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奴（NPH）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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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把妈妈和我的股份全部都划掉了！把留给乔然的1%的股份，1后面添加了一个0，变成了10%！”左晓晓瞪圆双眼，简直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竟然把我和妈妈的股份全部都给了乔然！！一点不剩！！” 左晓晓抬头，死死瞪着乔然，呲牙裂目，直欲将她撕裂！沈秀韵听得面容被惊愕吞覆，赶紧凑过来看了一眼，连连惊呼，“警官，这绝对不可能！绝不可能一点股份都不留给我！我可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一定是乔然，一定是她篡改了遗嘱！看看这笔迹，明显是刚刚修改的！” 沈秀韵似是不能相信，两只眼睛突突跳着，嘶哑着声音吼道，“是她！就是她！这就是她的杀人动机！”她绝不能接受，她还等着拿到股份进入董事会，怎么可能一无所有！乔然亦是无比震惊，整个人似被凝住一般，僵在那里。赵谨容为什么要在临终前，将沈秀韵和左晓晓的股份全部都给了她？这是为什么？到底奶奶死前遭遇了什么？奶奶又想通过这样的行为，表达什么？左晓晓神情激动地拽住宫苏言，大喊大叫，“快，赶快把她抓起来！事情很明显，就是乔然杀害奶奶，篡改遗嘱，目的就是得到左家的财产。贱人，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接近我哥的！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宫苏言一脸鄙夷地甩开左晓晓，冷声斥道：“究竟是篡改还是本人修改，需要痕迹科来鉴定，无需你们在此定论。请退到蓝线后面，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再干涉，我就告你们妨碍公务罪！” 说完，他将遗嘱放入透明塑料袋中，作为现场证据，密封保存。这时，一名警官恭敬地上前汇报。 “组长，整个宅内的监控全都损坏了，没有任何画面，看起来已经坏了好几天。但房子外面的监控是好的，目前已经全部调取，准备带回警局进一步排查。” “什么？家里的监控全都坏了？！”乔然惊呆了，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家里的监控全都坏了，那岂不是？有谁能够证明她回家的时候，奶奶已经断气了？她的嫌疑岂不是很大？她眼前一黑，深深感受到，自己仿佛踏入一张阴谋巨网，无边的黑暗彻底笼罩着她，看不清前路。 “留下三名警员等待法医。其余人跟我一起收队！”宫苏言巡视一圈，见现场采样差不多以后，冷声吩咐道。 “是！”警员们齐声回答。 “将她们全都带走！”宫苏言扫了一眼满脸不甘的沈秀韵和左晓晓，以及始终一脸震惊的乔然。示意警员们将她们全部都带回警察总署。 “喂，干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左晓晓无赖撒泼着，无奈还是被架着带上警车。沈秀韵也只能跟随上车。乔然则被另一名警员带走，她恋恋不舍地看向赵谨容的遗体，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泣不成声，哀求道：“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奶奶。” 不远处，赵谨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保持着之前蜷缩僵硬的姿势，她虽然紧闭着眼睛，却没有半分安详，眼皮上布满青紫的血痕，面容比刚才还要青紫，十分骇人。乔然知道，赵谨容一定是死不瞑目。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无法呼吸。她将赵谨容当作自己真正的亲人，却没想到赵谨容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她而去。她感觉自己生命中，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走了，再也不完整。 “走吧，不要看了。”警员并没有理会乔然，直接将乔然拖上警车。宫苏言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比起一心只想着遗产的沈秀韵和左晓晓，眼前的乔然似乎真的伤心欲绝，看得令旁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作为警察，他不会被任何私人情感左右。他只相信证据。乔然被拖上警车，警车呼啸而去，车窗打开着，她恋恋不舍地朝左家望去，冷风迎面扑来，鼻端有生冷的疼痛感觉，泪痕未干的脸颊更是崩裂般地疼痛，手脚全都是凉的。宫苏言和乔然坐在同一辆警车上。他默默望着她，将她的悲恸全都看在眼底，一言不发。这时，乔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由于刚才乔然的手机已经被警方没收，眼下正放在宫苏言手中的透明塑封袋里。按道理，乔然目前已经被控制言行，不能接电话。宫苏言隔着袋子，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你是谁？这可是乔然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林语玥焦急万分的声音。 “我是警察总署二分局刑警支队队长宫苏言，这台手机目前由我接管，请问你找乔然有什么事？”宫苏言淡淡回道。宫苏言？