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捡夫君,不如捡干娘 我有一个穿书的姑母,她告诫我不要捡男人回家,会死。 所以书中男主邓凌浑身是血地倒在村口时,我没有看他,反而捡了个快病死的老妇人。 后来邓凌被我表姐捡了去,表姐笑话我:「你看我捡回来的夫君多英俊,而你给自己捡个体弱多病的老娘,简直蠢到家了。」 她事事都要跟我比,她以为这次她捡到了宝,不顾我的劝阻,和邓凌拜了堂。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本男频文,所有的女性角色只要靠近男主就会变成垫脚石。 一年后邓凌成了新科状元,却贬妻为妾,将表姐逼得差点投湖自尽。 而我靠着捡来的干娘,读书、学才艺、学掌家,后来干娘将我引荐给太后,我成了太后的心腹,当朝第一女官。 原来干娘的手帕交竟是当今太后…… 01. 「不要在路边捡男人,会变成垫脚石。」 姑母的话言犹在耳,我就在村口遇到了两个逃荒至此的人,他们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的生得英俊,浑身血污的倒在地上,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其姿色,是以不少村里的少女都在他身边观望,窃窃私语。 但她们家中有长辈管束,无法贸然捡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能自己做主将人捡回家照顾只有我与表姐阿秀。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围着男人打趣,其中一个道:「小公子,你求求这两姐妹,他们家中都无长辈,又没婚约在身,没准她们中有愿意捡你回家做相公的。」 男人闻声抬头用希冀的眼神看向我与表姐阿秀,我与阿秀是表姐妹,生得大差不差,都是小家碧玉那一挂的,不算特别美貌,但胜在清秀可人。 男人伸手刚想拉我的裙摆:「姑娘可怜可怜我。」 阿秀直接扑过去一把拉起了他:「公子,你跟我回家吧!我表妹她,处处不如我。」 然后阿秀瞪我一眼:「这位公子是我的,你别想和我抢,否则我就往你家院子里扔泥巴。」 我淡笑道:「你想多了,我可不稀罕!」 她多虑了,我谨记姑母教诲,他要真拉住我的裙摆,迎接他的不是我笑脸相迎,而是抬腿的一脚。 我虽是村姑,没有半分学识,却也知道礼义廉耻,这世道女子贞洁大于一切,嫁人犹如豪赌。 我怎么会把自己的一生,都系于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男人? 我不选他,也不想让表姐选,在那男人一脸感动地握住阿秀的手时,我瞪了他一眼,苦口婆心地劝阿秀:「表姐三思,你真要嫁给他?你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中是否有妻儿吗?」 表姐愣了愣,问那男人:「你叫什么,家中可有妻儿?」 男人连忙笑脸相迎:「我叫邓凌,尚未娶妻,姑娘若愿意,今晚就能成亲。」 他有张好皮相,阿秀被他这一笑迷得晕头转向,一边回握他的手,一边怒斥我;「表妹你自己没有同情心,还想坏我好事,过分了吧!」 02. 听到那个名字,我只知道表姐这一生毁了,我的姑母是一个穿书者,她死前曾告知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本男频文,文中的所有女人靠近邓凌都会变得不幸,都会变成他的垫脚石。 我还想再劝,阿秀已经不想再听,拉着邓凌甩下我离开了。 大家都觉得没热闹可看了,其余人也纷纷散去,毕竟英俊的少年郎已经被人收留,那病弱的老妇人没有任何捡回家的价值,谁家里也不缺一个老娘不是? 但我却伸手扶住她发抖的身体:「大娘可愿随我回家?」 姑母只说不能捡男人回家,没说不能捡女人回家,所以是可以的吧? 我太孤独了,想给自己捡一个亲人,相互依靠。 大娘非但没有感激涕零,反而问我:「你家中可有薄田,可有粮食,你如何糊口,你一个孤女如何养活我?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走吧!」 看,心善的人,首先想的是别人的处境,她都无处可去了,却在担心我的处境,我就知道我没捡错人。 我一一回答:「家中有一亩薄田,三斗粮食,我靠贩豆腐为生,我能养活你。」 