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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瞥我一眼，放下手里外卖的肉蟹煲，一句不答，自顾自地脱鞋脱外套。 “你还不知道Wi-Fi密码是不是？”他拿走我的手机，点了几下屏幕。 “我要我的电话卡。”我重复一遍，他装作听不懂，走去开外卖包装。那就算了，我懒得跟他再废话，开门走了出去。八、 38、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39、冷飕飕的冬天。我早早出了门，路上行人不多，零丁几个，多半裹着色彩各异的羽绒服，飘渺又臃肿，像一个个彩色的游魂。游魂之一的我飘到菜市场，猪鸡刚宰正新鲜，我买了一箱鸡蛋面，一些鸡蛋，一些青菜。七点钟煮了一碗鸡蛋面，囫囵吞枣地吃过了。走出门，沿着廊桥一路没有目的地散步。九曲河一带渐渐开了门，飘出些火锅烤肉的香气。路过一个打公共电话的小店，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进去，忍不住给唐思源打了个电话。此时玻璃隔板的旁边没有人，老板收了钱，打了个哈欠又走进里面。唐思源估计刚醒，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了两句假期作业，就打算挂电话。 “鹄哥，你要不要到我家做作业呀，家里就我一个人，好无聊哦。” 我捏着兜里湿软的几张钞票，忖量半晌，说了好。我转头回去拿试卷，去市区半小时的路程。有了目的地，步伐便匆忙了。追新来叩叩第一章 1 丈夫把我的门市过户给嫂子后，我杀疯了。老公私自把门市过户给大嫂，我得知后，找老公算账，却意外听到老公跟儿子的对话。 “把门市给大伯母，妈以后怎么办？” “她？她有老公有儿子又不缺钱，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你大伯母不一样，她没了老公，你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把门市给她也是有个保障。”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个门市是当初娘家拆迁分给我的，现在却被他们私自送给了大嫂。这男人，这孩子，这家，我统统不要了！但我的门市，谁都别想动！ -- 我直接去了拆迁办，领导查资料，门市两年前就交付了。是“我”和我丈夫一起去办的手续，然后过户给了我丈夫的嫂子马美莲。签的是我的名，但不是我的字。领导立刻表示一查到底，先让我回家等消息。我刚进家门，陈健指着我鼻子就开骂：“李巧芝你脑子让驴踢了吗？” “一下午跑哪里鬼混去了？” “妈拉得满身都是，又脏又臭，你身为儿媳妇，居然如此不孝顺，赶紧给妈洗了！” 陈健电话响了，去阳台接电话。我赶紧回卧室翻找放证件的地方。把家里房产证，身份证，存折都收拾起来藏到卫生间。并没有找到门市的房产证。应该是在我老公大嫂马美莲那儿吧！ “咣当”一声，陈健踹倒了餐厅的椅子，气咻咻到我面前。 “李巧芝你疯了，不在家好好伺候妈，跑拆迁办撒什么癫？” “家里的事儿，不和我这个一家之主说，就去找领导？” “你是看家里这几年过好了，诚心搅和是吧？” 我冷笑问：“找你说什么？说说我娘家给我的门市，怎么成了马美莲的？” 陈健大咧咧地说：“你带着老子的儿子给他们当牛做马好几年，就给那么个小门市。” “一个月才租几千块钱，给她能怎么滴？” “一家人，你居然这么小气？” 我不怒反笑：“你一个月往家里拿回几个七千块？” “那是我的门市，是我爸妈临走前给我最后的保障！” “凭什么给马美莲？” 陈健一把推开我：“就凭我是一家之主，门市是我们老陈家的，我说给谁就给谁！” “赶紧，给妈收拾干净利索，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三百块钱零花，这事儿到此为止。” “再闹，别逼我打你！” “作为陈家的媳妇，必须以陈家利益为重，再做不利于家里团结的事情，我就把你赶出陈家，到时候连你儿子都不会认你！” 我那从小带大的儿子，拍着球进来附和：“就是的妈，你手里有钱就逼我去各种补课班浪费我时间，浪费我生命。” “你听爸爸的话，好好去做饭吧，我饿了。” 做饭？饿死这一家白眼狼才好呢！ 2 我摔门出去到了马金莲的家拍门。马美莲穿了个吊带开了门，声音娇嗔：“陈健，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 看到我愣了一下：“弟妹呀，你不在家伺候婆婆，来这儿干嘛？” 我一嘴巴就扇过去：“贱男人你爱要就送你，门市必须还我！” 马美莲抚摸着自己被扇的脸：“那是陈健给我的，凭什么给你？” “这些年我辛辛苦苦陪着陈健吃，陪着陈健睡，陪他全国各地旅游，总得给我点保障吧？” “毕竟我也有陈家的儿子要养。” “李巧芝，你不会伺候男人，拢不住男人的心，怪我了？” 陈健一路小跑过来，马美莲立刻捂着脸蹲在地上嘤嘤哭。清凉的吊带压根遮挡不住她的波涛起伏。几个光棍儿不约而同凑近了低头看。陈健立刻挡在马美莲身前，扯着我的衣服：“回家，别在这丢人。” 马美莲哭得快要断气了，委屈地说：“弟妹来就打我，我身子弱，干不了什么活儿。” “可我也拼命给陈家生了一个儿子呀，陈健，她这是伤了浩浩和清清的兄弟情呀！”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呢，非得大众让男人丢那么大的脸。” 马美连说完，楚楚可怜地仰头看了一眼陈健，两滴眼泪挂在腮上。陈健撸胳膊挽袖子过来。我那好儿子陈佳清过来拽我：“妈，快回家吧，奶奶等着你换衣服呢。” 陈健狠狠抓着我手腕子，重重给了我一拳，低声警告：“回家去，不然我打折你腿！” 陈佳清和陈健把我拖走，马美莲立刻站起抱着胳膊，妖娆地斜倚在门框上。我这回明白了，怪不得我就没见过陈健赚的钱。他一发工资就说要赡养老人，要应酬朋友，要和上司搞好关系。原来这钱都花在马美莲身上。早就听说陈健大哥在马美莲的孩子出生之后，把马美莲狠狠打了一顿，下落不明。都说马美连的孩子，不是陈家的种。可马美连提到陈佳清和陈佳浩，陈健就怒气冲冲动手打我。被拖进家门之前，我拼命挣扎大喊：“这些年，你一分钱都不往家里拿，是把钱都填给马美连那个狐狸精的骚窝了吧？” 看热闹的人们丝毫不诧异，反而都露出嘲讽的笑。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3 陈健又踢了我一脚：“喊什么？陈家少你吃了还是短了你喝了？” “老实回家做好陈家的媳妇，我一个月还是可以给你三百块零用钱的。” “再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我就把你休了撵出去，到时候你个黄脸婆没人要，饿死在外头，回来跪着求我，可是不能让你回来的。” 陈家清拽着我回家，陈健迫不及待搀扶起马美莲哄：“美莲你快别哭了，多嫩的脸，被风吹红了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