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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但能理解不代表认可。星野富江心想,中也可是他的兄弟,兄弟怎么会有错呢? 所以错的当然是打着小算盘的港|黑啦。 “您好。”星野富江提着刀站在港|黑的大门前,礼貌地开口,“我是星野富江,应约前来。” 门口的基层成员们交换了个眼神。 星野富江将这极短暂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挑了下眉。 “你就是‘羊’的隐藏王牌?” 一个体型健壮的光头男出来,用明显到让人不舒服的视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富江。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传言也传得太夸张了一点。” “‘羊之王’起码战绩赫赫,重力异能也确实棘手。这个小鬼怎么能跟他并列的?” “而且藏头露尾的,一看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鼠辈。” 众人都有些嘲讽地笑起来。 路过的人远远地看了过来,无论从哪方面看,这群身形健硕的黑西装打手都是在仗着身后的势力,肆意为难欺辱一个15岁的少年。 那少年身行纤薄,以至于身上的衬衫都显得有些过于宽大。脸上还戴着口罩,看上去身体虚弱得禁不住轻轻一击。 这无疑是引人愤慨的一幕。但因这一幕发生在港|黑门口,所以无人敢上前多管闲事,甚至还低下头走得更快了。 但存在于旁人想象中的小可怜少年——星野富江,却只是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刚也有人说过我藏头露尾呢。”富江苦恼道,“难道现在为大家考虑的心情,已经不是会被人欣赏的优良品质了?” 这种答非所问的应对显然不在黑西装们的预料中。但在一愣之后,立刻有人凶神恶相地站了出来,“喂,你小子在说些什么疯话!” “该来了。”富江自言自语。 “我看真应该让你好好吃个教训!”那个人上前一步,作势就要拎起富江的衣领。 “够了!”一声呵斥声传来。 所有黑西装们立刻低头散开,为里面出来的人让出一条通路。 先前围在富江身边的人更是神色恐慌,向着来人的方向深深鞠躬。 “这样对待港口黑|手|党的贵宾,像什么样子!”广津柳浪从阴影处现身,重重地呵斥众人。 他快步走到星野富江面前,向众人厉声道,“还在那里站着干什么!” 顿时,刚刚所有出言嘲讽过富江的几个人齐齐出列,向着富江深深地一鞠躬,齐声道,“对不起!” “自己去领罚。” 那几个人连声都不敢出,又鞠了一躬后自己下去了。 “真是抱歉,怠慢了贵客,让您看了笑话。”广津柳浪转过脸来,面对富江万分抱歉地说,“基层的一些人总是喜欢自作主张……首领就在上面等您,您随我来就好。” “只是,还请希望您能在见到首领前将佩刀解下。”广津柳浪为难地说,“这是港|黑的规定,我也必须要遵守。” 富江歪头,纯白的眼瞳澄净如镜,只是单纯地倒映着这一充满戏剧性的事件进展。 “我说啊……”星野富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没等众人反应,富江就恍然大悟地一敲掌心。 “啊,是因为我看起来年龄不大吧。你们平常接触的‘羊’成员又都是那副样子,就觉得我大概也会吃这一套?” “这边唱黑脸。”富江指了指黑西装。 “这边唱红脸。”富江又指了指广津柳浪。 他总结:“好老套的戏码。” 众人:…… “还是说——”富江弯起眼睛,“关于我的情报实在太少了,所以即使冒让我生气的风险,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出一些东西?” “也是。”他漫不经心道,“因为我不爱出门嘛。” 场面一度陷入了僵硬的沉默之中。 广津柳浪额角流下几滴冷汗。 虽然来之前做过不少心理建设,但因广津从未听说过这位王牌君插手过“羊”的任何布局谋划,他觉得富江顶多是个身手高超的天才剑客。 现在一看,之前对这位的形象侧写竟要全部推翻。是他轻视了面前的少年。 这位名叫富江的少年,身上缠绕着一种奇异的气质。明明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瘦弱少年,但当那双纯白的眼瞳望过来时,却莫名的让人心底发寒。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跟在首领身边,见证了先代死亡的孩子——太宰治。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得了啊…… 广津柳浪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弯下了腰。 “首领在楼上等您。”他低声说。 只是这次,广津柳浪没有再提让星野富江解下佩刀的事了。 /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 森鸥外指节抵颌,深红的眼瞳带着笑意,注视着面前的人。 “星野富江君。” 富江歪了歪头。昏暗的房间中,他色泽浅淡的白瞳却仿佛明月般,流转着无机质的冷光。 “你好,你就是港|黑的新首领吧。”富江发出礼貌的询问,“可以请你不要再打中也的主意了吗?” 森鸥外笑了笑。额前垂下的一缕略长的发晃了晃。 “我们只是想请求中也君的友好合作而已。我们港口黑|手|党又不是什么可怕的洗|脑机构,中也如何行动,完全听凭他自己的意愿。” 森鸥外状似无辜地摊开手,“‘羊’的孩子们,在星野君来之前就已经全部释放了,这难道还体现不出我们的诚意吗?” “那是因为,”富江冷静地说,“你还看上我了吧。” 无视了脸色变得有些怪异的森鸥外,富江感叹道,“港|黑还真缺人啊。” “像星野君这样的聪明人,肯定知道,港|黑不喜欢一些不确定因素。