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邵熠骞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转移话题。 付佳宁默了一瞬,将车门锁放开:“止吐药不要再吃了,是药三分毒,等你做完检讨,修宸养好伤,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邵熠骞拉门的手颤了颤,轻嗯一声才下车。 下了车后,他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往通讯处走去。 付佳宁在车上望着邵熠骞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一直等邵熠骞的背影消失,她复杂地才收回目光。 另一边,邵熠骞走进研究中心,就听见成员们在讨论。 “听说北京一师和二师要联合军演,邵工,你赌谁赢啊?” 下意识地,邵熠骞脑子里闪过付佳宁冷傲的神情,如果她会参加的话,只怕不会允许自己输吧。 “我赌咱们北京军区赢。”邵熠骞毫不犹豫,“他们用了我们最新通讯设备,厚膜组件的超短波电台,比几年前的电台性能更好,也更隐蔽。” 邵熠骞说完,视线落在日历的日期上,军演两天。 正好等付佳宁回来参加周五的晨会,而那个时候他可能早就走了…… 邵熠骞抬手在日历上画上斜杠,默默投入工作。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邵熠骞笔记本上的日期也画满了斜线。 周四晚上十点,邵熠骞收拾好资料下班,他原本以为,在他离开之前都不会再遇见付佳宁了。 他想趁着她不在,回家去收拾收拾。 结果刚出通讯处,就看见付佳宁的文书小张行色匆匆地跑过来,“邵工!付团长受伤住院了,快跟我走!” “付佳宁受伤了?”邵熠骞的心像是被揪了下,但很快又消失了。 小张欲言又止,最后一路纠结到军区医院的手术部了,小张才再次开口。 “邵工对不起,受伤的不是付团长,是你弟弟岳修宸同志。” 邵熠骞一头雾水,当即停了匆忙的脚步:“什么?” 他语气不太好:“岳修宸生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小张摇摇摆摆,目光闪躲不知道该说什么。 邵熠骞不想去看岳修宸,一见到岳修宸,他就会想起上辈子被岳修宸害死的惨痛记忆。 他转身想走,付佳宁的质问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邵熠骞,你为什么要换岳修宸同志的药?” 她的声音中,悲怆又带着透底的失望。 邵熠骞心颤了颤,下意识回头:“你在说些什么?” 付佳宁眼里盘满了血丝,她摊开发颤的掌心,露出一个药瓶。 “医生检查过,这里面装的不是医院开的药,不是你换了是谁?” 第8章 她的怀疑像是一把铁锤,狠狠把邵熠骞砸出一个洞。 他死死攥紧了双手,尖锐的指尖扣进掌心:“你有证据吗?证明我换了的药。” 付佳宁收拢五指,握着药瓶的指节泛白。 她额尖青筋暴起,下颌线紧绷:“邵熠骞,这瓶被换掉的药,就是最好的证明……” “邵熠骞,你是他哥,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他呢?”付佳宁的声音喑哑,垂在裤子两侧的手在不停发颤。 “就是因为我说了你几句?你就要下毒害他?” “我明明已经说过,等修宸养好伤,我就送他走啊!等你在全军面前做完检讨,我们就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啊。” “这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变过,我也从没说不和你结婚……” 邵熠骞从没见过付佳宁这个样子,像个理智在徘徊线上的疯子。 他合了合眸,再多的话,出口也只变成这一句:“付佳宁,我没有换他的药。” 话音落下,走廊一片死寂。 付佳宁不回答,脸上的怀疑也没减退半分。 邵熠骞也没想着她会相信,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12点。 803解密处已经来了消息,凌晨4点就会有车来接他,他不能再在这里和付佳宁耗着。 想到这里,邵熠骞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付佳宁拽住。 她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修宸没醒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邵熠骞呼吸一滞,正要说些什么。 “手术中”几个红字突然熄灭。 付佳宁紧张回头,围上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拆下手套,松出口气:“好在发现的及时,洗了胃,病人已经没事了。”6 身后的医护人员应声将岳修宸推出。 岳修宸脸苍白,有气无力又依耐十足地喊了声“佳宁”。 像是才意识到邵熠骞在,岳修宸张了张嘴,“哥……”这个字还没出口。 付佳宁发冷的声音穿过邵熠骞的耳膜,一锤定音:“他不配做你哥。” 她看都不再看邵熠骞一眼,只丢下句:“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并且。” “我会在明天全军的晨会上追究你的责任,等到你反思清楚了,我们再领证。” 她说着,贴心俯身给岳修宸掖好被子:“等你身体好点,就搬出去住。” 邵熠骞攥紧了手指,溺水般的无力感满延全身。 可笑,他到现在还没和付佳宁提分手。 