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奴（NPH）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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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上光辉的荣耀。决赛之前那个晚上。顾轻彦约她出来。她心想，躲是躲不过的，自己也该跟他说清楚，她对他并没有爱情，只当他是朋友。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不会有所改变。他应该回去继承顾氏银行家业，而不是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样一次见面，改变了后面所有的事情。 T国世界锦标赛的比赛场地，建设在偏僻的半山腰上，因为还有多向飞碟比赛，所以场馆后山有大片大片的空地，连着半山腰的悬崖。由于地势危险，有长长的栅栏围着，平时并没有人去。她没想到，自己刚到后山，便被人盯上。两名黑衣人，手中持刀，她没有防备，没带任何防身的东西，被黑衣人一路追杀至悬崖附近。正在性命攸关，危急时刻，顾轻彦及时赶来，他击退黑衣人，当时她已经被黑衣人逼迫得无路可退，半身悬挂在崖边，他为了救她，用尽全力将她拽上来，自己却遭到黑衣人反击，不慎失足滑落悬崖。所幸后来赛场工作人员闻声陆续赶来，黑衣人连忙撤退。悬崖下面有防护拦网，顾轻彦的性命保住了，可不幸的是他的双腿撞到悬崖边突出的巨石受了重伤。比赛场地附近的医院没有专业急救的设备，顾轻彦被救上来时，必须送往很远的首都进行紧急手术。眼看着明天决赛在即，她无奈之下放弃自己的决赛资格，陪着顾轻彦一起坐上救护车。可即便这样，手术之后，顾轻彦并没有能站起来。而她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她和顾轻彦见面之前，顾轻彦已经和顾家决裂。因为她，因为顾轻彦执意非她不娶，和顾明琛谈崩，顾轻彦一气之下，和顾家断绝关系。然而，偏偏在这时候，顾轻彦却为了救她坠落悬崖，摔断了双腿。事后，据世界射击锦标赛组委会调查声称，行凶之人是乔然的比赛对手，M国射击名将，因为妒忌乔然的天赋，雇人伤害乔然，意在阻扰乔然参加决赛。最后，雇人伤害乔然的M国射击选手被取消金牌，并且入狱获刑三年，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顾轻彦却从此再也站不起来。回国后，双重打击之下，顾轻彦从此一蹶不振，她则因为内疚，生怕他触景伤情，再也没有返回射击训练营，而是申请了康耐德大学制造设计系，因为入学测试成绩优异，直接跳级入读大二。再之后，她租了房子，半工半读，一直悉心照料着顾轻彦，筹措着手术费用，只期望有一天能治好他的双腿，让他重新站起来。 “然然。”顾轻彦轻轻唤了一声。将乔然从沉重的往事回忆中唤醒。她茫然地抬起头，眸光定定地看着他。她以为，这些痛苦已经过去了。难道，过去，还有什么隐情么？第二百五十六章诡计第二百五十六章诡计顾轻彦再度伸出手，不同于之前，这次他牢牢按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一般，不肯放开。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相。当年根本不是M国射击选手雇人伤害你，她也是被人陷害的。其实真正的幕后凶手，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顾重远。” 闻言，乔然震惊了，他的话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长久以来她以为的事实，竟然根本不是那样一回事。 “顾重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他有什么交集？无冤无仇，他为什么非要害我？”乔然不解。 “他的目标并不是你，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你只是他借用的幌子，他知道我心仪于你，也知道以我的性格，一定会为你和顾家反目。而他想借此机会，获得顾家真正掌权的地位。所以，他一直暗中找人跟踪我，掌握着我所有的行踪，以及你的动向。”顾轻彦解释着。 “他知晓M国射击选手对你抱有敌意，并且在外面大放厥词，说想找人打你，他便加以利用，假装以她的名义雇佣杀手袭击你，其实杀手真正的目的是当我出现时，要我的命。因为他知道，一旦歹徒袭击你，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杀手只是利用你做诱饵，真正的目的本来就是将我推下悬崖。所以，我摔断双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是你的责任，我也并不是为了救你而受伤。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承受的。”“然然，对不起。这本来是我顾家内部的权力争斗，却将无辜的你牵连进去。害得你没有能够参加世界锦标赛的决赛，站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领奖台上。而且为了照顾我，你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射击。我每次想起来，心痛得都无法呼吸。” 他说着说着，握紧她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清润的眼眸里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他最爱她赛场上的英姿，深深吸引着他，无法自拔。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自己，亲手毁去她的梦想，她的辉煌。终究，是他拖累了她。而他，还自私地占用她两年的青春，利用她的愧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乔然沉默了，脑中嗡嗡直响，一时间难以消化他所说的话。