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年她救我的时候,湖水那么冷,可她把我托出水面的手是暖的……” 季知夏咬了咬牙,侧过头不愿再去看他的目光。 一道轻叹散在空中。 “你就真的确定,救你的是季芸鸢吗?”第20章 三天后,季芸鸢出院。 江临渊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她整理衣物。 她的动作很慢,手指反复抚过一件叠好的灰色毛衣,那件毛衣的袖口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 “临渊。” 季知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车在楼下,该走了。” 他最后瞥了一眼病房内,转身时被季知夏牵住手:“别回头。” 一连几天,江临渊因为季芸鸢的事都没什么精神,除了宅在家哪都不肯去。 直到这天,市里举行了一场拍卖会,他才被季知夏从沙发上扒拉下来。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江临渊站在展台前心不在焉。 季知夏挽着他的手,将一枚翡翠袖扣别在他袖子上:“你戴这个好看。” 这是她刚才拍下的,这个颜色十分衬他。 一道清越的嗓音突兀插了进来。 “季小姐好眼光。” 江临渊浑身一僵,转头便对上季芸鸢深邃的眸子。 她穿着礼服,腕间佛珠却与这浮华场合格格不入。 季知夏将江临渊往身后挡了挡:“季小姐也来竞拍?” 季芸鸢的目光始终落在江临渊脸上:“我来赎罪。” 拍卖会进行到最后压轴的拍品——一枚稀世蓝钻戒指被推上台。 起拍价五千万,场内竞价声此起彼伏。 季芸鸢利落举牌,声音平静:“一亿。” 全场哗然,纷纷回头看这位有钱的女金主,却也没人再加价。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展台,接过戒指后竟下台走到一个男人的面前。 “这是我欠你的。” 江临渊后退半步,喉间发涩:“季芸鸢,你欠我的从来不是这些。” 她抬头,无奈的笑笑:“我知道,可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求你原谅。” 季知夏一把推开她,要不是还在公共场合,她就要掀翻屋顶:“惺惺作态!你当年怎么对他的?” 江临渊拉住季知夏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走吧,这里让我喘不过气,我们去逛街换个心情吧。” 季知夏点头,牵着他的手就离开了拍卖会现场。 郊外的车不多,季知夏一路开的都很快,生怕季芸鸢又阴魂不散的缠上来。 行至半路,经过湛山寺时,江临渊突然叫停了车, 不远处,有寺庙藏在青山里,他道:“我想去湛山寺祈福。” 季知夏虽有疑惑,但还是尊重他的决定,将车停好,陪他一同走进寺庙。 时隔两年,湛山寺的住持一眼便认出了江临渊。 “江施主,你还活着,真是佛祖保佑。” 江临渊微微一笑:“福大命大,也是侥幸。” 湛山寺来往的香客万千,住持一眼就看出,男人不是单纯来烧香拜佛的。 他突然道:“江施主,是否要去看看静心的禅房。” 静心就是季芸鸢,她还俗后由于还是经常来寺里,禅房一直保持着。 住持能这么说,说明禅房内有些东西能解开他的愁绪。 江临渊犹豫片刻,还是点头:“有劳了。” 推开斑驳的木门,一抹褪色的记忆扑面而来。 江临渊却怔在原地。 “这些是……”第21章 禅房里异常的整洁干净,如季芸鸢此人一般。 一床一桌一蒲团,似乎能囊盖她生活的一切。 慢慢走进,唯一与房间整体不相符的,是一面墙。 墙上挂满了千纸鹤,只是有些泛黄,甚至褪色了。 这褪去的颜色,一瞬间将江临渊带回那个有些潮气的夏天。 高中,高一。 学业虽繁忙,但是江临渊总能在枯燥的日子里开出花。 他的手中是一叠方方正正的彩纸,手指翻飞间,又一只千纸鹤叠好了。 路过的女同学看见江临渊的动作,好奇:“临渊,你一个男生叠这么多千纸鹤干嘛?” 江临渊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秘密,不告诉你!” 但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忽然和女孩子一样学折千纸鹤,能是为了什么? 在一片哄闹打趣中,江临渊还是死守底线,不告诉他人自己叠的对象。 一到周末,来不及好好休息,江临渊就跑要到湛山寺玩。 999级台阶,炎热的天气,丝毫不影响江临渊迫切的心情。 待到他气喘吁吁上来,和住持打个招呼,就要往禅房赶。 僧人住处,喜静。 所以内心再激动,他也会小小的呼吸,直到被带到熟悉的门窗前,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他才会惊喜的发出声音:“芸鸢!” 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动,季芸鸢缓缓睁开眼睛,在江临渊眼中,足以让天地失色。 “施主……” “叫我临渊!” 打断季芸鸢总是客客气气的敬语,江临渊小心翼翼凑过去看。 季芸鸢手上正是一本《往生咒》。 “芸鸢,这书是讲什么的?” 江临渊好奇抬头,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的相处变成了他问她偶尔答,但是就算这偶尔的答复也让江临渊的内心塞的慢慢,仿佛吃了蜜一般甜。 季芸鸢道:“讲往生,给逝去的人超度念的。” “在世的人总希望逝者过得更好。” …… 想起从前种种,竟然还记得深刻,只是记忆中的色彩随着时间一同逝去,连带着感情,也悄然消失不见。 江临渊的思绪被住持的话打断。 禅房内,住持道:“每一只鹤上都有往生咒。当初芸鸢以为江施主不在人世,便日日抄写往生咒,盼望施主脱离苦海,消除业障后往生。” 江临渊拆开一个纸鹤,上面果然密密麻麻写满了往生咒。 季芸鸢希望他过得好吗? 飞机失事那天,季芸鸢因此后悔吗? 江临渊回头看向主持:“住持,寺里有铁盆吗?” 与此同时,季芸鸢听闻江临渊在湛山寺,内心强烈不安,她追到寺庙,一把打开自己的禅门。 墙上的千纸鹤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收在了一个烧火的铁盆里。 “临渊。”她的呼吸一重:“你要做什么?” 轻轻拿起一根香,江临渊蹲下,将燃起的部分放入千纸鹤堆中,很快就生起火来。 飘飞的纸屑模糊了他的视线,江临渊挑了挑眉,似乎毫不在意:“没看见吗,我要烧掉这些。” 纸做的千纸鹤一个个变瘪,然后焦黑,空气中泛着难闻的气味。 季芸鸢瞳孔猛地一缩,只能呆愣着看着火舌吞没,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临渊抬眼,声音冰冷。 “你烧过我的,我也烧了你的,我们互不相欠了。”第22章 从山上下来,江临渊一身轻松。 季芸鸢经过这次的事后应该不会再纠缠他,他也可以好好做自己。 怀着这样的心情,江临渊这两天过的很不错。 直到接起一个电话,那边自称是季芸鸢的助理。 “江先生您好,我们小姐请求再见你一面。” “我在楼下等您。” 这一通电话将他美好的心情打破,但是转念又想,他已经都放下了,也知道徘徊在这种心情里的痛苦,说清楚就好。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下楼果然看见一辆黑色轿车。 助理下车为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弯腰刚要进去,后颈突然传来剧痛。 蓦然失去了意识。 混沌中,有粗粝的麻绳摩擦腕骨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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