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也是我对沅儿不够关心,一会儿,我得亲自前去看看她才行。” “不必了!”沈氏忙劝阻,“大夫嘱咐说,沅儿需好生静养才行,这会儿定还睡着呢,老爷前去,难免打扰到她歇息。” 燕辙远点点头,“那我便改日再去。” 沈氏顿了顿,紧接着道:“老爷,那大夫说沅儿其实已不适许久了,只是怕我们担忧,一直忍着未明说。她似乎有些适应不了京城的生活,对渭陵那边也惦念得紧,熬得久了身子骨这才出了毛病,故有件事儿我想同您商量商量。” 听到“商量”二字从沈氏口中吐出来,燕辙远不由得抬眸看来,着实觉得新奇,沈氏仗着有个身居高位且对他有恩的父亲,操持燕家事务时,一向是先斩后奏,从来不与他提前商议。今日这般,着实有些反常。 但燕辙远还是客客气气道:“夫人请讲。” “我原将沅儿从渭陵接到京城来,是想着为她在京城寻门好的婚事,但看现在这般,只怕是不成了。不如还是送回渭陵去,将从前照顾她的老嬷嬷寻回来,再托媒人张罗着挑户好人家,您看如何?” 将燕沅一并带到京城,本就是沈氏的主意,现在又随心所欲说要送回去,燕辙远心下虽有怨言,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夫人想的周全,一切听凭夫人安排吧。” 沈氏笑着点点头,本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安放了下来。 晚膳后,燕辙远照例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沈氏带着方嬷嬷回屋后,屏退所有下人,低声问:“二姑娘回程的事儿可都安排好了?” “都办得差不多了。”方嬷嬷回道,“那些个车夫都是信得过的,保管能顺利将二姑娘送回渭陵去。” “好,好。”沈氏一脸焦急凝重,“得尽快将溪儿送走,切不能被老爷发现。” 提及此事,方嬷嬷蹙眉担忧地问道:“夫人,若是老爷忽然兴起,去了大姑娘那院子该如何是好?” 沈氏闻言勾了勾唇,笃定道:“他不会去的。” 好歹当了十数年的夫妻,沈氏对燕辙远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今日之所以问起燕沅,不过是想到了本应该被送进宫的燕溪,自觉作为父亲,为儿女做不了什么,一时愧意上头,这才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其实心底根本不关心。 不然怎会任她随意将燕沅带到京城,又随随便便送回渭陵去。 说起燕沅,沈氏抬眸问方嬷嬷:“那丫头今日还算乖巧吧?可有闹过?” “她哪里敢闹啊!”方嬷嬷想起燕沅那个胆小怯懦的样儿,讽笑道,“大姑娘向来不敢在您面前多说一句,今日奴婢告诉她,若事情败漏,谁也活不了,她当即便乖乖闭了嘴。” “她敢不闭嘴!我允她在燕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她就是为燕家,为溪儿做些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氏想起当年那桩事儿,愈发觉得窝火,从头到尾她都不曾做错什么,能大发善心将那村妇的孩子养了那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 只望现下那丫头在宫中能安分守己些,莫要惹事生非露了马脚,然想起燕沅那张招人的面容,沈氏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也不知像了谁,生了这副勾人的狐媚样儿。 第5章 狸奴怎会自己开笼子 燕沅越睡越觉得凉得慌,甚至阴嗖嗖似有风擦身而过。 她心忖着,自己莫不是又犯了老毛病,夜里不老实,将衾被给踢开了? 谁知幽幽睁开眼,面前竟又出现了熟悉的金栏杆。燕沅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头差点磕到了笼顶。 瞧着这浑圆的身子,长又白的毛发,燕沅愣了好一阵,险些哭出来。 她怎又变成狸奴了! 燕沅打量着笼外,这里似乎不是先前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了,里头堆着不少金银器物,绫罗绸缎,更像是一个库房。屋内虽暗,却有零散在各处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映照得满屋子的珍宝熠熠生辉,反惹得燕沅有些睁不开眼。 门外忽而传出一阵不大的脚步声,燕沅耳尖一动,辨别出来的是两个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门外响起开锁声,只见一内侍带着个小黄门进来,颐指气使道:“去,给那狸奴喂食。” “是,禄公公。” 