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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本来是到店里投靠学艺的,正赶上你们带人搜店,我一时没来得及顾及,还以为她已经走了呢,没想到还混在店里……” “你刚才胡言乱语些什么?” 蒋沉强忍着胃中的抽搐,一双鹰目望着孟得鹿。 “老赖身材肥硕,如果这缸中真是他的肉,又怎么会这么干柴?”孟得鹿细声细语地回答。 听孟得鹿这么说,一名不良人才壮着胆子趴在缸口闻了闻,低声道,“老大,小的家就是宰羊的,闻着这膻气,好像真是羊肉……” “谁也没吃过人肉,谁知道人肉它就不膻?” 蒋沉身后,一名身材高挑,颧骨高凸的男子不满地怒吼一声,他正是那蒋沉最得力的副手,白镜。 方才那不良人吓得连忙噤声低头,蒋沉又上下打量了几眼孟得鹿。 “你和死者认识?” “素昧平生。” “大胆!你既然从没见过死者,又怎么会知道他身材是高矮胖瘦?在这儿信口雌黄, 分明是成心戏弄官差,妨害办案!”白镜狠狠地瞪着孟得鹿,很嫌她妨碍了自己交差。 “差爷休怒,”孟得鹿不疾不徐地往门外一瞥,“是那赖娘子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从早上老赖娘子拖着棺材跪在蕉芸轩门外起,就没人看到她和任何人交谈过半句。 “小女子向来坚信‘人的妆容是一本账,所有的亏心事都写在里面’,”孟得鹿看穿众人的心思,从容地解释,“那老赖娘子是位绣娘吧?” 蒋沉不动声色,暗中用眼神向婵夕等人求证,并得到了肯定的暗示,这些连他都不清楚的细节那外来的小女子竟然了如指掌,不由让他心生疑窦。 “谁告诉你的?” “还是老赖娘子,确切地说,是她的衣裙告诉我的……” “噢?人的衣裙会说话?倒稀奇了,你细细道来……” “那赖娘子的打扮有几处不合常理,第一,她的衣裙料子廉价朴素,绣花却格外精致,按常理来说,没有人会在廉价的布料上花费重金请人精心刺绣,除非她自己就擅长绣花,第二,她的衣裙配色很讲究,却唯独在胸襟前使用了没有任何花色的白色粗帛,显得很突兀,仔细看上去,那粗帛上布满了细孔,还有好多处脱丝跳线,想必是身为绣娘,经常习惯把绣花针别在胸前,所以才故意在胸襟前使用了结实的粗帛,还留下了针孔的痕迹……” 孟得鹿的分析让蒋沉吃了一惊,他仔细地又打量了老赖娘子一番,果然一一验证了孟得鹿的观察,不由暗暗感叹,“这小女子,不仅洞察力过人,思维也如此敏捷清晰,刚才,恐怕真是我小看了她……” 他顺着孟得鹿的思路想了想,又发现了漏洞,“你看到的这些也只能说明老赖娘子是位绣娘,你又怎么知道老赖的身材肥硕?” “赖娘子襦裙的丝绦上打着几个结扣,想必是她把什么尺寸用绳结的方式记在了自己的丝带上,可以代替尺子丈量布料时使用,但客人的身材各不相同,需要娘子长期随时使用的只能是她自家夫君的尺寸了……” 蝉夕与众舞乐伎这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证明死者的确身材肥胖。 蒋沉倒抽一口冷气! 孟得鹿还没停止自己的推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绣娘往往都会留长小指的指甲,便于用来挑线拈线,而且不会染指甲,以防指甲上的染料弄脏布料,可那赖家娘子不但十只指甲齐整,还用凤仙花新染了指甲……”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一人,在蕉芸轩里,也有一位擅长刺绣的舞伎,那舞伎赶紧向众人伸出双手,果然,她的十指光洁锃亮,而且左右小拇指都留着寸长的指甲。 蒋沉赶紧命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酒,一把抓过老赖娘子的双手浸在酒里,又用衣襟使劲地擦拭,待擦掉了指甲上的凤仙花汁后再对着阳光一照,果然在她的指甲上发现了利器留下的新伤! 第3章 也许是手上的伤被烈酒杀得生痛,老赖娘子的声音抖得厉害。 “差爷,前日夫君出门后,我就去了‘娘子会’和姐妹们一起彻夜诵经拜佛,没有时间谋害夫君,各家娘子都可以为我作证!” 时下,常有妇道人家集会结拜,以姐妹相称,或相互学习纺织女红,或相互赠送米面蔬果,一家有难,众人相助,俗称“娘子会”。 老赖娘子刚来报官时,蒋沉便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求证过了,各家娘子一口咬定老赖娘子整晚都和她们待在一处,他才第一时间排除了她的杀人嫌疑。 蒋沉沉吟的工夫,孟得鹿已经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向蕉芸轩的各位微施一礼,语气中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冷漠,仿佛刚才侃侃而谈的并不是人命官司,而是最寻常不过的坊间闲话。 “看来贵店眼下不是招人的时候,告辞了。” 办案三年,蒋沉早已经养成了自己独特的直觉,盯着那个野鹿般轻巧地跳出店门的背影,他眼前却有一道灵光闪过—— 这小女子虽然行为乖张,难以理喻,却可以帮助自己更加接近案件的真相! 蕉芸轩对面是一家豪华气派的赌坊,黑色的牌匾上漆着三个血红的大字,“回头路”。 赌客熙来攘往,往筹桶里扔着铜板,看上去,店里正在开一场很大的赌局。 “‘回头路’,怎么听也不像是个赌坊的名字……” 孟得鹿一抬头,正看到二楼窗边坐着一名少妇。 她通体穿着一身墨黑,脸上未施粉黛,只有双唇上点了唇脂,格外鲜红,松散的发髻边只斜斜地插着一支细细的素银簪。 大唐女子流行把各种花色的长纱披在肩背上,行动间,长长的纱巾便会随风飘扬,衬得人如同仙子一般飘逸洒脱,俗称“帔子”。 窗口那女子身上的帔子却也是毫无花色的黑纱,而且,她把本应该披在肩上的黑纱帔子松松散散地挽了个结花,又反过来把两端绕到颈后系住,用那黑色的绸花把胸口和脖颈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肌肤。 义母说过,世间最美丽的生物毒性也最强。 少妇的脸庞与赌坊那黑底红字的牌匾一样,透露出一股危险致命却又令人移不开目光的诱惑气息,只是一眼,便让孟得鹿产生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猜想。 “她应该是位寡妇吧?” 但紧接着,另一种感叹又随之产生,“真是一位很特别的寡妇啊,眉宇之间非但没有未亡人的哀伤和无助,反倒有一种摆脱了丈夫约束的……利落和快意?” “人生在世,总要赌把大的,万一赢了呢……” 少妇的眼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在跟孟得鹿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人生在世,总要赌把大的,万一赢了呢……万一赢了呢……” 孟得鹿心底默念着,故意将步子放得很慢。 拐过一个街角,那位不良帅已经怀抱佩刀斜倚在墙边等她了。 “关于老赖的死,你还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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