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是要治的,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人了。” 他拉了一晚上,已经快脱相了。 其他人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三皇子昏昏欲睡,浑身上下都提不上丁点儿力气,道,“实在不行,中午之前我们马上离开。” “等见到了四公公再说。” 他是一万个不想是姜越寒的儿子,可是眼下他无人可用,能用的也就是天子教,自己只能贴上去。 况且,他是打心眼里不想见到沈玉。 刘昶深呼吸,“就怕殿下那边也没办法,万一这东西治不了,我们过去只会牵累他。” “那怎么办!” 林翰一下子不乐意了,“弟兄们为他办事儿,他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实在不行,他在九黎那边还有人,让他去找啊!” “先别吵,先去问沈玉。” 刘昶一阵头大,“若沈玉能治,那问题便迎刃而解。” 而这个时候,好死不死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有人治好了!有人治好了!” “什么?谁治好啊?谁给治的?” 刘昶腾一下,站了起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 0506 扑进来的小兵脸上激动颤抖,道,“是李将军!李将军后半夜也犯了,但是他一大早就去找了沈玉,据说吃了沈玉的药就好了!” 说着,兴奋道,“咱们有救了啊!” 刘昶愕然,眼中一股嫉妒不由涌上眼眶,“她的医术,当真要比我强那么多吗?” 从感染到现在,他方子都换了七个。 可是在场这些人非但没好,还越发地严重了起来,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成事儿了,就是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林翰闻言已经压抑不住了,道,“既然她能治,那赶紧去求她啊!你们不去,我去!” 说着,直接出了门。 刘昶赶忙吩咐一声,“林将军,你若去了,能否将那药带回来一点点?” 林翰应了一声,快步往沈玉这边来。 一过来,便遇上了李敖,一时脸色复杂,“你也感染了?” 李敖面不改色,“我已经好了。” 林翰一噎,看向帐篷门口,问,“凤缨公主起来了吗?我想进去求治。” 说着,看向江隐,“这位姑娘,麻烦通报一声。” 江隐嘴角一抽,转身进了门。 姑娘就姑娘吧,不在乎了。 沈玉扭头看向他,见他面色如常,心下不由欣慰,高声冷哼,道,“王爷死于非命,他们这些下属连吊唁都没有,出了事儿才来找本公主,简直是个笑话!你告诉他们,谁想让本公主治,便去王爷的棺材边上跪着去吧。” “等什么时候,跪得像个样子了,再说!” “若做不到,那就让他们死!” 因为最近吃了一点药,沈玉的嗓音有些沙哑,听上去活像是大悲大怒熬坏了嗓子,带着一股子无所顾忌的报复感。 林翰听着这话脸色复杂,总觉得一旦惹怒了她,她估计要恨不得拉上云州军下地狱。 毕竟,战云枭都死了,不是吗? 最后,只得问江隐,“请问,暝阳王的棺材在哪里?” 江隐指了指屋内一角。 林翰面色微微一变,他要过去找沈玉吗? 去了,那可就走不了。 于是,给身后的士兵低低吩咐了句什么,那小兵飞快离开,他则走了过来,道,“那……便冒犯殿下了。” 说着,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帐篷里,沈玉坐在棺材边上,面色憔悴,双眼猩红,嘴唇干裂,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一字一顿道,“林将军很忙啊,王爷的尸体都送进来这么久了,你都没空来看一眼。” “倒是叫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的下属?” 目光灼灼落在他脸上,却冻得他骨头发冷,林翰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他们忙着商量掌控云州军的事情,竟是把战云枭的尸体给我忽视了! 可这原本,也是没什么好记得的。 若他活着,那自然是横扫全军,无一人是他对手。可如今他已经死了,沈玉又是个后宅小姑娘,混在军中犹如羊入虎口,谁还会在乎她这里有个尸体? 可谁知,他们竟突然就中了疫!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辩解,道,“实在不是末将不愿意前来吊唁,而是末将突然得了病,这东西又传染,末将是怕传给殿下啊!” 第五百五十七章 0557 “那现在不怕了?” 沈玉哼了一声,眼底噙着冷冷地笑意,犹如刀锋落在他脸上。 