大娘脸色稍缓,却不急着跟我回去,她又问:「捡我回家,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我也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个孤儿,我就想要个娘,义母、养母、干娘都行,彼此做伴,有人说说话就行,我之前唯一的亲人是我姑母,她去岁也没了,我实在太想要个亲人。」 大娘的神色软了几分,她撑着木棍站起身来,她同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干娘,干娘不会让你后悔捡我回去!」 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她穿着粗布麻衣,也垂垂老矣,但我没想到她是有大本事,见过大风大浪的。 03. 回家后,大娘让我喊她颂姨。 她事不多,养病期间大多是安安静静的,不会一直使唤我,却也不太同我说话。 直到渐渐能下床了,那日我正要挑着豆腐去镇上卖,她突然开口:「我与你同去。」 我以为她是想逛一逛小镇,也没在意,出摊时递给她一块碎银子:「颂姨拿去买些喜欢的小物件吧!」 她没有推辞,痛痛快快地接了,转身往镇上走去。 同来卖豆腐的阿秀见了,笑话我:「你还真把捡来的老太婆当亲娘供着,蠢死了!她能给你带来什么,我要是你早将这没用的老太婆扔出门外。」 我不喜欢她这么说颂姨,我皱着眉回嘴:「你那个相公才是没用,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这么大的日头,你出来卖豆腐,他可有搭把手,帮你一帮?」 阿秀与他婚后,正是蜜里调油时,容不得我这么说他,阿秀洋洋得意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男人可是读书人,那将来是要为官做宰的,怎能抛头露面,我跟着他将来是要做官夫人的。」 她这副样子,已经被邓凌洗了脑子,我再说什么,她怕是也听不进去。 相公是她自己的,她喜欢惯着就惯着吧! 但她不知道是,这一个月里她那所谓的相公,私下里多次堵住我的去路,想让我拿钱资助他买笔墨纸砚,还说以后高中可以许我做他的妾室。 就这么个朝三暮四的东西,也只有阿秀拿他当宝贝。 04. 颂姨回来时,只买了一些白手绢和丝线。 她说:「我会些绣活,以后你闲暇时候跟着我学刺绣,学好了比卖豆腐赚钱。」 其实她谦虚了,那哪里是会些绣活,她是刺绣的一把好手,不但绣出来的花样新鲜耐看,甚至还会那极难的双面绣。 她的一副绣品就能卖半两银子,镇上绣庄的掌柜还求着她多绣一些,城里的达官贵人瞧着喜欢,夸手艺好。 我直接惊呆了:「丝线二十文一两,绢帕十文一张,怎么合起来就能卖这么多钱!」 颂姨教我:「这就叫物以稀为贵,豆腐谁都会做,所以价格低廉,刺绣会的人不多,绣的精细的更少,所以价高,有了这些银子,你以后都不用去贩豆腐,安心跟着我学刺绣吧!」 这日后,她日日耐心教我,也不只是我,周围村子里没嫁人的姑娘眼红她这门手艺,都来学。 颂姨也不收束脩,来者不拒,全都收为学徒,乡下没那么讲究,有屋檐的地方,摆上一张现砍的木桩做凳子,就能坐下来听讲。 她也不只教我们刺绣,还教我们读书识字,教我们琴棋书画,她会得可多了。 她说天地广阔,妇人不是只有出嫁从夫这一条路,女子可以像薛涛那样入仕为官,也可以像花将军那样替父从军建功立业,像蔡文姬那样靠着才华成为文学家。 丈夫不只是女人的天,也是枷锁,也是牢笼。 她的言论被传到四邻八乡,让许多女子家中的父兄不满,然后来我家学习的女子渐渐变少了,她们大多因为畏惧父兄而只能回家待嫁。 而周围对颂姨的谩骂声却越来越多。 尤其以阿秀为最,邓凌前几日考中了举人,她现在是举人娘子,邓凌说什么就是什么。 邓凌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便当成圣旨日日挂在嘴边,见到我与颂姨时,总是免不了阴阳怪气几句:「女子读书有什么用?能考科举吗?自欺欺人罢了,这天下是男人们的天下,我们天生就该依附于男人。」 05. 我问颂姨:「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创办女学,她们却走了,还害你挨骂,你后悔吗?」 