林语玥瞬间想起这个人了，那名她很感兴趣的英俊刑警，竟然又是他！ “乔然怎么了！她出事了？！”林语玥在电话里激动地大喊起来，“左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就是我报警的！” 宫苏言被林语玥尖锐的声音炸到耳朵，他皱眉道，“乔然没事，但需要回警局配合调查。既然你是报警人，现在一起过来吧。” “喂喂喂，到底出了什么事？！”林语玥着急地问道。无奈，宫苏言已经掐断电话。电话那头，林语玥放下手机，连忙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警署二分局。第一百一十七章黑手第一百一十七章黑手警察总署二分局。经过左家室外监控初步排查，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率先排除了嫌疑。因为根据室外监控显示，乔然先行回到左家，过了一段时间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方才回到左家。而赵谨容的死亡时间与乔然到家的时间基本吻合。乔然陈述她到家时，赵谨容已经死亡。所以沈秀韵和左晓晓没有作案嫌疑。她们率先被解除控制，但需要留下录口供，暂时不能离开警署二分局。等待录口供的过程中，沈秀韵走到警署门外的街道附近角落里，她拿出手机给警察总署署长打电话。警察总署的署长是她平时上流圈内朋友的丈夫。过了许久，电话终于接通。 “良署长，您好，我是您太太的朋友沈秀韵。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您是R&S集团左少的母亲呀，当然听过您的大名，经常听太太提起。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良署长殷勤地寻问，能攀上左家，他们再乐意不过。只需左少随便指缝里漏出来一点，都能让他发大财。 “是这样……”沈秀韵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番。沈秀韵一边说，一边走到无人处，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说道，“良署长，这件事，目前牵扯利益重大。不管真相如何，一定要让乔然坐牢，遗嘱必须证明是她篡改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股份。事成之后，我给你的好处，将以亿元起。良署长，我可是将我的老底全都告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 “我会在我能管控的范围内，尽量帮到你。一旦案件送到法院，我就无能为力了。你还需要找法院打点一下。”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良署长自然心动。只是他的职权范围有限，不可能将黑手伸到法院。 “目前最主要的是，不是所有的鉴定部门都归警署管辖。我等下就去打听，证据都送到哪里去了。听你的描述，这是二分局接管的案子？”良署长心里权衡了下，又问道。 “是的。主办警察名叫宫苏言。良署长，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能不能换掉主办警察，宫苏言，目无尊长，目中无人，十分可恶！”沈秀韵一想到无礼至极的宫苏言，心头火气直冒，数次驳斥她的话，非但给乔然解开手铐，还把她和左晓晓也当作嫌犯一并对待。 “请你先把这个小警察调走，这事总可以吧。”沈秀韵只想出这口恶气。 “接手案件的警察是宫苏言？！”良署长吃了一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拜托我这事更难办了。” “为什么？不就是一名小警察。”沈秀韵不解。 “他可不是普通的小警察。他的父亲是京城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全国赫赫有名，有地位有威望有声誉，拥有极大的自由裁量权，甚至可以提案修改法律。最关键他为人是出了名的正直。他的母亲是全国第三大建筑公司的继承人。可以说，宫苏言是标准的富二代兼官二代。”良署长说道。 “什么？那他为什么会在区区二分局当警察？”沈秀玉惊诧不已，没想到一名小警察竟然有这么大来头。难怪宫苏言无所畏惧，目中无人。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总之，宫苏言和他父亲一样认死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认准的事情一定彻查到底，从不放过任何细节。我们都拿他没办法，他有这么强大的背景，也没人敢得罪他。”良署长无奈的说道。最后，他补充道，“你别着急，我会尽力帮你。我先联系JIAN察院，那边有我的人，我让他们马上特批逮捕乔然。一旦乔然移送至看守所，我就方便从中操作。” “好的，一切拜托了。”沈秀韵挂断电话。她在警署门外反复踱步，心中又气又不安，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赵谨容的死实在蹊跷。真的会是乔然吗？不管是不是乔然，她真的希望凶手就是乔然。她即将到手的股份，竟然全部改成留给乔然，她熬了快三十年，怎么可能甘心？赵谨容！如果真是你修改的遗嘱，那真是太可恶太过分了！一分都不留给有血缘关系的左晓晓。竟然给乔然一个外人，天文数字般的财富，10%股份意味着将在R&S集团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认定就是乔然篡改遗嘱！警署大厅内。乔然已经被单独带到讯问室，由一名警察进行先期讯问。宫苏言则坐在办公桌前，他需要初步整理一下材料，来决定下一步从哪里着手。这时，林语玥已经赶来，一路堵车，她耽误了不少时间，见到宫苏言，她连忙冲上前去。