邵熠骞眼眶发酸,长长吐了口气:“不用领证了,我祝福你们。” 反正这也是他留在北京的最后一夜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回了之前的家属院收拾东西。 一进门,就看见桌上摆着新买的桃酥、蛋糕……都是岳修宸喜欢吃的。 而他的东西都被丢在一边,曾经付佳宁演习时为他采的花也已经凋谢。 邵熠骞走进卧室,入目是夺目的红色。 床上的龙凤红喜被,墙上的百年好合海报,那醒目的红色,像是在嘲讽他在这段感情中的无力。 邵熠骞抿起唇自σwzλ嘲地笑了笑,他来来回回在屋子里都走了一遍。 每走一步,过往和付佳宁的回忆就会涌上来。 在这里,他举着亲手打的金戒指,向付佳宁求婚。 在这里,付佳宁一点点布置婚房,和他畅享未来,她一边说想要女儿成双,一边又说要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只生一个…… 等走完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一点都没留恋,只拿了几本书就走了。 回到通讯处,邵熠骞刚和小耿老炮打完招呼,通讯处外就传来了车辆的鸣笛声。 正好凌晨4点,邵熠骞一出门,就看见803解密处的车已经在等。 他深吸气提着行李上车,车辆缓缓启动,他的目光却舍不得从通讯处上挪开。 前座的周处长轻咳一声,把一份文件递到他的眼前:“这是你的军籍档案,等你把它烧毁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这号人了。” 邵熠骞接过文件袋,轻轻摩挲。 下一秒,熟悉的号角声响起。 这是北京第一军区,每周五的晨会号角。 下意识地,邵熠骞脑子里再次闪过付佳宁那张清冷绝尘的脸。 现在,她在做什么呢? 是在照顾岳修宸; 还是在等着他去晨会上检讨、向岳修宸道歉; 还是觉得,过了周五的晨会,他还会向从前那样,欢天喜地和她打证? 邵熠骞睫毛一颤,拿出打火机在车窗外点燃了那份文件。 等跳跃的火焰把那份文件彻底吞噬时,那些关于付佳宁的过往也燃成了灰烬…… 此后。 世界上再也没有付佳宁的未婚夫邵熠骞,只剩下803解密处的解密专家邵熠骞。 直到驶离北京军区,邵熠骞都没再回头,永远都朝前看,永远都奔赴属于自己未来。 第9章 周五军区晨会,付佳宁身姿挺拔地站在会讲台上。 “邵熠骞同志多次虐待自己患病的弟弟,不仅在通讯处将岳修宸推到在地,还暗地里更换了岳修宸同志的药物,导致岳修宸同志中毒。” “特在今天军区晨会上通报批评,对他下达处分。” 付佳宁看向台下一个个身着绿色军装的士兵,台下的人听闻邵熠骞的恶劣行径,纷纷露出嫌恶厌恶的表情。 但有一些人表情却十分微妙。 “请邵熠骞同志上来,对自己的行为做出检讨。” 见没人应声,付佳宁又唤了一遍,“请邵熠骞同志上来检讨。” 台下的士兵们不敢明目张的地伸着脖子打量,身体站得笔直,但目光却在人群中游走,寻找这位邵熠骞的身影。 突然人群中有人传出一声高呼:“付团长,对于邵熠骞同志的处分,我们有话要说。” 老炮和小耿高举着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是邵熠骞通讯中心的同事,一等兵老炮,一等兵小耿。”7 老炮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为邵熠骞同志作证,通讯处那天岳修宸摔倒一事,当时邵熠骞同志并没有碰到岳修宸同志,是他自己摔倒,故意陷害给邵熠骞同志的。” “故意陷害?” 付佳宁冷笑一声,“什么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安危去陷害别人?” 老炮眉头一皱,高声做出承诺:“付团长,如果我们所言非实,甘愿受处分。” 小耿配合地跟声道:“所言非实,甘愿受处分。” “我不知道邵熠骞是怎么说服你们来替他作证的,但今天的检讨不是你们浑水摸鱼就能过去的。” 付佳宁眸光冷冽地望着人群中老炮小耿俩人,心中却是隐隐不安,“邵熠骞他人呢?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付团长。”人群中又有人举手,发问:“请问您说邵熠骞同志换药是什么时候的事?” “医生说至少食用了两天。”付佳宁心底浮上些许烦躁,视线依旧在不断寻找邵熠骞。 问话人继续说道:“我叫杨泽,是通讯中心的,大伙都知道前两天下暴雨把军区附近的信号接受设备冲坏了。” “但事实上不仅军区内的设备出现问题,军区附近居民的通讯线路也受到了影响。” “邵熠骞同志自从周二那天来军区后,就一直投身在抢修维护的工作中,没回过家,直到昨晚才被付团长您的文书叫走。” “所以他哪里有时间有机会换药下毒啊,付团长?” “我们都可以为邵熠骞同志作证……” 台下陆陆续续有人举手应声,付佳宁眉头一紧,只觉心下糟烦。 “我觉得付团长还是去查一查这个岳修宸同志吧,听说他之前和一个投机倒把的女老板牵扯不清,人家原本有丈夫的,是岳修宸同志找到家里去闹,硬是破坏了别人家庭……” 文书小张神色慌张地匆匆跑上台,在付佳宁耳边低语道:“付团长,没找到邵工,不仅人,连档案我们这边也查找不到了。” “什么叫查不到?” 付佳宁低声怒喝,心脏一紧,没来由地发慌,草草结束了晨会,就往档案室赶。 第10章 但得到的结果却和小张是一样的。 邵熠骞的档案没有了。 付佳宁回到办公室,立马给邵熠骞的领导打过去电话。 但人家和她打着太极,说自己权限不够,也不知道。 权限不够,付佳宁就问上面权限够的。 电话直接打到师长那里,付佳宁先是挨了顿骂,随后从师长口中得到了“保密”二字。 保密……邵熠骞这是铁了心不让她找到。 付佳宁长叹了口气,她看了眼时间,几个电话折腾下来,已经到中午。 