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句地说起施岐的婚事。 “家中清贫,囊中羞涩,某暂无成亲打算。” “多谢各位大人好意,然某相貌丑陋,身无所长配不上诸位娘子。” “先父临终前有遗愿,某命中有劫,要立下功业才能成家。” 施岐干巴巴地一句一句婉拒,季初在他身后听得嘴角直抽搐,悄咪咪地摇了摇头,这些理由在那些抱着主意招他为婿的官吏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 果然,当场就有人眯着眼睛冲他发难了,八字胡一撇眉一皱开口,“这等借口实在敷衍,施指挥莫不是看不上我等的女儿,在诓骗我们?我倒是听说施指挥一直住在季府,男未婚女未嫁,指挥千万不要是看上了那位季尚书的女儿吧。” “施指挥英勇可嘉啊。” “那位季尚书的女儿可是……可是侯爷先前的夫人?” “嘶,听闻胡家就是因为上门求娶季家女惹怒了侯爷,胡家五郎不到一日的功夫就死了。” “快闭嘴,侯爷来了怎么办?新到任的通判大人和侯爷是至交……” “你说,侯爷目前还未成婚,那些送来的女子也没碰过,心中是不是还惦记着季家女?” 说来说去,竟然又牵扯到她的身上,季初侧耳听着,默默地绷紧了脸,聂侯爷不碰那些女子和她有什么关系,肯定是心气高挑剔没有喜欢的女子。 还有,她心下一动,想起了“他”哭着控述那些女子脂粉味过重…… 然而,在季初兀自陷入沉思的时候,场中赫然迎来了一位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子,姿态风流,桃花眼迷人。 “诸位大人替我接风洗尘,长意感激不尽。”卫长意身着淡绯色的团绣官服,笑吟吟地同潞州城的官吏们打招呼,然后被迎着坐在了上首,葛知州的对面。至于最顶上空着的那个位置,自然是留给定北侯的。 季初惊得抬头看过去,瞬时明白了卫长意就是潞州城新任职的通判,顿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凝聚,吕通判的倒台怕是聂衡之有意为之。 卫长意外放在潞州做通判,其实比不上大理寺卿丞地位尊贵,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来了,聂衡之迎来了聂茂之,也大有长久停留在潞州城的意思。 他们想做什么? 卫长意身为潞州城的新任通判,担着定北侯好友的名声,他坐下没多久,现场就变得其乐融融,没人再敢不识趣地提起施岐的婚事,提起曾为定北侯夫人的季家女,清一色地全部在有意无意地恭维卫通判。 此时的天色微微暗,而最上面的位置还空着,不一会儿仲北出来告罪言侯爷伤势复发正在药浴治理,请诸位尽情尽欢不必理会。 话罢,他扫过一干人等,目光微不可查地在施指挥身后停留了一瞬,随后如常离去。 卫长意向来是一位能言善道长袖善舞的妙人儿,闻言想都不想就拿起酒杯与众人痛饮,口中还笑道,“这么好的酒衡之无福消受,真真可惜了。” 众人一时忙着与他对饮作诗。 欢笑之中,施岐借口略有酒醉起身走一走吹风,成功带着季初离开了宴会。 别馆的面积其实不算特别大,前院用来设宴,中间隔了一处院子住着定北侯这些时日收下的莺莺燕燕,再往后经过一个小花园就是定北侯居住的地方,关押沈听松的位置就在其后一个破败的小院子下面的地牢里。 天色渐晚春意却十分盎然,季初跟着施岐略往后院走了百米,闻着芳香浓郁到已经刺鼻的气味不禁拿袖子挡在鼻间。平心而论,小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虽然红绿交错生命力旺盛但出不来这么香的气味。 瞧见了她的举动,施岐轻咳了一声,指了指附近的一处,小声道,“娘子,这里面住了许多,许多浓妆艳抹的女子,脂粉味重一些,可能,可能侯爷就喜欢这种吧。” 季初微微一愣,杏眸含着疑惑,以前那人虽然喜欢精美华丽的衣饰,但对香料一直淡淡,唯独在她身上“作恶”后热衷亲手为她涂抹脂膏,那脂膏的气味也只是比平时浓了少许。 不过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疑虑一闪而过就罢了。 他们脚步匆匆,索性别馆里的下人大多在前院服侍,一路上走过花园的时候没有遇到人,只是他们即将走出花园的时候,施岐被一人唤住了。 “施副指挥可是有意来迎我?”熟悉的声音让季初默默低垂了眉眼,这人是聂茂之。 “三公子,我是宴上多饮了一些酒,本想吹吹风走的远了些。”施岐眉心一跳,肃着脸朝聂茂之拱手。 “无妨,”聂茂之豪爽地摆了摆手,根本没注意到季初的存在,亲热地勾着施岐的肩,“来的刚好,我们一起过去吧,给卫长意接风洗尘怎么能少了我。” 施岐面带难色,然而还未找到理由开口,聂茂之手指指向了季初,语气随意,“去和兄长说一声,爷与施指挥去接尘宴了。” 季初呼吸一顿,她很清楚聂茂之的性子,往日他很怕自己的兄长,拉着施岐先行离开想必是不敢在这处停留。 “三公子不必如此,方才侯爷已经吩咐过他正在药浴,不会参加接尘宴。”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过去吧。”不由分说,他急着拉施岐返回前院。 季初悄悄地朝施岐点了一下头,趁其不备留在了原地,施岐只好咬牙离开。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后,季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疾步往……聂衡之的院子去了。 