平日里可爱娇俏的脸袋，此时气呼呼的鼓起，气愤道，“宫警官，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听外面人说，左家奶奶赵谨容死了？现在你们把乔然当作凶手抓了起来？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乔然把赵谨容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这女孩怎么说话的？宫苏言俊眉皱起。这时，宫苏言手机响起来，“抱歉，我接个电话，先失陪。” 看着手机上熟悉的来电号码，他眉头紧皱，走到无人处，按下接听键。第一百一十八章催婚第一百一十八章催婚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幽幽女声，“苏言啊，你不要待在K城了，回京城吧。妈妈很想你。之前，虽然是爸妈自作主张给你安排了婚事，可你毕竟都没见过人家女孩一面。妈妈见过啊！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女孩，长得灵动可人，脾气很好，家世又好，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举止优雅，连说话的声音都细声细语，你至少见一面，不满意再拒绝啊。” “妈，现在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包办婚姻？竟然自作主张帮我们订了婚？听说是林SHI长的女儿，名叫林玥儿对吧，你们真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提见面？！我听说她逃婚了，人根本就不在京城，林SHI长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呵呵，妈，我就不明白，她也不情愿，我也不情愿的事，你们为什么非要瞎掺和？没其他事，我先挂电话了，您保重身体，再见！” 宫苏言皱着眉头挂完电话，走回大厅。他毕业于京城法学院硕士，原本要去京城最高JIAN察院，但他不想留在京城，父母整日催婚逼婚，女方都是高官子弟，他忍无可忍。他宁可一人跑到K城来，随便当名警察，自在便好。而且，刑警的基础工作，他觉得很有意思。一门心思钻进破案里。正想着，他一抬头就看见眼前林语玥双手叉腰，像个气鼓鼓的河豚一样等着他。他抚额，这女孩名叫做林语玥是吧，又是个难缠的主子。他突然想起刚才电话里提到的未曾谋面的林玥儿，林语玥，林玥儿，名字倒挺像的。不过，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母亲说林玥儿，脾气好，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举止优雅，说话细声细语。眼前的女孩咋咋呼呼，刁蛮难缠，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看到宫苏言，林语玥直接冲上前。毫不客气的迎上他，目光灼灼。 “宫警官。你知道吗？是我报警的！是乔然让我报警的。她可能预感会出事，她回到左家时，和我电话说好，如果二十分钟内她不联系我，就让我报警！她怎么可能是凶手？你看，这是我和她的通话记录，这是报警记录。”林语玥情绪激动，声音失控。拿着手机在宫苏言面前直摇晃。 “你说的，可有录音录下来？”宫苏言反问。 “录音？”林语玥呆了呆，“那种紧急情况，我怎么可能会录音？当时我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怎么可能提前预知会是紧急危险的事，怎么可能会想到录音？” “所以，没有录音，谁能证明是乔然让你报警？”宫苏言摇头低笑。 “这位小姐，请你冷静一下。查案讲究证据。首先，她是不是凶手，需要法院认定，我们警署只负责调查取证。其次，就算是乔然让你报警，完全有可能是她故意为了洗清嫌疑，才这么做。警局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请你不要在这里喧哗。你妨碍到我工作了。小姐，作为报警人，请到那边去录口供！”宫苏言冷冷驳斥。 “你！你眼瞎吗？”林语玥气得直接骂人。她之前是瞎眼了，竟然觉得他看着很顺眼？还想方设法打听他的电话，原来也是个人渣。 “这位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还有形象。”宫苏言好看的长眉纠起。对于眼前这名女孩，他已经很克制，很客气了。说完，他直接越过她，擦身而过，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桩案件疑点很多。 “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林语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转身用力揪住宫苏言的肩膀。小宇宙爆发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宫苏言满心想着案子，冷不防被林语玥从后面拽住，加上地面刚刚用水拖过，水渍还在，他冷不防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向后跌倒。他身体的重量，连带身材娇俏轻量的林语玥一同被拽到，两人一同向后仰倒过去。林语玥来不及惊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摔倒。眼看着，她即将后脑勺着地。那一瞬间，宫苏言突然旋转身体，单手搂住林语玥纤细的腰身，一手牢牢扣住林语玥后脑勺，宽阔的胸膛保护住她，接着，两人一道侧身摔倒在地，滚了两圈才停下。 “唔。”林语玥只觉得自己唇上覆着温温软软的东西，触感很好。惊魂未定，她从害怕中缓缓睁开眼，才发现宫苏言放大的俊颜就在眼前，而且，似乎是他的唇，正贴着她的！触电般的酥麻感觉，流遍全身。