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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人离开时供出了孙尚书和三皇子在城郊驯养棋子的老窝,她回京之后,还没来得及动手。 原本打算抽空去处理的。 谁料孟贵妃突然找死,如今京城戒严地毯式搜索嫌疑人,她便趁机叫白七把这个事情抛出去,暗中把大理寺的人引到了那边去。 至于皇上手上这个东西,自然是送给孟贵妃和元祐的大礼,让他们知道算计沈家的下场! 第八百一十四章 沈玉眼尾余光扫了眼孟贵妃。 孟贵妃心头咯噔一下,看着那手帕突然一窒,不等想明白那是什么,身侧皇帝身上的怒火已经蒸腾起来。 “这又是什么!” 他气都快被气死了! 一次次当众呈上证据,却一次次遮遮掩掩,这么下去,就算是傻子也猜到证据和皇族有关了! 皇帝一把接过那东西,很想当场打开。 但终还是狠狠忍住了。 可他已经出去了一次,这会儿再出去,难免就惹人怀疑,最后只得道,“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元祐呢?回来没有!” 孟贵妃闻言,也赶忙看向赵孟肖。 赵孟肖眼神一闪,先是看了眼孟贵妃,两人目光一触即分,紧接着看向皇帝,道,“回禀皇上,已经派人去追了,估摸着最早也要等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沈玉一看他刚刚那眼神,便明白元祐可能根本就没出城,多半是躲在京兆尹府上! 眼底冷笑一闪而逝,她看向了门外,给了隐藏在外面的白七一个眼神。 白七先是一愣,回神后琢磨片刻,飞快离去了。 这一眼只是刹那。 因为明玉公主紧贴着她,沈玉也没来得及跟白七交流,只能凭借两人长久合作之下的默契,她相信白七能看懂她要说什么。 元祐想藏着便藏着。 但是,她不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藏着。 沈玉眯了眯眼,想到孟贵妃开始的恶意祸水东引,想到雪叟那张犹如鬼魅的脸,想到梦中黑羽卫遍地尸骨,一股寒意夹着杀意从胸膛里缓缓涌动开来。 又在到达眼底时,消失不见。 转眼,天黑了。 皇帝终于撑不住,道,“三司会审结果出来之前,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吧。朕回去先看奏折。” 他起身往外面走,走了两步叫上沈玉,“你和明玉跟朕来!” 沈玉点点头,转身离开。 只是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他叫明玉做什么? 但这话也不好多问,便与明玉两人径直走了过去,只是心下难免琢磨: 今天她和战老王爷对抗,那实力皇帝也是见识过的。现如今,皇宫宫禁,四周什么人都没有,皇帝却只敢叫她和明玉两人跟着,这证明什么? 沈玉不禁想到明玉射死孙尚书那一箭。 她的箭术那么好,武功肯定也是首屈一指。 否则的话,皇帝怎么可能放心直叫她们两个出去呢? 正琢磨着这个,人已经拐过路口,到了四周没人的御花园边上。 皇帝这才转过身看向她,问,“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幽沉暮色里,夕阳最后一丝丝微光笼罩了正对面御书房巍峨的宫殿,将皇帝的脸埋藏在暗影当中,他的眼神犹如穿过黑暗的鬼火,死死落在沈玉脸上。 是试探,也是审视和询问。 沈玉知道自己有些事情不能隐瞒,道,“既然父皇问了,那儿臣也就直说了。” 她聪明了那么久,突然装傻肯定会引起怀疑,该说的都还是要说,“父皇且容儿臣一点点道来。” “你说。” 皇帝的眼神,犹如暗夜的隼鹰紧盯着她。 第八百一十五章 沈玉能感觉到他的压迫,但还是抬起头来,道,“首先,安王妃性情豁达温柔,之前她的长子夭折,她虽然难过,但还是参加了第二个月的芙蓉宴。” “这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但足以证明安王妃没那么容易郁结而死。” “我猜测,她是被人害死的。” “……” 皇帝眉心紧皱,既觉得她心思敏锐,一如既往的聪明,又觉得她实在是可怕,“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沈玉道,“因为牵涉到了皇族,儿臣有自知之明,不想参与太多,可现如今,已经难以独善其身。” 太过坦白,皇帝虽然生气,却也没法反驳,最后只得沉声道,“你觉得元丰之死,谁做的?” “……”这话就危险了。 