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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没?……阿嚏、我?没?有、阿嚏，我?怎么?可能……阿阿阿嚏！” 星野富江刚想?说话，结果刚一张嘴就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湿透的头发垂着，单薄的衣服贴在瘦弱的少年躯体上，看上去?颇有些?可怜。 “毕竟你可是从海里上来啊，浑身都湿透了，刚刚甲板上的风那?么?大，即使感冒也是理所当然吧。” “可是，我?从来没?有生过病……” 星野富江费解道：“只?是吹了吹风就感冒了，这怎么?可能？” 江户川乱步摸了摸富江的额头，无情道：“不止感冒，你还发烧了。” “……” 富江不信邪：“我?摸着还行啊。” “你自己摸自己当然感觉不出烫了。”乱步哼了一声：“别想?骗我?，这套我?早就用过了。” 星野富江：……我?承认我?可能有一定嘴硬的因素，但乱步你为什么?还有些?得意？死不承认生病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对了。” 江户川乱步突然说。 “富江，福地大叔怎么?了吗？” 星野富江转头，对上了乱步敏锐的绿眸。他注意到了乱步略显亲昵的称呼，刚要出口的话顿时?往下沉了沉。两人正躲藏在三楼客舱的内部。趁着刚刚直升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星野富江游到大众视野的死角处，抓着船沿爬上了船。福地樱痴跳下来时?隔得太远，星野富江没?有看清他的脸，但蜂拥而去?的激动人群却告诉了他答案：来的人果真是福地樱痴。 ——同时?，也是“天人五衰”的首领神威，密谋在全世界散布吸血鬼灾难，酝酿着惊天阴谋的幕后?主?使。隔着人群，星野富江投向那?边的眼神晦暗了一瞬。没?想?到只?是这一瞬间的异样，就被乱步发现了。没?办法，毕竟想?找的人自己送上门来，谁都不能无动于衷吧。只?要阻止这个人，就能轻松从根部斩断这个庞大阴谋的黑幕。但由于现在的处境，星野富江却完全无法出手?，甚至只?能暂且反过来躲避对方的追击。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嫌疑犯——而对方是堂堂正正的军|警。在船上这种封闭的空间，福地樱痴明面上的“英雄”身份必定会吸引无数人的注意。一旦他直接现身与福地樱痴发生冲突，估计会直接被旁观者打成拒捕袭警之类的凶暴犯形象吧。而由于费奥多尔之前的布局，船上媒体从业者的数量十分?夸张，又临近世界完全融合的关键点，假如这时?候人们的认知被固定下来，那?即使只?是虚假的“谎言”，也会被扭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果他只?有孤身一人也就算了，社会规则对他的制约几?近于无，只?是一点个人的小麻烦，就能换一劳永逸的安全，他连犹豫都不会。但现在，这里已经不只?是他“梦中的世界”。他有平静而安稳的家庭，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努力过着普通生活的楠雄哥……他不能用一个通缉犯的身份打破这一切。作为人，“星野富江”切切实实地生活在此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虽然很?多，但首先，必须洗脱身上这莫须有的杀人嫌疑。但星野富江现在对这场杀人案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不在场的情况下被指控的。而江户川乱步，是唯一的情报来源。面对着乱步的眼睛，富江犹豫了一下。 “……乱步，你认识福地樱痴吗？” “嗯，他是社长的挚友。而且，社长对我?说……让我?相信他。”乱步沉声道：“而我?，相信社长。” 麻烦了。星野富江垂下眼睛。他并不是不相信乱步。他完全信任乱步的正义与善良，也坚信乱步一定会站在正确的那?一方。但关键是……他没?有证据。是的。仔细想?来，关于福地樱痴的阴谋，星野富江所了解的全部凭据，竟只?有费奥多尔的一家之言。无论是吸血鬼、人类军首领，还是“大指令”，那?些?都未发生。而陷害侦探社的幕后?黑手?，明面上看确实是费奥多尔一手?操控无疑。敌人说的话真的可信吗？即使是再厉害的侦探，也要根据现存的线索进行推理。但福地所谋划的阴谋，基本完全是建立在费奥多尔所言之上的空中楼阁。 ……或者说，建立在富江本人，对费奥多尔的信任之上。 “富江？怎么?了？” 江户川乱步眯起眼，似乎因富江的沉默发现了不对劲。星野富江突然意识到了。如果他说了，就一定会面临这个局面—— 他将变相地逼迫江户川乱步做出选择…… 到底是相信社长，还是相信富江？而无论结果为何，做出选择的乱步都必定经受内心的挣扎，最后?，他们的关系也一定再也回不到往昔的亲密无间。 “费奥多尔……”星野富江无奈地喃喃道：“这算什么?，来自魔人的恶作剧？” 声音太低，江户川乱步没?有听清，只?听见富江突然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难道是因为发烧开始说胡话了？” 乱步伸手?过来，富江乖乖地任他将手?贴在额头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这当然只?是个恶作剧。因为费奥多尔知道，星野富江也知道。 ——他永远不会陷入这种困境。因为他是星野富江。