该去给岳修宸同志送饭。 医院里。 “不就是吃错几颗药吗?怎么弄得这么严重?”阿芬坐在床边看着他。 如果邵熠骞在这里,就知道是那天在招待所遇见的那人。 “谁知道那药那么厉害,我就吃了两粒,差点胃出血死了。”岳修宸后怕地抚了抚已经不痛了的胃,“幸好没事。” “都怪我那个哥,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自己是多余的吗?非得逼我用这种招式,可惜啊,还是没能把他赶走。” 病房外的付佳宁听见屋内的对话,脚下一顿。3 岳修宸正说着,一抬眼看到站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的付佳宁,笑容立刻僵住。 他惊慌道:“佳……佳宁,你不是去军区……” 付佳宁冷眼睨着岳修宸,冷声问道:“所以,药是你自己换的?然后又诬陷嫁祸给熠骞?” 岳修宸一时哑口,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佳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哥把我赶出去,我错了……” 原来那些事情都不是邵熠骞在无理取闹,而是他真的受了委屈。 但付佳宁一次都没听过,只当邵熠骞是在故意针对岳修宸。 想起自己曾经对邵熠骞做的事情,付佳宁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岳修宸,你当时生着病无处可去,是熠骞把你带回家的,你怎么敢的呢?” “佳宁,你听我说……” 岳修宸还在想方设法地挽回,但付佳宁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以后生活,以后别再出现在熠骞面前……”付佳宁说着说着,忽然顿住,她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好像那天她也对邵熠骞说过这样的话。 说她不想看见他…… 付佳宁孤零零地回到军区大院,看着空荡荡、毫无人气的房间,心里有些发闷。 邵熠骞将自己曾经生活的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家他从来都没来过般。 付佳宁视线一瞥,在床头桌上看见张纸条。 她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付佳宁,我们分开吧。” 分开…… 付佳宁的眉头不由蹙起,她将纸条翻到另一面,是她们曾经的合照。 “熠骞,我们说好要结婚,你不该丢下我走的。” 付佳宁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放进胸前的口袋, “你好,我是北京军区的付佳宁,请问你们军区这边最近有新调任来的人吗?任何组织任何部门都算。” 听到对方否定的答案,付佳宁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些天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几乎把各个军区的电话都打了个遍,但都没有邵熠骞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那能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吗?” 电话挂断,付佳宁在从上面要来的电话册上划下一道横线。 去厨房弄了碗没滋没味的清水面。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 付佳宁立马跑过去将电话接起,生怕错过关于邵熠骞的消息,就听电话那边说道:“付团长,有邵熠骞同志的消息了。” 第11章 与此同时,邵熠骞这边刚破译完几份重大译文。 解密处的周处长给他放了假。 但转头就被上级借去通讯组几天,支援基站建设。 “邵技术,谢谢你抽时间来帮忙。”梁苑晗边忙手里的工作边向邵熠骞表示感谢。 “没事。”邵熠骞蹙着眉,阳光太刺眼,使得他没办法睁大眼睛,“但是梁团长,你不要来回晃动,这样测出来的数据就不准确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十分严格地盯着几米处正在量数据的梁苑晗。 803解密处直属于重庆军区,而梁苑晗是重庆军区的团长,算是邵熠骞的上级的上级,年纪不大,二十六。 “邵技术,我是真没晃,我可是连队的训练标兵。” 梁苑晗站直身子,换了个话题,“邵技术,我听军区的人说,最近总有人打电话找你,你这是招惹了什么麻烦人吗?” 邵熠骞捂着嘴,摆了摆手,“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梁团长帮我遮掩过去就行。”0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梁苑晗晃得他甚至有点想吐。 “我都交代过了……”梁苑晗话头一顿,她看着邵熠骞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连忙询问,“邵技术,你是不是中暑了?” 从早上七点开始,已经在山上持续工作了大概四五个小时,现在正是太阳当头。 重庆这边的夏天气温和日照又远高于北京,像邵熠骞这种从北方来的,这么长时间很难吃得消。 梁苑晗按照以往处理队里中暑人员的经验,道:“邵技术,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但邵熠骞只是张了张嘴,就又闭上了。 