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了过来。 有眼色的小黄门忙跑去寻孟德豫,将此事禀报给他。 燕沅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劫后余生、欢喜庆幸的陌生男人,歪过头,疑惑地“喵”了一声,不过一个夜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前爪舔了舔毛发,发现这还是头一回醒来时没被关在金笼里,她站起来抖了抖身子,跳下了小榻。 燕沅已用现在这灵敏的鼻子闻过了,周遭并没有那个讨厌的暴君的气味,他应是不在殿中。 她迈着步子,悠哉悠哉地往外走,轻而易举地跳出了门槛。 门外的几个小黄门没一个敢上前拦她,看见她出来,还特意往一旁让了让,但又怕她跑丢了不好交代,只得远远在后头跟着。 燕沅在院中摸索了半晌,钻进了一片茂密的菊花丛里,走了一阵,在一处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地方停下,用两只前爪在泥地上刨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 当了几日的狸奴,燕沅也算是发觉了,她虽是人的神志,却还存着狸奴的习性,且这习性有时无法控制,才至于有了先前她非礼暴君的那一出。 竖起尾巴解决了事儿,燕沅又麻利地将坑回填,悠闲地在花丛中穿梭观赏起来。 因狸奴的身子低矮,行在锦簇的花丛间,盛放的花朵不时擦过她的头顶和脸颊,雅淡清幽的花香在鼻尖萦绕不息。 正当燕沅惬意地欣赏着这片美景时,忽有一只蓝凤蝶自她眼前翩跹飞过,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两只爪子便已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 季渊穿过冗长的廊道,偶一抬眉,便见姹紫嫣红的菊花丛间,一只雪白的狸奴灵活地跳窜扑蝶,它时而举起爪子往空中扑腾,时而埋伏在花丛中,等待蝴蝶降落,伺机捕捉。 他不自觉停在了步子,凝神望着这一幕。 不仅季渊在看,他身后的孟德豫也是看得移不开眼,不得不说,这一副灵动鲜活狸奴扑蝶图,给一贯死气沉沉的御书房添上了一抹亮眼的色彩。 燕沅所以扑蝶,不单单是因为身体的本能反应,也是她自己好玩。从前在庄子里无聊,看书练字外,她也常同春儿一块儿举着小网兜在园中追着蝴蝶跑。 那蓝凤蝶被惊动后,越飞越高,逐渐远去,再也追不着了,燕沅坐下来,埋头正欲打理一番身上的尘土,便有一双大掌轻柔地将它抱了起来。 嗅着那股熟悉的气息,燕沅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孟德豫小心翼翼地将狸奴抱在怀里,笑着对季渊道:“陛下,您瞧,这狸奴主子活蹦乱跳的,想是没什么大碍。” 燕沅看见暴君伸过来的手,下意识一缩,可想起先前浴池那事儿,她又缓缓将头探出来,尽力迎合着他的动作。 季渊见状,却是微一蹙眉。 眼前一双蓝黄异瞳颤动,透着显而易见的恐惧,可即便如此,还是在刻意逢迎讨好他。 这般姿态季渊看过太多,可频频在一只狸奴身上看见,未免显得蹊跷诡异。 动物不似人,往往心思单纯,若是害怕定会离那事物躲得远远的,而不是似这样曲意逢迎。 就好像人一般…… 这个想法浮上来时季渊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怕不是戒备过度,才会生出这般荒唐的想法。 季渊眸中的冷意令燕沅分外紧张,经过上次的事儿,她算是明白了,忤逆暴君定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若想过得好些,还是得乖巧顺从。毕竟她如今只是个狸奴,该做的只是让主子高兴而已。 见季渊的手落在了她的脑袋上,燕沅抬起头蹭了蹭,软绵乖顺的样子好似跟昨日打翻砚台的根本不是同一只狸奴。 “看来,是还死不了。” 季渊轻笑一声,收回手,折身进了御书房。 柳拓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施礼,唤了声“陛下”,却见他步履未停,径直而过。 跟在后头的孟德豫止了步子,低声对柳拓道:“看来阎王爷是还不想收柳太医您的命,柳太医守了一夜也累了,赶紧回去吧。” “多谢孟总管。”柳拓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孟德豫一走,他赶忙快步离开御书房,一刻都不敢多留。 