她呆了几秒，头脑反应不过来。直愣愣的四唇相贴，忘了挪开。宫苏言也是，他从未接过吻，此刻绵软的感觉，仿佛天上若有若无的云朵，一时间他怔愣，他亦忘了抽身。待到林语玥率先反应过来，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宫苏言。她跳起来，一面擦拭着自己的嘴唇，一面开骂，“呸呸呸，你这瞎眼的狗警察，竟然敢碰我，老娘的初吻，等着我要你好看。” 她就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又蹦又跳，很是可爱。宫苏言站起身来，扯了扯身上揉皱的警服，他神情略过一丝尴尬。见林语玥不管不顾地叫嚷，引来周围众人，他忍不住制止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先拉我。不要再说了！” 而这时，警局里其他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目光新奇又好奇。竟然有人敢当面骂宫苏言是瞎眼的狗警察！太有意思了。 “凭什么不说？！狗警察！无良狗警察！有眼无珠的狗警察！”林语玥发起火来，也是不容小觑的。她像个小狮子般张牙舞爪。宫苏言忍无可忍，上前一手捂住林语玥的唇，将她拖到角落里的办公桌前。 “行了，我亲自给你录口供，总行了吧！” 他手心里，碰触着她温热柔软的唇瓣，回想起方才的吻，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松开手。 “哼。这还差不多。把你的私人电话号码给我。”林语玥总算满意了。 “什么？”宫苏言一愣。林语玥不耐烦地抢走他的手机，飞快地拨通自己的电话。然后将手机还给他，“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上次问你要电话非不给。行了，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以私下问你。” 宫苏言皱眉，怎么感觉自己被她拿住了把柄？第一百一十九章沉默第一百一十九章沉默宫苏言拿出记录本和和笔，他看了看手表，对林语玥说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赶紧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说清楚。” 林语玥坐在他对面的座椅上，哼了一声，“这样的工作态度才凑合。” “开始吧。”宫苏言长睫微抬，准备记录。 “没有咖啡吗？”林语玥抬头四周看了一圈，质疑道，“我看其他警察都给被询问人提供了咖啡，或者茶水。你这服务态度，不咋样啊。我们可都是纳税人。” 宫苏言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底的薄怒，他站起来，来到咖啡机前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走回来往林语玥面前一撂，“行了？可以开始了？” 林语玥灵动的眼眸咕溜溜转动一圈，佯装喝了两口，开始说道：“今天乔然去R&S集团总部加班，她大概上午十一点左右到公司。这是集团的许安宁特助安排的额外工作。我闲着没事，就去集团陪她。到了下午四点前，乔然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她说今天要去超市买菜回家给奶奶做晚饭。于是就让我先走。” 她停顿了一下，回想了想，“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正在逛街，突然接到乔然的电话。她说她来不及解释，她人已经回到左家，她说让我计时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之内她给我打电话，则代表她没事。如果超出时间，就让我报警。后来没等到她的回应，我赶紧报警。” 宫苏言在电脑里飞快地输入，记录着。林语玥又道，“我想，她当时肯定意识到左家里面会有危险，才会给我打电话。”她突然站起来，神情略显激动，“她绝不可能是凶手，你不知道她对赵谨容有多好，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把赵谨容当作她唯一的亲人。赵谨容的命都是她救下的。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害怕她争财产，一直挤兑她，这次她们肯定要抓住机会陷害她。就在几天前，左晓晓还陷害乔然泄露汽车设计稿给竞争对手龙氏集团，幸亏乔然留了一手，留下证据，左晓晓才没能得逞。你千万不要听信她们的话。” “感谢你提供的重要信息。个人的猜测就不需要了。法律讲究证据，我们会有判断。”宫苏言严肃地说道。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我该进去询问乔然，你可以先走了，如果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请再联系我。”说完，他站起身。 “等下。”林语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一脸祈求状，“我能见她一面吗？拜托了。” 她像只小兔子般露出可怜的乞求的眼神。和刚才张牙舞爪小狮子的形象判若两人。变脸如此之快，令宫苏言咋舌。 “很抱歉，目前监控录像对乔然不利，她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在查明真相之前，你不能见她。”宫苏言回绝道。 “就十分钟？两分钟？好不好？”林语玥不依不饶。 “不行。”宫苏言果断决绝，“对不起，我要去审讯室。请你让开。” 说完，他笔挺酷帅的身形冷冷离去。 “切。”林语玥在他背后朝他撅了撅嘴，“小气。” 她开始犯愁了，她还能为乔然做点什么？