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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哦。”星野轻笑道，“这让我怎么继续假装不?知道下去呀，哥哥。今天那批无趣的人，本身就是你引过来的吧？” 费奥多尔顿了顿，笑意反而加深了。 “果然，你发?现了？” “嗯哼。我知道你在我身上放了定位器知道我的行踪，加上我去的地方那么偏，哪有?那么巧的事嘛。”星野拖长声音抱怨道，“我还想去看那个音乐喷泉呢，结果没?看到?就回来了。” “哎呀，这个还真是没?想到?。”费奥多尔轻笑着，“下次给你补上好不?好？” “那个就今天一天，明天就结束啦。”星野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又眨了眨眼睛道，“不?过那些人真的是你引过来的，没?有?什么好用的部下吧？” “怎么了？” “因为实在不?太高兴，又觉得真的有?些可笑。我就向他们笑了一下。” 星野富江轻快地又绽出一个笑来。那个笑容孩童般俏皮而纯净，仿佛恶作剧的孩子?想起了自己?搞怪的战果，但在这张脸上又显出一种令人心惊的生?动的美。他架在费奥多尔后脖上的双臂微微用力，将自己?的唇轻轻凑到?了费奥多尔的耳旁，轻快道。 “然后，他们就都疯啦。” 费奥多尔的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又转化为更深沉也更愉悦的笑意。 “是的，这正是他们自作自受。以前?你还想过遮挡自己?的面容，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为什么那些人可以安心享受着你的付出，甚至伤害你还不?付出代价呢？” 费奥多尔一手搂回星野的腰，另一手轻轻在他背后拍了拍。 “所谓的社会、道德、准则……对我们而言只是无意义的空壳罢了。要以自己?的感受为准啊，星野。” 星野富江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几乎可以称得上甜美。 “好啊。”星野笑道，“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传来一声被打?碎的巨响！果戈里挂着闪亮无比的笑容从?几十米的高空处突然出现，一脚踢碎了玻璃，在四?处飞溅的玻璃片中悠然落下，站定后优雅地摘帽行了个礼。可惜并无人欣赏这番表演，费奥多尔淡定地将之前?的报告又翻过了一页，星野富江则靠在费奥多尔肩侧，闲闲地抛着那块叫“潘神之泪”的宝石玩儿。不?过这也丝毫影响不?到?果戈里洋溢的热情，他笑容满面地张开手臂扑了过来，似乎想将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起紧紧抱住。星野富江面露警惕，灵活地向侧旁一闪，躲过了果戈里的手臂。而费奥多尔则只能面无表情地被用力抱了一下。 “啊，费佳，我的挚友！”果戈里笑得灿烂，“这个惊喜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费奥多尔将皱成一团的报告抚平，眼也不?抬，“没?有?哦。” 果戈里炯炯发?亮的眼睛转向了星野富江。星野有?些发?毛地向后缩了缩。认识果戈里，是在费奥多尔成为“天人五衰”组织的一员之后不?久。那时，星野富江虽然知道费奥多尔在为这个组织做事，甚至还亲自招了一个人，但因为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一直不?太在意。直到?一次偶然的契机，果戈里来找费奥多尔时，看到?了星野富江。 ……然后那天之后，星野对果戈里就有?些……无语。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 “啊，星野，我纯白的晨星！” 果戈里再次扑过来，硬是抓住星野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银绿的异瞳深深地注视向那纯白混沌的眼瞳深处，面颊泛起酡红，沉醉地喃喃念着。 “今天你身上闪耀的，那名为的光彩，仍旧是那么令人神往……” 话音刚落，果戈里就将星野的手移到?了眼前?。那只手苍白到?近乎透明，像是直接由白雾凝结而成，只存在于美梦之中的幻影。果戈里灼热的视线宛若实质般烫着星野的手指，然后低头，将那只手递到?唇边。 ——当然是因为，果戈里这病态般执着的热情。星野富江面无表情地伸手，抵住了果戈里的额头。别误会，假如真的只是吻手礼那种轻飘飘的东西，已经有?些麻了的星野都任他去了，但这人……上次可是直接上嘴就咬啊。看那牙齿厮磨的力度，似乎想直接扎穿皮肉，亲近并攫取这身体深处隐藏的某物般——幸好阻止的快，只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红痕，没?有?流血。毕竟要是他流了血，可是很?麻烦的啊。 “我说?啊。”星野富江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 听到?这话的果戈里抬起了头，向星野富江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 “当然是……”果戈里微笑道，“因为我爱着你啊，我的晨星。” 星野富江愣住了。 “灵魂是一种痼疾，而身体是沉疴。我被这规律与秩序的链条困在此处，无法解脱。我不?断地为了自由跳向逆反的一方，却又可悲地发?现，这为了逆反而‘逆反’的本身，又变相地将我束缚在此处。” “直到?看到?你，我才隐约明白。” 趁着星野富江愣住的时候，果戈里的手攀着星野的胳膊一路向上，抓住了他的肩膀。 “也许我想要的……” 果戈里突然凑近星野的眼睛，似乎被那流溢的辉光所吸引，银绿的异瞳一瞬间失去了焦距，他神往地喃喃轻声道。 “——就是本身。” 星野富江怔怔地看着果戈里。 “联系我与你之间的，绝不?是爱。而是震颤着的狂热、恐惧、嫉恨……”果戈里笑道，“正因如此，我才如此爱你，我的晨星。” 星野富江的瞳孔缩小?了。就在这时，果戈里魔术般掏出一把?匕首，没?有?一丝犹豫，快狠准地向星野的心脏刺去！当！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匕首落地。费奥多尔慢慢抬起了手，将挡在星野胸前?的刀收了起来。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正是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哎呀，又失败了呀。” 果戈里仍是笑盈盈的，似乎有?些可惜，但又很?高兴。星野富江定了定神，想起了自己?对果戈里感觉有?些无语的另一个理由。 ——那就是，与这人过溢的热情随之而来的，时不?时一闪而逝的扭曲杀意。要问?他为什么，他也只会回答…… “没?办法，不?也有?那种说?法吗，‘爱是控制’……这种的？这份‘爱’确实已经影响到?了我，让我好苦恼啊。”果戈里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我最讨厌被控制了啊。” “真是的，已经失败很?多次了吧。”费奥多尔摇头道，“下次试试别再正面动手了如何？” “那么好的机会，不?试就太可惜了！” “那么，按照之前?约好的。之后的一周，你不?许来找星野。”费奥多尔无情道。 “不?——！”果戈里发?出了夸张的惨烈尖叫，“我的心会碎的哦，真的会碎的——星野，我的晨星，你一定不?会忍心——” “那我可太忍心了。”星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果戈里像是舞台剧演员表演般，夸张至极地捂着心脏倒下了。星野富江笑出了声。他没?有?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刺杀，就认为果戈里之前?的话是让他放松警惕的“表演”。那是真的。无论?是那些“表白”，又或是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对他的“感情”……无论?哪一个，都毫无疑问?是无比深刻而真实的。这才是真正的羁绊吧。无论?混杂了多少东西，但他们从?未对彼此隐瞒过那些。这种种混成一团的，真挚而深刻的感情……一定，远比书中或者社会常识里那些靠互相欺瞒，营造出柔和单纯，实际却虚伪可笑的“羁绊”牢固且深刻得多。星野富江能感觉到?。这灼热而庞大的，确确实实存在的感情与羁绊，正充盈起他空荡荡的胸膛。也许……这就是别人口中的幸福？于是他笑得更开心了。在和谐欢乐的气氛中，费奥多尔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星野，说?起来，你还没?有?见过我平时在做些什么吧。” 在黑暗中，费奥多尔与果戈里对视了一眼，接着两人一起笑起来，向侧身处在光明中的星野伸出了手。 “这次，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番外一 “嗨——目的地抵达！” 果戈里提起高?檐帽, 一马当先?地跳了出来，眯眼看向远处庞然的建筑。在直升上向下看时，这个大型的综合建筑呈现出规整的几何形状, 外侧设计简练的楼体簇拥着?中间圆形的平台，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如镜像般对称, 呈现出冰冷到令人赞叹的几何美感。而当站在这座建筑附近，才能真正体会到它散发着多么沉重?而凝肃的气氛。任务地点在茂密的森林深处, 丛生?的高?大云杉与落叶松遮天蔽日, 但完全隐藏不了那座雄伟建筑的形状, 即使在外围也能看到那铁灰色的楼体。今天虽然是晴天，但前几天的接连落雪让整片森林都批覆上了一层厚重?的白。一只棕色的靴子踩上积雪的地面，发出了嘎吱一声轻响。 “这里是上一次世界异能战争时, 秘密修建的战时建筑。主体有六层，三层地下, 而剩下的三层地上结构也有36米。据说初期目标是作为庇护所使用, 也曾在紧急时期作为军事医院与疗养院。” 费奥多尔的声音缓缓响起，与果戈里一齐看向那座高?大的建筑。建筑正门?是巨大的防爆门?，总有一正三侧门?，墙体泛着?腐朽的颜色, 蔓生?的植物攀爬缠绕而上，叶片隐藏在雪白的积雪下，暴露出的部分到处都是锈迹与侵蚀的痕迹，但仍依稀可见往日的威严。费奥多尔的目光越过树林，定在建筑深处，白气随着?话语从张合的嘴唇中溢出。 “在战争结束后, 这里也随之废弃。现在地下部分也已完全被地下水淹没。还真是可惜啊。” 费奥多尔笑了笑，转身看向直升机敞开的门?。 “这里就是这次的任务地点了。”他自然无比地伸出了手, “来吧。” 一只冷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轻轻地搭上了费奥多尔满是伤痕的手指。星野富江轻盈地跳下，厚厚的积雪微微陷下几毫米，只留浅浅的一线痕迹。他搭着?费奥多尔的手站稳，抬头看向远处，白发散落，白瞳熠熠生?辉，浑身雪白，几乎要与这一片雪景融为一体。 “事先?声明——” 冰冷的吐息间没有任何白气溢出，星野开口，懒洋洋道。 “我可懒得帮你们那个什么组织完成任务。”他挑了挑眉，抱怨似的道，“我只是来玩玩而已——毕竟就因为你们，我本来想看的喷泉都错过了。” 被无辜连带的果戈里眨了眨眼?，凑过来好奇道，“什么什么？什么喷泉？” “那确实是我的问题呢。” 费奥多尔轻描淡写地掩盖而过，似乎不想让果戈里知道具体的内情，只笑道，“那这里，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