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奴（NPH）_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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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羿终于收起他的演技，坐正身姿，“你是想问，左辰夜跟我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 “嗯。”乔然知道，以龙羿的精明程度，她一开口，他必定知道她想要问什么。 “你确定你想知道？”龙羿皱眉，这段往事，是他心底深处的伤疤，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提及。 “对，我想知道。”乔然颔首。从前她不会主动过问左辰夜的往事。更不会向龙羿打听，哪怕知道龙羿和左辰夜之间有过节，她也从来不曾问过。何必揭人伤疤？但是现在不同，她越来越感觉到事情不简单。所以一切线索，她都不能放过。 “如果我告诉你，左辰夜在你之前，还有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你会伤心吗？”龙羿突然问道，妖娆的俊颜绷紧，神情黯然。夏风率先一愣，他一直以为左辰夜跟乔然之间，感情深厚，没想到左辰夜过去还有心爱之人？乔然心口一窒，果然跟女人有关。能让两个男人翻脸，最大的可能性莫过于为了女人，她其实猜到了。只是听到和猜到，真正知晓时，心态还是不同的。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问道，“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值得伤心。你只管说。” 龙羿深深看了乔然一眼。 “我有个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我和她感情深厚。我妹妹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左辰夜以后，便一直倾心于他。后来的八年里，他们经常私下接触，我妹妹喜欢左辰夜，左辰夜也喜欢她。他们两个人早就私定终身。” 乔然听着龙羿的叙述，逐渐眯起眼。她问，“你亲眼见到，他们私下经常接触？” 龙羿摇摇头，“没有，是我妹妹告诉我的，我们两个人无话不谈。她很单纯，她的心事都会告诉我。所以我很清楚。” “你妹妹十岁那年，你多大了？”乔然又问。 “我妹妹和你一样大。”龙羿看了看乔然，“所以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便想起了我的妹妹。” 乔然心内了然，原来是这样。那么，龙羿妹妹十岁那年，左辰夜十四岁。 “你继续。”她示意龙羿继续说下去。第九百四十八章自证第九百四十八章自证这时，龙家的管家敲门进来。他按照龙羿此前的吩咐，送来了上好的雨前龙井茶。管家将茶水端至乔然面前，随后恭敬地退下。乔然刚要端起茶水，夏风突然阻止，“少帅，请稍等。” 话音落下，夏风上前一步，取出一支极细的针，刺入茶水之中，检测以后才道，“少帅，可以了。” 龙羿狭长的凤眸眯起，透露出不满之意，“在我这里，还担心被下毒？乔然，你拿我当外人？” 不等乔然开口，夏风直接回道，“龙少，跟少帅无关，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请你见谅。” 现在，他不会放心任何人，即便龙羿没有歹心，难保龙羿手下的人不会从中作梗。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容许自己再犯错。乔然瞥了夏风一眼，轻声道，“你紧张过头了。龙少对我有恩。” 夏风颔首，退至乔然身后。龙羿没再介意，对乔然说道，“也好，身边有这样细致上心的人，你的安全也有保障。” 乔然耸耸肩，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饮啜一口，“言归正传，刚才你说到，你的妹妹是左辰夜的初恋，他们两情相悦，然后呢？” 龙羿斜眸看了看乔然，她很镇定，说出初恋两字时，脸色甚至不变，没有任何反应。他坐正身姿，继续道，“我，左辰夜，还有萧千羽，我们三个曾经是好友。他们两个经常到我家里来玩，暑假的时候，曾在我家海边的别墅小住过一段时间。也就是那时候，左辰夜认识了我的妹妹。我的妹妹特别单纯，特别善良，她见到每一个人都很客气，也十分腼腆。她的话很少，也不经常笑。总之，她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女孩。” 龙羿在提到过去时，神情陷入迷惘，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从他的憧憬的神情里，乔然察觉出一丝不寻常。她和夏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夏风也察觉到了，龙羿似乎对他的妹妹，有着别样的情愫。不过既然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伦理上来讲，并无大碍。乔然心内了然，说实话，龙羿虽然经常对她说话没个正经，半是调情，半是暧昧，但她并不觉得龙羿喜欢她，总感觉龙羿的心，另有栖息之地。眼下，龙羿的神态和语气，加上龙羿与左辰夜之间的过节，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龙羿喜欢他的妹妹。 “可否请问一下，令妹的名字？”乔然轻声问道。 “她叫做龙瑶姬。很美的名字，瑶姬是神话中的巫山神女，天帝之女。”龙羿解释了一下。乔然点点头，她明白了，他们兄妹的名字都出自神话。龙羿，出自后羿射日。 “我起先没有注意到，之后的几年里，但凡左辰夜来到我家，瑶姬总会同时出现，起先我并没有察觉出异常，只当大家是正常的见面。没想到，有一次，我在瑶姬的房间里，发现了左辰夜留下的校服外套。” 龙羿说到这里时，他眉心跳了跳。 “如果我早点察觉，早就断了左辰夜非分的念头，可惜当我知道时，瑶姬已经对他痴心一片。