林翰一噎,道,“也是刚刚才知道,这病殿下能治!既然能治,那殿下便是不怕的。” “说的有点道理。” 沈玉凉凉一笑,没再说什么。 林翰跪在地上,左右挪着膝盖,“殿下,您消消气……这不知跪到何时,你才能出手治啊?这病实在是难熬,殿下先给药,就是让末将跪个十天半月,也是可以的。” “那哪儿行呢?” 沈玉看向他,“你不难受,我怎么知道你的心诚不诚?毕竟,我来也这么长时间了,没见林将军如何放在心上吧?” “……”林翰脸色一瞬变得难看,便知道说什么也是没用了。 而这时,他派出去的那个小兵已经回去,道,“诸位将军,林大人过去了!但是凤缨公主要求他在暝阳王的尸体前面跪着,跪到她满意,才给治。她好像很生气咱们怠慢了她。” 刘昶闻言皱眉,“倒是忘了这个事情,她来这一天一夜,咱们忙着喝药,没顾上去看暝阳王的尸体哪怕一眼。若她问罪,咱们解释不上来。” 孙尚书道,“这谁知道最后会求到她头上,真是倒霉!” 三皇子也道,“我们这样过去,万一被看出破绽……” “那沈玉,可不是省油的灯。” 最后,刘昶只能道,“要不,我和赵大人等人先过去,你们二位先在这里等着,一旦我拿到方子,便来给二位治?” 让孙尚书和三皇子过去,他心里也没底。 毕竟,沈玉和这两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 孙尚书点点头,“要快。” 又叮嘱一句,道,“沈玉脾气不好,切不可来硬的,先把方子哄到手再说。” 刘昶点头,带着剩下的十几人过去。 他们都没和沈玉打过交道,很难想象她脾气不好使怎么个不好法。 不多时,又是一拨人出现在了棺材板前面,跪着道歉。 刘昶道,“殿下,没能来第一时间吊唁王爷,是我等的不对。不过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病得太重了。” “还请殿下看在王爷的面子上,饶恕了我等吧。” 说着,以额触地。 “你又是谁?” 沈玉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只不过还有点时间,她想探探这个人的底细。 刘昶低着头,道,“属下刘昶,是云州军的军医,已经入军二十多年了。只是一直做的是后勤,所以殿下没听过也是正常的。” “把头抬起来。” 沈玉闻言微微眯眼,她觉得有些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那雪叟曾经也是云州军的军医,毕竟云州军原先在战家祖父手上,后来家国安定之后,才退守云州的。 雪叟让她掀翻元氏皇族本就已经很离谱了,这会儿云州军又冒出来一个和天子教有关的军医……军医的事儿,是不是太多了? 沈玉凝眉紧盯着他。 刘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想着自己这张脸早就变了,别说沈玉一个小辈,便是多年前的故人见了都未必认得,这才大方抬起了头。 第五百五十八章 0558 沈玉看向他。 目光细细掠过他眉眼,看了好一阵子,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正待要收回视线问什么的时候,眼尾余光突然瞥见他耳后似乎起了点皮。 沈玉起身,走向了他。 “殿下,你——” 刘昶不明所以,但本能地有些抗拒。 “在躲什么?” 沈玉一声冷笑,一双星眸犹如利刃,像是要将他生生剖开,上前一把掀开了他脸上那层皮,然后愣住了! 这面皮下,是一张相对年轻的面孔,起码比面皮要年轻很多。面皮看上去有六十岁,可是面皮之下,怎么看也只有四十岁,又因为面皮遮挡皮肤显得格外白净,便年纪又小了好几岁。 沈玉一愣。 这人是谁? 被掀开面皮的刘昶更是大惊失色,惊叫一声,“凤缨公主,你——” 可又不能将面皮夺回来,一时眼中不由变得慌乱,下意识挣扎起来,想要用双手捂着脸,却因为被五花大绑只能干瞪眼,气得眼珠子颤抖。 连带着屋里气氛也紧绷起来。 他后面几人倏然站起来,拔剑指向沈玉,仿佛下一刻便要动手,竟透出一股想要杀人灭口的气势。 沈玉皱眉,无声无息捏碎了一粒药,猜测着刘昶的身份。 “阁下易容入云州军,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军医吧?正巧,本公主有点闷,不妨给我讲讲,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好故事?” 剑拔弩张之下,沈玉笑了一声,将那张面皮甩在了刘昶脸上,仿佛没感觉到危险。 那些要动手的人,也个个眉心紧皱,一时间拿捏不准到底要不要动手,更无法确定沈玉是否有什么后招。 可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突然传来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也不怎么样嘛,这就失 禁了!” 