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开局（1V1 H）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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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婚办在一块儿，立后大典罢，燕沅又被扶着回了司辰殿，与季渊举行大婚之仪。司辰殿作为婚房，被精心布置过，窗棂上的喜字，桌案上的龙凤花烛，还有床榻上的百子帐百子被等，处处洋溢些喜气。燕沅坐在床榻上，颇有些好奇地看着撒了满被的花生桂圆，随即就听一嬷嬷道：“请陛下和皇后娘娘食同牢肉。” 燕沅回身看去，便见两块不大的猪肉被搁在金碗中。她记得，这大婚仪式之一便是同牢礼，夫妻同食一牲，也意味着往后生死与共。执仪的宫人将分好的肉喂到两人口中，燕沅张嘴咬了一口，却是秀眉微蹙。这肉不仅腥味重，且根本没有煮熟，大婚为何要吃这样的肉，燕沅不解间，就听她身侧的嬷嬷低声问道：“娘娘，生吗？” “生……”燕沅皱着眉头，微微颔首答道。她话音方落，殿中顿时响起一阵低笑声，抬首望去，便见季渊也正含笑看着她。这有何好笑的。燕沅颇有些不明所以，又在脑中细细捉摸了这番话，少顷，倏然双眸微张，热意蹭得窜上了脸颊。她嗔怪地看了季渊一眼，羞得低下了头。所谓同牢而食，合卺而酳，同牢礼之后就是合卺礼。燕沅接过宫人递来的酒盏，嗅着浓郁的酒味儿，眉头蹙起，她酒量很不好，这般喝下去大抵是要醉的。两人双臂交缠，见季渊仰头饮下，她咬了咬唇，犹豫了一瞬，方才凑到杯口，手腕却被攥住，调转了方向，杯中的酒杯旋即被面前的男人一口饮尽。 “陛下……” 这合卺酒自然是得两个人喝的。燕沅错愕间，下颌却倏然被抬起，男人熟悉的气息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钻进了她的口中。分明没有喝酒，可燕沅也深切地尝到了辛辣的酒味。待被放开，她就见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朕便当是你喝了。” “陛下……” 瞧了眼屋内那么多的宫人，燕沅捂住脸，羞得简直无地自容。看到这般令人耳热的一幕，一旁的宫婢嬷嬷皆是满脸通红，早就深深将头埋了下去，哪里敢看，片刻后，就听得面前响起低沉的一声“都退下吧。” “是。” 宫人们低身施礼，急匆匆鱼贯而出，可不敢扰了主子们的好事儿。偌大的司辰殿中，一时只剩下了燕沅和季渊二人，殿中静悄悄的，似乎还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燕沅也不是没与季渊单独待过，但不知为何，今日格外地紧张，连呼吸都凌乱了。她没敢看季渊的眼睛，只垂着脑袋，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瞧，无措间，忽觉一只粗粝的大掌将她凌乱的碎发夹到耳后。 “饿了吗？” 燕沅抬首看去，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先前云蕊说过她怕是一日都没机会吃饭了，她还不大信，没想到果真如此。不过若季渊不问，她也察觉不到饿，他一问，燕沅才发觉腹中的确是空空荡荡得厉害。她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季渊抿唇笑了笑，起身自桌上端来两盘燕沅爱吃的点心，搁在了她手边的小桌上。燕沅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杏仁酥放入口中，甜甜的滋味弥漫开来，令她的紧张感很快便消散了。吃完了一块儿，她又想去拿，可头上的冠钗太重，低头累得慌，她不由得委屈地看向季渊，低低道了声“陛下”。季渊登时会意，抬手替她小心翼翼地解掉了沉重的冠钗，将她一头柔顺的青丝放了下来。一瞬间，燕沅就好像去了一块压在头顶的大石头般轻松，她扭了扭脖子，旋即看了季渊一眼，暗暗踢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得寸进尺地将腿搁在了他的膝盖上，同他撒娇。 “陛下，我……臣妾今日走得实在太累了，腿好酸啊……”她睁大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季渊不言，只默默将大掌落在她纤细修长的小腿上，一寸寸轻轻地揉着。