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奴（NPH）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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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左晓晓看不惯乔然的态度，还要发怒。沈秀韵推一推左晓晓，示意她坐下，今天来办正事要紧。沈秀韵低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纸，透过玻璃隔断桌面底下的缝隙递过去，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字吧。” 乔然长睫微抬，锐眸眯起，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沈秀韵和左晓晓，这才发现沈秀韵脸色不佳，皮肤萎黄没有光泽，黑眼圈用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她心底嗤笑，看来沈秀韵一整夜都没睡，想必整晚都在联系各方人士，起草离婚协议，急不可耐，天一亮就赶来看守所。乔然接过离婚协议书，简单的翻看一下，问道，“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我哥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赶快签字。”左晓晓不耐烦道，“我哥从小和奶奶关系最亲，你杀了他最亲近的人，还指望他会原谅你？别做梦了，别以为我哥还会护着你，我哥恨透你了，要不是当时看走眼，引狼入室，奶奶才不会死那么惨！” 乔然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瞧见左辰夜并没有签字。她心中划过一丝疑惑，难道左辰夜已经从M国赶回来了？这么快？也是，算算时间，如果左辰夜从知晓赵谨容去世以后，第一时间赶回来，时间上差不多。 “不是还有离婚冷静期的规定？需要先申请，单单我签了协议有什么用？”乔然将离婚协议书往桌面上一撂，淡淡问道。如果这么简单，她和左辰夜之前就离婚了。 “不劳你费心。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为了争夺遗产杀死亲人，行为恶劣，情况特殊。我已经联系过民政局局长，给予特事特办，可以直接协议离婚。现在，你只需要签字，其他不用你过问。”沈秀韵撩了下耳边垂落的额发，故作姿态道。昨晚她已经上下全都打点好了。眼下只要乔然签字，她再想办法让左辰夜签字，这段婚姻关系便彻底结束。 “呵呵，我想提醒你一下，这份离婚协议仅针对我和左辰夜之间的财产关系，而我本来就签署过婚前协议，左辰夜的财产和我没有半分关系。离婚协议对奶奶的遗嘱内容可没有半点效力。”乔然毫不客气地指出来。她想，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应该更在意的是，赵谨容的股份吧。提到赵谨容的股份，等于戳中沈秀韵的心脏，她脸色更加难看。 “你是杀人犯，篡改的遗嘱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力，赵谨容的股份，你一分都别想拿到！”左晓晓提高声音，愤然骂道。 “你心里很清楚，我不是杀人犯，遗嘱也不是我改的。除非有些人，她们想让我变成杀人犯。”乔然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射入沈秀韵眼底，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这样凌厉的眼神，看得沈秀韵心底直发憷，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怎么可能，乔然已经知道是她在背后操作？她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破绽，乔然怎么可能发现端倪呢？沈秀韵清了清喉咙，避开乔然如火烧般的视线，佯装镇定。 “你别血口喷人，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如你所愿！”乔然爽快的拿起笔。第一百二十四章较量第一百二十四章较量落笔之前。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左辰夜英俊挺拔的身形。他和她之间，终究，还是要以这样难堪的方式结束。是不是他亲自来给她签署离婚协议，又有什么关系呢？也好，回到他们本来应该在的位置。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最好的。他有安云熙，还有孩子。她也要找到顾轻彦，还有未尽的责任。乔然的笔，缓缓落下，柔软的笔触划上洁白的纸上。沈秀韵的心也随之吊起来，满心期待着乔然赶紧签字。她当然是瞒着左辰夜私自给乔然签署离婚协议，她至今没敢告诉左辰夜赵谨容去世的事情，她就等着乔然签好离婚协议，拿到这张王牌，她才敢告诉左辰夜噩耗。她也没有时间可以等，必须早上就让乔然签字。一旦中午程管家返回左家，她也瞒不住。眼看着乔然就要落笔签字，左晓晓也跟着紧张起来，她终于可以赶走乔然了。乔然刚写下一撇，她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沈秀韵。沈秀韵呼吸一滞，这一刻竟不敢呼吸。乔然凝神望着沈秀韵，起先面无表情，突然讪笑一下，笑容里讽刺的意味明显。 “当我签字离婚以后，再继承赵谨容的遗产，这可就是我个人的婚前财产。你真的确定？想要我签字？” 沈秀韵一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乔然只是问一声，并不是征求沈秀韵的意见。