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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野良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魏晋以来,诸多朝代都在朝堂外设有登闻鼓,用来听取臣民的谏议和民间的冤情,大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那登闻鼓却并没有孟得鹿想象得那么好敲! 野良担心地提醒,“只是击鼓鸣冤是民告官,无论输赢都要先挨上十杖杀威棒才允许递状子,就你这娇弱的小身板,只怕连三棒都经受不住啊!” 孟得鹿咬了咬牙,“就算是钢刀加颈,我也要去!” 野良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劝她也是白费力气,索性陪着她一起前去。 有了野良相伴,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二人很快便到了含元殿外的登闻鼓前。 径宽八尺的登闻鼓架在一人多高的红漆鼓架上,像一位最铁面无私的判官高高端坐着,冷漠又不失睿智地俯视着芸芸众生,鼓下有一条两尺宽的石板,正是挨杀威棒的地方。 孟得鹿用袖子拂去了鼓槌上的蛛网,踮起脚尖,挥起臂膀正要狠狠敲向登闻鼓,手臂却被人凭空捉住,她手腕一麻,鼓槌就从手中掉了出去。 接着,一只大手接住那鼓槌,重重一敲,尘封了多年的登闻鼓像天雷一般轰鸣起来,震得她耳膜生疼! 鼓上积年的尘土扑簌簌地落下来,像一场早到不像话的初雪,待眼前的烟尘散尽,她才看清野良那张泰然自若坏笑着的脸…… 刚才,是野良抢过鼓槌,替她敲响了登闻鼓! 杀威棒计数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明明只是十个数字,听到孟得鹿耳朵里却像成百上千一样难熬。 好容易熬到了十下报完,她急忙上前扶起趴在石板上的野良,鲜血已经顺着裤管流到了鞋底,野良每踉跄一步,便会留下一只鲜红的足印。 不觉间,孟得鹿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我欠你的太多,不知该怎么报答……” “我一辈子干的全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倘若将来有了儿子,问起我前半辈子都干过些什么,倒让我没法答对了,有时候想想,大丈夫活一世,总得干过一件能传给儿孙听的事情吧?有了今日这一遭,以后我便能拍着胸脯吹个大牛,你阿爷我敲过皇宫门口的登闻鼓,进过皇宫!” 野良说着,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笑意中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剧痛…… 挨过杀威棒,二人被带进了含元殿,隔着珠帘,二人匍匐在地,向女相令狐盼详细陈情。一日后,朝堂里便传出消息,令狐女相亲自下令,命监察御史徐喻监督万年县县令重审 黄漫香一案! 万年县廨中,孟得鹿把长长的白绢当堂铺开,又把几日来的发现和推演一一陈述,为了不连累蒋沉,她刻意隐瞒了他偷带自己进入殓房检查物证的过程,只说自己凭着记忆记住了那毒点心上的颜色。 漫香刚被带上堂时还一口咬定是自己投毒杀人,但眼看着那长长的物证白绢在自己面前缓缓展开,看着那上面斑斑点点的胭脂痕迹,每一笔都像是替自己伸冤的陈情血字,她完全无法想象孟得鹿和众女儿们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搜集到如此大量的证据的,不由双目闪动,陷入沉思…… 钱进岱一拍惊堂木,急切追问,“孟得鹿!你说漫香不是真凶,那你说真凶是谁?” 孟得鹿朗声回答:“小女子不知道!但漫香精通厨艺,从不涂抹指甲,更没有甲癣,眼下这种种线索已经足够证明除了漫香之外还有其他人碰过那份有毒的‘见风消’,那么之前对漫香的指证便不是无懈可击,还请明府谨慎公断!” 徐喻插嘴道:“明府,破案缉凶是官府的职责,的确不该问一名民女,否则,难道每一位无辜者都要先去捉拿了真凶,才能把自己换出监牢吗?” 钱进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唯唯诺诺地回答,“是是,徐御史见教的很是……”转向孟得鹿时,他又换了一副威严的面孔,“你的证据虽然能证明漫香有可能不是真凶,却也不能证明她绝对不是真凶,倘若她是真凶,本官岂能轻纵杀人凶犯?” “那倘若她不是真凶,却被误判受刑,明府不但成了帮真凶脱罪的帮凶,更误伤了清白之人的性命,又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分别?” 孟得鹿一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围观百姓连声附和! 第109章 “大胆!本官乃堂堂县令,岂可与杀人凶手相提并论!” 钱进岱尖叫起来,几乎破音,只是忌惮徐喻在场,他才按捺住要把孟得鹿直接拖下去狠打二十大板的冲动! 徐喻神色从容,沉声提醒,“孟得鹿,公堂之上,不得顶撞朝廷命官。” 孟得鹿乖乖地收敛态度,俯首称是,见孟得鹿难斗,钱进岱又把矛头转向了漫香,狠狠一拍惊堂木,高声质问:“嫌犯黄漫香,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可承认毒杀阿娜依之罪?” 瘫跪在地的漫香这才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仰头望着端坐在上的钱进岱和徐喻,仿佛坠入悬崖的人死死抓住崖边的枯藤,眼里全是对生的渴求。 耳边响起清脆的算盘珠声,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孟得鹿在情急之下悄悄拨动腰间的那只金镶玉的小算盘,每一下都在向她急切地暗示—— “死了多不划算!” 漫香松开了紧紧咬着嘴唇的牙关,“民妇……没有杀人!” 一语既出,堂内堂外惊叹不已! 钱进岱急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那你当初为何认罪?” 徐喻转过脸来,双眉低压,审视着钱进岱,“难道是……屈打成招?” “御史明鉴,嫌犯在监中虽然曾经受过刑,但只是寻常审讯,绝不是逼供!”钱进岱冷汗连连,急中生智,“本官知道了!她一定是受人指使,替真凶顶罪!” 钱进岱难得得聪慧了一回,孟得鹿的心跳也跟着加剧起来,紧张地盯着漫香。 漫香下意识地抚了抚发鬓,孟得鹿眼尖地发现她的发髻上有好多处发丝被挑乱的痕迹。 算起来,从漫香盘上这乐游反绾髻已经过了几夜,她顶着盘发睡了几夜,头皮一定瘙痒难耐,但她还是舍不得拆散发髻,只能用草席上的细草条插进发髻搔痒,所以才留下了挑乱发丝的痕迹。 “可见,替漫香梳头的人对她非常重要,应该是能让她心甘情愿为其顶罪的人!” 孟得鹿想着,心中比钱进岱还渴望从漫香口中听到那个重要的名字! 漫香又恢复了往日见风使舵地松弛,鼻子一抽,眼泪便像听到指挥似的落了下来。 “民妇没有受到任何人指使,只是民妇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点心为什么会毒死人,民妇吓坏了,以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才绝望认罪,如今,小女为民妇找到了证据,还求御史和明府详查,还民妇清白!” 漫香说着俯身叩首,五体投地! 漫香的话虽然是空口无凭,却也合情合理,钱进岱一时没了主意。 徐喻沉吟片刻,又谨慎开口,“明府,人命关天,死者不能复生,此案的确证据不全,不能这样潦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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