颂姨摇头,笑得和煦:「不后悔,让她们明辨是非,懂一些道理也是好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且我还有你,你近日来,一直在刻苦学习不是吗?」 我也曾想过要劝阿秀跟着我们读书,但她不但不听,还告诉邓凌说我要害她。 而后几日,我一直在努力学习,而阿秀在忙着往我院子里扔泥巴,仿佛这样就是在对她的好夫君表忠心。 我常常刚刚翻开书,就被阿秀扔了泥巴在身上,颂姨喊我不要发怒不要理会,继续看书。 但是时间一长,我难免还是会被影响到,经常读到一半就要去换洗衣服。 颂姨见状打开了钱罐子,靠着卖绣帕,我和颂姨如今已经攒了八两银子。 她数了数这些钱后,对我说:「钱够了,你把房子田地卖了,我们搬家。」 我不明白:「这里不好吗?有良田,与世无争。」 颂姨说:「赚钱不是为了鹤立鸡群,而是为了离开鸡群,你需要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我不是太懂,但听颂姨的不会错,三天内,我就把房子和田地便宜卖了出去,租了一辆牛车和颂姨一起离开了村庄。 阿秀听说时,站在村口嘲笑我:「你被这老太婆蛊惑,连祖业也不要了,回头有你哭的!」 邓凌搂着阿秀说:「别理她们,两个女子能闯出什么名堂来,不过痴人说梦,你就不同了,你有我,我能让你当上官太太。」 如今邓凌靠着阿秀卖豆腐的体己钱,以及举人的身份,在村里活得很是滋润,别人见了他,要喊一句举人老爷,他便飘飘然,不知天地为何物,事实上这世上大得很,他这样的举人也不在少数,没什么稀罕的…… 06. 颂姨带着我去了陵城,她有个旧相识在这儿的书院当教书先生。 她带我去见他时,那人惊呼出声:「侯夫人,您怎在此?侯爷这半年里,一直在搜寻您的下落。」 颂姨伸手示意那人安静:「小声些,我不想节外生枝,我与他已经和离,天地广阔,我只是我自己,他管不着。」 那人想了想,似乎妥协了,同她道:「话是这么说,可侯爷对您思念得很,还有柔娴小姐,她可是您的亲生骨肉……」 颂姨不吃这一套,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那人:「洵先生,我来只要你一句话,这是我的干女儿阿蓉,我已经没东西可以教她了,我想让她入书院跟着你学东西,学为官之道,你可愿意?」 那人这才发现颂姨身侧还站着一个我,看上去姿色只算得上清秀,颂姨如果不提,他都没有注意到我:「您竟然认了干女儿,这是真不想回侯府了!」 颂姨淡淡地点点头:「 回去 和一个姨娘争宠吗?掉份!」 那人不好再说什么,只考了我一些学问上的问题,发现我能对答如流后,先是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苗子,可惜是个女子,否则能走科举之路,入朝为官。」 颂姨不以为意:「女子也能为官,不能科举,那就举荐,我来为她铺路,会有办法的。」 那人想起颂姨的背景,便不再多说什么,让我背着包袱和他走,颂姨想塞给他束脩银子,他不肯要,说颂姨的父亲曾是天子之师,全天下的学子都是她父亲的门生,他又怎么可能收我的束脩。 颂姨她,背景如此恐怖如斯,当初又怎么会流落荒村野地,我有些不可置信。 颂姨没有多解释,只喊我跟着那夫子回书院好好学习功课,她会在城中住下继续做刺绣的买卖,等旬假时,会去书院接我。 07. 如此一年过去,经历了春夏秋冬后,我也长高了不少,如今也比以前懂得更多的学问。 而颂姨当真很有骨气,任凭那陈侯寻上门,求了她好几次,都不肯回京,一心一意地靠着刺绣开起了绣庄,教城中女子们刺绣和为人处世应该依靠自己而非男人的那套道理。 她因此没少招人记恨,屋檐都被砸破了好几次,但每次修补后,她又会继续敞开门,教授那些平民女子们知识。 如此宠辱不惊,当真是位奇女子,因为有这么一位有背景的干娘,城中向我提亲的人,越发多了起来,但他们不是冲着我这个人,而是冲着颂姨背后在朝为官的父兄。 颂姨不会逼迫我,她让我自己选:「你若愿意相夫教子,留在此处,以后你便不再是我干女儿,但这处绣庄我会作为嫁妆送给你,保你衣食无忧。 「你若愿意走那布满荆棘的路,入朝为官,为天下女子谋福利,我便是将这副老骨头折了为你的垫脚石,也要让你得偿所愿,替我看一看那女子掌权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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