见邵熠骞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担忧的梁苑晗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将携带的水喂进他的嘴里。 直接背着他下了山。 军区。 “付团长,你这次来我们军区是?” “交流学习,听说803解密处……” 付佳宁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片不大的嘈杂声,她转头去看,只见一个女军官正背着着个比她高大更多的军区人员行色匆匆地往这边来。 梁苑晗将带下来的设备转交给邵熠骞的组员,问道:“我刚刚通讯时,说让你准备的那些你都准备好了吗?” “医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去就行。” “梁团长,邵技术不会有事吧?” 建基组的组员们眼巴巴地跟着,也是满脸的担忧。 “没事,就是中暑,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们邵技术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梁苑晗说完,脚下走的更快了。 以至于在后面的组员都有些跟不上。 听到“邵技术”三个字,付佳宁立刻上前查看,眼前一脸病容的人竟真是让她朝思暮想多日的人,邵熠骞。 第12章 “他怎么了?”付佳宁着急地问询道。 见付佳宁不偏不倚正挡在自己前面,梁苑晗眉头一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没有眼色,看不见人正中暑昏着,等着去看病呢吗? 她出声道:“让开,别挡着路。” 付佳宁的视线落在梁苑晗抱着邵熠骞的姿势上,许是已经快背不动了缘故,梁苑晗此刻两只手都扶托在邵熠骞的腰上。 付佳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爽,她伸手要将人接过来,“把人交给我。” 梁苑晗往后退了一小步,愣是没让付佳宁挨上邵熠骞的边,“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没再继续理会付佳宁,趁付佳宁还没下一步动作,梁苑晗绕过她,往军区的医务室去。 付佳宁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不甘心地放下来。 她看向梁苑晗离开的方向,眸光晦暗不清,没片刻犹豫,抬腿就要跟上去。 “付团长。”闵指导员见刚才梁苑晗和付佳宁之间的架势有些不对,生怕出什么乱子,她连忙叫住付佳宁。 “你跟邵技术认识?” 但付佳宁的目光一直在邵熠骞身上,并没有对闵指导员的话及时做出反应。 见付佳宁没有理她的意思,闵指导员自说自话地打圆场道,“也是,邵技术是从北京军区调过来的。” “你是北京军区的团长,都在一个军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认识……” “闵指导员,我们先过去再说。”付佳宁打断闵指导员,抬步跟了过去。 刚进了医务室,就见邵熠骞脑袋上敷着个冰毛巾,躺在病床上,额头渗汗,嘴唇发白没有血色,病殃殃的,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付佳宁径直往医生那边去,问询起情况,“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刚给邵熠骞吃了解暑药,现在正在吊生理盐水。 “中暑,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醒了。”2 付佳宁眉头紧锁,向重庆军区的两人问责道:“好好的怎么会中暑?你们军区不知道要照顾技术人员吗?” “是,是我们没照顾好邵技术。”闵指导员诚心实意地道歉道。 她不清楚付佳宁和邵熠骞之间的关系,只当付佳宁此刻是作为前领导对下属的关心。 “我们以后肯定会注意的。” 付佳宁发现邵熠骞的下颌位置上有两处细小的划痕,她立刻看向将邵熠骞带回来的梁苑晗。 “梁团长,给我个解释,他脸上这是怎么弄的?” 梁苑晗扫了一眼付佳宁,见人面色不善,语气里莫名带着审问的意思。 她有些火大,便没回话。 至于邵熠骞脸上的划痕,应该是她刚才着急给邵熠骞喂水的时候不小心指甲刮到的。 梁苑晗烦躁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恨不得立刻拍打几下,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给邵技术的脸弄出红印子了。 闵指导员岔过话题,指着邵熠骞道:“医生,他好像呼吸有点困难!是不是又严重了?” 医生环看了下四周,有些无语。 “你们三个人就这么像堵墙一样围在病人周围,把流动空气挡得严严实实的,能不呼吸困难吗?” 医生叹了口气,发话道:“要想病人快点好,你们都出去吧,别围在这里妨碍病人休息。” 三人被医生赶出后,都没急着离开,仍然待在医务室门口。 各自在外面等了大概四五十分钟。 见付佳宁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梁苑晗表情逐渐不耐,她侧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闵指导员,“这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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