事情肯定不简单，乔然一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关。她该怎么办呢？正在她踌躇踱步的时候，宫苏言突然折返回来。 “你很想帮助你的朋友？”他问道。 “还用问？”林语玥明眸晶亮，“能透露什么消息给我吗？” “赵谨容在死前，将原本留给沈秀韵和左晓晓的股份，统统改成留给乔然。”宫苏言提醒林语玥，“所以，你还能相信她吗？” 说完，他再度冷绝转身离去。留下林语玥一脸惊愕地站在原地。天啊，赵谨容死了，死前还改动了遗嘱，乔然岂不是更加解释不清？此时她才发现，她的潜意识里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乔然，因为她最先想到的就是，乔然将会遇到更大的麻烦。该怎么办？她想打电话给左辰夜，可拿起电话，她终究放下了。亲人死亡，遗产分割，利益纠纷面前，她突然没了把握。她可以相信左辰夜吗？左辰夜又会相信乔然吗？她突然丧失了信心，豪门那套把戏，她也是从小见惯了。所谓的情比心坚，在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最后，她给宫苏言发过去一条短信。 “宫警官，我无条件相信乔然。请你擦亮狗眼！” 宫苏言拿着记录本和笔记本电脑，来到询问室。刚坐下，便收到了林语玥的短信，他看了一眼手机，微微皱眉，林语玥倒是乔然的铁杆支持者，只是这措辞实在…… 他端正坐好，神情冷淡，看向面前的乔然。乔然僵滞地坐在椅子上，她不说话，也没有哭，神情不知所想。她本就长得绝美，此刻整个人似隐在薄烟迷雾之中，更有种独特忧郁的味道，她眼底有着沧桑之意，似诉说着无尽的悲伤。这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忧伤，即便旁人都能真真切切的受到感染。宫苏言几乎在这一刻，内心的天平直接向她倾倒。他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意识到自己竟然被眼前的人吸引了，他连忙醒了醒神，他可是一名警察，正义悬于头顶，绝不能代入个人情感。他的手边，放着暂时被没收的，乔然的私人物品，一把手枪，看起来精巧高级。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限量版的“帕夫纳证人”，女性专用。还有她的手机，破碎的屏幕上显示数个未接电话，均来自左辰夜。突然，乔然的手机又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国际长途。因为正在询问过程中，不便被干扰，宫苏言直接挂断电话，随后将乔然的手机关机。 “我们可以开始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宫苏言清了清喉咙，严肃道。他打开电脑，准备开始记录。然而，乔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第一百二十章审讯第一百二十章审讯宫苏言见状，阖上电脑，抬头说道，“看来，乔小姐不相信我。” 乔然蹙眉，依旧没有开口。刚才已经有警察进来询问过，劈头盖脸逼问她为什么杀人，为什么篡改遗嘱，作案手段又是什么。让她感觉，自己已经被贴上了罪犯的标签。宫苏言站起身，走到一旁翻了翻之前审讯记录。他黑瞳微微收缩，刘警官竟然已经私自来询问过。真是奇怪？这是他经手的案子，他并没有叫刘警官对乔然进行先期询问。有意思，看来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插手呢。这就，勾起了他的胜负欲。越是这样，他越想要查清楚。 “乔小姐，你要喝咖啡，还是奶茶？柠檬蜂蜜水也有。”宫苏言缓缓问道。乔然愣了愣，没想到宫苏言竟然会问这个。 “这是警局里应该提供的服务，别多想。你可以提出要求。”宫苏言微微一笑。 “不用，谢谢。”乔然冷冷回绝。宫苏言并没有理会乔然，直接离开审讯室，出去倒了一杯柠檬蜂蜜水。他走回审讯室，放在乔然面前的桌上，柠檬蜂蜜水还冒着热气，缕缕升起的白烟在暗黑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醒目。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这把手枪是你的？”宫苏言坐回座位，再度打开电脑，“乔小姐，你可以选择相信我。刚才，我已经出去关掉了审讯室里的监控。现在，没有人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他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灼灼黑眸，闪耀着执着的光芒。乔然望入宫苏言清澈的眼底，被他凛然正义的眼神打动。 “是我的手枪。”乔然轻轻开口，“我有持枪证。” “你会开枪？枪法如何？”宫苏言有些好奇，持枪证本身不容易特批，对打靶要求也很高，但也不排除，权贵们通过特殊渠道获取。乔然淡淡的瞟了宫苏言一眼，直截了当回答，“枪法，比你好。” 宫苏言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语气狂妄，极有自信。 “如果我是凶手，如果当时我想逃跑，就凭你们冲进来的四名持枪警察。”她顿一顿，神情不屑，“两秒钟，足够解决。” 宫苏言微怔，他清楚，她此时说的都是实话。 “你为什么随身携带手枪？”宫苏言又问道。 “韩素恩你还记得吗？自从我被人下药遇袭之后，我一直随身携带手枪。”乔然回答。宫苏言点点头，心中了然，的确符合情理。 “你仔细回想，我刚才看过左家户外的监控，监控显示你早上十点多离开左家，下午四点多返回。你早上出门的时候，赵谨容有什么反常情况？” 乔然抿了抿唇，回想道，“奶奶患有肺癌，用了新药，最近几日身体情况有所好转，她今天早上精神格外好。奇怪的是，她今天穿了正装，我留意到茶室里准备好了茶具，她似乎要见外客。而且，她还让程管家放假两天，似乎想要单独见某人。” “没错。十二点的时候，有一辆悍马军车来到左家门前，一名女子走进宅内，大约一点离开。