曾经像高山一样压在身上的责任与负罪感，有朝一日告诉她，根本不是她的错。她心底五味陈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竟然是你的亲哥哥，想要害你……”她深深蹙眉，虽然听说过，也看过八卦杂志新闻，豪门家族为了利益，兄弟相残，亲人反目，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仍然难以置信。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没有兄弟姐妹。她极度渴望亲情，可没想到，对于顾轻彦来说，亲情竟然是致命的。 “是的。我的哥哥顾重远，他是私生子，他的母亲并没有嫁给我的父亲。所以……我知道，现在这个年代，嫡庶之分过于可笑。可我的父亲就是古板执着，我的母亲出身名门，我出生之后，我的父亲自然将我定为继承人。对于我的哥哥顾重远，他虽然不愁吃穿，也让他在顾氏银行任职，可父亲却始终没提过让他继承家业。哥哥自小性格要强，无法容忍父亲的偏执，最终铤而走险，想要置我于死地。” 顾轻彦说完，薄唇轻抿，将乔然的手拉向自己。 “然然，其实是我欠你的。是我让你受苦了。我想弥补这一切，相信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他诚挚的眼神，恳切地望着乔然，期盼从她的眸中得到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乔然此时回想起，前不久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新闻。 “据悉，顾氏银行近期发生重大人事调整，原负责人顾家长子顾重远退居二线，将由顾家嫡子顾轻彦出任首席CEO。” 看来，顾家已经结束了这场内部争斗，顾重远退居二线，顾轻彦正式掌权。难怪，顾轻彦从幕后走向台前。 “你的腿……又是怎么治好的？”乔然问了一句后，再度陷入沉默。顾家的纠纷，她不想了解太多。顾轻彦见她始终不说话，又继续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治好我的腿，四处奔波，打工赚钱筹措资金。我自暴自弃，心灰意冷，都是我的错。其实这两年多，顾重远一直盯着我们的动向，他知道你四处求医，便一直给你设置障碍，其实我的双腿早就满足手术条件，是他一直暗中使绊子，阻扰你。” “当时，我在圣玛利亚医院突然消失，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肯定深深伤害到你，因为我太清楚，你为此付出多少心血。很抱歉，这不是我的本意。当时我是被顾重远找人绑架了，他不想让我手术成功，所以才派人这么做。” 顾轻彦索性将全部真相全都讲出来，难得乔然愿意坐下来，静静听他叙说。 “你被顾重远绑架？”乔然低呼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顾轻彦是因为见到她和左辰夜在一起，知道她和左辰夜“结婚”，生气了才故意消失，不肯做手术。原来他竟然是被人绑架。 “是的。我的手机也不见了，所以一直没能再联系你。”他轻叹一声，带着无尽的遗憾。 “难怪我怎么找，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到你。”乔然在这一刻，终于释然。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令顾轻彦绝望，他才拒绝做手术。知道不是自己的责任时，她反而有种轻松感。第二百五十七章归还第二百五十七章归还 “你是怎么逃脱的？”乔然不禁疑惑，顾轻彦当时坐着轮椅，不能行走，又要如何从顾重远手中逃脱？ “因为顾重远派来监视我的手下，曾经我对他有恩，他母亲重病之时，是我相助才获得救治，得以痊愈。他看不下去顾重远争权夺利的疯狂行径，偷偷将我送走，并且对顾重远假称已经将我软禁。我逃脱以后，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唯有振作起来，查清从前的真相。我联系昔日的旧友，让他暗中协助将我送往M国动手术。没有阻扰，手术进行很顺利，在康复期的时候，我每日积极复腱，一边努力恢复行走，一边动用我的人脉，着手暗中调查顾重远。我掌握了顾重远两年来所有罪证。我在M国，静静等待时机成熟。最后，我带着所有证据，在更迭继承人的董事会召开之际，突然出现在顾重远和我父亲面前，当场揭穿他一切的阴谋。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事后，顾重远不得不退出顾氏银行，当然鉴于兄弟之情和顾家的颜面，我也不会让他锒铛入狱。” 顾轻彦说完，明眸里满是歉意。 “回国以后，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新闻，我知道你遭受的一切，可我没有脸见你。但我太过想念你，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乔然听罢，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清楚过往，她竟有种如重释负的感觉，连四周的空气都觉得格外清新。她试着从顾轻彦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无奈顾轻彦牢牢握住她不放。 “然然，我已经自己组建了金融与风投公司，从顾氏银行里脱离出来。从今以后，我不会受制于任何人，更不可能受制于顾家。所以你放心，曾经让你遭受的痛苦，绝不可能再度发生。”他郑重地说道。乔然轻叹一声，“轻彦，其实在世界射击锦标赛前晚，我同意和你见面，本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对你，一直以来，并非男女之情，希望你能够理解。只是当时我遭人追击，你又发生了意外。这句话，我一直没能再说出口。” 顾轻彦眼眸黯了黯，他再清楚不过。他正是因为太清楚，她对他不是男女之情，她见他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他才会在自己摔下悬崖醒来发现自己双腿不能动时，绝望到自暴自弃。