我发现左辰夜的外套留在瑶姬房间，自然要追问。瑶姬在我的逼问之下，说出了实情，原来他们两个人早就互相表白，左辰夜每次来到我家，都会跟她单独相处一会儿。这件外套就是左辰夜不慎落下的，瑶姬爱恋已深，一直舍不得还回去。我知道以后特别生气，当场将左辰夜的外套丢掉，逼问瑶姬，他们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毕竟瑶姬那年才十六岁，她还没有成年。” 乔然听到这里，她手中的茶水顿了顿，瓷白的茶碗里，明绿色的液体泛起阵阵涟漪。她不想评价，只想将故事听完。 “然后呢？”她问，“你反对了吗？” 龙羿点头，“我当然反对。瑶姬答应过我，不再见左辰夜，后来两年，左辰夜因为去国外留学，回来的少了，每年只会来一两次。而我，总是想尽办法将瑶姬支开，不让瑶姬见到他。就这样，一直到瑶姬将满十八岁。” 乔然感觉，故事的重点，终于要来了，她屏息凝神，认真聆听。龙羿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我阻止他们见面，但我看得出来，瑶姬郁郁不欢，经常一个人独自流泪。有时早上，我喊她起来，她眼角还有泪痕。甚至，她还试图割腕，被我发现及时阻止了。我知道她陷得太深，我想送她去国外读书。但是瑶姬哭着求我答应她一个请求。她说，出国之前，想跟左辰夜最后做一次告别。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顿一顿，龙羿继续道，“正好那一年，左辰夜和萧千羽约好一起去山上露营，我也参加了。我答应带瑶姬一起去，见左辰夜一面，告别以后便将她送回去。我哪知，这个错误的决定，一时的心软，让我后悔终身。左辰夜，他简直！太过分了！禽兽不如！” 说到这里，龙羿突然激动，他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窗边，背对乔然。他的胸前不停地起伏，像是蕴藏着强大的愤怒。彼时夕阳已经尽数没入大地，浓重的黑夜来袭，笼罩大地，令周围的一切全都朦胧起来。 “那天，刚好是瑶姬十八岁生日。左辰夜这个禽兽，他在露营帐里，强行毁了她的清白。非但如此，还不肯承认。可怜瑶姬，被玩弄，被抛弃，伤心欲绝，不慎……” 捏紧双拳，龙羿狠狠一拳砸向窗玻璃。乔然的神经，跟随龙羿绷紧起来。似是说不下去，龙羿最后闭上双眸，猛吸一口气，“瑶姬不慎从山崖坠落。” 乔然狠狠一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妹妹，她死了？” 龙羿背影一僵，“是。” 没错，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龙瑶姬已经死了。出事以后，他疯了一般，派无数人出动寻找。等找到时，她已经奄奄一息，救护车送到医院时，她的心跳已然停止。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包括左辰夜还有萧千羽。第九百四十九章不愿意负责第九百四十九章不愿意负责只有他自己知道，龙瑶姬送到医院以后，他用枪抵着医生的头，逼着他们给龙瑶姬做心肺复苏。经过一系列抢救，电击，注射肾上腺素，心脏按摩，奇迹般地她又恢复了心跳。由于她尚且不能自主呼吸，一直给她插着呼吸机。没有把握她是否能够活下来，所以他也没有对外公布。外界都以为龙瑶姬死了，他也没有刻意澄清。谁又会在乎呢？就这样抢救了十多天，最后医生宣布龙瑶姬成为了植物人，未来不知能不能醒来。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流下眼泪，就在她的病床前。当年连他的母亲去世，他都不曾哭过。出于无奈，他只得将龙瑶姬用私人飞机送去美国进行最好的治疗。可是，该死的左辰夜，他强要了瑶姬，不负责任便罢，甚至不肯承认。一想到左辰夜玩弄他的妹妹，却不肯负责任，害他妹妹伤心欲绝，坠落山崖，成为了植物人。左辰夜非但没有伤心，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他怒不可遏，从此跟左辰夜翻脸成仇。之后的数年里，他处处跟左辰夜作对。左辰夜的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其他女人，直到乔然的出现。龙羿回忆到这里，他转过身来。会客室里光线昏暗，他伸手打开了顶上的水晶吊灯，七彩绚烂的光芒折射开来，将面前的乔然，轮廓映照得格外美艳。他叹了一口气，最早他发觉左辰夜和乔然之间的关系。他的本意是想破坏他们。甚至想过，用手段将乔然抢过来，让左辰夜痛不欲生。随着他对乔然深入了解，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渐渐转为帮助乔然，毕竟彼时左辰夜对乔然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他开始担心，乔然会重蹈龙瑶姬的覆辙。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对的。当他从海里救出乔然，乔然同样昏迷了几个月，直到她的孩子顺利降生。当乔然醒来时，他只觉得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光。乔然此刻抬眸看向龙羿，她知道，她重新跟左辰夜在一起，龙羿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长久以来，她也没有联系过他。今天贸然来访，也是察觉到不对劲。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总需要一个结局。既然龙羿和左辰夜之间，横亘着如此血海深仇，不如让她来想办法解开。 “龙羿，你妹妹的死，我表示很遗憾。这些年你过得一定很痛苦。只是，我想冒昧地问一下，你说左辰夜毁了你妹妹的清白，你怎么知道？你亲眼看见了？”她顿一顿，“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我也知道提到过去的事情，是揭开你的伤疤。我只是想清楚地了解过程。” 