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流浪画家养你。” 她得意洋洋地展示她的画作,畅想白发苍苍的晚年。 “到时我想在马约尔广场找一个占卜最灵验的吉卜赛女郎,让她算算我们下辈子还在不在一起。” 陆曜钧去往厨房,想喝一杯水。 厨房里,中岛台上全是各种调理胃病的食谱。 他来到冰箱前,小猫便利签出现在眼前:“不准喝冰水!尤其喝完酒之后!” 陈嘉怡还在字的下面,画了一个猫猫生气的表情。 陆曜钧摘下了便签,像是叛逆一般,倒了一杯冰水。 而后向二楼走去,等到了主卧。 “Surprise!” 25岁笑容洋溢的陈嘉怡,在陆曜钧的眼前一晃而过。 他微微蹙眉,干脆离开主卧,去了客房睡。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他打开手机,把陈嘉怡的号码拉出黑名单。 没想到消失了23天的陈嘉怡,半个小时前,发过来了一条新讯息。 陈嘉怡果然是在玩失踪! 陆曜钧正准备打电话过去,却见港媒的新闻一条条弹了出来。 陆曜钧的私人微博已经沦陷,陈嘉怡的粉丝们飞速评论。 “陆曜钧,你个混蛋,你忘记十年前娶我们嘉怡时候说过的话吗?” “我还记得陆曜钧当初说过,我们嘉怡是他此生挚爱!现在看来,他此生挚爱还真多。” “陆曜钧,你不爱我们的影后,请把她还给我们。” “陆曜钧,你是不是以为嘉怡息影后,就没粉丝,没家人了?” “我们警告你,我们都还在!” “……” 十年前,陈嘉怡作为影后如日中天,赚了不少的钱。 可是她把那些钱全都捐赠给了需要的人,所以至今为止,她的粉丝家人都依旧爱她。 陆曜钧看着这些声讨,只觉可笑。 助理发来消息,询问要不要处理这些媒体。 陆曜钧却拒绝了:“不用。” 他又拿起手机,询问陈嘉怡:“网上的新闻是你曝光出去的吗?” 陈嘉怡依旧没回。 陆曜钧忍无可忍:“陈嘉怡,吃醋也该有个度,我身败名裂,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最后说一遍,回来,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有发。 这天以后,陆曜钧不仅没有让人处理新闻,还越发放纵,和赵青高调出席各种场合。 娱乐小报经常刊登他和赵青出入酒店的桃色新闻。 转眼一周过去,距离跨年夜陈嘉怡消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 这段时间陆曜钧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在世界各地纵情声色。 温哥华,河石度假村。 陆曜钧和一众资藉豪富的公子哥儿把酒言欢。 这时,一个纨绔多嘴问:“钧哥,都快过年了,嫂子还没回来?” 陆曜钧眸色微变。 “她说过会永远消失,我要看看她能消失多久。” 一旁赵青接话道:“师姐太不识趣了,一消失就是一个月,要是我嫁给钧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对面郑钊看不下去,出言讽刺。 “如果钧哥外面有人,你也会好好珍惜?” 赵青一噎。 郑钊起身,来到陆曜钧的面前。 “钧哥,嫂子陪了你十多年,现在她失踪这么久了,你都不管。你是不是太没心了?往后我们两家公司也不必合作了。” 包厢的门被重重关上,众人一时寂静无声。 陆曜钧看着颤颤不止的门,心里莫名不适。 酒没喝多久。 他站起身。 “钧哥,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赵青忙道。 “不用。” 陆曜钧独自来到外面。 大雪纷飞,整个度假村都变成一片纯洁的白色。 朔风凛冽,陆曜钧忽然想起陈嘉怡曾对他说过:“钧哥,我想看雪,可惜香港从来不下雪,我想堆雪人打雪仗。” 无数朵雪花飘落,景色很美。 不知过了多久,陆曜钧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小小的雪人儿。 而他的手机里也多了一张雪人的照片。 不多时,私人飞机稳稳降落在地平线。 陆曜钧坐到等候许久的布加迪上。 车载广播正在播报新闻:“经纪人张禾报案,说影后陈嘉怡已经消失一个月……” 陆曜钧蹙眉,报什么案,陈嘉怡又没事。 这样想着,他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陈嘉怡分享那个雪人。 毕竟在一起13年,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女人能做到像陈嘉怡一样爱自己。 可掌管陆氏集团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忘了该怎么示弱。 那张雪人的照片,也一直孤零零待在对话框里。 最后,陆曜钧选择给特助打电话:“去找找太太,看看她究竟去了哪儿。” “是。” 打完电话。 布加迪已经快要接近太平山顶的家。 手机又提示新消息,陆曜钧皱眉看去,没想到是陈嘉怡。 陆曜钧看到这条消息,不明所以。 紧跟着消息又过来了。 陆曜钧在看完这条信息后,强烈的心悸再次袭来! 此时车抵达了豪宅门口。 他一把拉开车门,朝着房内里面奔去。 不知为什么,明明没有多长的路,他却觉得格外遥远。 终于! 他到达婴儿房。 走到衣柜前,陆曜钧伸手打开了柜门! 衣柜之内,被透明塑料缠绕的陈嘉怡闭着眼睛。 陆曜钧的目之所及处,全是干涸的血迹。 “嘉怡……”他目眦欲裂,嗫嚅着唇。 他甚至不敢伸手碰碰她。 除了咽喉处的刀伤,陈嘉怡仿佛只是在衣柜里睡着了。 陆曜钧有些不知所措,他颤抖着指尖,终于撕开陈嘉怡脸上的塑料。 这是僵硬的、冰冷的,不会再对他笑、对他哭的陈嘉怡。 “嘉怡,没事的,我们去医院。”陆曜钧艰难地抱起陈嘉怡。 随后跟进来的司机被眼前这幕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天,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响彻太平山顶。 “今日有特大暴雨,提醒外出市民记得带伞,注意防范……” 医院的小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天气预报。 