐的尸体放下来。 突然间,身后一道尖利的刹车声传来。 她浑身一颤,转头望去。 刺目的车灯透过雨幕打在她身上,刺得她睁不开眼。 车门打开,下来的李融与脸色比此刻的天还沉。 他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赵瑾禾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 “赵瑾禾,老子究竟有什么对不住你,你要把这些事闹到明面上丢我的脸?” 赵瑾禾忍住痛意,可声音却仍是抑制不住地发颤:“乐乐,是怎么死的?” 李融与挑眉:“你最爱的男人陆闻悰弄死的呗!他嫌你脏,嫌这畜生也脏!” 赵瑾禾瞳孔骤缩,心脏瞬间停滞,却又疯狂摇头:“不,我不信……” 陆闻悰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突然想起什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姨呢,我要问林姨……” 李融与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嗤笑一声:“她啊,你永远都见不到了。” 下一瞬,他笑意一敛,将赵瑾禾狠狠甩开:“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扫把星,谁他妈挨着你都不得好死。” 再看见那条狗,他嫌恶道:“把这畜生扔远点,再找人把这别墅给我推了,晦气!” 随着他的起身,保镖的伞移开,赵瑾禾再次被大雨包裹。 李融与上车前只留下一句:“让律师立刻准备离婚协议,我一秒都不想再看见这贱人!” …… 赵瑾禾回到赵家别墅时,身上除了一个骨灰盒和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再无其他。 不过短短一年,房子里的佣人早已遣散。 承载了她整个少女时期的盛放花园,更是已经显出几分破败的荒凉。 她推开自己的房间,突然愣在原地。 只见她的床上,还放着一袭雪白无暇的婚纱。 那是当初她为了嫁给陆闻悰,特意找了设计师学习,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 赵瑾禾一步一步走近,小心翼翼伸手抚摸过上面的白色海棠花。 她不擅长画画,可为了画好婚纱的设计图,她废寝忘食,一遍又一遍地打磨细节。 当年一想到能穿自己设计的婚纱嫁给陆闻悰,她就满怀期待。 自从答应和李融与联姻后,为了不生是非,她便让赵父将这房间里的东西全都销毁。 可没想到,爸爸居然悄悄给她留了下来。 房外电闪雷鸣,她却又想起在她结婚那天,爸爸看着她身上的婚纱,突然红了眼眶。 一夜白发的男人颤着唇,好半晌才说出口:“瑾禾,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让你穿上最喜欢的那件。” 当时的赵瑾禾笑了笑,红着眼歪头说:“都一样的,爸。” 此刻,被一步步逼到绝境的赵瑾禾,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那婚纱中,嚎啕大哭…… 一道惊雷劈下,恍惚间,赵瑾禾似乎听见窗外有少年清越声音传来。 “赵瑾禾!” 她心尖一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正翻上花园的栅栏冲她笑。 他意气风发挥手:“走啊,上学去。” 赵瑾禾黑白分明的眼眸,空茫地扯出一抹笑。 “好啊,陆闻悰!” 赵瑾禾疯了。 整个上流圈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私下有人惋惜,曾经那个明艳张扬的赵家二小姐终究是不复存在。 陆闻悰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准备婚礼会场。 在他怔愣间,周太太给他打来电话。 “姑姑,赵瑾禾真的疯了吗?”他忍不住问。 周太太不悦道:“她装的,李融与跟她离婚后,赵家怕她惹事,就把她送回了赵家老宅,她这样肯定是想博你同情。” “你都要结婚了,可别犯糊涂被她缠上,想想她对你做那些事,这女人心机深得很……” 周太太絮絮叨叨叮嘱了半天才挂了电话。 陆闻悰沉默了很久,打开手机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终究还是没拨出去。 这一夜,他就这么靠在阳台望着远方,他想,如果她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自己该接吗? 可等到太阳升起,他的手机都没有半点动静,他自嘲一笑,看啊,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姑姑说的对,他该放下了。 他心里的白月光,早就烂在了泥潭里。 下一瞬,他眼眸彻底黯淡,将那串号码拉黑删除,从此尘封。 …… 赵家。 来送饭的女佣推开门,便见赵瑾禾穿着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校服裙,在发信息。 她发出的每一条消息都是未读,可她似乎不在乎。 只是噘着嘴自顾自生气。 女佣摇摇头:“每天都发,真是疯的没救了,人家陆少今天举办世纪婚礼,哪里会来接你。” 说完,她放下饭转身下了楼,没看见赵瑾禾动作一顿,怔然许久。 半晌后,她眼神又混沌起来,继续拨通那个永远都是通话中的电话。 “陆闻悰,你这个大懒虫一定是又睡过头了……” 不知何时,天色渐渐暗下。 赵家客厅里,女佣正在津津有味看陆家大少世纪婚礼的直播。 直到一片烟花在天幕中轰然炸开,她才回过神。 等她随便端着一份冷饭上去时,却发现赵瑾禾的房间门大开,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陆闻悰结婚的酒店外。 一个满身伤痕的狼狈女人被拦在酒店门外,她扯着嗓子大喊:“陆少爷,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保安一脸无奈:“这位阿姨,你快走吧,你在这样闹我们只能报警了。” 林姨根本不理会,看着一辆辆豪车开进酒店,她知道如果再不阻止,一切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大声的喊着:“陆少爷,你不能结婚,你不能结婚啊!” 保安叹了口气,伸手想把她拉开,可林姨却忽然后退两步,跪在地上对着他磕头:“求求你,你让我进去见陆少爷一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瞬间,她额头上涌出鲜红的血,保安不忍,伸手拉她:“阿姨,你有什么事情,不能等陆先生结完婚……” 话还没说完,林姨猛地将他推开,力气大得惊人。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自言自语的念叨,猛地冲了进去。 猝不及防之下,保安竟然没能拉住她。 华丽的宴会厅内。 司仪高昂的声音响起:“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听闻这话陆闻悰有瞬间的晃神,但下一瞬,他还是若无其事拿起了捧花。 突然,凄厉哭喊声响起:“陆少爷,你不能结婚,小姐她是有苦衷的,她那时候一直在等你——” 陆闻悰转头看去,竟是一直照顾赵瑾禾的保姆林姨。 有宾客窃窃私语:“这人好像是李家的保姆?怎么会满身是血出现在这里?” 陆闻悰眼眸一凝。 林姨还在凄声哭喊:“错了,一切都错了啊……” 陆闻悰攥紧捧花,面无表情的开口:“保安呢,还不把闹事的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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