她没有犹豫，大笔一挥，落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如行云流水，张弛有力，不带一丝一毫留恋。结束了，左辰夜。签完字，她将离婚协议从玻璃隔断桌面底下的缝隙里塞回去。 “两位没其他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她站起身，径自打开会客室的门，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这时，沈秀韵方才反应过来，她和左晓晓对视一眼。沈秀韵惊觉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离婚以后，乔然所继承的遗产，就全是她个人财产。如果乔然在婚内继承，则和辰夜还是夫妻共同财产。” 她一手捂住自己微烫的脸颊，回想道，“昨天我反复咨询律师的时候，一再强调乔然就是凶手。所以，律师理所当然认为她不会继承奶奶的财产。所以并没向我指出来这一点。” “如果，乔然真的不是凶手。我们等于将哥哥所拥有的乔然那一部分夫妻共同财产，拱手全部送给乔然了！”左晓晓尖叫起来，她们忽略了，竟没想到这一层。沈秀韵赶紧上前捂住左晓晓的嘴，四下里张望着，“小声点，别胡说，乔然就是凶手！一定是！她不会有机会继承赵谨容的遗产的！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左晓晓睁大眼睛，点点头。其实沈秀韵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没底。此前乔然镇定自若的口气和凌厉的眼神，让她心里直发憷。看来，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坐实乔然的罪名才行！没有退路。 “走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今天总算没白来一趟，至少离婚协议拿到手了。等会儿回家就给辰夜打电话，让他明天赶回来。一回来我就让他签字。” 沈秀韵拉起左晓晓，两人匆忙离开看守所。另一边，警署二分局。宫苏言玩味地看着手中的遗嘱鉴定报告。他俊颜略显疲惫，毕竟他一夜未眠。昨晚他将乔然送去看守所以后，亲自将扣下来的遗嘱，以及物证科收集的其他赵谨容的笔迹资料，连夜送往京城最权威的鉴定中心。抵达京城时，已近凌晨，他将父亲宫远行在京城鉴定中心的老部下刘云生，硬生生从被窝里拽出来。彻夜未眠，让刘云生帮助自己鉴定赵谨容的书写痕迹和笔迹。刘云生上了年纪，血压不稳，吃了好几粒降压药才熬夜帮宫苏言做好鉴定。随后，宫苏言天微亮就直奔返回K城，八点钟左右终于回到了警署二分局办公室。他拆开京城鉴定中心遗嘱鉴定报告的档案袋。里面盖着京城鉴定中心的红印和钢印，赫然可见。全国最权威的鉴定机构，行业内最有资质的，鼻祖级别的鉴定师，刘云生亲笔签字。鉴定结果，即为终审，不接受任何反驳。 “经笔迹和书写痕迹反复鉴定，确认遗嘱修改为赵谨容本人亲自所为。” 宫苏言精锐的目光扫过这一行字，唇边露出一抹笑意。乔然，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并不是她篡改的遗嘱，而是赵谨容真实的意思表示。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已经抢先拿到了遗嘱鉴定。呵呵，越想阻止他插手，越勾起他的胜负欲，让他越想较量呢。真有意思。他招招手，叫来警员小张，吩咐道，“遗嘱鉴定我一共做了三份备用，一份你现在送到JIAN察院，同时向JIAN察院申请撤回逮捕令，发回重审。一份稍后送到警察总署，我自会向警察总署作出详细说明。另外一份由我亲自来保存。你快去吧。” 小张领命，立即拿着文件出发。宫苏言安排好一切。他拿出乔然的私人物品档案袋。里面躺着屏幕破裂的手机，他按下她手机的开机键，随着手机开机，屏幕上依旧显示出无数个未接来电。而打电话来的人，均是左辰夜。左辰夜，是乔然的丈夫。这时候，他发现自己方才意识到，乔然已经是有夫之妇。宫苏言轻轻皱眉，他按下通话键，回拨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通知第一百二十五章通知 M国，夜晚。左辰夜正和威尔逊教授会面，进行的很顺利。会面结束后，威尔逊教授向左辰夜伸出友好的手，“左先生，这是伟大的构想和设计，您的太太真有天赋，她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我非常期待下次她能和您一起来。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拥有如此不凡的智慧。” “好的。感谢您的赞赏。”左辰夜和他握了握手。 “您真有福气，看资料，您的太太又漂亮又聪慧，真是让人羡慕。”威尔逊微笑道，“我会为你们打开M国的市场，您的太太前程无量，我会让她站上行业内辉煌的金字塔顶端。请您放心。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一定。”左辰夜心情愉悦。 R&S集团向来注重人才，像乔然这样的人才，他也不可能放过。听着威尔逊教授张口闭口夸奖乔然，他不免得意。就像别人赞美他的妻子，让他脸上很有光。这一刻，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和乔然仅仅是假结婚而已。许安宁在一旁，听得亦是心情振奋。乔然能得到威尔逊教授的赏识，无疑是最高荣誉。不枉他一直坚持，让BOSS今晚连夜过来拜访威尔逊教授。 “听说你马上要赶飞机回国，等不及见你美丽的妻子了？用你们的话形容，叫做小别胜新婚。哈哈哈。”威尔逊教授畅快淋漓的大笑起来，国外人说话毫不避讳，直白开放。左辰夜俊颜略过一丝尴尬，他的确归心似箭，几天没见到乔然，才觉得自己魂牵梦绕，急不可待。 “多谢教授理解，晚上见我们。再见！”左辰夜拜别威尔逊教授。许安宁和左辰夜两人一起离开，坐上商务车，直奔郊外私人机场。左辰夜后背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全身放松，闭目养神。今晚他在飞机上睡一夜，国内现在是早上，等到国内晚上，他就能到家了。这时，他新换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新换的铃声，急迫又紧蹙，惹人心慌，听着不习惯。他狭长的眼眸裂开一道缝，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当看清是乔然打来的电话时，他黑眸陡然睁开，几乎一瞬间就拿起电话，同时按下接听键。天知道，他等她电话等了有多久，有多心焦。 “喂，乔然你怎么回事？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不回，没看到？乔然我告诉你，等我回去你死定了！”接通电话后，左辰夜忍无可忍，劈头盖脸地发火。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宫苏言沉默片刻，等左辰夜发完火，才说道，“您好。” 一听到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左辰夜起先一愣，旋即怒火狂飙上涌，不分青红皂白地打翻了醋坛子。 “你是谁？乔然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她现在和你在一起？”他咬牙切齿地质问。该死的乔然，现在国内是清早，一晚上不接他的电话，现在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对不起，您可能误会了。我是警察总署二分局的警官宫苏言。”宫苏言感受到左辰夜强烈的敌意和醋意，解释道。 “警察总署二分局？”左辰夜想起来，宫苏言就是上次处理韩素恩案件的警察。 “出什么事了？乔然的手机为什么在你那？”这一刻，左辰夜心一沉，他立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哦，看来您的家人，并没有通知你。真奇怪啊。”宫苏言心内讪笑，豪门里复杂的一面，他再清楚不过，甚至是厌恶。这也是他给左辰夜打电话的原因，是时候了。 “乔然，出事了？”左辰夜不确定地问，他眼前一黑，连声音都在颤抖。大脑几乎停滞运转。 “不是乔然。是您的奶奶赵谨容，于昨日下午四点死亡，死亡原因暂且不明。乔然由于当时正在案发第一现场，目前她仍有犯罪嫌疑，被送往看守所临时羁押。她的手机暂且由我接管。希望您尽快到警局来一趟。如果您需要给乔然申请取保受审，我可以协助你办理手续。再见。”宫苏言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等左辰夜回复，直接挂断电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想，沈秀韵是不可能出面取保候审乔然的。他没想到的是，她们竟然连赵谨容死亡的消息都隐瞒着左辰夜，也不知打什么主意。如果不想乔然待在看守所里受罪，就得通知左辰夜将乔然取保候审出来。小张已经去办，只要逮捕令一撤销，乔然便符合取保候审的条件。呵呵，豪门斗争的戏码。即将上演。他不由地想起凌晨时分，刘云生一边做鉴定一边和他说的一番话。 “我很佩服死者，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她手部麻痹不能握笔，但从书写痕迹上来看，你别看很简单，只是划掉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所继承股份，在乔然1%股份后面添加了一个0，改成10%。我可以看出来，这三笔，她用了很长很长时间才完成，耗尽心力，死者有着强大的意念和执念，以及毅力，才能完成这几笔书写。而且从字迹来看，完全符合她平时写字的习惯和笔锋。” “苏言啊，此案件不简单。死者临终之前，费尽心力修改的遗嘱，背后必有深意。” 赵谨容死前最后修改的遗嘱会有怎样的深意？宫苏言不得而知。但他能预知的是，现在正有幕后黑手伸向乔然。留在看守所的乔然，极其危险。作为一名警官，他远超出自己的本职工作。甚至，现在他所做的，都是违规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脑海里想起，乔然清澈明亮的美丽眼眸，里面透出世间少有的纯净。或许，他亦是情不自禁被她感染了。第一百二十六章急返第一百二十六章急返 M国。豪华商务车上，司机正在开车。许安宁看着后座的左辰夜，左辰夜的表情里满是震惊、痛苦、压抑、不敢相信，许安宁并没听清电话里具体说什么，可单看左辰夜的情绪，他也知道，肯定发生了天大的事。他不敢问。车里，气压越来越低，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渐渐，让人无法呼吸。死一般的静寂，从未见过左辰夜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许安宁连气都不敢出。左辰夜望着暗黑的手机屏幕，一言不发。宫苏言虽然挂断了电话，但他始终没法从电话的内容里醒神。大脑一片空白。奶奶去世了？明明他走的时候，新的靶向药起效，奶奶身体好转，胸水消退，疼痛减轻，明明林枫说奶奶还能多活好久。今天却突然告诉他，他最亲的亲人，过世了。乔然，他怎么也联系不上她，竟然是被警察带走了，还进了看守所。乔然当时人在案发现场，还有犯罪嫌疑，怎么可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可恶的是，沈秀韵，左晓晓！她们两个人，竟然没人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左少，出了什么事？”许安宁见左辰夜脸色黑青，阴云密布，终于忍不住关切问道。