龙羿重新走回沙发，在乔然旁边坐下，他深深望了望乔然，“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了解你。你不愿意相信左辰夜曾经做过这样狠绝的事情？对吗？” 乔然耸耸肩，不置可否。比起相信，她更看重事实，这些都是宫苏言教会她的。龙羿的说辞里面，疑点很多，逻辑性也不强。她不得不产生怀疑。龙羿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我们一起去山上露营，瑶姬后来抵达。我本来打算大家一起野餐，让他们见一面，算是告别。然后我再送瑶姬下山回家。告别之后我甚至已经联系好，打算送瑶姬去R国留学。我忘记携带通讯设备，于是独自下山，回到车上去拿，等我再返回山上时，听到瑶姬凄厉的哭声。当我赶到野营帐篷，发现瑶姬躺在帐篷的垫子上，衣衫不整，长发凌乱，裙子上面血迹斑斑……” 说到这里，龙羿似说不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苦，“我逼问瑶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瑶姬起先不肯说，只是哭泣，直到后来才承认，她和左辰夜发生了关系，事后左辰夜说她无趣，玩一次便罢了，不想负责。我气愤至极，狂奔至山顶，找到左辰夜，跟他对质。没想到他根本不承认，还说瑶姬自导自演！可恶的是，萧千羽明明没有看到全过程，却只帮着左辰夜说话，帮着左辰夜一起否认。我没有想到，瑶姬其实悄悄跟着我一起来到山顶，她听到我们三个人的争执，听到左辰夜亲口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伤心欲绝。我还记得，她拿着水果刀，站在山崖边，哭着喊着求左辰夜，求他承认，求他不要抛弃她，不要无视她，既然要了她，求他对她负责。我这辈子没有见过瑶姬如此卑微的模样，她一直是骄傲的存在。当时她已经在乞求，甚至跪下来，连我都觉得不忍。我甚至觉得，如果左辰夜点头，我也不想再阻拦他们，终究，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痛苦，即便我再心疼她，她生不如死，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龙羿突然出离愤怒，眼底覆满阴霾，“居然瑶姬做到这种地步，左辰夜依旧否认。最后……瑶姬为了证明她说的话全是真的，以死相逼，我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只有我死了，才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就让我死吧。只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永远记得今天。’你知道左辰夜说什么？” “他说了什么？”乔然眯眸问道。龙羿猛地提高声音，“呵呵，他竟然说，‘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正因为左辰夜这句绝情的话，最终刺激瑶姬真的跳下山崖。我压根没有料想到，瑶姬会如此决绝，我根本来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弱小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 乔然听着，眉心微微跳动，她拿起面前的茶杯，再度喝了一口，润泽着自己干涸的喉咙。而后，她发出悦耳的声音，“龙羿，你的妹妹过世以后。辰夜和萧千羽，他们两个人，有没有承认当时发生的事情呢？” 龙羿看着乔然，摇摇头，“这才是更令我生气的事情！” 第九百五十章有事情瞒着我？第九百五十章有事情瞒着我？他收紧双拳，神情变得阴鸷。 “人都死了，他们两个居然还不肯承认。萧千羽一直叫嚣，说他有证据证明左辰夜的清白，可是他找来找去，始终拿不出证据。在我看来，他纯粹胡说八道。萧千羽，他跟左辰夜是好友，和我难道不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两家一直是世交。人命关天，他为什么只向着左辰夜？” “所以，后来你跟萧千羽也断绝了往来？”乔然将杯子放下，“秦九一直在夜色工作。难道跟这件事有关？” “嗯。”龙羿颔首，“当初我一直想找到，萧千羽口中所说的证据。他到底是伪造说辞，还是真有这件东西。” “始终没有找到，对吗？”乔然又问。 “算了，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龙羿妖媚的长眸眯起，眸中折射出异常的光芒。乔然仔细观察龙羿的神态变化。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本来不想打扰到你，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心中的疑惑，我会尽力想办法给你一个解释。”乔然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承诺道。龙羿看着她，许久不见，她比以前更漂亮，更有魅力，浑身都散发着吸引人的光芒。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好。他心里有些不爽，“我怎么会需要你来给我解释？” 从上至下巡视一遍，他又问道，“他对你好吗？” 顿一顿，没等乔然回答，他继续道，“如果他对你不好，随时欢迎你回到我的身边。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介意你的过去。也尊重你的选择。”说罢，他还作势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夏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没想到龙羿将话说得这么露骨。他不自在的别开眼，眼神无处安放。乔然无语地瞪了龙羿一眼。这样的话，龙羿以前也说过，每次一半正经一半玩笑，她从来没有当真。可是今天不同。她深深打量了龙羿一眼，他黯黑的眸底几乎凝固，波澜不动，比起以往，已经看不到玩笑的成分，相反，他的神情很认真。 “呵呵。”乔然笑了笑，“龙少还是一如既往。” 她顿一顿，“你妹妹的事情，我很遗憾。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段沉痛的过往。感谢你告诉我。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告辞了。” 站起身，她向龙羿微微欠身，表示谢意。龙羿突然站起来，扣住乔然的手腕，“等等。” 乔然抬眸，疑惑地看着他。 “知道左辰夜心中有初恋，曾做过如此卑劣龌龊的事情。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你至少会觉得失望，或者痛心。知道他心里曾经有别人，你一点都不难受？不痛苦吗？”龙羿将乔然拽向自己，拉近一些，审视着她的目光。从她清澈的眼睛里，他没有看到任何的慌乱，波动。他无法理解。如果深爱一个人，怎会不介意？乔然回道，“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能努力的只有未来，更何况……”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什么？”龙羿皱眉。乔然摇摇头，“没什么。” “乔然。”龙羿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道，“K城最近不太平。你凡事要小心一点，或许有人会针对你。既然有人保护你，让他寸步不离。” 说罢，他深深看了夏风一眼。夏风颔首，表示承诺。这是他应该做的。乔然以审视的目光在龙羿身上停留片刻。最后，她问道，“龙羿，你是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龙羿一愣，眼神闪躲着她灼灼的目光。是，他当然有事情瞒着她。龙瑶姬并没有死，而且还醒了过来。他回想起见到龙瑶姬的那天。他实在太生气了，竟然动手扇了龙瑶姬一巴掌。一直以来，他疼宠她，将她当作公主一般放在手心里呵护，舍不得她受一点罪。他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美好灿烂的一面。安静，纯真，腼腆，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用来形容她。可是，没想到龙瑶姬竟然是W组织的幕后所有者。站到了他的对立面，甚至是整个龙家的对立面。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昏迷十年醒来，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他从未见她发过脾气，更别提骂人，她永远那样温柔有礼，跟她现在展现出来的阴狠，大相径庭。他不敢想象，她究竟是怎样变成如今的模样。还是她从来都是这样，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以前他很确定，现在他开始不确定起来。他纠结了片刻，最后没有说出龙瑶姬没有死的事情。龙家的事情，他想自己解决。不管龙瑶姬想要做什么，理应由龙家负责阻止。如果她想要伤害乔然，他自然会尽全力阻止。 “没有。”龙羿否认道，“我没有事情瞒着你。乔然，你自己保重，有事再联系。” 乔然视线在龙羿身上停留片刻，她轻轻点头，“我会的。我走了，有机会再见。” 说完，她和夏风双双离开。龙羿并没有相送，等到他们走后，他转身望向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唯有狰狞的枝条在月夜疾风之下，簌簌直抖。他心情更加沉重，乔然已经怀疑了，既然乔然找到他问过去的事情，说明她肯定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他不希望她有事，也绝不会让龙瑶姬伤害她。他要保护她，一如四年前。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吩咐属下，“你们盯紧瑶姬，看她每天在干什么。还有，不许她动用龙家的势力，传令下去。除非我本人，任何人的指令都不要听。” 挂断电话以后，他深吸一口气。曾经对瑶姬的执着，仿佛早已随着时间变淡。哪怕见到重新醒过来，站起来的龙瑶姬，他竟然没有丝毫激动。剩下的，只有因为瑶姬的欺骗，而产生的痛心。现在的他，已然弄不清自己的心意。眼前，浮现起刚才乔然坐在他面前娴静端庄的模样，不知不觉，他的唇边溢出一抹笑容。第九百五十一章似乎喜欢你第九百五十一章似乎喜欢你乔然跟夏风两人一起离开龙家别墅。夏风启动汽车，乔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路疾行。车上，乔然偏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无限蔓延至远方，今夜的月亮硕大如圆盘，此刻正散发出诡异的黄色光芒，星辰的光辉尽数被遮挡。呼啸的风在车窗边来回穿梭，发出嘶嘶的声音。夏风走的是小路，有几处地方没有路灯，即便打开远光灯，也只能照耀前方一小段。无尽的黑暗，让乔然陷入思考，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削尖的下颚，侧颜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夏风一边开车，时不时看了乔然一眼。终于，他忍耐不住问道，“左少将近一周没有回来，你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乔然摇摇头，“我没有问。” “为什么？想知道并不难，我去打听一下。”夏风握紧方向盘。 “不为什么。刚才龙羿所说的话，你有什么看法？”乔然突然转回首，看向夏风英挺的侧颜。夏风一怔，他倒是有自己的想法，“少帅，你怎么看？” 突兀知晓自己的丈夫还有一任初恋，他拿不准乔然此刻是怎样的心态，换了任何正常的女人，恐怕一时都无法接受。乔然指出其中的疑点，“你有没有发现，龙羿所说，要么是他的妹妹龙瑶姬转述告诉他，要么是他的推断。所有的事情，并没有他亲眼所见。” “嗯，没错。至少他从来没有跟左少好好谈一谈，关于他妹妹的事情。”