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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季芸鸢现在心烦,对着齐明也没有多少耐心:“一天到晚你能不能别那么贪心?” “你答应过要补偿我的!”齐明冷着脸:“当初是你说过要照顾我……” “闭嘴!” 季芸鸢猛地给了他一耳光,眼底猩红如困兽:“钱、房子、医疗费,我哪样没给?可你明知临渊装了监控,还故意做那种事!” 齐明瞳孔骤缩。 他确实早就发现那些微型摄像头,可他贪恋季芸鸢施舍的温柔,更嫉妒江临渊拥有的一切。 他突然痴痴笑起来,指尖抚上季芸鸢的锁骨:“那又怎样?你每次抱我的时候,不也把我当成他吗?” 季芸鸢触电般甩开他,踉跄着钻进车里。 此时此刻她无比后悔和齐明扯上了关系。 她踩下油门,没管他就直接把车开走。 “季芸鸢!” 引擎轰鸣声中,齐明失控的拿起手上的东西砸去。 好,好得很。 他有的是办法缠着她。 齐明掏出手机拨通整形医院院长的电话。 “上次的调整我恢复的差不多了,麻烦早点帮我安排下一次。” “对,还是按着那个男人微调。”第18章 公寓落地窗外霓虹闪烁,江临渊将冰袋按在季知夏红肿的手上。 她方才打季芸鸢没留余力,掌心有些发红。 江临渊坐在床上给女人吹了吹,低头时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疼吗?” 季知夏摇摇头,指尖无意识蜷起。 “临渊……” “怎么了?” 男人刚开口,就被女人忽然抱住。 季知夏昂着头,她的吻来得又凶又急,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克制与煎熬尽数倾泻。 薄荷气息侵入唇齿时,江临渊有一瞬僵硬,却终究闭上眼,手指插入她蓬松的发。 一吻终了。 季知夏喘息着埋进他怀里,她抱着他脖子的手更加用了:“对不起……临渊,别讨厌我。” 江临渊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嘴唇上的温度还未散尽。 他想起季芸鸢以前每月十五机械般的拥抱,想起她连亲吻都不愿施舍的冷漠。 原来真正的心动,是会让人浑身战栗的。 他轻轻抚摸季知夏的后颈,半晌后道。 “明天陪我去墓园吧,我想爸妈了。” 第二天上午。 青松环绕的墓园飘着细雨,江临渊将白菊放在父母碑前。 照片上的男人与他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飒爽,那是没被爱情磋磨过的模样。 “爸,妈,这是知夏。” 他指了指季知夏笑道:“小时候总偷咱家枇杷的那个皮猴子。” 季知夏难得红了耳尖,规规矩矩鞠了三个躬:“叔叔阿姨放心,我会把临渊照顾得比枇杷还甜。” 江临渊扑哧一笑,阴霾散去几分。 然而转身的刹那,他猝然撞进一双如墨的眸子里。 季芸鸢正立在十步外的墓碑前,她的腕间缠着重新串好的佛珠。 江临渊瞥过那些修补过的裂痕,语气讥诮:“坏掉的东西就该扔了,修补不了的何必多执着。” 季芸鸢喉头一哽,也听懂了男人的言外之意:“当初我是气你,才故意和齐明……但是我没想到那个监控……” “够了!” 季知夏又要给她一耳光,却在半空被江临渊拦住。 “啪!” 接着,一记耳光响彻墓园。 江临渊掌心发麻,看着季芸鸢脸上浮起的红痕,忽然就笑了:“季芸鸢,同时伤害两个人,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暴雨倾盆而至时,季知夏强行将江临渊塞进车里。 后视镜中,季芸鸢的身影在雨幕中踉跄追逐,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傀儡。 慢慢的女人越来越远,在下一刻摔在了地上。 江临渊突然抓住方向盘:“停车!” “你疯了?” 季知夏踩下刹车,满眼的不解:“她当初怎么对你的?现在淋场雨你就心软了?” 江临渊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季芸鸢跪在积水中的画面与儿时重叠,那次他失足落水,她也是这般不要命地扑来。 江临渊蹲下身,雨水冲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 女人额头抵住他鞋尖,浑身滚烫:“临渊……别走……” 季芸鸢在发烧! 而且……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腿上,他之所以下来,是注意到季芸鸢的脚好像有些奇怪。 “我救她,是因为她曾救我。” 他将昏迷的季芸鸢拖上车,对季知夏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第19章 医院诊间内。 “季小姐的脚是老毛病了,两年前她在湛山寺摔伤,就一直留了病根。” “发烧的话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给她打了退烧针了。” 江临渊听完医生的交代松了一口气:“谢谢,麻烦了。” 片刻后,他走入病房外拐角处。 季知夏正对着窗外的雨幕不知在想什么。 江临渊叹了一声:“知夏,不要闹脾气。” 下一秒,季知夏红了眼眶:“你还爱她对不对?” “没有。” 江临渊望着玻璃上流淌的雨痕,恍惚看见自己无数次爬过999级台阶。 那时他以为爱是飞蛾扑火,如今才知,灰烬里是开不出花的。 “我爱的……”他抚过腕间疤痕,像在触摸前世幻影:“是当年那个为我跳下冰冷湖水救下我的人。” 深夜,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江临渊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季芸鸢。 女人面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缠着绷带,佛珠被护士收在床头柜的透明盒子里,泛着黯淡的光。 季知夏将外套披在他肩上,语气发沉:“医生说她退烧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江临渊却摇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我想回趟别墅……给她拿些换洗衣物。” “江临渊!” 季知夏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你不是说过不爱她了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 为什么江临渊每次都要把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人的身上。 男人望着季知夏通红的眼眶,轻声哄道:“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只是帮忙照顾,就当报恩了。” 季知夏死死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松开手自嘲的笑了一声。 她又妥协道:“行,我送你去。” 半个小时后。 别墅密码锁发出“滴”的轻响时,江临渊指尖颤了颤。 他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季芸鸢真的没改密码。 推开门,玄关处整整齐齐摆着两双拖鞋,他的那双甚至没有落灰。 季知夏嗤笑一声:“她倒会装深情。” 江临渊径直走向主卧,直到拉开抽屉时愣住。 他留下的衣服全被真空封存,一尘不染。 衣服底下还塞着一些东西,隐约可以看到露出的泛黄信封。 “遗书。” 二字刺入眼帘。 上面的内容不多,大概意思是江临渊不在人世,她也不想独活。 两年前,季芸鸢是动过自杀的心思的。 江临渊展开信纸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泪水砸在“临渊,我错了”的墨迹上。 底下还翻出更多东西,十二卷手抄《地藏经》,每卷末尾都写着“愿以此功德,佑江临渊不受轮回之苦”。 季知夏捡起经卷冷笑:“现在演给谁看?你被雪埋的时候她在哪?” 她拽过江临渊就要走,却被他轻轻挣开。 “知夏,让我单独待会儿。”他抱着那堆抄写的经书,有些失神:“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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