沈玉沉默片刻,最后只得道,“谁获利,谁做的。” “有些事情儿臣觉得十分奇怪。” “第一件,元枳和大皇子,都不是好 色之人,元枳明知道与大皇子地位悬殊,为何还要和他抢女人?” “元丰既然知道自己是大皇子,凡事都要做表率,为何为了一个女人和元枳一个二世祖大打出手?” 她抬眼,看向皇帝,反将一军,“儿臣觉得,那个花魁没那么简单。如果她只是一个花魁,没这么大的能量引发这么大一件事情。” “父皇,那花魁,到底何人?” 她要把事情,往她想要的方向去引导,要让元氏皇族分崩离析! 皇帝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这个事情他瞒着沈玉两次了,这一次沈玉直接问出来,又是他自己引导的,要是再瞒恐怕也是瞒不住。 于是,沉沉吸了口气,道,“传言,她是流落在外的南楚宣王府郡主,传说中的雏凤。” 沈玉装傻,诧异道,“雏凤是什么?” 皇帝紧盯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傻,最后解释道,“凤凰节子时出生的凤凰女,雏凤涅槃,改天换日。” “是以,各国皇帝都十分忌讳这个时间点出生的女子,因为一旦长大,便定然会引发天下大乱,改朝换代。” “几千年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凤凰女能够好好活下来,往往都是死在婴儿期。” “却不想,近日京城居然冒出一个。” 皇帝说到这里,脸色难看得很,咬牙道,“朕倒是小看了大皇子,居然有胆去招惹凤凰女,为了她堂而皇之与人打架,闹得人尽皆知!” 沈玉道,“他既然真的在乎凤凰女,便知道这凤凰女能帮他夺位,便是再蠢也不会大张旗鼓。此事,儿臣觉得父皇还是召见元枳,好好问一下吧。” “说不准,另有蹊跷。” 皇帝点头,之后却没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子。 沈玉知道,这事儿他原本没想着闹大,只要悄悄杀了那凤凰女,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谁知道,安王妃死了! 这也就罢了,给些好处总能安抚。 可是紧接着,元丰死了! 元丰死也还可以,因为他一开始就不喜欢元丰,这么多年没立太子,也是因为从来没打算把太子之位给元丰。 可不好的是,最后牵连到了元祐!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一连两个儿子都是狼子野心,尤其是自己还很重视的儿子居然打算与他反目,暗中筹划着怎么夺嫡,这还了得? 他还没死呢! 先皇死的时候六十三,他今年才四十八,怎么着也有十几年可活,他的儿子们这么早就按捺不住了吗? 而且,这两个儿子都出事,只剩下元朔一个撑脸面,元朔还是个病秧子,他一下子就感觉子嗣单薄,有些不安了。 一念及此,皇帝不由看向了明玉。 这时本能使然,但看在旁人眼中却很奇怪。 沈玉打量着他的眼神,总感觉他暗中憋着什么,仿佛对明玉公主寄予厚望……可江山更迭,怎么会和一个公主有太大关系呢? 这时,皇帝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回神道,“明玉,你去安排一下,叫人把元枳带进宫来,就说朕有话要问。” “好。” 明玉点头离开。 皇帝才看了眼沈玉,道,“边走边说吧,你觉得第二件蹊跷的是什么事情?” 说着,往御书房走。 沈玉道,“第二件,便是儿臣进宫时,在皇宫大门口遇上了二殿下。” “那时,已经是接近正午了。彼时,宫宴时间将近,儿臣以为他是来参加宫宴的,但是他到了宫门口,却没进来。” “儿臣好奇,他临走之前若不是拜别父皇和孟贵妃,也不是参加宫宴,那来皇宫门口干什么呢?” 皇帝闻言,猛地在御书房门口顿住脚步,扭头盯着沈玉,“你是说,他原本可以来参加宫宴,却在走到门口之后,打道回府了?” 紧接着,安王妃便出事了! 皇帝不禁想到,今天早上他让明玉公主去二皇子府,通知二皇子去行宫祈福之事…… 难不成,是他这个决定,让元祐坐不住了吗? 皇帝眉心紧皱,但这些话不方便和沈玉说,他问沈玉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也是帮助他思考,却并不想要信任她。 于是,忍不住看了眼刚回来的明玉。 明玉轻轻点头,“我们的确在门口遇上了二皇兄,二皇兄还打听车子里是谁,严公公替我瞒下了病情。” “……” 皇帝气的,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这下子,他也不明白了。 元祐既然不是来和他辞行,也不是和孟贵妃告别的,那来皇宫门口做什么? 又不参加庆功宴! 这只能证明,他原本是想进宫试探什么的,但是因为一个什么突发事件马不停蹄离开了京城! 