燕沅被用干净的巾帕擦了脚爪,重新放回了东面的小榻上,当李福毕恭毕敬地将香喷喷的鱼肉摆在她面前时,她还颇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一觉醒来,不但没被关进笼子里,连伙食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她在殿中环顾了一圈,并未看见先前负责照顾她的小黄门,燕沅疑惑了一瞬,但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把头埋进碗中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后,她舔着前爪慢吞吞地擦了擦脸,抬眼见那厢季渊正埋头处理政务,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团起身子,躺在了软绵的垫子之上。 暖阳自敞开的隔扇窗照进来,燕沅眯着眼,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只要那暴君不来招惹她,这般舒服的日子燕沅还是很喜欢的。晒了会儿太阳,她四脚朝天在榻上打了个滚,就见一小黄门疾步进殿禀报道:“陛下,北域使臣已在殿外候着了。” “宣!” 听见“北域使臣”四个字,燕沅坐直身子,好奇地往外探,想看看老是被季渊挂在口上的北域,派来的这位使臣究竟是何模样。 等了片刻,便见一着湛蓝官袍的男子躬身进了殿内。 “北域使臣沈澄见过南境皇帝。” 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楚模样,可听声儿应当是个年轻的男子。 燕沅盯着那人,不自觉出声。 一声突如其来的“喵”在寂静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站在书案前的使臣蓦然转身,在看到她的一刻双眸微张,一脸诧异惊恐。 第11章 既在朕的手上,便是朕的…… 看那人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燕沅用爪子触了触脸,还以为自己的模样生得有多难看呢。 沈澄异常的反应,同样一点不漏地落在了季渊眼中。 他微微眯起双眸,“怎么,沈大人不认得这只狸奴了?” 沈澄回过身,面上震惊之色未褪,他抿唇迟疑半晌道:“这只狸奴……” 一旁的孟德豫笑着道:“沈大人忘性不小啊,这只狸奴可是沈大人亲自同那些礼品一起献给我们陛下的,我们陛下甚是喜欢呢。” 听闻此言,沈澄脸上顿时失了血色,他慌乱地跪倒在地,声儿都带着几分颤,“南境陛下恕罪,这只狸奴其实并非我家太子献给陛下的礼物,而是太子爱宠,不知为何被混在礼品中错送进了宫。“ 季渊眸光锐利,定定看了他半晌,“既是你们北域太子的爱宠,缘何会带到我南境来。” 沈澄呼吸一乱,眼神旋即飘忽起来,“这……这是因为此狸奴身患奇疾,久不得治,太子听闻南境有人可医此病,这才命沈澄将狸奴一并带来南境。” 仅仅为了只狸奴就四处寻医,这荒谬的理由连孟德豫都不信。他瞥了眼坐在案前的季渊,原以为季渊会因此大发雷霆,却不想他神色如常,反问道:“这也是北域太子欲来我南境的缘由之一?” 沈澄微愣了一下,颔首道:“是。” 他掩在袖中的手紧张地攥紧成拳,一颗心跳得飞快,少顷,却见一明黄的通关文牒出现在眼底,旋即只听一低沉的声音响起,“北域太子为治一只狸奴也如此大费周章,果真是情深义重之人,朕今日传你前来,正是想告诉你,朕允了贵国太子进入我南境境内。” 沈澄惊诧地抬起头,怔了好一会儿才从孟德豫手中接过文书,连忙谢恩,“多谢南境陛下。” 他看着手中的文书,迟疑了半晌,又鼓起勇气道:“狸奴丢失的这段日子,沈澄为了寻它费了不少周折,如今终于寻见,可否请陛下将此狸奴交还给沈澄。” 他话音未落,便觉一道异常凌厉灼热的目光落下,刺得他头皮发麻。 “不论是不是送错,既是到了朕的手上,便是朕的东西。”季渊定定道,“若还想要,就让你们太子亲自向朕来讨!” 听着季渊异常强硬的语气,沈澄薄唇紧抿,虽心下不满,却没敢再言,如今身在南境,不比北域,他没有反驳的能力与资格。 此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只要狸奴还活着,总归是能拿回来的。 他用余光瞥了榻上的狸奴一眼,少顷轻道了一声“是”。 等沈澄识相地退出殿外,孟德豫疑惑地上前问道:“陛下先前不是不愿让北域太子进入南境嘛,为何……” 季渊抬眸冷冷横了他一眼。 孟德豫心下一颤,忙低头告罪,“是奴才多嘴,不该多问。” 坐在小榻上的燕沅看着这一幕,不免觉得孟德豫可怜,在季渊这般阴晴不定的暴君身边当差,着实是提心吊胆。 她抬起后腿挠了挠脖颈,便见季渊倏然起身,径直向她走来,还不待她躲闪,就已被一只大掌捞了起来,放在了膝盖上。 虽季渊的动作仍是不大温柔,可这次好歹不是被捏着后脖颈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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