但是目测她没有嫌疑，因为赵谨容的死亡时间大致在四点到五点之间。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宫苏言透露道，本来他不应该将这些细节告诉她。悍马军车？！乔然错愕，来人想必是安云熙，原来奶奶今天要单独见的人是安云熙。也对，她回想起来，奶奶曾经说要见安云熙一面，毕竟安云熙身怀左家的骨肉，也许奶奶心底里还是想承认安云熙，所以才要见上一面。 “四点的时候，我接到一个恐吓电话。号码从没见过，声音采用变声处理。”乔然叙述道，“他在电话里说，让我立刻回左家，一个人来！敢报警的话，赵瑾容死定了！” 宫苏言闻言，坐直了身体，刑警的职业习惯让他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他翻了翻手边刚才的询问记录，“你刚才接受询问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为什么？” 乔然嘴唇轻轻勾起，露出似笑非笑的完美弧度。 “宫警官，你说呢？” 宫苏言被乔然惊艳到了，他呼吸微乱，调整下气息，才开口，“多谢乔小姐信任。我会彻查这通电话。不过，看来对方手段高明，既能用变声处理声音，想必也不会留下其他痕迹。” 乔然端起面前的柠檬蜂蜜水，轻轻抿了一口。她也知道，所以才没告诉之前的警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宫苏言，她内心觉得可以相信，也因为，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先前审问乔然的刘警官，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刘警官进来之后，直接展示给宫苏言看，“这是JIAN察院特批的逮捕令，马上将乔然转移至看守所。宫警官，请办理转移嫌犯手续。” “呵呵。”宫苏言神情一凛，似笑非笑。对方动作这么快，已经找到上层。怎么，是不想让他过多插手这个案件？可他宫苏言是什么人？越不让他查，他越感兴趣！ “这里没你事，出去。”宫苏言接过刘警官手里的逮捕令，话音里警告的意味明显。刘警官虽咬牙切齿，但忌惮宫苏言背后人尽皆知的滔天权势，无奈只得退出审讯室。宫苏言玩味地看着手中的逮捕令，对乔然说道，“你可能要先换个地方。不过放心，我定会彻查到底。” 乔然皱眉，逮捕令，她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正式被列为犯罪嫌疑人。宫苏言当着乔然的面，拨通电话，吩咐道，“小张，把刚才送去鉴定的遗嘱扣下来，单独交给我。我亲自送去鉴定。” 先下手为强这一套。他也会。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安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安 M国。左辰夜终于谈妥和M国之间合作的房地产项目。整个海边沙滩度假村以及超七星酒店配套，国际商业招商，为此他让出两个百分点的利益。原本他是不可能让步的，相信多耗几日，肯定能够达到他的预期，对方谈判底气并不足。可是，他归心似箭，也无心谈判，不想浪费时间。许安宁和左辰夜一起来到M国出差，谈判刚刚结束，对方已经离开。他见左辰夜一直心神不宁，忍不住问道，“左少，您是不是有心事。需要我做什么？” 左辰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国内现在应该是晚上，他给乔然打了无数个电话她也不接，最后她干脆关机了。乔然真是好样的，竟然敢连电话都不接！等他回去，不好好整治她，他就不姓左！可是，他心中除了恼火，渐渐还滋生出一分不安。隐隐觉得事情不寻常。听到许安宁问他，他摇摇头，“没事。” “真可惜，今天的谈判没能达到预期。白白让他们捡了便宜。左少，其实，我们可以再坚持一下。”许安宁始终有些意难平。 “呵呵。”左辰夜冷冷一笑，“有时候退一步，以后会进两步。等着，钱那么容易赚？不出一年，我会让他们把今天所有多得的利益全都还回来。” “原来左少早已有打算。真是太好了！”许安宁钦慕地看着左辰夜，左辰夜雷厉风行，果断决绝，R&S集团才会越来越辉煌。许安宁整理好文件，提起公文包，他知晓此次出差，事发突然，而左辰夜肯定心里惦着乔然，他主动说道，“左少，我已经订好明天晚上的机票。明天上午我们约好和威尔逊教授见一面，威尔逊教授盼着您来很久了。” 左辰夜此时一边走一边拨打赵谨容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心头笼罩上更大的阴霾，慌乱和莫名的空虚感，占据他全部心神。也许，奶奶只是睡觉了。他安慰自己。他想给沈秀韵或者左晓晓打电话，准备按键的时候，又觉得不妥，毕竟乔然前几天才和左晓晓搞僵。他不想把矛盾再继续扩大，毕竟是一家人。严寒这几日被他派到京城去办事，也不在K城。他犹豫了下，最终再次拨打乔然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神情无比烦躁。不慎他手中一滑，手机“砰”一声，掉落在楼梯上，连着翻滚好几圈，好巧不巧又从楼梯扶手之下的缝隙里，直接坠落，一直掉到一楼，四分五裂，方才停下。许安宁见状，准备奔下楼梯去捡回手机。左辰夜一臂拦住许安宁，他眉头紧皱，自己慢慢走下楼梯，所幸楼层并不高，仅有三层楼。很快他走到一楼手机掉落处，只见手机四分五裂，电池已经脱落，背板也分离开来。他屈身蹲下，想将手机捡起来。刚刚碰触到，突然，指间传来一阵刺痛，他本能地缩回手，再看自己的手指，一道血痕清晰可见，刺目鲜红的血珠凝结滚落，这道伤口划得还挺深。 “左少，您的手指划破了！先止血！”许安宁跟上来，他低呼一声，“手机屏幕碎了，地上都是碎玻璃，左少，还是我来捡吧。” “不用。”左辰夜凝眉，用染血的手指将面前的手机翻过来。他的心脏随之砰砰乱跳，始终无序，无法平复。