夏风正色道，“少帅，虽然我跟左少接触时间并不长。但我觉得他是一个坦荡的人，他也不会刻意隐瞒，更没有必要。他想要什么没有？而且，左少处事决绝果断，对喜欢的人他不可能放手。对于不喜欢的人，嗤之以鼻，根本不可能多看一眼。这是我自己的看法。” 乔然略略颔首。 “嗯。可以肯定的是，龙瑶姬跳崖是真的，这是龙羿亲身经历。但是究竟什么原因导致她选择跳崖，这一点恐怕连龙羿都不清楚。而恰恰这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夏风又看了乔然一眼，“少帅，如果左少真的曾经有这样的过往。你打算怎么办？” 乔然思考片刻，回道，“我不想假设，首先确定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宫苏言你应该认识，他给我植入的观念，对我影响很深。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之前，不作任何评判。” “我听说过他，特侦科的局长。现在已经是稽查院院长。听说你们的关系很好。”夏风说道，“少帅，此事要不要让宫院长介入调查？” 乔然摇摇头，“暂时不用，他就要当爸爸了，我想让他过些平静的日子。之前他帮我太多，我欠他的人情太多。我不想再麻烦他。” 夏风微微一笑，“少帅，现在有我。刑侦反侦察那些我都会一些。” 乔然摆摆手，“暂时不需要。龙羿所说，我觉得不合理。看得出来，龙羿对龙瑶姬的感情不一般，恐怕已经超出的兄妹之情。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血缘关系，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匪浅。所以龙瑶姬说什么，龙羿自然会信，并且毫不怀疑。” 夏风肯定道，“因为爱之深，所以愿意相信。我也觉得龙少所说，很多地方不合理，而且倾注了他个人的感情在内，这样就会失去对事情的准确判断力。” “这些还不是重点。”乔然眯起眼眸，划过一丝凌厉，“龙瑶姬去世十年，为什么我从龙羿的眼神中，看不到过多的悲伤呢？” “因为时间的推移，过去的感情变淡了？”夏风疑惑道。 “应该不会。四年多前，我最开始遇到龙羿时，他甚至比现在情绪更为激烈。他跟左辰夜打过一次照面，剑拔弩张的局势，不忍回顾。”乔然揉了揉太阳穴，“我刚才上车之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什么原因，让龙羿能够坦然地说出过去的事情，表情却没有太过悲伤，甚至情绪也没有应有的激动。” “咳咳。”夏风偷偷瞄了一眼，作势轻咳几声，“少帅，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没有关系。”乔然看向夏风，询问道。夏风干咳几声，“我是男人，作为男人我感觉……龙少似乎喜欢你。” “胡说什么。”乔然翻了翻白眼，拍了夏风手臂一下。 “没胡说，我真的这样感觉。你想，他妹妹的事情，毕竟过去了十年。如果他移情了，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提到过去的事情，才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样才能说得过去啊。”夏风强调道。他是真的有这样的感觉，龙羿看向乔然的眼神，绝对不是朋友关系那样简单。龙羿的眼神，流转着复杂，欣喜，心疼以及无奈。他是男人，他能看懂。毕竟乔然已经有丈夫有孩子，对于龙羿来说，只能放手。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指，感觉龙羿有事情瞒着我。他的话没有说完。”乔然没好气道。 “哦。这我没有感觉出来。” 夏风承认道。 “少帅，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觉？还有龙少为什么会提醒你最近注意安全，小心有人针对你？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夏风仔细想了想，又道，“不对，他要是知道，为什么不清楚告诉你，而只是旁敲侧击提醒你？他到底在顾忌什么？” 乔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说，他有事情隐瞒我。” “少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夏风问道，“左少一星期没有回家，现在也没法问他。” “以静制动，我感觉，事情就快浮出水面了。” 乔然突然坐正身姿，唇角略勾。经历过大风大浪，已经很难有事情能够影响她的心绪。走一步，看一步，再考虑对策。是目前最妥当的方式。第九百五十二章不自量力第九百五十二章不自量力乔然和夏风离开龙羿的府邸之后，一路疾驰返回家中。从引道上到快速路时，夏风突然坐正身体，他后背紧紧贴着座椅，神情紧张。时不时看向后视镜，左右瞟反光镜。乔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夏风眉心促成一团，“我感觉，从刚才路口上来以后，有辆黑色路虎一直跟着我们。其实在快速路下面的辅道我已经注意到，以为是我的错觉。现在看起来不是。” 乔然也注意到一辆路虎车，行车路线的确很诡异。 “夏风，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比常人敏锐很多。我压根没有注意到，毕竟这辆路虎车离我们时常相隔两三辆车，不容易发现。” 夏风突然打转方向盘，开上快速超车道。 “少帅，你觉得对方会是什么人？龙羿派来跟踪我们的人吗？毕竟我们刚从龙羿的别墅出来。就被跟踪，不得不怀疑。” 乔然摇摇头，“不会的，虽然龙家曾经介于两道之间，但是龙羿做事一直坦荡。如果他有事，会直接问我，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 “那会是谁？你才回到K城。更不可能是你以前的仇家。” 夏风对乔然的过去有一定了解，来到K城跟随乔然之前，秦念真对他仔细关照过，他也做了大量的功课。乔然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在K城认识的人本就不多，不可能结仇。” “难道对方是冲着左少？” 