他没有办法留住她，私心里希望以这种方式拴住她，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既嫌弃自己双腿残疾，又不能正视自己，逃避现实，害怕自己永远都站不起来，又放不下心中对她的执念。铸成种种大错，连他自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然然，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做的事情，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我没脸奢求你原谅我。”他松开了她的手，眸光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你。” 乔然缓缓低下头，“我没有怨过你，所以不存在原谅。你不用心里有负担，虽然事情的真相是你哥哥要害你。但我也有责任，毕竟当时你是为了我，才和顾家决裂，才让顾重远有了下手的机会。归根到底，你我相识，便免不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许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你不必自责，我也不用再记挂于心。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说清楚就很好。” “对了，有两件东西，一直忘记还给你。”她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两只盒子，一只大，另一只小一点。其实这两件东西，她放在包里已经很久，总想着找机会还给他，又有些犹豫，害怕会再次打击他。既然今天，他们话都说开了，她也没有什么顾虑。顾轻彦眼看着她将两只盒子推到他的面前，心里“突突”猛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伸出手，微微颤抖，默默地打开盒子。大一点的盒子，里面是他的手表。曾经，他托护士当掉这只限量版手表。小一点的盒子里，躺着一枚钻戒，他当然认得，是他在圣玛利亚医院里向她求婚时，用当掉手表的钱，托护士帮他买来的戒指。他的心重重一沉，没想到……如今，她都还给了他。乔然指了指手表，“你失踪以后，我曾经问过护士在哪当掉你的手表，后来我凑够了钱，就去赎了回来。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块手表。” 顾轻彦抿了抿薄唇，她的用心，让他更动心。可是，她退还戒指，让他心里掏空了般难受。她留着戒指，他就像还留有一丝念想，如今，她连这一丝念想都要还给他了。 “至于戒指，对不起，轻彦，我不能收下。”她神情幽幽说道。 “是因为，左辰夜？”顾轻彦突然问道。乔然一愣，半晌没有回答。是因为左辰夜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四周更安静，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分外清晰，顾轻彦的气息越来越重，急迫紧促，令周遭气氛更加凝滞。最终，他收下了手表和戒指，唇边带着一抹苦笑，说道，“然然，这枚戒指太简陋，配不上你，我本就想要拿回来。我重新准备，总有一天我会亲手为你戴上。” 乔然微愣。顾轻彦也变了，比从前成熟许多，浑身充满了斗志，更执着，也更自信。经历了这些事情，他已经彻底成长，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他将在整个金融圈腾飞。 “今天不早了，我们改天再聊。”最终，乔然开口说道。 “好。”顾轻彦不再勉强，今天他说了许多，该留给她空间和时间去消化。等到顾轻彦走了以后，乔然始终沉浸在他所说的往事真相中，难以自拔。她在伊甸公寓楼下，来回踱步，排解心中的怅然。没想到，黑暗之中，大树后，一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看清来人，怔在原地，竟是左辰夜。他到伊甸公寓来做什么？第二百五十八章熟悉第二百五十八章熟悉左辰夜从大树阴影之后走出来，他之前费解地四处看了一圈伊甸公寓。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购买这里的房产，而且还是花费离谱的远高于市场二倍以上的价格。简直不可理喻。他走向乔然，锐眸阴沉，语气不佳，“你和顾轻彦一起吃晚饭了？” 乔然偏首，兀自讪笑一声，“你不是都看见了？是又怎样？”他既然这么问，肯定是看见她和顾轻彦一起从餐厅里走出来，之后顾轻彦先行离开。左辰夜冷声，“你别忘了，我们还没领离婚证。我和你约法三章过，你和我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不许和别的男人有往来，我最厌恶女人给我戴绿帽。” 乔然略微诧异地看向他，“这你还记得？” 她印象之中的确有这么回事，很早的时候，她在皇爵会所第一次见到箫千羽和岳子乾，和他们玩了飞镖以后，她和左辰夜在返回左家主宅的路上，她曾经和他约法三章。他提出的条款，其中是有这么一条。 “当然记得。”他冷道。她笑了笑，“你的双重标准很严重啊，我们的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你已经四处发请柬要和安云熙订婚，而我只是和轻彦一起吃晚饭，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轻彦，叫得真亲热。”左辰夜脸色顿黑，不知为什么，他心内极其不爽。竟像是嫉妒的感觉，让他憋火郁闷。 “你还是管好自己的未婚妻，少管我的事。”乔然不屑地别开脸，转身便要走。 “等等，我要上楼去看看。”左辰夜伸出一臂拦住乔然。 “为什么？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这里不欢迎你。”乔然用力甩开他的胳膊，声音不满道。 “怎么，我自己购买的房子，我还不能上去看？”左辰夜冷嗤一声，“我想看看，我为什么会出高价买下这里的房子，再租给你住。这不像我的做事风格。