那这个突发事件是什么? 皇帝不由想到了明玉公主。 今天早上,明玉去过二皇子府……甚至,元祐有没有可能,他原本也不是想着进宫来,而是原本的目的便是试探明玉的? 试探完了就走了? 还是说,是安王妃之死刺激到了他? 皇帝脑子里一团乱麻,最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进屋看了眼沈玉,道,“你接着说。” 沈玉跟着进去,道,“刚刚赵大人说出去追二殿下了,最早也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那么,按照我们八百里加急去追的速度,追上二殿下优哉游哉的马车,最多在亥时他也就往回走了。” 第八百一十七章 “可按照赵大人的说法,那二殿下在回来的路上,至少需要七个时辰。” “这证明,二殿下离开京城至少也有六个时辰了。” 沈玉说到这里,便看到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嗓音也压了下来,缓声道,“现在太阳刚下去,刚到戌时。” “假设我在皇宫门口遇上二殿下后,他立刻回去准备离开,那到现在也才走了四个时辰。” 话音未落,便见刚回到龙椅上的皇帝猛地抬头,盯住她,瞳孔紧缩,“你是说,赵孟肖在说谎?!” 沈玉点头,“二殿下到底在哪里儿臣不清楚,但是赵孟肖肯定没说实话。只是,这话中破绽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说出来的,儿臣便更加不清楚了。” 她知道赵孟肖是二皇子的人。 因为,前世二皇子发疯造反的时候,赵孟肖就牵涉其中,不得好死。 现如今,大皇子死了,赵孟肖自然要为二皇子开脱,给他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情势紧急,他可能想的不够严谨。 只是这些事情,沈玉不会说到明面上。 聪明是要有限度的,说多了便是咄咄逼人,会反噬自己。 一个小太监上前点了灯。 屋里亮了起来。 皇帝盯着沈玉,瞳仁轻轻颤抖着,看了好久才道,“你刚刚,在花厅可没说这些事情。” 沈玉垂眸,道,“人太多了。” “况且,父皇躲着所有人看了证据,便是不想叫人知晓真相,儿臣不敢多嘴。” 皇帝本来有很多猜测,想要单独试探她的。 可此时她说的这些话,却又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逻辑严谨,证据确凿,没有一句胡说八道,更没有半点煽风点火。 沈玉也不需要煽风点火。 因为火本就是她放的,实打实的火,不用煽。 沉默良久,皇帝终于又开口,“说说其他蹊跷的事情。” 这一次,终于低头开始看奏折,没再盯着沈玉。 沈玉缓缓松了口气,给他找了个台阶下,道,“之前,谢思月闯入暝阳王书房,带走了一份布防图,最后给了萧丞相。” 猛地,皇帝抬头,又盯住了她。 沈玉面不改色,道,“谢思月显摆说,这布防图是给父皇的,如果她说的没错,那父皇当时着急要布防图,应该是发现了有人勾结南楚在边境作乱,着急想要南军更改布防吧?” 顶着他杀人般的眼神说完,沈玉就看到,皇帝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特别舒服地顺着她的话接上了茬。 “你说的没错,原本这布防图朕是可以跟暝阳王或者南军守将要的,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暝阳王去了云州,传信需要时间,南边传讯一个来回更是需要八 九天,布防图又太过重要,朕也不放心传来传去,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落到歹人手上更是麻烦。”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件让他头疼的事情,沈玉居然给他想了个借口去解释。 于是,干脆把谎圆好,道,“原本,这个事情朕是要去长公主做的,让她去暝阳王书房拿一下,却不想她为了胁迫朕给谢思月赐婚,竟是裹挟丞相府……” 第八百一十八章 说着,装出一副被亲人背刺的伤痛,道,“朕是真的没想到,与朕一母同胞的妹妹,竟是会勾结天子教,做出这种事情来!” “父皇节哀。” 沈玉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说,“儿臣觉得蹊跷的第二件事情是,楚惊天为了掩饰自己提前入境,杀宋婉晴我能理解。” “毕竟,只有宋婉晴见过他,宋婉晴一死,便在无人指证他提前入境。可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派一群小喽啰来送死,留下把柄。”