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次……”她闭眼艰涩道:“是季知夏把你背过来的。” 城西山郊水池很偏僻,但是离山脚下的寺庙不远,那年瘦弱的少女拼尽全力把男孩救上来,又一步一步背到庙里,看着医生来到男孩床前,这才放心晕了过去。 而她只是照顾了江临渊到后来转醒。 江临渊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撑着输液架踉跄起身,针头扯脱时溅起的血珠落在季芸鸢手背上:“你说什么?” 监控仪发出刺耳鸣叫。 季知夏踹开门的瞬间,正看见江临渊抓着季芸鸢的衣领摇晃。 他脖颈绷直的弧度像濒死的鹤,眼泪砸在地上。 季芸鸢突然想起那个清晨。 男孩睁开眼睛的瞬间,眼神锁定住了她。 随即绽开微笑,如雨后的春天。 江临渊踉跄着跌坐病床,呼吸机面罩蒙上白雾。 记忆的碎片突然重现,那年迷迷糊糊,昏迷前还有很长一段路的颠簸。 他一直想睡觉,但是总是被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 她说:“临渊,再挺一下,别睡。” 看着破门而入的季知夏,江临渊被雾蒙着的眼睛似乎闪着光。 “救我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说?” 心里的一堆问题乱七八糟,理都理不好。 季知夏知道他已经想起,抚过他的脸:“因为,当年你抓住季芸鸢衣角喊恩人时,眼里的光太亮了。” “而且,我喜欢你。” “怎会用救命之恩来束缚?”第25章 江临渊的眼神在两个女人之间流转。 他忽然觉得好累。 这十五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江临渊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他自嘲一笑:“这么想起来,季芸鸢,我还对不起你……这么突然闯进你的生活。” 江临渊想起来从落水见到季芸鸢那天起,就一见钟情,每天都要缠着人家。 “芸鸢,你理理我嘛?” “芸鸢,我请你吃糖葫芦。” …… 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却一次又一次地越挫越勇。 他的情感,对于那时候的季芸鸢,算是困扰吧? 也难怪,这十五年来,季芸鸢会这么讨厌他。 季知夏看着因为他的话有些失魂落魄的季芸鸢,突然道:“我记得以前,有次他为了给你求平安符,特地去爬了长白山,一阶一磕头……” “可是你呢?用什么打发的?” 季芸鸢回忆那时候的场景,她是清修之人,本不该有男女之情。 那段时间,江临渊天天来找她,害她被住持喊过去教育。 她简直烦透了这个麻烦。 看着双手捧着平安符的江临渊,她只是冷冷回了一句:“没必要。” 季知夏拿出自己的钥匙,上面挂着一个荷包,已经旧的不能再旧了。 “临渊白着脸回去,把它扔到了窗外……但是,你不接受的爱意,自有人会接受。” 季芸鸢细细回想,这才知道自己拒绝了他多少次。 成千上万次,已数不清楚。 这十五年的感情,季芸鸢有些迷茫,就因为这个误会,她耽误了一个男人整整十五年,直到他走了才幡然醒悟。 而一旁江临渊默默低头。 他真的好傻好傻,傻到一心追求自己所爱,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浪费了十五年,在一个不相关的人。 季知夏注意到江临渊的难过,心口发堵。 可既然他已经想起,她就要把真相都讲清楚:“十五年,不是十五天,想必季总在结婚之前的日日夜夜,自然能想清楚临渊究竟为何喜欢你,无非是那天醒来的一见钟情……” “这冒领的救命之恩,你的良心居然也过得去。” 季芸鸢强撑着站起来,眼底的青灰盖都盖不住,她闭了闭眼睛,没有反驳。 像她这样的人曾把江临渊的做法回顾了千百遍。 心里是有过答案。 可她却欺骗自己,这个男人的满腔爱意是对着她的,不是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 江临渊看季芸鸢的眼神彻底变了。 疲惫卷袭了全身:“算了,就当浪费这十五年,喂狗。” 季知夏碰了碰江临渊的脸:“怪我,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她,从没想过是因为救命之恩……” 否则她怎么会不争不抢这么多年。 她转身看向季芸鸢:“反正命中有时终会有,命中没有莫强求。” 江临渊不再想说话,一时接收了这么多消息,精神早就疲惫不堪。 “带我走。”他握住季知夏的手:“可以吗?” 季知夏立刻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转身,拿着他的吊瓶,看都没看她一眼。 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季芸鸢喉间突然涌上腥甜。 “呕——” 一口鲜血喷吐出来,像是积压了多年。第26章 季知夏从医院把江临渊带回来后,专门请了私人医生照顾他。 原本回瑞士的行程也被压下,两人又多待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 难得的艳阳天气,连着周遭的冷意都驱散的一干二净。 彼时江临渊披着外套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季知夏就在一旁烧炉煮茶。 看他的毛毯没盖好,季知夏上去给他掖了掖。 一阵清风袭来,江临渊抬起头,恰巧看到了季知夏在偷偷看自己。 江临渊歪头勾起笑意:“怎么了?” 季知夏干咳一声,绯色染上耳尖。 “没什么,就是想着我们什么时候回瑞士……” 其实她刚刚想的是——临渊的唇看起来很软,好想亲。 可季知夏到现在也没个名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江临渊看着季知夏欲言又止的样,有些好笑:“下周就回去吧。” 今天是周三,距离下周还有四天。 江临渊是还放不下季芸鸢吗? 下一秒,就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江临渊又开口:“剩下几天,我想再去一趟西藏。” 这次去西藏没有过多的考虑。 到第二天,两人就买了最早的一张机票抵达拉萨。 江临渊想要再爬一次和季芸鸢爬过的那个雪山。 西藏的苍穹蓝得近乎透明,江临渊裹紧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呼出的白雾在冷风中散开。 季知夏蹲在一旁检查登山包的绑带,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了细碎的光。 她抬头,眼底映着远处雪峰的轮廓:“真的要爬这座山?我们可以坐缆车。” 江临渊摇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疤痕:“上次爬的不完整,这次……我想亲手埋了它。” 他从口袋掏出一枚褪色的婚戒,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 是当初他唯一带去瑞士的东西。 季知夏目光暗了暗,最终只是沉默着替他系紧围巾。 登山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江临渊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恍惚又回到两年前天崩地裂的瞬间。 那时季芸鸢甩开他的手,背影决绝如刀。 他猛地闭了闭眼,直到季知夏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 “看!”她忽然指向天空。 一群黑颈鹤掠过冰川,羽翼舒展如泼墨。 江临渊仰头的刹那,季知夏迅速团了个雪球砸在他帽子上。 “啊!”他瞪圆眼睛,手忙脚乱抖落碎雪:“季知夏!” 女人早已大笑着跑远,墨蓝冲锋衣在雪地里格外醒目:“江总商战无敌,打雪仗可未必……哎!” 松软的雪团精准命中她后脑勺。 江临渊叉着腰,笑意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季小姐,轻敌是大忌。” 雪仗一触即发。 季知夏故意放水,由着他把自己逼到岩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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