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了自己,这是她在世界上唯一亲密的人了。 一天后。 报纸、电视都在报导全球影后陈嘉怡的遗体告别仪式将在三天后举行。 灵堂设在港岛殡仪馆。 这位16岁横空出世,20岁宣布息影的全球影后去世引起许多人对电影时代的回忆。 那是陈嘉怡的黄金时代,陈嘉怡最好的五年。 谁都在惋惜,谁都在遗憾。 而陆曜钧独自驱车到了太平山顶。 凶手已经落网,太平山顶的家就不会再被警方封锁。 “啪嗒。”整座豪宅电力恢复,每个房间的灯瞬间亮起。 他一个人站在这里,恍如隔世。 眼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可陆曜钧知道,不会再有一个陈嘉怡亮着灯彻夜等他了。 短短四天,陆曜钧再次站到婴儿房门前。 一扇薄薄的房门,陆曜钧却迟迟不敢推开。 “钧哥。”陈嘉怡呼唤他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响在耳边。 他闭了闭眼睛,像是做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 门终于被打开。 婴儿房的陈设一如他和陈嘉怡当初布置的一模一样。 只是多了些纷杂的脚印。 陆曜钧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垃圾桶里撕碎的孕检单, 他屏住呼吸,脚步沉重。 弯腰把孕检单一点一点地拼合。 白纸黑字,证明着他和陈嘉怡在结婚的第十年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3个月了,已经度过危险期。 陆曜钧想起陈嘉怡便签上所写的惊喜。 原来,她是想告诉他,他们马上会迎接一个全新的生命。 陆曜钧垂眼看着这张纸,他眼前浮现刚结婚时的画面。 “钧哥,我们的孩子一定要结合我们的优点!” 她倚着他的肩膀,诉说着对孩子的希冀。 “要像你一样漂亮聪明,像我一样爱你。” 他接话,紧紧把她搂在怀中。 “什么啊。”陈嘉怡撇嘴。 好像在一起后,陆曜钧的情话无师自通,随时随地都会冒出一句。 “要像你一样勇敢。”她纠正。 “好像你比我勇敢吧。”他捏她的鼻尖。 “那像我们一样勇敢。”她非常能屈能伸,有错就改。 那时他说的话是真的。 陆曜钧真的觉得陈嘉怡比自己勇敢。 16岁就是影后的陈嘉怡,毅然决然和他一起去美国,去香港的陈嘉怡。 和他结婚,宣布息影的陈嘉怡。 就是比他勇敢。 他闭了闭眼,提起沉重的双腿走向角落中的衣柜。 那是陈嘉怡最后待过的地方。 跨年夜,所有地方、所有人都在狂欢。 可她静静死在这里。 陆曜钧根本不敢想象陈嘉怡死之前是多么绝望,多么不甘心。 临死之前,她会恨他吗? “钧哥,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找我吗?” 陈嘉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当时他坚定地回答。 “会的,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可当她真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不闻不问,带着情人全世界游乐。 陆曜钧好像总是失信于陈嘉怡。 无论是约定好的旅行,还是在教堂耶稣像前的誓约。 “你是否愿意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陈嘉怡的声音那么幸福。 她以为她和他会携手一生。 可他带给她的是什么呢?背叛、痛苦、眼泪、悲伤…… 陆曜钧不愿意再去想,再去回忆。 陈嘉怡是带着恨死去的吗? 他看着眼前没有被清洗掉的血迹,干涸的,变得有些乌黑了。 可依旧那么刺目。 光是看着,他都痛得难以呼吸。 “陈嘉怡,你痛不痛啊?” 陆曜钧问。 可谁会回答呢? 窗外雷声轰隆,如跨年夜绽开的烟花,今夜又下雨了。 三天后,港岛殡仪馆。 张禾把灵堂布置得像白色的梦幻城堡。 没有菊花,没有花圈。 茉莉、白荔枝玫瑰、晚香玉簇拥着沉睡的陈嘉怡。 陆曜钧看着灵堂中的一切。 那种荒唐的、不真实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他感到自己被割裂成两半。 肉体如行尸走肉般踟蹰,不敢走近,灵魂飘浮在灵堂的半空,麻木旁观。 “陆先生。” 张禾粗哑的声音让陆曜钧出窍的灵魂暂时回归身体。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面前陈嘉怡的好友。 她今日简单扑了淡妆,可谁都能看出她的心力交瘁。 陆曜钧看过媒体的报导。 经纪人张禾在影后陈嘉怡的灵堂待了三天三夜,告别仪式的所有细节都是她亲自一点一点敲定,这三天中,她更是几次悲伤到昏厥。 “谢谢你来送嘉怡最后一程。” 她不敢高声,好似害怕吵醒陈嘉怡的安眠。 陆曜钧眉头一蹙,冷冷回答:“她是我老婆,我的合法妻子。” 张禾点点头,她今天不想再和他吵架。 “您可以去看看她,这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面了。” 他闻声,抿紧了唇。 在张禾的注视下,陆曜钧终于走近了被鲜花环绕的陈嘉怡。 就只是睡着了。 入殓师给她化了妆,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一条丝巾把可怖的刀伤掩盖。 陈嘉怡就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陆曜钧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她柔润的脸颊。 “不要碰她!” 愤怒、悲伤地喝止。 他仿佛没有听见,仍然固执地滑过陈嘉怡的眉心,睫毛,鼻尖,嘴唇。 “嘉怡。”他喊她。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把陆曜钧从陈嘉怡身边拉开。 “砰!” 重重的一记拳头打上陆曜钧的脸颊。 