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么!” 皇帝闻言一震,突然又想到卢德耀送来的那份证词。 那证词如今还揣在他怀中,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让他根本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拿出来。 毕竟,证词一旦公开,元祐便是叛国加弑兄的大罪,只有死路一条。 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 这一个…… 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他自己手上。 便是非要死在自己手上,那也不能是现在……连死两个皇子,会让超纲大乱,让有心之人兴风作浪。 皇帝想着这个,喉咙狠狠滚了滚。 嗓子里发出火辣辣的刺痛,他忍不住喝光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这才道,“说说你的看法。” 他想知道,沈玉到底猜到了多少。 沈玉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便道,“唯一的解释是,朝中有人与楚惊天勾结,这事儿是咱们北齐的人干的,楚惊天并没有亲自动手。” “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皇帝紧盯着沈玉。 沈玉摇头,“没有。” “儿臣刚从云州回来,虽然只去了半个月,但是朝中风云变幻,加上儿臣从后宅出来,对朝堂上的事情原本就了解的不多。” “事关国运,儿臣岂敢妄言!” 皇帝见状,不禁紧逼一步,“那……孟总督呢?” 沈玉一僵,问,“您说的,可是孟贵妃的父亲,钦州总督孟甄?” 皇帝点点头,“他管辖的钦州正是我北齐与南楚接壤的边境,按理说楚惊天混进来,若没有他走后门造文书,很难。” 沈玉摇头,“以楚惊天的武功,城墙根本拦不住他。” “这个事情,多半也怪不到他身上。楚惊天就算是混进来,也肯定不会带着整个使团一起来,最多就是三两侍卫。” “那使团,必定还是要老老实实拿着文书走官道,若他有替身在使团当中混淆视听,也不无可能。” “孟大人虽说是钦州父母官,但身份在南楚二皇子面前肯定也不够看,根本没胆量验明正身。” “因此,儿臣并不怀疑孟大人。” 皇帝盯着她说完这些话,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可看沈玉的眼神,却发现她眼底一片清澈,竟好似一片冰心在玉壶,毫无偏私! 心间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她若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儿子,该是多好啊! 心术正,又聪明,定能耐得住寂寞,承得住大统,便是他今天暴毙了,这江山也能安然无恙! 只可惜…… 他的眼神,再次落在了明玉脸上,道,“明玉,你小师父说的话,你可有听明白?” 第八百一十九章 明玉公主点头,“儿臣听明白了,小师父条分缕析,思维清晰,一针见血。儿臣会跟着小师父,好好学习的。” 沈玉闻言眼底露出一丝古怪。 皇帝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点头道,“嗯,你小师父是厉害的,只要你学到她一半的本事,父皇便也放心了。” 说着,看向沈玉,“玉儿,明玉我就交给你了。” 说得跟托付终身似的。 沈玉也不能拒绝,只得拱手,道,“儿臣愿意尽力。” 皇帝点点头,“嗯,今晚便让她随你回去吧,往后跟在身边,也算是耳濡目染。” “……” 沈玉感到掣肘。 跟在身边,那不等于在她边上放了个眼睛? 沈玉想了想,道,“父皇,明玉随我回侯府是没问题,不过我最近非常忙,今天一大早鬼医传信过来,说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了,叫我过去解疫。” “疫病凶险,儿臣恐怕不能带着明玉一起去。” 皇帝闻言点头,“太危险的地方,便别去了,她也可以留在家里,看点书。” 沈玉点点头,多少有些头疼。 皇帝低头开始看奏折,对沈玉道,“你和明玉去隔壁偏殿吧,朕有事再叫你。” “好。” 沈玉点头,带着明玉公主去了偏殿。 正殿没了人,皇帝才赶紧拿出卢德耀递上来的那证据,打开手帕一看,气得一张脸胀成个河豚。 “元祐!” 那令牌,居然是他在三年前除夕夜,送给元祐的礼物! 