他力道不轻不重，甚是舒服，惬意地让燕沅闭了闭眼，长舒了一口气，疲惫和酸疼似乎都消解了些，她倚在床栏上，又一块接一块地吃起点心来。很快，盘中的点心便少了大半，她还欲再拿，却听身侧人蓦然道：“少吃些，这东西甜，是要坏牙的。” “才不会呢。”燕沅还想再吃，只得像是个孩子一样同他争吵，“臣妾从前吃，也从未坏过牙的。” “哦？”季渊挑了挑眉，“可朕怎么瞧见你牙上还发黑了呢！” “发黑！”燕沅忙用舌头上下舔了舔牙，不会啊，她每日都洗得可干净了，而且她的牙并不疼啊！见她面露疑惑，季渊勾了勾唇，蓦然道了句“朕帮你寻”，又将唇覆了上来。这一回的吻与先前那回不同，缓慢缠绵，还真像季渊说的那般，将她每颗牙都好好检查了一遍。半途中，燕沅才反应过来，他又骗她…… 待季渊放开她，燕沅双眸泪蒙蒙的，不住地喘着气儿，见他眸色幽深中带着贪婪，燕沅忙用一双柔荑在他胸口推了推。 “陛下，臣妾累了，想睡了。” 今日她实在没气力同他闹了。季渊看了她半晌，道了句“好”，将床榻上铺着花生桂圆的衾被卷起来，丢在了角落里，还亲自端来宫人备好的热水，给燕沅擦了面上的脂粉。燕沅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任由他帮她洗漱，迷迷糊糊坐了好一会儿，就觉有人在脱自己的外衫。 “陛下做什么？”燕沅忙抓住他的手。 “你睡觉难不成还要穿着这个？”季渊理所当然道。燕沅垂首看了眼自己身上繁复沉重的礼服，想着也是，便松开了手，让季渊褪了她的礼服，将她抱上了榻。大红纱帐缓缓滑落，一件又一件的衣衫被丢出帐外，直到被脱得身无寸缕，燕沅才意识到什么，然已是来不及了。她颇有些欲哭无泪，她分明清楚，他的花样向来是多的，怎又傻乎乎着了他的道呢…… 第81章番外④ 燕沅翌日醒来时,季渊已不在身侧了。她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酸疼得紧,却不是那般酸痛，不过是经历了昨日繁复的仪式，又穿着那般沉重的礼服，今日累得厉害罢了。昨夜，季渊虽脱了她的衣裳，却只是闹了她一会儿，并未真正动她。看她疲累，他到底是心疼舍不得。末了，自己下榻去要了凉水，其他的燕沅便不得而知了,因她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原本大婚第二日,众命妇是要大清早进宫拜见皇后的，但季渊看燕沅累成这般,便下令取消了。让她好生休息了两日,待缓过来,再召众命妇进宫。是日一早,燕府。天还未亮,沈氏就将燕溪拉了起来，好生装扮了一番。今日这场合其实算不上太正式,各家夫人也会带上自己家的姑娘,去宫中长长眼,让皇后认认。若能得皇后娘娘喜欢,再得两句夸赞,往后定是能在京中嫁得好人家的。沈氏亦存着这般心思，燕辙远也看出来了,但燕沅就是北域的云华公主，也就是皇后的事儿，他实在说不出口。毕竟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认自己，说出去太过丢人，便只道让她安分一些，莫要在皇后娘娘面前丢人现眼。这个道理沈氏还能不懂嘛，她不耐烦地满口称“是”，心下却另做了盘算。坐在进宫的马车上，她连连嘱咐燕溪定要记住她说的话，借此获得皇后娘娘的青睐，燕溪重重点了点头。她年岁也不小了，过了年已是十六了，今年无论如何都得定下个好人家。两人在宫门前下了车，由宫人领着一路去了司辰殿。司辰殿是天子寝殿，帝后按规矩是要分宫而居的，可当今陛下爱重皇后，后宫独皇后一人不说，还以夫妻须同屋同榻为由，让皇后住进了司辰殿。沈氏带着燕溪到了侧殿的厅中，却见早她们一步到达的一些贵女命妇们，闻声看过来，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见此情形，沈氏蹙了蹙眉，不明所以，但还是腆着脸凑上去主动搭起了话。因夫君身份高，年岁资历都深些的内阁大学士夫人今日却一反常态，不再对沈氏爱搭不理，见沈氏过来，几步迎了上去，甚至有些殷勤道：“夫人往后富贵了，可莫要望了咱们才好。” 沈氏一听越发迷糊了，什么富贵，难不成他家老爷要升官了不成。正想着，只听得一句“皇后娘娘到”。众人忙分站两侧，恭敬地低身施礼，少顷，便见一人缓步行来。 “平身，众位都坐吧。” 这声儿轻柔婉转，就像山间泉水般清澈干净，沈氏蹙了蹙眉，却觉这声儿分外耳熟，待她直起身子看去，不由得双目圆睁，赫然怔在那里。那一身华服，端坐在主位之上的，不是旁人，不就是那原先养在渭陵庄子上的卑贱丫头嘛。不止沈氏，燕溪也惊诧不已，众人入了座，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