是跳脱于所有可能之外，那?个永恒的不可预测。何必在意那?么?多呢？麻烦与困局彼此重?叠，弯弯绕绕，但真正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吧。 “乱步，我?的名侦探大人。” 星野富江用明亮的纯白色眼瞳望向对面的人。 “和我?一起找到真相吧。” 即使被人栽赃诬陷，也没?有焦躁，没?有愤怒，没?有怀疑，甚至没?有任何阴翳。那?纯粹的眼眸宛若星辰般明亮，其中闪烁的，是推动着所有侦探之所以成为侦探最本质的东西—— 求知欲。 “我?想?知道。无论是船上的连环杀人案，又或者是隐藏的黑幕阴谋，还是所有的一切……” “真正重?要的，唯有真相。” 星野富江的声音清澈。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不断探求最后?的真相……直到世界的尽头？江户川乱步一顿。他的手?还贴着富江的额头，手?下的温度明明只?是昭示着面前人病情的严重?，但那?灼热却仿佛顺着手?心，一路蔓延至心脏。乱步将手?放了下来。他深深注视着富江，随即笑了出来。 “这是我?听过的最棒的邀请了。”乱步说。第 83 章 “那么首先最重要的事, 是找到‘警觉号’连环杀人案的真相，洗清富江你的嫌疑。” 江户川乱步严肃道。星野富江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在此基础上, 最好尽量避免直接与‘猎犬’的人碰面，以免被?直接逮捕。” “嗯……”乱步沉吟了一会儿, 同样点了点头：“不过突如其来被控告杀人，想必你也一头雾水。我还是先说一下杀人案是怎么回事吧。” 虽然一直以“连环杀人案”来代称, 但其实总共发生了两起案件。第一起案件发生于前天, 作家G被?人发现昏迷于甲板上, 同时，两个高中生死亡。第二起案件则发生于昨天，四名高中生全部失踪。经调查, 与?之?前失踪的高中生彼此相识。现场被?人发现前没有人听到任何响声，进行搜查后由众人一齐发现了现场。涉案现场为高中生各自?的房间, 门锁为开启状态, 房间内只能找到遗留下的血迹，以及……被?割下的耳朵。 “等等。耳朵？”富江不禁发出了疑问，“而且……昨天和前天？” 富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他的感知中，他在下午近黄昏的时候跳海, 由于洛夫克拉夫特的存在，海底的时空被?扭曲模糊了，所以他能够同时凭借太宰治的“祈祷”达成神降，瞬间到达了侦探社所在的位置。那时已经是黄昏了。而在帮助侦探社度过危机后，他去了默尔索监狱见了太宰和费奥多?尔，之?后解放了有着吸血鬼异能的布拉姆·斯托克, 最后解除了神降，重新回到了船上。在离开默尔索时, 富江记得已经是深夜了。那为什?么，他这次睁开眼睛时是白天的下午？ “……时间有问题。‘回来’的时间，比我预计的长。” 富江思考了一会儿后说：“虽然我个人感知中只是闭眼的瞬间，但其实已经过了两天。而案件就发生在这两天中，所以案发时间上，我没有任何办法证明?我不在场。”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对。而且同时栗园一造根据案发现场进行了推理?，最后锁定?了你的嫌疑。” “还记得吗，第二起案件中的每个人都被?割下了双耳，就放在房间内的地上。不过房间内残留的出血量极大?，已经达到了致死量，所以才将案件定?义为杀人案。” 江户川乱步顿了顿，接着才说：“这就是他们?怀疑你的原因。” 星野富江：“……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创口。耳朵处的切口平滑完整，是长柄利器所致，且行凶人一定?有常年用刀的经验。‘警觉号’在登船前有严格的随身?物?品检查，能被?允许携带的最长刀刃，至多?也只有水果刀的长度。” “所以，虽然不知你是如何通过安全检查的，但唯一符合条件的凶器……只有你随身?携带的刀。” 江户川乱步抬起眼睛，视线停留在了星野富江的腰间。富江下意识摸刀，却摸了个空。那里本该佩刀的地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富江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跳海之?前，将刀暂时交给了那个叫阿势的少女。 “在上船后的第一晚。你从?那个少年犯手中救下了G，因此许多?人注意到了你……还有你的刀。而你为了救人暴露出的好身?手，现在也变成了验证怀疑的又一证据。” 江户川乱步叹了口气。 “一切都很‘凑巧’。你不在船上，自?然无法为自?己辩解。栗园一造在此时作为‘侦探’登场，通过武器推断你是可能性?最大?的凶手，而在他的‘推理?’下，你就这样被?迅速定?了罪。” 星野富江皱了皱眉，“但刀不在我身?上。” 他的刀在最开始就给了阿势——这个推理?的逻辑从?最核心处就是错误的。没想到乱步竟然说：“我知道。” “第一场案件发生后，我看了案发现场。那两个高中生是坠海而死，而船沿边的磕碰却更多?是撞击，而非抓握的痕迹。” “两人在船边发生了争执。而她不懂正确佩刀与?握刀的方法，想必，她应该是紧紧地半抱着那把刀，即使在挣扎中跳下了海，也没有松开吧。” 乱步摘下了帽子，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何，即使直到落水，她也没有选择拔刀伤人。但事实上就是，在第一起案件发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