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恋_第21章_咖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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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而那粉末有多少……”富江头痛道， “你看到那翅膀上有多少尸体了吗？” “这么多具尸体，总共有多少滴血，就总共有多少粉末。” “关键是在这紧要关头，我的刀竟然不见了……”富江苦恼道， “现在根本没有趁手的武器啊。” 中也哼了一声。太宰治也笑了。 “你现在才这么一点……”中也揉揉富江的脑袋， “偶尔也要让哥哥耍次帅吧。” 星野富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将纤细的手指搭上了中也的掌心。 “那么，哥哥，将我们的敌人毁灭殆尽吧。”富江认真地说。 “啊。”中也笑了，转身面向怪物的方向。 “喂太宰，用那个吧。” 好几只巨型蝴蝶腾空而起，展开羽翼的阴影几乎遮蔽了整个横滨上空。中原中也脱下了手套。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 宛若活物般的红色，攀上了中也的脖颈。 ——异能力，！第 18 章茶杯被一盏盏地放于桌上，水面晃动，几缕袅娜的白气升腾而上。但直到倒茶的人躬身退下，也无人主动伸手触碰桌上的茶杯。茶汤的水面平静下来。室内落针可闻。星野富江坐在这张桌子的上首。按理说这不符合这个国家的礼仪，但没办法，只有在这个位置，他才能不偏不倚地坐在最中间。左边，是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右边，是太宰治、中岛敦。四个人的视线彼此交错，细微的表情变来变去。中原中也大部分时候都定定地注视着富江，间错之中扫了一眼太宰治，在扫到那双笑盈盈的眼睛时不爽地切了一声，压了压帽子后迅速移开了视线。太宰治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是这一屋子人里看上去最放松的。中岛敦小动作很多，他紧张地观察着所有人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在这种气氛下无所适从。芥川龙之介本来盯着太宰，但在看到富江时停了一下，随即便像是要战胜什么心理阴影般，一直有意识地去看，因为眼神太过认真反而看起来十分凶恶。而处于视线交汇处，水深火热的星野富江……正在假装闭目养神。他明白，虽然这一屋子人看起来各有各的想法，但此刻他才是矛盾的焦点，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稍微有什么动作，所有人的视线都会瞬间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不想再继续僵持下去，中也皱了皱眉，准备单刀直入地开口。但这时，在紧绷沉默中，身旁的芥川突然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众人的视线一齐转了过去。星野富江睁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芥川忍耐地锁紧眉头，“抱歉，中原干部。” 中原中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刚想说话，就听终于找准时机的富江开口了。 “等等，那边的小哥。是叫……芥川是吧？”星野富江伸出手臂，隔空点了点芥川的肺部，“你张开嘴巴，让我看一下。” “什……” “听富江的。”中也平静道，“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芥川龙之介顿了一下，还是强忍着不适，张开了嘴唇。 “果然。”富江喃喃道，“我的感觉没错。” 他上身前倾，将自己的指尖向芥川的唇递去。芥川突然感觉到喉管一阵发痒，那种深入骨髓般的痒意让他重重地咳起来，直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伴随着鲜血被一并咳了出来，这种无法控制的痒才得以停止。看清鲜血中的东西时，众人的瞳孔都是一缩。 ——那是几粒仍跳动着的虫卵。 “蝴蝶卵。如果一直放任下去的话，估计会在你的肺泡里长出那种小蝴蝶来吧。”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星野富江随手抽了一张纸，跳下椅子，绕过桌子走到芥川身边，无奈道，“捏过那种东西的异能，收回去后还敢继续穿在身上……” 那看起来弱小的白发孩子一步步走近，但芥川却再也不会错估他的危险性。星野富江轻轻停在身边，芥川几乎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吐息。这让芥川全身绷紧的同时，提起了万分警惕。富江伸手，血迹中的虫卵跳动得更加剧烈了，拼尽全力地向着他的手指靠近。富江的手指渐渐接近，但却是毫不留情地，将这些未长成的虫卵一一碾死。 “怎么会……与谢野小姐明明检查过了……”中岛敦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难、难道，我的身体里也有那种东西？！” “敦君没有哦。那个怪物，好像更偏爱身上血腥味重的宿主呢。”富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顺带一问，那件衣服你最后怎么处理的？” “咳咳……”芥川握拳又咳了几声，“烧掉了。” “是首领的命令吧？”太宰治突然开口。所有人的视线又一齐转向太宰。 “虽然我有计算过，但中也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首领大概也察觉到富江已经回来了，所以才这么轻松地把中也派出来了吧。” 太宰笑着说道。中也啧了一声，没有否认。 “话说回来，你们一开始袭击敦君，也是为了黑市中突然窜出的第二个70亿天价悬赏吧。”太宰抬起眼睛，“我可不相信，那个森先生会不知道第一个悬赏的是富江。” “首领确实知道，但那又如何？□□永远不可能将富江当做敌人。”中也嗤了一声，“前面的这些弯弯绕话术都省省吧，太宰。