这里地处偏远，环境普通，交通也不够便利，附近没有大型远期商业规划，完全没有升值空间。” 乔然无语，他是房东，想要看自己的房子无可厚非。至于他为什么会高价购买这里的房子，见鬼，她怎么会知道？无奈之下，她只得带着左辰夜一起乘坐电梯，来到14楼自己的单身公寓。一层楼总共有八户，全是统一的北欧风格装修。 “到了，就是这里。” 她走出电梯，站在公寓门前，刚准备按键密码开门。左辰夜突然伸出手，拦下她，自己则在密码键盘上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滴滴滴”几声响后，门锁自动打开。 “奇怪，为什么我直觉会是这个密码，好像我曾经按过一样。”他疑惑地按下门把手，果然可以打开，他推开门走进公寓。乔然神情一僵，其实他按下的密码，正是她的生日，便是她之前设的密码。后来，她曾经一气之下换掉了密码。但又因为自己总是记不住新密码，觉得不方便，将密码又换了回来。 “乔然，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公寓的密码？刚才我按下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左辰夜环顾房间，里面装修简洁清新，收拾得井井有条，虽然家具不多，但是温馨尽显。 “密码是我的生日。”乔然回答道，“麻烦你看完赶紧走，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 左辰夜踱步走进去，努力地寻找记忆的点滴，这里，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为什么。 “急什么？不请我喝杯茶？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乔然翻了翻白眼，转身走进厨房，给他泡了一杯绿茶，她朝厨房外提高声音喊道，“没有茶叶，只有冲泡型的茶包，你将就喝吧！” 公寓不大，一室一厅，左辰夜在公寓里四处走动。他眼尖地瞧见，原本是空的干净的垃圾桶里，丢了一些全新的牙刷、牙膏，剃须刀以及剃须膏。她的公寓里，竟然有男人使用的东西。乔然走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左辰夜弯腰将垃圾桶拿起来。她脑子骤然一热，才回想起来，左辰夜出事那晚，她将原本给他购买的生活用品一气之下扔进垃圾桶。事后，她忘记了这回事。剃须刀，剃须膏之类便一直留在空的垃圾桶内。 “这些都是男人使用的东西。你的公寓里为什么会有？”左辰夜不悦地质问，这些东西还是名牌的，专卖店才有，他平时临时出差的时候也常用这种。乔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把抢夺过他手里的垃圾桶。 “和你没有关系，你管得也太宽了。喝你的茶，喝完赶紧离开这里。” 左辰夜狐疑地一直瞪着垃圾桶，“你和顾轻彦已经同居了？”说完，他旋即摇摇头，如果她跟顾轻彦一起住，刚才顾轻彦不会离开，而是该和她一起上楼才对，想到这，他心里舒服些许。 “没有。别乱说。” 乔然否认。 “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左辰夜穷追不舍，他突然有种奇特的感觉，既然都是他平时用的品牌，难道是她买给他使用的？为什么全新的直接扔掉？ “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他突然问道。乔然险些被呛着，她“咳咳”几声，尴尬地避开他的话题，“你真的可以走了。” 左辰夜不死心地打开她房间的门，总觉得有蹊跷。乔然没能拦住，只得任他闯入。窄小的床，柔和的窗帘，被子并没有叠，而是铺开在床上。突然，脑海里像是划过什么画面，快到他无法抓住，疼痛的感觉随之而来，他连忙一手按住太阳穴，双腿踉跄往前跌去。乔然不明所以，想要阻止他，却被他顺带拽倒。重力不平衡，使得两人一同跌入柔软的床中。他下意识环搂住她，令她后背朝下跌去，当着床时，不偏不倚，他的唇直接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之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夜宿第二百五十九章夜宿软糯柔嫩的触感，熟悉的甜美味道。他记得自己吻过她，他的记忆停留在顾轻彦失踪以后，她喝醉香槟酒的那晚。还记得她酒后失态，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脸颊绯红，性感的嘴唇魅惑诱人，他鬼使神差地吻下去…… 而今，再次碰触到她的唇。这次，没有酒香的怂恿。他依然鬼使神差地深吻下去，她好香，好甜，好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感觉。不，甚至比记忆中更为熟悉，唇齿间更为契合，身体就像有着记忆一般，不受控制，双手熟练地拂过她每一寸起伏之地。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膨胀，爆裂的感觉直冲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疯狂地想要她。乔然用力推拒着他，他太沉了，她几乎无法撼动他分毫。该死的，刚才见他头疼，她好心扶他一下，没想到被他顺势拽倒，再度肆意侵犯。这个恶劣的男人，失去了记忆，都忘不了本性。一想到他马上要和安云熙订婚，却还在这里和她暧昧不清，她出离愤怒，不知哪来的气力，陡然，猛地将他推开，起身站起来。左辰夜仰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气息急促不平，太强烈的刺激感受令他难以平静，他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忍住自己想要她的冲动。他坐起来，眯起凤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他竟然因为区区一个吻，险些丧失理智。在以前，绝不可能，他一向自持力极好。可是刚才，就像是他身体的意志，而不是他本人的意志，在驱使着他。他的理智，已经被他身体的本能左右。乔然狼狈地拢住自己的衣领，一粒一粒扣好纽扣，连最上面一粒都牢牢扣好。 “请你自重！