夏风瞄了一眼后视镜，“不好，他们追上来了，刚才还遮遮掩掩不想让我们发现。现在突然无所顾忌。” “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开的路，车辆很少。他们也不便于躲藏，索性暴露。” 乔然一边说，一边从中控台里取出一把手枪，她低首，装上消音器，再装上弹夹，然后检查了一下，打开保险。夏风也将自己腰间的配枪取出，有备无患。乔然回忆了一下道，“四年多前，我跟左辰夜一起遭遇过汽车枪战，当时追踪的人的确冲着左辰夜。如今几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期间还发生过什么。眼下顾不了那么多，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夏风点点头。他突然猛地甩车头，横跨两个车道。只因为后面的车辆突然冲上来，企图撞击他们的车尾。 “呵呵，夏风，你的车技真不错。”乔然牢牢抓住扶手，“我收回之前所说，想让你回到京城。看来，K城远比我想象的形势要复杂，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 夏风得意地笑笑，“少帅，你终于发现我的用处了。大帅既然派我来，肯定有他的用意。” 说话间，他再次猛打方向盘，突然闪避后面追上来的黑色路虎，一骑绝尘往前直冲。 “至少有四五辆车在追我们。” 乔然透过后视镜数了数，“他们有备而来。注意，最后那辆黑色越野车改装过，应该持有火力装备。” “如果在K城交火，会不会引起社会反响？我比较担心这个，大帅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低调。”夏风皱眉，除掉后面追踪的汽车，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他担心动静太大，再被人扒出是军阀开火，会对军阀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嗯，我明白，军阀刚刚经历变革，本来就对民众造成了困扰，再加上总统新上任，如果此时军阀再闹出动静来，会给爸爸造成困扰。”乔然打开车窗，调整了一下开枪的角度。 “我心里有数，他们不越界，我不会开枪。你只管往前开，尽量走偏僻的路线，以免影响到无辜的人。我会看着办。”乔然眯起一只眼睛，神情严肃。 “好。” 夏风将油门踩到底，拐弯上了另一条高架快速路。这时，后面紧跟尾随的几辆车尽数暴露，乔然数了一下，一共有五辆。全部跟着他们一起上了另一条快速路。 “夏风，快闪开！”她突然大喝一声。夏风本能地甩动方向盘，后面的车辆，探出窗外，朝着他们的汽车尾箱开了一枪。幸亏夏风车技精湛，没有被打中。此时后面的改装过配有火力装备的车辆再度朝他们扫射过来，即便夏风再有技巧，也难免被打爆了一只轮胎。悍马军车发出尖锐的声响，车身猛地震动数下。强烈的震感像是经历了地震一般。 “没关系，少帅，我们的车有八只轮胎，每边都配有双胎。他们打爆了一只，目前不影响行驶。”夏风迅速解释。 “我给他们一点教训。”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她侧身，探头出窗外。 “砰”一声枪响。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夏风从后视镜里看见，改装过后配有火力的越野车直接爆胎，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90度急转弯后撞向护栏停下。其余车辆像是被激怒，不甘心猛踩油门直追上来。乔然皱眉，看来对于穷凶极恶的分子，警告是无效的。他们的概念里只有挑衅，她本来只想意思一下，既然他们穷追不舍，也别怪她不客气。她索性“啪”一声解开安全带，整个人侧转过来，探头，她潇洒又帅气地一手握住手枪，一手托住枪柄。修长的食指覆在扳机上。接着又是“砰”一声。又一辆车爆胎。仿佛开枪上了瘾，索性“砰砰砰”连着三声响。五辆车前后接连都被打爆了车胎，尖锐的声响此起彼伏，最后彼此狼狈地撞在一起，抛锚横在路中间，再也动弹不得。乔然收起枪，耸耸肩，一脸遗憾，“本想警告他们一下，抱歉，刚才我太兴奋了，没控制住。” 夏风瞟了乔然一眼，忍俊不禁。少帅的枪法果然是一流的，分分钟打爆五辆车的轮胎，可怜那些追踪的车，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样的人，不自量力，颜面尽扫。 “我们现在直接回家，还是去一趟警署说明情况？”甩掉了追踪车辆，夏风正经的问道。乔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最烦去警署解释这些事情，以往都有宫苏言替她挡下了。现在她只能自己面对。 “去一趟。以免落人口舌。”她叹了口气，本想早点回家，看来又要耽误。第九百五十三章提前得到消息第九百五十三章提前得到消息枪击事件涉及的事情不小，夏风在路上主动联系了警察总署。抵达警察总署以后，局长派来专门接待的警员，给他们做记录。警员姓张，见到乔然第一句话便是，“您是少帅？久仰大名。请您里面坐，宫院长已经交代过，给您做个简单的笔录就好。” 乔然愣了愣，“宫院长？宫苏言？” 警署内部消息传得真快，这么快就传到了宫苏言耳朵里，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 “对。”张警官点头。 “你们这么晚，一点小事还要去打扰宫院长？”夏风咂舌，惊叹问道。 “啊，不是的。宫院长前几天在每家分局都打过招呼，如果遇到有关少帅的事情，每家分局他都指定了一名专门接待的警员。我们记录完以后，也会告知宫院长。”张警员解释道。乔然和夏风互望一眼。夏风轻咳两声，“宫院长到底是宫院长，做什么事情想得都很周到。”以前常听人提起宫苏言做事严谨细致，今天他算是见识了。人不在K城，照样管辖到位。乔然揉了揉眉心，心里有数，大概是因为冰淇淋店遭遇枪击的事情宫苏言已经知道了，才会这样安排。她不想再让他烦心自己的事情，专心照顾林语玥，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他。 “好，尽快做一下笔录，我要早点回去。” 