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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隔三岔五陈健就来骚扰我，威胁我让我回去打扫卫生照顾瘫痪的婆婆给一家人做饭。晚上还得早早滚蛋，不许打扰他们一家人休息。不然陈家不就不认我这个媳妇，儿子不给我养老。他还大方地说，看在我给陈家生过一个儿子的份上，答应我一个月三百块钱，依然有效。 6 我都想劝他去看看脑科。我现在虽然没有工作，在夜市摆摊卖炸串，哪天不赚三百？白天做完准备工作，还能悠闲地追剧，逛街。还能坚持去做针灸推拿。我在陈家当牛作马这些年，累的浑身病痛。每天靠吃止疼药度日。而今我边赚钱边积极治疗调整。脸上都已经能看到久违的红润了。总算是判决下来了，马美莲手里的房产证因为作假被判决无效。并且将两年来违法所得的租金，共计十六万八千元退还给我。我的房产证依法重新为我办理。没想到这个时候陈健又蹦出来了。借口我和陈健没离婚，这钱属于家庭共同财产。往后的房租他也有份不说，这十六万八，用于预付他日后的房租所得。总之就是不执行赔偿。如果他有办法，恨不得连我的房产证一并抢走。我早有准备，我父母为我留下这门市时，在公证处有公证。指明门市留给我一人，和陈健没有任何关系。看着录像中父母憔悴的样子，我崩溃大哭。他们明明身患重病，在最后的时光，还为我做了能做的一切。而我当初却为了所谓爱情，为了几句甜言蜜语，嫁给了这么一个渣男。这一切都是我不听父母的话，遭受的报应。又为了所谓的母子情分，把我拴在陈家当牛做马多年。我起诉离婚第一次并没有判离，只能默默等半年之后再起诉。陈健知道怎么搅浑水都没有用，对马美莲还算情深义重。自己承担了造假的责任。判了缓刑，让我很不满意。至少他肯赔偿这十六万八，避免自己真正进去吃上牢房。我的钱，必须立刻要回来。至于这一家子奇葩，慢慢玩就是了。我去进货路过二手店，马美莲正在卖她那几件貂皮大衣。马美莲可怜巴巴地哀求陈健能不能给她留两件换着穿。陈健骂骂咧咧：“等我把李巧芝那个傻逼骗回来，这些钱早晚我还得从她身上薅出来。” 马美莲立刻小鸟依人地挂在陈健身上：“陈健你对我们娘俩最好，不枉我给你生了儿子，没名没分地养这么大。” 马美莲的儿子是陈健的？当年陈健的大哥把马美莲打了一顿，就离家出走了。我怎么记得当时他还打了理发店一个发型师呢？看来马美莲儿子的身世，也有猫腻。 7 我不断催债，申请强制执行。总算是拿到了十六万八的赔偿。陈健不再容光焕发，耀武扬威。他被判缓刑之后，就被单位开除了。马美莲迫不及待跟他住进陈家，却发现是个巨大无比的坑。陈家天天上演婆婆骂，马美莲哭的戏码。家里臭气熏天，婆婆哭喊不出声就随手拿东西敲得乒乒乓乓，好引起人们的注意。陈健临时找个送外卖的工作，让马美莲在家享福。马美莲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一天福没享完，就跑出家门。给我反馈这些消息的是我儿子陈佳清。此刻他在我夜市的摊位上狼吞虎咽，不忘给我继续洗脑。 “妈，你还是回家去吧，我爸说给你加百八十的工资。” “你也不用像之前那样随时给我奶奶换，一天给她少吃点，换三两次家里别那么臭就行。” “我爸不可能和你离婚的，毕竟你给陈家生了个孙子嘛。” “你就忍心我在家里挨饿吗？” 我讨厌这个白眼狼，可还想给他机会。给他又加了一袋子炸鸡柳，慢慢说：“你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离婚，你跟我会饿肚子吗？” “他的钱都给马美莲败光了，连工作都丢了。” “我第二次起诉一定能判离，门市我也挂中介往外卖了。” “等我都办完了，拿着大笔钱随便找个地方生活，你连找我填饱肚子都不能了。” “反正你也考不上高中，初中一毕业就得被你爸赶出去打工，赚钱养他的狐狸精！” 陈家清吃饱喝足，又在我摊位上拿了两瓶饮料。才抹了抹嘴说：“我爸说你傻，离了陈家钱就得被别的男人骗走，早晚得饿死。” “妈，你干脆把门市给我吧，你只有我一个孩子，早晚不都是我的。” “我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我看了看他那张酷似陈健的脸，忍着恶心笑了。 “门市也能给我养老送终，不一定非得是你。” “你奶奶也不止你爸一个儿子，养老送终你大伯也有份。” 没几天陈家清在我的摊子上，狼吞虎咽地给我带来最新消息。陈健在儿子的提醒下，总算是联系上了他多年没回来的大哥。回来分担给老婆婆养老的重任。陈家清几乎天天晚上来我的摊位蹭吃蹭喝。原本干净利索的校服，刷得白净的运动鞋，现在脏得看不出颜色。陈家清边往嘴里塞肉边说：“我爸说这些年奶奶都是他照顾的，要我大伯承担奶奶的以后。” “我大伯只同意给奶奶找个养老院，费用一人一半。” “然后他俩天天在打架。” 这也没打到重点呀？陈家清可怜兮兮地看向我：“妈，你能给我洗洗衣服不？同学都嘲笑我是乞丐。” “明天就是周末了，我能去你那住不？” 我不想把小白眼狼带回我的出租房。直接说：“明天我去你家教你用洗衣机洗衣服，顺便教你刷鞋。” “以后妈去外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8 许久没关心过小白眼狼。陈家清哇一声哭出来，拉着我袖子说：“妈，我跟你，以后我都跟你生活，我好好念书行吗？” 我摇了摇头：“现在才想好好念书，已经晚了，现在才知道你妈疼你，也晚了。” 陈家清哭得更厉害了。我从装零钱的盒子里抽出十块钱给他：“肚子饿的时候，能买几个包子。” “要是你拿去上网，就得饿肚子。” “生活最重要的就是学会选择，错过的选择不会自动退回原点等你。” 我快中午的时候才走进陈家。桌椅板凳东倒西歪，陈健和他的哥哥陈强正在互殴。陈健无耻地向哥哥索要母亲十年的护理费用。陈强回应他的只有拳头。陈强通知陈健，养老院今天来接人，他已经交了半年的费用。下半年让陈健出。或许是今天就能摆脱又脏又臭的老太太，或许是陈健怎么也打不过强壮的陈强。陈健躲回屋里去了。看到我进门，陈家清激动地迎出来。陈强叹口气，把一个黑色手包递给我：“弟妹，这些年，老陈家对不起你和家清。” “妈也是我的，却让你伺候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大哥补偿给你的护理费。” “听说你要和陈健离婚，离就离，要是真为了家清好，你就把他带走。” “老陈家就这么一根苗，不能在陈健手里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