沈玉内力深厚五感敏锐,便是他只是自己咬牙切齿,也多多少少有些传入了沈玉耳中,她心下不由冷冷一笑。 她倒要看看,元祐和孟贵妃还能跳到哪里去! 明玉坐在她对面,一双眼静静打量着她,仿佛她脸上有花儿似的,“小师父,你的梦境当真有预示?” 沈玉一愣,回神只能顺着战云枭给她铺的路往下走,点头道,“有一些,虽然不会完全一样,但也八 九不离十。” 明玉突然眨眨眼,拉住她的手,“那小师父,你能不能梦到我啊?” “?” 沈玉有些不解。 明玉却是眼巴巴道,“若你能梦到我痊愈,且不需要出去和亲,那岂不是就代表我真的可以不去和亲,健健康康留在北齐一辈子了?” 沈玉闻言不禁一笑,“你想的太天真了,我要有这个本事,那就不是在这里和别人打擂台,而是去建个庙把自己供起来,有什么心愿干脆做个黄粱大梦,第二天就梦想成真了!” 明玉叹了口气,“也是,唉!” 说着,往边上一靠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侧脸竟有些落寞。 沈玉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必牵涉太深。 毕竟,走到最后都是敌人。 两人枯坐片刻,隔壁传来了皇帝的声音,“你去,查查元祐到底在哪里。尤其是那个京兆尹府!” 这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换做以往没有内力的沈玉,肯定听不清楚。 但是现在,却捕捉到了。 紧接着,便有一道微弱的气息离开。 沈玉突然意识到,御书房当中可能不只有她和明玉、皇帝三人,还有大内侍卫! 而且,这些人藏在暗中,未必有白七的实力,但必定也不是善茬! 第八百二十章 看来,往后行事,还是要更加谨慎才行。 只不过,如她所愿,皇帝真的开始怀疑元祐,暗中去查他了! 紧接着,外面便是严公公的声音,低低道,“皇上,明萱公主求见,已经闹了好一阵子了,威胁说再不让她见您,便要上吊自杀。” 皇帝气得,把奏折啪一声拍在桌上,“让她进来!” “朕倒要看看,她那个娘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喏!” 严公公退下,隔壁又安静下来。 明玉扭头看向沈玉,道,“明萱皇姐比我大一岁,前些日子听祖母说,她快要嫁人了。” 沈玉闻言,问,“你和她熟悉吗?” 前世她没见过明玉,但是明萱公主她是见过的,正是和亲那日,她坐在前方西秦的马车上,掀起车帘看着瀛洲城繁华街道,泪湿红妆。 当时她没觉得什么。 现在想来,那个场景却是格外扎心的。 权力场上,被当做礼物、筹码送来送去的女子最是无辜,顶着个为国为民的大帽子,牺牲掉自己的一生苦不堪言。 明明前半生生活的地方只有巴掌大的宫殿,后半生却要去那陌生的荒原戈壁,讨好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还是自己母国的敌人! 沈玉垂眸,很难想象她当时是何等的绝望、恐惧,又留恋不舍。 便听明玉摇头叹息道,“我和她并不熟,皇后娘娘前些年中毒,疑神疑鬼的,觉得宫里大家都不是好人,于是拘着明萱皇姐,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常年都在凤栖宫后面的阁楼上。” “至于我,从小体弱,便又随着祖母去了慈宁寺,与大家都不甚熟悉。” “只是想到她的命运,又难免同病相怜。” 沈玉看向她,见她难过得真情实意,终也没忍住,道,“总有一日,我北齐不必送自己的女儿出去,换取所谓的和平。” 明玉抬眼看向她,见她眼底一片沉寂,犹如里面有万仞孤峰,直入云霄。 虽是个女子,这话却是如此掷地有声。 明玉心头震颤,突然把手伸出来,递给沈玉,“小师父,明玉愿意追随你,完成我们共同的心愿!” 沈玉看向她。 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匀称,却没有多少肉,甚至有点清瘦。 许是个头窜得高,便是手都比寻常女子修长许多。 沈玉没法不伸手。 那样显得奇怪,惹人怀疑。 她把手放在她手上,明玉握住她的,一下子把她的小手包裹起来。 沈玉手上微微僵了僵,一丝丝异样生起。 却又在顷刻间被冲散,明玉深吸了口气,道,“我也希望,我北齐不能再像是这几十年一般,战乱四起,瘟疫蔓延,民不聊生。” 她的眼中有光。 沈玉看着她那双皎月星尘般的双眼,只觉得可惜。 为什么她们就是敌人呢? 便听外面传来严公公的声音,“皇上,明萱公主到了!” 紧接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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