乔然在贵宾接待室里坐下。张警官拿来笔记本电脑做笔录，并且给他们泡了咖啡。夏风将事情经过讲述一番，张警官负责记录，记录到一半的时候，张警官突然接到电话。接完以后，张警官对乔然说道，“少帅，您说的地点，我们的人刚才抵达，地面上确实有车轮爆胎摩擦的痕迹，现场也找到了个别弹壳，他们已经取回准备跟您的手枪进行匹配。但是几辆被打爆的车已经全部转移，周围出入口监控都被破坏。目前我们还未掌握这起事件背后的操纵人。” “呵呵，动作好快。”夏风撇撇嘴，“对方肯定是大型团伙。善后有条不紊。” “嗯。”乔然认同。来者一定不简单。她看向张警官，“没关系，我们继续做笔录。” “好的，少帅。”张警官继续开始记录。后半部分，由乔然亲自口述，讲完以后，乔然站起来，签完字以后便跟夏风一起离开。夏风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安安估计已经睡觉了。” 乔然上车以后，系好安全带，“嗯，回去吧。我们的车明天再去检修换胎。” 夏风开车，一路载着乔然返回左家主宅。回到家中，乔然意外地发现乔泽安还没有睡觉。 “安安，十点半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你不困吗？”乔然赶紧脱下外套，交给跟在身后的夏风，她走上前，将乔泽安从沙发上面抱了起来。 “妈咪，我洗好澡了，但是一直睡不着。”乔泽安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有点担心你。” 经历过枪击事件的乔泽安，有些敏感。并不是害怕冰淇淋店的歹徒。而是会让他回想起在海港车库顶楼那段恐怖的记忆。那个邪恶的女人，差点将他从楼顶丢下去。每当想起，都会觉得后怕。乔然摸了摸乔泽安的后脑勺，“妈咪今晚遇到了一些事情，耽误了。放心，夏风叔叔一直跟妈咪在一起，他会保护妈咪的。” 乔泽安伸手搂住乔然，“妈咪，今晚跟我一起睡觉吧。” 夏风将乔然的东西放好，对他们说道，“少帅，你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 说完，夏风朝乔泽安挥挥手，转身离开。 “妈咪，爸爸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回家？”乔泽安抬起小脸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乔然愣了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她点了点乔泽安的太阳穴，“你的小脑袋想什么呢。我们为什么要吵架？” 乔泽安扁扁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爸爸平时不会这样，不管有什么事，至少他一定会打电话给我。但是最近他很反常。” 乔然眉心跳了跳，乔泽安果然很敏感，想瞒住乔泽安可不容易。她索性直接道，“安安，我想爸爸一定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想让我们担心。我们不去烦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如果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我想他会说。既然他没有提，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觉得呢？” 乔泽安打了个哈欠，“那当然。他可是我乔泽安的爸爸。妈咪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好。妈咪先哄你睡觉。”乔然抱着乔泽安来到房间，将他放在大床上，关了灯哄他入睡。依偎在妈咪怀里，乔泽安很快感觉到了困倦，没过几分钟便睡着了。等到乔泽安睡觉以后，乔然走进浴室泡了个澡。手机放在一边，她看着安静的手机屏幕，怔怔出神，十一点多了，今晚左辰夜并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发短信给她。她不禁陷入沉思，到底，他在干什么呢？没再多想，她洗完澡直接睡在乔泽安的身边，下午去见龙羿，又折腾一晚上，她也累了，没过多久便进入梦乡。大约睡到半夜。突然，她的手机在暗夜寂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急促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陡然亮起的屏幕，更像是在黯夜里燃烧起一簇异常的光。她猛地睁开眼睛，警醒般地坐了起来。第一反应是，左辰夜联系她了？她连忙从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黑暗中看清楚来电显示时，她一愣。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卓乐，他半夜给她打电话？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她最直接的反应是，卓乐该不会打错了？或者QR科技出了什么问题？她赶紧按下接听键。 “喂，卓乐，这么晚了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卓乐焦急的声音传来，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激动道。 “姐，我提前得到了消息。明天各大媒体都会报道，左少出轨的消息，据说有实锤！” 第九百五十四章果然是实锤第九百五十四章果然是实锤乔然揉了揉睡眼，她侧首看了一眼熟睡的乔泽安，掀开被子起床，然后轻手轻脚来到客厅里。 “哦。你半夜给我打电话，就因为这件事情？”她平静地问道。卓乐在电话里的声音更加焦急，“姐，听你的声音一点也不着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难道报道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呢？你们回到K城才多久，左少这么快就出轨了？” 