她记得他的身上有一块铸铁的令牌,也记得“他”去寻她那三次身上隐隐带着苦涩的药味,若无例外和药浴有关。 她耷拉着脑袋,对着守在门口的近卫低声细语,语气自然,“诸位大人,三公子有事让我向侯爷禀报,他方才已经朝前院去了。” 聂茂之对长兄的惧怕别馆中的人都有几分了解,近卫闻言漠然地打量了她一眼,季初身上刚好穿着男子的衣袍,显得瘦弱不堪。 近卫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示意她进去,季初略微颔首放轻了脚步进去。 迎面浓郁湿润的药气扑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杏眸飞快睁大又很快阖上,屏风后面正是一处面积不小的汤池,袅袅不绝的热气蒸腾,汤池里面浸着一人,宽肩窄腰乌发散乱眉间俊秾,凤眸微微阖着。 是正在沐浴的聂衡之! 季初的头几乎垂到了胸口,脸上因为热气蒸腾泛起了红,拱手眼睫轻颤,“侯爷,三爷已经先行去了宴会接待卫通判,唤奴向您通禀。” 她可以压着嗓音又确保外面的守卫能听到,之后便悄悄地欲要再退到屏风后面,同时眼睛不停地寻找着那块铸铁的黑色令牌。 然而她时间不多,心下急切,只顾着寻找令牌往后退的时候一时不察碰到了从柱子上垂下的铁链。铁链清脆的声音一响,沐浴在汤池中的男子瞬然睁开了凤眸,他被惊醒了! 季初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头也往下垂的更低,然后就在自己的脚下看到了被随意扔在地上的令牌,和一堆衣物混杂在一起。 心下一喜,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指,动作放的极轻。 纤细的手指即将触到令牌的时候,斜空伸出一只手臂,猛然将她拖下了汤池,水花激荡而起,守卫们对视一眼却当什么都没听见。 进去的人是位女子,身形也很熟悉。 说到底还是季初低估了这些人,金吾卫以一敌百的名声不是白来的,辨认身形是基本功。 季初衣物全部湿透,被男人双手双脚地缠住,心中警铃大作,可是接下来埋在她胸前细细的哭泣声又让她稍稍安心。 好在,是“他”不是他。 “呜呜呜,季初,我好想你,我好久好久都找不到你了。”身形高大如山的男子委屈地如同一只小动物,不停地在她的身前蹭来蹭去,呜咽个不停。 季初被紧紧缠住,人又在水中,有些呼吸不上来,连忙出言安抚,“你先松开我,我们先上去好不好?” 她细声细气,语气极其温柔,然而埋在她怀里贪婪地汲取着香气的男子压根不舍得松开,他哭着抒发对季初的想念,“他总是服用药丸,我见不到你也找不到你的气息。季初,你今日是来找我的,你也很想我吧。” “我好开心,你主动来找我……呜呜呜。”他因为巨大的欢喜哭得又激烈了一些,手臂箍着女子的腰,两人之间密不透风。 季初在池中没有支撑,只能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感受到手下的紧致与灼热,她咬了咬下唇起了一个卑劣的念头,“是,我是来找你的,好久没见你我担心你的伤势。” 一句话顿时让呜呜哭泣的男子欢喜地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痴痴地望她,凤眸中一片水光和迷醉,不停地喊季初的名字,黏糊又小心。 看进他的眼里,季初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别过头轻声开口,“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只是一个小忙。看在我曾经帮你处理伤口的份上,将那个令牌给我用一下。” 她只是去看看沈听松是否安好。 他的哭声小了轻了,但大颗大颗的滚烫的泪珠顺着季初纤瘦的颈肩向下滑落,她感觉地到,有些不敢看他。 “这样,季初就会开心吗?”红着眼眶的男子轻声地问她,无声无息地落泪。 他知道季初要拿令牌做什么,地牢里面关着一个男人,季初想去救那个野男人。她来找他只是要救那个野男人! 他一点一点都不想帮她,可是不帮她,季初就会不开心,他始终怀有奢望,只要季初开心就会原谅他就会重新接纳他。 季初终于扭头看他,认真地看他,看他委屈抿着的薄唇,看他泛红上挑的凤眸,心下一软点了头,“是,我会感谢你,也会很开心。” 他不太情愿地松开了她,献宝似的拿出了季初从前的衣裙让她换上,自己也穿上了以前的旧衣,拿着令牌不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我跟着,地牢很暗,季初会摔倒。” “好。”季初打开了房门,坦然地踱步而出。 守卫愣了一瞬发现她身后的侯爷,低头不语,他们一前一后往地牢而去。 不用拿出令牌,地牢处的守卫一看到是侯爷直接就将门打开了,季初松了一口气迈进去,刚走了一步,一只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地牢黑,会摔倒。”他记得元宵节野男人牵着季初的手,嫉妒地一颗心酸涩无比,嘴上却还重复着方才的借口。 第五十八章 地牢中的光线虽然昏暗, 但事实上季初能看清楚底下的路,墙壁上挂着的油灯不是摆设。不过不用刻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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