重要成员的关系,比如亲人、爱人……我们都有相应的保护措施。”森鸥外慢条斯理地说,“假如中也君加入了港|黑,我们当然不能放任他的亲人在外独自行动。” “你说是吧,中原中也的兄弟,星野富江君?” 被一语道破与中也关系的富江倒不怎么在乎。毕竟“羊”的人基本都知道中也和他的兄弟关系,港|黑情报这么发达,知道这点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说来还真是神奇。”森鸥外似有所指,“你和中也君虽然是兄弟,但一个橘发蓝眼,一个白发白眼,甚至连姓氏都不同呢。” 星野富江眼皮一跳。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笃定中也会上钩了。 中也追查身世问题已经很久了,用这个来钓中也一钓一个准。如果之前“羊”的成员还在港|黑手上,那就是威逼利诱、双管齐下,不愁中也不往坑里跳。 “明白了。”星野富江点头道,“你是那种很擅长掌握人心的聪明人啊。” “这可真是谬赞了。”森鸥外笑了几声,“论对人心的敏锐程度,我实在是称不上擅长,有时候还比不过组织里的一个孩子呢。” “我挺羡慕你们这种人的。好像天生就能明白人心产生的各种感情,连之后的走向都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 星野富江叹了口气,说道:“我就不行。就算我一直在观察、学□□结,却只能勉强明白一部分,更多的就完全搞不懂了。” “难道是因为没什么亲身体验的机会吗?” 星野富江皱了皱鼻子,动作甚至有点抱怨似的稚气。 但森鸥外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似乎感受到了富江平静外表下危险起来的气息,他沉默地凝视着富江,身后,爱丽丝的身影缓缓浮现。 富江笑了笑,简单活动了下手指。 “正因为我不擅长,所以我很清楚,我没那个本事阻止你的谋划。但中也对我很重要,我想让中也自由,选择的自由。” “我不喜欢杀人。”他握上刀柄,真诚道,“请你这边也努力一下,尽量不要死掉了。” 说完,他已然拔刀,其势若行云流水,好似在昏暗的室内突然亮起一道雪白的闪电! 好快的刀! 森鸥外瞳孔紧缩,向后躲闪的同时,爱丽丝闪身上前,刀刃敲击在巨大的针筒上,发出一声叮的脆响。 富江脚尖一点,便轻巧地跃至半空,强大的滞空力让他游刃有余地旋身下压,趁着爱丽丝仍处于上一刀的余震中,又是当头而下、无比迅捷的一刀! 爱丽丝无暇攻击,只能举着针筒硬生生又扛下这一击。 这一刀超乎想象的重,受了这一刀,爱丽丝脚下的地板竟丝丝开裂。 但富江竟然借着刀刃相接的反震力,再一次在空中腾起了一段距离,随即就是无数次轻但快的出刀,次次都砍在针管上的同一个位置。 甚至因为富江出刀的速度太快,导致这无数次连绵的出刀碰撞声彼此重叠,听上去只有一声无比清晰的巨响。 叮! 爱丽丝脚下的地板竟生生陷了下去,无数碎石飞溅而出。 森鸥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在富江要又一次腾空而起时,爱丽丝双手一松,直接丢弃了针管,向后飞退。 富江借力失败,在空中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借着这个空挡,森鸥外的指间夹着手术刀,从爱丽丝身后出现,向着富江的脖颈刺去! 但富江瞬时便反手抓刀,向下用力一划,刀刃荡起一个完美的半圆,过于猛烈的力度产生了风压,下方的地板承受不住压力崩裂开来,富江轻巧落地,正好躲过森鸥外致命的一击。 但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爱丽丝不知何时出现在富江的身后,无数小针筒漂浮在她面前,像是弓箭般向着富江疾射而去! 富江看也不看,反握住刀在身后一旋又一斩,所有小针筒都在空中碎裂开来,化作无数异能碎片。 在碎片散落的荧荧光亮中,爱丽丝高举着巨大的针筒,从上而下向着富江狠狠刺去! 富江抛剑回身,在接住剑的同时已提身而起,迎击向空中的爱丽丝。 似乎只是短短的一个错身。 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富江的剑太快、太密、太稠,出剑时仿佛一片浓雾笼罩而来,雾气中每一滴漂游的水汽都是一点冰冷的剑光。 爱丽丝在空中缓缓降落,在森鸥外的深红眼瞳中,她张开了唇。 “对不起,林太郎……” 随后,在即将跌落至地面的那一刻,异能体崩裂成了无数块碎片,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富江同一时间轻巧落地,脚尖落地的同时甩剑回鞘,剑身上干干净净,闪过一道雪亮的银光。 “抱歉,我不喜欢杀人类。但非人类总是会忘记手下留情。” 星野富江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正式聊聊了。”富江看向森鸥外,“关于……中也的事。”中也的事。” 第 5 章 “你的刀,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 森鸥外凝视着星野富江,但眼神却仿佛在透过他,回忆着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真没想到,此世竟还有能与他在剑术上匹敌之人。如果你们有机会见面,也许会有不少共同话题。” “难道他使刀和我很像?”富江好奇道。 对自己的剑术,富江多少还是心里有数的。 他能够瞬间爆发出极强的力量,搭配上相较于常人而言过轻的体重,能够让他得以拥有超长的滞空时间,这在白刃战中天生便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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