乔然打开客厅的角落灯，坐在沙发上，“我不知道，我也是刚才听你说的。” “左少人呢？你不问问他？他在旁边吗？把他叫醒呀，问问他。如果是误会，早点说清楚，别让新闻明早爆出来。”卓乐急道。 “他不在家，这几天没有回来。”乔然凝眉思索了下，“报道具体怎么说？你见到所谓的实锤了没有？” 卓乐连忙回道，“我没有见到稿子，也没有见到证据。但是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可能是假的。姐，新闻太大，我没有能力全部压下来。卓家控制的媒体，我可以做到封锁消息，但是这次消息来源不在我这边。左少亲自出面或许能将新闻压下来。所以，我才赶紧给你打电话，现在凌晨三点，还来得及。” 顿一顿，他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你和左少之间怎么了？他为什么几天都没有回来？我知道我不该问，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我简直不敢相信。” “呵呵。既然不敢相信，就不要相信。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乔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新闻不用压下来，就让媒体曝光。正好明天我看看八卦到底怎么写的。” “啊！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卓乐表示不解。 “卓乐，总之，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有主意。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乔然抬头看了看时间，“太迟了，我再去睡一会儿，你也赶紧休息。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好。”卓乐声音纠结，“姐，你真的不介意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并不知道内情，不过我相信他，请你也相信他。卓乐，请你帮个忙，如果QR设计公司，还有我爸妈那边有人问起你这件事。你就说我们知道内幕，是故意这样操作，自有用意，让大家不要担心。尤其是林语玥，她会寻根究底，切记不要说错。” “好吧。我知道了。”卓乐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乔然说道。 “姐，你一定要保重啊。”卓乐最后叮嘱了一句，“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能想的办法我一定会帮你。” “知道了，看你，年纪轻轻这么啰嗦。”乔然笑着切断电话，“挂了。” 说完以后，她将手机放在一旁，后背靠着沙发，双臂环胸。神情隐在幽暗之中，难以分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异常平静。她瞟了几眼手机，黯黑的屏幕，始终没有再亮起，左辰夜并没有联系她，消无声息。她默默喝着手中的茶水，均匀的呼吸，心绪没有任何起伏。大约坐了半个小时。乔然缓缓起身，回到床上。乔泽安翻了个身，被子随之滑落，她伸手替他盖好被子，躺下来，搂住他继续睡觉。出奇意外，竟然一夜好眠，未曾再醒过。仿佛长久以来的担心，终于曝光了，反而觉得更安心。她睡得很香，一直到早上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少帅，醒一醒。打扰一下，麻烦你先起床。”门口，焦急的声音来自夏风。乔泽安反而先被夏风喊醒，他坐起来，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差不多也该起床了。他推了推还在睡觉的乔然，“妈咪，夏叔叔在喊你。” 乔然这才幽幽醒转，她搂着乔泽安，起床以后，她回道，“知道了，等我五分钟。” 夏风立即回道，“好。” 乔然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同时也帮乔泽安洗漱了一下。打开房门，夏风站在门边守候，乔然将乔泽安交给程管家，并且关照乔泽安，“安安，你跟程管家去吃早餐，然后去上学，我跟夏叔叔有事情要商量。” 乔泽安懂事的点点头，“知道了。” 他心里清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夏叔叔不可能一大早跑来敲妈咪的房门，这还从来没有过。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已经学会了淡定。一件一件应付，相信妈咪和爸爸总有办法解决。等到乔泽安离开后，乔然跟随夏风来到偏厅。 “怎么了？说吧。”乔然冷静地问道。 “早上六点半，爆料出了大新闻，跟左少有关，你赶紧看看。”夏风眉头紧皱，脸色绷紧，“我看到以后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喊你。” 说着，夏风递上手中的iPad，打开页面。 “所有网站头条，几乎都有报道。现在想要压下去，几乎不可能，而且很多人已经看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乔然在偏厅的沙发上面坐下。她接过夏风手中的iPad，醒目的标题，令她双眸陡亮。 “初恋高调回国，左少出轨实锤？！” 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面轻轻滑动，大致浏览了一下新闻。除了夸张的用词，里面还附有几张图片。虽然都是背影，却清楚地拍到了左辰夜和一名女子的背影。其中有一张照片，左辰夜轻轻侧首，完美立体的脸颊被捕捉地清清楚楚。果然是实锤。乔然冷笑了一下，“你看，昨天龙羿果然有事情瞒着我。他的妹妹，龙瑶姬并没有死。” 夏风颔首，“我看到后第一时间也是这样想。初恋应该指的是龙瑶姬。十年前坠下山崖，她并没有死，现在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