沈玉扫了眼刘昶,冷笑。 刘昶抱着面皮颤抖,原本就在腹泻,这会儿紧张之下直接失 禁,江隐嫌弃他,直接把他丢了出去。 只听“砰”一声。 刘昶摔了个大跟头,抬头恶狠狠盯着江隐。 江隐下意识就想撇开脸不让他看,但后来想到什么,干脆鼓起勇气,朝着他微微扬起了下巴。 刘昶眉心紧皱,看着他那张脸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处理身份的事情。见被人丢出来,干脆趁机想要逃走。 可当他挣扎着要起来时,却发现这一摔让他断了一条腿! “你——” 蓦地,抬头愤怒之际地盯着江隐,“你敢伤我腿?” “言老,你腿怎么了?” 背后几人大惊,上前便想着扶着他。 结果,却发现刘昶根本站不起来! 其中一人目眦欲裂,当场杀意爆发,“敢伤言老,咱们跟她拼了!” 屋里,突然就打了起来! 但很快,身上一股无力感涌来,不等江隐怎么出手,这群人一个个趴在了地上,再无反抗之力,不可置信地盯着沈玉,“你给我们下毒?言老身上的疫,也是你下的吧!” “你这个蛇蝎女人,把人命当成草芥……” 话音未落,被江隐一脚踹他脸上,这人掉了两颗门牙,才稍微消停了些许,扭头目眦欲裂地盯着沈玉和江隐。 第五百五十九章 0559 沈玉冷笑一声,“好得很呐,本公主正愁找不到借口抓你们呢,你们胆敢行刺?!” “来人,把他们统统给我绑了!” 话音未落,江隐一把扯下挂在屋檐下的麻绳,给一群人结结实实捆了起来。因为嫌弃他们太脏,干脆绑在外面的树上通风透气。 沈玉好奇刘昶的身份,塞上鼻子之后,举步走了出去,“说吧,你是谁?” 刘昶瞪着眼睛,盯着她好一阵子,才道,“沈玉,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军医,你想干什么!” 逃也逃不掉,他这下子,是真的慌了! 说着,看向林翰,“林将军,你快帮我解释一下!” 林翰被突然间的变故,给搞懵了! 因为,他也没想到刘昶居然戴着面具,面具下是这样一张脸……可是,为什么? 只能证明,这军中一定有人认识他,他怕暴露真实的身份,这才戴着面具,藏了二十几年!可他到底在怕被谁认出来? 但不管如何,现在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能帮刘昶说话,可又不确定沈玉到底知道了什么,于是喉咙滚了滚,试探道:“殿下,您……刚刚的意思末将没听懂,您为何要抓他们?”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等人做的事情败露了。 可是,他又不敢相信。 毕竟,沈玉一个娇生惯养的侯门娇娘,第一次来军中,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况且刘昶戴着面具这事儿,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沈玉怎么看出来的? 林翰百思不得其解,但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哪里也被骗了。 沈玉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道,“林将军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对一群人,可是丁点好感都没有。 不管刘昶什么身份,林翰跟着他想要杀了战云枭控制云州军这事儿做不得假,他们都是天子教的成员。 林翰闻言眉心紧皱,“末将真的不懂。” “不懂?” 沈玉怒极反笑,“既然林将军不懂,想要听我解释,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本公主也有一事不解,如果林将军能解惑,那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她站在屋檐下,军帐的边缘软软的,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摇晃着。 夏日风景美极。 面前的女子虽然有些憔悴,但也是倾城国色,可那眼底的寒意,却像是隆冬腊月令人心悸。 林翰一张络腮胡子的脸皱得像个快要烂了的猕猴桃,道,“殿下想问什么?” 沈玉看向他,眼含戏谑,“我想知道,为何偌大一个军营,只有你们这一群人病成了这样?” 说是不解,不懂,可那眼底眉梢的讽刺,却明明白白写着,她应该早就知道缘由了! 林翰心惊胆战,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再也下不去。 