左辰夜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流露出哀伤，“奶奶过世了。” “啊！”许安宁立即闭嘴，天啊，没想到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M国谈判，他还执意让BOSS和威尔逊教授见面，真是造化弄人。商务车一路疾驰，离私人机场的路途并不近，还需再开半小时。许安宁私下催促司机，“快一点，情况紧急。” 司机会意，踩下油门，加速行驶。这时，左辰夜的手机再度响起。他拿起手机，见是沈秀韵的来电，他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从看守所返回云顶豪宅后，沈秀韵连忙拨打左辰夜的电话，M国那边现在是晚上，再迟她怕联系不上左辰夜。电话接通后，沈秀韵刻意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眉头直皱，她声音带着哭腔，“辰夜，有个噩耗告诉你。你奶奶，昨天去世了，呜呜……” 她在电话里，做作的哽咽起来。 “我知道你从小和奶奶最亲，可人已经去世，你要节哀。” 左辰夜打断，问道，“昨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秀韵一愣，听左辰夜的口气，他像是已经知道了？不对啊，会是谁告诉了他？ “昨天，昨天，我们都吓坏了……当时没缓过来，手忙脚乱，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就，就没告诉你。”沈秀韵支支吾吾的说道。 “是吗？”电话里，左辰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辰夜啊，我没敢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打击。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跟你说。你听我说，千万不要激动。你奶奶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去世，警察说，你奶奶死因是窒息而亡，怀疑他杀。当时乔然人就在案发现场。当时我们赶回老宅，乔然手里还拿着枪，她持枪对准我们，你奶奶人就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沈秀韵开始添油加醋说起来，“后来还是警察上前制服了乔然，收缴了她的枪。哎，当时真的吓死我了。” 左辰夜皱起眉头，乔然有枪并不奇怪，本来就是他送给她的。 “警察找到你奶奶的遗嘱，竟然被乔然篡改了。原本你奶奶留给我5%的股份，留给晓晓4%的股份，还给乔然留下1%的股份。作为外人，你奶奶留给她的够多了！想不到乔然狼子野心，竟然篡改遗嘱，将我和晓晓的股份全都划掉，把她的1%改成了10%。辰夜啊，我一直说，这个女人没安好心，冲着你的钱来到我们家。你就是不相信，你看现在，她还不是露出真面目。” “我们真的都小看了她，她不止想要钱，她胃口大着呢。拥有10%的股份，能一跃成为R&S集团第二大股东，我做梦都没想到，她野心这么大。” 沈秀韵越说越气，“你也没想到吧，你平时不听我的话，我也理解。可是你看，还是妈妈看人准啊。辰夜，你这回可要清醒清醒，千万不能再被她迷惑。一定要把你奶奶的股份要回来，不能让你奶奶死不瞑目啊。” 左辰夜始终一言不发。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难以消化。他知道奶奶拥有20%的R&S集团股份，一半留给自己是肯定的，至于另外一半，全部留给乔然，的确不可思议。他理不清头绪，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辰夜，你在听吗？”沈秀韵小心翼翼地问，“辰夜？” “我问你，昨天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左辰夜声音冰冷。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他总觉得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昨天我们真的吓懵了，我们被带到警局以后，录了口供，做了笔录。至今惊魂未定，又不想影响你的重要谈判，所以，所以，今天一早不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沈秀韵解释着。 “乔然人呢？”他问道。 “当然在看守所里！”沈秀韵声音激动，“她杀了人，篡改遗嘱，已经被紧急逮捕并且移送至看守所！辰夜，你可别犯糊涂，绝对不能再相信她。” “奶奶现在人在哪里？”左辰夜深吸一口气。乔然杀了奶奶，这绝不可能！ “尸体被法医带走了。警察问我是否同意尸检，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等你回来决定吧。对了，辰夜，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有回答沈秀韵，左辰夜直接挂断电话。这时，商务车在停机坪不远处停下。左辰夜一臂推开车门，“呼呼”的风声呼啸着狂肆吹过，直掀得他衣摆翻飞。 “告知机长，最快速度返程。” “是，左少。”许安宁连忙应声。第一百二十七章秦九第一百二十七章秦九看守所。乔然见完沈秀韵和左晓晓以后，返回到临时羁押室内。没过多久，两名女狱警走上前来，打开牢门，语气生硬，“乔然，跟我走。” 乔然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跟着两名狱警来到专门关押犯人的牢房。一间又一间的牢房，里面的女囚都围在铁栏杆前争相看热闹。 “又有新人来了。” “这次来的新人，长得还挺漂亮。喂，你犯什么事了？”有人吹着口哨问乔然。 “呵，装什么清高，来到这里，大家都一样。”有人看不惯乔然浑身散发出冷傲之气。女狱警拿起警棍，厉声喝退，“统统回去，别给我找事。” 走到尽头处，女狱警打开其中一间牢房的门。从身后猛地推了乔然一把，毫不客气道，“进去！” 乔然被用力推了进去。牢房里面很大，一排上下床铺，看起来住着十多个人。她往里走，找到一个空床位坐下。现在的她与世隔绝，感到自己很被动。第一次，她心内滋生出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突然，一个尖锐震惊的女声响起，声音饱含不可置信。 “乔然？！你是乔然！” 乔然循声望去，看到来人也大吃一惊，竟是韩素恩。算算日子，韩素恩在看守所待了有段时间，眼前的韩素恩，已经剪成短发，额头生出许多皱纹。像是老去很多，没了从前的精干精致，倒多出几分狠厉。看来，韩素恩在看守所的日子并不好过。韩素恩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才走上前，见到果真是乔然后，她突然狂笑不止，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老天有眼啊，乔然你也有今天。你竟然进看守所了！” 她走上前，绕着乔然走了两圈，讽刺道，“我当是谁呢，我们的总裁夫人。怎么，犯了什么事？被总裁抛弃了？真是报应啊！” 牢房就这么大，乔然也无处可去，不得不面对。她紧紧握拳，思量着该怎么办，世界真小，没想到刚好和韩素恩同一间牢房。韩素恩走近前来，一手挑起乔然下巴，“呸”了一声，“你瞧瞧你，山鸡就是山鸡，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上凤凰？怎样，摔得够惨吧。你嘚瑟什么，陷害我入狱，毁我前途，这笔账，让我今天跟你好好算算。” 说罢，韩素恩轻轻击掌，她在看守所里混了一段时间，凭借自己的年纪和资历，收拢几名小太妹跟着她。看守所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没点能耐只有挨打的份。她刚进来的时候，吃了多少亏，吃了多少苦，这些全都拜乔然所赐！总算让她待到机会，之前她所承受的，必将百倍向乔然讨回！几名小太妹围上来，一个个逼近乔然。 “韩姐，就是这个贱人，诬陷你入狱？”其中一人问道，她动手动脚，上前推了乔然一把。乔然抬手挡住自己的肩头，秀眉紧皱。她虽然枪法好，有些臂力，但毕竟没学过格斗，同时几个人围上来。她也应付不来。又有一人围上来，伸手就想敲乔然的头。乔然轻巧地躲过了。 “呦，韩姐，她还敢反抗呢。有意思。”名叫丁红的人，痞气地笑起来，“你叫乔然是吧，新来的，看来你不太懂规矩，今天姐就费点功夫，教教你什么才是新人该有的样子。” 说罢，几人连同韩素恩一起，一步步将乔然逼至墙角。韩素恩高高扬起手，上次在集团她没能打到乔然，今天她一定要连本带利，打个痛快，以解心头之恨。乔然一步步后退，直至被她们逼得退无可退。就在韩素恩耳光即将落下时，突然，韩素恩的手被身后之人牢牢捏住。力气很大，捏得韩素恩疼得直叫唤。 “谁啊！敢坏老娘好事！”韩素恩恼火地回头。见到来人，她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恭敬地唤道，“秦姐。” “这是我的一点私事，您老人家就别插手了，行吗？”韩素恩讨好地说道。丁红也在旁帮腔，“秦姐，过几天您就获释了，您就当没看见成不成，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乔然望向来人，身量高挑，长相英气逼人，狭长的眼眸似能勾魂，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唇，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倒有种独特的美，让人过目不忘。秦九一臂甩开韩素恩的手，韩素恩踉跄一下，直接向旁边跌退几步。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实在太闲了，就想找点闲事管管。”秦九眼眸微抬，作势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指。韩素恩不满，“秦九，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挡我的路。” “呵呵。我秦九想要做什么，还需要理由？”秦九妖娆万分的笑起来，笑意里不乏警告。丁红上前扯了扯韩素恩，摇摇头。秦九，绝对惹不起，就算几十个她们一起上，都不是秦九的对手。韩素恩不甘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愤恨的眼神，直直瞪着乔然。秦九，号称“夜店女王”，关于她，道上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有人说，她十岁的时候，曾因打伤十多名男生被抓去警局，因无人认领，最终被遣去社会福利院。有人说，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在道上混出了名。有人说，她十八岁的时候，曾因故意伤害罪入狱，因年满十八，法院认定她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考虑到她是从犯，量刑从轻，被判处缓刑。有人说，她靠着打架够讲情义笼络一帮兄弟，最终横行主宰K城所有夜场。关于她——秦九，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但是没人知道，她这个夜店女王，劣迹斑斑、不堪的身份背后，究竟有着怎样无比泣血心酸的历史。第一百二十八章疑惑第一百二十八章疑惑乔然感激地看向秦九，虽然不曾了解，但一眼就能看出，秦九是个有故事的人。 “谢谢你。”她不知道秦九为什么愿意出手帮助，但还是由衷地感谢秦九。 “你不该待在这种地方。”秦九在椅子上坐下，她翘起腿，拿起一把指甲刀反复修剪着自己的手指甲，神态悠闲，仿佛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闻言，乔然微愕。 “被冤枉了？”秦九懒懒地抬眸，慢条斯理地问，“看你也不像是会犯事的人。” 乔然点头，她不禁对秦九的洞悉力心生佩服。素不相识的人，仅凭一面之缘便信任她，这样的感觉让她心内感动。 “没事，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秦九修完指甲，站起来，神态悠闲。 “多谢。你叫，秦九？”乔然确认地问道。 “嗯，小时候在福利院排行第九，所以大家都叫我秦九。”秦九掸了掸衣袖，整理了下衣服。每一个动作都透出行云流水般的霸气。韩素恩站在不远处，听到她们的对话，大声吼道，“秦姐，明明我也是被冤枉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干涉我的事，究竟是为什么？！” “呵呵。”秦九讽刺的笑了笑，目光凌厉，“就算你这次是被冤枉的。以你的品性，迟早你也会进到这里来。这里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你！”韩素恩脑子一热，气血上涌，直接冲过去，传说中秦九极其厉害，但她来的时间并不长，她从没有见识过。她其实并不想上前打架，只是想找秦九理论。她伸手刚想拽住秦九的衣领，连衣领边都没挨到，整个人突然仰面翻倒，摔得极其难看。 “啊！”韩素恩惨叫一声，浑身骨头感觉都要摔碎，她甚至都没看清秦九是怎么出手的。丁红连忙上前将韩素恩搀扶起来，给秦九赔不是，“秦姐，对不住对不住，她不是故意的，我们绝不敢冒犯您。既然您要罩着乔然，我们保证不再招惹她。” 丁红死拖硬拽将韩素恩拉到角落里，好言劝道，“别冲动，秦九没几天就要释放了。忍一忍，我就不信，她还能罩着乔然一辈子？” 韩素恩揉了揉摔疼的后脑勺，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真不懂，素不相识，秦九为什么横插一杠，乔然运气也太好了，到哪都有人帮她，哪怕落魄到了进监狱。 “你也不必谢我，有人托我照应你，算你走运。”秦九轻轻拍了拍乔然的肩膀，刚要转身，乔然拽住她的胳膊。秦九疑惑地转首，“怎么？” “冒昧的问一下，是谁托你照顾我？”乔然万分诧异，她实在想不出来，这种时候，会有谁在暗中帮助她。 “呵呵。你不是龙羿的女人？”秦九长眉挑起，目光里含着几分玩味。龙羿？乔然脑海里浮现起那个长得妖媚邪气的男人，总是穿着一身黑西装。竟然是他！乔然一时反应过不来，想来龙羿肯定是看到新闻报道，或是其他渠道，知道她被关进看守所。没想到，龙羿竟会找人在看守所里保护她。 “我不是，我和他只是见过几面。”乔然轻轻蹙眉，据实回答。 “这就有意思了！”秦九眼眸里流转着精锐的光芒，龙羿竟然为了帮助一个见了几面的女人，欠她天大的人情。不过，她倒是对眼前的乔然，更多了几分兴趣。 “交个朋友，出去以后好互相照应。”秦九向乔然伸出手，友好的说道。话语里，像是笃定乔然很快就会离开看守所一样。乔然也伸出手，轻轻和秦九握了握，她对秦九有种莫名的好感，总觉得以后她们之间的联系，不会简单。有种朋友，一眼万年。乔然径直朝韩素恩走过去，当靠近时，她停下脚步。韩素恩一脸防备加愤恨，死死瞪着乔然，恨不得将乔然生吞活剥。 “乔然，你别得意。你陷害我，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 “韩素恩。你口口声声说，我陷害你，下药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你仔细想想，我差点被人袭击侮辱，我牺牲这么大，就为了陷害你？值得吗？”乔然语气平静。她分析道，“我见你入狱这么久，始终坚持自己是被陷害。不得不承认，我开始觉得这件事背后，并不简单，可能另有人操纵。正如我之前一直疑惑的，下药这种拙劣易被发现的手段，和后面精妙布置的袭击，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警方至今没能抓到袭击我的人。他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显然是老手。” “我没有下药。我的确买了药，但是药那晚弄丢了！”韩素恩沉默片刻，说道。 “如果我能出去，你真是冤枉的，我会想办法调查。毕竟，我也不希望真凶逃匿。”乔然郑重的说。 “呵呵。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现在自身难保。”韩素恩冷笑。 “相信不相信，你也别无选择。你不如仔细想想，那晚有什么异常？还有谁知道你买药？”乔然问道。韩素恩早就想过千遍万遍，始终想不出来。经乔然一说，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给安云熙看过药，本想让她给你下药，但是安云熙没同意，当场拒绝了我。再后来，药就弄丢了。我从没想过亲自给你下药。” 安云熙？！乔然皱眉，奇怪的感觉再度滋生。赵谨容死的那天，中午时候面见了安云熙。虽然安云熙离开的时间和赵谨容死亡时间对不上。可为什么，几件事情总有安云熙的身影出现？究竟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乔然陷入深深的疑惑。第一百二十九章询问第一百二十九章询问警署二分局。宫苏言一夜未眠，浓烈的倦意袭来，他后背依靠着座椅，单手撑着额头，小憩片刻。直到，有警员轻轻唤醒他，“宫警官，赵谨容一案相关人员安云熙前来做笔录。你要亲自记录吗？” 宫苏言猛地从深睡眠中醒转，他迅速清醒，甩了甩头，回道，“嗯。” 警员提醒道，“京城夏家派专车送她过来。”他指了指门外停着的霸气军用防弹车，警署好多人都在围观，招摇气派。 “我已经将安云熙请到隔间，等你做笔录。