别忘了，你是马上要订婚的人。”她喘着气，冷冷提醒他。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和安云熙携手一生，就不该再来打乱她的生活。一想到这件事，她心口闷堵得慌。 “我睡过你？” 左辰夜眯起眼眸，突然直截了当地问。乔然一愣，即便已经人事，突然被他这么赤果果地问，令她尴尬万分，脑中情不自禁回想起，他的几次强行索要，需求无度，极尽缠绵，她的脸颊不自然地升起红晕，一阵阵发烫。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偏过头去，手背下意识地拭了拭自己的脸颊，果然烫得吓人。 “真的睡过？” 左辰夜不依不饶地追问。乔然简直被他气得无语，竟然大刺刺问她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她没好气道，“没有。你赶紧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过激的反应，以及可疑的神情。让左辰夜心中更加怀疑，虽然他不记得，但自己的身体仿佛记住了她，他们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这种私密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失忆以后他无从得知。怎么会？明明自己认定她是拜金的女人，带着目的接近他。为什么他还会和她发生关系？明明她获得奶奶信任，不知用什么手段得到左家的股份，他应该摒弃她才对，可身体却诚实地想要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今天来到伊甸公寓，他本就是想来寻找遗忘的记忆。虽然对这里有着熟悉的感觉，可惜他还是想不起来任何细节。他费力思索，突然头又疼起来，疼得冷汗涔涔，他忍不住双手按住太阳穴，俊眉紧锁，表情越来越痛苦。他的声音嘶哑，“乔然，你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乔然瞥见他似乎是真的头疼难忍，转身走进厨房拿来一只冰袋。她走上前，将冰袋敷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又拿毛巾替他轻轻擦拭额头，劝道：“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强迫自己再去想。你有没有好一点？”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她了解他的性格，刚认识他的时候，即便她说了，他会信吗？还是等他哪天自己想起来为好。冰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一些，疼痛也缓解了一些。 “你没开车来，我打电话让严寒来接你回去。”乔然从兜里拿出手机，刚要拨打严寒的电话。他现在的样子，不合适开车。 “不用叫他。今晚我想在这里睡一晚。”左辰夜闭着眼睛，微微朝后仰躺，靠着墙背，手臂搁在额头之上，缓解自己的头疼。 “什么！你要睡在这里？”乔然几乎尖囔出声。 “我买的房子，难道我不能住？”他闭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这里才能找回自己的记忆，也许睡一晚，会有什么发现。 “……”乔然彻底无语。 “别多想，你睡沙发。”左辰夜依旧闭着眼睛，淡淡吩咐，“把热茶端过来，洗漱用品准备好。我缓解一下疼痛，再过去洗漱。” “……”乔然已经有想杀人的冲动。她走出房间，拿起刚才的垃圾桶，将垃圾桶里的牙膏牙刷，剃须刀剃须膏统统捡起来，重新摆放在卫生间的梳妆台上。见鬼，自己忘记丢掉，难道是专程等着他来用的？她气恼地将绿茶端进房间给他，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平日里锐利的双眸紧闭，长眉因为疼痛微微褶皱着，他的神情安然又无害，唇角带着一抹放松，令人不忍打扰。乔然低叹一声。罢了，看在他疼痛难忍，又是房东的份上，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一晚。她认命地帮他盖好被子，又从衣橱里拿出一床毯子，今晚她就在沙发上睡吧。第二百六十章柔情第二百六十章柔情乔然一个晚上在沙发上窝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快天亮才睡着。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抬眼看了下房间里的钟，天！竟然快十一点了！她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正睡在房间里的床上，身上盖着自己的被子。不对？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睡在沙发上，盖的是毯子。难道？是左辰夜将她抱到了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子？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领口，还好，衣服穿得整齐，并没有发生什么。她赶紧下床洗漱，显然左辰夜早上已经离开了。见鬼，她竟然上班迟到了，他居然走的时候也不叫醒她，明明知道她也是要上班的，这男人真令人无语。等她赶到集团总部的汽车项目组，都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林语玥上前关心道，“乔然，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上班？我帮你打包了午饭，已经放在休息室里。我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 “哦，是吗？” 乔然赶紧从包里取出手机，打开一看，“手机开的是静音，难怪我没听到。” “出什么事了吗？要紧吗？”林语玥见乔然精神状态不佳，有些魂不守舍，小心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睡过头了。”