被使唤的王春表面上应得好,然一转身却是满脸不情愿,他举着托盘走到笼前,打开笼门,粗鲁地将猫食扔在里头,不悦地瞪着燕沅暗自嘀咕道:“成天被叫狗奴才,狗奴才,现在还要伺候这么个小畜生,可真是畜生不如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还没喂好嘛!”背后,李禄厉声喝道。 “喂好了,喂好了。”王春登时换做一脸谄媚的笑,“小的就是瞧着这狸奴整日被好吃好喝地待着,着实羡慕得紧。” 好吃好喝? 燕沅看着面前那碗不用凑近就能闻到浓浓馊味的猫食,嫌弃地皱了皱眉,觉得这小黄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有何好羡慕的,就是个陛下都不喜的小玩意,只能被关在这库房里等死。”李禄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红漆雕花檀木箱道,“抱上这个,在后头跟紧了。” 说罢,李禄兀自捧了个不大的匣子,先行出了门,留下王春一人在原地犯了难。 那箱子虽看起来不大,可抱在怀里却是沉甸甸的,王春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抱起来。 想起李禄那副刻薄的嘴脸,王春不由得在心中腹诽。 他李禄也就仗着是孟总管的徒弟才对他们这些人作威作福,离了孟德豫,他连个屁都不是。 王春并未发觉,就在他抬箱子的空隙,角落里的狸奴用爪子拨开扣子,自己开了笼门,悄无声息地逃了出去。 燕沅不知自己为何又做起了这个奇怪的梦,走在长廊上,望着周围陌生的场景,颇有些茫然无措。 因听觉变得极其灵敏,她能敏锐地察觉周围一切动静,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人。 正当她优哉游哉地在这个偌大的宫殿内闲逛时,忽而嗅到一股极其诱人的香气,勾动她腹中的馋虫,惹得它饥饿难忍。 不管是人还是狸奴,她都有好长时间未曾进食了。 燕沅不自觉循着香气而去,走了一阵,却倏然被堵在了一堵高墙前。她凭着本能轻轻一跃,三两下便攀上了墙边的一棵芭蕉树,再顺势跳到墙顶,从另一棵树上跳了下去。 落地后,燕沅才诧异地回头望了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爬树翻墙了。 若在渭陵,这要是教李嬷嬷知道,少不了是要说道她一番的。 可转念一想,燕沅便又无所谓了,爬树翻墙又如何,如今它只是只狸奴,谁会去责备她呢! 燕沅继续循着香气往前走,很快便寻到了香味的源头,从一高处眺望,便见窗边的红梨木雕花圆桌上,摆着一大桌子珍馐佳肴。 有樱桃肉,清蒸鲈鱼,还有几道素菜。燕沅一向吃得清淡,也不是贪嘴之人,可嗅着这饭菜香,不知为何,却觉腹中饿得厉害,尤其是那道鱼,骤然变得格外馋人。 正当它望着那桌子菜,双目放光时,忽听内室有人唤了声“陛下”。 听到这称呼,燕沅下意识往后一缩,下一刻却见那个令她不寒而栗的男人骤然出现在了窗前。 怎又遇到这个罗刹了! 燕沅转身想跑,然才下了屋顶,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张网牢牢罩在了里头。 她慌乱地叫着,却如何也扯不掉身上的网。挣扎间,已被王春给提了起来,一把丢进了笼子里。 “可算是抓着了。”王春愤恨地在笼子上一拍,“小畜生,教你乱跑,教你乱跑。” “好了,还不快赶紧送回库房去。”他身后的李福压低声儿道。 “诶,诶,多谢李福公公,多谢李福公公。”王春连连道谢,他本因为不意放走狸奴而惊慌失措,若不是李福遇见帮忙,此番他怕也难捉着这狸奴。 两人正欲从司辰殿的侧门悄悄溜走,却见一人倏然抬脚挡住了去路。 他们胆战心惊地抬起头,便见孟德豫瞥了眼笼中的狸奴,沉眸看着他们问道:“是谁将狸奴放跑的?” “是,是奴才。”王春沉默少顷,颤声答道。 孟德豫扫了他一眼,“陛下有旨,宣你进殿去。” 王春跟着孟德豫战战兢兢地进门后,便见季渊正慢条斯理地用膳。 见他久久沉默不言,王春忍耐不住,吓得跪倒在地告罪道:“是奴才愚笨,让狸奴跑了出来,惊扰了陛下,请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季渊头也未抬,只沉声道:“孟德豫,你手下的人当真本事,一只狸奴竟能任由它逃两次。” 莫名被连累,孟德豫斜眸狠狠瞪了王春一眼,旋即恭敬道:“陛下,是奴才无能,没能管教好底下人,奴才这就将人带出去,好生处置。” 听到“处置”二字,王春浑身血都凉了,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真不是故意的,奴才明明将笼子关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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