当天和她一同前往左家的少尉闫军，从监控里看，他始终没有进出过左宅，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由我来记录可以吗？”警员问道。宫苏言抬眼，他顺着警员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闫军，一身军装，威严气派，此人看起来内敛隐忍，城府极深，想必是夏家的亲信。他有些疑惑，既然来到警局做笔录，本可以低调些，大张旗鼓将防弹军车开过来，不知意欲为何。难不成，还想以权势压制警局？当然，夏家的确拥有足够的权势。 “可以。”宫苏言应承道。他站起来，朝安云熙所在的隔间走过去。隔间里，早有讨好的警员给她泡好手磨咖啡，还冒着热气。安云熙微笑着致谢。宫苏言瞟了一眼，安云熙他应该在韩素恩案件中也见过，但是印象不深。今日再打量一番，小家碧玉，温柔婉约的样子，柔柔弱弱，乍一看，倒也瞧不出什么问题。安云熙见宫苏言走过来，连忙站起来问好，“宫警官您好。” 刚才微笑致谢的脸，突然就变得哀哀戚戚，她哽咽道，“宫警官，我在电话里听说，赵谨容去世了。怎么可能？那天我走的时候，她分明好好的。我刚听说，她是被乔然杀死的？” 宫苏言冷淡回道，“没有充分证据，结案之前。请不要妄自揣测。赵谨容的确是他杀，但凶手究竟是谁，断言尚早。” “哦，抱歉，是我多话了。”安云熙尬尴地低下头，无措地绞动着衣摆。 “说说那天，你去左家做什么？”宫苏言打开电脑，例行记录。 “赵奶奶喊我过去喝茶聊天而已。”安云熙回道。 “没有这么简单吧，程管家刚才来过，做了笔录。我翻看一下，赵谨容特意让他放假两天，同时支开家里所有人。我想赵谨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单独见某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你，对吗？”宫苏言直切重点。安云熙楚楚可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宫苏言的洞察力果然不一般。她很快镇定下来，“我不清楚，沈秀韵安排我周六中午12点前往左家，说赵奶奶想见我，于是我就准时去了。” “你在左家逗留约一小时。期间都在做什么？”宫苏言又问。 “家常的聊天，问我母亲好不好，平时喜欢做什么，就这些。”安云熙根据事先和闫军商量好的回答。 “赵谨容当时有什么异常吗？”宫苏言抬眸。 “没有。”安云熙立即摇头，忽然，她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反倒可疑，连忙补充道，“我听说赵谨容死亡后，反复回想过那天发生的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当时查看了茶室，从茶具摆放的顺序看起来，你们喝茶喝到一半便突然结束。请问，你们为什么提前结束？”此刻，宫苏言眼眸里折射出一道精锐的光，直直盯着安云熙。安云熙一愣，完全没想到宫苏言会问这样的问题。的确，那天赵谨容开始怀疑她之后，突然起身离开。她完全没想过，需要重新摆放茶具。没想到宫苏言如此敏锐，这点痕迹都留意到了。她迟疑了下，愣了片刻才道，“赵奶奶突然说困了。于是我就扶她进房间睡觉。” “所以，你也进去过赵谨容的房间？”宫苏言一边记录，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而此时，安云熙的心跳已逐步飙升。全都是她意料之外的问题。她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所失误，或许她不应该回答自己扶赵谨容回房，应该说自己直接离开了。可说出来的话，无法再更改。 “是的，我进去过。”安云熙硬着头皮回答。 “你离开的时候，赵谨容在做什么？”宫苏言又问。 “她，她准备躺下睡觉。”安云熙感觉自己仿佛入了坑，无法从他诱导性的询问中出来。 “所以，赵谨容当时究竟躺下没有？”宫苏言再度抬眸，望入安云熙水盈盈的眼底。安云熙再一次慌乱，毕竟她第一次杀人，即便心理素质再好，接受这样的询问，难免控制不好。 “宫警官，我不知道您问这些问题，是什么用意？难道怀疑我？”安云熙沉不住气，咬唇质疑，“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呵呵。”宫苏言笑了笑，“你可以拒绝回答，我只是例行询问。你可以将知道的告诉我，也可以选择不说。你是夏家人，警方无权盘问，决定权在你。” “我记不清了，或许赵奶奶躺下了。”安云熙皱眉回答。宫苏言的话阴阳怪气，她想了想还是回答更合适，免得别人生疑虑。 “您还有什么疑问？”安云熙明显不耐。她烦躁地拿起面前的手磨咖啡，喝了一口。 “方便透露一下，赵谨容和你聊天的具体内容？她与你年龄相差甚远。为什么要单独见你。”宫苏言转动着手里的笔，好奇的问道。 “对不起，涉及隐私不便告知。”安云熙冷冷回绝。她本以为宫苏言还会追问，没想到宫苏言阖上电脑，恭送道，“感谢安小姐的配合。笔录结束了，再见。” 说完，宫苏言头也不回地离开隔间。留下安云熙一脸莫名地待在原地。凭直觉，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看现场，赵谨容是坐在床上栽倒在地，而非躺下后栽倒在地。他一时想不出其中关联，虽然赵谨容死亡时，安云熙早就离开。但他总觉得，安云熙并不简单。刚才的谈话，也有破绽，而赵谨容与她的见面，定不简单。第一百三十章签字第一百三十章签字夜幕降临，暗夜笼罩。萧瑟的寒风再起，肆虐着大地。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沐浴完，睡觉前正准备放松一下。沈秀韵白天一直忙于四处打点，各方联系，争取要把乔然的罪名坐实。疲于奔波，使得她脸色很差，气血全无，十分憔悴。思前想后，总觉得不放心，她给良署长打电话。当电话接通后，良署长自然明白沈秀韵的用意，他开门见山道：“左太太，很抱歉。有个坏消息，乔然一案移交过来的材料里，并没有赵谨容的遗嘱。所以我没法将遗嘱送去给我的亲信鉴定。