乔然勉力一笑，不想让林语玥担心，“谢谢你，我先去吃午饭。” 她来到休息室，匆匆吃完林语玥给她打包的午餐，她也没来得及吃早餐，现在等于午餐和早餐合并一起吃了。下午的时候，她浑浑噩噩地坐在电脑面前，完全无心设计。这几天，她的工作状态很差。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收到顾轻彦发来的信息，提醒她今晚七点前往景轩酒店顶楼包厢，顾明琛要见她。她这才猛然想起来，之前答应顾轻彦的事。见鬼，竟然是今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廉价的百元T恤，褪色发白的休闲裤。她不禁皱眉。今天早晨她匆匆出门，根本没有顾得上收拾一下自己。她又看了看时间，景轩酒店距离R&S集团总部可不近，她根本来不及返回伊甸公寓换衣服。算了，无所谓了。其实她并不是在乎自己的外在形象，只是穿着太随意，对长辈显得不尊敬，顾明琛毕竟是顾轻彦的父亲，为人特别讲究，而且他们有过并不愉快的一面之缘。她在休息室里认真地梳了头，并且找到以前存放在休息室里的一条黑裙，总比她现在穿的休闲裤要强，她果断换上黑裙，离开集团总部，打车前往景轩酒店。正值下班时间，一路红灯，四处堵车。抵达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景轩酒店是K城新开的私人会所，装修奢华高档，是上流社会的新宠。乔然抵达以后才知道原来这里也是顾氏银行旗下的产业。进门时，门前的迎宾小姐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乔然，来人长相上乘，可是穿着实在寒碜……鄙夷地看了许久，迎宾小姐终于认出来，这便是八卦杂志上经常看到的，和顾氏银行二公子顾轻彦有绯闻的女孩，乔然。虽然心中咋舌，面上也带着不屑，迎宾小姐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她语气随意、冷淡，“您好，是乔小姐吗？” “嗯。”乔然落落大方的点头，她自然能看出别人对她异常的目光，只是她不在乎。 “左拐电梯，直接上顶楼。”迎宾小姐随手一指，也懒得带路。 “怎么？我们顾家的服务产业，什么时候服务变得如此劣质？”清冷的男声森然响起，语意里带着不满。迎宾小姐一惊，抬眼看向来人，瞬间吓得结结巴巴，“顾少，我……我……” “明天不用来上班。现在，你可以离开了。”顾轻彦素日里清隽温和的俊颜，难得变得冰冷凌厉，他招招手，将另一名前台女孩叫过来，“暂时由你来接替她的工作。看来，顾氏对选择员工的标准，需要提升。” 迎宾小姐脸色顿时惨白，哭泣起来，“顾少，我知道错了，求你了，不要开除我。呜呜……”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薪资待遇优越，又清闲又体面。顾轻彦无视迎宾小姐的乞求，冷冷转身，他温柔地揽住乔然，亲自将她带进电梯之中，并且按下顶楼的按键。当电梯门阖上之后，乔然对他说，“抱歉，忘记今天要见长辈，穿着比较随意。” 顾轻彦轻轻笑了，“然然穿什么都好看。现在的人，刚踏入社会就学会了势利眼。HR招人的时候，真要好好把关，否则会影响公司形象。” “你真的要开除刚才的女孩？情节没那么严重吧，我没有关系的。”乔然淡然说道。 “我刚接手顾氏，正值大肆整顿公司风气，像刚才那种情况绝不能姑息。” 顾轻彦认真起来，冷绝严肃的神情令乔然微微惊讶。电梯“叮”一声响，门轻轻打开。顾轻彦将乔然带出电梯，“今晚我父亲想单独见你，你放心，我就在门外等候，如果他有任何让你不适的言辞，你可以直接离开。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委屈。” 乔然抬眸安静地望向他，总觉得他还有话没有说完。顾轻彦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眼神瞬间变得柔和，“然然，过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曾经我父亲对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乔然一愣，鼻间一阵酸涩。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而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受到顾家的钳制，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意志。我答应父亲，让他见你一面，是希望他出自真心接纳你，愿意修补从前和你之间的裂痕。” “其实，你不用……”她想开口，他却用一指轻轻点住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然然，曾经对不起你的地方，我都会一样一样去弥补。因为，我爱你。” 深情的话语，自然而然便说出口。他的眼眸仿佛雨后的天空，流露出款款清新的柔光，又仿佛是雨后的荷塘，溢满柔情荡漾的水波。她双唇紧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第二百六十一章道歉第二百六十一章道歉乔然径直走到过道尽头，轻轻推开包厢大门。昏暗的灯光，幽静的环境，她仿佛推开的是一段过去的时光。顾明琛已经坐在里面等候。她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六点五十分，还好，她并没有迟到。是顾明琛提前到了。餐桌放在一组小吊灯之下，晕黄色的光芒照在瓷白色的餐具之上，令氛围显得格外柔和。顾明琛缓缓抬头，见乔然走过来，主动开口，“你来了。” “伯父，您好。”乔然礼貌地鞠躬，随后在顾明琛对面的位置坐下。今天再次见到顾明琛，有些超出她的想象，顾明琛明显老去许多，短短两年多而已，仿佛在他面上已经流走数十年时光。曾经风华正茂，凌厉不可一世，双眸如鹰般摄人，满脸写着鄙视、轻蔑。而今只剩下布满皱纹的额头，垮塌瘦削的脸颊，晦暗的神色。从顾明琛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过去的傲慢。