四分五裂的黑暗屏幕，破碎的玻璃尖角，沾染上他鲜红的血液，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像是预兆着不详的事情发生。他直愣愣盯着手机看，心中越发不安。 “我来吧。”许安宁将手机捡起来，并且将手机里的芯片和储存卡取出来，然后将破碎的手机装入塑料袋中，“左少，手机恐怕彻底坏了。我现在去重新帮您买一部手机，您先去酒店休息。” “等等。”左辰夜再度阻拦道。 “下午就回去！”他下定决心，多一分种都不想再等。 “左少？威尔逊教授明天特意约了您，面谈的事情关系到我们最新的汽车一体化铸造设计。威尔逊教授对此非常感兴趣，他将会帮助我们打开M国市场。这次见面很重要，材料我全都准备好了。因为威尔逊教授今天白天的日程全排满了，明天只需要一个小时即可。”许安宁慎重地提醒道。他觉得BOSS这几天不对劲，尤其今天更加不对劲，也不知BOSS到底发生什么事。是因为乔然？ “以后再说，下午回去。”左辰夜坚持道。 “可是，今天已经没有航班了。”许安宁解释道，“最早的航班也得等到明天中午。” “我们不是在M国有私人飞机？”左辰夜皱眉。 “左少，从M国回去，整个航程需要十几个小时，而我们并没有提前申请航线。即便我们拥有私人飞机，也无法起飞。”许安宁回答道。当时出发，也是因为事发突然，没能来得急申请航线，否则平时左少都是乘坐私人飞机往返。 “申请紧急航线，需要多长时间获批？”左辰夜将手插入裤子口袋里，掩饰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颤抖，无法自控。 “不好说，我只能尽力一试。”许安宁回道，“左少，我先送您回酒店休息，再申请飞机临时航线，再给您买部新手机。” “嗯。”左辰夜心不在焉，思绪飘远。乔然素来不是喜欢闹脾气的性格，会不会只是手机没电？是不是他想多了？ “左少，这次与威尔逊面谈，对乔然也是有利的。如果将来推广成功，将会大大提升她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左少，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左辰夜有些犹豫，或许是他太敏感。好好的，能有什么事？两地有时差，眼下国内时间已是晚上。他回程也需要飞行十几个小时，即便现在赶回去，又能如何？既然面谈对乔然有利，索性…… 综合考虑后，左辰夜吩咐，“你现在就打电话，将明天与威尔逊的见面提前到今天晚上八点。他愿意就见，不愿意下次再议。临时紧急航线申请晚上起飞。你赶紧去办，我自己回酒店。” “是。左少，我即刻去办！左少，您的手指得先止血。”许安宁连忙应声。左辰夜望着许安宁远去的身影，他将出血的手指放入薄唇间，轻轻咬住止血。鲜血腥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如同他心头的不安感，无法控制的扩大。无论如何，他今晚一定要赶回去。第一百二十二章苟且第一百二十二章苟且安云熙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夏家反复踱步。秦念真和夏振海两人今天早上离开K城，他们返回京城有事要办。空荡荡的夏家只有她一人。下午闫军将她送回夏家以后，独自出门办事以及打探消息，至今未回。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以后发现天都快黑了，而自己全身都是冷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也不知在梦到什么恐怖的事，满心都是恐惧，她开始不安起来。她起床去浴室放热水洗澡，本想让自己全身放松，可越洗整个人越闷热，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只能换上浴袍，匆匆从浴缸里走出来。此时，外面天全黑了，无穷的暗夜将四周彻底笼罩。晚饭她随便吃了几口面，胃口全无。坐立不安，于是她将今天穿过的所有衣服全都丢进洗衣机里洗。她要将所有和赵谨容有关的印记全部清洗掉。看着洗衣机一圈又一圈转动着，她的心仿佛也跟着一上一下摇晃。她在一旁呆呆地看了许久，人难受得感觉要吐了。今天她杀人了，她竟然亲手杀人了！她竟然真的杀了人！虽然之前她很想赵谨容去死，因为赵谨容妨碍到了她，多活一天，她和左辰夜之间的婚约就漫无目的地拖下去。当时她下手的时候，她虽然紧张，但并没有半分犹豫，甚至做到最后，她有着异于常人的兴奋感。她欣赏着赵谨容死前的无措与绝望，愤怒与痛心，看着赵谨容知晓真相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她感到格外痛快！可是到了现在，当无边无际的黑夜降临，她开始后怕了。外面起风了，疾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让她更加害怕，心怦怦直跳。而这时，夏家大门突然被人打开。随之吹入一室冷风，直令人瑟瑟发抖。安云熙起先吓了一跳，本能向后退了两步，险些撞上身后墙壁。当她看清是闫军回来以后，立即飞奔上前。 “你怎么才回来？都这么晚了。”安云熙嗔怪道。闫军反手将大门锁上，关上保险，从外面无人能打开大门。他一臂揽住安云熙，将她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情况怎样？顺利吗？”安云熙忘记自己一直穿着浴袍，松松垮垮的腰带系在中间，胸前隐隐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的头发一直留得很长，此刻湿漉漉的垂在胸口，更添几分妩媚。 “别担心，有我在，全都处理好了。一切顺利。”闫军在她身边坐下，眼前的景象太过诱人，他喉结滚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赵谨容真的死了？”安云熙有些不确定，毕竟她走的时候，赵谨容还没断气。 “当然！我刚才一直在外面打听。赵谨容如我预期，在四点左右断了气，乔然在四点半左右回到左家，她自然成为嫌疑最大的人。