倒是刘昶提前回答,“他们都是来我这里拿药的,许是被谁感染了,也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你也不必纠缠着我的脸说事儿,不论我是说,我都在云州军中兢兢业业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说了,之前王爷重伤,我也治过好几次,如今王爷死了,你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 第五百六十章 0560 说到这里,刘昶反倒自信起来,目光灼灼盯着沈玉,“凤缨公主,我看你也没那么爱战云枭,不然的话,如今他尸骨未寒,你为何逮住他的云州军下手?你来,只不过就是为了从他手上,抢走云州军罢了!” 他就不相信,以沈玉对战云枭的感情,他说出自己有恩于战云枭,她还能下得去手! 沈玉闻言眯了眯眼,心头的确闪过一丝丝动摇。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七回来了! “姑娘,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他一阵风一般冲上来,指着刘昶道,“我还说呢,前些年凤英关大战,王爷明明只是轻伤,也没有中毒,怎么就越治越严重!” “现在算是明白了!都是你搞的鬼!” 一下子,沈玉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再看刘昶,便只剩下满目杀意。 白七气得颤抖,指着刘昶,“当时,所有人都没怀疑是他动了手脚!要不是王爷遇到了一个玲医,敷了点药好了起来,便要被他给害死了!” “可现在,一看他这个样子,属下就明白,他为什么要害王爷了!他留在军中,目的很可能就是刺杀王爷!” 沈玉的脸色阴沉一片,“他是谁?” 白七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谢长留!” “什么?” 这个名字,可真是叫沈玉大吃一惊,“他不是死在了桃花寺吗?” 诈尸了? 沈玉还记得,好几次听到长公主的故事,都觉得无比悲怆凄惨,可若是谢长留还活着…… 凝眉看向刘昶,果然见他表情僵硬,不可思议地盯着白七,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认出来! 沈玉回神,看向白七,低声问道:“他真是谢长留?那死在桃花寺的是谁?还是根本就没死人?” 白七眼中震惊尚未散去,面色极度复杂,道:“可他真的就是谢长留!也许,当年死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他呢?毕竟也没多少人见过他的尸体,只有长公主自己那么说。” “……” 沈玉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谢长留找个替身死在了桃花寺金蝉脱壳了?还是长公主把他送走了?她始终惦记着谢长留,和战老王爷对着干,根本就不是因为战老王爷逼迫皇上害死的谢长留,还是谢长留还活着? 那他们之间,还有没有联系? 一连串的疑惑,惊得沈玉心头发凉。 而反应过来的刘昶也犹如惊弓之鸟,盯着白七突然问道,“你又是谁!” 他戴上面具,本就是为了防止意外被人认出来的,但大多数时候,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因为离开瀛洲的时候,他是个深居简出的太医。 除了宫里的人、和部分大臣之外,并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 而他和长公主的事情,对于元氏皇族而言是个耻辱,皇帝不让人声张,知道这事儿的人,就更少了。 却没想到,被沈玉身边一个“丫鬟”给看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他瞪着眼睛,当场反驳道,“你不要信口开河!以你的年龄,你出生时我早就入了军,你现在说我是谢长留,谁信!” 第五百六十一章 0561 说着,看向沈玉,“凤缨公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在说谎!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了他吧?” 沈玉瞥了他一眼,问白七,“你怎么认出他的?” 白七看向刘昶,冷笑,“要换做旁人说这话,或许还真的就被你糊弄过去了!可不巧的是,我是暝阳王的侍卫,我在暝阳王府,见过你的画像!” “你见过他的画像?” 沈玉有些奇怪,扭头看向他。 才发现白七情绪激动,竟是双拳紧握,眼眶发红,咬牙道:“是王爷四岁那年。长公主奉旨进宫不在家,我与王爷追逐打闹,原本只是捉迷藏,没想到王爷不小心打开了暗格,就在里面看到了这幅画。” 他指着刘昶,“那画上的人,就是他!