首领与贵社社长已经商议过了，最后的结果你不也知道吗？” “嗯，当然知道。”太宰治眼瞳幽深，“这不正是我们齐聚一堂的原因吗。” “□□承诺，这次事件的善后，包括场地、人员、政府那边的交涉……还有赔付给侦探社的治疗费用，可以全部由□□一力承担。而作为交换，只有一个条件。” 中也颇具压迫力地倾身。 “我的弟弟，前段时间真是承蒙照顾。但现在家属上门，贵社总不能再强留他吧。”中原中也眼神锐利，“星野富江，我必须带走。” 空气重新陷入了寂静之中。茶已经冷了。中岛敦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诶、诶？！ “骗、骗人的吧……”因为太过震惊，敦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富江不是织田先生家的孩子吗……” 中也：？！星野富江捂住了脸。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富江，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随即迁怒般，将锐利了无数倍的眼神对准了中岛敦。 “织田先生……是谁？！” 被中也恐怖的眼神吓了一跳，中岛敦欲哭无泪，“是是是……是社里的前辈……” “啊呀中也，现在你已经开始靠恐吓小孩子问情报了吗？”太宰治笑眯眯道，“织田作是我的挚友哦，想问的话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果然是你搞的鬼，太宰——” 中也的额头青筋爆出，眼看着正处于发怒的边缘。 “最先作出反应，把事态控制住的，是侦探社吧。而且归根到底，一切灾难的起因，本就是你们□□的人做错了事不是吗？”太宰轻声说，“啊说起来，那片被毁地区中，好像有不少最近很不安分的帮派啊。” “至于打感情牌……”太宰敲了敲桌子。 “富江每晚都住在织田作那里哦。不止如此，乱步先生跟富江关系也非常好，社里的大家都很喜欢富江呢。” 太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 “……比之前跟中也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好多了吧？” 砰！一声巨响，茶水泼了满桌。 “太宰先生！”中岛敦和芥川都站了起来。中也隔着桌子揪住了太宰的衣领。 “……你。”中也眼神恐怖，“想死吗。”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中，某种更加本质的、幽暗的东西翻涌着。他笑了笑，轻声道，“求之不得。” 在气氛将至冰点的千钧一发之际，星野富江猛地站起，“都停下！” 两人僵持住了。与太宰治对视几秒后，中也缓缓松开了手。 “到底在吵些什么……”富江头痛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任何一个势力了？” 几人转过头来，看到富江的样子，沉默了一下。星野富江因为身高不够，跳到了凳子上，才勉强跟站起来的两人位于同一水平线。此时，富江煞有其事地抱着臂，气鼓鼓地看着他们。终于，太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中也掩饰性地咳了几声，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笑什么笑，不许笑。”富江不爽道，“这又不是我想要的。” 气氛缓和了不少。房内的几人都重新坐了下来。太宰笑够了，故作夸张地抹了抹眼角，但那笑声之下，却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以富江的实力，确实在理论上，可以不加入任何势力呢。”太宰说，“但不幸的是，你在拥有这样实力的同时，却与两方对立势力的人都结下了如此深厚的关系。” “首领估计就在打着这个主意吧。”太宰深邃的眼瞳凝视着他。 “没有人会笨到命令你去对付敌人，富江。”太宰的声音近乎温柔地说，“但你更靠近哪一方——你存在的本身，就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自己这方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属于非我的一方。” “更何况——” 巨大的一轮满月下，森鸥外坐在首领办公室的座椅中，俯视着夜幕中的横滨，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 “更何况……风雨欲来啊，星野君。” 森鸥外深红色的眼瞳中，倒映出比过去七年横滨的每一个夜晚，都更加圆满、硕大的月亮。 “首领。”有人敲门进来，“这是最近搜集的，关于Guild组织的动向情报。” “嗯，放在那里吧。” 门被轻轻关上，森鸥外笑着对趴在沙发上画画的小女孩说，“时隔七年，马上又要见到星野君了呢。爱丽丝酱高兴吗？” “哼。”爱丽丝在白纸上画上一个大大的红叉，“爱丽丝讨厌他。” “别这样嘛爱丽丝酱，现在星野君和你年龄相仿，没准关系能变好呢，还真期待啊~”森鸥外想了想，又一脸严肃道，“啊不过，爱丽丝酱不能和星野君关系变太好哦，我会嫉妒的。” 爱丽丝嘁了一声，油画棒在纸面上划过，将空白部分涂成糟糕的一团乱麻。 “希望你不要忘记啊，星野君。”森鸥外笑了笑，“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 第 19 章 “存在本身即是战略意义，自己这方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属于非我的一方……吗。” “对刚刚开始了解羁绊的你说这种话，太宰君还真是过分。”男人笑了笑，“明明他也清楚，这样反而会把你推向中也那边吧。” “太宰君这个人……还真是一如往常，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呢。” 男人向对面的人问道。 “那么，富江君，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啊……”星野富江摸了下鼻子，“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那张气氛紧张的桌子旁，面对着太宰幽深的鸢色眼瞳，星野富江将手按在脸上，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