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乔然不免心内惊诧，顾明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看起来老去这么多。 “坐吧。”顾明琛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我提出来想见你，轻彦最开始始终不同意，后来拗不过我，只好答应。” “对不起，伯父。之前是我一直不想来，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乔然客客气气地说道。 “你肯来，我已经很高兴。我知道，两年多前，我对你造成了伤害。在此，我郑重地向你表示歉意。”顾明琛摆摆手，紧接着，连连咳嗽几声。 “没关系，我已经忘记了。伯父，您看起来身体欠佳，要不要紧？”乔然没想到，顾明琛会以这样的话题开场，她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回想两年多前，顾明琛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是让她远离顾轻彦的身边。 “如你所见，我生病了。”顾明琛又咳了一声，拿出餐巾纸轻轻擦拭唇角，“我得了小细胞肺癌。” “什么！”乔然低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顾明琛伸出一指，摇了摇，做出禁止的意思，“不要说。轻彦还不知道，他以为我只是肺部纤维化。刚确诊没多久，我谁都没有告诉。” 乔然深深蹙眉，小细胞肺癌她听说过。赵谨容得的也是肺癌，所以她在照顾赵谨容的期间对肺癌有所了解。小细胞肺癌是肺癌之中的癌王，生存率最低，即便手术也极易复发，几乎没救，患者基本活不过两年。没想到，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金融行业大鳄顾明琛竟然会得如此刁钻恶毒的疾病。真是造化弄人。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顾明琛慢慢道来，“相信你已经知道，前段时间，顾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两年多前，是我的长子重远陷害你们，让你遗憾没能参加世界射击锦标赛的决赛，让轻彦摔断了双腿。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轻彦沦为残疾，只以为他和你私奔了，杳无音讯。重远将我瞒骗的很好。” “是的，伯父，我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希望伯父也不要再记挂于心。”乔然宽慰着。她是真的已经放下了。顾明琛时日无多，她不可能跟他计较。 “哎，我的儿子轻彦，是个痴情种。我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从小很听话，从没有做过让我不满意的事情。一直到他说要娶一名孤女，我大发雷霆，坚决反对。曾经我以为，强势的逼迫肯定能够令他屈服和顺从，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他一离家就是两年多。你们的事我也大体知晓一些，这两年多来，多亏你悉心照顾，轻彦才能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顾明琛叹息一声，由衷感激道。 “其实这没什么，即便当时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照顾他。”乔然淡然一笑。的确，哪怕是出于朋友关系，她也会照顾轻彦。 “我也不拐弯抹角，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左辰夜之间，真的只是因为赵谨容而假结婚的关系？”顾明琛直截了当问道。乔然明眸微闪，想了想，“是的。下个月18日，我和他便正式离婚。相信你们也应该收到了请柬，他19日便要和夏家千金订婚。”她觉得，自己是没法解释清楚和左辰夜之间的复杂关系。还不如直接说没有关系。 “是的，我已经收到了请柬。”顾明琛颔首。 “你对左辰夜，一点感情都没有？”他追问。这次乔然连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没有。” 她的回答快到反而像是要掩饰什么。 “轻彦非你不娶，我就想问，你，非他不嫁吗？”顾明琛突然深深望入乔然明亮的眼底，似想要将她看穿一般。乔然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犹豫了，她并没有想过要嫁给顾轻彦，从前是，现在更是。她的片刻迟疑，久经商场的顾明琛自然立即看出来。 “呵呵，我就知道，郎有情妾无意啊！”顾明琛长叹一声，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乔然对左辰夜，必定有不寻常的感情。才会那么快否认两人的关系。哎，乔然和轻彦终究是错过了。如果从前他不极力阻止，便不会有后来左辰夜的介入。 “乔然，当初是我看走眼，你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人品端正，能力超群。你在R&S集团的设计成就和贡献，我也略有耳闻。昔日你在赛场之上，沉稳大气，我更是清楚。我很后悔，当年不该因为门第之见，观念陈旧，阻碍你们。如今我也知道，一切都晚了。” 顾明琛说罢，又重重叹息一声，“我老了，如今我也左右不了轻彦。只希望你能劝劝他，接管好顾氏银行。别成天想着和我对着干，另起炉灶。” 乔然完全没想到，今日前来，竟能得到顾明琛的道歉。她原以为，少不了又是一顿羞辱。第二百六十二章补偿第二百六十二章补偿 “伯父，您想多了，轻彦最重感情，更看重家人。他绝不可能抛弃顾氏银行。即便他另起炉灶，进军融资风投行业，相信将来也是为顾氏银行锦上添花。伯父要相信他的能力和实力，顾氏只会越来越好。”乔然露出舒心的笑容，“您看，他反复说服我来见您，不就是对您在意的最好表现吗？” “是吗？”顾明琛沉重的脸色，今晚第一次舒展开来，“这样我死也能够瞑目。” “伯父，您别这么说。M国研发的新药很多，特效药效果也不错。你应该知道，赵谨容也患有肺癌。