紧接着沈秀韵和左晓晓也被我引去左家，再之后警察全都赶到，一切如预想般顺利。”闫军叙述道。 “沈秀韵果然抓住这次机会想要整死乔然，她应该是动用了上层的关系。”他抬手看了下手表，“就在我回来前半小时，JIAN察院的逮捕令已经特批下来，目前乔然已经被送往看守所。” “呵呵，沈秀韵真是迫不及待。”安云熙红唇勾起，露出一抹得意，“乔然这次插翅难逃。” 她心内琢磨，老天似乎都在帮她，这几天左辰夜不在国内，正好让沈秀韵为所欲为。等到左辰夜回来，木已沉舟，他也无可奈何。 “大小姐，剩下的，你只需要等待看好戏即可。”闫军说道，“我用的都是临时通讯卡，不留任何痕迹，刚才已经全部销毁。” “嗯。”听闫军说完，安云熙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毕竟左家户外监控里会显示出我们两人曾经到访左宅。所以不出意外，明天会有警察叫我们过去做例行笔录。”他继续说道。 “会不会出问题？”一提到警局，安云熙难免紧张。 “不用怕，我之所以不进入左宅，是因为一旦我进去了，会很难解释原因。现在情况对我们很有利，你只要假装不知道赵谨容已死，说自己只是和她喝茶聊天，一个小时便离开了。你和她的死亡时间对不上，你有不在场证明。其他不用多说，你是夏家人，没人敢多问，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闫军宽慰道，其实对他来说，杀死赵谨容，就和踩死路边一只蚂蚁般简单，无可畏惧。 “嗯。”安云熙深吸一口气，她咬着唇，依旧有些心慌意乱。闫军起身给安云熙倒了杯水，递给她，柔声说道，“看你，嘴唇都干裂了。来，喝杯水。” 安云熙接过玻璃杯，刚喝了一口。突然，不远处的餐厅传来“噼啪”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她一惊，吓得手一抖，整杯水都翻倒在胸前。所幸水是温热的，瞬间浸透了她的浴袍，沿着她胸口一路往下流淌。她只觉得害怕，心怦怦直跳，喉头哽咽了一声，整个人缩到身旁闫军的怀里。闫军抬头瞄了一眼餐厅，“没事，有盏灯灯泡爆了而已。我去换一个。” 他刚要站起来，安云熙紧紧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起身，她低声道，“别走，就在这里陪我。” 闫军复又坐下，用力揽住她。她的胸前被水浸湿，浴袍也挡不住满园春色。他眼睛都看直了，移不开视线，感觉自己身体迅速膨胀，直欲爆炸，再也忍不住。今天夏家没人，眼下她又需要自己，天赐良机。他猛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粗鲁地扯开她的浴袍。 “大小姐，请恕罪，我实在忍不了……” 话音，消失在两人的拥吻之中。 “轻一点。”安云熙只说了一句，便默许了他的行为。今晚，她的确需要他。她知道这个男人一直觊觎她，之前她一直若即若离，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抓住他。她也太久没有过了，也有着强烈需求。她杀了人，今晚不想一个人待着，她会害怕。她需要有人填满她的空虚与害怕。从身到心，她都需要得到慰藉。夏家客厅内，一对男女激烈地苟且着，不堪入目。第一百二十三章签字第一百二十三章签字看守所，临时羁押室。乔然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竟然会来到这种地方。由于昨晚她被送到看守所时，已经很晚。她被关押在临时羁押室中，冰冷的不锈钢栏杆，墙面涂着灰色的乳胶漆，一张简易狭窄的折叠床，一床灰色的被子，一个简易的卫生间，便是这里全部的东西。乔然在床上躺下，仰面望着简陋的天花板，只有一盏节能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被关在这里，不能与外界联系，如同与世隔绝。今天一系列的遭遇让她措手不及，然而最心痛的事，是赵谨容永远离开了她。她感觉心像是掏空了般难受，从今往后，再没有人慈祥的和她说话，真切的关心她。她又回到从前内心孤独寂寞的日子，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人，也不愿别人走入她的内心。她何尝不需要关切和温暖？回想和赵谨容短暂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如走马灯般回放，忍不住双颊泪水再度滑落。只有她心里最清楚，赵谨容死得不明不白。究竟为什么赵谨容在临死前，要将沈秀韵和左晓晓的股份全部留给她这个外人？沈秀韵和左晓晓，才是赵谨容的至亲啊！赵谨容深谋远虑一辈子，究竟这么做的背后有何深意？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缓缓闭上眼睛。心累身累一天，她需要休息。明天未知的磨难还在等待着她，她需要足够的精力应付。次日，乔然在刺目的光线以及一阵嘈杂声中醒转。一名女狱警走上前用力拍打着铁栏杆，“乔然，快起来！有人要见你！快点快点！” 乔然坐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下。看来，一大早来找麻烦的人就上门了。她跟着女狱警来到会客室。果然，等待她的人正是沈秀韵和左晓晓，无利不起早，想也知道她们两人来准没有好事。 “说吧，你们想要怎样？”乔然不屑地瞥了她们一眼，隔着玻璃窗，她径自坐下来。赵谨容昨天去世，她从这两人身上看不到一点悲伤，眼里只有利益。 “乔然，你人都进了看守所，落到这种地步，还这么嚣张？”左晓晓拍桌而起，神情极其不满，前几天她和乔然之间的账还没算，她被踢出汽车项目组这口气还没出，这次总算让乔然栽了，她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我并没有杀人。真相如何，警方自会查证，我也不需要跟你废话，请问两位来有何贵干？”乔然直截了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