窗外的天已经不知不觉阴云密布,春风都停滞了。 陆曜钧坐在太平间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陆先生,媒体说嘉怡出事了,是乱报导对不对?” 匆匆赶到的张禾苍白着脸,即便站到阴森冰冷的太平间门口,她也不愿意相信。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嘉怡在哪里抢救?陈嘉怡人呢?” 她推了陆曜钧一把,眼眶通红。 “她在里面。”陆曜钧面无表情,干涩的唇吐出毫无起伏的四个字。 张禾猛地转头,她看向敞着门的太平间。 双腿好似被灌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张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平间里的。 面前被白布蒙着的人真的会是嘉怡吗?嘉怡怎么会死呢? 她木然地抬手,掀起白布一角。 毫无血色的、熟悉的脸。 “嘉怡?”张禾试探性地喊。 没有回应。 “嘉怡!”她扑向永远睡着的陈嘉怡,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陪同的医护人员见状,虽有不忍,但还是搀扶着张禾稍稍后退。 “这位小姐,请您冷静,陈嘉怡小姐是非自然死亡,警方来之前,我们有责任保护她的遗体不被破坏,请您谅解。”白大褂医生对张禾鞠了一躬。 张禾好像听不见医生的声音了,她反握住医护人员的肩膀。 哽咽:“救她,求求你们,别让她躺在这里,你们救救她啊。” “陈嘉怡小姐送来时已经……” “够了!”陆曜钧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医护人员的话。 张禾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 “你救她,救嘉怡,找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仪器,你不是有钱吗?” 巨大的悲痛把张禾包裹其中,她语无伦次,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陈嘉怡死了。 “张禾。”陆曜钧沉声:“陈嘉怡死了。” “陈嘉怡死了。”张禾重复,她垂下眼:“嘉怡死了。” 陆曜钧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张禾,那样平静,那样冷情。 “嘉怡她是你的妻子吗?”她抬头,通红的眼全是愤恨不平。 “陆曜钧,我问你,陈嘉怡是你结婚十年的妻子吗?”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攥住陆曜钧的衣领,厉声质问。 陆曜钧漠然回答:“是。” “那你怎么能让她躺在这里!怎么能无动于衷!” 面对陆曜钧的平静,张禾几乎声嘶力竭。 她颓然地松开手,不知是说给谁听。 “陈嘉怡她……她爱了你陆曜钧十三年啊,你怎么能对她的死无动于衷?” 张禾歇斯底里的诘问没在陆曜钧心底掀起一丝波澜。 他始终用一双平静的眼看着她。 就仿佛太平间里躺着的不是陈嘉怡。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您好,陆曜钧陆先生是吗?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我姓梁,接到群众报案,关于陈嘉怡小姐的非自然死亡,有些事情想询问您,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警察出示证件,语气客气又严肃。 重案组,陈嘉怡,非自然死亡。 这几个关键词在陆曜钧心底划过,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关于我太太陈嘉怡的失踪,我的确要报警,但不是重案组。” 这话一出,张禾以及在场众人均是一怔。 “陆……陆先生……” 医生不知如何开口,一句话卡在喉间,吐不得,吞不下。 “陆先生,请您配合我们调查,否则陈小姐在天之灵怎么能够安息?” 年轻警官眉头紧皱。 这时,陆曜钧才如梦初醒似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血色一片。 在救护车上,是他亲手撕开缠绕住陈嘉怡的束缚。 她干涸的血才会沾住他掌心。 头痛欲裂。 陆曜钧慢慢攥紧手,刚才经历的一切在此刻才有了实感。 有人一直冒充陈嘉怡发短信,婴儿房衣柜,没有气息的陈嘉怡…… “好,我配合。”再次开口,他恢复如常。 张禾作为陈嘉怡的经纪人兼好友同样要接受调查。 “嘉怡,别害怕,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走之前,张禾握了握陈嘉怡冰冷的手,勉强挤出笑容。 白布被重新盖上。 …… 西九龙重案组讯问室。 “经法医初步判断,陈嘉怡小姐是被割喉后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是跨年夜,也就是1月1日凌晨四点,另外有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陈小姐死时已怀孕,大约3月左右。” 白炽灯光下,梁警官面色不忍,可他还是要继续问讯。 “陆先生,请您节哀,也请您仔细想想,陈小姐是否有仇家,她那天是否有异常?” 他对面的陆曜钧坐得很直,唇抿成一条线,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安于磐石的陆曜钧忽然一僵。 跨年夜,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送陈嘉怡的那条绿色裙子和陈嘉怡苦涩的质问。 再度睁开眼睛时,他眼中冰冷一片。 “那天是我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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