她是被人所害，非正常死亡。但是之前她服用的M国新药已经起效，胸水消失，肿瘤消退，咳嗽减轻。伯父您不要轻言放弃，多方面尝试一下，相信会有转机的。”乔然柔声劝道。 “多谢你的心意。我会去了解。乔然，曾经因为顾家，让你错失世界射击锦标赛的冠军，这件事，我心里一直有愧，我想补偿你。你也知道，顾家一直涉足体育界。射击锦标赛明年又将举办，顾家还是最大的赞助商。”顾明琛说着，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只小信封。他拿到桌面上，推到乔然面前，“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乔然一怔，直觉以为是支票。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对不起，我不需要钱。多谢伯父的好意。” “何不拆开来看看，再下结论。”顾明琛早料到会这样，他单手一摊，示意乔然打开信封。乔然狐疑地接过信封。这是一只金色的信封，没有标识，她启开，里面放着两张卡片。她取出卡片，当看到上面烫金字样的时候，美眸细微收缩几下，心绪连连起伏。 “这是……” “这是下一届世界射击锦标赛的外围选手入场券。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在国家队集训，不能以国家运动员身份参加，但是你可以以个人名义，自外围赛参加比赛。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事，我们顾家每届比赛都会有两个外围选手的名额。下一届世界射击锦标赛，这两个名额我全都留给了你，你可以选择两项射击项目同时参加。我知道你很久没有练习，现在可能有点迟。但你是可遇不可求的射击天才，相信你一定可以重返赛场。这是，我唯一能弥补你的东西。人总要为过去做过的事情负责，重远害你不能参加决赛，错失金牌，我做父亲的理当替他的行为感到羞愧。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我这份歉意。” 顾明琛眼神坚定决绝，带着一分正气。乔然心内被撼动了，菱唇轻轻颤抖，半晌才说出，“好。” “我知道，你现在握有R&S集团10%股份，身价不比从前。但是属于自己的舞台，还是要有的。趁着你还年轻，我希望能看到你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此生不要留有遗憾。”他一字一字郑重地说着。 “伯父，谢谢您。这份礼物，我收下了。如您所愿，我会去参加10米手枪，以及多向飞碟，这两个项目，我会尝试着重新执起枪。”乔然长舒一口气，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她继续说道，“伯父，您可能有所误解。虽然我现在持有R&S集团的股份，但我迟早会归还。我不会要不属于我的东西。” “嗯。”顾明琛眼里划过一丝赞赏之色，自然也有着深深的懊恼，如果当初他能细看一下眼前这个女孩的品性，也许事情不会弄到现在这般糟糕的地步。 “还有一事，伯父，我不想隐瞒你。我怀孕了，但孩子，并不是轻彦的。至于孩子是谁的，我暂时不想公布。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隐私。” 乔然心里觉得，迟早要说清楚孩子的事情，不能让顾明琛产生误会，误以为她怀着顾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我已经猜到了。”顾明琛幽幽说道，“我从轻彦和我的交谈之中，已经感觉到。” “所以，伯父您请放心。我绝不会带着别人的孩子，嫁入顾家，给顾家的声誉带来影响。”乔然思忖再三，还是开口。她想，顾明琛执意要见她，除了为过去的事情表示歉意，应该还有别的用意。顾明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其实，他并不是这个意思。比起乔然带着私生子嫁入顾家，给顾家带来的社会影响。如果轻彦执意一生不娶妻，顾家才是真正陷入绝境。可是，他明显看出来，乔然的心已经不在轻彦身上，两年多前，他的阻挠，终究让他们错失彼此。他又能怨谁呢？他眼眸里流露出苍凉和哀伤，声音沙哑，“希望你日后多劝着点轻彦。他也就能听进你的话了。” “我知道了，伯父。您放心！” 乔然应承。 “感谢你愿意前来见我。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还有，关于我的病情，希望你暂时能向轻彦隐瞒。我自己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告诉大家。”顾明琛说道。 “放心，这是晚辈应该做的。伯父，您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乔然站起身，朝顾明琛恭敬地再度鞠躬，以示尊敬。 “嗯，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顾明琛摆摆手示意。乔然离开座位，走向包厢门口，打开门时，她回望一眼。只见顾明琛坐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之中，除了苍凉之意，更多了几分愁绪，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也许是对过去的缅怀，也许是对亲生儿子要致对方死地的无奈，也许是对突如其来疾病的惧怕，也许是对顾氏家族未来的迷茫。她轻轻阖上门，默默走向走廊尽头处。而顾轻彦已经在那等着她。第二百六十三章半夜第二百六十三章半夜顾轻彦见乔然结束和父亲的见面，从包厢里走了出来。他静静地站在走廊尽头等待着她。乔然走到顾轻彦面前，淡淡一笑，“谈得很愉快，已经结束了。” 顾轻彦伸手想要搂住乔然瘦削的肩头，她却不着痕迹地避开，转而按下电梯按键。 “我父亲没有为难你吧？”他轻柔地问道，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 “没有，伯父变了很多。和从前留给我的印象完全不同。”乔然真诚地回道，确实出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