他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 “呵。”他冷笑,不以为然地抹去。 然后抬眼,看向面前愤恨不平的年轻男人。 “郑钊。”漠然地吐字。 “混蛋!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郑钊目眦欲裂,恨不得再补上一拳。 是张禾拦住了他。 “不要吵到嘉怡。”她垂着眼睫,淡淡地说。 灵堂外间。 风尘仆仆赶来的郑钊对陆曜钧怒目而视。 陆曜钧倚着墙面懒散站着,在这恨恨的目光中泰然自若。 “为什么?”郑钊痛苦地问:“为什么嘉怡死了?” 在她死后,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叫出她的名字。 郑钊揪住陆曜钧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找她!” 他知道陈嘉怡死于跨年夜,就算他提醒后陆曜钧真的找了,他们也救不回她。 可是…… 一想到陈嘉怡孤单地待在狭小黑暗的衣柜里那么久,他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陆曜钧,你才是杀死她的,真正的凶手。” 郑钊颓然地放开陆曜钧,彻底地心灰意冷。 陆曜钧一怔,跳动的心好像被尖针密密麻麻地扎过。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一句话。 他有什么可说的,又还能说什么? 他问心有愧,词不达意。 郑钊失魂落魄的背影远去了。 这时,灵堂内传来张禾愤怒的声音。 “谁让你来的,嘉怡不想见到你,滚!” 紧接着,赵青娇柔的声音响起。 “嘉怡师姐走了,我这个做师妹的来送送她,理所应当呀。” “嘉怡那么照顾你,介绍你跟陆曜钧认识,你是怎么回报她的?现在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自称是她的师妹?赵青,你还要脸吗?” 张禾被气得浑身发抖。 “师姐老了,守不住钧哥是她没本事……” “赵青!” 陆曜钧快步走进灵堂,把赵青没说完的话打断。 “钧哥!”赵青一见他来,立刻扑进他怀中。 好似有靠山。 看到这幕,张禾几近呕血。 赵青不管不顾,抱紧陆曜钧仰头说:“钧哥,我知道师姐走了你伤心,但你还有我呀。” 陆曜钧垂下眼看着眼前这个化着精致妆容,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女人。 当年,他是怎么选择赵青的? 是她年轻漂亮,有恰到好处的天真,又坚韧。 可这曾经是陈嘉怡的特质不是吗? 是在电影学院的初见。 大雨天,廉价的伞、白裙子和湿透了的青涩女孩。 可四目相对的那一眼,他看的是赵青,还是十年前雨夜里的陈嘉怡? 原来兜兜转转,他竟然是在寻找年轻陈嘉怡的影子。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啊,就像需要水、土和阳光的玫瑰花。 假花很漂亮,也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没人会爱一朵假花。 “钧哥。”怀中的赵青还在娇滴滴地呼唤。 陆曜钧蹙起眉头,刚想把赵青推开。 怀中一空。 是张禾。 “啪!”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响彻灵堂。 “故人已去,死者为大,这一巴掌是打你在嘉怡灵堂还没有一点儿尊重!” 张禾高高扬起手,紧接着又是一记重重耳光落下。 “你不念师姐妹情谊,破坏嘉怡家庭,同样身为女人,你竟然还在这里出言讽刺她是色衰而爱弛,每个人都会老去,赵青,你就不怕有下一个你出现在你们之间吗?” 她几乎字字泣血。 赵青捂着脸,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我会替嘉怡亲眼看着你们下地狱,不得善终。” 张禾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恨意,她苍白的脸也有些泛红了。 “现在,请你们二位离开吧,不要让逝者不安了。” 她冷冷的,对赵青和陆曜钧各鞠一躬。 “钧哥。” “我不走。” 赵青和陆曜钧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见陆曜钧沉着脸,眉心紧蹙,他重复:“今天,我不会走。” “钧哥!”赵青跺脚大喊。 陆曜钧冷冷看了她一眼:“出去。” 平静的两个字,赵青却觉得这是打在自己脸上的第三个耳光。 比张禾打的更响亮,更难堪。 她瞬间通红了眼,迅速看了一眼在场众人。 冷眼旁观的郑钊,怒目而视的张禾,还有几个她不认识,但同样为陈嘉怡打抱不平的人。 最后是抿着唇、无动于衷的陆曜钧。 她攥着拳长呼了口气,逼迫自己把眼泪忍回去。 “对不起,嘉怡师姐。” 赵青对鲜花簇拥的陈嘉怡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陆先生,也请你离开。” 张禾的语气强硬,对着陆曜钧做出请的手势。 陆曜钧静静站着,充耳不闻。 “陆先生!你再不走我要请保安了。”张禾下最后通牒。 当她真要去叫保安时,一直沉默着旁观的郑钊开口了。 “让他留下吧,嘉怡走时最想见的,是他。” 听到这句话,陆曜钧和张禾均是一怔。 张禾苦笑:“傻女仔,为什么要这么爱他?” 她转身走向永远沉睡的陈嘉怡,最终没再对陆曜钧说什么。 “谢谢。”陆曜钧对郑钊说。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郑钊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我不是帮你。” 陈嘉怡的死让郑钊彻底下定决心和陆曜钧翻脸、决裂。 他漠然开口:“嘉怡最爱的就是你,我不愿意让她带着遗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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