我打听到，宫苏言插手此事，他连夜将遗嘱亲自送到京城鉴定中心，找到国内鉴定元老刘云生做鉴定。刘云生做出的鉴定，代表最终结论，全国无人能翻盘。” 沈秀韵一听，心突突猛跳，直觉不好，连忙问，“鉴定结果怎样？” “我之前提醒，宫苏言此人很棘手，他一旦插手的事情，我很难下手。他已将鉴定结论直接送去JIAN察院，所以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良署长声音严肃，“我高度怀疑，遗嘱可能并非篡改，而是赵谨容的真实意思。否则宫苏言应该将材料上报警署总局，而非送往JIAN察院。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申请撤销逮捕令。” 沈秀韵心瞬间沉到谷底，她的股份岂不是没戏了？该死的赵谨容，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不给自己和晓晓留一份？太过分了！ “怎么办？良署长您一定要想法子帮帮我。”沈秀韵声音沮丧，恨得几乎想将手机捏碎。 “你也别着急。事情还有余地。目前我们的重点，放在乔然是杀人凶手上面。如果乔然确认是凶手，遗嘱将存在瑕疵，很有可能是她胁迫赵谨容修改遗嘱。这样一来，遗嘱内容即便是赵谨容本人修改，也可以不成立。” “对对对，我完全想不到这点，多谢良署长。”沈秀韵仿佛看到一丝希望。 “目前，其他证据对乔然均不利，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好。”良署长继续说道，“既然是左太太拜托的事，我自当竭尽全力。” “我绝不会亏待你。首笔款今天下午我已经打到你海外账户。”沈秀韵说道。 “行，有什么新情况，我们再联系。”良署长说完，正准备挂断电话。 “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关照道，“据我所查，乔然是孤女。涉及命案，取保候审的保释金额极其高昂，需要几千万，普通人支付不起。我建议，您这边千万不要将她取保候审。她人在看守所，我更方便操作。” “我明白。”沈秀韵应承道。她才不可能帮乔然申请取保候审。她巴不得乔然在看守所多受些罪，最好死了才好。想到死亡，她没来由的心慌了下，她也就是脑子里想想，泄泄愤，真要杀人的事，她可没胆量做。她只想要回股份，进入集团董事会。 “妈，刚才良署长电话里都说什么？”左晓晓本来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沈秀韵打完电话，脸色不好，她走过来询问。 “遗嘱可能真的是你奶奶亲笔修改的。”沈秀韵咬牙切齿地说着。 “什么！”左晓晓惊声尖叫起来，“奶奶凭什么这么过分？乔然算什么东西，一个外人！一个孤女！奶奶太偏心，她是老糊涂了！妈，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股份怎么办？” 正在这时，突然门铃响起来。 “嘘！”沈秀韵对左晓晓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疑惑地看了下挂钟，“十点半，谁这么晚还来打扰？” 左晓晓黑青着脸，走过去开门，气呼呼地质问，“谁啊。” 当大门打开时。左晓晓愣在原地，来人竟然是左辰夜！ “哥，你这么快，就，就回来了？”左晓晓结结巴巴，一下子慌了。上午她们给左辰夜打电话的时候，他人还在M国。这才十多个小时，他竟然回到了K城？！天啊，刚才她尖嚷的那段话，仅隔一道大门，也不知左辰夜听见没有。沈秀韵亦是震惊，她以为左辰夜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当左辰夜出现在她面前时，完全超出她的预期。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像是瞬间被打乱，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你们不希望我回来？”左辰夜冷冷地看着眼前两人，明明都是自己的至亲，现在，却看着如此陌生。 “怎么会？”沈秀韵抹了把额头，尴尬道，“辰夜，你不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快吓坏了，也不知道后续繁琐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幸好你回来，今晚我总算能安心睡觉了。” “是呀，哥哥。好多东西等着你签字，法医那边，还有警署，都在催我们。”左晓晓附和着。沈秀韵心念一转，想着，既然遗嘱并非篡改。她首要的事情，赶紧让乔然和左辰夜顺利离婚。 “辰夜，你稍等一下。有份重要的东西，你赶紧签字。”沈秀韵赶紧回到房间，取出乔然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她将离婚协议书拿到左辰夜面前。 “这是什么？”左辰夜拿起协议，看到抬头“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时，长眉深锁。 “离婚协议书，乔然已经签字了。你赶紧签字，这婚就顺利离了。”沈秀韵从旁怂恿。左辰夜大略地翻了翻内容，翻到最后一页，当他看到乔然的签名时，俊颜已布满阴云。化成灰他都认得这是乔然的字迹，如行云流水，张弛有力，看她爽快利落的签名，不带一丝一毫留恋，他心内无名火四处乱撞。第一百三十一章尸检第一百三十一章尸检左晓晓递上前一支笔，“哥，你在这里签字就行。” “这是哪来的？”左辰夜瞟了一眼沈秀韵，只见她卸妆以后脸色萎黄，气色全无，眼袋乌黑，他淡淡道，“看来这两天你费了不少心血。” 很明显，摆在他面前的离婚协议书，沈秀韵肯定找过律师，找过民政局高层，又去过看守所找过乔然。向来养尊处优的沈秀韵，为了让他离婚，连番跑前跑后，还真是费心了。 “我……”沈秀韵神情尴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