旁边还有一句诗,说什么‘最是反复人间春,唯有天月谢长留’!” “……” 沈玉第一次听到这事儿的细节,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战老王爷这所谓的报复,谁都没伤着,所有人都各玩各的,最后只有战云枭一个人受了伤。 “那后来这画儿呢?” 沈玉想到战云枭,不禁有些心疼,嗓音冷了下来。 白七的情绪更加激动,泪意在眼眶里打转儿,道:“应该还在长公主屋里吧,毕竟在他心目中,王爷的性命都比不上那幅画!” “那天,长公主回来大发雷霆,将属下与王爷关在地窖里面整整七天,若不是那天晚上暴雨,地窖前方塌陷,我们才从里面爬出来,恐怕就死在了里面。” “王爷这一生……” 白七摇头,差点落泪。 一旁江隐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将一只手臂搭在了白七肩头,等回神时,自己都愣住了。 白七亦是面色古怪。 四周沉默着,只有热浪一波一波扑打在面上,可人心却又疼又冷,怎么都暖不回来。 沈玉无意识的攥紧拳头,心头疼得发颤。 在那样无人在意的时光里,那个少年爱上了她,将她当成了唯一的救赎,可她后来……虽然是被人陷害,但真实的伤害却依旧形成了。 他的腿受了伤,他的心也受了伤。 只是,他习惯了缄默,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舔 舐伤口。 也许,他可能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知道自己说什么,无论哭喊得多大声,都不会有人来安抚,治愈。 毕竟,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多残忍! 沈玉喉头滚了滚,一时间胸腔憋得难受至极,对长公主最后的一丝丝同情也荡然无存,再看眼前这个人,更觉得他无比龌龊。 最后,心下只剩一句:狗男女! 脸上痒痒的,抹了一把,才发现早就落了泪,脸颊一片湿。 回神看向谢长留,眼底诸般情绪,最后都变成了刻骨的寒意与阴鸷,道:“既如此,那就把他抓过来吧,我给他治。” 她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七回神,三两步上前,将刘昶解开丢在了沈玉面前,手上力道极大,一点都没留情! 第五百六十二章 0562 沈玉抬手,三根银针没 入了他的穴位。 “你对我做了什么!” 刘昶大惊,感受到除了说话,竟是什么力气都提不上来!更可怕的是,他的肠胃开始咕噜噜作响,当场窜稀,衣服裤子全都被弄脏了! 恶臭的气息,笼罩了四周。 沈玉洒了一把药粉,隔绝了这股恶心人的气味,道,“七七啊,找几个人盯着他,不要给任何人杀死他的机会,好好保护他这张脸……待得回京,我要送长公主和咱们的侧妃娘娘一份大礼,也好成全长公主殿下一腔深情,和他与侧妃娘娘的父女亲情!” “……” 四周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一番话震住了。 长公主对谢长留那是真的有一腔深情,可那时候的谢长留白面郎君,儒雅风流,长公主看着赏心悦目。 如今呢? 如今的谢长留中了疫,上吐下泻,浑身是包,一层一层溃烂奇痒无比,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癞蛤蟆,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的味道,长公主还会喜欢吗?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这个女人当真狠毒至极! 直到这时,跟着刘昶兴风作浪,被抓起来的人才真真切切感觉到,眼前这位能让三皇子栽跟头,能让孙尚书白发人送黑发人,能逼死静妃,让皇帝妥协不得不赶走老齐王的少女究竟有多可怕! 没有人再敢说话。 林翰更是惊呆了,瘫坐在地上都忘了呼吸。 刘昶整个人瘫软在地,想到沈玉说的场景,疯狂挣扎起来,“沈玉,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么多年,他终于慌了! 便是从太医院金蝉脱壳的时候,他都还反将一军,玩了元家那群人一局。 可是现在,却走投无路! 那面前的少女倾城绝色,可看他的眼神却犹如地狱修罗,嗜血当中染上浓烈讽刺,笑着道:“我难道不是在成全你和长公主千古佳话吗?” “难道你不领情?” “……”刘昶浑身颤抖。 领情? 他恨不得杀了她! 沈玉没把他的恨意放在心上,脸上甚至带着想要看戏的期待表情,道:“我很好奇,皇上若知道她把你偷偷塞进了云州军,还成了天子教的人,他会怎么想?战老王爷若知道这一切,又怎么想?” “……” 只是描述,就让刘昶浑身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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